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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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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不等焦芳说话,王螯抢先一步问:“草稿纸也收上来了?”

“回王总裁,已经收上来了。”

“如果查验无误,你们签字之后,焚了吧!”王螯一挥袖子。

从头到尾,焦芳都没插上一句嘴,气得他满面铁青。

依靠科举的规矩,考生的草稿纸收上来之后,都得由专人监督,统一焚烧。

这一点,苏木却不知道。

第617章 终于考完了

本年春闱第二场考试一共七道题目,都属于机关公文写作的范围。

这种体裁的文章可是苏木写熟了的,也不需要再去抄袭真实历史上状元公康海。苏木已经隐约意识到冥冥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试图将已经出了错的历史恢复到它本来的面目,在第一场上自己好象已经胜利了。

但事行有度,过犹不及,也不能太过分。

所以,这一场苏木就老老实实地打起了草稿,等将七道题目写完,再用端正的馆阁体誊录在卷子上。

题目实在太多,这三日就这么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也不觉得烦闷。

说来也怪,这一场考试下来,苏木竟然找到了考试状态,脑子特别的清醒。

早早地交了卷,心中也感觉十分地满意。

与此同时,第一场考试的卷子也差不多审核完毕。十八房同考官将过了出选择的卷子推荐到了焦芳和王螯手头,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期会试的中式进士算是初步遴选出来了。

至于后面两场的考试成绩,也不过是做个参考,只要不出大的问题。

会试的第三场是经、史、时务策五道题。

这作者文章,当初在保定参加院试的时候,苏木就有很深刻的认识,也难不倒他。

本来,按照他的速度,最多两日,甚至用不了两日就能做好。

考虑到提前做完卷子之后,又不能出贡院。他就慢慢地在考场里磨蹭,等到最后一日下午才将最后一个字端正地誊录上去。

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

对面的吴老先生和段炅也同时做完卷子。

吴世奇年纪毕竟大了些,在考场里坐了九日,早就累垮了,坐在椅子上,身体如喝醉了酒一样不由自主地往下溜。他的鼾声已经停下好几天了,这大概和他身体里的安眠药物早已经被排泄出去有关。

想当初刚进考场的时候,他还因为鼾声实在太响亮,影响了其他考生的休息被投诉过。

至于段炅,则站起身来,不住用手拍打着已经发酸发麻的大腿。

两个同考官正在收卷子,听到这阵响,皱眉喝道:“稍安勿躁,否则一律判差。”

段炅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坐直了身体。

收卷子花去了大约一个小时,等到兵丁拿了钥匙将考舍的木栅栏打开时,苏木一个箭步冲到对面,一把扶起吴老先生:“老先生你不要紧吧?”

“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在凳子上也坐不稳。”吴世奇咧开嘴想笑,却发出“荷荷”的沙哑的声音。

“扑通!”二人同时看过去,却看到段炅倒在了地上,满面的难受。原来,他因为腿实在太麻,竟站不起来了。

苏木忍不住一笑。

段炅气得满面通红,狠狠地瞪回来。

苏木也懒得理睬,就扶着吴老先生,一步,一步朝贡院外面挪去。

北京的天亮得早,黑得早。

等出了贡院,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外面的小广场上满是黑压压的人头,不用问,定然是来接自家举人老爷的奴仆们。本次考试有七千多考生,以每人两个下人计算,加一起,超过两万,顿时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甚至还有人直接被挤下桥去,然后就是一阵愤怒的叫骂声。

苏木先前还打算在出考场的时候寻一寻一起来参加考试的同事们,问问他们的情形。可看眼前的情形,人山人海,又如何寻得到。

“先回家去吧!”吴老先生说。

苏木:“是啊,先回去。反正这一期考试之后,只要中了,大家在殿试的时候也能碰面,到时候在叙旧不迟。只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能够走到最后。”

吴世奇目光炯炯地看着苏木:“有话回去之后再说。”

苏木这才想起自己随口糊弄吴老先生的话竟然阴错阳差地说中了,如果不出意外,老先生定然能中。而其他知事们搞不好也中了。

吴老先生究竟是怎么将试题泄露给牛得水、段炅他们的,苏木也想不明白。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家要紧。

于是,苏木就扶着吴老先生飞快地朝前走着,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出了一身臭汗,这才听到赵葫芦在喊:“老爷,吴大老爷,这边,这边!”

