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明朝好女婿-第9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胡进学记着苏木的话,紧闭着嘴不发一言。

苏木向前一步,拱了拱手:“我们不是来见胡千户的。”

“你是?”两个士兵这才发现了苏木,一脸的疑惑。

苏木:“我是牟指挥的幕僚,姓苏。天冷,府里让我过来给老爷送点衣服。”说着话,就拍了拍胡进学的肩膀上的包袱:“刚才胡进学去我府打听消息,就叫他带个路。指挥还好吧?”

牟斌做了这么多年的指挥使,威望极高,两个士兵听苏木说是牟指挥的幕僚,忙将手从袖子中抽出来,挺直的腰杆:“原来是指挥使大人府上的先生,且放心好了,牟指挥毕竟是咱们的老上司,没人敢为难。如今正住在暖阁里。”

苏木听完,心中一动:看来牟斌的威信还在,否则刚才这两个卫兵也不会依旧喊他指挥使。威信在就好,等下只要他愿意,振臂一呼,自然从者云集。

“好,带我去见指挥使。”苏木背了手,大摇大摆地朝里面闯。

“先生,恕小人眼拙,指挥使府上的先生小人也识的,却没见过你。”一个卫兵不好意思地拦住苏木,不住作揖?

苏木温和一笑:“怎么,不相信我?”

那个卫兵:“不敢,不敢。”

苏木:“也不怪你们,我也是刚入牟指挥的幕没几日,你们不识得我也不奇怪。”说着话,苏木就将身上的大氅解开,呼一声扔到雪地上。

露出挺拔刚健的身材,一袭谰衫在雪风中猎猎起舞。

“啊,是苏老爷!”两个卫兵惊得又拜下去,所谓谰衫就是有功名的读书人的制服,一般人不能穿,否则一旦被人抓住,扭送学政衙门,吃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

苏木身上穿的正是举人的袍服,也只有牟指挥这种权势通天之人才使得起举人身份的幕僚。

只一刹间,两个卫兵心中就信了,忙殷勤地将苏木迎了进去。

北衙不大,苏木和胡进学走不了几步,就来到一座小楼跟前,里面还亮着灯,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印在窗户上面。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那条身影一动,然后朗声笑道:“大半夜的,高原还要提审我牟斌吗。某还真没想到高原竟然如此勤快,却叫人意想不到啊!”

这声音不大,却显得异常浑厚,其中还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

两个卫兵顿时经受不住,同时退后一步,深深地拜下去:“不是高同知要请指挥使过去说话。”

“指挥,我现在不过是一芥平民,指挥使一说以后休要再提。”

两个卫兵更惊,声音颤抖起来:“在小人心目中您老人家永远都是我们的指挥。”

“哈哈,哈哈。”牟斌大笑两声:“既然不是来提审我牟斌,那你们这么多人过来做甚?”

“回指挥的话,是府上的苏先生送东西过来了?”

“苏先生,我家里什么时候有个苏先生,又送什么?”牟斌的身影在窗户上顿了顿,佝偻下去。

苏木可管不了那么多,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屋中站着一个高大的军汉。这人长得虽然威猛,却目光柔和,若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牟斌,苏木死活也没办法将他和心狠手辣的锦衣卫联系在一起。

也不废话,将金箭令牌拍在桌子上:“送这两件东西给你,就看牟指挥你敢不敢收!”

牟斌猛地挺直了身体,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散发出逼人的气势。

目光里如同燃起熊熊烈火:“你姓苏?”

“正是。”

“苏木?”

“正是。”

牟斌将金箭和令牌推了回去。

苏木心中一沉。

难道牟斌拒绝了,如果没有他帮忙,一旦东厂起事,还有谁拦得住?

