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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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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靳尧!醒过来,靳尧!”
  钟燃眼看着靳尧忽然张开嘴,向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咬去,幸好他眼明手快,迅速抄起一个抱枕挡在靳尧的手腕之上,靳尧咬了满口布料,迷茫地抬头。
  钟燃舒出一口气:“你终于醒了,你看见什么?你的表情非常吓人,你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人间炼狱,我看见了浓稠的鲜血破碎的骨肉,我看见了丑陋扭曲狰狞如同恶鬼的面容,我看见了肮脏的欲。望沉沦的人性,我看见了……
  画面疯狂旋转,血红色的影像蓦然散去,眼前只有阵阵灰白迷雾,一把利刃撕开虚伪的假象,露出血肉横飞支离破碎的真面目——
  那是一间光线昏暗的大客厅,宽阔的空间里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有限的光亮,许泽恩站在落地窗前,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里。
  靳尧立在他几步远的地方,他们已经僵持了许久,最后许泽恩缓缓退步,从阴影一步步退进落地灯的光亮里。
  靳尧终于能看到他的表情。
  冷沉的,阴鸷的,带着从未有过的浓郁的煞气和戾气。
  他的双眼血红,额上的青筋绷得像几欲断开的弦,俊美的脸满布狰狞和扭曲,落地灯将他的影子放得极大,拉在泛着流光的木质地板上,像是给他安上了一双巨大的黑色的羽翼。
  靳尧没有见过这样的许泽恩。
  陌生的,可怕的,锋锐得像刀一样,寒凉得像冰锥一样,可怕得像撒旦一样。
  许泽恩忽然笑了起来,极冰冷的笑,那寒意几乎是从骨髓里透漏出来,化作实质的冰针根根扎进靳尧的耳膜里,刺破表皮,渗进神经里:
  “……那年在L市,我是故意带你去地下城,我买‘泰山’能拧断你的喉管!让你打赢他的是我,让他杀死你的也是我!你从来都没有看清过我,你以为我对你好吗?我只是一直利用你罢了……逼你承认自己是贼的是我,逼你真正去做贼的也是我!骗你的是我,哄你的是我,千方百计把你拖进地狱的是我,抓着你的手让你杀人的是我……”
  靳尧瞪大了眼睛,许泽恩的话像推土机从他头顶开过,让他脑子里轰隆隆直响,他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靠窗边一个置物架,那上面放着一个水晶玻璃瓶,里面插着几根枯梅枝,这一撞之下瓶子带水都翻了下来,冰凉凉洒了靳尧一身,但是他依然艰难地挽留着:“……没关系,你可以利用我啊,我生来就是为你所用的,我现在还是有用的,你别赶我走啊……”
  “……你没有用处了……你只是个累赘,你会拖累我……你走吧……你滚吧……”
  ……
  “住口!别说了……别再说了……许泽恩……”
  靳尧抱住头,那残忍的喋喋不休的声音像是一个电钻伸进他的脑子里,把里面的脑浆脑髓翻搅得四散迸溅,他痛到不能呼吸,堵塞的喉咙里只能发出肢节断裂一般的咔咔声,他紧紧蜷着身体,恨不得把全身的骨头都缩回内脏里去。
  钟燃知道这个时候碰不得靳尧,那一声“许泽恩”被唤出来的时候,他几乎能肯定这个就是靳尧,如果是寻常病人这个时候只能给他打镇定剂,但是靳尧是不能被近身的,他拥有能撕碎人。体的力量,钟燃当机立断,从面前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根微型电击棍,“兹——”一声电流闪响,靳尧晕厥在地。
  “我好好一个人交给你,你就这么还给我?”顾擎的语气里有遮掩不住的郁怒,他挂完水后出了病房找靳尧,谁知钟燃竟告诉他,靳尧被电晕过去了!