转头看去,就见到赵葫芦站在街边。身旁还有两驾马车,马车的窗帘子已经拉开。小蝶和吴小姐眼睛带泪光地看着他们,目光中又是担忧,又是激动,又是期待,竟无法言表。

考了九天,又是大喜大悲,苏木和吴世奇二人好象整个地被掏空了,到现在,他们还是头脑麻木,没办法思考。

看到家里的两个女人,二人这才突然意识到:关系到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就这么结束了。

“终于考完了啊!”

苏木笑了笑,走到自己的马车前。

小蝶慌忙跳下来,扶住苏木的胳膊,关切地问:“老爷,如何了,如何了?”

苏木:“还成吧!”

小蝶急道:“不是问老爷你考试得如何,老爷中不中也没个要紧。在考场九日,里面吃睡得差,而老爷舒适惯了的人,又如何吃得了这种苦?小蝶一想到这事,心中就……”

苏木哈哈一笑:“我可没那么娇贵,当初在保定的时候,日子可苦着呢,早就习惯了。”小蝶这话叫他心中一暖和,不觉大为感动。

又回头朝吴小姐看过去。

吴小姐正在同父亲说话,但关切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到苏木身上。

正在这个时候,吴世奇却走过来对小蝶道:“小蝶你去同云儿挤挤,我和苏木坐一辆车。”

苏木会意,吴老先生这是有话要同自己密谈,估计是为考题的事情。

就点了点头:“小蝶你过去吧,对了,回家之后,先弄一桌酒席过来。吃了九日清水饮食,可谗坏我了。”

小蝶道:“知道里面清汤寡水,早就备下了。”

吴小姐也掩嘴偷笑。

车把势甩了一个响鞭,两辆马车缓缓朝前行去。

外面到处都是灯笼,苏木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出去,却见着段炅和牛得水正好站在路边,正在说着什么。如此没有猜错,应该是在等其他几个知事商量这次会试的事情。

第618章 询问原故

三年一届的会试乃是北京城的保留节目,每到考生进场和出场的日子,北京城就会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马车在路上行得极慢,却见大街上到处都是人,除了考生,还有卖消夜的贩子,揽活儿的轿夫。

今日,北京城破例地解除了宵禁。

实际上,宵禁不过是对普通百姓。有功名的读书人晚上却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只不过需冒着被无数衙役和兵丁盘查的麻烦。

大约也是知道考生们这九天实在是累坏了,出了考场之后,多半会找个宵金的地方放纵放纵,又或者三五好友聚集在一起谈诗论道,检讨考场得失。所以,上头特别开恩,不设夜禁。

如此一来,京城的所有酒馆和青楼都开着大门,将灯点得亮亮的。

整个北京城都笼罩在一片光影之中,随意看去,竟然有现代都市那种万家灯火的味道。

进了马车之后,苏木和吴世奇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之后,吴世奇也没回自己院子,而是直接去了苏木的书房。

房中早已经备下了一'‘w‘w‘w‘。‘w‘‘r‘s‘h‘u‘。‘c‘o‘m‘'桌酒,都是硬菜。

两人也不废话,提起筷子飞快地吃起来。只片刻,就将酒肉一扫而光。

这才不约而同的惬意地打了个饱嗝,端起酒杯美美地喝了一口。

“受用,好生受用!”一直没有说话的吴世奇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苏木会意,朝小蝶递过去一个眼色,道:“我和吴老先生有要紧话说,你们下去吧。对了,任何人不得过来打搅。”

“是。”小蝶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点了点头,带着丫鬟退出房间,然后带上了门。

小蝶刚一出门,吴老先生就敏捷地跳起来,一纵身走到窗户后面,目送府里的丫鬟出了院子,再看不人,才哈哈大笑起来:“痛快,痛快,痛快!”

苏木却没有笑,反问:“如何?”

四下无人,吴世奇也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欢娱,纵声大笑:“中了,中了!以我吴世奇的本事,若是这样还不能中,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说着话,他猛地朝苏木长长一揖:“十年耻辱,今朝将雪,苏木,虽说你我以后是翁婿。不过,此刻咱们平辈论交,你的情义,吴世奇无以为报啊!”老先生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又是道德先生。

说句实在话,他这几日也是天人交战。觉得从苏木手中拿到考题,是不对的。作为一个君子,以前向朝廷检举揭发。

可是,如此一来,苏木肯定要被杀头抄家。那么,自己的女儿又该如何?

