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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意思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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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妄自菲薄,配不上我不打紧,本少爷喜欢就好。”
余弯弯脸部又抽搐了,缓和了许久才幽幽道,“少爷,请您给我个理由?”
“若是邱敏走了,就有人光明正大地陪我睡觉了。”
话语至此,余弯弯摇了摇头,盛府的少爷真是天下第一奇人也。
余弯弯此时就站在少爷的旁边,此时他似乎突然无心作画一般,将画笔搁在一旁,脸色淡然无波。而余弯弯则不同了,心里委实复杂得紧。一时之间,只觉得杂七杂八的东西落入她的心坎儿里,将她平静的心搅得乱糟糟的。落霖哥不要她了,她伤心了,可是不过短短数月,她倒是再攀上另外的高枝了。这确实是棵高枝,可是此高枝缺心眼儿!
过了许久,少爷扯了扯她的袖子,“弯弯。”
“嗯?”
“若是我们成了亲,你就带着我出去转一转吧。”
“哦。”余弯弯心里还在打鼓呢,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随即品味了一番,又道,“少爷,您看不见。”
“给我蒙条黑布。不过到时候要靠你带路。”
“哦。”余弯弯先前一个哦是敷衍,此时这个哦是因为无话可说。
邱敏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只烧鸡回来,说是个余弯弯点儿零嘴。余弯弯接过来的时候,眼中露出了欣喜,连声说了几句谢谢。
“丫头,一只烧鸡就能让你这么开心?”邱敏又接下去道,“这是街角新开得店,买一赠一,我吃了一只,吃不下了,又觉得浪费……”
余弯弯瞪了他一眼,“没诚意。”不过她也不介意,坐在桌前,将外面的油纸慢慢地撕了,放在鼻间闻了闻,她扯了一只鸡腿慢慢地吃,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爷,此时他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有几分慵懒的味道。他的头发是由她来打理的,今日可能疏得不大好,有几缕落在脖颈里了。她怯怯地问了一句,“少爷,您吃鸡么?”
“你喜欢便自个儿留着。”少爷眼睛未睁,淡淡地说了一声。余弯弯吃着烤鸡,觉得味道不错,却又与记忆中的相差甚远,她道,“这个皮烤得很脆,里面的味儿倒不是很足。”
“哦?”邱敏正躺在一旁的软榻上,翘着条二郎腿,听到余弯弯如此说着,不由玩味道,“怎么说?”
“小时候,哥哥给我烤过一只,我也不见他用了什么作料,可是那种滋味我至今难忘,若是什么时候寻了哥哥,我定要让他再给我烤上一只。”余弯弯舔了舔食指,想着小时候的趣事,不由弯唇笑了笑。
“哥哥?”少爷随意问了一声。
“对啊,若不是为了寻找哥哥,我也不会跑到这里来赚银两啊。不过天地茫茫,不知道哥哥如今在何处落脚。”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余有忌。”余弯弯报出了名,“他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少爷听到此处,微眯的双眼突然睁开,眼中闪过几分意味不明。
死亡
在久病的三年间里,余弯弯吃不下油腻之物,吃得十分清淡。偶尔喝一盅鸡汤,汤中的油腥也被落霖反复过滤了。她小时候的时候极爱吃肉,疼她的奶奶很是依着她,每餐都将肉食放在她的面前。不过若是与哥哥同食,他必是要指出来的,“弯弯,多吃些蔬菜。”
记忆中,哥哥待她是极严厉的,从来不会对她多笑。如今想起来,他责备她的时候较多,可是句句都是良言。
余弯弯细细地吃了半只鸡,将剩下的半只又重新包了回去,邱敏见此不由问道,“不吃了?”
“我留着迟些的时候吃。”弯弯将半只烤鸡放到一旁,到了半杯水仔细地喝了,正要走到少爷旁边,却听到少爷道,“我知道余有忌。”
“什么?”余弯弯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又重新问了一句。
“我劝你别废那个力气找哥哥了,三年前他死在了东方展的手下。”
余弯弯一听,张了张唇,有些呆呆地问道,“少爷,我耳朵坏掉了么?”
