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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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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殴打声停了下来,太康公主也没说话,只耐心地看着苏木。

大船在河中轻轻荡漾,舱内显得异常安静,只听到一阵阵船扳连接处的咯吱响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太康公主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苏木的回应,气得笑了起来。

径直开口道:“苏状元,本殿最近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个时候,苏木不得不说话了:“敢问殿下听到了什么?”

太康公主端着茶杯,好象是在欣赏御窑瓷器上面画的那枝青花一束莲图案:“人说苏木的文才惊才艳绝,乃是我大明朝第一才子。”

苏木:“殿下谬赞了,下官当不起。”

“当得起的。”太康公主淡淡一笑,将茶杯放在几上,从袖子里伸出细长的左手:“本殿却没想到,苏大才子不但文才出众,对于岐黄之术也是相当的精通。本殿最近心事烦食少,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吃什么都没得滋味。本殿也找了不少名医,可吃了十七八剂药,却没有任何效果。如此下去,却是不好。听说苏木你今日就要出京,一去就是一年。故而赶了过来,想请苏木你替本殿把把脉。”

苏木一笑,当时还没想到其他,就将手伸出去,摸到她的脉门上。

触手一片温润,又看到太康公主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却没由来的一荡。

他忙将手缩了回来,正色道:“殿下,下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而已,又懂得什么岐黄之术,别是以讹传讹吧?殿下的身子若真有不妥,还是另找他人,免得耽搁了病情。”

“讨厌,摸人家的手!”太康公主面上突然露出一丝红晕,装出一副娇羞无限的样子:“苏子乔,你胆子不小嘛!”

声音照例地甜腻,直叫人听得酥了半边身子。

但苏木对太康此人可谓是了解的骨子里去了,不但没有色授魂予,心中却有警报声响起。一般来说,公主殿下施展这种色诱大法的时候,多半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太康又斜了苏木一眼:“苏木你真不懂医术?”

苏木一摊双手:“下官对于医术,那是一窍不通。”

太康咯咯一笑:“苏木你好坏,竟然骗人家。若你真的不懂医术,前几日怎么跑太医院去,后来还将皇帝哥哥以前得病后吃的药所录下的医案尽数拿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苏木心中仿佛有一道大雷炸响,面还上就变了颜色。

确实,那日从冲虚道人那里出来,知道正德皇帝很有可能有心脑血管疾病,身体里如同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并且还伴有不育症之后。他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消息一传出去,必然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政治大地震。

也因为如此,苏木不敢怠慢,又借了个由头跑去太医院,心一横,将正德皇帝历年留在太医院的医案尽树起走,付之一炬。

想的就是将这个秘密扼杀在萌芽里,至于正德身上的病,只能在下来慢慢想办法。

却不想,这太康竟然找上门来,还在半路上拦住官船。

想来,太康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这才闹出这么大动静。

苏木忍不住暗叹一声:这女子,真是精明,也不知道是什么转世,都精成妖怪了。

心中虽然震撼,但苏木还是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刹间,面上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殿下说的原来是这件事啊,下官身为翰林院编纂,随侍在陛下驾前。前几日,正在协助起居郎编纂先帝和今上的起居注,就顺便将太医院的老档调出来看了看。”

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又看到苏木这么快恢复到面色如常的神态。太康公主想起他以前在沧州时的手段,面容变得郑重起来:“那么,敢问苏编纂,你调阅皇帝哥的医案也就罢了。按照制度,提挡需要手续。查阅之后,也得归还。可是,本殿却没看到状元公的一干手续,而皇帝哥哥的医案也是不翼而飞了。那不成,皇帝哥哥以前所吃的药有什么地方不妥?”

这话,已经有些不客气了。

第673章 翻脸

“苏木苏编纂,你也是随侍在陛下驾前多年的老人,应该知道国家的制度和宫里的规矩,想来不应该忘记这一点的。也不知道你又该如何解释,别对本殿说你忘记将医案还回太医院。”

太康公主这个咄咄逼人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苏木心中一紧,背心顿时出了一层毛毛汗。

他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多大点事啊,此事陛下也是知道的,殿下若要想知道,尽管去问陛下好了。”

正德皇帝就是个中二青年,如果真追查起这事,苏木有的是一百种法子敷衍过去。再说,他人又不在京城,就算有麻烦,也是太医院的。

太医院里面都是人精,苏木就不相信经过正德医案的人看不出皇帝身上的隐患。只不过,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肯明说而已。况且,正德皇帝的医案乃是多年以前的事情。就苏木所知道,皇帝已经有近六七年没吃过药。估计上一次给皇帝开方子的太医是谁,也没人想得起来。

“问皇帝哥哥,也是一个法子。”太康淡淡道:“不过,这人身上有疾患,在没有发作之前,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苏木,本殿就想问一句,皇帝哥哥身上究竟有什么病,医案上又是怎么说的,医案又在什么地方?”

