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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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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在她生下当今太子朱厚照之后,地位越发稳固。
如今的弘治天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坊间甚至有传言,今上的寿元也就三五年的光景。等到天子大行,新君登基,张侯就是货真价实的国舅。
张家当为海内第一豪门。
如今的寿宁侯府已经到了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光景。
即便张侯实在不堪,甚至为了私人恩怨将大名鼎鼎的李梦阳陷害入狱,然后无数正直君子扼腕叹息,深为愤恨。
可京城中有士千万,自然少不了无行文人厕身帮闲,投机取巧。至于官僚集团中,也有不少郁郁不得志的中下级官曲意结好,要抱这条粗大腿。
现在的张侯爷春风得意,只觉得这世界上天老大,第老二,皇上老三,他张鹤龄怎么这也是老四,余者皆不被他放在眼里。
不过,这人即便混帐,可为人却是至孝,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
这次张母病体痊愈,张鹤令就设下盛宴庆贺,京城中有心攀附之人都备下厚礼,欲讨张母欢心。
只要讨好了张母,就是讨好了张侯,就是讨好了张皇后和储君。
因此,这个时候的侯府各院子都摆了酒席,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同京城其他公侯府邸的秩序井然庄严肃穆不同,张家本就是不是什么世家望族,没那么多讲究,也没有所谓的贵族的底蕴。
到处都是劝酒的人,就连张家人也加入其中,不住大声吆喝:“吃酒,吃酒,若你瞧得起咱们侯府就干了这杯!”
“宫检校,干杯!”
“大家伙都高兴点,咱们侯爷最喜欢热闹啦!”
气氛显得无比的热烈。
苏木看得好笑,这个张鹤龄果然是个没文化的,眼前这情形还真有点像后世暴发户的宴会。再看看这席间,也没有什么大人物,多是秀才和从七品的官员。
苏木的请帖上写的是《万花楼》的字号,张府也没怎么盘查。实际上,张府求的就是一个热闹,来的人越多越好。
京城各大楼子出名的清馆人都来了,这些演出团体专业度都高,自然要带着乐工、服装、道具之类的跟班,苏木就是以这种身份进来的。
很自然地走到了最里面一进大得惊人的院子里。
这地方看得出来原本是一间大花园,后来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被拔掉,平整成一块大平地,上面铺着光滑的青石板。正北面是一座一人高的大戏台。除了这座高台,西面还有一座,却小了许多,只半人高。
两个戏台之后的两排房屋则是各楼清馆人的休歇场所,估计都已经到齐了,里面有丝竹之声隐约传来。
戏台前的空地上已经摆了十几张桌子,已经坐了不少人。
看这些人的穿戴,多是有官职在身的。就算是便装的,也是气度雍容,显然身份不凡。
其间还有不少女眷,不过,都用轻薄的纱帐围成小间。纱帐上还休着不少蝴蝶蜜蜂和花儿什么的,微风吹来,那些小昆虫们都好象是活过来似的。
看来,这进院子里的都是侯府宴会中最尊贵的客人,却不是普通人能够进来的。
苏木正要找个小厮问《万花楼》的人在哪个房间,就听到那边的纱幔围成的酒席里有人笑道:“明卿,你前几日替《罗衣馆》燕娘所作的词曲,我已经听过了,当真是优美隽永,本官自问是作不出来的。如今你那一首《采桑子》已然名动京,直如以前的江南,有井水处于皆唱龙词。不过,我也不过在其他地方听过这曲,却不知道今日由燕娘唱来又是什么光景。我是非常期待的,各位大人,今日,见到原词作者,再加上燕娘这个原唱,当浮一大白。来来来,满上此杯,敬龙明卿!”
