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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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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昱在窗边站了半分钟,车窗就降了下来,但严钧从车内探出头的时候,他忍不住啧了一声,抬手示意对方离开,但是为时已晚。
常镇丰已经从大门走了出去,常家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车旁,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但是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没有像昨晚上那样剑拔弩张,片刻之后,常镇丰又回来了。
“你先去上课,我和他谈谈。”
常家昱愣愣地哦了一声,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就看到了严钧的短信。
「别担心,我会和你爸爸好好谈谈,做实验的时候不要分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严钧和常镇丰面对面坐在房间里,常家昱和秦明都已经去了学校,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严钧率先打破了沉寂。
“我知道我和家昱的年龄和身份差异不小,从这两个方面来说并不能让人放心,而且我们性别相同,姐夫一定会考虑家昱能和我一起走多久的路。”
常镇丰笑了一声,目光锐利:“昨晚上我和他聊了聊,你们前年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具体什么时候我还没问。”
“是家昱出事醒来之后。”
常镇丰说:“他之前就有想和你在一起的想法,但是你拒绝了,是不是这样?”
严钧低咳了一声:“是。”
常镇丰心里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所以他出事后你就后悔了,想成全他,就答应了家昱的要求?”
“……是。”
“你凭什么对他那么好?我们两家只不过是因为你姐姐嫁给我才成为亲戚,但是家昱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那些曾经有过的错误的想法,和做下的错的决定,严钧没有隐瞒,一一和常镇丰表明。
后者是义愤填膺:“怪不得家昱那时候瘦得特别厉害,你这种欺骗性的同情简直是对我儿子感情的侮辱,就凭这个,你就没有资格在这里征求我的同意!”
“那时候我确实是做错了,对不起家昱,也对不起你将他托付给我的信任。只是分开的时间里,我已经分得清自己的感情是哪一类,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又如何去改,也不会再伤害他了。”
常镇丰摇摇头,一脸失望,“你也不一定能分清,你们分手之后的那个暑假,家昱确实过得很艰难,人都瘦了一圈。他一向性格开朗,很活泼好动,长大的过程中没受过大苦,也几乎没什么烦恼事,这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但那些天里话都说不了几句,我就没见他笑过。能够让孩子这么痛苦,我当时就想,那个人一定做了很差劲的事情,但担心家昱想不开,所以不敢多问,现在才知晓缘由,就更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了。”
“姐夫——”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常镇丰闭着眼抬了抬手,“我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事情,只是我不足够相信你。家昱虽然原谅你了,但那是他心软,我做爸的暂时不可能同意。”
严钧默了半晌,沉声道:“那这样,我先去向我母亲那边坦白,先征求她的同意。”
常镇丰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她能够理解?老人家都很传统,怕是你几年都求不下来。”
“早些年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我只喜欢同性的事情了,父母当年反对激烈,间接造成了我初恋情人的事故。后来我父亲去世,我母亲这些年也已经放弃了当初的坚持,她唯一可能介怀的是家昱的身份吧。”
听他说完,常镇丰好一阵没有作声。
他思虑良久,才下了一个决心。
“如果你能说服你母亲接受,那两家人见个面,到时候把一切都说明白了,也好过以后难堪。还有,年龄的问题不大,你和家昱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可别人可能会说你们僭越了伦理,我并不想让我儿子到处被人嚼舌根。”
严钧道:“如果家昱不愿意公开,我没有异议,也会尽自己所能保护他不受到伤害。”
常镇丰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是同情心作祟,到头来又害得家昱空欢喜一场。”
严钧抬眸,定定地说:“不会,在我来到这里以前,一切都想好了。再者,没有复合之前,家昱他已经不为当初的事所困扰了,他过得很好,是我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想重新挽回。如果真的是同情心作祟,既然他已经走了出去,我又何必将人再拉回来呢?”