苏木呵呵一笑:“陛下龙精虎猛,像是有病的人吗,殿下这么说,难不成还盼着万岁龙体欠安,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一顶大帽子扣了过去,太康公主柳眉一竖,有些恼了。冷笑道:“苏编纂,少在本殿面前说这些,医案拿来。你不说实话,本殿自找郎中看去。”

现在的太康和从前在沧州的时候判若两人。

在以前,苏木原本以为自己和太康是生意上的伙伴,两人也算是相交甚得。但今天她却拿出一副声位这的架势,就好象苏木只是她的家人一样。

苏木也恼了,道:“殿下你想太多了,也就是一些治头疼脑热的方子,没什么看头。下官查阅之后,就随手放在陛下那里,至于现在在什么人手头,殿下自己去查。本官急着出京,可没有工夫在这里耽搁。告辞!”

说着,就大步朝舱门口走去。

正在这个时候,大船以肉眼能够见到的速度往下一坠,一具庞大的身体堵住门口。然后是一张女汉子,微带胡须的脸。

却是太康殿下的另外一个贴身女官,二饼:“大胆苏木,殿试没有发话,想这么离开吗?”

如果是一饼,苏木或许还有法子冲出船舱,换成二饼,却有麻烦。

心中就急了,面色一沉,喝道:“二饼,你什么身份,竟敢阻朝廷命官的道,还有国法吗?”

这一喝,声色俱厉,二饼微微一愣,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也没想到苏木也有这么威严的一面,又想起苏木如今的身份,和在朝野中的威望,心中却是有些怯了。

苏木见镇住二饼,心中得意,正要借这个机会出舱。

只要冲出去,大庭广众之下,太康公主也不可能不顾体面将自己强留。否则传将出去,光言官进谏的折子,就足以将正德皇帝淹没了。

“咯咯咯咯”一阵讥讽的冷笑声传来:“苏木,陛下大婚这么长时间。连你的两个妻子都怀有生孕,皇后和妃子们却一点动静也无。别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石破天惊,苏木身子一颤,停了下来,冷汗如泉水一样涌出来。

一滴汗水从发际流出,流到鼻子上,然后落到甲板上。

“咯咯,苏编纂好象很热的样子。”太康继续娇笑着。

一阵香风袭来,一张绣着梅花的手帕就递了过来。

苏木气恼地将太康的手推开:“殿下所说的话,下官听不明白。”

“苏木,大家都是聪明人。再说,你我之间关系特殊,别的且不论,光一个发展银行,咱们可都生意上最可相信的伙伴,难道有的话你我还不能明说吗?”

“再说,在我大明朝做生意赚钱,又做得这么大,必然同朝廷同皇家有密切的关系。有的事情,你不关心,本殿则必须关心。如果不掌握权力,你越有钱,越像是一头养肥了的猪,只要是人,都想宰你一刀。往明白里说,如今本殿乃是皇帝哥哥的御妹,上头有又母后照应,别人见了本殿,也只有规规矩矩的份儿。”

“可这世界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花儿开得虽然鲜艳,却不能红上百日,说不准,你哪一天就踏虚了脚。真到了那天,你苏木是文官,有的是的座师同门和门生照应,本殿却孤苦无依,好可怜啊!”

好长一段话,苏木没想到半年不见,这个小女孩已经成熟成这样。

不觉中,拦在舱门口的二饼已经悄悄退了下去。

舱里显得异常安静。

“苏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殿今日就想问你一句实话,你查陛下的身子和以前的医案,可是万岁的龙体有隐患。难道……万岁爷不能生育?”