  “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十分痛苦,我只能这样做,抱歉,”钟燃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不是普通的病人,他在神智不全的时候会有很强的攻击性。”
  顾擎哑然,他也见过靳尧失控的样子,钟燃的解释让他无话可说。
  靳尧被放到了沙发上,钟燃给他搭了一条毯子,他面容苍白毫无血色,平时迥然有神的大眼睛此刻紧闭着,汗湿的发软软垂在前额,有一绺滑落在眼角,脆弱无辜的样子像个孩子。
  顾擎帮靳尧擦拭额上的汗,忍不住低下头在他眉心亲了亲,钟燃抬了下手,欲言又止地又垂下,许泽恩和顾擎都是他的朋友,这手心手背,他也左右为难。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顾擎低声问,“他说先前的两年他一直都很平静,只有最近才开始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燃叹了一口气:“顾擎,有一个事实,你必须要接受,他和我先前说过的那个‘靳尧’,是同一个人,”钟燃看顾擎毫无意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其实一直有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许多……变化,但是他现在正在恢复记忆,他已经不可能像之前那样一无所知地生活,那些记忆碎片会不时触发,让他头疼,失控,具有攻击性,甚至最严重的,他可能会出现人格分裂。”
  “现在要怎么做?”顾擎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帮助他恢复记忆,”钟燃说,“让他回到熟悉的环境,接触曾经熟识的人,经历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就像是拼图一样,把所有打散,破碎,凌乱的小碎片拼到一起,成为完整的一幅画面。”
  “熟悉的人,”顾擎嗤笑了声,“是周晏城何沿?还是你们四大家族的哪个人?”
  钟燃眸光复杂:“顾擎,他有爱人,他的回忆里,一直有他的爱人……”
  “那个爱人现在在哪里?靳尧又为什么孤零零一个人弄到现在这个样子?他一想到过去就失控,那些过往一定是让他痛苦的!找回过去的记忆,让他把所有痛苦的往事再经历一次?”顾擎激动地站起身,“我宁可他远离你们这些人,他安安静静地过了两年,以后只要你们不出现,他依然会过得很好!”
  “任何事情都可能触发他的记忆,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一片叶子一粒灰尘一滴水都可能引起他的回忆,你不可能把他放到真空里——”
  “可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们!”
  “那个,”一道声音忽然插。入,靳尧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正坐起身迷茫地看着面前两个因为争执脸颊都有些微红的男人,“你们……在吵架?”
  顾擎一秒切换了表情,坐回沙发上,目光温柔表情和煦:“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靳尧蹙了蹙眉,一手撑住了腰,钟燃歉疚道:“你先前有点失控,我电击了你。”
  “啊,没事,”靳尧掀开毯子站起来,略微活动了下,笑了起来,“没大事儿,我耐。操得很!”
  顾擎和钟燃一时都无语。
  钟燃把对顾擎说过的话又告诉给靳尧,是否要找回记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靳尧身上。
  “找回记忆?”靳尧扯了扯唇角,“你已经确定我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靳尧吗?”
  “是,虽然很多地方不可思议,但你确实就是他,你的记忆可以紊乱,但你学到的本事却掩藏不了,你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你才能那样轻易就被我催眠。”钟燃一语中的。
  靳尧舔了舔嘴唇:“我出去抽根烟。”


第27章 
  医院长廊的尽头有一扇窗,靳尧打开半扇,细微的雨丝柔和地轻拍面颊,水滴和清风的寒凉短暂驱走大脑里的阵阵迷雾,靳尧点起一根烟。
  他静静凝视着窗外,整齐高大的梧桐树披着层层白色素衣,即使是寒冬料峭里,依然显得笔直,这么强硬的树,也需要用白膜裹缚强壮的树干来躲避冬日的寒冷。靳尧想,我总不能连树都不如。
  他顺着人声又看往楼下,又湿又寒的恼人天气里,路上依然有人群川流不息,每个人都有来处,每个人都有去处,靳尧又想,为什么只有我茕茕独。立,我不该这样无根无萍。
  他看到心里有两个小人在对峙,一个在说:“回去吧,找回你自己!没有记忆的人生是苍白的,时而病发还会伤害到身边的人,你必须要找回完整的自己才能痊愈!”
