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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意思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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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擦拭着房中的灰尘,落霖喜欢干净,总是将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余有忌倒不动手,只是立在门外看着她小小的身影,他需要给她一个空间,让她自己体味感情的冷暖让她自己走出阴霾。她亦太小,也太天真,总是太依靠别人。

弯弯的脸上带着虔诚,每擦拭一下便心中默念着落霖哥早登极乐。想了一夜,她也想通了,如今的她延续了落霖的生命,所以她要好好地活着,努力地活着,替他笑着。

三年前,她才十三岁。她很迟才开口讲话,很迟才明白事理,所以她的童年总是显得比别人要长。她来的时候,看着余有忌离去,又哭又闹,像个小孩子。落霖耐心地哄她,给她做了好吃的,又许诺她哥哥很快就会回来,才哄得她安然地过了第一天。

奶奶刚离世,她一直依赖着的世界轰然倒塌,所以她只想抓住最后一棵浮木,哥哥走了,刚开始的几天她显得很烦躁,总是不住地站在门口眺望。落霖只将她当做小孩子一般,在厨房里做菜,她不吃,又出去买了糖葫芦给她,哄着她,“有忌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乖乖地住在这儿等他。”

因为他的陪伴,她也渐渐地她也适应了这样的日子,脸上也多了一些欢愉的笑容。三个月之后的一个早晨,刚下了床只觉得双腿无力摔在地上,缓了好久才缓了回来。后来的日子里,身上的每个地方总是突然失去知觉,然后再疼痛着,折磨得她痛苦万分,想要一死百了。因为落霖给她的信念,因为落霖的付出,她舍不得死,她若是死了,她欠他的怎么还?

后来的三年中,她没有再下过床。好过的时候在床上发呆,难过的在床上打滚。他对着她的时候,眼眸总是明媚的,唇总是上扬的,温柔地看着她,转身的那一刻却在偷偷流泪。

弯弯蹲在地上,抚着床前的那一寸地方,落霖哥,有一次我分明看见你的泪溅在这里的,可是转身的那一刻,你仍旧对着我笑,弯弯,你总会好起来的,我去给你做饭。她抚着抚着又笑了,落霖哥,你对我说过,弯弯,你要慎重选择,你或许并不爱我。我亦分不清爱还是不爱,可是我就是想留在你的身边,纠缠你一辈子。我们几乎未曾同甘过,一直是我拖着你在受苦,而你从不抱怨。

弯弯已经哭不大出来,悲伤到已经麻木。她仔细地抚着房中的每一样物品。为了给她治病,家中值钱的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留了一些简单的摆设。可是他总是记得她的生辰,给她买了一些礼物。这只发簪是他给她买的第一件礼物,素雅却有着很精致的做工,他说她的头发很美,很适合这根发簪。可是生病的那段日子,她的头发又枯又黄并不好看。这是他给她买的第二件礼物,是个珍珠挂坠,他说每个女孩子都应该拥有贵重的首饰,珍珠很大颗,水润光泽。第三样是一双绣花鞋,他没有说原因,可是如今她似乎懂了。

这些东西都摆放在原来的位置,都没有动过,却又仿佛被摩挲过千万次。其实这三年来,她收过他的东西远远超过这些。

弯弯一直坐到天黑。才慢慢地起了身,关了窗关了房门,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才退了出来。出来见到余有忌立在一旁,不由推了推他,“哥,我们走吧。”

余有忌淡淡地嗯了一声,想着她原来说过的话,又有些不确定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其实他亦很怕就此留下,独守一生。

弯弯跟在他的身后,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后,会有什么打算?”

余有忌默不作声,弯弯的心又提了起来,拉住他的袖子,嗫嚅了唇,终于勇敢地发出了声音,“哥,以后我会对你好,很好很好,嗯,然后你可不可以放下一切……”

余有忌淡淡地转过身来看她,薄薄的唇轻轻一勾,“不可以。”

“我有点想……我娘,她对我很好,我很怕她因为见不着我伤心流泪,然后病重。”她的脸微微往下,眼睛偷偷往上看着他的反应。

余有忌嗤了一声,“你倒是多愁善感起来了?”

余弯弯瞪着他,“当年是不是你掳走我的?”

弯弯的语气一时变得有些恶劣,突然便觉得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余有忌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她今天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可是他呢总是一副置身在外的样子,他以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可以将当年做过的事儿一笔勾销了么?