常镇丰知道他在商场中如鱼得水,谈判能力不会差,也不愿多说,只强调道:“你先把你那边的障碍清掉,我们才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好,我会尽全力。”
——
常家昱从学校回来,常镇丰已经走了。
他是顺便来这边出差,也只有多半天的时间停留,但离开之前给常家昱发了消息。
“我爸的条件你答应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常家昱用手臂圈着严钧的脖颈,正和他一起看电影。
“嗯,是必须要答应的。”
常家昱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条件还是因为屏幕上鲜血淋漓的场景,他侧过头,手指轻缓地在严钧的侧颜上滚动,滚完一圈后停住,低声说:“我有点害怕。”
鲜少听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严钧稳稳地将人抱到自己怀里,道:“害怕什么?”
“我……感觉奶奶可能接受不了,我名义上还是你的侄子……”他觉得年纪比较大的老人一般还是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严钧猜到了,俯身去吻他饱满的嘴唇,轻声说:“没事,我会和她好好说的。”
“我爸还说了什么?”
“没有,只是随便聊了聊,然后说让我不要待在这里继续打扰你。”
常家昱哈哈笑了,眼睛明亮,用手去掐男人的脸皮:“然后呢?”
“我同意了,已经陪你过完生日,也该回去了。”
“你就没有舍不得我?”
这么不设防的问题,直接就将自己的心思暴露得彻彻底底,让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舍不得。”
常家昱凝视着他的面庞,凑上去吻严钧的嘴唇。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清晰地呈现着血腥的画面,一对情人却已经浑然忘我,耳鬓厮磨,情浓十分。
窗帘被微风轻轻拂动,一只麻雀轻巧地落在窗台上,歪着脑袋,不理解自己看到的画面,很快又轻飘飘地飞离了,不留下一丝痕迹。
——
“咔嚓”一声,碧绿的短枝被剪断,一双皱纹深深的手将其拿到一旁,然后提起放在右侧的水壶往盆栽中浇水。
徐徐的水声中,大门咔哒一声打开,严老太太转过头,看到来人的时候怔了好几秒,然后才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的水壶,用毛巾擦了擦手,快步迎了上去:“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严钧环顾四周,在玄关处寻了拖鞋换上,低声说:“来看看您。”
严老太太掩不住脸上的激动,自从多年前的那次意外,她和老伴与唯一一个儿子的关系近乎决裂。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虽然心有愧疚,但想着那孩子走了,严钧也只是和他们闹一阵脾气,可能时间长了也就放下了。
可这一等,就等了三年。三年的时间里,严钧几乎和他们都没有来往,投资失败亏了数万元的事情也是一点话都没漏,不知道和多少朋友借钱才还掉,他们知道的时候,严钧的公司已经做得足够大,但面对他们的时候也跟生分了。
后来慢慢地才恢复了来往,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情意割舍不断,严钧再意难平,平日里也常送东西过来。他们老两口吃穿不愁,唯一感到遗憾和后悔的便是严钧感情上的事情。
前几年她老伴离世,弥留之际叮嘱,不要再强迫严钧做不喜欢的事情,这是他临走时还放不下的心事。
这几年严老太太想得更明白,她已经不再介意严钧喜欢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过得好,那就什么都好。前年大女儿嫁了人,去年还生了个女儿,也越发看得开。
“你提前打招呼,妈给你做饭,现在要等会儿才能吃上,你不急吧?公司忙不忙?”
“不忙,”严钧问,“阿姨呢?”
“她啊,我看那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事不认真,你给她那么多钱没必要,就把人辞了。”
“那我再找一个。”
“不用,我身体好着呢,不需要人伺候,自己一个人生活还方便。”
严钧比较坚持:“我不经常在这边,你这里有个人照应还是好的。”
严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那好吧,你看着找,为人踏实就行。”
“好。”
严老太太一向觉得厨房是女人进的地方,结婚几十年没让老伴打过下手,可严钧从来都不会让她一个人做饭,过程中还可以聊几句,她也就不排斥儿子陪自己一起。难得人回来,心情也是好到了极点。
期间有几次,严钧想提到那件事,但想了想还是没说。
直到吃完饭,坐在茶几旁,严钧才说:“妈,我有件事想和您谈谈。”
严老太太从他严肃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什么事?”