这话一出,那边众人都同声大笑:“好,李大人说得在理,久闻龙明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流人物,来来来,咱们敬明卿一杯。”
听人提起龙在的名字,苏木倒是留了一意,就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席前,隔着纱幔看过去。
就看到席上坐了不少人,为首是一个身着大红正六品官袍的中年人,此人应该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李大人了。
至于其他人,也都有官职在身,身上官服或青或绿或红。
唯一白身的则是龙在,不过,这家伙一脸的骄傲,倒显得卓尔不群,又或者是故意如此。仿佛不这样,就不能显出自己乃是青年一代的文坛宗师一样。
龙在举起杯子同众人饮了,然后回头朝那李大人淡淡道:“李大人谬赞了,小子乃是文坛后进,怎比得上若虚先生的诗书双绝。今日黄昏秋夜,已有星斗依稀。却叫小子想起若虚先生的诗句,尤其那句‘名月怜团扇,西风怯绮罗。低垂云母帐,不忍见银河。’,却是非常应景。以龙在看来,若虚先生的诗词,当不在七子之下。且先生的书法险峻特,便称当世第一也不为过。”
龙在以“若虚先生”称之,而不称其官名,显然是将自己同他摆在同一个层次。
换成其他人,早就心中恼怒。
可他提起那李大人的诗句,却正好搔到痒处。
李大人也是得意,哈哈一笑:“当不起,当不起。”
听到这首诗,又听龙在叫那人的名好,并谈起李大人的书法。苏木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人:原来是他,这都是巧了。此人在弘治、正德年间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历史人物,且在明朝书法世上站有一定地位。虽然现在的官职不高,可在士林中也是一个宗匠级的人物。
这人就是李士实,字若虚,南昌人,成化二年进士,如今乃是太常寺寺丞。
后来,又到江西做过一任知府,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同宁王勾结在一起,替宁王出谋划策。
其后,又调回中央,出任监察院右都御使。
寰壕乱时,宁王谋反,他又做了内应。
正德皇帝平定叛乱之后,李士实伏诛。
看眼前的情形,这个李大人还没有同宁王勾结在一起。而且,这一时期的宁王虽然有反心,可刚继承王位没两年,力量薄弱,反迹未露,虽有野心,却未付诸现实。
说起李士实,在明朝弘治、正德年间的文化界也算是一个一流人物。
他的诗词也就罢了,不过是准一流,落在苏木这个现代人眼中,也是个庸手。不过他的书法却是非常了得,瘦、险、丑、怪开一代新风。
苏木本就是一个书法爱好者,以前也看过他真迹的影印本。说句实在话,真是不错,间架结构扁大,又独特有娶,有点庞中华硬笔书法的味道。
估计庞中华在创硬笔书法的时候,也受了他的影响。
当今的诗词准一流,书法大家来参加这场宴会,只怕并不是仅仅来凑个热闹的缘故。
最大可能是来做这场京城清馆人之间的歌舞表演的评判,属于后世特约嘉宾的角色。
太常寺掌管礼乐,这个却是他的本行。
今天居然能够在这里遇到一个文化名人,倒是巧了。
第220章 这个人我倒是知道的
不得不承认龙在虽然显得傲气,可刚才同李士实大人说话的时候,应对有据,不卑不亢。并不着痕迹地恭维了李大人一番,使得宾主尽欢,正符合这个年代人们对所有不羁名士的审美品味,一时间,竟抢去了满座的目光。
可落带旁观的苏木眼睛,却是微微撇了撇最。这人从头到尾都显得虚伪,按照现代的说法,非常“作”,看得多了,心中也是厌烦。
既然知道他已经来到侯府,苏木也懒得在偷窥下去。
正要走,却看到小环从那边过来。
看到苏木,小丫头面色带着慌乱,真要开口唤人,苏木朝他摆了摆手。
小环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寿宁侯府,来的都是大人物,却不是自己能够大呼小叫的地方。
忙闭上嘴,快步走到苏木身边,低声道:“苏公子,快……”
苏木也压低声音:“小环,怎么了,别急,慢慢道来。”
话刚问出口,旁席的李士实收起笑声,又道:“今日寿宁侯设下盛宴,明面上看来是庆贺张侯母亲病体痊愈,实际上这其中却有新旧花魁之争的趣事。说是遍请了京城所有出名的清馆人,其实来的人都是为燕娘和云卿而来。明卿,听说这燕娘是你的红颜知己。当初燕娘来京城之时,本籍籍无名。可在你几首词曲一出,就助她拿到花魁头衔。到如今,燕娘可谓是红透了半边天。云卿以前也是色艺双全之辈,自败于燕娘手下,已经退隐了半月。这次突然高调复出,想必是都了高人之助,要与你打擂台。否则,她也不会过来自取其辱。明卿,难道你就不担心?”
大家也是一阵轻笑,同时出声询问。
听到他们扯到新老花魁头上,苏木也竖起耳朵听过去,倒没注意到小环说了些什么。
还是那句话,任何一个京城名妓背后都又一个高水准的创作团队。和后世明星独领风骚不同,明朝的名妓背后的词曲作者大多是当世名家,且随着清馆人这个传播工具,将自己的名气进一步扩大开去。
而这些名士和名妓女的关系也很是暧昧,说好听一点是互为异性知己,难听点就是朋友兼情人的关系。
正如明朝末年的钱谦益和柳如是,冒襄和董小宛,侯朝宗与李香君一样。
这一点,也是一桩雅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你不是少年才子,名动天下的雅致士,名妓们才懒得理你呢!