可是她又不敢真的惹恼了他,他手里握着那么多人的命呢。

余有忌淡淡回望她,“是你自己跟着我走的。”

“我会那么笨么,不跟着我娘,跟着你走?”

“我不过想杀了你,当做东方展欠下的利息。可是你抱着我不撒手,硬要我抱,后来还傻乎乎地跟着我回家。”

“我……”余弯弯突然醒悟过来了一般,“你怎么记得了?”

余有忌看着她那副惊讶的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余弯弯从余有忌的口中刨不出什么东西,有一个想法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他是不是什么都记起来了。之前,她对一切都保持怀疑,一直别扭着,排斥着,可是如今经过落霖的死,她却想好好珍惜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她那个可怜的娘,第二次失去了她到底会有多难过?

对于余有忌,她是越来越摸不懂,虽然从小她便不懂他。

次日余有忌买了一些酒买了一些菜带着她去落霖的坟那儿,他将菜肴一盘盘地摆放在他的墓前,又将酒整整一瓶撒了上去,他说,“落霖,下辈子让我来偿还你。”

余弯弯呆呆地看着他,唇紧紧地抿着,又从不远处摘了一下鲜花放在墓碑周围。余有忌并没有逗留许久对弯弯说道,“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

“你不是要见你娘么?”

“唔,你答应了?”

“当然你要做好失去你爹的准备。”

童养媳

弯弯听到余有忌这番说辞,又不住地犹豫。弯弯皱着小脸,看着余有忌,“这样好不好,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住上个三十年,你再报仇好不好?”

“嘁。”余有忌冷哼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余弯弯,你可以再天真一点。”

“到时候就算你去挖他的坟墓我也不会怪你的。反正活着就好,他死了之后你想对他怎么样就怎么样,掘墓鞭尸,挫骨扬灰,让他不得安息如何,这样比报仇来得更直接。”

“这倒是个好主意,等我杀了他之后再掘墓鞭尸,挫骨扬灰吧。”余有忌的眼中出现几分阴冷,随即声音越发淡漠,“可是即使我做了这些我也无法泄恨。他为了满足私欲杀害了我的家人,我曾经躲在暗处看见他用刑,手段何其残忍?奶奶曾经让我放弃,可是若是她亲眼见过那些场面,她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我想要增加杀戮,是命运逼我如此。”

弯弯的脸上有几分失望,她知道她是说不动他的,也没有资格说他。如果这一切都是事实,那么她那个爹的确该死,可是他对她毕竟是慈爱的,她唯独能做的便是拖延时间,报答他对她的生育之恩。

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弯弯的心情总归来说是恢复了一些。不过才上路的第一天晚上投宿就出现了问题。余有忌坚持一间房,弯弯坚持两间房。余有忌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淡淡地看着掌柜的,“只要一间房。”

余有忌的气势比余弯弯可强多了,掌柜也是有眼力的自然是明白,给定了一间房,也不管旁边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不高兴。等吃了晚餐上楼休息的时候。弯弯倚在门口不动,撅着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幽幽道,“我不要跟你同房,你会毁了我的清白的。”

余有忌看着她,挑眉,眼中有几分嫉妒,“你跟盛夏睡觉的时候同床过么?”

弯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过来。”余有忌坐在床边对她招了招手,“别小孩子脾气,过来。”

“哥哥妹妹同床,传出去对我的名声不大好。”

余有忌冷冷地看着她,“你是我家的童养媳,不是我妹妹,如今长大了理所应当地嫁给我了,所以同床也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余弯弯扁着嘴巴想哭了,曾经她哭着求少爷想跟他上床,虽然那个时候她求错了人。可是如今,似乎是有个人求着让她跟他上床,虽然他没有明着说,可是她看得出来。余弯弯瑟瑟发抖地蹲了下来,抱住自己的头,“你不能对我用强的,否则我一辈子都恨你,恨你,恨你。”

余有忌就看到她缩成团,不由感到有些好笑,却又有几分不悦,他随意往后一躺,“弯弯,你这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自信啊,你以为你倾城倾国姿色一流,还是以为你□身材诱人,抑或是觉得……”

“我怎么样有什么重要的,关键是,你对我有感觉嘛。”余弯弯还是缩着,打断余有忌的话,他从小到大从来不给她一句好听的话。

余有忌一时之间被余弯弯说得话给噎住了,脸色微微的红,看着床顶漂亮的花纹,唇微微地上翘起来,他说,“弯弯我一直以为你很笨,但是偶尔你的脑袋也会灵光。”

弯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他,“你逼我嫁给你已经够恶劣的,你还想怎么样?”