“我已经定下来,想要和一个人一起过下去了。”
严老太太有一瞬间的怔忪,很快道:“是吗?那挺好啊,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
“他和我一样,都是男人。”
房间里沉默片刻,严老太太扯了扯嘴角,双手握着放在腿上,盯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轻声说:“我知道,妈……已经不介意这件事了,是男是女,你过得高兴就行。”
“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年龄也比我小很多,如果这样,您能接受吗?”
严老太太有些发蒙,好半天才回神,做足了心理建设,小心翼翼地问:“是谁呀?”
“我和家昱在一起了。”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严钧的话让严老太太失神良久,然后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你说的……是真的?”
“是。”
严老太太仍然处在迷茫之中:“可他……他是小静的继子啊。”
“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花费了好一阵,她才终于将事情理清。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那孩子跟你一样?”
严钧迟疑了一瞬:“我不知道家昱的性向是否完全和我一样,也许他可以喜欢异性,但无论如何,我们如今是两情相悦。”
这个消息得知得实在太突然,让人很快接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家孩子的爸爸,你姐夫知道吗?”
严钧说:“他已经知道了,现在还不太能接受。”
“也是,”严老太太喃喃道,“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不会同意的。”
“因为之前做了一些错事,导致家昱和我分开了一段时间,姐夫他主要是介意这个,对我的性别没那么排斥。”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坐下来谈过一次,两个人的意思都是先解决我这边的问题,争取您的同意,最后两家人再一起见个面。”
严老太太一时无言,严钧了解自己的母亲。
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教师,是十分传统的一个人,也很看重他人的看法,不喜欢受人非议。所以一开始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的时候,她从心理上很难接受这一点,也迫切地希望严钧能“改邪归正”。人的想法可能会变,但本质却不一定。严老太太如今能够接受他和同性一起结伴生活,但或许并不愿意宣扬出去,让熟悉的人知晓就更不愿意了。
果然,稍许的噤声之后,严老太太的语气有些沉重:“如果你要和家昱那孩子在一起,我这边暂且不提,你姐姐能不能接受?别的亲戚有没有可能在背后乱说话?这些你都想过了吗?”
“想过,”严钧十字交叉放在腹部,目光幽深而坚定,“只不过别人的想法我管不着,在背后说我也听不见,他们更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至于家昱那里,我会尽可能地避免他受到伤害,比如我们可以去其他的城市生活,如果他愿意的话。如果家昱不想公开,那问题也不大。别人的嘴堵不住,可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自己是如何认识的。而我相信家昱,他并非会因为他人口舌而影响自身的人。”
“可那孩子……”严老太太停了下,声音低落下去,“年纪还很小,多少岁了?”
“二十岁零五天。”
“是啊,真小,你和他差了一轮,都说一岁一个代沟,差这么多岁,平时沟通能行吗?”
“我们相处得很好,家昱他很懂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严钧的目光似月光一般柔和,“也很体贴我,什么都做得很好,我喜欢他每一点。”
严老太太还从未见过他用那样的语气形容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彻底陷进去了,心里有些闷,还有点慌,又道:“可你们不一样,那孩子才二十岁出头,人生还很长。他现在喜欢你,将来呢?如果只是玩玩,那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这个年纪没结婚没定下来的人也很多,可是您和爸爸十八岁就结了婚,也相敬如宾地过了一辈子,这种事情本身就和年纪没有关系。”
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被完美地解释,严老太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向严钧进门前自己侍弄的盆栽,养了几年了,剪过无数次的老叶,又无数次看新叶长出。
她自己就像是那枯萎的老叶一样,剩下的时间确实不多了。她也想起老伴离开之前在病床上说的话:“我们当时都做错了,其实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自己过得顺心就好吗?你看咱们现在都老了,差不多处在风烛残年的阶段了,还看不开,老顾着面子,既耽误了小钧也耽误了我们自己,没意思啊。等我死了,你一定要劝他早点定下来,跟什么人在一起过日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那人作伴快不快乐,如果他自己满意,我们又有什么阻拦的必要呢?”
