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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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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提前熟悉一下环境好。”
杨子溪当然没有意见,也没有发现他在自己往松饼上抹奶油时发了条短信,推掉了明天原本和顾之临的约。
吃完这顿十分不健康的宵夜,薛谨把她送回了酒店,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就回去了。他在江边的新区买了套高层公寓,不加班或者没约人的时候才回去住,平时有阿姨定期过去打扫,勉强算是在江城的“家”。虽然有几个房间常年空着,但让姑娘去住也不合适,所以他还是提前联系了相熟的租房中介,打算这两天带杨子溪去看看律所附近的房子,给她定下个合适的住处。
只要他想,就能把所有上心的对象照顾得妥妥帖帖,他总是有这个本事。
第3章
有了杨子溪帮忙,薛谨的工作压力减轻许多。小师妹聪明能干,替他分担了不少麻烦事,让他能在加班的间隙里喘口气,顺便思考一下工作以外的事情。
李太太的离婚案最后还是落在了他头上,除了各方面的财产统计以外,李先生多年来在外面立的彩旗实在太多,给他收集证据的工作也增添不少难度。因为工作实在太忙,所以一周以来,他一次也没去过酒店,对顾之临的邀约也都如数回绝了。
事实上,顾之临也不是经常约他,他们的约会多数情况下都是由薛谨起头,顾律师难得约他一次,但他还是拒绝了。
他知道杨子溪那天晚上为什么拖拉着不愿意走,他当然也看到了和顾之临在一起的女人,甚至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因为那样,所以他才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拉着杨子溪离开了。
那是李太太和李先生的婚生女,源文地产的大小姐李媛媛。李小姐看起来对顾之临很有兴趣,毕竟是他大客户的女儿,他当然不应该破坏对方的机会——
听起来好像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他这么想道。
所以他在头疼些什么呢?他连顾之临是不是双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单方面地替对方操心?
薛谨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于是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让实习生替他去茶水间倒杯热咖啡来,然后松松领带,给顾之临发了条短信。
“今晚?”
回复来得很快,只有一个字:“好。”
心照不宣。
他在所里呆到下午六点,发现今天大家下班奇早,这个点就只剩他和两个姑娘了,于是拎起外套招呼人家:“就剩我们了,我请两位美女吃个饭?”
杨子溪坐在电脑前飞快地敲着键盘,头也不抬地打发他:“赶文书呢,你请小乔吃个饭,然后把她送回去吧,这个点路上堵车,我晚点走。”
知道她的习惯,薛谨也不意外,扭头去看正在整理文件的实习生:“小乔觉得怎么样?”
实习生小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乔孟薇,人也像名字一样斯文秀气。她最近在给杨子溪打下手,闻言笑了笑摆摆手:“谢谢薛律师,我还有活没干完,就不麻烦你啦。”
连着被俩姑娘拒绝,薛谨耸耸肩,估算一下她们的剩余工作量,体贴地给她俩点了外卖,自己出门觅食去了。
没有意外的话,他和顾之临通常都是八点前后在酒店碰面,像上次那种情况少之又少。即使是这样,薛谨还是自己找地方吃过饭,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开车去的酒店。
他不知道顾之临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觉得有点尴尬。他一直很注意和顾之临交往的界限,只上床,不谈公事也不谈私事,所以撞见对方和李媛媛见面时他立刻选择了回避。不过回避归回避,有些事还是需要问清楚——如果顾之临和李小姐在一起了,那这段关系也该按时结束。
今天他约顾之临也是想谈这个,可等他按时去了酒店,却发现一贯很准时的顾之临还没有到。
他从八点等到八点半,既没有等来顾之临本人,也没有等来顾之临的信息,于是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忙音。
薛谨皱着眉挂断,盯着通话记录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拨错号,这才敢相信顾之临没接他电话。
他不喜欢一直打电话催别人,直到八点四十五分才又打了一次,这回直接被转到了语音信箱。
顾之临是那种迟到一分钟也会提前说明的性格,薛谨此前从未被他爽过约,没想到第一次就这么豪迈,直接就是近一个小时。他觉得自己在酒店房间傻等的行为十分弱智,耐着性子等到九点,确认顾之临不会来了,于是摸出手机打给杨子溪:“下班了吗?”
