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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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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正是同淮王有深仇大恨的苏木。

“大雪天这鸟人出来做什么?”淮王一呆,立即喝道:“停车,停车!”

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徐灿问。

“本王看到苏木了。”一提起这个人的名字,淮王被打断的鼻梁又开始疼起来,红着眼睛道:“徐公公,反正今天晚上要大干一场,索性先将这小畜生拿下,直接打死喂狗。这才是冤家路窄啊!”

“苏木,他不在西苑陛下驾前吗?”徐灿突然一怔,失惊:“糟糕,皇帝醒过来了,快走,快走!”

“怎么了?”李士实问。

徐灿森然道:“苏木随侍驾前,如果陛下还在弥留,定然走不了。如果陛下大行,景阳钟会响的。他现在却突然出宫,估计是要回家去。想来陛下定然已经醒了,而且病体没有恶化。若是让万岁爷知道我们在一起,又闹出这么大动静,咱们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了。快快去东厂,等招集齐人马,立即发动!”

李士实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是,得马上走。”

淮王还在叫:“先杀了苏木再说!”

李士实:“大王,要杀一个苏木何等简单,且留他一条小命,以后再说。大事要紧,又何必在这里耽搁。”

“不行,不行!”淮王还在不住摇头。

徐灿却已经不耐烦了,伸出头喝道:“快走,别停下!”

三辆马车又朝前行去。

这个时候,在最后一辆马车上却有一条人影猛地跃了下来,在雪地上滚了几圈。北风呼啸,直如怒涛,眼前又全是雪粒,打得人睁不开眼睛,却没有人发现他。

顾不得浑身的痛楚,吃力地怕起来朝旁边那条街道跑去,大声喊:“苏木,苏子乔!”

第306章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在半个时辰前,西苑,瀛台。

“陛下!”突然间,有人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苏木,万岁爷……万岁爷他……”

苏木回头看去,却是刘瑾。

他也不说话,只沉重地点了点头。

“陛下啊,万岁爷啊!”刘瑾连滚带爬地走到弘治皇帝身边,将手指凑到陛下:“没气儿了!”

“碰!”殿门开了,就看到太子满面泪水地站在门口,任由着风雪一阵阵打在脸上,泪水却如泉水一样涌出来。

“太子爷啊!”

刘瑾跪行到朱厚照身前,一边哭号这一边磕头:“太子爷,陛下他,他老人家大行了!”

“父皇!”朱厚照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父皇啊,你怎么就走了,你丢下儿臣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可怎么过下去啊!”

这片哭声惊动了殿中其他人,只片刻,东宫的太监和侍卫们同时涌出来,跪在皇帝跟前哭成一团。

苏木心中也感觉疼不可忍,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和弘治皇帝相处的种种件件,就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只想也放声痛哭一场。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心中有个危险的声音响起: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

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皇帝已经大行,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让太子登记,主持大局。否则,再拖延上片刻,消息传出宫去,叫宁王他们知道,也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祸事。

靠着现代人的先知先觉,苏木自然知道宁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现在的宁王反相不露,未必有那个能力和魄力悍然起事,可保不住其他藩王别怀心思,尤其是那个淮王,年前甚至还联络在京诸王联名上折子,请留在京城不回封地,这事没鬼才叫希奇呢!

现在皇帝里帝王更替,别说宁王,换一个三岁小儿也知道,现在是发动的好机会。只要控制住西苑,就是控制住整个天下。将来无论是篡位,还是另立新君,还不是他说了算。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苏木就清醒过来。

他一把将朱厚照扶起:“别哭,快起来!”

朱厚照满面泪水,怒视苏木,大喝一声,一拳朝苏木打来。

苏木也不躲闪,任由太子着一拳打在自己的脸上,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太子大声哭啸:“该死的东西,父皇驾崩了,难道我就不能哭一场,你的良心何在,枉我平日间那般待你!”

一双眼睛就仿佛燃烧了一般,充满了哀伤。

苏木也不去擦脸上的血,毫不客气地回噔回去:“太子要哭,可以,等大行皇帝入土为安,苏木自会陪储君大哭一场,可现在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又是一拳打过来。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苏木还是没有躲,血流得更多,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因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大明朝的皇帝,是天子,天子不能哭!”

“天子!”

“陛下……不能哭啊!”所有人都哭着跪了下去。

苏木大喝道:“你忘记了天子应该担负的责任吗,哭哭啼啼,算什么人君?还有这么多大事要办,大家都看着储君你呢!”