“什么?”苏木也没想到太康看出这一点来,猛地转过头来。

“看来,八成是的。”太康哼了一声:“先帝这一枝就本殿和万岁两个子嗣,宫里的情形,本殿也清楚得很。万岁身子健壮,又青春年少,每日必御一女。一个妃子不能怀下龙种也就罢了,怎么人人如此?还是那句话,世界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先帝驾崩的时候也不过三十来岁年纪。万岁将来若有个好歹,必须有旁支亲王入大内,到时候,岂能容得下本殿和太后孤儿寡母。苏木,你就照实说了吧?”

其实,正德不能生育一事,苏木也不过是听冲虚说的,根本就没有实证。况且,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又涉及到国统,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张开嘴巴乱说。

一刹那,苏木就拿定了主意,冷着脸喝道:“殿下这话说得好声荒唐,妄议大统,大逆不道。今日权当殿下没说过这些话,下官也没听过。”

一挥袖子,大步朝外面走去。

背后传来太康冷酷的声音:“苏木,好大胆子,嘴巴够紧的。好,好得很,发展银行那边的红利,你也别想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本殿不会自己去查吗?”

“随便,宽恕不奉陪!”

苏木铁青着脸,事情发展到现在,两人之间已经翻脸了。

第674章 起行

回到自己船上,苏木连声喝令快开船。

看苏大人脸色难看,兵丁们也不敢废话,将船行得飞快。

站在船舷后面,看着滚滚的运河水,苏木心中一阵烦闷,心中叹息一声:这个太康怎么变成这样了,变得那么可怕,那么陌生。

想当初在沧州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典型的女文青,爱慕虚荣。为了区区一点文坛上的名声,为了士子们崇拜的目光,甚至作出剽窃的事情来。

她当时那么干,或许叫人无法容忍,如今回头一想,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毕竟,那时的她看起来还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子。

可自从和她一道弄了那个发展银行,发行盐票。到现在,发展银行的钱票已经通行于北方无省。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有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一样落进三大股东的腰包。

太康公主在这场资本的盛宴中彻底迷失了,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确实,正如她刚才所说,发展银行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这般气象,归根结底,还不是有强大的皇家背景,做起事来自然无往不利。

但现在不过是资本主义萌芽时期,而古代中国在整个世界史上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官本位制度。

也就是说,无论你做什么,都必须受到官家的制约和监视。

否则,就算你富可敌国,在朝官府没有强大的背景,一道命令下来,一个小小的衙役就能将那五花大绑捆了。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苏木忙着考取功名,发展银行的事情已经很久没过问了。实际上,整个银行现在都由太康实际主持。

一个女孩子,手中掌握了强大的政治资源,掌握了几百上千万两白银的流水,就算再笨,也知道要想保住自己的果实,必须将手伸进大明朝的政治里面去。

又回想起当处从沧州回北京时,太康公主可苏木所说过的那席话。

苏木突然明白:这个女孩子是尝到权力的滋味了。

而这权力的滋味又是如此甘甜,一旦到手,却又怎么舍得放弃。

再说,她前头又有个慈圣张太后垂帘听政的先例,又这么一个厉害的老师没,身上的政治智慧彻底苏醒过来了。

没错,她的忧虑非常有道理。

据苏木所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正德皇帝去世之后,嘉靖继承皇位。

这可是个不好对付的君主,对于正德的母亲张太后非常刻薄。

张太后在皇宫里的日子,比一个普通的宫女还不如。

后来张太后的弟弟寿宁侯张鹤龄犯了事,嘉靖皇帝不顾张太后的苦苦哀求,直接判了张侯一个斩立绝。

堂堂太后,竟然连自己弟弟的性命也保不住,苏木记起这段记载,想起张太后垂帘那一年的干练和意气风发,心中感觉到一阵悲哀。

历来,皇宫就是世界上最最残酷,最最没有人性的地方。

置身其中,除非你贵为天子,君临天下。否则就得不断同人争,不断迎接别人的挑战。紫禁城也就那么大一点,却挤进去好几千人,偏偏又掌握着整个天下的权柄。见多了风光无限,如何不叫人眼热。

太康公主从小生活在其中,目濡耳染,对于政治斗争和人性的丑恶,比起同龄人不知道要清楚多少。只不过,以前她贵为公主,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里还敢有人招惹。

但是,现在,正德皇帝的身子好象出了问题。如果他一旦有个好歹,太康公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立即就会变成过眼烟云。

况且,和苏木这样的文官不同。就算失势落魄,依旧会有无数同门同窗弟子奔走援助。真到万不得已,大不了处江湖之远,仍然去做他的名士、乡绅。

相比起苏木,身为皇家人,却是没有任何退路的。

猛地,苏木立即理解了太康。

扪心自问,换苏木处于她的位置,只怕也会气急败坏。

“这个小妮子,真的成熟了。只可惜,也变得不那么可爱了!”