“刚完事,怎么了?”
“我还在附近,送你回去吧。”薛谨一边穿风衣一边跟她说,“这个点车不好打,小乔还在的话让她也等着,我十分钟后到楼下。”
杨子溪的声音顿了顿,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所在:“这个点你怎么还在附近?你不是和……”
薛谨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他在律所楼下接到了杨子溪和乔孟薇,夜里有点起风,两个姑娘裹着外套从门里出来,上车后发现他已经贴心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也不冷。
乔孟薇原本是不好意思让他送的,被杨子溪拉着才留了下来,告诉薛谨地址后就不再出声,假装自己是个不占地方也不碍眼的透明人,缩在后座低头玩手机,只剩下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有她在,杨子溪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薛谨几眼,见他好像没什么异常,心里越发觉得奇怪。
她白天就看出薛谨今晚是有约的,也猜到了约会对象是谁。这人下午走之前还是好好的,才不到三个小时,怎么就回头来送她们回家了?
等乔孟薇被送回了学校,车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吵架了?”
薛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征求她意见后把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去了马路对面的便利店。杨子溪坐在副驾,看他进去一会儿就拎着纸袋出来,手指上夹了根烟,却没有点,最终在拉开车门前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据她所知,薛谨基本不怎么抽烟,身上偶尔带烟也是给别人备的,今天这是真的反常。但对方不想说,她当然也不会多问,薛谨上车后她迅速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把话题引到了其他方向:“今天那个上诉状还是有点问题,我改了发你邮箱了,你明天有空确认一下吧。”
薛谨点点头,从纸袋里拿了瓶热牛奶递给她,说:“有事明天再解决,回去早点休息。”
杨子溪接了过去,看见他纸袋里有三明治和饮料,忍不住皱起眉:“你晚饭没吃?”
“吃了,给加班准备的宵夜。”薛谨随口道。
事实上他连电脑都没带,今晚根本不可能加班,买三明治是因为他晚饭只随便吃了点,不再往胃里塞点东西,半夜肯定得胃痛。
他把杨子溪送回了酒店,又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再回到车上时,发现被丢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显示有两个未接来电和三条未读信息,全部来自顾之临。
时间最早的第一条信息发送于九点二十分,薛谨想了想,那时他好像还在送乔孟薇回学校,手机丢在口袋里,风衣本来搭在副驾驶座上,杨子溪上车后就把它收到了后座的储物盒里。
难怪他没有听见提示音。这么想着,薛谨点开短信看了一眼,果然是熟悉的顾之临式道歉:“抱歉,我迟到了。”
光从这行字上完全看不出诚意的道歉。
下一条是两分钟后:“你回去了吗?”
不然呢?薛谨挑了挑眉,不走像个傻子一样还在酒店等你临幸?
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收到的:“并非有意迟到,事出突然,方便时回我电话。”
他又翻了翻未接来电,两个电话都是在第二条信息后打的,间隔时间大约十分钟,那时他去了便利店,自然什么也没听到。
薛谨当然是有点生气的,他不喜欢别人迟到,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早就培养出了默契,即使到达酒店有微妙的时间差,也不会让另一方等太久。顾之临一直是个守时的人,迟到一小时后却只给这样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让他觉得自己在意过头,像个无理取闹的高中生。
他心情不好,不想回复,正准备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直接删除记录,手机却在这时又响了起来。
还是顾之临。
这时已经邻近十一点,除了附近写字楼里结束加班的白领以外,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薛谨启动车子往自己家开去,手机放在一旁,没有接。
他知道自己行为幼稚,但就是不想接,顾之临好像也知道他的心思,但就是要跟他对着干,短短二十分钟车程里居然打了三个电话,每一次都响到自动挂断。等到薛谨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拿了外套和手机准备上楼时,他锲而不舍地打来了今晚第六个电话。
薛谨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接了起来。他一边按下电梯按钮,看着门缓缓合上,一边把手机凑到耳边,没说话,等对面先开口。
大概没想到这次能打通,顾之临沉默了两秒,然后才道:“薛谨?”
电梯厢壁是那种可以照出人像的电镀材质,薛谨面无表情地望着上面映出的自己的脸,象征性地应了一声。
“抱歉,临时出了点事,我迟到了。”
“我看到信息了。”
顾之临又沉默了片刻,听见他这边电梯发出“叮”一声响,才问:“你回家了?”
