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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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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

“一个小孩子家,吃点用点,又能花多少钱?”谢自然不以为然。

“花钱……那是,囡囡姑奶奶是太能花钱了。小人是看明白了,这个梅姑娘来历不凡,日常用度,简直……简直就是。”那伙计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贴切的词:“简直就是贵比王侯,显然是有眼界的人。单说她出一次恭吧,咱们一般都用木片厕筹对付。这小姑奶奶却是要用纸,你给她的纸吧,好嫌太粗糙。竟自顾自地给书坊下了订单,定了上好的纸张不说,还叫人家在纸上弄出皱儿,撒上玫瑰香精油。”

“这么厉害?”谢自然倒是吃了一惊:“说下去。”

那伙计又道:“小姑奶奶又叫人用象牙做了个小刷子,从药铺子里配了一种药膏,每天一起床就粘了水,在嘴里刷刷的。”

“等等,你说的是她用一把象牙刷子刷牙?”谢自然突然想起苏木一路上每天早晨也用同样的方法漱口,心中顿时一动。

“没错,就是用象牙刷子刷牙。这也就罢了,一把价值六七两银子的刷子,她用上半月就扔废纸篓子里去,说是已经脏了,上面粘了什么细什么军的,不能再使。否则,会生病的。那可是六七两银子的象牙刷啊,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两年的了,她半个月就使一把。”伙计已经出离的痛心疾首:“还有,东家离开家的时候,叫小人去叫裁缝过来给她做衣裳。这小丫头可好,一口气做了二十多套里外衣裳,每天都会从里到外换一身新。穿过的衣裳,绝不再碰。”

“啊!”谢自然还好,其他几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其中一人更是抽了一口冷气:“我的妈呀,这哪里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简直就是皇后娘娘!”

伙计愤怒地说:“谁说不是,糟践银子也不是之中糟践法。小人一时不忿,说了她几句。结果,这丫头就大发脾气,说是她以前在家,和她爹在一起的时候。她爹就说,穷养儿子富养女。这女儿家,就得朝富贵里养。将来才有见识,才不可能被一个穷小子给骗了去。这都是家风,邪得紧。”

“多说了几句,小丫头就作起怪了。也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学了满手的江湖戏法,什么五鬼搬运术、口中吐火,生啖瓷器碎片。咱们还好毕竟天天屠宰牛羊,血气旺盛,鬼神辟易。商号里的女眷胆子小,早就被她吓得天一黑就不敢出门,将一个商号弄得乌烟瘴气。东家你还好已经回来了,若再迟上几日,家里就快变成鬼宅了。”

谢自然听得又吃惊,又好笑。

囡囡所弄出的那些戏法,其实说穿了不过是江湖把式,自然瞒不过他。

不过,梅之华吃穿如此讲究,却叫他心中一惊,对囡囡的来历更是有了极高的兴致。

三代培养一个贵族,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爱和文章文化。囡囡区区十一岁年纪,从她的谈吐来看,显然是读过书的。在吃穿上又讲究,显然出身来历不凡,家中至少也是富贵两代以上的。

否则,就算一个穷人骤然爆发,要学富贵人家的派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学。也就只知道大鱼大肉,见天可劲儿地造罢了。

如果,照她以前所说,她父亲不过是区区一个巡检,后来做到长芦盐司的师爷,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女儿。

这事,倒是希奇了。

其实,谢自然并不知道。囡囡的所有见识都继承自苏木,现代人的吃穿用度和对于生活和消费的态度,却不是古人所能想象的。

在一个普通都市白领的眼中,即便是古代的皇帝,其实也是一个土鳖。

想到这里,谢自然加快了步伐,心中竟急着要见到辛知县,看寻找囡囡家人一事是否有回音。

辛知县今日正好在县衙之中,已经进入八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知县大人也热得厉害,正躺在胡床上,在后衙的一颗高大的白玉兰树下纳凉。

谢自然忙上前行礼,又将宁夏军中的回执递了过去,算是交卸了这桩差事。

辛知县年纪大,精力不济,说了几句话,就要端茶送客。

谢自然忙问:“老父母,上回牛乙、师寒露两个贼子拐买人口一案,那个叫梅之华的女子如今正在学生家里养着,也不知道找着她的父亲没有?”