“余有忌可是个狠角色,才十六岁便凭一人之力以斩杀江南八怪成名于江湖,但是很快消声蹑迹,本以为他成了一个传说。在接下去的几年中,陆陆续续有人死去,都是江湖上的一些厉害的角色,他们死得不明不白,有人猜测是余有忌,可是没有证据无法证实,直到三年前他又突然出现,然后……”
“不可能!我三年前还见过他。”余弯弯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世界上她只有哥哥这么一个亲人了。
“是么?三年前的什么时候,”少爷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邱敏,“余有忌什么时候死的,三年前的那个冬天么?”
邱敏点着头道,“是的,余有忌的那天,是我娘亲断气的日子,我记得,我们这儿下了好大的雪。”
余弯弯的脸色发白,三年前的夏天,她与哥哥短暂地见上了一面。他用银制面具遮脸,将她郑重地托付给落霖……那个时候他跟她说过,弯弯我会回来陪你过年……可是三年了,音讯全无。
睫毛轻颤,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少爷没有必要骗她。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整整是哭了一个多时辰,声音几乎哑掉。
“弯弯,节哀顺变。”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脑袋。余弯弯哭声越发凄惨,“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这句话是她小时候说惯了的。她小时候腿骨软,四五岁的时候走路还是颠颠晃晃的,哥哥走在前头,速度很快,她就跟在后头,跌跌撞撞,小小的手似是要抓住什么,不住地乱挥着,口中不住地唤着我要哥哥,我要哥哥……记忆中哥哥也不尽然总是要回头的,可是偶尔回头见到她摔得惨兮兮的样子,就会生气地捏了捏她的脸,皱着眉头道,“这么淘气做什么,给我回去。”说着就扯着她的衣领将她丢回家。
以前的家地处偏僻,周围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人家。平日里总是自个儿孤零零地玩泥巴,每次哥哥回家见到她这个样子总是忍不住皱眉,想要训斥她,可是见着她低头认错那可怜的样子,硬生生地住了嘴。他抓着她回家,他那接尘不染的白衣总被她的泥巴蹭得脏兮兮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再也不穿白衣了,反而是爱上了黑色。
余弯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邱敏一直站在旁边,有些嗔怪道,“少爷,您说话太直白了,将人家小姑娘心中最后的希望都抹去了。”
少爷抬起头来,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说得可是实话?”
“实话实话,自然是大实话,可是,您的实话很残忍。”
“人生总有得不到的东西,何不早些让她断了念想。比如我,纵然一辈子都要囚在黑暗中,我也不会觉得遗憾。”
余弯弯再次醒来的时候,少爷就坐在她的床头,他低垂着温润的眸子,似乎在端详着她。余弯弯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少爷神态自然,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温和,“弯弯,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
余弯弯此时正处于悲伤状态,自动地将少爷说得话想成安慰自己的话。她扁了扁嘴又想哭了,她说,“我是个可怜的人,呜呜……”说着,眼泪落了下来。少爷见她又要再哭上一回,直接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怀里。过了许久余弯弯抽泣的抖动都消失了,只是用力地挣扎着,少爷松开了一些,“真调皮。”
余弯弯的脸色都发青了,幽幽道,“差点我就被你给闷死了。”
接下去的几日,余弯弯依旧很是伤心。有时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就哭了,饭桌上,少爷对着邱敏道,“你今日是不是没有给她买糖?”
“什么糖?”邱敏刚吃了一口饭还未吞咽下去,一脸迷茫。
“你出去的时候我不是让你给她找点甜头么?”
“……”
“……”
就在一桌人相对无语的时候,少爷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帕子在余弯弯的脸上胡乱地擦了一把,然后塞到余弯弯的手里,“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余弯弯低着头,勉力地将一口口饭扒入自己的口中,艰难地吞咽下去。
邱敏正想低头吃饭,少爷踢了他一脚,“还吃?弯弯哭了没有看见,去拿些好吃好玩的过来。”
“少爷,我陪了你六年,她才陪你多久?你怎么老向着她欺负我?”
