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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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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马全忍不住叫出声来:“怎么能这样,军械库可是个肥差啊!”
“怎么不能这样?”杨自烈冷笑起来。
确实,正如马全所说,看守军械库在盐司中确实是个肥差。首先,军械库就在城中,整天坐在库房里喝酒聊天,又轻省又悠闲。
其次,军械库中存放着上万盐丁所用的军械铠甲棉衣帐篷,每年因为虫蛀鼠咬都要报损一批。缺钱的时候,有看守甚至随便抱点衣裳被服出来变卖换钱,到年底只要将帐做平就好。
当上几年看守,要想发笔小财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就以后不少人通关系走门路,想到军械库来当差。
杨自烈老于宦途,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他所谋甚大,见马全一脸错愕,也懒得解释。
马全嘀咕了一声:“小人怎么觉得那姓梅的怎么反倒是因祸得福。”
杨同知冷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是公堂上受了十是棍,姓梅的又是军汉,身子壮健,没准还真能拣回一条命,这次进了军械库,进得去,却出不来了。”
马全身子一颤:“大老爷,小人怎么听不明白呢!”
杨同知这才缓缓道:“这些年,盐司军械库房中亏空不少,上头已经派人过来查点,到时候只怕交不了帐。明日夜间,着人放一把火,你再带人过去缉拿纵火之人。如此,往日亏空就可以算到姓梅的头上。而梅富贵走了水,造成重大损失,累计烧毁铠甲五千具、棉衣五千件、帐篷一千定,总计白银一百七十三万两千六百零四两五钱,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字了得。”
杨自烈说得云淡风轻,就好象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马全一看到他那张平静得如同古井不波的脸,心中却猛地生地了一股寒意。
他进盐司日子虽然不长,却因为担任联络上下,沟通左右的吏目,位居中枢,司里的事情他大概也是知道一些的。
这盐司这些年亏空不少,上头好象要派人来查。如今,只需一把火,所有亏空都将一笔勾销。
梅富贵失火烧了军械,死罪,家中族人充军三千里。
这比直接打死梅富贵狠多了。
而且,从一开头,杨大人就选中了梅富贵这个替死鬼。先是以重婚罪免去了他的巡检一职,然后调来盐司做军械看守。接着放一把火,不但害了姓梅的性命,还能将帐做平。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
果然好手段。
马全此刻的心中只剩下佩服。
正要出言恭维,这个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盐司的衙役:“见过杨大老爷,见过马吏目。”
“什么事?”马全问。
那衙役将一张帖子递过来:“顾家大公子拜见马爷。”
马全嘿一声,问:“没说什么事?”
衙役笑道:“方才小人旁敲侧击问过,那顾大公子带了五十两银子过来,说是要给一个叫什么梅富贵的说情,请马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什么的,马爷你若不想见,小人就赶他出去。”
“等等。”杨同知抬起头,对衙役道:“你去跟那顾公子说,马全等下就过来。”
等衙役出去,杨同知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来得正好?”
马全一脸的迷惑:“还请大老爷示下。”
杨同知笑道:“马全你与梅富贵本有大仇,在一般人看来,梅富贵这次落到你手头,定然好过不了。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调他去看守军械,难免让有心人起疑。既然顾家来说情,何不顺水推舟。如此,将来就算有人问起,自可说你是给了顾家的面子。呵呵,既然顾家要送银子给你,大胆收下就是了。”
“好,小人这就去办。”
“等等。”马全正要出去,杨同知却示意他再等等,问:“明日那事,可以后得用的人手?”