  一个反对:“不能回去,那是痛苦的,绝望的根源,你逃到这里就是不想再深入那个漩涡,现在这样一无所知的平静生活是你一直渴求的,别回去!”
  靳尧身上常备有一包烟,但他很少抽,一般都是用来发给别人,他对香烟有一种很熟悉的依赖感,好像他以前经常与香烟作伴,但每次真的打燃火机,只要吸食一口,就觉得口腔里泛苦,然后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抗议:“靳尧!把烟灭了,你臭死了!”
  那时候靳尧都会下意识地四下看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人,他还疑惑许久,但是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把烟摁灭。
  在他身上许多复杂而矛盾的点如今都指向了一个事实,他以为的这个自己,原来并不是表面展现出来的那样,他过往的人生里,原来有家人有朋友甚至还有恋人,那他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他的身份又是谁给予的?他的那段过往里,又究竟深埋了多少不堪的回忆,让他全部的警惕细胞都调动起来,阻止他寻找那段记忆?
  他想起被催眠时脑海里定格的最后一个画面,那个年轻的男人阴鸷狠厉地盯着他,说出许多扎人心肺的话,他记得画面里的自己每听到一个音节,胸肺里面都像是被轰开一块碎片,那种血管都要因疼痛爆裂开的感觉,在这个时候依然让靳尧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他忽然激灵灵打了个颤,有人竟然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欺近了他,一个冰凉坚硬的身体贴上他的后背,一双修长却格外有力的手臂圈上了他的腰,大颗大颗滚热的水珠砸进了自己的衣领里……这一切的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靳尧甚至像个木桩一样由着对方为所欲为,任他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脖颈间!
  靳尧一手抓住紧箍在他腰间的一只手,迅速扭头去看那人的脸,他该立刻拧断这只手,然而他触碰到那冷得像冰,有力得像铁钳的一般的手腕时,他同时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好像天边蓦然劈下一道闪电,靳尧甚至能听到炸响在头顶的轰隆隆的雷鸣声,他的脑子被眼前这张脸劈得一片空白。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或者该问,那是怎样的一双眼?
  那人看着靳尧的眼神,仿佛风暴来临之前的深海,汹涌澎湃,浪潮迭起,恍惚、震惊、哀伤、热烈、不可置信、欣喜若狂……还有许多许多复杂的情绪靳尧甚至都分析不出来,凝固在这个男人脸上最后的表情是一种极致的绝处逢生一般的狂喜,靳尧看到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疯狂砸落。
  许泽恩浑身抖得不成样子,他的嗓子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块热炭,又沙又哑,一开口灼热的气息烫得靳尧狠狠一颤:“靳尧,靳尧……”
  靳尧倏然一震,他有许多次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然而这个声音……他知道对方是谁了。
  靳尧蹙着眉:“许……泽恩?”
  许泽恩的眼泪涌得更厉害,但是他的眼里焕发着喜悦到极致的光彩,他拼命地点头,不断地用沙哑的嗓音一声声唤:“靳尧,靳尧……”
  “你终于出现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
  靳尧用手掌撑在许泽恩的胸前,要把他推开,许泽恩却拼命把他抱得更紧,像是溺在深水中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像是即将渴死在沙漠里的人看到了唯一一汪水源,那么瘦削苍白的一个人,形销骨立的,力气却大得好像能把靳尧的身体都揉进他自己的身体里去。
  靳尧从最初的震惊中回神,他见推不开,手掌移到许泽恩的肩胛处,只要他指下发力,对方肩胛吃痛就一定会松手,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少年的声音近乎贴在靳尧的耳廓边急急说道:“我永远不会对你动手,我要是哪根手指碰你一下,我就剁了那根手指!”