一刹那,苏木就好象被一盆水从头浇来,整个地凉透了心。

心中电光石火般地急转,正想该如何说服牟斌,却不想牟指挥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登登登地磕了三个响头:“臣牟斌见过陛下,陛下万寿金安。”

苏木被牟斌突然弄的这一出吓了一跳,立即明白,这金箭令牌上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然是皇帝钦差,牟斌见令,也只有聆听教训的份儿,如何敢去接?

想通这一点,苏木心中一喜,依旧板着脸,学着古装电视连续剧中钦差大臣们的模样道:“圣恭安,牟斌,且问你,如今你手头还有多少得用兵力?”

牟斌跪在地上,将额头低低贴着地金砖:“臣牟斌如今已是一芥布衣。”

苏木:“上喻,着即,命牟斌就任锦衣亲军指挥使一职,率锦衣卫入值西苑,钦此!”

牟斌伏在地上的身子一颤,好象意识到了什么,哽咽道:“天恩浩荡,臣牟斌只能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以报皇恩之万一。”

第310章 本殿要过瘾,你废话什么

说完话,苏木就将金箭令牌收回怀里:“牟指挥,旨意已经宣完,还请起来。”

牟斌这才站起来,凝重地看着苏木,不等他出言询问,就道:“苏木,牟斌手下可调动的兵力总数大约万余,不过仓促之间,也只能召集两千不到。”

“两千是不是有些少?”苏木略微有些迟疑。

牟斌知道苏木不通军事,也不说破,道:“苏木你大约还不知道,我锦衣亲军人数虽多,可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也不过千余。其他要么是挂了个名吃空额的,要么就是下头的千户百户招募的破落户子弟,真到要紧之时未必可用。不过,须也得放心,这两千多人都是见过大阵仗的,都值得信任。”

苏木舒了一口气:“如此就好,也不知道还须多少时辰才能召集齐人手?”

“估计还得一个时辰。”牟斌:“事不宜迟,咱们进大堂吧!”

说着就和苏木一道急匆匆地出了屋子,朝北镇抚司的大堂走去。

胡进学也忙跟了上去。

※※※

此刻,东厂的大堂之中早已经站满了人,档头、掌班、领班、司房四十来人都屏住呼吸,将目光落到大堂正前方的徐灿身上。

大半夜的被徐公公从热被窝里传来,又弄出如此大的阵势,众人心中都是疑惑。

又看到大堂的客座上坐着淮王和李士实,心中更是惊骇,感觉今天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不寻常。

徐灿背对着众人,点了香,对着悬挂在大堂正中的那张岳飞像恭恭敬敬地行完礼,再小心地将香插进香炉后,就转过身来,轻轻一声咳嗽:“上喻!”

所有人都同时并拢脚尖,发出整齐的哗啦声。

这突然的一声响,惊得淮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李士实忙拉了他一把,淮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事态,面皮微红,好在他脸上缠着纱布,倒不至于尴尬。

徐灿:“上喻:着即令东缉事厂徐灿率众入值西苑,钦此!”

说完这句,他一扬手:“好了,立即带上兵丁出发吧!”

这个时候,一个档头小心地一拱手:“徐公公,西苑那边不是有皇上的亲军吗,又为什么招我等过去?况且,就算要让我们东厂入值,又为何要大半夜过去?”

话还没有说完,徐灿就是一个眼色过去,人群中立即有一个年轻太监突然抽出刀子,“刷拉!”一声就将说话那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血花四下飞溅,红得耀眼。

身边众人一时不防,都被溅了一头一脸。

立即就乱成一团,有人在抽兵器,有人慌忙地朝屋外跑,又有人大声惊呼:“来人了,有刺客,有刺客!”

“啊!”淮王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景,大叫一声,软软地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安静!”突然间,徐灿用尽全身力气一声厉喝:“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否则杀无赦!”

这一声舌迸春雷,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厂公,徐灿的威信还在,大堂中立即安静下来了。

徐灿:“万岁爷有圣旨,西苑出了奸佞,让我东厂入值查奸。”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具无头死尸:“此人就是奸佞潜伏在我东厂的内应,等下所有人都要依我号令行事,否则,按叛逆论处!”