那段话在脑海中重复了数遍,严老太太的眼眶有些红,忍不住用手背拭泪。
严钧脸色微变,立刻递了纸巾过去。
严老太太接过,揩净了眼泪,叹了口气道:“妈刚刚好好想了一下,确实是多虑了,以后的事情现在也想不来,不过是徒增烦恼。如果你真的喜欢家昱那孩子,妈不反对,但是小钧,妈希望不管你选择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都一定要幸福。”
闻言,严钧也不由动容,他倾过身拥抱了自己的母亲,在她耳边低声宽慰。严老太太攀着他的后背,手中攥着纸巾,哭得很大声。
他们在这一刻才算放下了以往那些年里的不堪,真正释怀了所有不平。
*
七月初,长达一年半的交换学习结束。最后一天,常家昱面对着几位院系教授和同学们展示了自己最后两个月说探索的课题内容。
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常家昱轻呼了一口气,看到在倒数第二排拼命鼓掌满面笑容的Fred时,他也禁不住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结果很圆满,几位教授都给了A,鲜少愿意放学生一码的Kevin甚至给了他一个A+。
“这在从前是没有过的,”一切结束之后,Fred激动地夸赞道,“Kevin真的很欣赏你。之前有人还猜测是否是因为你们都是华人,所以他才对你这么优待,但是经过这次课题报告展示,他们也无话可说。”
常家昱笑了笑,道:“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在我之前所有的华裔学生都应该能拿到好成绩的,但是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届没能顺利毕业的人中就有好几个我的同胞。”
Fred耸耸肩:“是这样没错,我也是这么和他们说的。Kevin不会是那种随便的人,更何况其他教授也给了你非常高的分数……”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实验楼,夏天的气息浓郁,楼前的花坛里开着浅粉色的花,路旁的楠木自信地挺立着,树叶青翠而鲜亮,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值得期待。
两天之后,处理完学校里的所有手续,常家昱乘飞机飞回了国内。
常镇丰在机场接了人一起回家,吃了饭之后,常家昱盘腿坐在床上和严钧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传来另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宝宝,到家了吗?”
“嗯,刚刚吃过饭,在卧室,你在干嘛?”
严钧温声道:“吃过晚饭之后,就一直在想你。”
常家昱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不太能够承受得住严钧一本正经地说情话,无论什么时候听多少遍都会心跳加速。
他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床铺上,小声说:“我也很想你。”
两个人说了阵情话,严钧道:“我和妈那边打过招呼了,你爸爸也同意,明天我们过去,一家人坐在一起谈谈我们的事情。”
一想到那个场景常家昱就紧张,现在听他一说就更紧张了,在床上滚了两圈,把上半身垂在床沿外,蔫蔫儿地说:“我有点担心,可能今晚上会睡不着觉。”
“……那我等会儿来找你?”沉吟片刻后严钧说道。
常家昱立刻坐起,还没反应过来:“找我?等会儿?现在已经九点钟了。”
一个小时后,常家昱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他走到南边的小道口时拐了个弯,又往前走了一段,最终停在约好的那棵树下等着。
夏夜的天空中遍布着闪耀的星点,一条绚烂的银河贯穿了夜空,流淌入不朽的时光之中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常家昱吓了一跳,下一秒便识别出了这是严钧的怀抱,他转过身看过去,男人的脸庞在树影下看不清切,但他能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明明灭灭的光。
常家昱还注意到他带了把长伞:“晚上要下雨吗?”
“嗯,天气预报是这么说的。”
“那你怎么还要出来见我?万一等会儿下了暴雨就不太好了。”
“没什么,最多是淋一场雨。”
常家昱笑笑:“你想淋雨,我可不想。”
严钧深深地凝视着他,嘴角笑意甚浓:“我把你抱怀里,不会让雨淋到。”
他们顺着小区内的花园回廊慢慢地走着,空气中蓄满了花香。
“这是什么花,好香,”常家昱凑近了些,轻嗅,然后看到了一旁插在土里的木牌,通过路灯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字,“是茉莉。”
严钧站在他身旁也看着花:“是茉莉,花语是忠贞和纯洁。”
常家昱讶然:“你还知道这些?”