少爷淡淡道,“若是你在我面前流泪,我也会向着你的。”
余弯弯终于还是笑了出来,笑了一下又觉得怪异,忙敛起了神色。邱敏对着她作了几个揖,“丫头啊,你多笑笑吧,你不知道这两天少爷折磨我来着。昨个儿夜里睡到一半的时候,少爷居然把我踢醒了,问我怎么才能逗你笑。”
余弯弯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少爷,“少爷,您对我真好,谢谢你。”
“要不这样好了,半个月改成三天,你再撑一天,我就娶你为妻。”少爷说完,还是一脸淡定地夹菜吃饭,而余弯弯是愣着不会说话了。反应最大的是邱敏,口中的饭团一口喷了出来喷了余弯弯一脸,他咳嗽了几声,“天哪,少爷,您这么快就做了决定?”
“脏死了。”少爷拿了余弯弯手中的手帕替她擦脸,“邱敏你去打盆水来。”
“少爷,您真的决定啦?”
“你是不是又不洗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屋子里一股子怪味儿。”
“少爷,原来你是这么想摆脱我……”
余弯弯颤抖了手,突然打了个喷嚏。少爷豁然地站了起来,擦了擦自己的脸,一脸愤愤然,“脏死了,你们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余弯弯支吾了一声,“少爷,您不用勉强的。”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有只野兔跑我窝里来,若是我不懂得好好享受我便有些暴殄天物了。”
于是乎,余弯弯不再说话了,再于是乎,邱敏要着手准备婚礼了。
求婚
翌日,余弯弯还在睡梦中,邱敏过来敲门,“丫头,快些起床。”
余弯弯迷迷糊糊地出了门,邱敏见了她不住地抱怨,“丫头,你是无事一身轻,乖乖地等着做你的新娘子,我就可怜了,置办婚礼的事儿都摊到我头上来了。”
余弯弯掩嘴打了个呵欠,“有劳邱大哥。”
“不敢当,少夫人。”
少爷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这个称呼明天再改也不迟。”
余弯弯此时站得离少爷有些些远,她戴着的夜视镜无法看得太远,只是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人影低头作画。她紧紧地盯着他,不知此时心中作何想法。离开落霖,她的心悲戚,没了哥哥,她几近绝望,对于未来她没有打算。刚来这里的时候,她想得最多的是逃,如今习惯了觉得这里也算上是个好地方,少爷待她极好,而她对于少爷她也不排斥,沧海茫茫,无处为家,嫁了少爷也未尝不可。她一步步朝少爷走进,侧立在一旁,“少爷,我来为您梳头。”
少爷应了一声好,又道,“轻些,昨日你扯得我的头皮发疼。”
“唔……”余弯弯腾红了脸,抱歉道,“对不起。”
少爷的头发又柔又顺,握在手中若是抚上了上好的绸缎。余弯弯觉得自己手笨,这样的头发在她的手里居然也能折腾个一二出来。她今日留了心眼,放缓了动作,执着紫檀木梳从发根到发尾慢慢地梳。少爷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享受头皮的放松,余弯弯梳了好大一会儿,放下木梳,拿了一旁的黑色带子随意一束。
少爷叹了口气,“天天都是这个式样,也不觉得烦闷?”
余弯弯唔了一声,想动手解开束发带,又有些为难,支吾道,“少爷,我不会其他的式样。”她不大会梳头,自己也是这种打扮,她的头发又细又软,不够黑亮,不好打理,自己对此很不满意。因此都是奶奶替她梳得头。奶奶总是对她说,“这样头发的女孩子命好。”
可是如今弯弯倒觉得奶奶说得话不大对,奶奶说得话犹历历在目,可是如今亲人一个个皆离了她而去。
“那便这样罢,明日是大喜的日子,我会找人给我梳个正式的发式。”少爷说着挥了挥手,“饿么,快些去洗漱用餐。”
余弯弯站在原地不动,呐呐了一声,“少爷。”
“嗯?”
