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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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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波到这个时候,总算过去了。

表面上看来,苏木算是赢了仇钺一遭。

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反皱起了眉头。

这场宴会经仇钺这么一闹,气氛自然也坏了,便有人起身说不胜酒力,且告辞了。

苏木也说自己醉得厉害,同众人一一分手,自回驿站去了。

回到住所,苏木心中一阵烦恶,趴在窗口,呕了半天,将胆汁得吐了出来,只感觉一身轻飘飘地,却是醉得厉害。

赵葫芦见此情形,心中大骇,忙烧来醒酒汤,服侍大老爷喝了,又扶他上床安歇。

躺在床上,只感觉天也在旋,地也在转。

回想了一下,今天和仇钺拼酒,至少喝了二十瓶啤酒的量,这可是自己穿越到明朝之后喝得最多一次,顿时有些支撑不住。

心中那股邪火却烧得越发的强烈起来,好,非常好。苏木我本打算和你接触接触,看将来能否有借重之处。毕竟,宁夏游击将军仇钺手中直接掌握着一支军队,是真实历史上平定安化王之乱的主力。大家若是合作一场,也是一桩美事。

花花轿子人抬人,到时候这功劳一家分一些,都有封伯封侯的可能。

现在嘛,对不起,你在历史上的功劳我苏木却要夺了,还一点汤水也不留给你。

堂堂苏木,却被一个游击将军挑衅,这个场子若不找回来,那才是叫人笑话了。

他心中还是奇怪,这个仇钺从史料上来看也是个有手段有心计之人。这样的人物自然知道我苏木的前程一片远大,如果有机会结识,已是缘分。

可今天怎么反主动挑衅,闹得大家直接翻脸的地步。

这不对啊!

可惜苏木现在醉得厉害,一动脑筋,就有想吐的欲望。

忙对赵葫芦说:“明日一大早,你去请我泰山老丈人过来,就说有事情相商。”

然后用被子蒙了头,呼呼大睡。

第二日,苏木醒来之后,感觉嗓子里干得厉害,脑袋更疼,想来是酒劲还没有过。

刚喝了几口热水,胡顺就过来了。

见苏木形容憔悴,便道:“贤婿昨天晚上的事情,老夫也听人说了,仇钺那军痞子实在可恶,不过,军队里的人都是粗坯,你以前没不知道罢了。”

苏木笑道:“老泰山你的消息倒也灵通。”

胡顺:“宁夏每支军队里本有我锦衣卫的人马,况且,昨天晚上仇钺挑衅你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如今满城人都已经知道了。”

苏木摇了摇头:“苏木还真不明白了,我与仇钺昨天才是第一次见面。那仇钺怎么就如同碰到杀父仇人一样,分外眼红的样子。”

他心中也是惋惜,将来平定安化王之乱,有仇钺手头的军队协助,却要少费许多周章。

胡顺:“却也不奇怪,实际上,此事情的由来我自清楚得很。自来宁夏之后,老夫和仇钺就没照过一次面,都不想去触了彼此的霉头。”

苏木大为奇怪:“愿闻其详。”

第692章 给他找点霉头

胡顺:“贤婿,这个仇钺是怎么发迹的你知道不?”

“自然知道。”

胡顺:“仇钺从一个小小的军户能够坐到宁夏游击将军的位置上,除了他这人作战勇猛之外,还和三个贵人有关。第一个自然是他名义的上老子,仇理。如没有他,仇钺根本就不可能袭了他的官职。”

“确实是。”苏木点了点头。

“第二就是前三边总制杨一清,有他的推荐,仇钺这才做了游击将军,成为宁夏边军的主帅之一。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情。这人最难的是起步阶段。人的一生啊,最最重要的是那关键的一步,那一步走对了,前面就是海阔天空。”

说到这里,胡顺突然想起自己从一个普通百户军官摇身一变做了锦衣百,若非那一步,有如何有今日的风光。而这一切,都拜苏木所赐。

胡顺接着道:“刚开始的时候,仇钺不过是一个普通士兵,虽然做战勇猛,可这有怎么样。军队的事情我最清楚不过,就算你真的立有大功,可最后朝廷的赏赐未必就能落到你头上,最大的可能是被上司将功劳分了去。仇钺也是如此,当年在边军的时候一只郁郁不得志。后来,他才发现这么混下去不是个办法,就以卑辞厚礼结好了当时的锦衣卫生在宁夏军的做探高原。”

“高原,等等,可是后来锦卫经历司的高原?”苏木惊讶地叫了一声,忙问。

胡顺点了点头:“不是他又是谁,高原谋逆,栽在你手头。而且,高原事发之后,朝廷也派人来查过仇钺,搞得他很是恼火。你说,这次你和他见面,会愉快吗?”