  这种无孔不入的点滴记忆像是蚕丝蛛网一般牢牢缠缚住靳尧,让他束手束脚,他的心里开始不耐烦躁起来,声音便显得格外冷锐:“你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许泽恩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靳尧有些异常,他朦胧着泪眼仔细看着,眼睛一寸一寸游。移过靳尧脸上的每一处轮廓,他依然是激动狂喜的,然而他的眼里渐渐浮起一层疑惑,他疑惑的不是靳尧如此年轻,而是靳尧居然这样平静地任他抱着,许泽恩喃喃着:“又是幻觉吗?我又看到幻觉了吗?”
  仿佛为了印证,许泽恩忽然反手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在空荡的长廊里那声音格外响亮,还扬着回音,靳尧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耳刮子惊得一愣,他知道自己有失忆症,可这许泽恩看起来反倒更像个神经病。
  白皙如玉的脸上迅速浮起鲜红的指印,靳尧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泽恩却为那火。辣辣的痛感雀跃欢喜起来,他的手抚上靳尧的脸,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
  靳尧的眉心狠狠一跳,那种触感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这人长了一副俊美的模样,靳尧有限的记忆画面里显示对方是个养尊处优的人,怎么手指如此粗糙,比他这习武之人的厚茧还让他皮肤刺痛。
  他下意识握住许泽恩的手腕翻过来一看,不由瞪大了眼。
  许泽恩的整只手,从修长的五指到宽大的掌心,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细痕,那是锐物划伤所留下的,长短不齐深浅不一,交相错杂彼此蜿蜒,旧伤累上新伤,新伤叠着旧伤,看得人几欲头皮发麻。
  靳尧猛地把许泽恩的手一甩,这一下用力之大,直接把许泽恩摔踉跄了出去!
  许泽恩手掌撑在壁角勉强没有摔倒在地,他茫然地直起身,眼里流泻出孩童一样的委屈和无辜。
  “靳尧,”许泽恩揉了揉眼睛,抹去那满眼的水雾,他终于从最初见到靳尧的种种浓稠深重的情绪里缓缓平静下来,他的大脑开始逐渐恢复思考的能力,他微笑着,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我找你很久。”
  靳尧抿着嘴不作声,这人无声无息地接近他,抱住他,亲近他这么久自己却毫无所觉毫无办法,这个发现让靳尧心底直发凉,仿佛自己的身体允许他的接近,仿佛他们本该就如此亲近,靳尧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对方。
  这他妈像是给自己下了蛊中了咒一样!
  “靳尧,”许泽恩又要走上前来,靳尧却警惕地后退一步,他全身绷紧戒备的样子让许泽恩不由有些无措,他双掌轻微下压,安抚道,“你还在生我气?你还没有原谅我?我可以解释的,靳尧我有苦衷的,你听我说——”
  “苦衷?”靳尧靠在身后的窗台上,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是说你一直利用我有苦衷?还是你让我承认自己是贼,还逼着我做贼有苦衷?骗我去□□拳,差点把人咬死有苦衷?还是说你觉得我没用了可以滚了把我当垃圾一样丢了是有苦衷?”
  靳尧抱住双肩,冷嗤一声:“你舌灿莲花的功夫我已略有所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靳尧目前能整合到的记忆,眼前这个人强吻过自己,利用过自己,逼迫自己要么和他在一起,要么就离开,两人好上之后又是这个人抛弃他,这种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的人渣,依靳尧的性子真是见一个就想打死一个。
  靳尧简直不敢相信以前的自己是那么怂逼的一个人,那些画面让他对过往的自己很是厌弃,也对突然出现的许泽恩十分反感。
  许泽恩怔住了,他探究地看着靳尧,年轻的,鲜活的,充满生机的靳尧,这是他最喜欢的靳尧的样子,而这个样子,在他们二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你……”许泽恩迟疑地开口,“你是说,我在纽市的公寓里赶走你,和你分手,你在怪我那件事?”