她咬了咬唇,低着头道,“谢谢你。”
少爷呵了一声,清朗俊逸的脸庞漾起几分笑意,“不必,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我需要一个人照顾,你需要一个依靠。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邱敏走了一段路折返回来拿遗落的东西,在门口便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由再次摇着头道,少爷说的话委实残忍,这个脆弱的丫头不知道会不会再一次被弄哭。他本想进去又觉得不大礼貌,便收住了脚,等候在门口。
余弯弯并不回话,因为少爷说得这句话里,她挑不出任何的错。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娶了你,这辈子我都会待你好。日后我们之间若是生了情,那就更好不过。”少爷见余弯弯一副呆愣愣的神情,伸手将她扯过来抱在怀里,拉住她一只手。弯弯的手不大,柔软温和,他握在手里觉得十分喜欢,“你听了心里定是不快活,只是我认为有些实话说出来也无妨,若是日后你不乐意听,我不说便是。”
“少爷,您说得极是。我也没有觉得不快活,只是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习惯,突然我就要嫁人了。”弯弯抿了唇,收回了手,在少爷看得见的范围内做她自己的事。余弯弯吃完了饭,少爷又将她招了过来,“弯弯,我们说些话。”
“哦。”余弯弯在少爷的示意下,搬了一张凳子在少爷的旁边坐下。
“我的名字叫做盛夏。”(奇*书*网。整*理*提*供)
“哦。”
过了许久余弯弯也未听到少爷再说一句话,不由好奇道,“少爷,没有下文了?”
少爷似笑非笑,“你还想听什么?”
“呃……”
在黑暗中的日子显得特别难熬,可是这一日却又过得特别快,一晃眼又到了睡觉的时候,余弯弯只觉得自己才刚阖眼,敲门声就响起来了,她有些恼不想动,邱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少夫人快些起床梳妆打扮。”
“可是现在……”
“现在天已大亮。”
余弯弯囧了一下,看来少爷的作息时间与常人也相差忒大了些。此时少爷在干么,余弯弯才出了门,就看到少爷趴在桌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余弯弯好奇地问邱敏,“少爷他怎么了?”
“睡眠不足而已,我已经打好了水,你去替少爷洗把脸。最近啊,少爷嫌弃我不干净,不让我碰他。”
“……”弯弯从脸盆里拎起了毛巾拧干,替少爷擦脸,少爷似乎还睡得迷迷糊糊地抓住了余弯弯手,低斥了一声,“别碰我。”
余弯弯顿了顿,求助地看了邱敏一眼,邱敏在少爷旁边大嚷了一句,“少爷,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快些醒来。”
少爷吓了一跳,眼眸瞬间睁大,整个人也坐得笔直,随即脸色一板冷冷地看着邱敏,“你找死么?”
“少爷……”邱敏胆战心惊道,“是您让我早点叫你起床的……可是我好不容易将您拖到这儿,你又……”
“行了行了,外面的事儿都办好了?”
“是。”
“弯弯,你说我们在这儿拜堂好,还是在外面拜堂好?”少爷拿了毛巾擦了擦自己,又重新将毛巾塞回余弯弯的手中,余弯弯愣愣地看着他,本想说一句一切凭少爷做主,顿了顿还是道,“在外面吧。”
她想念阳光了,三年重病,每日里最想念的也便是阳光,那种味道闻起来很是亲切。
“那便依你。”少爷说完话又觉得不妥,皱了皱眉头,随即看向邱敏,“邱敏,等会儿将盖头盖在我头上罢。”
余弯弯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少爷,“少爷,那,我呢?”