众人同时跪下:“愿遵厂公号令!”

“出发吧!”徐灿大步朝外面走去。

大堂之外,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空地上早放了两具无顶凉轿,上面已经积满了雪。

李士实拉了一把淮王:“王爷,走!”

淮王一身颤得像打摆子一样,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李士实定睛看去,却见淮王胯间已是湿漉漉一片。

他心中叹息一声,用力将淮王扶起,扶到外面另外一顶凉轿上。

一声令下,队伍走得飞快。

虽说从古到今上阵征战都有见血祭旗一说,可淮王被吓得尿裤子这件事还是让李大人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不出意外,弘治皇帝会在今夜大行。必须在景阳钟敲响之前赶到西苑,控制中枢,拿到遗诏。

若是迟了,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都知道事情的要紧,这一路跑得飞快。

无论地上全是雪,却走不快。而且,东厂位于皇城东面护城河边。如果要去西苑,得从东往南,绕大半个皇城才能到西苑。

西苑比皇城还大,到正门,还得绕整个南海,单边距离至少有十几里路。即便走得再快,也需大半个时辰,遇到这种大雪天,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太监们身子弱,走不了片刻,徐灿就听到身下抬轿子的人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再回头看去,所有人都是步履蹒跚,已经有人热得实在受不了将尖角帽摘下拿到手中,头上有腾腾热气冒起。

他心中暗骂:万岁爷真是头老狐狸,若他还留在皇宫里,我等自可由午门杀将进去,也就一壶茶的工夫。看来,万岁是忌我东厂入骨,否则也不会搬去西苑。看眼前情形,等到了西苑,只怕都早朝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就是一阵急躁,提起鞭子朝身下的太监抽去,骂道:“快走,快走,再耽搁,仔细抽了你们的懒筋!”

徐灿一想温文尔雅,同人说话一向细声细气,如今急火攻心,一张英俊的面庞彻底扭曲了,看起来如同那庙里的小鬼一样。

吃了打,东厂的太监们这才快了起来。

不过,道路实在太长,又难走。

等到了地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长长的队伍竟然变得稀稀拉拉得,也没多少人。

徐灿出来的时候带了大约四千人马,到现在却只剩两千出头,估计又不少人都掉了队伍。东厂的番子毕竟不是真正的军人,平日间在京城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的苦头。

终于跑到了西苑大门口,众人的一口气都泻了,齐齐站住,大口地喘息,有的人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再不肯起来。

李士实口中吐着长长的白气,叉着腰佝偻着身子走到徐灿身前:“徐公公,大家都累坏了,是不是歇息片刻再进去。”

徐灿冷笑:“船都到东滩了,还歇?”

李大人为难地看了看四周:“士气低落啊!”

徐灿:“没士气,咱家有的是法子。”

一挥手,就有两个太监抬了一口大箱子过来,打开了一往队伍前面一倒。“哗啦”一声,白花花的银子落了一地。

徐灿从轿子上直起身子大喝:“一人一锭,先到先得,得了钱,随咱家杀进去,诛国贼,护圣驾!”

“诛国贼,护圣驾!”看到了钱,所有人都亢奋起来,同时抽出兵器大声喧哗!

然后排了队,一人拣了一锭银子,满血复活朝西苑大门冲去。

这边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了西苑大门的护卫,就有一个军官冲出来,张开双臂拦住为首的徐灿,大叫:“徐公公,你这是要干什么?”

一个东厂的档头大声喝道:“圣上有命,东缉事厂接管西苑防务,让开,立即带着你的手下换防!”

那将军一呆,然后冷笑一声:“圣旨,什么圣旨,圣上可就在这里面,咱怎么没听说过这事。”

“大胆,你什么身份,竟敢同厂公这样说话?”