  “怪?”靳尧想了想,“说不上,我跟你不熟,不过我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许泽恩完全懵了:“你跟我……不熟?”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的文文:《给豪门老祖宗冲喜》by挠时光
  季言希是个乡下穷学生,18岁考进了帝都大学,才得知自己竟然是个富二代。
  刚刚享受了几天豪门生活,哪知道极品父母迫他嫁给了一个豪门的老祖宗。
  这他娘的。。。。。。是真的老祖宗,一个千年之前的老古董。
  应劭沉睡千年,醒来后发现他新娶的冲喜媳妇,正是当年的小傲娇儿。
  【小剧场】
  季言希和应劭一人一鬼隔了几千年的代沟
  某一日,季言希拿手机看抖音
  应劭生气:你在家里藏了谁?我都听到声音了!
  季言希:!你听我讲
  应劭:我不听
  季言希:哦,那我不讲了
  应劭:那你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季言希调出视频,跟千年老鬼应劭一起刷抖音
  后来……
  应劭:我再看一会,就一会……
  季言希:再看就给我滚回画里睡!
  应劭:好嘞!


第28章 
  靳尧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往长廊那头指了指:“我跟你说不清,你去问钟医生吧,反正他说了,我治病好像还需要你们这些‘老熟人’……”
  “治病?!”许泽恩吓了一跳,又想要拉靳尧,“你哪里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靳尧转了下身,避开许泽恩伸过来的手,自嘲地笑了笑:“我跟你一样,有神经病!”
  许泽恩被种种情绪冲击得脑子有些运转不过来,但是靳尧人在眼前他是看清了的,靳尧说的话他是听懂了的,靳尧的不同寻常他也能分析出来了,他很快就定下心来,对靳尧说道:“那我们一起去找钟燃,好吗?”
  那眼神委屈又深情,语气小心翼翼带着祈求,好像靳尧不答应这么简单微小的一个要求都是欺负人一样。
  靳尧耸了耸肩,率先往那个房间走去。
  钟燃和顾擎一个坐在沙发上发呆,一个靠在墙边思考,靳尧进来的时候两人同时抬头看过来。
  顾擎只看到靳尧,他笑道:“你回来了。”
  钟燃却一眼看到靳尧身后的许泽恩,他惊道:“你怎么过来了?!”
  许泽恩的视线一不在靳尧身上,那目光就染上他惯有的凉薄和冷然,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钟燃:“我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了靳尧,钟燃,我想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钟燃无奈地摊手:“你也看到了,他的情况有些特别,在不能确认之前,我们谁也不敢告诉你,他在这里。”
  “你们?”许泽恩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
  “对,周晏城和何沿早就见过他,不过这不是我们现在要关心的重点吧,”钟燃看向靳尧,“你认识他的吧?”