说到这里,胡顺突然一拍大腿:“有了,我正愁找不到借口留在宁夏。干脆旧事重提,就将高原谋逆一事翻出来,慢慢查查那仇钺。就算没事,咱们也恶心他几天。”

苏木摇头:“不妥,当年徐灿、淮王一事,朝廷也是很潦草地就处置完毕,做得隐秘。毕竟,涉及到先帝,涉及到朝廷面子。现在在拿出来说,怕是不太好的。而且,那事的并没有定为谋逆,你现在去查,也不能把仇钺如何?”

胡顺觉得苏木说得有理,心中丧气:“难道就放过那混蛋了,还有,老胡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该用什么理由留在宁夏,都头疼死了。苏木,无论如何你得给我想个法子。”

苏木想了想,突然笑起来:“此事却也简单,也不用办多大案子,我却有个主意。仇钺当年可不姓仇,而是为了做官袭仇理的官职,这才该了宗的,不如在这事上查下去,咱们给他找点霉头。”

胡顺不以然:“贤婿,查这事做什么,没用的。人家仇钺要认谁当爹,那是他的自由,别人也管不着。且,这事从礼制上也是说得过去的。”

“不然,如果仇钺在过继给仇家的时候如果父母尚在呢?后来,他父母去世时,仇钺究竟以什么身份去尽享,这都值得推敲。我朝以忠孝治天下。如果查出问题来,他仇钺的游记将军也就当到尽头了。”

“这个法子好。”胡顺连声叫着。

不过,他突然有些丧气:“可是苏木,据我所知道。仇钺当年过继给仇理的时候。好象父母都已经过世了的,咱们去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苏木哈哈大笑:“泰山老大人,你不是想找个法子留在陕西吗。据小婿所知道,仇钺的老家在甘肃。此案关系到一个游记将军的名节和清白,不能不慎重,得收集齐相关的人证物证。

你带人过去取证,路上在耽搁点时间,一来一回,就是好几个月,不就合情和理的留在陕西了吗?”

“好,好计策!”胡顺又叫了一声好,道:“就算最后查出来仇钺是清白的,可哪有怎么样。就算他没任何事,也平白被咱们恶心了一把。哈哈,贤婿,你们读书人整起人来,还真是刻毒啊!”

老胡竟然想着恶心仇钺,苏木一阵无语。

不过,君子以直报怨。既然昨夜仇钺如此无礼,那就怪不得我苏木要恶心你一把了。

突然间,苏木心中一凛,发现自己越来越有点明朝末年东林党人的风采。

你不惹上我还好,一惹到,咱就叫你一辈子不痛快。

苏木发现自己的思维方式越来越靠近这个时代读书人的主流,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潜移默化吧?

我辈读书人,口含天宪,手握正义,我的敌人,自然都是道德败坏的小人。就算不是,也要让你是。

苏木:“立即将这个谣言散布出去,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

“放心好了,我这就派手下人去做,他们干这种事情可都是好手。”胡顺正要吩咐下去。

苏木又道:“对了,还有一事,你手下究竟有多少得用之人?”这次和仇钺翻脸,他手头的力量也指望不上了。将来安化王事起,手头没有军队,就算有功劳也抢不过来。

胡顺:“明面上,宁夏边军中有二十多锦衣卫坐探。暗里,还有二十多个。”

苏木:“明面上的坐探将来估计使不上,在仇钺军中发展一批暗探吧。一旦有事,叫他们立即掌握军队。对了,再以锦衣卫经历司的名义印一批锦衣百户的告身,一一发给他们。说将来朝廷有起用他们的一天,到那天,若是立下功劳,还有封赏。”

胡顺一惊:“可是着仇钺有事,贤婿,你所说的封爵大功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件?还有,百户告身得指挥使才能发出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泰山老大人你也别问,到时候自少不了你的好处。”苏木:“至于告身,放心好了,又我苏木做保,别说是个百户,就算是千户也没任何问题。但你得给我保证一点,真到使他们的时候,能够切实掌握军队。”

胡顺笑道:“我们锦衣卫的厉害,军队的军痞们自然是清楚的,不想死,自然会听话。”