那将军怒道:“什么厂公,厂母,没有万岁爷的手敕,你们一个人也不许进来!”

徐灿也不废话,指了指那个将军:“毙了他!”

东厂的太监们一拥而上,手中雪亮的刀子就雨点一样砍下去,瞬间将那将军和守门的几个护卫砍成肉酱。

见了血,东厂的人就好象是打了激素一样,嗷嗷叫着,抬了徐灿和淮王就朝里面冲去。

西苑实在太大,跑了半天,总算跑到皇帝所在的瀛台。

等到了地头,徐灿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感觉到一丝不妙。

原来,瀛台本是一座小岛,正好位于中南海中心,以一条栈桥连接。

此刻,栈桥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乱七八糟的家具给堵住了,后面站着一群武装到牙齿的卫兵,总数大约三十。

这群人手上都提着长长的骑枪,一身重铠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而太子朱厚照站在人群之中,手按宝剑,一脸的兴奋:“嘿,原来是徐公公,你怎么来了?”

徐灿从轿子上下来,一施礼:“徐灿见过储君,臣先前接了圣旨,前来接收西苑防务。”

“住口!”从太子身边钻出来一个太监,借着火把的光线看去,正是张永。

张永厉声呵斥道:“万岁爷就在里间,可没有任何旨意出来。徐灿,大半夜的你带兵闯宫,想干什么?”

他面色森然起来,对着所有东厂番子喝道:“徐灿图谋造反,你等休要自误,还不速速将这个叛逆拿下。若如此,还功过相抵。若是一意孤行,以谋反罪论处,夷三族!”

这一席话说得杀气腾腾,东厂的人虽然凶狠,可做了一辈子皇家的奴婢,皇权观念已深入骨髓,顿时就乱了。有人想逃,有人甚至还虎视眈眈地盯着徐灿,琢磨着是不是将徐公公拿下,将功赎罪。

徐灿心中也有些慌乱,知道再不能耽搁下去,大叫道:“太子若不信,不妨让开路,奴婢自去见陛下分辨。臣接了旨意,说是这西苑里出了奸佞,让徐灿带兵过来接防,防止奸臣作乱。”

张永冷笑:“分辨,分辨什么?将徐灿给我拿下,今日只问首恶,从者无罪!太子,下教令吧,赦免从犯。”

张永何等精明的人,知道太子手下只有三十来人,虽然战斗力甚强,可徐灿那边却有两千多人马,硬打是打不赢的。为今之计策,只能分化瓦解之。

听到张永的话,两千多双眼睛同时落到太子身上。

正在这个时候,未来的正德皇帝突然兴奋地大叫一声,从护卫手头抢过来一把长枪就投了过来:“东厂作乱,当尽数剿灭,一个不留,杀!”

“啊!”一声,一个太监胸口中枪,惨叫一声落下桥去。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不但让东厂相干人等都愣住了,就连东宫卫士也是呆若木鸡。

徐灿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前一刻,一听说只办首恶云云,自己的手下可说同他已经离心离德,各自打起了小算盘。徐灿也知道,再等上片刻,这群家伙就会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事情已经到了最紧急关头,无论他如何智计过人,也想不出一谋半策。

正惊惧间,太子却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犯傻吗?

太子这么做,究竟是干什么啊?

但如此大好机会送到手头,徐灿如何肯放过,立即一声大喊:“各位听着,太子已经不会放过咱们了,要想活命,就杀进去,找万岁爷讨个公道!”

“对,杀进去!”

“我们要见圣!”

“万岁爷,奴才们冤枉啊!”