  靳尧回了三个字:“看到过。”
  在记忆的画面里看到过。
  顾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是谁,他全部神经都绷紧成了弦,眯起眼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平心而论,被娱乐圈公认为神颜的顾影帝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相貌实在出众。男人高而痩,尽管他看上去有点太瘦了,显得整张面庞刀削斧凿一般极具攻击性,长眉俊目,五官精美得无懈可击,他皮肤极白,却不显娘气,这种苍白到近乎羸弱的特质反而中和了他满身洋溢出来的冷漠锐利。
  起初顾擎以为靳尧是直的,他为此烦恼,现在发现靳尧的过去竟然有这样出色的同性。爱人,顾擎的脑中更是警笛长鸣。
  然而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又油然而生,顾擎有点心虚地转移了视线,他想追求靳尧是喜欢他,不应该把他当做与其他男人争夺的战利品。
  许泽恩只淡淡扫了顾擎一眼也是心神一凛,房门打开时这个男人看到靳尧那一刻眼睛里面迸发出的光彩他太熟悉了,尤其靳尧进屋后很自然地坐在那人旁边空出来的位子上,仿佛他们之间熟稔无比。
  许泽恩心尖被极细的针微微刺了一下,然而他很快压抑下那狼狈的嫉妒,只要靳尧找到了,就什么都好,无论谁来抢,许泽恩都不惧,他跟靳尧是长在彼此血脉里的人,谁也不可能分开他们。
  只是他和顾擎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的时候,两个男人还是不自觉地散发出全身所有的气势,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在一刹那被抽干,只有“滋滋”的电流在狂奔乱窜着。
  钟燃看到这两个男人恨不得像两只花孔雀抖开全身的屏羽在靳尧面前比一圈的幼稚模样,无奈地抹了抹脸。
  “大家认识一下吧,这是海恩集团的许泽恩,我发小,”钟燃又指向另一边,“顾擎,我的好朋友,至于我和靳尧,是你们两个都认得的。”
  钟燃做完介绍后,许泽恩和顾擎象征性地握了手,彼此心照不宣地眼神交汇,虽未谋面,但这么多年都听过对方大名,只是没想到一朝会面,竟是情敌。
  不大的房间里,围着一张窄小沙发坐了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靳尧和顾擎并肩坐在沙发上,许泽恩只能挨着靳尧坐在地上,钟燃无法,只得舍命陪君子,也抽了个坐垫在屁股下垫着,陪着许泽恩坐地毯。
  钟燃把靳尧的病情原委细细讲述了一遍。
  许泽恩眉头紧皱,专注地听着,时不时仰头看靳尧一眼,他一忽儿欣喜一会儿哀伤,一忽儿心疼一忽儿委屈,那目光极近肆虐,又无比珍惜。
  靳尧被这样诡异暧。昧的眼神弄得如坐针毡,最后他的暴躁终于被压抑到了极点,他扬起拳头狠狠冲许泽恩比了比,许泽恩看着他,眉目眸光都舒展荡漾开来,那是显而易见的欢喜。
  靳尧无语地撇开脸,这个小白脸长了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甜言蜜语一大堆,让他揍不下去,但也待见不了。
  钟燃说完了靳尧的全部症状,最后疑惑地看着靳尧:“你认出了许泽恩,就没有什么情绪吗?”
  靳尧从进门到现在都很淡定,除了被许泽恩的眼光逼急了有点小表情小动作,其他反应都很反常。
  许泽恩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眸光一黯,哀伤地看着靳尧。
  靳尧的记忆停留在二十岁那年他们分手的时候,然而他没有愤郁,没有悲伤,他直截了当地嘲讽许泽恩,但那只是源于他对于许泽恩人品的质疑。
  他的冷静漠然和许泽恩的情深款款形成了鲜明反差。
  靳尧想了想,他在回忆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失控,但过后就很快平静了,好像是看了别人演的一场电影,观看的时候很容易入戏,跟对方感同身受,但是戏演完了,他就释然了,只对戏中人保有客观的喜恶而已。
  “你没有情感记忆,”钟燃叹息道,“除非你完整回忆起所有的过去,你才能和先前的人格真正融合,体会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靳尧有些抗拒:“我并不想再体会那些操蛋的感受,我只要知道,是不是只要恢复记忆,我就不会动不动头疼发病,伤害到别人了?”