“到时候需要你牵着我。”少爷顿了顿又道,“从今日起,你便是盛府的少奶奶,你可以唤我的名,或我的字,盛左。”
余弯弯乖巧地点了点头。
少爷出来的时候命邱敏给他找来了斗笠,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邱敏在前面带路,余弯弯在后面搀扶着少爷。久未见了光,只觉得刺眼,流了些泪。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他似乎看不见,根本找不到方向,走路也走得不大利索。
余弯弯扶着少爷跟在邱敏身后走了许久才发现,这里不知道摆了什么阵。旁边的路上还长了一些草,郁郁葱葱,草叶儿有些透明,翠绿得可爱,很是讨喜。
“别看了,那是魂断草。”少爷淡淡道,“乱闯的人不小心碰了这草必死无疑。还有你右上方那些枯枝,这是骷髅树,吃人的。”
余弯弯一愣,突然想起那些有去无回的女人,莫非不是那个房间的神秘,而是忍受不住那儿的寂寞想要逃跑才……她不想再想象下去,虽然少爷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人,可是在她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纵然此时的他不动声色,无欲无求,可是他未必不可能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蜿蜿蜒蜒地走了许久,片刻之后才发现刚才的路线她一点也不记得。盛府一如既往地空旷阴森,不过因着今日的阳光温暖明媚,才使得这份阴冷淡化了一些。
突然欢愉的鼓乐之声传入余弯弯的耳中,只觉得院子里平添了一份热闹。邱敏带着余弯弯和少爷进了旁边的一间房间,房子有已有两人在那儿等候着,一名是那日引弯弯入府的慧慧,另外一名则是给弯弯上规矩的老嬷嬷,两人见了弯弯,脸上皆是惊讶的神色,慧慧首先叫出了声,“弯弯,你,你……”
弯弯咧嘴一笑,“慧慧,嬷嬷,我我们又见面了。”
“叫少夫人。”一旁邱敏咳了一声,“你们手脚利落一些,快些给少奶奶上妆,吉时快要到了,”说着,将少爷从弯弯的手中接了过来,对弯弯道,“我带着少爷去隔壁换衣衫。”
邱敏和少爷离开了之后,慧慧拉着余弯弯在梳妆前坐下,惊讶之色还未完全退去,“弯弯,我不曾想到,我不曾想到,我真是开心。”
一旁的老嬷嬷也是拉着弯弯的手道,“弯弯,多亏了我,给你上了规矩。”
余弯弯不忍心告诉她,其实她给她上的规矩一点用处都没有。她哈哈地笑了两声,“谢谢嬷嬷教导。”
里屋准备了热水,慧慧和老嬷嬷带着弯弯进去沐浴净身,当中两人轮流着问了少爷的许多问题。弯弯不敢大意,每一个问题都是想好了再答,并没有透露太多关于少爷的消息,她只说了,少爷长得很俊,声音很温和,手指很漂亮。纵然是套不出太多的话,慧慧也已经很开心了,她有些羡慕道,“弯弯,恭喜你。”
擦干了身上的水珠,余弯弯穿上大红色的嫁衣。听慧慧说这件嫁衣是夫人在世的时候就做好了,留给少夫人的。嫁衣很合身,仿佛是专门为她定做的一般。嫁衣裙摆拖曳,层层叠叠绣满了复杂精美的凤纹,流光溢彩。
余弯弯坐在梳妆镜前,双手交叠于双膝,宽大的袖子垂挂两侧,若蝶翩跹。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唇边弯了几分笑,落霖哥,本以为这辈子会为你穿上嫁衣。可是如今,我另嫁他人,他是个好男人,等到有一天我会带着他来看你。
沁香的胭脂在她脸上慢慢涂开,略带稚气的姑娘瞬间成了高贵的少妇。慧慧看着弯弯,笑道,“弯弯,你真好看。”