张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不住磕头:“储君,请下令吧,请下令吧!”

“下令,下什么令!”朱厚照还在哭,毕竟是个小孩子,遇到这样的大事,他还是有些六神无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张永:“储君,听苏先生的吧!”

刘瑾也大叫:“苏木,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木根本就不知道这皇位该怎么叫朱厚照继承下去,又有什么事情应该做。听众人这么一说,心中一震:对对对,得想想该怎么做?眼前看起来虽然平静,可天才知道黑暗中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偏偏弘治皇帝去世前又没有做任何安排,估计他也是觉得太子名位已定,到时候直接接位就是了。

却不知道,事情并不想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千难万险,云谲波诡都快赶上清朝康熙年的九龙夺嫡了。

看到太子哭成个泪人,又六神无主的样子,苏木恍惚间将这个小孩子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般,感觉身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

今天无论如何得帮他一把,为了友情,也为了我苏木自己的身家性命。否则,若有个意外。不管是淮王还是宁王最后火中取栗,以我苏木与他们的仇怨,那才是一个死字。

咦,雍正究竟是怎么登上皇位的,康熙去世那一夜他又做了些什么呢?要知道,康熙当时可是没立太子的,在遗诏没有起出之前,任何一个皇子都有机会觊觎大宝。

对,就照雍正当时所做的一切干吧。

二月河的《雍正大帝》苏木读过,同名的电视连续剧他也看过,自然非常熟悉。

当时,雍正首先做的就是控制整个皇宫,这才是关键的关键。

想到这里,苏木忙大喝一声:“刘瑾何在?”

刘瑾一颤:“苏先生请讲。”最近因为张永的事情刘公公对苏木颇有看法,可太子登基一事关系到大家的身家姓名,若说起韬略来,他还是很信任苏木的。

“秘不发丧。”苏木:“马上带侍卫全副武装守住瀛台,一个人不许放出去,一个人也不许放进来,违者,杀无赦!”

“好,我这就去办!”

“张永。”

“在。”

“今天内阁值房是哪一个阁老值夜?”

张永像是想起了什么,失惊道:“今天内阁恰好没安排阁老值守。”

苏木心叫一声不好,“那么,明天是谁值守?”

张永:“是李阁老。”

“好。”苏木立即对朱厚照道:“太子,请马上写一封信给刘阁老,叫张永马上装带出去。”

朱厚照还在大哭,人却已经清醒了:“写什么啊?”

苏木:“就写……就写皇帝陛下龙体大好,太子你已经有几日没读书了,未免得荒废了学业,请刘首辅过来讲课。有刘相和李相在,三大阁老来了两个,只要等到卯时,一切大局可定。”

朱厚照:“我……我我我,我马上去写。”

说完就要冲回屋去动笔,苏木又一把将他拉住:“储君,把陛下的金箭令牌给我。”

按照雍正登基那天的安排,除了将上书房大臣张廷玉叫到身边震慑群臣之外,他还命领侍卫内大臣隆科多带兵进宫警戒,这才将诸王的蠢蠢欲动压制住,顺利继承了皇位。

大义固然需要,枪杆子却更是要紧。

所谓金箭令牌说穿了就是皇帝用调动兵马的兵符,见令如见朕。

现在最重要的是调一支可靠的部队进驻西苑,只要军队一进来,大事成也!

“金箭?”朱厚照突然有些犹豫了,他虽然年幼,却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只要这令箭一交出去,整个北京可算就控制在苏木手头了。

他若是有个什么异心,结果……不堪设想。

苏木诚挚地看着太子,很随意地说道:“朱大将军,难道你怀疑苏木。”

一句“朱大将军”打消了太子的疑虑,有看到苏木已经被自己打得青肿的脸,心中想起往日自己和苏木的情分:是啊,苏木若是有反心,以他天下第一的武艺,要取我的性命当易如反掌,刚才明明被我打得这么恨,却是生生地受了。我怀疑其他人可以,惟独不能怀疑苏木啊!

太子走到弘治身边,又哭了一声,从父亲怀里摸出金箭令牌,递给苏木:“子乔,我……我心里已好乱,一切就托付你了。等到事了,咱们在好好比试一场武艺,你还我两圈。”

苏木叹息一声:“只怕到时候,你我已是君臣,再没有动手切磋的机会了!”