听众人这么问,龙在却端起一杯酒凑在嘴唇边上,却不饮,好象是在嗅着黄酒那股独特的香气,将架势端到了极处。
一个青年官员道:“看明卿的模样,定然是有了十成把握。就你刚作不久的那阕《采桑子》,以是我朝百年以来难得的精品,别人就算再作,也好不过你。说句实在话,我倒是希望那云卿能够求到一名作与明卿分分高下,如此也不枉来此一遭。可惜云卿姑娘却……看来,今天是看不成这场热闹了。”
这人话中有话,立即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就有人喊道:“弘甫兄弟可有消息,就别卖关子了,快快道来,那云卿姑娘可是另外求了一首诗词,作者又是何人?”
“对,弘甫快快道来。我听人说,云卿这次求杨用修做了一首词,可是真的?”
“啊,杨慎啊,此人之才不在明卿之下,今日可就热闹了?”
一听说是杨慎,大家都是一阵哗然。
那个叫弘甫的人却笑着摇了摇头:“各位却是想岔了,且不说杨慎尚在巴蜀。也不想想,这次乡试乃是杨廷和大人的大宗师,而明卿又参加了这场秋闱。明卿肯定是会中举的,到时候,就是杨大人的门生。如今,乡试桂榜都还没有出来,如果杨慎给云卿姑娘做词为戏,岂不是说他与明卿有旧,为了避嫌,断不能做出这种事来。”
众人纷纷点头:“正是,正是。”
又催促着说你若有确实消息,就别吊人胃口了,却不知道是哪个大名士亲自出手要与明卿切磋交流?
这确实是一个值得让人注意的事情,大家都有极高的兴趣。
那个叫弘甫的人笑了笑,得意地说:“这事我已经打听得清楚,云卿姑娘并没有请什么名士,实际上就算请,一时间这京城中也找不出一个能够在诗才上胜过明卿的人来。这次为云卿写词的却是一个保定来的秀才,听说叫什么苏木苏子乔。”
此言一出,大家同时摆头:“原来是个无名小卒,没意思,没意思了。”
“咦,这个人的名字我好象听说过。”一个人低头皱眉沉思,却死活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龙在突然一仰首将那杯酒喝尽,道:“好酒,绍兴十五年的女儿红,果然不错,哈哈,哈哈!”然后放声大笑起来:“原来是苏木,这人我倒是知道的。”
语气中满是轻蔑。
“那是谁?”
龙在笑得更是响亮:“说起这个苏木,和我倒是一些交往,上次在通州与我同期参考,还在一场文人雅集上胜了我一场。”
“啊,记起来了,原来是那个文抄夫啊!他竟然还敢写诗作词,荒唐,荒唐!”众人同时想起苏木这个人,这段时间,苏木抄袭的名气在京城很是响亮,只要是在官场和文坛的人,都或多或少听到过这事。
一听到说这个声明狼藉的士林败类居然厚着脸皮再次找上龙在,所有人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乐得前俯后仰。
然后叹息着说这个云卿也算是色艺双全,实力出众。若不是如此急着复出,再等上几月,求一个大名士为自己写诗作词,未必没有反败为胜。
如今却找苏木这个文坛骗子来帮忙,定然是失心疯了。
这人就是个败类,连抄袭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估计也没有什么才情。
而燕娘身后却站着龙在这个大家。
实力对比悬殊,这一场根本就没办法比啊!
……
苏木在旁边听得脸色铁青,看来,今天是真的来对了。否则,以龙在的小人心性,也不知道在背后会说自己多少坏话,再任由他诽谤下去,自己也不用在这世上生存下去了。
正恼怒中,旁边的小环还在不住地扯着自己的袖子,小声喊:“公子,公子。”
苏木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淡淡问:“小环,什么事?”
小环又是恼火又是担忧:“刚才说了半天,公子都没听到啊?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说着说着,她眼圈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
苏木感觉到一丝不好,沉声道:“别急,快说。”
小环:“我家姑娘实在是太紧张了,说话声音都在颤,以她现在的模样,等下还如何登台,公子你快过去看看吧!”