弯弯略带上羞涩。镜中的她眼眸若湖泊,水灵剔透,绽放着属于她的神采,红唇若朱丹,抿了弯弯的笑。两颗红玛瑙从耳垂上挂下来,微微晃动,凝聚着诱惑的红光,令她整个人更显得娇媚。未曾想过有一天她也可以如此,美艳动人。
当闹腾的鼓乐临近的时候,慧慧牵起弯弯的手,“少夫人,要拜堂了。”
余弯弯嗯了一声,站起来了,往门口走去。
奶奶,哥哥,落霖哥,我终于嫁人了。
夫君
拜堂之时,盛装打扮的新娘余弯弯牵着盖着红盖头的新郎从大门口缓缓迈进,门口处邱敏站在那儿将花篮中的花瓣掬在手中用力抛起,瞬间艳红飞花无数,妖娆漫天。
提起这邱敏为何做了花童,少爷是如此对余弯弯说的。别看邱敏已经十九岁,终究还是个童男之身,一时半会儿的就顶替一下。
不过这吸人眼球的并不是邱敏,而是这盖着红盖头的新郎,这阴阳相反的场面委实怪异得紧。弯弯以为少爷这样子的人,未曾离开过那个黑屋,定然不会结交多少朋友,可是她错了,这一日到场的人令她吃惊,略微一瞥,居然有百来多人,她未看得仔细,却也能感觉到都是体面之人,不过现下场面显得有些喧杂。
宾客在见到余弯弯的同时,眼中皆出现了惊艳之色。看在余弯弯的眼中只觉得有些羞涩,从小到大她未曾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的人。她有些气恼地捏了捏少爷手臂,恨不得让自己也钻入那条红盖头里。
高堂之上未坐人,只是供上了两个灵牌,想必是盛府已过世老爷夫人。拜堂过程中,余弯弯至始至终都低着头,听着主婚人的说辞顺利地完成了这拜堂之礼。中间她也听得宾客一些议论,“盛少爷取得新娘可真是个美人。”
“对啊,对啊,花了百金也是值得的。”
“你们说这盛少爷是不是丑得无法见人了才蒙着盖头。”
“嘘……小心给听了去断了财路。”
余弯弯也觉得好奇,又觉得这些人虚伪,不是说不给少爷听到么,又故意讲这么大声,分明是欺负少爷来着,其实余弯弯很想嚷嚷一句,少爷长得可比你们俊多了。不对,日后不应该唤他少爷了,而是应唤他盛左或者,夫君。
不过话又说回来,参加这个婚礼需要百金,她这个相公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两人被送入洞房之后,少爷扯起红盖头扔到一旁。今日他的发式却是换了一种,用一个束发紫金冠将全部头发高高束起,十分精神。此束发冠有双龙盘绕其上,又以翠玉缀其眼实在耀眼。少爷着一身红色婚服,别于往日里的风情淡雅,骨子里透出一股媚,身如柳絮,却艳若桃李。
美中不住的是,他的双眼覆上了厚厚的黑布,不过这也无法阻止余弯弯对他的欣赏。新房周围的床全都蒙上了黑布,桌案上红烛将整个房间点得透亮。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地打量着少爷,余弯弯的双眼中皆是惊艳。
“唔……”余弯弯突然叫了起来,因为她的双脸此时正在被人捧在手中,脸色腾红,结结巴巴道,“你,你做什么?”
“是你想做什么吧,为何靠得我那般的近……”少爷不重不轻地说着,“喷了我满脸热气。”
余弯弯不由羞涩,想起方才自以为是无人瞧见,她的气息却出卖了她。本想说些其他什么话圆场,又听到少爷道,“弯弯,我们成亲所得的银两都归你吧,明儿你去清点一番,想做什么就自己打定主意。”
“哇,少爷,你不会今天娶了我,明天就将我休了吧?”余弯弯不由瞪大了眼睛,一人百金,那这百来人可就是数万金,给自己吃个好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她实在是想不出,一个男人给了新婚妻子这么一大笔钱有什么其他的意图。
少爷突然一脸严肃,愤愤道,“弯弯,婚姻岂非儿戏?我在你的眼中就这么的儿戏的人?”