严钧说:“之前给你送花的那段时间了解的。”
常家昱哈哈笑了,就在这时,天边响起几声闷雷,他抬起头:“看来要下雨了。”
严钧也抬起头,在雨点落下的时候撑开了手中的伞。
两个人都没有立即回去的想法,就那样撑着伞慢慢地散步。
“话说我们在一起之后,我该叫严奶奶什么呢?”常家昱不由皱起了鼻子,“难道要叫……妈……”
严钧一手撑伞,另一只手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都随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哈哈,那你是继续叫我爸爸姐夫,还是叫他爸?”常家昱问道。
“……你想让我怎么叫?我听你的。”
他眉眼温柔,目光灼灼,常家昱看得心热,倾身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低声道:“也随你。”
“我到时候要穿什么?”
“都可以。”
“……太随便了不好,我穿个西装?啧,感觉有点太正式了……”
洁白的茉莉花瓣上,一滴清澈的雨珠轻慢地坠落下去,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很快便被淹没在了漫天的雨声之中。
夜雨疏疏,没有被阴云遮蔽住的星星探出头,好奇地看着人间种种,无声而寂静。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了,接下来会更点小番外,顺便给新文打个广告,请大家忽略我差劲的起文名能力和文案水平,也许哪天福至心灵能换个好点的,想不出来就是这个了。
新文:《玻璃》
(一)
程南曾经对邓元天说:“你的身体虽然跟玻璃一样脆弱,但也没什么,加保护套就好了,我算一层。”
这句话成功将人哄笑了,也哄疯了所有的CP粉。
“这是什么土味情话呀?可我咋就这么喜欢!”
“我也喜欢啊啊啊啊!甜到要昏古七了!”
“妈耶!诚邀首页跟我一起嗑糖!南天 is rio!”
(二)
“误导了大家,我很抱歉。”
两年之后,程南在无数粉丝面前坦诚炒CP的事实,疯狂的舆论几乎要将他打垮,但最终还是挺了过来,几个月后事业回到最初。
可那个人的手,却好像牵不到了。
*预计在19年元旦前后开文,程南(攻)邓元天(受),娱乐圈文,1v1 ;HE
————
啰啰嗦嗦一些话。
写这篇文的初衷是很简单的,那就是我非常非常喜欢下雨天,喜欢空气潮湿的气息,喜欢雨中漫步的感觉,这些都促成了这篇文最初的灵感。
其次,我也非常喜欢我的两个主人公,其实年上年下的萌点,本身也在于年龄差与阅历的不同所形成的不同的相处模式,写感情戏的时候我自己也很喜欢。
最后,祝大家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都能够和喜欢的人相伴~
第57章 【番外】旅游
重新回到国内,常家昱按部就班地和大三的学生一起继续攻读物理学。
只是国内与国外的教育模式,习惯了那边导师的节奏和教学风格,要重新适应B大的学习生活也花费了一段时间。
而自从两家人见过面,对严钧和常家昱在一起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异议之后,常家昱就基本住在严钧那边了。他在学校里也有宿舍,只是一般只作午睡用。
回到B大,常家昱又恢复了和白松结伴而行的日子。后者上一年可谓是发愤图强,不少课直接达成了满绩,还斩获了一万两千块钱的奖学金,结果愣是在短短的一周内就花光了。
提起自己那一周的消费情况,白松就忍不住感慨。
“我本来觉得一万二是巨款,光算吃的,一年的生活费都够了。可谁知道钱拿在手里,花出去太容易了。我买了一台游戏本就用了八千,又在一个游戏网站充了年费,六百块钱,再买了三四个软件和两双阿迪,就那么花没了。要我说,这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恐怕就是花钱了!”