太子握住苏木的手,有几滴滚热的泪水落到苏木手上:“苟富贵,勿相忘!子乔,保重,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骑了一匹马从西苑出来,雪越发地大了。

在出来之前,苏木看了下时辰,正是已时。大约是后世北京时间十一点钟模样。

等到卯时两个阁老进宫,还有五个小时不到,在这期间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故。

苏木在出来的时候已经想得明白,虽说有金箭在手,可以调动天下兵马,可调谁不调谁却非常重要。比如进京戒严的京营部队就不能调,这些人马他一个人也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些人当中谁对皇帝忠心耿耿,而谁又已经被其他人买通。

除了京营,京城中可用的武装力量就只剩东厂和锦衣卫了。

东厂肯定不能去调,徐灿和他苏木有仇,现在送上门去,肯定会被人家一刀给喀嚓了。

剩下的就只剩下锦衣卫这个选择。

锦衣卫那边,胡顺可是自己的准老丈人。问题是,他已经被罢免了。不但他,连牟斌也被摘了官帽。

胡顺现在还能调动一兵一卒吗?

风雪好大,走得艰难,不片刻他就被风吹得浑身发冷。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旁边冲出来:“苏木,苏子乔?”

苏木勒停了马,目光透过风雪吃力地看过去,却是一个太监,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你是?”

“苏先生,我是王岳。”

“啊!”苏木吓了一大跳,一身都绷紧了。

第307章 惊闻

听到来人自报家门,苏木这次想起来,这家伙不就是那日率众围攻胡顺甜水胡同百户所的东厂大档王岳吗?

那一战给苏木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不但百户所被烧成白地,就连胡顺、胡进学叔侄也被人生擒活捉。如果不是朱厚照和三十来个东宫侍卫快马赶到,只怕自己也要陷入敌手。

到后来,锦衣卫以为未来的正德皇帝是东厂人马,招集大票人马过来报复,这才让苏木在最危急关头绝处逢生。

其实,这个祸水东引之计还是非常成功的,每一步都在苏木的算计之中。

只不过,苏木还是被所遇到的危险吓了一大跳,这可是他穿越到明朝之后第一次将自己置身于生死边缘。

下来之后苏木很是检讨了几日,觉得自己将所以希望寄托到即将到来的援兵之上,差点玩火自焚,这样的事情,以后却不能再做了。

弘治皇帝今日大行,未来究竟是谁继承皇位,乃是明帝国头等大事,也关系到千万颗人头,关系到苏木的身家性命,如果让淮王或者在京城的其他王爷登基,自己这个东宫心腹也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一看到王岳,苏木背心的冷汗就出来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前几日我因为和徐灿在弘治皇帝那里起了冲动,那死太监怀恨在心,派王岳截杀我来了?

不对,如果东厂真要动我苏木,怎么可能只派王岳一人过来?

这事怎么透着希奇?

苏木有点看不明白,但时间紧迫,也容不得他迟疑。

苏木在出宫之前早就问侍卫要了一把尺长的短刀藏在怀里,此刻也不说废话,猛地抽出刀子,脚使劲在马腹上踢了一脚:“杀!”

雪亮的刀子就朝王岳脖子上斩去。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苏木自从穿越到明朝之后,每日都和未来的正德皇帝一起锻炼身体,勤修武艺,现在又骑了马上,对付一个半老太监还是很有信心的。

“啊,不要!”王岳大惊,就地一滚,堪堪躲过。

苏木马术不精,又没有马战的经验,这一刀落空,刀子就砍在路边的一根拴马桩上。

“叮!”一声,黑暗中溅出几点火光。

人借马力,力量也大,苏木手一麻,那把短刀就脱手而出,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既然动了杀戒,苏木心中的杀意再也遏制不住,“驾!”一声,拉转马头,朝王岳冲去,就要将他踩死在地。

王岳先前从马上上偷偷跃下已经摔得七荤八素,刚这一滚仓促之间更是狼狈,再没有力气躲闪。

见苏木骑着马气势汹汹地冲来,自知再没有力气躲避,忙大喊道:“徐灿要反!”

尖锐的嘶鸣声中,一只马蹄擦着他的耳朵落地,积雪四散,溅在脸上,如同铁丸子一样生疼。

王岳早吓得将眼睛闭上,等了半天,没听到任何动静,这才睁开眼睛,就看到苏木骑在马上,挺拔的剪影。

“你说什么?”苏木猛地从马上跃下,一把将王岳从地上扯起来。

王岳:“苏木,徐灿要反,快,快,快去禀告万岁爷。现在,也……也……也只有你能进得了西苑!”