马全:“大老爷放心,此事就包到我手上。”
杨同知冷着脸:“此事若弄砸了,你马全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但是若成了……”
“可若是成了,一个从七品的官,甚至更高的官职还是可以的。实话对你说,此事涉及到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大人物。有天大的富贵就摆在你眼前,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第394章 想不明白
从州衙门出来,苏木只觉得头大如斗,自从来到沧州之后,他好象就没顺利过。好不容易找到太康公主,结果正德的妹子就是个疯婆子;事情没办好,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个妻子,还被杨同知以重婚罪免职,发配去盐司做劳役。
这还是好的,关键是短期内自己还得在沧州呆上一段时间。如今名声尽毁,以后见了人面子上须不好看。
走在街上,那群围观百姓还不肯散去,远远地跟在他后面,指指点点,面上又是同情又是惋惜又是鄙夷。
苏木脸皮虽厚,还是有些经受不住。
一想到回家之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梅娘,苏木心中就有些畏惧。
也懒得回家,走进旁边一家酒楼,叫了一桌酒菜,自斟自饮,等到天黑,这才起身准备回家。
就在起身这一刻,他突然想,明天就要去盐司报到,马全可在盐司做司吏。以他和自己的仇恨,只怕弄死自己的心都有,别的不说,随便往哪个盐场上一扔,就够他苏木喝一壶的。
算了,与其这样被动等着,还不如先想个法子逃脱这个苦役,拖延一天算是一天。
按说,去找关知州求情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刚才他已经下了判词,现在回过头去,却不太妥当,总得等上几日再说。
如此看来,盐场是不能不去了。
苏木又想起宗真,这个盐枭在这条盐路上走了一辈子,盐场那边想来也认识些人。不如找他想个法子,至少也能让他联络一下盐场的盐丁,关照关照他苏木。
等问了位置,到了宗真的家,宗大侠却是不住摇头叹息,神情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满:“梅巡检……梅大哥,盐场那边我也认识些人,都是乡里乡亲,又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且放心好了。等明日你去盐司报到,确定了去哪个盐场,我就托人带话过去,叫下面的人关照你。也不用担忧,马全那鸟人若是想害你,也不容易。到时候,梅大哥你再使用些银子,也不用做粗活重活。不过,不是兄弟说你,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气。”
作为一个古人,苏木做出这种事情来确实有些令人不齿,宗真又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自然对梅巡检有了看法:梅富贵上次扣了我和连山会的弟兄居然见了钱才肯放人,这次又做出这种事来,不是好汉。
言语之中,梅巡检三字也变成了梅大哥。
苏木心道,关我屁事啊,我可不是什么梅富贵。
不过,顶替了别人的名字,就得吃这个哑巴亏。
他心中还是不乐意,说:“这事梅某另有苦衷,日后宗真你就知道了。宗大侠你也别说我,当初你为了那几船盐,不也要将妹子硬塞给我?”
宗真却不以为然:“人在江湖,兄弟义气为先,为了十二个弟兄的身家性命,我舍出去一个妹子也是应当的。”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苏木这才想起古代女人的地位极低,顿时哑口无语。
一时间,就冷了场。
苏木久坐无趣,就要告辞。
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了礼,就道:“宗大哥,巡检司的梅巡检坏了事情,听说是你亲戚……”说着就撇了苏木一眼,大约是觉得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说话。
宗真:“无妨,这位是梅巡检。”
“哎哟,原来是梅老爷。”那人忙又是一拱手:“既然梅老爷在此,这事又与梅老爷相干,自要禀明。梅老爷,那马全要坏你性命。”
“什么!”宗真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来,马全贼子,竟然想害我梅大哥,快快说来,究竟是什么情形?”
苏木也是一惊。
那汉子端起桌上的茶壶就着嘴儿猛吸了一口气,抹了抹嘴才道:“方才我约了几个弟兄在酒楼吃酒,刚一上楼,就看到盐司军械库的几个看守进来。梅巡检、宗大哥,咱们在这条线上已经走了好多年,同盐司的差人碰了头总不太方便。就暂时回避,躲在一旁边。也是我运气不好,正好被堵在一个角落里,脱身不得,在那里蹲了小半个时辰。那几个公人的谈话,却是从头到尾听了个囫囵。”
“那几人一边吃酒,一边笑着说,明天巡检司的梅巡检要被发配去军械库做看守,新人新来咋到,得好好接待什么的。”
宗真喝道:“不对啊,马全不是要坏梅大哥性命吗,将他发配去盐场去自是最好不过,怎么反叫他去看守军械库,那可是盐司一等一的美差啊?”
苏木也是奇怪。
那汉子道:“我心中也是奇怪,又听了到其中一人问究竟怎么个好好接待,是不是打上一顿,给梅富贵一个下马威。”
“就有一人笑着摇头,说,打一顿还是轻的,马爷说了,上次被姓梅的用滚水烫了一身燎泡,这次要将这个仇报了,得将那姓梅活活烧死在库房里才好。这次事了,马爷说了,每人有五十两好处可拿……那几人一听到有银子,顿时来了精神。又有人说,库房重地,放火烧人,若是走了水可怎么好?”
