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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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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尧想了想:“你以前利用我,所以现在要还我?”
  许泽恩差点撑不住腿软,他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依然弯着腰:“如果这个理由让你比较能接受,那就这样吧。”
  钟燃虽然觉得手心手背都是兄弟,但是本着医生的职业良心他还是得站到许泽恩那一边:“你确实应该和许泽恩多接触,回到你过去熟悉的环境里,这是最有效的途径,否则你一直徘徊在过去和现在两个不同的人格里,你的心理和行为会出现巨大的差异,你会身不由己,会觉得自己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但又被迫做出不恰当的行为,之后你的情绪会越来越难自控。”
  靳尧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有两只手,一只手把他往左拉,一只手把他往右扯。明明是这样想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举止又是那样的。
  钟燃继续道:“而且你很多深刻的记忆都是来自许泽恩,经常和他相处,也是脱敏治疗的一种方法。”


第29章 
  许泽恩微微挺起腰,他脸色依然有些惨白,但努力让嘴角扬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早点恢复所有的记忆,才能过回正常的生活,到时候你要去哪里做什么,还有谁能拦住你?”
  钟燃也劝:“身体是你自己的,但也不全是你自己的,像伤到顾擎这样的事,以后很可能会再发生,而且频率会越来越高。”
  靳尧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的攻击力太高,一旦失控就没人能制住他,他也知道,他这个情况,根本就应该被送到医院里成天绑在软椅里接受治疗,他必须痊愈,否则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第一个首当其冲被波及到的,就是顾擎。
  他终于点了点头。
  顾擎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比先让靳尧恢复记忆更重要。
  方案就这样落实了下来,靳尧同意跟许泽恩回南湖庄园。
  “顾先生的手臂伤成这样也确实不方便,”许泽恩笑得如沐春风,先前那个冰凉冷漠得跟冰雕一样的人像是被放在阳光下晒化了似的,“我给你请两个私人医护,既贴心又专业,一定能把你照顾得很好。”
  “不用劳烦许先生了,”顾擎皮笑肉不笑,“请看护……”
  “顾哥不能随便请看护,”靳尧认真说道,“我会每天照顾你,直到你休息,我本来就是跟着你的,不管我住哪里,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义务。”
  顾擎转忧为喜,许泽恩的脸则像抽筋似的勉强拉扯出个笑。
  钟燃再也受不了这种争风吃醋的无聊戏码,他拍了拍手:“好了,那就这么定了,我给靳尧再开点药,如果发生前兆性头痛就吃一颗,还有鉴于靳尧的身手太厉害,我建议你们都应该购买一根电击棍,防止控制不住他伤到自己……”
  许泽恩变了脸色:“我不会用那东西。”
  顾擎也表态:“我也不用。”
  钟燃耸了耸肩:“那行,只要你们不死,记得自己来我医院啊!现在——”
  钟·副院长·资深精神学医生·燃冲几个人勾了勾手指:“你们都跟我去办公室,我给你们开收据,缴费!”
  三张收据,一张给了许泽恩,一张给了顾擎,第三张递出去的时候许泽恩和顾擎同时伸出手,那是靳尧的单据。
  小小一张单据在两个男人修长的指尖拉锯着,一忽儿被拉向左,一忽而被拉向右,终于“撕拉”一声从中断开,两人各持一半。
  靳尧疑惑地看着他们俩,钟燃满不在乎地又开了一张,两人又同时伸手来抢。
  靳尧一手推开一只爪子,最后自己接过收费单,下一秒青年崩溃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钟燃办公室的屋顶:“23万?!!你他妈抢钱啊!!!!!”
  许泽恩和顾擎却好像习以为常,纷纷安抚靳尧。
  顾擎:“他本来就是开黑店的,不这么抢他早就喝西北风了,咱们就当救济乞丐了。”
  靳尧惊:妈了个逼的有这么富有的乞丐吗!
  许泽恩:“他是个精神科医生,但是他自己就是最大的精神病人,他有金钱渴求症,晚期,无治,早晚得死在钱里。”
  靳尧泪:我他妈也想这么个死法!