刚才在生死边缘来回走了一遍,王岳一双腿软得没有半点力气,说起话来也不囫囵了。

苏木厉声喝道:“没头没脑的,说清楚点。”刚才听到王岳说徐灿要反,他心中一颤,在紧要关头恰恰将马拉住,否则,若是被马蹄踩中脑袋,王岳就算不死也要变成白痴。

王岳吞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徐灿刚才去了淮王府将淮王接去了东厂,说是要带东厂兵马进驻西苑。如今,东厂各档的头目已经齐聚在厂子里,只等淮王一到就发动。”

“什么?”苏木吃了一惊,一张脸变得铁青。他也知道在京的藩王都各怀心思,都在等着弘治咽气的那一刻,看能不能浑水摸鱼。

因此,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藩王身上,倒将东厂给忽略了。

也因为如此,苏木在弘治大行之后秘不发丧,封锁西苑,只等自己调兵进西苑,而阁老们有进院子主持大局。

到那个时候,尘埃落定,无论是淮王还是宁王也兴不起任何风浪。

在他看来,京城已经戒严,即便淮王他们有心发动,也出不王府。

却不想,徐灿突然出手了。东厂本就是一个特殊的强力机关,非常之时可不受任何法纪法规约束。他若带了兵进西苑,只怕没人能拦得住。

真到那时,徐灿掌握中枢,不管是立谁为新君还不是他说了算。

王岳身上又是雪又是泥,看起来异常狼狈,见苏木留意,立即提起精神,“早……”

风雪实在太大,一开口,就灌了一嘴的雪粒子,只得提高声气:“早在年前淮王就派李士实带着厚礼去走徐灿的门子,并许以重利。不过,徐灿礼物照收,却没有任何承诺。可就在今夜,他却突然下令东厂所有人马都在衙门里集合,并亲自去淮王府将淮王接了,说万岁爷已经弥留,为防有奸臣作乱,要和淮王一起进西苑戒严。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苏木先生,快,快想办法,再迟就来不及了!”

苏木听得心头剧震,一想到东厂手头那么多人马,头皮就一阵发麻。

他厉声喝道:“王岳,你半路上拦我就为说这个?嘿嘿,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东厂大档,徐灿手下的第一心腹干将吧!你说,我会相信你吗?”

王岳被风雪吹了半天,冷得一身都僵硬了,用手搓了一下面皮:“我王岳现在可不是什么大档,早被徐灿发配去给皇帝陛下修吉壤,也就是个守墓人而已。想我堂堂王岳,怎么说也是个管事牌子,这些年在徐灿手下鞍前马后,流血流汗。可以说,他徐某人有今天的地位,至少有我王岳一半的功劳。”

“可是,就因为上次攻打甜水胡同不利,我这个大挡说拿下就拿下了,一点也不顾及当日的情面。这阵子,我王岳在昌平挖沙吃风,尝尽人情冷暖。想当出,那些受过咱家恩惠的,却纷纷落井下石,把咱家当成落水狗了。现在可好,他徐灿要招集东厂作乱,又想起我王岳这个能打能杀的干将。他娘的,徐灿老狗,当我王岳是什么,夜壶吗?用的时候觉得舒服,不用的时候多看一眼也觉得脏了眼睛。咱们没完,没完!”

冷风还在不停地灌进喉咙,王岳的声音声嘶力竭,一张脸因为仇恨而彻底扭曲,在夜色中狰狞可怖。

苏木心中已是信了,当下也不废话,“驾”一声拉转马头,狠狠地给了战马一鞭,疯狂地朝前冲去。

背后王岳还在歇斯底里地叫着:“是是是,换成我是苏先生也是不肯相信的。可是,兵法有云,多算胜少算不胜。如今的京城,锦衣卫群龙无首,东厂是唯一的机动力量……无论……都要多留个心眼……”

其实,也不用再听下去了,苏木在内心中已经彻底相信王岳的话。

自从未来的正德皇帝在课堂上偷看《红楼梦》一事被徐灿告了黑状,欲置苏木于死地之后,苏木对东厂也留了一个心眼,让张永私底下替自己打听那边的消息,也知道王岳因为办事不利被徐灿打发去了昌平。

如今,见到王岳满脸的仇恨,苏木就知道他所言非虚。太监因为身体有残疾,心理多半不太正常,心眼小,报复心极重,他这是真的恨上徐灿了,一来是想借他苏木的手干掉徐灿,再则也是想搭上储君龙潜旧人这辆末班车。

如果徐灿真的上了淮王的船,以他手头的兵力,一旦起事,这京城中还真没有人制得住他。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成?