他边说,还边用筷子比划,引得周围人频频注目,常家昱按了按他的手:“别激动哥们,不知道还以为你在评书呢。”
白松这才坐直了身体,惆怅道:“哎,我就是有点伤心,本来以为自己大学的时候努力一把,可以赚个百万千万的,哪曾想,梦破碎得这么彻底。”
常家昱差点喷饭,硬是忍了下去,擦了擦嘴叹了口气,忍不住揶揄他:“梦里什么都有。”
吃过饭,两个人一起走出食堂,常家昱抬手遮了遮太阳,微微眯着眼说:“我中午回去,不回宿舍那边,下午上课再约。”
白松心领神会,露出一个很懂的表情,挑了挑眉道:“去吧去吧。”
钻进车中之后,常家昱瘫在副驾驶座上喊累。
严钧用手帮他揩去额角的汗意,问:“早上满课?”
“嗯,”常家昱反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教室里蚊子也多,没有空调,坐在教室里又困又痒又热,太煎熬了。”
他感叹完之后又坐直身体:“中午没有事吧?”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一起睡个午觉,”常家昱贴过去,用额头蹭了蹭严钧的脖子,“在你怀里睡得比较香。”
“好。”严钧求之不得。
洗过手脚,两个人躺在床上聊了阵天。
“国庆的时候我们出去玩吧?”常家昱用手支着脑袋说道。
严钧垂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想去哪儿玩?”
“嗯……其实也没想好,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容我再想想。”
常家昱躺下去,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我们睡吧,我定好闹钟了。”
严钧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之前又俯身,两个人用唇舌肆磨片刻,然后一同睡去。
*
几日之后的国庆,一辆越野车不急不缓地行驶在广袤的沙漠中,行路中粗大的车轮卷起了黄沙,在平坦的沙地上留下清晰的痕迹,只是不久便被风抹去了。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一处凹地,车门打开,从里面蹿出了一只有着棕红色毛发的阿拉斯加,生活富足,心宽体胖,使得它的毛发油亮光滑,蓬松十分,在风中猎猎飘动,看上去相当威风。
“嘟嘟!别乱跑!”随着声音落下,常家昱从车内钻了出来。
听到他的呼喊,原本准备在辽阔无垠的沙漠上尽情撒欢的阿拉斯加立刻转过声,欢快地跑回到常家昱的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小腿,常家昱顺手撸了把毛。
日色接近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播洒在地面的颗颗沙粒上,溅起金灿灿的光点。地表尽头,一轮橙黄色的夕阳悬在地平线上,一圆一线,像是儿童画中简单的构图,瑰丽动人。
严钧熄了火,从车上下来,常家昱回过头看他。
黑色的上衣外套,下面是军绿色的长裤,裤脚往里收,埋入了黑褐色的沙地靴中,严钧整个人的气质是一种粗粝的俊朗。
他手中还夹着一根未燃的香烟,狠狠吸了两口后将烟头丢进了车内的烟灰缸中,按动车钥匙上的键锁定了玻璃,然后走到常家昱的身边。
阿拉斯加又迈动四肢到了他的身边,蹭了蹭,半坐在地上吐着舌头,等待着主人发号施令。
严钧牵住常家昱的手,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不远处:“我们晚上就在那边搭帐篷吧。”
常家昱点了点头,那处是平地,也比较避风,如果在沙丘旁会有被流沙掩埋的可能,他提前也是看了攻略的。
大多数人去旅游都会选择环境优美的风景区或者是历史悠久的文化圣地,而常家昱更喜欢的是探险式的旅游,所以在选地址的时候考虑的都是些特殊的地方,最后定在了沙漠,今晚上他们要在这里露宿。
暮色尚浅,他们搭好帐篷在附近走了走。
百米之外有片湖,面积约有六百平方米,占地不小,在干涸的沙漠中有这样一方水源极为难得。
晚风轻拂,湖面波光荡漾,涟漪阵阵,如梦如幻。
他们索性就在湖边架起火堆,烧开了水,将备好的晚饭弄热,美美地吃过后天儿才彻底黑了下去。
吃饱喝足,两个人肩并肩坐在湖边。
“啪嗒”一声,常家昱开了瓶啤酒,和严钧的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口,味道清洌爽口。
他随意地朝湖面中看了一眼,惊讶道:“你先别动,看我们的影子。”
严钧低头一瞧,两个人的倒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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