这下,东厂人马都红了眼,潮水一样涌过去,就朝那堆家具上爬去。

“啊,挡住,挡住!”张永大惊,连连大喝。

早有十几个侍卫提着大枪排成一排冲上去,不住前刺,将那些太监刺落。

张永拉住太子大叫:“太子爷,眼见着就要判定叛乱了,何故如此,何必如此啊!”这一声叫,又是悲愤,又是懊恼。

未来的正德皇帝却哈哈大笑:“叛乱就这么被你平息了有什么意思,总归要大打一场才有趣!本殿习武这么多年,还没有在生死战场上走过一回,今日自然要开开杀戒。”

说完,又抢了一把枪,就要杀上前去。

“这,这,这……”张永气得差点将胸中那一口逆血吐出来,太子爷就为了能和人真刀实枪地打上一场,竟然置江山设计于不顾,置大伙儿于危险之中,这不是犯二还是什么?

忙一把抱住朱厚照:“太子,不能这么做啊,不能这么做的啊!危险,还是回瀛台去吧!”

太子大怒,一用力甩开张永,然后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本殿要过瘾,你废话什么?放心好了,这一战,我已经用兵棋推演过,必胜。莫要再乱我军心,否则军法不饶!”

第311章 杀心顿起高同知

正其时,北镇抚司大堂中。

和东缉事厂济济一堂,热闹非凡不同,这里却显得异常的安静,只两个人。

堂中点了十几支粗大的牛油蜡烛,照的里面亮如白昼。

这二人中一人身着红色飞鱼服,正襟危坐,正是经历司同知高原。

另外一人则是一青年士子,不是宁王派过来联络高原的龙在又是谁。

至于锦衣卫的其他官员,则早早地接到了通知,说今天晚上有差使,天一擦黑就都聚在耳房里候着。

看情形,二人已经在大堂里做了有一阵子了,杯中的茶水也凉透了心。

高原显得有些焦躁,喝了一口水,大约是觉得实在是太冷,皱了一下眉头:“龙在,这都坐了一个时辰了,是时候召集各千户所千户了吧?”

同高原的急躁不同,龙在却是一脸的闲适:“不急,不急,你听这外面,静得跟死了一样,咱们现在出去管得了什么用,还是再等等,等到那边发动了,我等再去擎天保驾。这火候工夫得拿捏到极处,才算是真本事。”

高原哼了一声:“火候火候,这么冷的天,只怕错过机会,这火都点不着,平白看别人吃肉,咱们连口汤也捞不着。”

龙在哈一声:“高同知乃是个急性人,闲坐无趣,不如找点乐子,也好将这时光给打发了?”

高原本就是个粗豪汉子,一听说要找个耍子,就有了兴趣:“龙先生说得是,就这么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我叫两个人进来,咱们玩玩色子,耍耍钱。”

龙在心中鄙夷:果然是个夯货,若不是宁王有命,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也是失了读书人的体面,还赌钱,传将出去,岂不被士林同道笑掉大牙。

摆了摆头:“小生可不懂得耍钱。”

高原:“这有何难,不就是三个色子往碗里一扔,然后谁的点数大谁赢,一看就明白。来来来,我教你。”

说起赌博,高原一扫先前的萎靡不振,满面都是红光。

龙在脸一阴,若不是有求于人,当场就要发作。

他强自按捺住心中的厌恶,淡淡笑道:“事关紧要,我们还在这里耍钱,未免有些不妥,待过了今晚,小生好好陪同知玩上一天一夜,王府中,也尽有擅长此道的,到时候一并叫来陪客。”

“有什么要紧的,还等什么?”高原大为不满。

龙在不容他继续抱怨下去,接着道:“怕就怕到时候小生没那个资格陪大人了。”

高原大奇:“你这说我怎么听不明白?”

龙在:“过了今晚,大人立下勤王保驾的盖世奇功,自然会升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按照国朝惯例,锦衣卫指挥使得是候爵。到时候,小生一袭布衣,又有什么资格陪大人耍子?”

听到他这么恭维,高原高兴地大笑起来:“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嘴巴上就是抹了蜜的。也罢,既然时间紧,就不耍钱了。对了,你刚才说要找什么乐子来着?”

龙在眼睛里有一丝凶光闪过:“听说高同知将胡千户抓进北镇抚司来了?”