“接着,说话那人哼了一声,水火无情,到时候自有人应承着,且干就是了。”
“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我也听不明白。又等了片刻,这次借机偷偷跑了出来。一想,梅老爷不是宗大哥你的亲戚吗,对咱们弟兄又有恩,就过来报信了。”
说完,那人一抱拳:“大约就是这样了,还请梅老爷和宗大哥多多留意,别被小人给害了。”
说完,就告辞而去。
等那人离去,宗真一拍桌子对苏木说:“梅兄弟上次对我宗真有恩,这个恩情却不能不报。且候上片刻,宗真先去取了那马全的狗头过来,再与你饮酒。”
苏木一把拉住他:“等等,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怎么?”宗真有些愕然。
苏木:“梅某感觉要取我性命的人只怕不是马全,背后未必没有其他人。”
如果马全真要我苏木的命,只要买通了几个军械库的看守,等自己睡着,有的是手段,事后还叫人查不出任何伤痕。偏偏放上一把火,正如先前所说,若是走了水,事情就麻烦了。
难道说,有人要将事情搞大?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要放火,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苏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可惜手头资料有限,一时间却想不明白。
第395章 吴老先生来了
又想,烧死我苏木只怕不过是搂草打兔子。
难道说,马全以及他背后的势力真正的目标是长芦盐运使司的军械库?
苏木一凛,知道自己已经牵涉进一桩大事之中。
打个比方,长芦盐运使司相当于后世的央企,而且是省级企业。这种单位直属中央,地方政府没有权利管辖,可谓是一个独立的世界,里面的官员就跟土皇帝一样。没有人约束,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苏木的思绪已经从自己和马全的个人恩怨中抽离出来,到了更高的层次。
说句实在话,区区一个不入流的马全他苏木还不放在眼中,既然已经知道马全已经在军械库中设下埋伏,苏木也没兴趣去自投罗网。实在万不得已,大不了叫条船直接回京城去就是。
至于张太后以后会怎么对付自己,也只怪自己命苦罢了。
不过,苏木还是对盐司为什么要烧军械库一事产生的浓厚的兴趣,感觉这事小不了,搞不好又是一场天大的风波。
究竟是什么呢,资料啊资料,没有资料,自是无从知晓。
听了苏木的话,宗真却不以为然:“梅大哥你将事情想复杂了,不就是马全想报复上次在半壁店巡检司的事情吗?全沧州的人都知道他是杨同知老大人的手下,杨同知和盐司可没有什么关系。你且等等,乘我现在还没有吃酒,身上正有力气,先去杀了他再说。”
苏木摇头:“别急,别急。”
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准备先去关知州那里打听打听消息。
关知州在沧州做了两任官,对地方上的情形也熟,保不准知道盐司的事情。
正要起身,就听到有人使劲地拍着门环:“开门,开门,宗真,你他娘把门给小爷打开!”
听声音却是已经十来天没见人影的吴老二。
听到吴老二的声音,院子里有人发出惊呼,却是宗小妹:“就来,就来。”
然后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吴公子……是你,你怎么来了……”声音中竟带着一丝颤抖。
“我也不想来这里的。”吴老二的语气中明显地带着一丝怒气,估计是一看到宗小妹那张丑脸,心中就大大地不快:“看把你高兴得。”
苏木喝道:“老二,你来得正好,可把我害苦了,还不快进来,这阵子你去哪里了?”
老二:“原来姐夫你也在啊!”就缩了一下脖子:“我去山东玩了几日,就得了信说是老爷子要起程回扬州,我这不就回来了吗。姐夫你那案子我也听说了,呵呵。”
就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接续说道:“刚才我去了客栈,你却不在,那事我也知道了。别说什么害苦不害苦了的,你是什么人物我自然清楚,天塌下来也不怕。”
“那你又怎么过来了?”