女儿和苏木的情义他是知道的,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只怕云儿也活不下去。而儿子也会同自己断绝关系,最后的结果,苏木被国法严惩,而他吴世奇也要跟着家破人亡。

再则,一个读书人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学而优则仕,要想进入官场,堂堂正正地做一个朝廷命官,你就必须中进士。

况且,以前你因为出身的缘故,被世人诸多羞辱。这次如果中了进士,岂不是要扬眉吐气了?

这个巨大的诱惑,叫吴世奇欲罢不能。

到最后,他终于投降了,接受了这桩魔鬼的交易,整个人的心态也从此发生了巨大变化,在不是以前那个食古不化的迂夫子。

听苏木问起考得如何,吴老先生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作揖拜谢。

苏木忙将他扶住,心中苦笑,这事还真没办法解释,又有谁知道我苏木其实是被老天爷玩了一把。

他正色问:“此事休要再提,都是一家人。苏木年幼丧父,内心中早就将老先生你当成我最亲的长辈了。不过,这事关系甚大,晚辈今天就想问你一句,那题你是否泄露给他人?”

吴老先生瞬时站起来,一拂袖子,不悦地喝道:“此事关系到你我两家的身家姓名,吴世奇虽然糊涂,可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苏木你也不用问我,吴某虽然穷,可吃喝都由你供给,断不至于贪些许银子将试题卖给他人。再说,我不通世事,就算想卖题,也找不到买主啊!”

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吴世奇猛的意识到什么,失惊叫道:“苏木,是不是还有人提前知道考试题目了?”

说到这里,他一张脸顿时失去了血色。

苏木凝重地点了点头。

吴世奇抖瑟着嘴唇:“谁……谁还知道考题?”

苏木低声道:“老先生,如果我没猜错,通政司经历司来参加会试的知事们大概都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他们虽然都有一定的背景。可却没有苏木你这样的通天手段,根本就没可能提前拿到题目的。”

苏木忙将自己的观察和推测一一同吴世奇说得分明,然后道:“那日那几个知事都已经试过我,刚才出考场的时候,牛得水和段炅还凑在一起等其他人。要知道,他们以前可是不对付的,竟然走在了一起。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是确定了题目没错之后,再在一起商议的。”

听他说完,老先生抽了一口冷气,惊得软软地坐在椅子上:“事行不秘,人多口杂,难免走漏风声。完了,完了,你我只怕都要被人砍掉脑袋。我死不要紧,只可怜云儿和念祖!”

说着话,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大胸口上,不片刻就湿漉漉地一大片。

苏木没好气地说:“事情还没到最后时刻,老先生你伤心什么,我只是想问是不是你将题目一不小心泄露出去的?”

“对啊,现在还没泄露啊,老夫又伤心什么呀?”吴世奇醒悟过来,抹了一把眼泪。又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明白了,明白了,我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鬼。”

“怎么说?”

吴世奇连声叫苦:“老夫被那几个知事给赚了!”

苏木忙问何故。

吴老先生说:“难怪那一阵子知事们成天在老夫面前大转,芥子大的公务都要缠我半天。而那几日,老夫成天忙着作你给的三道题,每题光范文都作了不下三五十遍,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们偷看到的。”

苏木彻底无语了。

良久才问:“你以前所作的范文呢?”

“放心好了,都已经烧掉了。”

苏木强笑一声,忙在书屋里找了半天,将自己考前所抄的康海的范文凑到蜡烛上烧了,有喃喃道:“希望牛得水、段知事他们没将题目泄露给其他人。”

不过,心中那阵担心还是如潮水一样涌来,不可断绝。

第619章 血誓

其实,同样担心的还有段炅。

段炅多精明的一个人啊,当初在听苏木对吴世奇说已经提前知道考试题目的时候,他就留了心。

等到同事们请苏木吃饭要套口风的时候,一向因为手头窘迫,不肯参加同僚聚会的他咬了牙,厚着脸皮凑上去,为的就是不落了这个好处。

说句实在话,就在大家凑份子请苏木吃饭的时候,他心中对苏木能否有这种通天手段还是有些怀疑的。

不过,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苏木真有呢。只要一拿到题目,那可就是稳中进士了。

等到苏木说这不过是他信口胡说,用来安慰吴世奇的时候。人家说得有理以后据,段炅也信了。

接下来,段知事心生恶念,欲到焦芳那里使苏木的坏。却没想碰到了张彩,这才知道苏木的真实身份。

以苏木和万岁的特殊关系,全天下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拿到题目。

一想到这点,段知事浑身的血液立即沸腾起来。如果事实如此,只需将这个消息往外一泄露,就足以叫苏木万劫不复。不过,段炅却不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人。