“既然嫁给我,就应该要想到这一步,不是么?”余有忌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是在欺负人,他长了她七岁,却从来不愿意给她面子。其实他更怕的是自己再她面前丢面子,就比如此时,他的脸色有些尴尬,却不愿意面对她,只好这么慵懒着躺望着上方。

弯弯蹲在地上蹲得自己的脚都麻了,许久未听到余有忌发出的声音,悄悄地走到他的面前,对上他那双睁着的深邃眸子,呼吸不由一滞。余有忌用脚用力一勾,弯弯的身体一个不稳便靠在了他的胸膛中,余有忌将她搂在怀中,唇贴着她的唇,并为深入,眼睛睁着与她对视。

他将她当做情人,她却仍旧将他当做哥哥,或许两个人之间少了点什么。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是这步,就这样抱着她,轻轻地吻着她,便觉得很满足了。弯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身上爬走,然后跑到床里头,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余有忌不在身边,所以弯弯便理所当然地将昨日发生的事儿忘个一干二净。接下去的日子到未曾碰上这样子的尴尬,因为弯弯说要两间房,便两间房。

弯弯做起事来拖拖拉拉,若是今天天气热,她便不愿意赶路,说自己怕太阳,要再住上一天,然后在午后撑着把油纸伞出去到处逛着,给自己买点儿零嘴。若是今日下雨,她更不愿意动,她说阴沉沉的天气心情很差没有心思赶路,窝在房中要求余有忌给她送餐。余有忌知道她的惰性,也知她真正的心意,倒也无所谓,他说,“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弯弯默默地说道。余弯弯还总是缩头缩脑的,深怕余有忌被人暗杀,白日里走路走偏路,有的时候要求晚上赶路,对此余有忌有些哭笑不得,却并不说出实情,被人担心的感觉,很好。

弯弯一路折腾一路玩过去,抵达到苍山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到了这个月份,天气已经逐渐转冷。余弯弯身上衣服单薄,余有忌特地找人给她定做了几件,余弯弯还是小孩子心性,穿上新衣服就显得特别开心。到了苍山之后,余有忌带着弯弯来到东方府门口,他说,“你想跟着我,还是去找你的家人。”

弯弯讨厌做这个选择,看着他,一时有些呆愣。余有忌淡淡地勾了勾唇,“不要看着我,要做选择的人不是我,是你。”

余弯弯抓了抓头,“我就回去看看我娘,然后再……”

“好好享受最后的天伦之乐。”余有忌摸了摸她的脑袋,薄唇轻启,“去吧。”

他看着她有些惧怕地看着他一会儿,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转身跑回东方府,余有忌静静地站在原地,她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想要兜着,为何她要这么贪心呢,唇边无力地勾了一抹苦笑,如果你只是一个孤儿,该多好。

弯弯回到了东方府中,府里的几个丫头见到她几乎是欣喜若狂,这几个月来东方府中因为这个失而复得的大小姐失踪,东方夫人又生了一场大病,东方老爷也是提不起精神,整个府中是死气沉沉的,谁都不敢大声说话,如今大小姐又从天而降,又怎么不叫人惊喜。

余弯弯见到东方夫人的那一刻,只觉得她突然就老了十岁,脸苍白憔悴。此时她还睡着,弯弯就静静地坐在床边上,心底是浓浓的心疼。她小心地替她掖了掖被子,心顿时柔软起来。一时之间有些明白了娘亲的定义,娘亲就是无条件地对自己好,替自己担忧着,时时刻刻挂念着自己吧。

东方夫人睡着睡着,突然低低地唤了一声初儿。弯弯应了一声,“我在。”

东方夫人似乎是感应到了,眼睛瞬间就睁大了,看到弯弯之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触碰她,眼中有惊喜有几分不确定,弯弯咧了咧唇,伸过手去握住她的手,“娘亲,是我,我回来了。”

东方夫人坐了起来,用力地将弯弯搂在怀里,有些恳切道,“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句给娘听听好不好?我不是在做梦吧?”

“娘。初儿回来了。”弯弯发现这句称谓在脑海中浮现得久了,叫起来也变得顺口了。

或许弯弯是东方夫人的心病,她一回来东方夫人的病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到了晚上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东方展晚上返家就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喜不自禁,他问弯弯,“这么多天,你去了哪儿?”