“嗯。”薛谨不想跟他多说,快步走出电梯,一边输密码开门一边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能感觉到顾之临还有什么没说,但目前暂时没有兴趣去听。匆匆挂掉电话后他关上大门,盯着屋子里的一片漆黑发了会呆,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的自己,烦躁地解了领带丢在沙发上,转身去浴室洗澡。
这房子是精装房,买的时候就配齐了全套卫浴设施,但他不喜欢,于是找了人把浴室重新装修一遍。反正他是独居,除了保洁阿姨每周上门两次以外,这房子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进来,空间怎么规划全由他说了算。于是现在浴室里有个能躺下两人的大浴缸,旁边做了置物架,放着香薰烛等小东西,是一个和淋浴间分开的独立空间。
薛谨夜里不加班的时候偶尔会泡个澡,浴室里几乎什么都有。他放满热水撒了浴盐,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拿进浴室,免得错过什么工作电话。
浴缸很大,他可以在水里随意舒展四肢,恰好合适的水温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灯开得很暗,是让他最舒服的亮度,薛谨在水里坐了一会儿,反思自己今天的表现,觉得是太失态了。
折返律所去接杨子溪下班只是打发时间的行为吗?当然不是,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愿意在酒店里继续呆着——被从不迟到的顾之临放鸽子让他觉得很难堪,这种难堪随着时间推移在持续递增,能等到九点已经是极限了。
顾之临为什么会迟到?他不在意这个,因为迟到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
李太太三天前给他发了电子邀请函,邀请他参加自己女儿的20岁生日晚宴,薛谨不想跟那位李小姐有太多接触,于是借口今天要开庭婉拒了。但他记得很清楚,邀请函上的日期就是今天,宴会时间是下午6点到9点。
太难看了,薛谨。
特意挑今天去约他,不就是想试探吗?现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了,为什么还像个小公主一样发脾气?
他伸出手臂,从置物架上拿起手机,拨通了顾之临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浴室里只有轻微的流水声,顾之临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薛谨?”
“嗯。”
“有事?”
薛谨盯着水龙头上一粒摇摇欲坠的水滴:“嗯,是有事。”
他平时几乎不会给顾之临打电话,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已经默认了有急事才会打电话的习惯。
顾之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顿了顿才开口。
“什么事?”
那滴水努力许久,最后终于挣脱龙头的桎梏落进了浴缸里,发出清晰的“滴答”一声。
好像某种计时器,又好像一根不堪重负崩断的弦。
拖得越久越没意思,反正没什么好纠结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取所需的一年半,谁也不欠谁的,好聚好散。
于是薛谨终于把话说出了口。
“结束吧,我累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直到水逐渐变凉,顾之临才给出了并不让人意外的答案,正如他们从一开始就约好的那样。
“好。”
第4章
那天的通话内容并没有给薛谨的生活带来太大变化,他仍然每天加班,李太太的离婚官司闹得很大,把财经版和娱乐版都轮番上了一遍,其中又有记者用无数豪门八卦给自己加戏,这事很快发展成了全民八卦新闻。为了防止闹出什么不必要的意外,薛谨还得在这方面留心,某一天罗山路过他办公室时被那一大摞报刊杂志吓了一跳:“你这是把楼下报刊亭给搬上来了?”
“敏感时期,娱乐杂志也争着来凑热闹。”薛谨正忙得焦头烂额,见他看起来很闲,于是使唤道,“来得正好,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他的两个助理早被派出去整理各项证据了,正是无人可用的时候,既然罗山溜达过来了,正好利用一下闲置资源。
反正只是看看杂志,罗山也不在意,真坐下来翻了几本,反正他手上没急案,本来就是来找薛谨撩闲的,看杂志权当打发时间——他原本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却从杂志上看见了大八卦。
“哎薛谨,你来看看。”他举起手里的娱乐杂志,“李媛媛旁边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像顾之临啊?”