没错,他和苏木是有不快。但这次科举却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知道这一点的同时,段知事首先是一阵狂喜:题目是真的,题目是真的,苏木真的提前得到考题了。

他想的只是如何将题目拿到手,好顺利考中进士。至于告发苏木,对他段炅也没实际好处,傻子才去干呢!

于是,他和同僚们商议,使出手段从吴世奇手头套出了三道题目。

进考场之后,果然是。

虽然后面几道题因为时间关系未能到手,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段炅本就是个有才华的人,又提前做了准备。这一届三场考试只感觉笔下就好象神灵附体,将文章作得花团锦簇。

等到交卷出场之后,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九天所作的题目,段知事心中大为得意的同事,又是一阵激动:成了,这次考试是稳中的。

是的,如今对他来说,中个进士就算不得什么,要点翰林才算是成功。

“嘿嘿,点翰林,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段炅面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这七千多考生中,有我这般文笔的只怕也几个。尤其是在我做了充分准备的前提下……不对!”

突然间,段炅面上的笑容凝结了:连会试这么重要的考试题目都能泄露出来,那么还会有人知道吗?经历厅里的同事们可都是穷惯了的,一份题目怎么着也能卖上几千两银子,抵得上普通人辛苦一辈子了。保不准有人利令智昏,却不可不防备。

想到这里,他也不急着回家,就站在贡院门口,一个个将同事们找到,说是既然考试已经结束,且不忙回去,反正今日没有宵禁,不如寻个地方吃酒作乐。

众知事进了考场,见题目都对,悬在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由于提前做了准备,这次会试自然考得极好,心情都是非常的愉悦。

见段炅一脸的郑重,都感觉到一丝不好,知道他以后要紧事要同大家说。

都道:“怎么好让段知事出钱,按照以前的惯例,凑份子吧!”

和其他考生出贡院之后要么去青楼放纵自己,要么去高档酒楼打牙祭不同,段炅说完之后,却领大家专挑僻静的地方走。

在弯弯拐拐走了大约几条街道之后,就找到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酒馆。

进得门去,点了酒菜,就挥手让小二退下,这才缓缓道:“如何,大家考得如何?”

他不问还好,一问,众人面上都露出喜悦的笑容。

李知事一拍大腿:“咳,想必是要中的,苍天可怜,想不到李某人也有一跃龙门化龙的荣耀。”

另外一个知事也道:“如果这样也中不了,才是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进士肯定是能中的。”

牛得水为人最为放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会定然是成了,只可惜老翁没福气,他若是留下,一个正七品命官是跑不掉的。”

李知事长叹息一声:“人生的际遇啊,谁能说得清楚,都是命!”

一想起翁知事走之前那一幕,李知事心中一酸。

众人也都是叹息,替老翁不值。他也是命苦,若是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

如今,进士功名只怕再与他无缘了。

“翁知事的事情以后有时间再感叹吧!”段炅喝住大家,冷冷道:“这次金榜,七千多人争,最后才两百来人最后中式。谁敢肯定自己就能上榜,进士人人都想做。可为了这个功名,把脑袋给丢了,却不划算!”

屋中只点了一盏油灯,照得他那张脸忽明忽暗,显得有些狰狞。

牛得水性子急,和段炅素来不和,忍不住冷哼一声,低声道:“段知事,既然我们提前弄到的那东西都是真的,那么,对咱们来说,中个进士段什么难事。你说这些话扫人兴头,有意思吗?”

段知事也不恼,只低声喝道:“没错,以咱们的学问,又有天大幸运襄助,中进士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如果提前知道题目的人多了,咱们可未必就敢保证一定能中。此事乃是杀头的干系,某死活觉得不安心,就想最后问问各位同仁,那题目你们真的没泄露出去吗?”