余弯弯顿了顿,并不开口,东方展也不询问,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是真的高兴,那张严肃的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笑声如钟声般洪亮。他还特地派人准备了一桌酒席,说是给弯弯接风洗尘。

弯弯看着他,那慈祥的笑容令她无法将他跟一个残忍的魔头联系在一起,他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就真的这样看着他死么。她以前从来未曾这么深刻地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却真正有些在意起来,她想,她在这里多住一天,便多一份舍不得。

她以为晚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家宴,东方夫人却着手替她打扮起来,还打扮得很隆盛,弯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化了精致的妆,明眸皓齿,十分漂亮。她的身上被带上了很多的首饰,那璀璨的宝石闪耀着她的眼,不由有些不解,“娘,为什么要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要见什么重要的人么?”

“嗯。”东方夫人神秘地笑着,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弯弯想不出来会见谁,可是看看东方夫人也穿戴那么漂亮,心想着自己是她的女儿,也不能给她丢脸才是。

打扮完毕,去宴会的路上,东方夫人拍着弯弯的手道,“初儿,那个男人很爱你。他说,他为了你终生不娶,如果这次你真的出了事,他情愿娶你的灵位也不愿意娶其他的女人。”

弯弯一时不解,“啊?”

“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就能见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考试明天看书,不来鸟,嗯~么~

贵客

余弯弯由东方夫人带着离餐房越靠越近,东方夫人还在不住地跟弯弯说这位贵客是如何情深意重,弯弯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落霖不会有谁这么纯粹对她,所以她不信。隐隐约约地听到里面东方展与一名男子相谈甚欢,那声音她可是熟得很,不由微微拧起了眉头,盛夏,他又来这儿做什么。

突又想起东方夫人方才说的那番话又是少爷编的么,若是他真的爱她,又怎么会一次一次地令她失望?她的脸色当下变了变,脚步越发慢了,甚至有转身要逃的意思,东方夫人却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弯弯,做我们东方家的女孩儿要大方,不必过于拘泥害羞。”

弯弯看了一眼东方夫人,眼底有几分委屈,她这个叫做害羞么?东方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快些进来吧,饭菜都快要凉了。”

弯弯有些不情不愿地进了屋,看到少爷略带惊艳的眼神往她这边望了过来,不由沉下了脸,冷冷地将脸别到一旁。东方夫人笑了笑,拉着弯弯在少爷的对面坐下。弯弯便低着头坐在那儿,装大家闺秀,眼观鼻鼻观心。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放弃了她这么多次,为什么如今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坐在她的面前,心安理得地做起了东方家的贵客。如果之前的都是误会,可是那次他的选择,她是明明白白地见着了,她并不认为还会有什么误会。

东方夫人推了推弯弯,示意她打招呼,弯弯则是表示不明白,仍旧低着头。可是余角却是偷偷地看着几道菜的位置,想着等会儿如何又快又准确地夹上去。今天晚上打扮花了很多的时间,其实她有些饿了。弯弯突然发现似乎有什么在碰她的脚,左边看了看她爹右边看了看她娘,想也不用想不是他们,所以她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的少爷。

少爷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随即抿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似乎有些开心的样子。东方夫人不见弯弯说话仍旧以为她是在害羞,便替着弯弯跟少爷说了几句话。余弯弯听到少爷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声东方小姐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上来了,好不容易挨到可以吃饭了,又发现有东西蹭她的脚,一下两下三下,弯弯终于爆发了,搁下了碗筷,站了起来,有些凶巴巴道,“盛夏,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盛夏刚夹了一只鸡腿准备放到弯弯的碗中,听到她这么大的反应,鸡腿啪嗒一声落到了桌上,脸上有几分尴尬。

“初儿!”东方展呵斥了一声,脸上并未有怒气,反而带了几分宠溺。余弯弯火气上来,直直地瞪着盛夏,双眼瞪得大大的,“你真讨厌。”

“抱歉。”若说起来,这是弯弯第一次对他发脾气,少爷居然一时之间被吓到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弯弯见到他这个样子又觉得自己冲动了,微咳了一声,“如果你有话要跟我说,请直接一点可以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踢我的脚呢,破坏我吃饭的气氛。” 

东方夫人和东方展纷纷将视线转移过来看着盛夏,脸上带了几分复杂的神色,似乎在说,你怎么可以当面轻薄我女儿。盛夏顿时脸色微红,瞪着余弯弯,话都不怎么说。他掀开了桌布,往下一看,随即淡淡道,“那不是我,是猫。”

弯弯低头一看,是一只小花猫,正在她的脚边绕。脸色顿时红了个满面,幸好今日脸上涂抹上了一些胭脂,才稍微遮掩得好一些。盛夏看到她支吾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耳朵红红的,头也不敢抬,不由轻轻一笑,“没有关系,我不介意。”

东方夫人倒是不肯了,推了推弯弯的手,“去给盛少爷倒杯茶,嗯?”