辛知县这才摸了摸额头:“倒是忘记这件事了,梅之华所说的她爹爹是一个叫什么梅富贵的,竟然查无此人。”

第703章 砸手里了

听到辛知县这么说,谢自然大惊:“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朝廷官员,说不见就不见了?”

辛知县突然来了精神,坐直了的身体,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示意谢自然作下。

然后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静字,竟然是苏子乔的字体。

如今,随着苏木的名声进一步响亮,他那手新异的行书更名噪一时,人人效仿,被人称之为苏。如今,苏木一副三尺的字帖,在市场上已经炒到十两银子。

辛知县道:“本来,当初本县在处置此案的时候,将叫幕僚将朝廷这几年的邸报都拿出来看了一遍,在上面也查到了梅富贵的名字。可惜,梅富贵一回京到兵部报到之后,就突然消失了。本官这次发公函过去问,上头已经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没有这个人。此事真是太古怪了,本县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是啊。”谢自然也点点头,问:“老父母,接下来该怎么办?”

家里莫名其妙地养了这么个女孩子,谢自然也觉得是个麻烦。

辛知县:“这个民女梅之华的父亲既然找不到,就只有去寻她的母亲和外公、舅舅什么的了。她不是说家中还有母族吗,如今正在山西大同一代。本县现在再些一份公函去大同那边,看能不能找着,也好叫她家里人来领回去。”

一想起囡囡在自己不在家这段时间弄出那么大动静,谢自然就感觉一阵头疼。按照先前那两个伙计所说,囡囡姑娘在一个半月里已经消耗了自己好几百两银子,这他娘纯粹是供了一尊菩萨在家里。

钱对谢自然来说倒是小事,他也不缺钱,关键是麻烦。

就问:“县尊,囡囡姑娘还养在小人家里吗?小生尚未成亲,上面也没有高堂。和她同处一处屋檐下面,瓜田李下,对于她的名节也不太好。”

“呵呵,这不又是一桩佳话。本先看那囡囡姑娘知书达理,显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却是君服良配。要不,寻着她父母之后,本县出面给君服保媒。”辛知县忍不住开起他的玩笑起来。

谢自然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笑道:“多谢老父母盛情,不过,谢自然一芥小小的秀才,怕是人家看不上。还是请大老爷另外找一户良善人家,先将囡囡姑娘寄养一年半载。谢自然成天在外面行商糊口,如今又要去西安参加乡试,恐照顾不到梅大小姐,却是不美。”

辛知县却道:“本县如果没看错,梅大小姐来历不凡,非富即贵。她这阵子在我县可是大大地有名,一个月竟花消出去好几百两银子,只怕没有人家敢去照料这个大小姐。君服家资富饶,就勉为其难地再等上一年半栽再说吧。”

说完话,他端起茶杯,旁边就有一个师爷忍住笑:“谢秀才,请!”

谢自然无奈,只得起身告辞。

出了县衙门,几个伙计就迎过来。

然后,就有一个伙计忍不住问:“东家,囡囡小姐的事情可有回信,老父母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没找着她的爹爹。”谢自然叹息一声,无奈地将刚才和辛知县见面一事同手下说了。

那伙计面上就浮现出难受的神情:“东家,还得侍候这大小姐一年啊?也怪东家你当时仗义出手,却不想,这小姑奶奶却砸在你手里了。”

谢自然苦笑:“谁说不是呢?”

不过,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哈哈一笑,又道:“多大点事,不就是多掏点银子养一个小姑娘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事以后也不用再提。”

又有一个伙计笑道:“是啊,东家马上就要参加乡试,这才是关系到你前程的大事。其他问题,算个鸟?”

“就是,就是。”对于自己的东家,众伙计们经过这几年和谢自然在草原的刀口舔血生涯之后,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只觉得,只要东家愿意去考,就能中个举人。

举人是什么,那可是老爷,其中的风光却不是现在区区一个秀才可以比拟的。

一想到东家就要做谢老爷了,大家都是精神大振。

“老爷,还是快些回家要紧了。这段路走的累了,休息几日,就去西安。”

“不忙。”谢自然一笑:“我还是先去拜见年老夫子吧。上次那案子,若不是年师说项,谢某人却免不了许多麻烦。”

就有一个伙计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怪笑一声,道:“是啊是啊,东家是得先去年家,也免得别人牵挂。”

大家都小声地小起来,知道这人说的是年小姐。

谢自然:“你们想什么呢,却是没有的事情。”

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年教授家的小姐。

“难道我谢自然真动了心,不可能的。”谢自然摇了摇头。

走了两条街,就来到年家院子的门口。

还没敲门,就看到秀才黄东正好推门出来,见到谢自然,顿时一愣,尴尬一笑:“君服做声音回来了?”