商议既定,很快仇钺当年做死去的仇理将军的儿子,袭了他官职一事时,其实父母尚在。好好的一个人,为了官爵,连亲生父母都不要了。而且,他亲生父母去世时,仇钺不但没有守孝,甚至没有去奔丧。

为了自己的官位,竟做出如此禽兽之行的消息在宁夏城中非快地传开了。

一时间,舆论哗然。

可想,仇钺狼狈成什么样子。

苏木在宁夏城中有休息了一日,就到了启程回西安的日子。

这个时候,宁夏都指挥司派了一个年轻人过来,说是最近鞑靼人好象有不稳的迹象,不断派出小股军队,以十人百人的规模骚扰入寇。怕苏大人路上有闪失,就让这个叫谢自然的士子来护送苏木。

谢自然乃是秀才身份,凤翔府扶风县人氏,这次带着人马护送粮秣支援前线。正好交卸了差事,要返回关中,顺便参加本年陕西的乡试。

他除了是秀才,还在扶风县一个什么乡勇组织挂了个职。又常年在边境上行商,江湖经验丰富,手下人马也有一定战斗力,可保苏大人一路无碍。

实际上陕西民风剽悍,又处于前线,地方上都有设置民团乡勇。在鞑靼人入侵的时候,也经常被派到前线所辅兵使用。

边军、军户部队、乡勇,陕西的军事组织非常完善。

明朝实行的是以文御武的制度,地方上的准军事组织一般都由乡绅和读书人掌管,谢自然以一个秀才身份在乡勇那里挂了职,也不让苏木觉得奇怪。

他想了想,按照真实的历史看来,这几年,正是鞑靼小王子蠢蠢欲动的期间。到正德五年开始,鞑靼人就开始不断南下侵略,最后在应州和正德皇帝来了一场大会战。

宁夏也是战场之一,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跑来打草谷,多写人一到回西安也不错。

盛情难切,苏木就点头同意了。

他心中也知道,这个叫谢自然的秀才定然有一定的军方背景,否则也不可能派来和他接近。毕竟,马上就是乡试,这人又是考生。提前和大主考接触,对于他的前程也是大有好处的。

苏木靠着作弊一路考中状元,名满天下。可他却不想自己成为别人作弊的手段,心中就打定了主意,和这个什么谢秀才不可太亲近。否则,这个谢自然将来不中还好,一旦中了举人,自己还真不好解释,也给了有心人攻击自己的把柄。

苏木不想和那个谢自然亲近,那个谢自然对苏木的态度也很是冷淡,这叫他心中非常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谢秀才估计也是个读圣贤书读迂腐了的。为了以示光明正大,却不肯和未来的大宗师太热络。

如此一想,苏木对此人却大生好感。

再看这小子,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却生得高大健壮。

腰跨大刀,背这一口大弓,在马背上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倒像是一个武人。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这陕西的读书人啊,还真与其他地方不同。

这样的人物,倒对了苏木的胃口。苏木觉得一个读书人,当上马将下马相才算是个人才。

他心中一笑:我也是矫情了,若这个谢自然真是个人才,又何必故意不取他做举人呢?

苏木固然在观察谢自然,孰不知谢自然也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苏木这个名满天下的大名士状元公。

第693章 脱身之计

思绪又回到了一天前的玉泉营。

玉泉营距离宁夏城大约有五十里路,乃是宁夏游击将军仇钺的行辕。此地驻扎有仇钺军的主力,正好遏制住长城隘口和黄河西渡口之间的这一片军事要冲。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夕阳染红了天空,放眼朝西看去,那条破败的长城在晚霞中金闪闪地亮着,但无数的缺口却在强烈的对比中黑黝黝地显得阴森,一如这里所有人的气氛。

这条长城始建于秦朝,一年多来前,秦始皇命蒙恬发五十万秦军驻扎于此,先后凡二十年,终于筑成这一道边墙。又与长长城和燕长城连成一片,西起甘肃,东至辽东,绵延万里。

可惜在坚固的建筑也经不起时代风霜的侵袭,到如今,却已经破败下去。

若不是当年三边总制杨一清大人修修补补,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实际上,东面京城一带的长城还好。陕甘一带,这条破破烂烂的大墙却是再无法抵挡草原民族的侵略了。

“砰!”一只花瓶扔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贼子,贼子,辱我太甚,若不杀汝,难消我心头之恨!”仇钺捏紧了拳头,一条壮实的身坯激烈地颤动。

因为实在太激动,他额觉上沁出了黄豆大的汗水,目光中有凶光涌动,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刃。