弯弯还挺别扭的,又听到东方展嗯哼地咳嗽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来,挪到少爷的旁边,往他的茶杯里注了茶,声音压得很低,“您来错地方了。”

“我放弃了余弯弯,可没有说放弃东方云初。”少爷的脸上笑意更盛,暧昧地扯了扯她的衣服。弯弯顿了顿,转身就走,提着茶壶给她爹和娘都倒了一杯。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头继续吃饭,虽然心里气呼呼的,可是这里的菜色十分美味,她吃得很香。

才吃了饭,东方夫人就说自己身子乏,让东方展带她回房。弯弯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娘闹得是哪出,也不知道为何他们看起来都那么倚重少爷。在外静候着服侍主人的下人也都被撤了去,一时之间安静的餐房中只剩下余弯弯与少爷两人相互对视。

少爷脸色复杂眼底带了几分愧疚,就那样深情地盯着弯弯,并不说话。弯弯则是有些不耐烦,终究是打破了沉默,“盛夏,你不觉得你很残忍么,一次又一次,这样耍着人很好玩么?”

盛夏轻闭了眼,“弯弯,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弯弯低着头,她总是见不惯一个人带着悲伤,就比如少爷那样轻轻皱着眉头,带着颓废,她也会觉得很心疼。曾经他们是一条船上的,她对他总是有些情的。

东方展与东方夫人不过想给弯弯一个空间,让她好好跟少爷谈谈,可是事实便是两人相对无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

少爷低声说道,“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不,我不听借口。”弯弯顿了顿又道,“我娘说你说了很感动的话,可是我听着一点都不感动,因为你明知道我没有死,却说什么灵位,你在诅咒我是么?”

她哼了一声,不再去看他的脸色站起来就往外跑。少爷也不跟着,仍旧静默地坐着。

弯弯到院子里游逛,天气凉了,天色也暗了一些,花园的花草也不复夏日里那般繁华,微风拂面花香仍旧。院子里被人打扫得很干净,连一片落叶都看不到,可是弯弯仍是感受到了的到枯木的气息。她晃悠悠了半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她窜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地。她听到身后有一帮人在惊悚地大叫着,“大小姐,小心!”

弯弯懵了一会儿,感觉脖子湿湿的,有什么在舔她,仔细一看,这黑乎乎的东西可不就是天牙么。她当下抱住它的脑袋蹭了蹭,咧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天牙,你终于来找我了,我还以为哥哥将你扔掉了呢。”

前段时间余有忌说带着狗不方便,而且他似乎对于动物的皮毛有一些过敏,手上起了很多的疹子,弯弯不由地有些矛盾起来,她舍不得天牙又不愿意让余有忌继续出红疹。后来余有忌又说带着狗上路不方便,让她将狗暂时交给他的手下,等会儿时间就给送回来,如今见到天牙心里自然是开心地,摸着它的脑袋玩。下人们都是虚惊一场,刚才有人放了这条狗进来,这狗风驰电掣般地冲进来,追都追不上,吓都吓死了。余弯弯坐了起来摸着狗的脑袋,跟大家挥了挥手,“别怕别怕,它很乖的。”

弯弯摸着天牙的脑袋说道,“你真脏,我给你洗个澡吧。”余弯弯带着狗去了后院,亲手从井里打了水上来,又从自己屋子里摸了点儿皂角出来。天牙似乎很不喜欢洗澡,一直在挣扎,弄得弯弯一身都湿了,还不住地摇着脑袋,将自己身上的水抖掉。弯弯气愤不已拍了拍它的脑袋,生气地瞪着它,“你不洗干净我就不跟你玩。”

天牙低声呜咽了一声,黑漆漆的眸子里带着委屈,乖乖地缩在那里仍有弯弯给它洗澡。弯弯刚开始还是认真地给它洗着,等到后来就觉得这落汤狗看着还奇怪,拽着它的尾巴玩儿,玩得不亦说乎。隐匿在角落里里的男子,眸子浅淡,眼眸中只有她的身影,他的脸色淡淡的,唇边带了几分浅笑,突然就想到了温馨两字。他慢慢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弯弯,这狗儿再养段时间就跟你像了。”

“走开,哼。”弯弯给天牙洗完了澡却发现找不到毛巾,又牵着它回房。一人一狗都是湿漉漉的,看着十分好笑。少爷站在他们的身后摇了摇头。

弯弯回到了房间就拿毛巾将天牙擦干,天牙被弯弯折腾完了,就靠着弯弯缩下来了,粘得很紧,似是怕再被送走。弯弯摸了摸它的脑袋,“天牙,你见到哥哥了么,是他送你过来的么?”