“呃……”
“去把蜡烛给我灭了……”
“听说若是新婚蜡烛灭了,这一辈子不会好……”余弯弯刚想听话地转身,又生生地顿住。奶奶在世的时候跟她说过一些规矩,比如这新婚蜡烛不能灭便是其中一项。
“那算了,你委屈些了。”少爷往后退了几步摸索着坐到了床上,对着余弯弯道,“给我端些吃的,有些饿了。”
桌上摆放的都是些水果以及糕点。余弯弯用小盘子装了,走至少爷旁边却看到他正抓了床上的花生吃得喷香。余弯弯咧了咧唇,觉得好笑,又突然觉得此场此景应当煽情些才对,贤惠地用手抓了个糕点塞入少爷的口中。少爷一时不查,口中花生滑落到喉咙处,连声咳嗽起来,弯弯忙替他顺背,等他咳得缓了些才问,“你这是怎么了?”
她没有用称谓,因为她觉得新称谓有些拗口。
“被花生呛到了。”少爷冷哼了一声,觉得气顺畅了,微张了嘴,“喂吧……”
余弯弯没有来地有些愤愤,此人总是那么理所当然,她抓了一块绿豆糕胡乱地塞进去,少爷吃了几口又道,似是满意,又道,“你也吃些吧,小心饿着。”说着他伸手往前一抓,将她拉来坐在自己的身侧。
红烛摇曳,婚房中的红透着亮,晃人的眼。喜庆的床,喜庆的被,一对喜庆的新人相依而坐,宽大的衣袍相蹭,只不过他们此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吃着东西,偶尔从床上抓个花生枣子吃。
“弯弯,我口渴了,倒些水给我。”
余弯弯应了一声,站了起来端了两杯水过来,又坐到先前的那个位置,递了一杯给他。刚想喝,却听到少爷道,“弯弯,我们来喝个交杯茶?”
“啊?”余弯弯的脸色再度绯红,又拒绝不了,虽有些扭扭捏捏,也是勾住了他的臂弯,喝了这一杯。吃饱喝足,两人沉默了。余弯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隐隐地觉得要发生些什么。对于男女之事,她只是略略懂一些,仅仅只是略略。奶奶念她还小,偶尔提到这种事儿尴尬地跳过,哥哥么自然不会跟她说这些,小时候她偷偷看了一本艳本,才翻上那么一翻便被哥哥训斥了一顿。后来与落霖在一起的时候,落霖偶尔会亲吻她的脸颊,不过也就仅仅止于此。今日的婚礼与她以前见过的有所偏差,洞房不是要闹一闹么,想着想着不由问出声道,“为何洞房之中这般冷清?”
“因为是我的婚礼,无人敢打扰。”
“那,我们便一直这么坐着?”
少爷微微转过头来对着余弯弯。余弯弯明明知道此时他看不见,却总觉得他的双眼能够在她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她干干地笑了一声,略带尴尬地将头别到一边,“就,就这么坐着也挺好。”
少爷兀地捧住她的脸,捏了捏,用大拇指抚了抚,轻笑了一声,脸却慢慢靠近了一些。弯弯吓住了,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少爷勾了唇,温柔的唇碰过她的耳廓,“娘子,既然你提出要求,为夫又怎的令你失望?”
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摸索着,抚在她的红唇上,揉了揉,触碰得很轻,随即便撤了去,换了另外一样东西贴上来。余弯弯《奇》一时反应不过来,唔了一声想《书》要往后靠。少爷顺势往一倾将她《网》压在了床上,柔软的唇在她的唇上碾转着,并未深入。以前落霖待她不过轻轻一碰,此时少爷这般对于弯弯来说是极度的热情,一时之间全身被火灼烧过一般,双手抵在胸前,似要反抗又觉得不妥,整个人恍恍惚惚不知所措。
不知何时,少爷的唇离了弯弯的唇,整个人却依旧压在她的身上,余弯弯不敢动,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只好闭着双眼。良久少爷低低地说了一句,“弯弯,我们如今拜了堂成了夫妻,你不应该叫我一声夫君么?”
“你之前不是让我叫你的名么?”
“可是已经许久没有人唤我的名,一时之间不大习惯。”
“夫……夫君。”弯弯依言叫道,突又想起来,难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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