“怎么可能泻出去,我又是不是疯子。”牛得水轻叫起来。

“难说得很!”段炅冷笑:“一份题目几千两银子也是卖得出去的,财帛动人心啊,我就怕有人糊涂了。某心中还是觉得不踏实,想最后问问大家。”

牛得水:“我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当我是傻子。人多口杂,知道的人多了,难保有一天有人会说漏嘴,到时候砍脑袋的可是我。”

李知事道:“放心好了,这事我连我的浑家都没说。”

段炅只是冷笑不信。

牛得水就急了:“那日咱们可是发誓了的,当时不是发誓说,一旦对人乱说,就不得好死吗?”

“为了钱,有的人连死都不怕。”

牛得水大怒,咬破了手指在桌上写道:“若我泄露此事,除不得好死之外。子子孙孙,男的给人做奴婢,女得世代为娼。”

然后道:“这样你可满意。”

见他的誓言如此歹毒,众人都抽了一口冷气。

段知事这才点点头:“我信你。”

说着话,也咬破食指,将同样的话写在桌子上。

其他人也跟着有样学样,不片刻,桌上就满是血迹,搞得一片狼藉。

这下,段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大家都没有将此事情泄露出去,这样我就放心了。至于苏木那里……”

牛得水:“子乔应该不会,他身份特殊,别人就算想买通他也开不出价码。”

“对对对。”李知事连连点头:“怕就怕吴大人那里,这人甚是糊涂,不就是着了咱们的道儿吗?”

段炅却笑起来:“他不会,吴世奇这人我了解过,人虽糊涂,可每天不是在衙门中就会回家呆在屋中,根本就不和人接触的,是个怪人。”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大家都高兴地笑起来。

然后,牛知事端起一杯就对李知事道:“李大人李进士,后学晚辈敬你一杯!”

李知事哎哟一声:“牛进士何须如此多礼,大家同年一场,同为朝廷命官,乃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啊!来来来,各位同年,各位进士大老爷,咱们一并喝酒,乐上一乐!”

疑虑尽去,大家都得意地大笑起来。当下就敞开了大吃大喝。

在考场里呆了九天九夜,清汤寡水的,大家肠子里的老油早被消耗一空,心中又得意,这一顿饭吃得特别畅快。

不过,段知事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想想也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出现什么纰漏。

心中的那一丝得意,逐渐被阴霾所笼罩了,酒也喝得特别的多。

到了半夜,段炅才摇晃着身子与大家告别。

醉醺醺地走到大街上,看到满街的灯火,感觉夜色是如此的美丽。

整个京城都是无眠,包括段知事的浑家。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子时,孩子们都已经睡着了。只段知事的浑家还坐在灯下纳着鞋底子,一言不发,见了段炅也不起身,只淡淡地问了一句:“回来了?”

离家九日,段知事本以为浑家会嘘寒问暖,心疼自己半天的。然后问自己考得怎么样,到时候,自可大大地炫耀一番。

却不想却是如此情形,只感觉大为扫兴。

就叫了一声:“口好渴,娘子倒杯茶来!”

“没有。”段炅浑家冷冷地回答。

“怎么可能没有,年前不是才买了半斤的吗?”

“亏你还想得起那半斤茶叶。”段炅浑家将鞋底扔都地上,道:“你见天熬夜读书,说是要去考个进士,每天光茶就要换两三回,怎么经得起你吃。有那钱,可以买十来斤大米了。也不知道你中了什么邪要去考试,如今可好,丢了通政司的官职。老实告诉你,家中可是断了粮的,你叫我们娘几个喝西北风啊!姓段的,别痴心妄想了,你根本就没有做大老爷的命。嫁给你,算是我倒八辈子霉了!”

“住口,你一个女人懂得什么?”段炅恶向胆边生,忍不住一声呵斥。

第620章 忧从中来

要知道段炅表面上看起来可是一个温良恭谦让的君子,同妻子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很是尊敬。

今日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自己浑家说起自己因为去参加会试而丢了通政司的差事,本该到手的俸禄也没处着落,心中顿时有些慌乱。

再加上老婆有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那个运气,段炅突然有一种深重的忧虑从心头升起来。

的确,明日吃什么乃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这还就罢了,问题的关键是浑家刚才所说的别痴心妄想,没哪个命的话让段炅心中一动,想起一桩不好。就他所知道,苏木手头所得的考试题目加上自己,已经有六人知道。

经历司的同僚们可都是发了血誓说没有泄露考试题目的,而吴世奇也没有泄露的可能,至于苏木,因为身份特殊,也没有人能够收买他。

表面上看起来,题目也没有泄露的可能。

但世界上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能够想出办法从吴世奇那个老糊涂手头套出题目,别人的也可以啊!