骑在飞奔的马上,苏木心中有一团火躁动起来,几乎忍不住要随便跑到进城戒严的京营里,随便拉上一个带兵将领,将金箭令牌一亮,让让他带兵勤王。

可理智告诉他这么干不成,因为你不知道京营中的将领们究竟是谁的人,又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像这种关键时刻,还是熟悉的人值得信任。

如此看来,也只有去找胡顺了。

只有找到胡顺,才能找到牟斌。如今,能够和东厂抗衡的也只有锦衣卫了。

牟斌虽然已经被罢官,可威信还在,未必不能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部队。

这也是破这个乱局危局的唯一手段。

想到这里,苏木也不再迟疑,只不住地挥舞马鞭,朝胡顺家跑去。

一路上,他不断遇到前来盘查的士兵,看模样都是进城的京营人马。

好在苏木身上带着可以自由出入西苑、大内的腰牌,倒也不至于耽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身都被吹得透了,冷得再没有任何感觉,等跑到胡顺的宅子,只听得一声悲鸣,战马轰然倒地,将苏木狠狠地摔在地上。

原来,这匹马儿虽然生得神骏,这一路不停跑来,竟然跑废了。

大半夜的胡宅却灯火通明,听到外面的异响,一个门房跑了出来:“谁,究竟是谁?”

第308章 又出意外

红色的灯笼将周遭一都照亮了,雪花也在光线中晶莹地飞舞中,那个门房是认识苏木的,一看,忍不住惊叫一声:“是苏老爷,小胡老爷,快来呀,快来呀!”

这一声如此响亮,竟将风雪声都压住了。

立即就有三四条人影杂乱地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胡进学。

还没等他们跑到跟前,苏木已从地上站起来,不住地跳着:“好冷,好冷,大个子,你叔呢,快请他出来同我见面。”

大个子吃惊地看着苏木:“子乔,大半夜的你跑过来做甚,可有要紧事,看你冷成这样,快进去!”

苏木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拉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快叫你叔出来跟我说话,十万火急!”

大个子听苏木这么说,也着急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这般要紧?子乔,叔却不在?”

“不在,去哪里了?”

“被抓了。”胡进学一脸黯然。

“什么!”苏木惊得大叫起来:“被谁抓了,为什么?”

“苏木,快进去,快进去!”外面这么大动静,早已经惊动了胡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从院子里出来了,不住地催着:“看你冷得,再等上片刻,只怕就要僵了,爹爹,爹他……没事的,不用担心。”

苏木也确实是冷得受不了,又见胡家众人都面带阴霾,一个个穿得整齐,估计都还没睡觉。大半夜的,或许还真是出大事了。

心中一沉,就快步朝里面走去,然后一屁股坐在门房的椅子上,将手向着那一炉烧得极旺的木炭火,半天才缓过劲来。

胡莹就将一碗热腾腾的片儿汤递过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胡莹家里来,也顾不得参观,接过汤喝了一大口,急问:“胡小姐,你爹怎么了,被谁抓了?”

他不问还还,一问胡莹眼圈就红了。

苏木心中急躁,邪火涌上来,喝道:“哭什么,天塌不下来,有事说事。”

胡莹见苏木这么凶,“哇!”地哭出声来。

苏木心中愧疚,柔声劝慰:“别哭,别哭。”

可如何劝得住,无奈之下,苏木只得将目光落到大个子身上。

大个子道:“子乔,这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大年初三那天,皇宫里突然下了圣旨免去了牟指挥的职务,不但如此,叔也被罢免了。其实,这阵子叔做这个千户确实是风光,可天有不测风云,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你就犯了事被人给拿下了。果然,自叔跟淮王闹翻之后,朝廷就下了旨意,把他给罢免了。我们还商量着,等过完年就回保定老家,却不想,就在今天上午,锦衣卫经历司的同知高原就派人过来将叔给请到经历司去,说是要问点事情,到现在都一整天了,还没有回来。”

胡莹还在哭:“这官,不做了,不做了。”

苏木忙问:“进学,这锦衣卫整顿内务一般都是由南镇抚司出面的,北衙只办钦案,同他高原又有什么关系。就算胡千户犯再大的罪,也轮不到他高原出面叫人过去问话,此事却是奇了?”