  钟燃双手支在下巴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三个(?)金光闪闪的大金主。
  顾擎和许泽恩都看出了靳尧的不可思议不敢置信,也看到了靳尧捏着收费单的指尖颤抖着,连指甲都白了色儿。
  两人都有些心疼,但是靳尧显然是个有风骨的穷人,他坚决自己买单,尽管他的声音都颤抖着:“我这病全治好,大概要多少钱?”
  钟燃坦诚道:“这个很难说,心理疾病是最难预估疗效的,也许你回去睡了一觉就神清气爽了,也许一辈子都可能找不回完整的记忆,”钟医生语重心长,“要有耐心。”
  靳尧真想把手里的单据扣钟燃的脑门上!
  许泽恩和顾擎同时开口:“靳尧……”
  靳尧竖起手掌打断两个男人,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卡狠狠往桌上一拍!
  钟燃两根手指拈起卡片,在机器上刷了一下,办公室里顿时响起无比优美的女声:“滴!您的余额不足——”
  靳尧涨红了脸。
  钟燃忍不住笑,顾擎轻咳了一声,许泽恩却恍了神。
  最后靳尧给“钟世仁”打了张借据,等以后领了工资再来还钱,他蔫头耷脑地走出了医院,辛苦两年全部身家打了水漂,还欠了一屁股债,最重要的是,他这个病一日不好,一日就是个无底洞。
  这世上最厉害的病不是他失忆,也不是他会失控,而是他穷。
  出来的时候还是下午三四点,如今已经华灯初上,连绵了那么多天的雨都停了,靳尧气哼哼地,冲天比了个中指!
  三人走出医院大厅正门,迎面就看到那辆眼熟的迈巴赫亮了亮车灯,靳尧恍然:“原来这是你的车。”
  许泽恩凝视着他:“0113是我们两个人的生日。”
  靳尧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那个信息是你发的?”
  “恩?”许泽恩问,“什么信息?”
  靳尧抓住他一只胳膊,这个谜梗在他心里好多天:“有一个账号是01132219的EM号是不是你的?”
  许泽恩欣喜地点头:“是我的!你的是01132006,”许泽恩眸光闪烁,“那是我们的出生时间,你比我早两个小时落地。”
  “那些信息也是你给我发的?”靳尧大奇,“为什么我只能接收你的信息,却从来都发不出去?”
  许泽恩的眼神有些奇异,他笑道:“你让我摸一下头,我就告诉你。”
  靳尧翻了个白眼,兀自往顾擎的车边走。
  顾擎和许泽恩擦肩而过,跟不认识对方似的。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医院,顾擎看着倒后镜里那辆迈巴赫,有些烦躁地降下了车窗。
  下过雨的空气里混合着水滴的干净和泥土草木的清新,本来是挺让人心旷神怡的气味,顾擎却觉得心里无比烦郁。
  他觉得自己真是这世上最蠢逼的男人,把心上人亲手往情敌怀里推,明知钟燃和靳尧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带着他来医院,往许泽恩手里撞。
  靳尧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顾擎在旁边冷眼看着,越看心越沉。顾擎认识的靳尧活泼又稳重,活泼是因为他年轻,稳重是因为他本性如此。
  但是在许泽恩面前的靳尧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似乎一下子多了许多憨直的孩子气,还有旺盛的勃勃生机。
  如果说之前失忆的靳尧是一汪清澈见底却平静无波的湖水,那许泽恩就是投进这泓湖的巨石,在湖心卷出惊天大浪,余晕涟漪一圈圈散开,让失忆中的靳尧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靳尧在钟燃最初提议治疗方案的时候还是左右犹疑,但是跟许泽恩一同回来之后他就似乎把找回记忆当做了理所当然,他对许泽恩不假辞色也好,示威威胁也好,都代表了一种活力,他在许泽恩面前是鲜活的,爱恨分明的,钟燃说靳尧没有情感记忆,但是顾擎却觉得靳尧对许泽恩分明有身体记忆,平常人是不可能在靳尧愤怒的瞪视下还能坐到他脚边,用手指去碰他的小腿的!