做生意三字,黄东说得很大声,其中暗含了一丝讽刺的意味。

商人本是贱业,堂堂一个读书人为稻粱谋,却干起了这个营生,说起来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就算你想生发,也可以在一个商号挂个名,哪里有赤膊上阵的道理?

“正是,刚回来,黄兄怎么也在这里?”谢自然对于这个黄东一向不感冒,语气也不是太好。

黄东心中有鬼,支吾一声:“不是马上就乡试了吗,自然要过来向老夫子请教学问。家中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一拱手,逃也似的走远了。

“这个黄东,好象很怕我的样子,好生奇怪。”谢自然捧了礼盒,让手下在外面等候。

自己进大门,刚到照壁处,还没通报,就看到一个小丫头偷偷地跑过来,对他说:“谢相公,你可算回来了。”

这丫头正是年小姐的贴身丫鬟。

谢自然:“刚到,怎么了?”

那丫鬟看了一眼外面,忿忿地低声道:“那个黄秀才实在讨厌,每天都过来,明面上是向年老爷请教学问,可那眼珠子就不住地朝内宅里瞟。”

第704章 年小姐

“他瞟内宅做什么?”谢自然为人光明磊落,倒没想到其他,听丫鬟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地问。

那丫鬟哼了一声,低声愤愤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垂涎我家小姐的美色吗……黄秀才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哈,原来是这样。”说起美色,好象年小姐没有吧。谢自然以前来年教授这里,也仅仅见过年小姐几面,说过的话加一起没超过三句。

在他印象中,年小姐又黄又瘦,鼻子上还有不少雀斑,也仅仅是一个普通女子罢了。

这个黄东究竟是什么眼睛,竟然看上了年小姐。

谢自然走南闯北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顿时不以为然。

不过,转念一想。黄东都快四十了,家境有颇为贫寒。年教授在凤翔府有不小的名气,在官场上也有不少人脉。黄东确实配不上人家的小姐,难怪这丫鬟如此恼怒。

看到谢自然面上的笑容,那丫鬟立即恼了,一顿足:“谢相公,你还笑?”

谢自然忙道:“我不笑,我不笑。”

说着话,二人就走进年家前面的那座院子里。

就看到一个女子急冲冲端着一口木盆出来,显然是出来晾衣裳的,不是年小姐又是谁。

大约是突然看到丫鬟领了谢自然进来,年小姐吃了一惊。忙放在木盆,一福:“见过谢相公。”

“年小姐好。”谢自然一拱手。

年小姐面上一红,忙转身进了旁边那间屋,在进门的一刹那,她突然回头看了谢自然一眼。

谢自然正想着她和黄东的事情,觉得有趣,目光也落到年小姐背后,心中正在琢磨:黄东这鸟人人品恶劣,最喜走捷径。如果真让他娶了年家小姐做了年先生的女婿,凭这年师在官场上的人脉,倒是能改变目前窘迫的现状。说句难听点的话,到时候只要年教授写一封推荐信给仇钺,让他去军中做师爷。一年下来,也有好几十两银子入项,却强似在扶风县穷困落拓。

年小姐这突然一回头,两人的目光竟碰在一起。

年小姐大羞,脸上的雀斑都红了,忙转头冲进屋去。

谢自然心中也是一动,想起黄东竟然打起了年小姐的主意,心中莫名其妙地不舒服起来。

“难道我竟然对年小姐动了心,呵呵,不可能的。谢某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肯这么早成家。再说,年小姐实在……的人才实在不怎么样啊……虽说娶妻娶贤,可老婆实在太丑,也不住自己不是。”

心中想着,就进了堂屋,年老先生已经坐在那里等着。

师生二人说了几句话,年教授就问:“君服,这次去宁夏前线可见着仇钺将军了?”

谢自然忙道:“回教授的话,见着了。”

年教授点了点头:“说起来,老夫当年与仇钺将军也算是旧识。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这次,必然入得了他的法眼。老夫听人说,这次陕西乡试的大主考苏木苏子乔大人正在陕北宁夏一带巡按学政,可见着了人?”