苏木苦笑着,他心中还是疑惑,这个太康公主又是怎么见微知著,通过自己去太医院拿正德皇帝医案一事,就想到正德皇帝身子出了问题,有极大可能没有生育呢?

这个消息如果得到证实,正德百年之后,帝位空悬。一旦传出去,也不知道朝廷会乱成什么样子。

这还是好的,如果叫别人知道正德还患有心血管疾病,搞不好会英年早逝,只怕那些藩王们立即就要动心思了。

想了想,苏木觉得这其中有两个可能。

首先,最大的可能是张太后虽然还政于皇帝,可耳目依旧遍及整个皇宫和西苑,对于大明帝国的政治依旧有极大的影响。

第二,就是太康在皇帝身边有她自己的眼线。

不管怎么说,宫中的两个女人都不是简单角色。

如今,太康公主已经同苏木翻脸,还扬言要将他踢出发展银行。

对于发展银行一事,苏木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说句实在话,他现在也又好几十万两身家。换算成后世的人民币,至少也是几亿身家。就算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做,也足够一家人吃上好几辈。

问题是,得罪了这么一个女人以及背后的张太后,苏木感觉将来会有很大的麻烦。至少,在正德皇帝是否有生育一事上,她们还会过来纠缠。

好在苏木这次要去陕西将近一年,暂时能清净很长一段时间。

若还留在京城,肯定会被她们逼疯的。

偷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苏木先将这一份担心揣在怀里,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事。

官船出了京城,沿着大运河行了五六日,就到了山东境内,然后又过六七日,行到两淮,这才转道黄河西行去陕。说起来,还真是绕了一个大圈子。

没办法,摆大明朝糟糕的交通情况,这年头要想出门必须走水道。否则,光那烂得跟菜园子一样的道路,就能将你颠死。相比只下,坐船乃是这个世界上最舒服的出行方式。

这半月倒是走得顺利,但等苏木的官船一转道黄河进入河南境内,速度就慢下来了。听说今科状元公来了,沿途地方官员和士林中人纷纷过来邀请。

苏木也是没有法子,只得一路应酬着。如此一来,他在河南竟耽搁了将近二十天,不过,对于熟悉地方民情却是有好处的。而他苏木的名声,在河南一地也更家响亮起来。

如此慢慢行去,等到了西安,已经是春节。

苏木就在贡院住下来,准备等年一过完,就开始巡按地方学政。

这活儿可麻烦,毕竟现在的陕西布政使司的地域实在太广大了,相当于后世的陕西、宁夏、甘肃,再加上大半个青海。要一一巡按,半年时间还显得有些不足。

不觉,正德二年就这么过去了。

(本卷终)

第七卷 如日初升

第675章 操刀的小官人

正德三年,五月二十,岁逢午马,正是大比之年。

距离秋闱还有四个多月,但离考试报名还有十天不到。

“谢小官杀人了!”

一大早,一声惊人的叫声就在陕西凤翔府扶风县城里响起,然后,就好象插了翅膀,瞬间传播到县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实际上,陕西一地民风剽悍,县城里每年出几条人命案子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陕西一地在大明朝的政治中地位特殊,乃是三边所在,国防的第一线。北方的宁夏、延安、榆林直接面对北方鞑靼人的攻势。从北宋开始到现在,几百年过去了,战争就好象没停息过。五年一大打,三年一小大。当地的百姓和草原民族,一碰了头,三句话没说对,亮刀子一命相搏也是常事。

后人以为,汉人读书读迂了,都如绵羊一样懦弱。其实,这不过是讹传。汉人,尤其是读书人,讲究的是君子仗剑行天下。

治国平天下,不但要依靠王道,霸道也是少不了的。

也因为地出前线,陕西一地历来就是出强军的地方。北宋的西军,更是当年一等一的野战集团。后来,随着西军的覆灭,北宋王朝也走到了尽头。可以说,整个北宋的国家安全都是由陕西人以一己之力撑起来了。