第221章 神似
苏木一惊,当下也无心在这里呆下去,就随着小环到了小戏台后面的一个房间里。
只见云卿正呆呆地坐在那里,嘴唇正轻轻颤着。
饱满的胸脯也剧烈起伏,满屋都是她急促的呼吸声。
而乐师们都停了下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苏木也没想到云卿怯场了,作为京城曾经的花魁,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至于吗?
不过,一想也可以理解。花魁复出可是大事,而且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再次落败,就会成为一桩笑谈,以后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而今天,她将要面对的可是名满江南,号称江南第五才子的龙在龙明卿。
苏木走上前去,叹息一声:“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
“别说了,别说了。”云卿却叫了一声,喃喃道:“我不该来的,我不该来的。”
语调听起来怪怪的,带着明显的颤音。
苏木却哈哈一笑,很随意地道:“可是觉得我所做的词不好。”
“不不不,那是……那是很好的。”
“那你怕什么?”苏木更是神色如常,道:“你和燕娘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又何必在我面前说《搜神记》呢?现在你是普通人,她是花魁。光脚还怕穿鞋的,紧张的应该是她呀!”
这句话脱胎于后世的一句网络用语:都是千年的狐狸,又何必在我面前说《聊斋》?
《聊斋志异》这书是清朝的,现在还没出现。
说起志怪故事,苏木记得的就只有《搜神记》这本唐人小说。
听到苏木话中带着狐狸精三字,众人都是面上变色,小环也是涨红脸,正要发怒,云卿却“咯”一声笑起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何必在我面前说《搜神记》,咯咯,这话有趣。”
这一笑,当真是笑颜如花,连苏木都略微失神。
再看她的神情间,又哪里有半点紧张之色。
苏木本打算再从后世的网络上找几个笑话出来逗她笑,以缓解紧张情绪。可万万没想到,这古人的笑点如此之低,这么冷的笑话她都能笑出来,真真让人失望啊!
就在苏木进屋来的这半天,院中有陆续来了不少客人,很快,那十几张桌都坐了,满座衣冠。
等苏木和云卿说完话,那边就过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个头颇高的二十来岁青年,正恭敬地扶着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夫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出来。
这人身着鲜艳的蟒袍,不用问,正是寿宁侯张鹤龄。至于他扶着那个个老夫人,应该就是张侯的母亲当今弘治皇帝的老丈母张老夫人了。
见主人家过来,众人纷纷地身施礼。
张鹤龄将母亲扶到主席,就朝众人团团拱手,然后学着读书人的模样文绉绉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估计这番说辞是先前准备好的,可背到后面,他却记不太清楚了,憋了半天,才说道:“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别客气哟!”
就昂然朝李士实和龙在那席走去,坐下了。
听到这句“吃好喝好”,云卿又“咯”一声笑起来。
苏木也是宛儿:这张侯就是个没文化的,如果不是因为和皇帝家是姻亲关系,估计也就是个乡下恶霸土财主。这人怎么同……
主人家一落座,宴会正式开始,山珍海味如流水一样送上来。
大戏他器上的歌舞也开始了,京城各有名的清馆人轮番上阵,都拿出真本事来卖力表演。
至于新花魁燕娘的节目则被安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算是压轴。
而云卿则在最后,毕竟,她和燕娘的新老花魁之争乃是今天晚上最后的大高潮。
其他人的节目究竟如何,苏木也不感冒,反正都那样,他真正关心的是云卿和燕娘的最后决战。
而且,他刚才看了张鹤龄,就觉得这人十分的眼熟,总想不起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可实际上,今天却是第一次见面。
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呢?