谢自然:“回先生的话,见着了。说起来,也是学生的造化,仇将军却令学生护送苏学生南下。半月旅程,学生和苏学士朝夕相处,所获良多。”

年教授大喜,抚摩着胡须欢喜地说道:“苏学士乃是前一期殿试状元公,学问功夫自然是天下第一。你能够得他耳提面命,却是天大的运气,这次乡试,大可去得。”

他心中极为满意,也甚是得意。暗想:还是老夫人面大,仇钺知道我的学生要参加今年的乡试,故意安排谢自然护送苏木南下。看来,这次乡试,谢自然中个举人应该不难。

乡试乃是国家纶才大典,考生要想在考场中使出手段,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可如果能够提前在大主考那里探些口风,却也是在朝廷容许的范围之类。

就年教授所知,没一期乡试。一旦朝廷派遣的大主考来西安,地方官员和乡绅都会殷勤接待,想的就是考官一时不慎,说漏了嘴,把题目泻了出来。

谢自然为人精明,又和苏木相处了半个多月,又怎么可能不得手。

年教授对于谢自然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己的学生如果能够中个举人,他这个做老师的也是面上有光。

年教授笑毕,又问:“君服,你什么时候去西安?”

谢自然:“回教授的话,学生刚回扶风,家里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置,总归要耽搁十天半月,大约是中旬应该可以启程。”

却不想这话让年教授非常不快,哼了一声,正色道:“什么事务,你家就你一人,上无高堂需要奉养,下无妻子儿子,赤条条了无牵挂。不就是想着你商号里的生意而已,一个读书人,不读圣贤文章,满口都是铜臭,成何体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就算在有钱,右如何,难不成你好好的读书种子还去做下贱的商贾?”

年教授越说越激动,声音逐渐地高起来,最后,狠狠地一排茶几。

痛心疾首道:“是,老夫知道你以前吃过许多苦,若不是经商,也没办法读书上进。可你现在也算是良田百亩,没事就在街上乱撒钱,阔得紧。一个读书人,当内敛含蓄,温润谦虚,看你如今这模样,还像个士子吗?”

“你现在衣食无忧,却不可图一时痛快,还是读书做官要紧。生意,倒是可想停下来。”

年教授这发了这一通脾气,自然是惊动了年小姐和丫鬟,谢自然是走老了江湖的,五感最为敏锐,就发现有两个女子的脑袋在窗外晃动,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谢自然心中有是一动:难道年小姐真得对我谢自然有意?

罪过罪过,那可是恩师的女儿,谢自然可不能做非分之想。

他忙摇了摇脑袋,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老夫子话中的意思,谢自然如何听不出来。不外是,你现在有钱读书了,也不用再做生意。一心考试就是,科举才是正途,再这么行商下去,就连他这个老师也是面上无光。

可谢自然却是不以为然,经商有什么不好,人谁会嫌自己钱多。别说自己现在不是官,就算将来做了官,官场之上,也需要用钱。没钱,一样行不通。

现在做官,如果没有权势关系,要想升迁,就得拿钱去打点。

读书要钱,做官也要钱。

大明朝开国一百多年,上品无寒门的迹象越发地明显起来。

当然,这话谢自然自然不会同老夫子说的,这个道理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

就打岔,问:“教授,往届秋闱不是在八月吗,怎么今年却安排在九月初?”

听到谢自然问,年教授这才停住教训,回答说:“没错,按照我朝科举制度,乡试在每省的省城举行,每三年举行一次,考期在子、午、卯、酉年的秋八月,又称秋闱,为正科。遇新君登极、寿诞、庆典,加科为恩科。届时,朝廷选派主考官,试《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时文等,各朝所试科目有所不同。考中者称为举人,考三场,每场三日。”

“不过,这考试时间定在八月却只针对关内各省。像陕西、辽东这样的地方,因为有边患,加之地域广大。像陕西,一个天水的考生六月间从当地出发来省城,路上就要走上一月,还有什么时间温习功课。所以,如果主考官觉得有必要,可以实现奏上朝廷,延后半月。所以,今天陕西乡试定在九月初一,也不奇怪。”

“哦,原来如此,学生受教了。”谢自然恍然大悟。

“君服,你读书四年就能拿到秀才功名,虽然说你早年也读过多年私塾,可上科场也就这几年的事情。老夫教授了这么多年学生,也就你一人可堪造就。对于你在今年乡试中拿到举人功名,老夫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凡事无绝对,还是早些去西安,温习功课要紧。你这人生性跳脱,是可不安分的人,老朽就怕你静不下心来读书,误了前程。你今天给老夫一个准信,什么时候能够去西安?”