到了明朝,陕西一省中,又一半一上的青年壮丁从军,是军户最多的行省,即便是山西也不能与之相比。

正因为经过几百年不间歇的战争,陕西男儿骨子里都有一股子血性。遇到事情,讲究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绝不妥协。

这也是后来李自成在陕西起家的根本,到了现代,老毛跟是依托陕北一地,逐渐发展,十年间驱除日寇,席卷天下。后来,又经过六十年的发展,将一个共和国打造成全球GDP第二。

可以说,从北宋开始,陕西人就深刻地影响到了整个中国历史。

所以,不过是一件杀人案子而已,并不值得扶风人大惊小怪。

之所以如此轰动,那是因为杀人者是个有功名的少年秀才。

“杀人了,哪个谢小官?”又有人问。

“还有哪个谢小官,西门卖肉的那个谢秀才啊!”

“原来是秀才屠户啊,那就难怪了?”

“谢小官看起来年纪虽然小,可性子却是极其梗直的,又急公好义,遇到不平之事,多半就伸手相助。哎,他这次杀了人,也不知道会怎么判决,如此人物,却陷进一桩案子里,倒是可惜。”

大家都聚在街上,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书生冷笑道:“君子当温润如玉,遇到事情当以德服人。谢自然谢君服好勇斗狠,身上又有哪一点像是读书人,出事是迟早的。再说,他不顾自己读书人的身份,要去行了屠宰贱业,真真是丢了我县读书人的脸。这次杀了人,倒也不好。至少要被革除功名流放三千里,倒是一件正人心,正风纪的好事。我县读书种子,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拍手称快!”

声音说得激扬,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说话这人姓黄,名东,也是扶风县的秀才,素来和大家所谈论的谢小官不和。

听到他阴阳怪气地说出这一番话来,众人都是不服。

别人敬他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还情自忍了。可旁边一个卖烧饼的婆子却是不服,也不惧他是个秀才,破口骂道:“黄秀才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什么以得服人,若遇到事一味退缩,还叫男人吗?说他操持贱业去杀猪羊,人家凭自己劳力吃饭,一不偷二不抢,又有什么好丢人的。哪比得上黄秀才你,都四十岁了,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整日间只知道到处打秋风,这十多年来,别说是我们扶风,就连整个凤翔府也被黄相公你给吃遍了,真真好大面子啊!”

这话一说出口,别人想笑,又不敢笑。

确实,这个黄秀才最近几年也实在有些不象话。一心想科举当官,可读书却不成,考了一辈子,也只得了秀才功名。不但如此,家中的祖产也被他变卖一空。

俗话说,穷则思变。

可这个黄秀才不当不思变,思振作,反学起别人要当山人。整日游走在富贵人家,靠着几首歪诗骗吃骗喝,纯粹就是一个高级乞丐。

哪比得上人家谢小官。

说起这个杀了人的谢小官,倒是扶风县的一个奇人。

谢小官姓谢名自然,字君服。

此人年方十六,本是一个富户人家,家中也有上百亩水田。可惜他爹在谢小官两岁的时候去世。

谢自然的父亲一去世,母亲就病倒了,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年。

为了替母亲治病,谢自然耗尽了家产。

在上前年,埋葬了母亲之后,谢自然家已是徒四壁。

一般人若是遇到这种情形,早就颓丧下去了。

可这个谢自然却是个人物,一咬牙,带着仅余的二两银子和人合伙同鞑靼人做起了牛羊生意。四年下来,竟然发达了,积累了不小的家业。不但将以前卖出去的土地全部赎了回来,还在城中置了一处新宅子,家务比起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还要兴旺些。

听说,当年跑鞑靼的时候,这个谢自然是和人家动过刀子的,还杀过人。

这事听起来的确是比较传奇,可是,更传奇的是。谢自然从小读书,学业非常不错。父亲死后,因为家境贫寒,就停了下来。后来,靠着经商,重振家业之后。谢小官突然想起要读书了,他一边做边贸,一边四出求学。只四年时间,就以区区十六岁年纪拿到了秀才功名。

读过他诗文的人,都会拍案叫绝:“好一个谢君服,真真是字字珠玑,来日当不可限量也!”