“有这事。”高原冷哼一声:“此人可不得了,乃是牟斌手下得力干将,最最信众之人。也因为这鸟人,屡屡给老子上眼药,这次朝廷罢免了牟斌和胡顺。哼哼,事情没完。既然我主持锦衣亲军,怎么着也得叫他们进来住几天,问问话。”

高原一想起以前和胡顺的过节,就恨得牙关痒痒。

龙在微笑道:“既如此,闲着也是闲着,何不提审一下胡顺?”

高原猛地一拍桌子:“高,实在是高,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处。反正我也是屁事没有,干脆将那胡顺提来玩玩,哈哈,来人了,带胡顺!”

高原心中突然一动,暗想:今日我高原所谋甚大,事若成,那就是公侯万代,世袭惘替。若不成,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大丈夫,若不行非常事,又如何成非常人?

天意若要我成就一番伟业,若不取,必受其咎。

可天意从来高难测,谁说得清楚。

我朝大军出征都有杀牛见血祭旗的说法,有的时候,甚至还杀几个俘虏,好讨个彩头。

索性,今日就将那胡顺给办了,让儿郎们见点血,激发胸口的杀气。

一想到这里,他目光一闪,就起了杀心。

不片刻,胡顺就被两个锦衣卫押了上来。

高原如今代管锦衣卫,他要提审犯人,又是在如此要紧关头,听到叮当响的镣铐声,两边耳房和签押房的官员们同时打开门窗,将头探了出来。

高原有心让大家见血,又有心让所有人见识到自己的威风。他也知道等下带兵进西苑可是杀头的买卖,衙门里的其他老大们未必服自己,正好拿胡顺来杀鸡给猴子看。

一声大喝:“所有人听着,都给我进大堂来!”

到处都是开门的事情,不片刻,三十多个大小官员都齐聚堂中。

再定睛看去,胡顺一脸灰败,衣衫褴褛,额角还带着青肿,显然白日里吃了不少的苦头。

看着胡顺,高原激起了心中的新仇旧恨,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狞笑。

“胡顺,你可知罪?”

胡顺慢慢抬起头来:“见过高同知,胡顺……”

“跪下!”押送胡顺的那个锦衣校尉一声大喝,提脚就踢了过去,正中胡顺的腿弯。

一般人如果被人冷不防来这么一下,立时就会跪倒在地。

可这胡顺武艺高强,下盘却是极稳,只摇晃了一下身体,然后慢慢转过头来狠狠地看了那校尉一眼。

又回头淡淡应道:“胡顺不知。”

那校尉被他瞪了一眼,心中一颤,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自从将胡顺抓进北衙之后,高原虽然没有出面,但他手下人却轮番上阵,已经审了一整天。又是用刑,又是疲劳轰炸,换别的人早已彻底崩溃,偏偏这胡顺还一脸的精神。

高原冷笑道:“胡顺,本大人问你,是否同淮王勾结,图谋不轨?”

胡顺不卑不亢地一拱手,将长长的镣铐拖得哗啦着响:“胡顺并未同淮王勾结,也从未同任何藩王有过往来,请同知大人明察。”

“大胆胡顺,跪下回话!”那个校尉刚才被胡顺吓了一跳,大觉丢人。等回过神来,大怒,从旁边抢过一根水火棍,“呼!”一声就扫了过去,正好扫到胡顺双腿的迎面骨上。

这个时候,苏木和牟斌正好走到大堂外面,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冷:糟,胡顺这双腿是保不住了!

第312章 上喻

可就在这个时候,却看到胡顺手中的铁链一挥,将将挡在身前。

“当!”一声,那校尉之觉得虎口发麻,趔趄了几步,差点倒在地上。

“好!”苏木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拳怕少壮,棒怕老狼。若是格斗,胡顺未必是胡进学的对手。但就刚才这举重若轻的一招来看,却比大个子的修为要高上一截。

他心中也是奇怪,自己这个准老丈人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

胡顺就是个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官大的人,一遇到上司,心中先自怯了,今日怎么敢还手了?