说了半天话,又绕回来了。

谢自然心中无奈,他本打算等到考试前才去西安的。商号里那么多事务,没个十天半月工夫处理不完。

只得郁闷地回答:“回先生的话,学生准备十日后就去西安。”

“那就好,那就好。”年教授松了一口气,面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外面响起年家丫鬟的叫声:“喂,你什么人,怎么乱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然后,又是一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听起来年纪不小:“小姐,小姐,姑奶奶,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快回家去。”

这人的声音却甚是耳熟,谢自然突然记起,说话沙哑这人正是一个半月前自己刚请回家里照顾囡囡的一个远房亲戚,也姓谢,平日里家里人都叫她谢婆子。

谢自然一惊,她怎么来这里了,难不成囡囡也来了。

果然,囡囡那清脆的声音传来:“谢秀才,谢秀才你在里面吗?听说你已经回来了,可打听到我爹娘的消息?”

第705章 你们又如何辩得过爹爹

正说着话,门“呼”一声被人推开了,一条窈窕的身影冲了进来,一把拉住谢自然的手臂就使劲地摇晃着:“谢秀才,你果然回来了。”

面上满是喜悦。

不过是一个半月不见,乍一见到囡囡的面,谢自然不觉吃了一惊,这小丫头怎么长这么高了?

同当时相比,现在的囡囡高了将近半个头。皮肤也白皙了许多,呈现出一种少女特有的如玉般的光泽,在配合上她完美的五官,小鼻子小嘴巴大眼睛,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尊可爱的瓷娃娃。

“突然发现,囡囡却是一个小美人。”谢自然暗想:“这小丫头,长大了。不觉中,竟从一个小丫头片子变成了青春少女。”

被这么一个少女拉住胳膊,谢自然虽然是个不羁之人,可当着年教授的面却有些不好意思,忙拉开她的手,道:“有话咱们等下再说,谢某今日更回扶风,自然要先来拜见恩师。”

男女授受不轻,特别是当着年教授这种老夫子的面,自然要惹得他不快。

果然,年教授的脸就沉了下去,忍不住一声呵斥:“谢自然,你搞什么鬼,这就是你们谢家的门风?”

谢自然忙道:“是是是,老师教训得是,学生这就带囡囡姑娘回去。”

又回头道:“囡囡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

谢婆也不住拉囡囡的手:“姑奶奶,你还是快走吧,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囡囡不解:“囡囡心中牵挂爹娘,来找谢秀才问消息,怎么就是胡闹了,难不成,年教授就不讲孝道了?”

“你!”年老夫子被囡囡这句话气得面皮红了起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这个时候,年小姐忙走进来,柔声对年教授道:“爹爹,囡囡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气坏了身体可是你自己的。”

又对囡囡道:“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谢相公等下和爹爹说完话,自然会跟你说你爹娘之事的。”

囡囡却不走,只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年小姐,然后怒视谢自然:“谢家哥哥,囡囡明白你为什么不急着回家了,你这么做可不是君子之道。”

谢自然没想到囡囡回突然发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小生怎么了?”

囡囡恼怒地说:“原来是你来会这位姐的。”

“啊!”几乎所有人都轻叫了一声。

那年小姐更是羞得红了脸,将头埋了下去,局促得无地自容。

“看吧,被我说中了吧?”囡囡得意地说:“谢家哥哥,你是不是对年家小姐有意啊?否则,也不会刚一回来,连家也不落,就跑过来。其实啊,依囡囡看来,年家小姐生得不好看,面上又有雀斑,怕是配不上你。”

“哇!”被人当着面说自己长得丑,年小姐本就是个面皮薄的人,顿时捂了脸,哭着跑了出去。

“小姐,小姐……”年家的丫鬟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哪里来的野丫头,谢自然,好,好得很!”年教授见女儿受辱,气得一口血差点吐了出来:“可是你授意的?”