吴老二一听到苏木问,面上带着晦气:“爹来了,你也知道老爷子要做清官,手下的兵丁也多,不肯去驿站叨扰。如今就住在官船上,叫我过来请姐夫你过去说话。还有,说是要见见他未过门的媳妇一家人,订婚一事,老爷子已经知道了。”
说完,就叹息一声,耷拉下了脑袋。
“啊,吴老先生来了?”已经半年没看到老先生,苏木心中倒是有些惊喜。
“吴……大老爷要见我们……”宗真口吃起来,兴奋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外面,宗真的老婆和妹子也欢呼一声。
然后,宗小妹就嘤嘤地哭了起来。未来的老公公要见自己,这说明这桩婚事已经得到了夫家的承认,她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接着,宗真老婆又是一阵劝,才叫宗小妹止住了哭声。
很快,宗真兄妹就换上新衣裳,跟着苏木和吴老二一道出了门,走到水西门码头。
水西门因为靠着大运河这道天堑,也没有关城门,就两个守城老卒值守。
到了地头,抬头看去,河心停着一溜官船,一同三艘,都掌着灯,显得很是气派,船上也立着不少兵丁。
“这么多人?”苏木不禁问。
老二笑道:“老爷子身为扬州推官,执掌刑名,这次押解夏税入京,光银子就装了两船,不多带点兵可不安全。”
说着话,吴老二就带着众人上了一条早停在岸边的小船,朝大官船划去。
宗真小声对苏木道:“梅大哥,既然吴大老爷来了,索性就随他们的船一道走。至于你的家小,且放心好了,既然不方便带去扬州,不如就地安置在沧州,一切交给宗真好了。”
听到他的话,吴老二就乐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次摆了苏木一道,他其实也是很得意的。
苏木笑了笑,也不回答。
宗真的提议只不过是备选的方案之一,看眼前的情形,吴老先生的队伍规模不小,未必不能用到关键时刻。
自己来沧州之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显得非常被动。说到底是手头没有的用的力量,若是在京城,只需一个眼色,锦衣卫那边千军万马就会开将过来。
船行不片刻,就到吴老先生的大官船上。
看着满船的灯笼和全副武装的兵卒,饶得那宗真胆大,也不禁低下头去。
至于宗小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瘦弱的身体更是瑟瑟发抖。
苏木也在心中赞了一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正七品推官,就威风成这样。这地方官就是好,若是做京官,不上四品,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明年春闱我若中了进士还罢,若不中,等天子亲政,倒是可以去讨个到地方上任职的机会。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迎了过来,见到吴老二和苏木,微笑道:“老爷正在船舱里呢!”
苏木:“好,我去见他。”
就和老二一道走了进去。
宗真也欲带着妹子跟上去,那师爷却笑着一伸手将他们拦住:“且等等,大老爷请你们的时候再过去说话吧。”
宗真有些疑惑,指着苏木的背影:“他怎么进去了?”
师爷:“你说的是苏先生啊!”悠悠说了一声,却不解释。
“苏先生……不是梅巡检吗……他不是吴大老爷的女婿吗?”
“女婿!”师爷又笑,转身就走,却不说一句废话。
就这样,宗真和妹子满心狐疑地站在那里等着。
第396章 你有多少兵可堪使用
进了船舱,苏木就看到吴世奇一身大红官袍地坐在那里正看着一本书。
见到苏木一身衙役打扮,吴老先生将书扔到一边,皱了一下眉头,喝道:“苏木你搞什么名堂,怎么这般打扮,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苏木也不废话,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老先生,苏木也没时间解释,这几期的邸报给我看看。”
见他一脸郑重,吴推官心中虽然不快,却立即叫师爷将这几期的邸报都拿了过来。
又道:“苏木,老夫离京去扬州时同你说的话考虑得如何了,国丧期间禁婚嫁宴会,可这亲得先订下来。”
“这是等下再说。”苏木飞快地翻看着手中的邸报,只片刻就看到真定水灾,朝廷让长芦和两淮盐司解银回京城赈济灾民一事。
心中猛地一亮,拍了拍大腿:“原来如此!”
他又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我是在这沧州呆太久了,以至消息闭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就想不通呢?”
原来,所谓邸报纸就是后世所谓的内参,每月一期,主要刊载朝中的大事和新政策。比如什么什么人被免了职,什么什么人被升了官,有或者什么地方又出了什么事。遇到科举年,还得刊载中式进士的名单,已经一甲前三名的文章。
这种报纸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权取阅,像苏木这种小吏,还不够资格。
正在他看报纸的时候,吴推官的事业就进来:“大老爷,宗氏兄妹在外面候着呢,是否见他们?”