苏木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心中叫了一声:“对,这家伙有些像朱寿那个熊孩子!一样身高臂长,还有那骄傲荒唐的神情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苏木这个感觉还真是对了,毕竟,朱厚照就是张鹤龄的亲侄子。
民间有种说法:侄儿像母舅。
朱厚照身上带着张家的基因也不奇怪。
估计,未来正德皇帝荒唐胡闹的性子,也是从他这个舅舅身上继承来的。
……
酒过三巡,随着个楼的名妓们不断登场,宴会的气氛也达到了最高潮。
张侯是个精力旺盛之人,端了酒不断在席间穿梭,又不停跑母亲那里去同自己的亲娘说话。
这个时候,眼见宴会就要结束,他就走到张老夫人身边,低着身子笑道:“娘,今天晚上的节目可还满意。母亲本是诰命夫人,年轻时最喜欢诗词曲子,儿子今天将京城最最有名的清馆人都请过来了。”
张夫人病体刚愈,面色还有些发白。但心情却是极好,道:“孩儿你有这份孝心,我这个做娘的心中也是高兴。其实啊,为娘这病是活活被你气出来的,如果你以后不那么胡闹,自用不住请这么多人过来哄我开心。”
张侯却道:“娘教训得是,不过,娘一向喜欢诗词曲儿,只不过为人节俭,不肯请人过来唱而已。儿子这一胡闹,却促成了这桩盛事,看到娘这么高兴的样子,儿子以后还得胡闹几次,办这个几个会儿。”
“你……”张老夫人气得笑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身边几个丫鬟小子想笑,却又不敢。
张鹤龄见母亲发怒,忙道;“娘,都是儿子的错,你且看,现在出场的是《罗衣馆》的燕娘,唱的又是你最喜欢的龙明卿所做的词。”
张老夫人一听说燕娘出场,立即来了精神,顾不得责骂儿子,定睛朝台上看去。
只见,音乐声中,一个二八佳人娉婷而来,在台上翩翩起舞。
她立即看出了神,忍不住感叹:“好女子,身若无骨,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果然不错,当得起花魁这个名头。”
音乐声中,燕娘双袖如同流云飞舞,一开口,就是澄澈干净的嗓音。
正是一阕龙在的《采桑子》:
每逢胜景偏惆怅,莫问何求。孤影难留,寄向天涯都是愁。
山川好处凭谁说,尽在心头。试问知否?万里无言一醉休。
第222章 今天就到此刻为止吧
看到燕娘的舞蹈,苏木有些吃惊。
老实说,他对舞蹈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仅仅还停留在能够分清街舞、探戈和华尔兹的程度。可眼前这个女子的舞艺实在出色,尤其是那身体的柔韧度更是超越的常人的想象,可见世人所说的此女能够在一个盘子上跳舞的传言非虚。
光舞艺着一项,燕娘已经先声夺人,云卿要想在这上面出彩已经没有可能,提前就败了一阵。
再听到她干净的嗓音,苏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云卿的声线如何,可就算再好,也不过同燕娘打成平手的地步。
京剧讲究的是念打做唱,这四项是一个艺人的基本功。如今天这种表演,念白是不需要的,打是身段,这一项燕娘完胜。做是舞台表演,这不好说。唱功,燕娘确实不错。
云卿要想胜出,的确有些难度了。
等到燕娘唱出龙在所写的《采桑子》之后,苏木更是大吃了一惊。
这首词的上半片倒还寻常,可等到“山川好处凭谁说,尽在心头。试问知否?万里无言一醉休时。”却将整首词的意境烘托出来,将那羁绊旅清愁,少年心事点得透了,当真是欲说还休,只一醉解忧。
“这个龙在的词句文字功夫真是好生了得,所写的每个句子都带着一股强烈的美感,格调也高。”苏木不得不在心中承认这一点。
在曲子词的优劣这一场,难道又要败了?
不可能,不可能,龙在这首词虽然好,表面上看来,在明词中也算不错。可为什么没能传诸后世,被后人所传唱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苏木忍不住回头看了云卿一眼,却见得云卿的神色明显地显得紧张起来,小手紧紧地攥着手帕,额头微微出汗。
正在这个时候,台子上的燕娘又开始第二遍演唱。
苏木在心中又将那首词过了一遍,突然笑起来:原来如此,险要些被龙在这小子给唬住了!
说句实在话,龙在这词在技巧上是非常高妙,甚至还带着略微的宋风余韵,给人一种强烈的即视感,总觉得以前在什么地方读过听过。
也就是说,一般人在第一次听到这首词的时候,首先就被这辞藻之美给吓住了。
但只要你再听一遍,就会觉得这东西实在没什么了不起。词是美,可没有灵魂,缺乏真正触及灵魂的东西。恰如一个绣花枕头,只要拨开表明的锦绣,里面却是丑陋的败絮。
在以前,苏木觉得这个龙在才华出众,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可今日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这就是一个貌似才子的普通书生,特别是诗词这一项而严更是如此。打败这么一个纸老虎,实在是没什么挑战啊!
“这种词,非不能为,是为不屑。别说是这个年代的大家,就算是一个现代人,只要沉下心研究一段时间,掌握了古诗词的写作规律,也能写得像模像样。龙在,今日就让我将你才子的假象戳破吧!”