行辕大堂中,立着三五个书生,看起来应该是仇钺的幕僚,一个个都惊得面容发白。

军中不同于地方,军事长官有生杀予夺的权力,这个时候若谁触了大帅的霉头,被直接乱棍打死也只能怪自己命苦。

不但是护卫们,就连军营的几个幕僚也都闭口不言,担忧地看着仇钺。

旷野之中,大风猎猎,吹动大堂外面那面大旗,风沙顿起,苍茫地和夕阳混在一起。

暮色开始混沌起来。

“一定是苏木,一定是苏木!”拳头咯吱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今次若不杀你,仇钺身上的屈辱算是无法洗刷了。你们几个,给我出个主意,无论如何,得将这个贼子留在宁夏!”

说着话,仇钺捏成拳头的右手猛地松开,朝幕僚们指去。

几个幕僚身子一晃,已经有人悄悄地退后一步,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就在这几天,一个谣言在宁夏边军中流传开来。说是大帅当年为了自己的富贵,不顾家中尚有高堂,给去世的仇理将军做儿子,袭了他的官职,这才飞黄腾达起来。

后来,大帅的亲生父母去世之后,他竟然不去奔丧,更别说守孝三年了。

为了自己的富贵,连爹娘都不要了,这样的人和畜生还有什么区别?

俗话说,谣言是长了翅膀的。不过两日,这个惊天秘闻就闹到人尽皆知。别的军营的将士看玉泉营的人,都是面带鄙夷,言谈间甚为不屑。

仇大帅是什么人物,心机深沉,又是个以牙还牙,跋扈惯了的人。听到这个谣言之后,立即派人去查,并放出话来,若是叫他查出究竟是谁放的谣言,定灭他满门。

前线这种地方,军队长官就是法律,要灭一个普通人,也就是他一句话而已。

可这一查,却发现这个谣言是从锦衣卫经历胡顺那里放出来的。

而且,胡顺已经将此事上报回锦衣亲军指挥使衙门,说是要彻查此事。

仇钺在官场和战场上打了一辈子滚,如何不知道胡顺是苏木的老丈人,这事定然是苏木不忿那日宴会时对他无礼,要来整自己的。

却没想到苏木的报复如此狠毒,一个不慎,自己很有可能赔进去,前程尽毁。

大明朝以忠义孝治国,朝廷用人首重一个“德”字。若是不孝顺父母,被朝廷查下来,被罢官夺职也是轻的。

这个时候,仇钺有些后悔那夜去找苏木的霉头。早知道这读书人整起人来如此恶毒,自己就不该轻启战端。

哎,怪就怪那天喝太多酒,一时冲动啊!

此刻,后悔已经无用,得想个法子将这一关度过。

谣言之所以是谣言,那是没事实依旧。

实际上,当年仇钺过继给仇理的时候,父母已经去世多年,这事也不怕人查,仇钺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只不过,他带兵这么多年,在军中一言而决,自大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顿时就起了恶念,想将场面找回来。

否则,若是不闻不问,叫将士们怎么看,以后还怎么带兵。

做一军统帅,最最重要的是威信,威信一去,也没有人敬你怕你。

仇钺心中毒念顿生,就起了杀心。

做了这么多年军人,他手头也粘了不少人血,杀一个官员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宁夏陕北,天高地阔,敌情复杂,几条人命莫名其妙地消失也没什么了不起。

不过,幕僚们却不这么想。

一个师爷硬着头皮,小声道:“大帅,苏木毕竟是状元公,翰林院编纂,陛下驾前最宠信之人。若是向他下手,必然是天下震动,朝廷会不过问吗?且,人多口杂,难保不走漏了风声,到时候,只怕大帅你却有许多麻烦。”

既然有人开了头,其他师爷也壮起了胆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苦劝。

仇钺如何说得过手下的师爷,辩了几句,立即爆发了,一脚踢道长案,怒喝道:“滚,都是没个担待的,爷爷每月拿那么多银子出来将你们喂得饱了。真到关键时刻,却没一个人指望得上,都给我滚!”

等众幕僚灰土脑地离开,仇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时。

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书生见四下无人,这才走上前来,一拱手:“大帅若是想谋那苏子乔,倒不是没有法子。”

这人正是谢自然,他得了年老夫子的书信,带着手下押解粮秣来前线之后。因为是年教授的学生,又文武双全,甚得仇钺欣赏,就留在身边说是要让他入自己幕中做幕僚。

对于仇钺的看重,谢自然心中却没有半点欢喜。

不但如此,好叫苦不迭。

他志在科举,对自己的学问文章也有极大的信心。在他看来,区区一场乡试,虽说未必能拿到什么好名次,但中个举人也不在话下。

如此,不管将来能否中个两榜进士,但也具备了做官的资格。

读书人嘛,学而优则仕,谁不想当官。

可这人太有才也是坏事,想不到却被仇钺给看上了,说乡试你就别去参加了,中个举人又如何,索性就留在本帅的身边参赞军事吧!