李家的豪门恩怨闹得声势浩大,力压新科影后柳筱雅的绯闻占据了头版头条,身为李先生唯一的婚生女,李媛媛的新闻价值当然也不输自己正在打离婚官司的爹妈。杂志用了不知真假的标题来博眼球,看着好像只是个捕风捉影的假绯闻,翻开内页却是有图有真相,真在地下车库拍到了李媛媛夜会神秘男性的照片。
那照片也不知是狗仔躲在车库的哪个角落里偷拍的,画面不仅糊,而且暗得十分考验视力,连李媛媛的样子都看不清,还得用红圈圈出来。但就这样一张偷拍糊照,连正主都拍成了马赛克,却把“神秘男性”的侧脸拍得挺清楚,不认识的可能对不上号,但认识本人的,比如罗山和薛谨这种,一看就能看出那是顾之临。
薛谨抬头看了一眼,假装没认出来,又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大概吧,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吗?我看着挺像啊。”罗山还在盯着那照片看,一边怀疑自己的眼神一边打消自己“不太靠谱”的猜想,“不过也是,顾之临怎么会跟李媛媛约会,听起来就怪惊悚的……”
薛谨捧场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当然说了谎,那照片拍得挺清楚的,连罗山都能认出顾之临,他怎么可能看不清?他只是在庆幸自己摊牌摊得早,这照片是李媛媛生日第二天拍的,还好他前一天晚上没问顾之临干什么去了,否则真的是自取其辱。
老实说,他觉得这样特没意思。他自己天生是同,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优秀女性的欣赏之心,也不妨碍他对双性恋的理解,反正他和顾之临没谈过,对方要追求富家小姐还是灰姑娘本质上都与他无关——但有一个前提,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床伴在和他保持关系的同时去追求别人。
罗山很快就下班回家了,他走了以后,薛谨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然后走到沙发旁边,把那本杂志丢进了废纸篓。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么在这张照片登上八卦杂志以后,无论顾之临和李媛媛是怎么回事,都让他觉得非常难堪。
他不打算为此去质问顾之临,因为没有必要,但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想躲另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一万种遇到对方的可能性。
这天晚上他约了杨子溪,于是也破天荒地准时下班,和对方一起吃了顿饭。律所楼下就是江城的中心商业区,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薛谨要买新衣服,于是吃完饭拉着杨子溪一起逛街消食去了。
“你还缺衣服?”杨子溪一脸的难以置信,“还逛什么呀,你身上穿的不就是新款吗?”
“想给衣橱换批新衣服,行吗?”薛谨特诚恳地问她。
这种鬼话当然不会有人相信,他们进了某奢侈品男装店,薛谨去挑衣服,杨子溪坐在沙发上歇着,一边看她师兄的男装秀一边发挥想象力:“……等等,你该不会是跟顾……那谁,分手了吧?”
薛谨正在试外套,扣子系到一半,闻言回头瞥她一眼:“我和他什么时候有在一起过?”
“你俩好了这么长时间,说是炮友也太长情了吧?”眼看店员走开去给他拿衬衫,杨子溪朝他翻了个白眼,小声嫌弃道,“反正我不觉得以你们俩这破性格,看不对眼能躺一张床上这么久。”
“爱信不信。”
薛谨也不在意,继续试他的衣服。他有几身衣服留在了酒店套房里,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可能再回去拿,索性就不要了,趁着不加班出来买新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炮友也一样。
他身材好,店员给他推荐了好几种不同搭配,甚至包括当季秀场模特同款,虽然不那么沉稳正式,但裁剪精致,简单中不失细节,和他的气质倒也十分相称。薛谨试过以后敲定了其中两身,又给搭了两条更花哨的领带,这才满意地从钱包里摸出卡,让店员去包起来。
“你这两套简直是要开屏的花孔雀,骚包。”目睹了他试衣服的全过程,杨子溪在一旁啧啧感叹。
薛谨拿她没办法,从店员手里接了纸袋,带着她往外走:“走吧,陪你逛逛,想买什么师兄送你。”
这种跟花钱封口无异的承诺当然不足以打消杨子溪的好奇心,因为薛谨的行为实在有点反常:“分个手怎么还要买新衣服?我看你骚归骚,不像是购物狂啊。”
有那么一瞬间,薛谨想抽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丫头两下,好容易忍住,半晌才冷着脸说:“我丢在酒店里的东西都不要了。”