“快请他们进来。”吴老先生又怒喝儿子一声:“小畜生,想不得你竟然瞒着为父和人订了亲事。须知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是收到你的信,为父还不知道有这事。”
吴老二撇了撇嘴:“这可是姐夫帮我订下的亲事,跟你说一声就是了。反正你也做不了什么主,家里的事情一向都是姐姐说了算,姐姐又只听姐夫的话。姐夫做主就可以了,你老先生就高高兴兴地见你未来的儿媳妇吧!”
吴世奇一时语塞,又骂道:“小畜生,你什么德行为父还不清楚,娶妻娶德。女家身家是否清白,又是做什么的,你一字未提。搞不好你这孽障见人家美貌,就顾不了那么多。苏木对你一向宽厚,自然要随着你的性子胡闹。”
“清白,绝对清白,是个大大的良民。”老二连声说:“至于相貌嘛,老爷子你等下看了就知道,依你的性子,一定会喜欢的。”
一想起未婚妻的丑陋,老二大觉屈辱,愤怒地看了苏木一眼。
苏木眼睛依旧落在邸报上,心中好笑:良民,身家清白,一个盐枭,可清白得紧啊!
吴推官正骂得上劲,宗真兄妹就在师爷的引领下进了船舱。
二人慌忙跪在地上磕头,却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你叫宗真,抬起头来。”不得不说吴老先生这个老派举人看起来还是很有威严的。
喝了一声,宗真缓缓抬起头来,就看到眼前这人身上的官泡红得让人眼睛都要花了。
吴老先生面目清俊,三缕长须无风自动,直如那神仙人物一般:“小民宗真,见过吴大老爷。”
见他态度恭敬,又显得很是局促,吴老先生对他的观感也好了许多,觉得这人看起来也挺老实的,应该是良家子弟。
他先前还有些担心吴老二自订亲事,也不知道女方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物,如今过了眼,却放心了许多。
面上难得地带着一丝笑容:“既然我儿已经同你妹子订了婚事,今后就是一家人了。算起来,宗真你也是老夫的子侄辈,以后就以叔枝相称吧,起来看座。”
听他说得和气,宗真心中更是感动,眼眶也湿了,却不起身,反在甲板上又重重地磕了一记,哽咽道:“老大人如此看重小民,叫小民铭感五内。小民心中羞愧,却不敢坐。”
“羞愧,羞愧什么?”吴老先生心中却是奇怪了。
宗真一咬牙猛地指着苏木:“禀老大人,梅巡检他……他既做了老大人的女婿,却在真定老家另有妻室,哄瞒老大人。小民感念老大人恩德,不敢不说。”
“梅巡检,妻室,什么?”吴老先生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来。
吴老二却哈哈大笑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笑什么?”吴老先生连喝几声,才让儿子安静下来。
苏木也张大了嘴巴:不仗义,这个宗真太不仗义了!
吴老先生疑惑地看着苏木:“究竟怎么回事?”
苏木指了指北方,又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四方平定巾:“等我看完报纸再说。”
说完,又将头低了下去,目光落到邸报上面。
吴老先生心中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自己这个准女婿是什么人无他自然清楚得很,能够从吏部为自己弄来一个扬州推官,只怕比起京城中的某些大人物还有手段。再想起他和锦衣卫胡家的特殊关系,他觉得这事大约同朝廷有什么关系。
“好,等下再说,也没什么打紧。”吴老先生神情平和地点了点头。
这下,更是惊得宗真一阵发愣。
一般老丈人听说自己女婿在乡下另有妻子,只怕早就拍案而起,怒发冲冠了,这吴老大人怎么对梅富贵如此客气,好象还有些怕他的样子,这就叫人想不明白了。
吴老先生:“宗真,你们兄妹都起来坐下说话吧!”
“是。”宗真拉了妹子一把,心中乱糟糟地坐到椅子上。
一看到宗小妹的模样,吴老先生倒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抽了一口冷气,显然是被她惊天动地地丑给镇住了。
见未来的老人公如此表情,知道他嫌自己丑,宗小妹眼圈一红,却强自忍住了。
宗真也是满面羞愧。
至于吴老二,也感觉无颜面对父亲。
不料,须臾,吴老先生却一拍小几,叫了一声:“好!”