  这种亲昵而不自知才是最可怕的,顾擎是个演员,他必备的技能之一就是察言观色,从别人的眉眼间揣摩别人的心理,所以他看懂了这两个人的暗流汹涌,像是有一座无形的桥,只连接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顾哥,”顾擎身上散发出来沉郁凝重的气息让靳尧有些不安,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蜷了蜷,“你是不是伤口不舒服?很疼吗?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
  顾擎转脸笑了笑:“不是,早不疼了。”
  “靳尧,”顾擎摆起半真半假似笑非笑的模样,“你可没有跟我说实话啊,你一直说自己是直的,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个……吓了我一跳!”
  靳尧的脸立刻红了,他摆手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记得,我也真的对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
  “其实先前我就想问你的,你都失忆了,又怎么知道自己是直的还是弯的呢,也许你自己一直都混淆了。”
  “不是啊!”靳尧辩解道,“我看到漂亮的女孩会有反应,可我看到漂亮的男的,尤其是小娘娘腔和林煊那样的,我只会膈应……啊,我不是说你的眼光不好,他们其实都挺漂亮……哎呀,反正就是,我他妈的也不明白!老天爷就是让我这么倒霉,失忆了才发现自己以前是个弯的!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他这样十分认真地烦恼着,倒是把顾擎完全逗笑起来了。
  “那你现在怎么想,你要恢复记忆,那个人……许泽恩,他明显是要跟你和好,你会真的跟他和好吗?”这种问题在两个男人间讨论起来实在有点娘了吧唧,跟女生闺蜜谈心似的,但是顾擎太担心这点了,他连手都还没伸,自己好容易相中的桃子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靳尧失笑:“怎么可能?我现在好多事不记得,等我记起来了怕只会想弄死那个傻逼,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甩我……”
  靳尧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尴尬地咳了咳:“反正他给我的印象不好,你想啊,我现在混得这么惨,连身份都他妈是假的!这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啊!”
  顾擎这才想起来他们一直忽略的问题:“你的身份是谁帮你制造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我不知道啊,”靳尧理所当然道,“我失忆了嘛!”
  顾擎没有再多问,只是眉心里褶皱逐渐加深。


第30章 
  许泽恩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靳尧后面。
  从见到靳尧开始,他的心脏始终都在半空里漂浮着,直到现在都还有点恍惚的不真实感,生怕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一个晃眼前面的车就会消失了。
  他虽然一直笃定靳尧会出现,但是两年时光毕竟太漫长太难熬了,每一天都似乎漫漫无止境,他分分秒秒都陷在烈火地狱里沉沦,所以尽管神智始终清醒着,但寻找等待中的孤寂和思念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他的四肢百骸骨肉血液里,而最重要的是,因为不知靳尧在何方,他总担心靳尧过不好,便让自己过得更痛苦。
  可是靳尧终于是出现了,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能把他给找回来,许泽恩知道这次再不会有任何力量能把他们分开了。
  靳尧现在对他的抗拒虽然让他有些难受,但这个现状如今对他来说已是最好,他当然要帮靳尧恢复记忆,只要靳尧想起他们那些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美好时光,就一定再能接受他,这比他们前面的结局已经好太多太多……
  电话响起,许泽恩戴上耳机,钟燃的声音从那头沉沉传来:“你看见了靳尧,一点都没有质疑过他的身份。”
  许泽恩淡声道:“他是靳尧,我确定。”
  “你的确定让我很好奇啊,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实在过分年轻吗?就算相貌保持得再好,即将而立之年的男人也不可能看起来像二十出头,我跟周晏城他们之前一直因为这个没敢告诉你这个人的存在,你就半点不怀疑吗。”钟燃虽然用的问句词,但语气却没有半点发问的意思。
  “我不怀疑,我知道他是。”
  “那么想必,你也会知道他失忆的真相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他能不能想起来,能想起来多少,我其实并不太在意,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在。”许泽恩的语气里是有点雀跃的。
  钟燃沉默了一瞬:“想必我在你这里是问不出答案了,泽恩,我必须要提醒你,他的大脑状态并不稳定,任何事情都可能触发他的记忆,他的身手还在,你小心些,必要的时候……”
  许泽恩只有满心失而复得的知足,他毫不在意钟燃的示警:“即使他要拿刀子捅我,我也不在乎。我会努力让他只想起好的那些,我不是怕他惩罚我,我只想让他这辈子,过得开开心心,彻底遗忘那些地狱里的凶险和肮脏,我会尽量让他,不想起那些。”
  “这不是你能控制的……”
  许泽恩轻声笑,笑得骄傲自得,眼里甚至都浮起淡淡水光:“我能,他在我面前,一向都很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今天晚上本文就要入V了,凌晨会有万字长章发送,请喜欢小墨和本文的小天使们支持哟!