“……这么豪迈啊。”杨子溪被他的大手笔震了一下,也不说话了。
薛谨那些行头值多少钱她是知道的,这少爷挣的钱多,花起来也不心疼,几乎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好看归好看,投资起来也不是笔小数目。不过薛谨虽然舍得花钱,却也不是大手大脚浪费的人,她不敢多问,生怕真触了对方逆鳞,乖乖闭嘴扮演起“乖巧听话小师妹”的角色来。
她闭嘴以后薛谨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很有同门爱地请她去吃楼上西餐厅的甜点。那餐厅价格不贵出品却很受欢迎,主厨推荐的朗姆酒熔岩蛋糕晚上九点就即将售罄,杨子溪举着薛谨给的贵宾卡杀进去才买到最后一块,两人找了位置坐下,正翻着菜单准备点喝的,隔壁桌恰好结账,刷完卡站起身的男人从背影到声音都十分熟悉——
薛谨立刻就不说话了,把菜单递给杨子溪,自顾自地低头看手机屏幕。后者话说到一半突然噎住,也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在侍应生的询问下点了一杯果汁一杯百利甜。
但即使他们努力减少存在感,顾之临还是回过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杨子溪只好抬手打了个招呼:“顾师兄,真巧。”
她自我感觉没那么良好,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越过她径直落在了低头玩手机的薛谨身上,原以为顾之临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就这么看了薛谨几秒钟,然后沉默地离开了。
杨子溪忍了忍,没按捺住自己想要八卦的心,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和他坐在同一个卡座里的是一位坐在轮椅里的中年女性,从背影看已经不年轻了,至少也是妈妈辈的人,但穿了一件素色连衣裙,看起来气质很不错。
她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后回头看薛谨,不知该说什么好,没话找话道:“呃,师兄你喝什么?”
刚才她是随便点的单,为了装蒜差点都忘了自己点了什么,说完才想起点了酒:“……我忘了,你要想喝百利甜的话,一会我开车?”
薛谨无奈地看她一眼:“你开车送我回家,然后再把我的车开回你那?”
他可没有第二辆车能开着上班,江城早高峰很可怕,挤地铁还不如让他去死。
杨子溪自认理亏:“我打车也行嘛……”
“别,传出去人家以为我虐待你。”
薛谨自觉地端过果汁,喝了一口又放下了,皱着眉嫌酸。他不太喝酸的,平时宁可喝甜腻腻的牛奶或者苦兮兮的黑咖也不会主动点果汁,但西餐厅显然没想到有人喝柳橙雪梨汁也会嫌酸,所以这是一杯原生态的果汁,没有任何额外添加。
薛谨不幸被酸,默默地放下果汁,唤来侍应生重新点了杯咖啡。
杨子溪看了看表,迟疑道:“你一会儿难道还准备回去加班?”
薛谨摇头。
“明天我得去一趟外地,早上八点的高铁。”
有个证据迟迟拿不到手,他在那边又没有信得过的朋友,只好自己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说服持有人交出来。李太太的离婚案下个月就要开庭,虽然大概得开不止一次,但要是一开始就显得弱势,之后就不好办了,他得尽可能多握住一些筹码,才能替当事人谈条件。
高铁站在邻近市郊的位置,不比机场近,杨子溪估量了一下他开车过去的时间,果断起身结账走人:“早说啊,还跟我在这消磨时间,我明天又不用早起。”
薛谨倒不在意这点时间,开车送她回住处的路上经过一家网红生煎店,见排队的人不多还停车等她去买。杨子溪下车后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发现罗山半小时前给他发了条微信:“和李媛媛一起被拍的就是顾之临,白天我说你还不信。”
他怔了怔,不知道这白天很好忽悠的家伙从哪窥见了真相,犹豫了一下,打字问罗山怎么知道的。
好不容易哄睡女儿的罗山正在家里陪冯青青看电视,非常乐意跟他夜聊:“你还不知道?那照片上娱乐新闻了,电视上放得特大,瞎子都看得出来。”
杂志上看着糊的照片到了电视上当然也不会清晰到哪里去,但等比放大以后,属于顾之临的气质也随之被放大许多倍,罗山和冯青青怎么说也和他是校友,即使这两年见得少了,也不可能认不出来。他长相本来就足够打眼,英俊而不失硬朗,身材也高大挺拔,八卦杂志还在猜他是不是新入行的演员或者模特。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人忘记,因此罗山得意地损了薛谨两句:“总算有一次你认人输给我了吧?”