留在仇钺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月也就十几两银子,想我谢自然宁夏、凤翔两头跑,每年光贩卖牛羊,轻易地就能有上千两银子入项。况且,在老家,咱好歹也是个乡绅土豪,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军中,也许你一句话没说对,就是一通呵斥,憋屈得紧。

可是仇钺的性子谢自然却清楚得很,此人心胸狭窄,若是直接拒绝,怕是要触怒于他,以后也别想再走宁夏这条商路了。

这几日,呆在玉泉营中一步也走不脱,谢自然心中也是急躁。

今日见此情形,心中却是一动,立即想出了一个脱身的好法子。

“哦,原来是君服,快说,你有什么法子?”仇钺立即来了精神,霍一声坐直了身子。

仇钺此人其实颇有心计谋略,否则,在真实历史上,他也不可能将安化王玩得团团转,最后还来了个斩首行动,直接将安化王之乱的几个头目来了个一网打尽。

只不过,这次苏木搞了这么一出,将他气的急火攻心,只想着将苏木来一个碎尸万段。

所谓关心则乱,一时间却是乱了方寸。

谢自然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刚才各位先生说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苏子乔毕竟是个大名士,新科状元公,又是卿差巡按,若是他在宁夏出了事,朝廷必然震惊。而且,据说苏木深得当今天子信重,一旦出事,朝廷肯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若大帅亲自动手,将来免不了有许多麻烦。大帅固然不惧,也有应对之策。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有的事情,未必要亲自动手的。”

他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有理有据有节。

说来也怪,仇钺听到这话,心中的怒气却平息下去。若有所思地说:“君服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谢自然点点头:“大帅果然了得,见微知著,一点就透。这里可是前线,最近鞑靼人有不稳的迹象。正值青黄不接的季节,草原上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若是南下打草谷,正好碰到苏木,这就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却与大帅无关了。”

仇钺精神大振,眼睛亮得怕人:“君服的意思是叫人假扮鞑靼人半路劫杀苏木?”

谢自然摇了摇头:“不妥,如果我们自己动手,还是难保要走漏风声。小生有个计策,可引鞑靼人来劫苏木。”

“你说。”

谢自然:“苏木身为朝廷钦差,又是巡按又是大主考,身份尊贵。按制,边军应该派一百兵卒护送他南下的。大帅可同宁夏都指挥司说一声,就说谢自然半完差之后也要回关中,可与苏大人同行,正好保护他的车驾南下。到时候,谢自然可将所带来的车马伪装成装了许多财物的样子。大帅可放出谣言,说谢自然押送的军资,鞑靼人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定然会派人来劫。

到时候,看到队伍中居然有个朝廷命官,鞑靼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抓人质的机会。兵荒马乱,谢自然什么都不需做。只需在鞑靼人来袭之时,丢下苏木不管就是了。呵呵,苏大人文官一个,如何是如狼似虎的草原蛮子的对手,这次,只怕要交代在宁夏了。”

“就算苏木福大命大,侥幸逃生。可被鞑靼人这么一闹,难保不耽误行程。一旦耽搁了乡试,那就是重罪,朝廷追究下来,自然有偌大麻烦。”

“好,此计甚妙!”仇钺击节叫好:“就依你说的办!”

就这么,谢自然就顺利地脱了身,与苏木走到了一路。

第694章 越看越觉得有趣

谢自然自从上次救了囡囡之后,立即就被辛知县派到了宁夏。

至于囡囡,因为要等着官府通知她的家人来接,就暂时安置在谢自然家里。毕竟,这个年头政府可没有福利院、收容所一说。遇到流民,官府的态度也很粗暴。要么关进监狱,要么直接抓捕,甄别身份直接发配边疆充做劳役。

囡囡姑娘可是好人家的女儿,从她的学识谈吐来看,也是大家闺秀。况且,她还说了她的父亲是朝廷官员,辛知县自然也不可能把她直接关押。

没办法,只能暂时寄养在乡绅府上。谢自然作为当事人,又给衙门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囡囡这个包袱,自然要他来背。

好在谢自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不说家财万贯,几千两身家还是拿得出来的。不过是供养一个小女孩一日三餐而已,况且,这小家伙又是如此可爱。

谢自然虽说是个书生,但骨子里却是三秦男儿,也不放在心上。直接将小姑娘接回家,又雇了一个婆子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就押着粮秣来了宁夏。

这条路他是走熟了的,可这次却被仇钺看中,要留下做幕僚,搞得他心中恼火。年老夫子将自己推荐个仇钺,想的不过是让他这次来宁夏行事方便些。

却不想好心办了坏事,差点让他谢自然做了人家的师爷,真真是好险!