谢自然也急得额头冒汗,他知道囡囡这个小姑娘邪,却没想到邪成这样:“老师,误会,误会。”

“滚,老夫……老夫没有你这样一个学生。”年老夫子气得说话也哆嗦起来了。

谢自然知道今天这个误会一时间也消减不了,面色一黯,只得叹息一声:“老师,学生先告辞了,改日再来请罪。”

就要走。

见谢自然吃亏,囡囡就不乐意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学教授而已,能有什么学问。谢家哥哥,你是不知道囡囡爹爹的学问大到什么程度,这种老师不认也罢,到时候,我让爹爹收你做学生。囡囡得学问好吧,高吧,也不过是在爹爹那里读了几个月书而已。”

这已经是对年老夫子极大的侮辱了,年教授大怒:“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滚,滚出去!”

这话叫囡囡大怒:“敢问教授,什么叫女子,什么叫小人?”

“哼哼,未婚为女子,品性卑劣是为小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年老夫子怒喝:“你这野丫头,两则都占全了。”

他也是急你攻心,开始同囡囡这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子对骂起来。

谢自然看得头大如头,又要伸手去拉。

却被囡囡推开,小姑娘冷笑:“年教授,说你没资格给谢家哥哥这样的人物做老实吧,你还不服,但这么一句话,就暴露出你学问浅薄,爹爹当初对这一句话可不是你这么解的。”

年教授是一个迂夫子,顿时不服,问:“说来听听。”

囡囡:“没错,未婚为女子。小人,指的则是小孩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女孩子和小孩子一样,都需要人疼,需要关心。女人就跟小孩子一样,过于宠溺她会恃宠而骄,不理她又会心生怨气。所以,这个时候,教育最为重要了。女人和小孩子都需要读书,只有读书,才能明白做人做事的道理。”

谢自然听得心头一震,一直以来,无论是哪一个先生在教授《论语》这一句的时候,都将女人和小人联系在一起,反正一句话,女人和小人一样都是不可亲近,不可信任的。却不想,在囡囡的口中,小人却变成了小孩子,真真是叫人眼睛一亮啊!

年老夫子大怒:“满口胡言,歪理邪说。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怎么可能让女人读书?你曲解圣人经义,老夫定要将你扭送学政衙门治罪。”

正要发作,突然想,自己就是本县县学教授,真要扭她去衙门,也没处送去。

囡囡又问:“敢问父子,圣人的孝顺之道,包不包括母亲?”

年教授:“自然,生我者母亲,养我教导我者父亲,孝顺之道自然包括父母双亲。”

囡囡:“圣人也不是天生天养,自然也是有母亲的。圣人的母亲也是女人,《论语》中这句话将女人和小人联系在一起,合适吗?岂不是说,圣人的歧视女人歧视自己的母亲,是个忤逆不孝之人?”

“你……”年老夫子被辩得面容发白,竟说不出话来。

“所以说,这句话的小人指的是小孩子。女子和小孩子一样都任性胡闹,这是天性。需要经过后天的教育改变他们,这又涉及到圣人的一句话‘有教教无类’,圣人说了,只要你肯读书,想知道做人做事的道理,都可以来我这里读书,无论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孔有两个理论?一个是仁爱之道?一个就是‘有教无类’?相信大家都知道?只是都重视了前者?忽略的后者。”

“小人,就是小孩子。并不是指品行卑劣之人,也不是不指粗鄙贱民。孔子又说过‘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从这句话来看,子也是贫苦出身,自然不会鄙视普通人。”

……

一时间,满堂屋都是囡囡清脆悦耳的声音。

谢自然听得目瞪口呆,很多道理他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表面上看起来好象离经叛道,可仔细一想,却越想越有道理,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别说谢自然,即便是年教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嘴。

年教授也是万万没想到着十一岁的小女孩子这么能说,而且,从她这番话听来,显然是对圣人经义有深刻的认识。

当然,以她的年纪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想来,定然是家学,学自她的父亲。

这一番话听起来好象很有道理,可年教授也隐约知道其中的逻辑必然有大问题,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辩驳而已。

由此可见,囡囡父亲的学问高明到何等程度。

可越是学问高明之人,一旦对圣人经义的理解有了偏差,为害起来越是厉害。此定然不是大贤就是大奸大恶之辈,而且,以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一口郁闷之气憋在胸口,吐之不出,仿佛就要爆炸了。

年老夫子知道再说下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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