“好什么呀?”吴老二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声。
吴老先生高兴地站了起来:“老二,你还真是让为父意外啊!想不到你这么一个浪荡子也知道娶妻娶德的道理,知道家有丑妻却是男人最大的福分的这个道理。”
说着话,老先生就引经据典地引申开去,说家中有个丑老婆,自然不会和其他妾室争风,如此,家宅才能平安。修齐治平,修身方能齐家,但齐家之后,反过来也作用于人的心性云云。
洋洋洒洒鸿篇大论,听得宗家兄妹如坠五里雾中,又敬又畏。
虽然听不明白,但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吴老大人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
兄妹二人的眼神中都同时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喜色。
说完,吴老先生抚须笑道:“等回来扬州,老二,就叫你姐和你一道过来下聘,等到春节时就完婚。”
正说得高兴,苏木突然抬起头问吴推官:“吴老先生,你现在手头有多少兵,可堪使用?”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叫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吴推官:“有两百兵丁,乃是地方乡勇的精锐。”
“两百人,不错,可有甲胄?”苏木又问。古代因为使用的是冷兵器,甲胄的精良程度直接关系到部队的战斗力的高低,有甲士可以轻易地放倒一群无甲杂兵。
“这次押送现银去京城,事关重大,都带了铠甲。”
“很好。”苏木将手头的府邸报啪一声扔到几上,突然一笑:“明白了,都明白了,这次可算是可以脱离沧州这片苦海了。祸兮福所倚,古人诚不欺我!吴老先生,借兵一用,有大事相商。”
吴推官听到这话,心中一震。这才一见面,苏木就问自己要兵,若传了出去,立即就是震动天下的大事。
明朝朝廷对于军权看得极重,任何军队的调动都必须又兵部的令符。否则,百人以上部无令出防区百里,视同叛乱,当就地剿灭。
以苏木的稳重,想来不会行作奸犯科之事。想来沧州城中定然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他便威严地看了宗真一眼:“你们先下去吧,我与苏木有要事相商。”
第397章 棋子变成棋手
“不,宗真留下,我有事叫他去办。”苏木伸出右手掌,朝下压了压,示意宗真坐下。
“苏……苏木……你不是姓梅吗?”宗真吃惊地问。
可苏木却没有解释。
在宗真看来,妹子未来的公公吴推官吴大老爷乃是正七品朝廷命官,在他心目中已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可只要苏木一说话,吴老爷就会仔细聆听,态度和蔼。
仿佛,苏木才是这里的主人。
而眼前这人同以前的巡检司的巡检比起来,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我姓苏,叫苏木,过得几日你就清楚了。”苏木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说吧,就将我被发配去盐司看守军械库一事同吴老先生说说。”
宗真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是”,这才猛地醒悟,在不知不觉中,他好象对苏木已经言听计从了。
吴老二打了个哈欠:“苏木,你们先说着,我就不听了。不是升官发财的事情,别来麻烦我。宗真,你也别小看我姐夫,他姓苏名木,字子乔,乃是举人功名,在朝廷里也是认识很多人的,什么锦衣卫同知、宫中御马监管事牌子都跟他是一起喝酒耍钱的交情。我爹这个推官也是他去寻来的。以后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想做什么官,同他说一声就是了,许你个六七品的武官也就是一句话。”
话还没说话,吴老先生就怒喝一声:“和厂卫关系密切不觉得丢人吗,你这个小畜生,给我滚出去!”
老二这才恹恹地出了船舱,等离开,吴老先生身上还在不住发颤,显然是被儿子给气坏了。
“举人、有天大背景,就连吴大老爷的官也是他弄来的。这个梅……不,苏木究竟是什么身份,能量竟然大到这种地步?他既然不是梅富贵,又有天大背景,怎么反自甘堕落冒名顶替来沧州做这个小小的巡检?”宗真心中骇然,冷汗淋漓而下。
“说吧!”苏木又提醒宗真。
宗真使劲地捏着拳头,指甲都刺进掌心里,感觉到疼这才清醒过来。
忙将苏木和马全的过节,依旧重婚罪事发,被打发去盐司看守军械库,然后守卫决定烧库房陷害苏木一事从头到尾跟吴老先生说了一遍。
着一席话老半天才说话。
吴世奇皱了一下眉头,不满地看着苏木:“苏木,我不管你为什么来沧州,既然有小人要害你,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如回京城去吧。老夫派一条船和一百兵丁护送你回去就是。”
苏木却是一凛然,正色道:“走不了,也不能走。”
“那是为何?”
“那是苏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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