苏木却不知道,胡顺刚才听高原说自己勾结藩王,就知道不好。朝廷对各家王爷诸多限制,若有官员同各地藩王结好,那就是犯下了重罪,更别说如胡顺身为锦衣卫千户。

胡顺人品是不成,但并不是笨蛋,一看到高原两眼凶光,就知道今天高同知是想取自己性命。蝼蚁尚且偷生,危急关头,自然要奋起一搏。

左右不过是一死,在死之前,怎么着也要拉几个人垫背。

胡顺心中顿时起了一股凶劲,正要朝前扑去,却听到苏木的叫声。

身体一颤,定住了。

“什么人在外喧哗?”高原一声厉喝。

“叔,叔,你怎么了?”胡进学一阵旋风一样冲进去,死死地护在胡顺身前。

随着高原这一声喊,大堂中所有人都同时转过头去。

却见苏木和牟斌从容地走了进来。

“指挥!”

“牟指挥!”

堂上所有人都同时拱手施礼。

苏木走到胡顺身边:“胡大人,你没事吧?”

看到苏木,胡顺一张憔悴的脸上突然容光焕发,忍不住叫道:“苏木,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快想个办法啊!若不然,今日只怕就是我胡顺的死期。”

苏木定睛看去,胡顺除了额角带着青肿外,其他地方也是伤痕累累。他胸口的棉袄上破了一个大洞,露出一个焦糊的伤口,显然是受了炮烙之刑。

双手十根手指也被人用竹签钉得稀烂。

即便对这个准老丈人没有任何好感,可看到他吃这么大苦头,苏木还是气得满脸铁青。

他也不废话,只问:“胡大人的伤怎么样,可能上阵杀敌?”

如果没有猜错,东厂应该已经杀进西苑了。等下牟斌带队进宫救驾,免不得一场厮杀,胡家叔侄武艺高强,正是一个需要借重的战力。

“都是皮外伤,没什么事,杀敌……”胡顺一呆,然后满面惊喜地哽咽了:“我就知道贤侄你不会不管我的,不会不管我家莹儿的。”

这边说着话,那头到牟斌突然出现,又是在这紧要的关头,高原身子一颤,感觉到一丝不妙。他虽然凶狠,可给牟斌做了一辈子的属下。指挥使大人的积威尤在,立即觉得怕了,讷讷几声:“牟指挥你怎么来了?”

牟斌淡淡一笑,只将手背在身后:“牟斌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指挥使一说担当不起。否则,也不会被高大人请来喝茶了。在暖阁里住了一整天,高大人不审不问不打不杀,牟斌都快被憋死了。刚才听到这边好生热闹,估计是在审案子。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不打搅高大人吧?”

他一口一个“高大人”高原顿时有些承受不了,干巴巴地应了一句:“不打搅,怎么会打搅……”额头上的汗水就如雨点一样落下来。

“那好,高大人你继续,我在旁边看看热闹。”牟斌说完话,就走到一个下属身边,微笑道:“没没挡住你吧?”

那人乃是一个千户军官,被牟斌笑眯眯地问了这么一句,立即如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忙伸手将他扶着坐在椅子上:“指挥使快请坐,大人你若这么说,小人立即就撞死在这里。”

牟斌呵呵一笑,悠悠地翘起了二郎腿:“好了,可以继续了。”

但是,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只要被牟斌的目光扫过,都无一例外地低下头去,就如同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大堂里静可闻针,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苏木刚安抚完胡顺,见到这一幕,心中一喜,又是一惊。

在真实的历史上,牟斌一向以老好人著称,很多人也不拿他当一回事,可以说,这个牟指挥是明朝历史上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锦衣卫特务头子。

可从眼前的情形看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