在谢自然看来,仇钺固然权势滔天,可给他做幕僚,一辈子也就是个师爷,没什么前程。即不可能做官,又不可能发财。

于是,就借了这么个机会脱了身,不但如此,还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仇钺说做戏要做全套,既然要引鞑靼人来劫苏木,大车上总归要塞些值钱的东西才对。

于是,他就将军中用不上的被服、粮食什么的又给谢自然满满地装了二十几车。

搞得谢自然一想到这事心中就想笑:开玩笑,说什么青黄不接,那是对中原的老百姓而言的。汉人靠种地为生,这个季节庄稼刚抽穗,新粮未收,去年的粮食也吃得差不多,正是一年中最艰难的日子。可草原民族靠的是游牧,这时辰,草长得正茂盛,牛羊正上膘,怎么可能闲着无事南下打草谷?

再说,这宁夏到处都是边军,又有长城之险。

鞑靼人还没到,烽火就点燃了,他们又怎么可能长驱之入,深入到银川盆地里来?

这事也就骗骗仇钺,却不想,我谢自然还赚了不少东西。这二十多车物资运回关中,变卖了,也有上百两银子,这一趟倒是没亏。

作为本年陕西乡试的考生,能够和苏木这个名动天下的大名士、乡试的大主考同行,却是难得的机缘。说句难听点的话,只需刻意结好,随便套点口风,也不难将这一期的考题套出一两道了,中个举人也多了三分把握。

若是换成其他书生,早就如逐臭的苍蝇一样向苏木扑过去。

可惜谢自然这人看起来虽然像个江湖豪客,和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能说上话,都能吃酒耍子,整天嘻嘻哈哈的,可骨子里去有一股傲气。

功名单从考场取,怎么可能去走捷径?

想我堂堂谢君服,读书四年就中了个秀才,举人功名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想,就能拿到。

若是靠其他手段得中举,岂不叫世人笑话?

于是,谢自然刻意地同苏木保持距离,同苏木在路上走了两日,却没有说过几句话。

至于苏木,也不想因为和谢自然太亲近。以免得将来谢自然万一中举,落人话柄。

所以,到现在,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大老爷,这条南下的路可不好走啊!”赵葫芦不住地叹息:“若是依来时的路走,多平顺。”

苏木来的时候是沿着银川盆地北上,这次回去,却走的是青铜峡、平安堡一线。这一带都是绵延的丘陵,山上光秃秃,连根草都不长,典型的黄土高原地貌。

苏木微微一笑:“咱们来的时候走的是延安那条路,不过,谢秀才是凤翔人,走那边却要绕一个大圈子。他这次负责护送我们,咱们也要紧着他方便才是。”

“他一个小小的秀才,凭什么安排大老爷脚程?”赵葫芦不服。

苏木:“毕竟谢秀才是本地人,他不是说了吗,这条路虽然险了些,回关中却要省去四百多里路。马上就是乡试,时间紧迫,有近道走,自然是好的。”

赵葫芦:“大老爷你怎么就相信这个谢自然,还秀才呢,你看他和他手下人的模样,又有哪一点读书人的样子,根本就是一群土匪。这种粗鄙小人,根本不值得信任。大老爷,小人可是做惯了衙役的,公门中人,这一双招子最值钱。什么人只要一过我的眼,就能看出他三分成色。”

苏木呵呵一笑:“什么一群土匪,葫芦,你这挤眉弄眼的样子,更像是匪徒。”

两人说话间,就有两骑呼一声从他们身边奔过。

正是谢自然的两个手下。

谢自然这次南下带了二十辆大车,四十多个脚夫。

除此之外,还有六个伙计,这些伙计都是扶风县乡勇,身上都带着大弓和腰刀,看起来极其剽悍。

这一路上,六个伙计也没闲着,不是在路上赛马,就是在山上打猎。

今天,其中一人正好射中一只兔子,挑在刀尖上在同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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