题目知道的人一多,难免有走漏消息的可能。事情如果暴露,上头追究下来。或许还找不到他段炅和其他同事的头上,最后倒霉的必然是苏木和吴世奇。

可是,如此一来,这一期的会试成绩必然作废。

自己就算考得再好,也是无用。

难不成,还得等上两年?

如今,为了去参加这场会试,他已经丢了通政司的官职,已经没有在京城安身立命的基础。当然,他还是可以去找焦芳,有焦侍郎的扶持,另外找一个糊口的差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在官场这么多年,段炅对明朝的官场游戏规则实在是太了解了。

会试考场上出了这么一件惊天弊案,不但可疑人等要被尽数捕进监狱询问,就连两个大总裁也得被罢官免职关进天牢里。

没有了焦侍郎的扶持,段炅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心中那一丝忧虑逐渐壮大起来,竟是不可遏制。

也没有心思至气,段炅劝慰了浑家一番,胡乱喝了几口凉水,这才恹恹地躺在床上。

这一夜做了许多希奇古怪的梦,却是睡得很不安稳。

※※※

同样睡不好的还有苏木,同吴老先生说过话之后,他总是觉得不踏实。

这事涉及到六个人,人一多口就杂,真出了事,一追查,最后必然查到吴老先生和自己头上。

真到那个时候,他苏木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晚上躺在床上,苏木心中大苦: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苏木不过是随口乱说了三道题目,竟然就是今科会试的题目。更没想到的时候,吴世奇和其他知事都当了真,并认真地做了准备。

古代的科举乃是一个国家的统治基础,是统治阶级笼络知识份子、吸纳新血的重要手段。说句不好听的话,明朝的文官制度就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上的。任何试图挑战科举制度的人,都将被所有的阶级联手碾得粉碎。即便他苏木是皇帝的亲信,也不会例外。

就算苏木的运气不错,别的同事口紧,没有将消息泄露出去。

可经历厅的知事们的学问究竟如何,同他们共事了几个月,苏木自然非常清楚。这些人都是才华高绝之士,又在官场浮沉了这几年,早就不是寻常腐儒迂夫子可以相比的,一个个都修炼成了人精。

就算不知道考题,凭真本事去考,段炅起码有七八成把握能中进士,其他人五六成把握还是有的。只翁知事和牛得水的学养弱了些,只有三四成把握。

如今,翁知事已经放弃进士科回家当他的乡绅去了。

以其他的能力,有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搞不好都要上榜。

经历司中一两个也就罢了,如今却全体过关,怎么看都叫人觉得不正常,难免引起人怀疑。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乏捕风捉影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这还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苏木在考场上的时候也是昏了头,直接将康海的卷子原原本本地抄上去,到时候,主考官一看,怎么两份卷子一模一样,肯定是有人作弊,得查。

到那个时候,不但他苏木,就连康海也要一同完蛋。

这两件事就如铅石一样沉沉地压在苏木头上,竟叫他耿耿难眠。

这一晚,显得特别的漫长。

失眠了一夜,第二日起来,苏木就觉得心中烦恶,也不出去跑步了,吃过早饭,就那么坐在屋里。

书是再也读不进去了,字也不练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看见满满一桌酒菜,苏木却是半点食欲也无,只随意吃了小半碗饭,就停箸不用。

小蝶发觉苏木的不对,担忧地问:“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苏木:“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胃口。”

小蝶:“老爷是不是身子不好,要不叫赵葫芦去请个郎中回来?”

苏木摇头:“不用了,大约是累的吧……对了,吴老先生今天在做什么?”

小蝶:“老先生一大早就去吏部了?”

苏木一呆:“他去吏部做什么?”

小蝶:“老爷你忘记了,吴大老爷封厅参加会试,现在考完了。吴大老爷说,他现在依旧领着朝廷的俸禄,不能在家吃白饭,按照朝廷制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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