虽然才不过半天不见,可是她还是觉得有点想念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呜……”狗儿唔地叫了一声,又往弯弯身上蹭了一下,似乎更委屈了。弯弯摸着它的脑袋,“哥哥欺负你了么?”

天牙缩到她的怀里不动了,像个可怜的东西。弯弯忍俊不禁,不由摸着它的脑袋,“不要靠近哥哥哦,哥哥不能靠近你的,他不能碰小动物哦。”弯弯又道,“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呜呜……”

弯弯嘿嘿地笑了,带着它出来,“走,刚才我还吃剩下了好多东西,我去拿点儿我们一起吃。”她偷偷摸摸地摸到刚才的餐房往里面窥探了一番,少爷似乎不再了,她进去将一盘烧鸡都端了出来,分了一半给天牙。吃着吃着,弯弯突然鼓着嘴巴,“唉,天牙,你知道不,吃鸡就要吃哥哥做的,他做的烤鸡特别好吃,好香哦。”

弯弯还在遐想的时候,天牙已经吃完自己那份,抬起头毫不经意地对着弯弯手上的鸡腿咬了下去……

弯弯哎呀了一声,刚想逗逗那狗,却发现一个黑衣影子在她面前闪了过去,后面跟着的是少爷的身影。弯弯咦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个身影飞上屋顶,然后消失在黑暗中,不由叹了一口气,不由羡慕道,如果我会飞该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嗯考试考完了,这几天会二更一次弥补前一天的哦。

噩耗

在弯弯说完如果“我想飞”的话之后,天牙便一直在她的身边犬吠个不停,不住地蹭着她,似要咬上弯弯的手臂。弯弯以为天牙只是在跟她闹,也就嘻嘻哈哈地左右摇摆跟着它玩儿,一人一狗在院子里追逐着闹着,突然衣袖中的一个东西居然掉了出来。天牙在此时停止了叫唤,用鼻子拱了拱那东西,弯弯低头仔细一看,有些好奇道,“这可不是飞毯么?”

就是那天从另外一个世界那里随手拿来装到衣袖中的东西。

天牙叼着那块普通的麻布,抬头直直地望着弯弯,眼眸子水汪汪的,似乎想要表达着是什么。

弯弯唔了一声,“天牙,难道它能让我飞?飞毯诶。”

天牙似在答应一般,呜呜地低吼了两声。

弯弯愣了愣,“不会是真的吧?”

弯弯将那飞毯打开,很小,不过比普通的手帕大了一些,用指尖摸索了一会儿,有些粗糙,仔细一看却发现有一些绣工精美的奇怪图文,她趴在地上看了许久才,才缓缓道,“这东西怎么可能让我飞啊……虽然我知道那里的东西都很神奇。”弯弯又继续盯着它看,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打着一种商量的口气,“飞毯,你能让我飞起来么?”

话音刚落,那飞毯居然变大了,足足有一张床般大小,两个人躺在上面都不成问题。上面的花纹呈现得越发明显,还带了些朦胧的荧光,甚是漂亮。在弯弯的惊呼中,它又慢慢地悬浮在空中,晃动了一番。弯弯哇了一声,一脸惊悚地看着天牙,“天牙,这,这,这,太伟大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有些犹豫却又胆大地坐上了那飞毯。天牙倒是很自然地跳上去依偎在她的脚旁。弯弯咧着嘴随意指了个方向,“去那儿。”

那飞毯便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地飞去,飞毯飞得很高,犹比高楼的屋顶尖儿。弯弯渴望着飞上青天不是一天两天,可是如今真正得飞上那么高,高高的地方令她没有安全感,她怕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身体几乎要趴下去,紧紧地抓着边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天牙则是开心得很,一直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弯弯过了会儿也就适应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风在耳旁吹个不停,而自己仿佛身处于梦幻之中。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许多,看下面的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突见到两人打斗的身影,似是少爷与另外一人,她顿了一会儿,发现那人形似哥哥,她不由指着那个方向道,“去那儿,去那儿!”

飞毯缓缓降落,还未到地上,她便迫不及待地从飞毯上跳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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