胡进学愤怒地捏着拳头:“高原贼子和叔有仇,一直都想找叔的茬。这次牟指挥我叔被罢免,锦衣卫的一切事务都由他暂时代理。一朝权在手,便将令来行。想给叔安一个勾结藩往,图谋不轨的罪名。子乔,你不是太子东宫的人吗,能不能想个法子救救我叔。”

“对对对,苏木快救救我爹!”胡莹眼睛一亮,不哭了,顾不得胡进学在场,一把拉住苏木的手。

苏木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的。”

时间紧迫,若在耽搁下去,搞不好东厂就杀进西苑去了,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控制住整个锦衣卫。

安抚好胡莹,苏木才对胡进学道:“进学,可有法子找到牟斌,知道他住哪里吗?”

胡进学一呆:“你找牟指挥?”

苏木:“我只问你,能不能找到他,其他的话也不用多问。”

胡进学:“牟指挥的家我是知道的,年前我和叔去牟指挥那里拜过年,可今日牟指挥使却不在家中。”

“那他在哪里?”苏木心中一沉,急问。

胡进学:“在北衙。”

“北衙?”苏木:“牟斌不是被免去了一切职务吗,他还进得了北镇抚司?”

胡进学苦笑:“子乔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我们卫所,锦衣卫如今已经乱套了。高原贼子野心勃勃,一直都有取牟指挥而代之的野心。这次牟指挥和叔牵扯进勾结藩王一事被免去一切职务,高原如何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就借主持锦衣卫的机会将牟指挥和叔都抓进了北衙,想来定是想要做成铁案,好当锦衣亲军的首领。”

“原来如此。”苏木倒不觉得此事有什么异常,厂卫们一辈子在阴谋诡计里打转,牟斌倒霉,自然有人想借机上位,也不奇怪。

只是,如今牟斌被关进北衙,要想见到他却有些麻烦。

苏木点点头,打断胡进学的话,问:“进学,你可进得了北衙?”

胡进学:“按说,我现在还算是个锦衣百户,倒也进得去。不过,子乔,就算你去了,只怕也见不着叔。”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愤怒:“自叔被抓进北镇抚司之后,我就跑过去给叔东西,这么冷的天,衣裳总得带几件吧。却不想被那高原知道了,一顿棍棒给打了出来。高原贼子,可恶!”

说到激奋处,胡进学一拳砸在桌上:“还说什么任何人不得探视叔,否则,直接打死!”

胡莹也在不住抹泪:“爹爹早间离家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薄棉袄,现在也不知道冷成什么样子。”

苏木一把拉起胡进学:“明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马上备下轿子,咱们去北镇抚司。”

“就这么去?”

“对,就这么去,放心,今天我们不但能够见着胡老爷,还能救他出来!”苏木信心十足,心想:好,既然胡顺和牟斌都在北衙,就算他们没被抓,找到他们之后也还得去北镇抚司调兵,这下却好,也省得麻烦。

“啊,你能救爹爹!”胡莹大喜,猛地跳起来冲了出去:“所有人都起来,备轿子,备轿!”

第309章 起复

胡家的人也是心急,知道胡顺现在正处于危急关头,再不能耽搁了。

否则以锦衣卫的狠辣,只怕胡老爷扛不过今夜。

只片刻不到,就有四个精壮汉子抬了一顶厚呢大轿出来,接了苏木和胡进学就朝北衙方向狂奔而去。

刚上了轿子,胡进学还在不住地问苏木去北镇抚司后该怎么做,又为什么要见牟指挥。

苏木也不解释,只郑重地看了他一眼,道:“进学,到地头之后,你什么也不要说,一切都交给我来办,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就是了。”

不但胡进学,胡家上下对苏木都有一种盲目的信心。

当下,胡进学就将嘴闭,只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胡家的下人不是军户口是锦衣卫力士,都体壮如牛,这一路却行得极快。

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大门口。

守门的卫兵一看是胡进学,将手抄在袖子里,不住跺脚。

一个卫兵苦笑道:“原来是胡百户啊,这天贼冷,都起白毛风了,你还来?”

“哎,何必呢,高同知已经传下令来,不许任何人见胡千户,你这都来第三趟了。兄弟们对胡百户你的忠心那是非常佩服的,可是,职责在身,实在是爱莫能助。”另外一个卫兵叹息着摇头。

胡进学记着苏木的话,紧闭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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