陕西一地,尤其是关中平原地区历来就是出人才的地方。

但今更是出了李梦阳和康海两个大才子,诗坛七子,陕西就占了两个,叫人忍不住心中惊叹。

现在,少年一辈中,谢自然又是初露头角。可以想象,再过上几年,一旦他中了举人,又是一个少年名士。

县学中的年老夫子对于谢小官这个得意徒弟也是非常满意,从来都不吝在别人面前夸奖自己的学生:“李公在前,君服在后,鸢飞鸳起!”

所谓李公,指的就是李梦阳。

年老夫子竟然拿谢自然和李梦阳相比,这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谢自然在科场上成就,以及文才,自然当得起这个赞扬。

问题是,商人本是贱业。你谢自然得了秀才功名,也算是读书种子了,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咱们扶风读书人的脸面。

可你这家伙做事却邪得紧,不但整日在外面贩猪贩羊,和下里巴人吃酒耍钱。高兴起来,甚至还系着油腻腻的围裙亲自站在案板钱叫卖,连读书人的体统得不要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不可以做生意,毕竟读书科举是一件大费钱财之事。一般人得了功名之后,都会退隐幕后,仅仅挂个名而已。

你谢自然却好,好亲自出面叫卖了?

这也是整个扶风县读书人不待见他的缘故,更大原因是,年老夫子非常看重谢小官这个学生,甚至还放出话来,说等到自己女儿成年,就嫁给谢自然为妻。

此事自然引起了所有读书人强烈的嫉妒,怎么什么好事都被这鸟人给遇上了。

做生意,生意好得不得了;去读书,只四年就拿到秀才功名,今年还有很大可能中个举人;现在,就连年老夫子也要将女儿嫁过去。

据说,年老父在朝中还是有背景的,在陕西官场上也能说上话。有他的关系在,一旦做了年家女婿,无论是科举还是将来的仕途上都有莫名大好处。

以谢自然的本事,未来还不红得耀花了人的眼睛?

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还有天理吗?

一想到自己蹉跎四十载,如今却只是个穷困潦倒的秀才,黄东就嫉妒得眼珠子发绿。今日听人说谢自然杀了人,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刚才这个婆子一通骂,直将黄东说得抬不起头来。

顿时恼羞成怒,呵斥道:“贱人,你不就是贪那谢自然平日间将剩的油脂碎肉白送于你吗?今日竟敢对本秀才无礼,再废话,捉你去见官,掌嘴二十,打不死你这个老乞婆!”

见黄秀才发怒,那婆子才想起读书相公的特权,到时候真给自己几记耳光,却也只能平白吃了这个哑巴亏。

只得屈辱地闭上了嘴,心中却在不住念佛:阿弥陀佛,保佑谢小官平安度过这个劫难。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前面涌来好多人。

一群小屁孩跑在最前头,大声叫着:“杀人的屠户秀才过来了,杀人的屠户秀才过来了!”

一刹那,整个街道沸腾起来,所有人都朝前涌去。

就连黄东等人也忍不住朝前走出一步,定睛看去。

就看到一群衙役押着好几人走来,最前头缩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书生,不是谢自然谢君服又是谁?

第676章 杀人案变成了风月案

如果没见过谢自然的人,乍一见到此人,必然会大吃一惊。

这人确实不像是一个读书人啊!

此人只有十五六岁,在普遍营养不良的古代,读书人在这个年纪通常都生了一副豆芽身材,个子也就一米四几模样。

这个谢自然个头也不是太高,也就一米六十十出头。可生得却极为健壮,身上的肌肉将衣服都撑得好象要爆炸开来。说起面容,其实,这小秀才五官也是十分端正。只可惜,大约是跑鞑靼是时候常年咀嚼牛肉干,腮帮子上生着两块发达的咀嚼肌,再加上面上已经初发黑油油的络腮,走起路来呼呼风生,就如同一个孔武有力的军人,真赳赳伟丈夫也。

全身上下,又有哪一点像是读书相公,即便身上穿着一件秀才才有资格穿的谰衫,上面还沾了不少血迹。

此刻,谢自然虽然被一个衙役用铁索锁了,却走在昂首走在最前头。

一般犯人若是遇到他这种情形,早就垂头丧气一脸死灰了。

可他却走得自在,面上还带着一丝镇定的笑容。那提着铁索的衙役看起来,却像是他的跟班。

时不时还拱手向大家致意。

“好,真好汉也!”

“谢相公好汉子!”

观众同时都发出一声喝彩,即便不知道谢小官为什么杀人。可陕西人崇敬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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