想到这里,苏木的心绪安宁下来,朝有些恍惑的云卿平静地一笑:“云卿姑娘,该你上场了,今天,我们赢定了!”
云卿先前被苏木的冷笑话弄得笑起来,心头的紧张好了许多。可现在一看到燕娘超水平发挥,又有些担心。可一见到苏木平静的神情,她心中最后一丝忐忑也消失不见。
回头也是一笑:“定不负公子那首绝妙好词。”
这个时候,燕娘的表演总算结束。
同苏木当时的反应一样,在座众人都被龙在这首曲子词的辞藻之美给震住了,再加上燕娘的表示实在出色,顿时彩声连连,不少人都摇头晃脑地回味着这首词的妙处。
见自己的词博得满堂彩,龙在脸上的傲态被得意所代替。
身边几人也同时道:“佳作啊,佳作啊,虽然前一阵子已经听人唱过明卿这词。可今天却是第一次听到燕娘的唱腔,也只有燕娘的嗓子和舞姿才配得你的杰作,才能相映成辉!”
这话一说出口,满座众人都纷纷称是。
无论怎么看,燕娘的表演都是今日晚宴的压轴戏,最高潮。至于花魁之争,大家也不在意,都这样了,还用比试吗?
至于云卿,已经被所有人自动过滤掉了。
她唱也罢,不唱也罢,也不打紧。
就算在表演,难不成她的嗓子和舞姿还能好过燕娘。
她要唱什么词,所唱的词系何人所作也是无所谓。龙在的作品如此优秀,要想胜过他除非七子、唐伯虎和杨慎出手。
也罢,今天的场景如此热烈,自少不了背景音乐,就让她唱下去好了,只要不是太闹的话。
在张鹤龄和张老夫人那一桌。
张老夫人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好词,好词,这个龙明卿果然是年青一代最好的诗词圣手。”
张侯见母亲开心,也是极为高兴:“只要母亲你喜欢就好。”
张老夫人病体初愈,用手锤了锤腰,笑道:“年纪大了,坐了这半天,腰肋饱胀,却有些经受不住。”
张鹤龄慌忙扶起母亲:“娘,你也累了,儿子这就扶你回屋休息。”
“好。”
毕竟是当今皇后的母亲,张老夫人这一站起来,又是丫鬟又是小子一大群簇拥着,动静不可谓不大。
众人今天来这里凑热闹主要是为了投张皇后之好,既然正主儿要走,这一场宴会也到了要曲终人散的时候,大家都站起来,纷纷拱手施礼。
张鹤龄哈哈笑道:“多谢各位今天买我有个面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日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话。”
话说得很粗,大家都是面带微笑,人说张侯不读书,果然如此,身上的草莽之气却是重了些,有失体统。不过,外戚嘛,都不如此?
这个时候,云卿已经登台,丝竹这声轻轻柔柔地响了起来。
《采桑子》本是小令,用的乐器也多是弦乐和管乐,又婉转轻约,声音也低,顿时被这一片噪音给压了下去。
第223章 那是今生,乘风而去
按照表演的程序,每个清馆人上台之后,得先表演一段舞蹈,然后才开始唱曲。
问题是眼前这种情形,不等这段舞蹈表演结束,只怕张老夫人就已经离开了。她才是这场宴会的中心,按照后世的说法,拥有最后解释权。
世人都是趋炎附势之辈,尤其起今晚来张府讨好的众人,自然以张老夫人马首是瞻。
她喜欢你的曲子,你就是今天晚上的第一,你就是新的花魁。
苏木这个时候正站在舞台旁边,一看场下的情形,就暗叫了一声不妙。
回头一看,那云卿已经彻底愣住了,站在台上,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
心中一急,就一个健步跳上台去,走到为首那个老乐师身边,低声喝道:“直接开始唱词,就别来这么多过门,也不要跳舞了。”
这个老乐师是拉胡琴的,在乐队中负责走旋律,无论他拉出什么曲子,别人都会跟着这主旋律走,算是事实上的指挥。
听到苏木这一喝,老乐师点点头,手一用力,就是一道长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高音,无限拔高,直冲到九天云外。
这一声实在太高,刺得众人耳朵一阵嗡嗡乱响。
场面上突然一静,所有人纷纷转钻过头来。
张老夫人也忍不住捂住耳朵:“好刺耳!”
张鹤龄大怒,喝道:“什么玩意儿……娘,娘,你还好吗?”
这个时候高音终于停了,然后是一段幽咽绵长的乐曲。
张老夫人;“没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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