  操蛋的感受,这几个字跟大锤似的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地往许泽恩脑门上砸,他委屈地抿着嘴,伸出手指在靳尧垂放在沙发下的小腿上戳了戳。
  靳尧挪了挪腿,他对许泽恩有种本能的心理不喜,但是在许泽恩触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没有预警反应,这让他很不能适应。
  这时候的靳尧并不知道,这是长久的岁月所形成的本能,无由可溯,无法抗拒,就像风吹沙成岩,水滴石能穿,你只能接受这个现象,只能妥协。
  顾擎拍了拍靳尧的胳膊,微微点着下颌,靳尧会意,和顾擎交换了座位。
  许泽恩眯起冷眸,凉凉掠了顾擎一眼,顾擎干脆半侧过身面对着许泽恩坐,靳尧则在他宽阔的双肩遮掩下彻底退出了许泽恩的视线。
  钟燃忽视掉这两个男人制造出的空气里波云诡谲的气息,他最后讲述了他设计的治疗方案,顾擎变了脸,靳尧皱起了眉,许泽恩则是笑逐颜开。
  “靳尧不能跟他走!”顾擎反对,“就算他们过去相熟,现在也跟陌生人差不多,何况这位许先生,”顾擎咬牙切齿,“给靳尧的印象并不好!治疗可以,但是靳尧不能跟他走!”
  靳尧也点头:“顾哥说得对。”
  许泽恩深邃幽黑的眼底翻涌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但是最终呈现在他脸上的却是一抹与他俊美面容相得益彰的浅笑,眉目柔和,盈盈脉脉,连顾擎都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卖起柔情来,真是谁都挡不住。
  许泽恩也不跟顾擎杠,他站起身走到沙发另一边,单手撑着沙发扶手弯下腰,笑看着靳尧:“你一身的功夫,一根指头都能放倒我,还会怕我吗?”
  靳尧果然不负许泽恩所望地昂起脸,拳头捏出清脆的嘎啦啦的声响:“我会怕你?!”
  顾擎急道:“靳尧!”
  靳尧转头看顾擎,顾擎只得抬了抬自己打着石膏的手,换一种方式阻止他,“你忘了,你还要住我那里去?”
  靳尧点头。
  许泽恩扳过靳尧的肩又让他看向自己,靳尧皱着眉把他的手抖下去,眼睛瞪得溜圆:“别动手动脚!”
  许泽恩一只手挡住半边脸,他俯下。身,这个距离和靳尧十分亲近,他用气音说道:
  “你应该知道,顾先生是公开的Gay,又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如果被人知道你住在他那里,虽然你们清者自清,但是对他的名声到底不太好,你说是不是。”
  靳尧蹙眉,以前他以为自己是个直的,对顾擎难免有点百无禁忌,但是如今知道自己以前也是个弯的,他就不得不避嫌了,就跟一个直男和一个姑娘,无论有没有好感,都不可能往一个屋檐下凑,瓜田李下,人贵自制。
  “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你随时有可能伤害到离你最近的人,你看他现在都只有一只手,如果再有点意外,唉,怕是连跑都跑不掉,我不一样啊,我家里有很多保镖,每一个都像你这么能打。”许泽恩继续循循善诱。
  靳尧怀疑地看着他,许泽恩特别认真地点头,眼神十分诚恳。
  “那你图什么?”靳尧犀利地问,“要是我没理解错,你跟我早就散了吧?你一个渣……你一个……”
  靳尧觉得这个措辞让他十分为难,直接说渣男有点过,毕竟这人主动要帮他,但是给对方安个“前男友”这种名头,靳尧又觉得自己跟被蚂蚁啃了全身似的,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你图啥?”靳尧又问。
  许泽恩像是被狠狠甩了十几个大耳瓜子,脸上红红白白,靳尧这种锐利的眼神,质疑的口吻,陌生的态度,让他心里像是有千百只毒虫在啮咬,他咬着后槽牙,稳定自己的情绪:“我不图啥,我就想让你好好的。”
  靳尧哼:“你姓雷名峰啊?”
  许泽恩闭了闭眼:“我不是雷锋,我跟你认识很多年,就算……就算你现在对我不熟悉,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现在对我抗拒没有关系,但是你现在需要我,我能帮到你……”
  靳尧想了想:“你以前利用我,所以现在要还我?”
  许泽恩差点撑不住腿软,他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依然弯着腰:“如果这个理由让你比较能接受,那就这样吧。”
  钟燃虽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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