傻‘逼。薛谨在心里嫌弃他,装傻都看不出来,白跟他共事两年了。
罗山得意完了还在继续跟他八卦:“你说顾之临是怎么回事啊,他不像是想当凤凰男的样子啊,难道跟李小姐是真爱?”
“谁知道呢?有可能吧。”
薛谨随口糊弄他两句,然后放下手机没再回复。
何止罗山看不透,连他这个跟顾之临在一张床上睡过的都看不透人家在想什么,当然也没立场去问,只能跟旁人一起听听八卦。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开玩笑说的“我那时怎么不资助你呢”,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太狂了,难怪顾之临压根没当回事。
傻‘逼。他又骂了自己一句,然后笑起来。
夜里有点凉,杨子溪拎着两盒生煎上车后不掺假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把其中一盒挂在副驾下面的挂钩上:“你晚上没吃多少,回去填填肚子再睡吧。”
“这么关心我啊。”薛谨笑着看了一眼,“行,还记得师兄爱吃三鲜的,回头奖励你。”
“你也悠着点,咖啡喝多了对心脏不好,反正你对咖啡因不敏感,换点健康的饮料喝呗。”
薛谨还是笑:“习惯了,挺难改的。”
拿他没办法,杨子溪最后还是唉声叹气地下了车。
第5章
“薛律师,还不下班吗?”
律师助理小陈替自己的爱家好男人老板整理好明天开庭的材料,准备踏着夜幕回家前好心问候了一下薛谨:“已经十一点了,您明天好像不用开庭?”
“我这边还在等数据,晚一点再走。”薛谨朝他笑笑,摁熄了手里的烟头,“你快回去吧,明天不是要跟山哥去东江开庭吗?得早起吧。”
“这就走啦,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小陈走了以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一个活口了。薛谨把灯光调暗,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一点地走,起身去咖啡机旁想再续杯,却发现乔孟薇下班前给他磨的咖啡已经喝完了。他把杯子丢进水槽里冲了冲,犹豫片刻,因为实在有点渴,所以只好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他被咖啡惯坏了,平时不太喝白水,养生程度远不如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杨子溪说他不到30的人有个50岁的胃,薛谨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其实是认同的。但他还是不乐意喝白开水,至少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通常都不会将就——现在属于没得选的时候,他捧着热水吹了吹,觉得应该把这杯水拍个照发给杨子溪看看。
好在喝下去以后胃确实舒服不少,他坐回椅子上,看着数据下载完成,摸出手机给人打了个电话:“在哪鬼混呢?”
“一心喝酒呢,来不来?”电话那头的苏尧说。
薛谨看了看时间,拉开抽屉拿起车钥匙:“来,等着。”
“行吧,到了让他们直接带你上楼。”
苏尧是江城知名二世祖,也是一心酒吧的幕后老板,薛谨本科和他同班,后来各自出国也没断了联系。这人挺有意思,对玩得来的朋友好得没话说,于是他回江城开了一心后,薛谨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一心的常客。
他进门时恰好赶上一心的“零点惊喜”时间,由于老板钱多得没处花,每天零点酒吧里会有一个随机抽签活动,被点到的客人可以免掉当天的花销。随机光束在一楼转了一圈,明晃晃地打在刚进门的他头上,薛谨哭笑不得,喊来服务生:“你们老板呢?”
“老板在楼上,薛先生跟我来。”服务生也笑,边领着他往私人电梯走边跟他开玩笑,“看来今天老板省钱了。”
薛谨无奈地摇头,苏尧的性格他了解得很,设置这个惊喜时间就是想撒钱图个热闹,花不出去他还难受:“苏尧肯定得想办法再把这钱花出去。”
果然,进了苏尧的私人房间,那家伙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正皱着眉和旁边的小姑娘抱怨他:“怎么就抽中这家伙了,快快快,你来重新点一个。”
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显然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薛谨也就不避讳了,直接拿车钥匙砸他:“差不多行了啊。”
苏尧接住钥匙坐起身,让服务生下去重新点人免单,然后把桌上的餐盘朝他推了推:“知道你晚上肯定没吃饭,来吧,哥哥给你点了吃的。”
这人长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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