  小墨非常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尤其很多朋友是从渣攻那本一路追随过来的,我是个嘴笨舌拙的人,满腔的感动和感激常常不知道如何倾诉,最后只能说一声谢谢。小墨写文的时间不是很长,笔力和脑洞都有很大的不足,谢谢你们的包容和鼓励,谢谢所有订阅、收藏、评论、砸霸王票的朋友们,小墨会继续努力,写文是我全部的生活,你们是我所有的快乐!
  祝大家安好每一天!
  最后下一本《我们全家都重生了》会延续小墨一贯的风格求收藏,感兴趣的小天使们请勾动你们的小手指,爱你们哟!


第31章 
  三个人在一家港式餐厅吃饭,许泽恩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 点了满满一桌的菜; 他记挂着靳尧已经负资产; 点完后很是贴心地微笑道:“我请客,随便吃。”
  伸手不打请客的笑脸人; 靳尧把绷着的脸皮放缓了一些。
  许泽恩倒了一杯大麦茶给靳尧; 靳尧因为在烫碗筷,顺手把茶推给了顾擎,顾擎单只手非常不方便; 靳尧时刻记着要照顾他。
  顾擎自然欣喜非常,一边和靳尧小声说着话; 许泽恩在一边看着他们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像是被细密的刺扎着,泛着绵绵密密的疼。
  眼前的画面如水波般荡漾; 时光里那个只会和他喁喁私语的少年,和眼前这个对别的男人笑得眉目柔和的青年渐渐叠影; 许泽恩眼底最深处流光数度变幻; 迷恋痴缠的是对往昔的怀念; 血光弥漫的是对现实的嫉妒。
  他忽然伸手扯了扯靳尧的袖子; 靳尧转过头,语气说不上好; 但也说不上坏:“干嘛?”
  许泽恩指了指靳尧黑色T恤胸前的那个骷髅头,近乎讨好道:“这件衣服,我也有一件。”
  靳尧怔了怔; 这件衣服其实挺贵的,以他那时候的经济条件买下来纯粹得勒紧半月裤腰带,但他那时候就是一眼相中了,他两根指头捏着骷髅头那空洞洞的大眼珠子,把衣服提起一角:“怎么地?你还想隔空碰个瓷啊?”
  顾擎笑出声,许泽恩也被他这么直球的接话方式弄得哭笑不得,他解释道:“我是说,这样的衣服,你以前也送过我一件。”
  “哦,”靳尧斜睨一眼过去,“那我那时候应该挺有钱的。”
  “没有,你那时候也跟现在一样,动不动就刷爆卡,有一回我们在浯河吃海鲜,说好了你请我,结果服务员来收钱的时候,你也是一张卡‘余额不足’。”
  许泽恩的眼睛里水雾弥漫,嘴角的笑意苦涩而哀伤:“你从十四岁就开始领薪水,每个月都会请我吃饭,给我买礼物——”
  “你的意思是,”靳尧终于忍耐不住打断许泽恩,“合着我他妈就是个备胎舔狗,活该一无所有?”
  靳尧觉得自己以前如果只是被骗感情,那就活他妈该的认了,可没想到自己还上赶着贴钱,这就真的不能忍了。
  许泽恩没接上靳尧这个脑回路,但是他看出了靳尧的愤怒,他舔了舔嘴唇,想解释点什么,然而靳尧手里拿着根筷子,不动声色地在许泽恩平放在桌面上的胳膊上点了点,发自肺腑地道:“这么二逼的事,你以后就别跟我提了,否则我会忍不住给自己俩耳刮子,再把你给打死!”
  许泽恩愣了许久,直到手臂上后知后觉传来刺入骨髓的酸痛,他瞪大了眼,捂住几乎快要麻木的胳膊看着靳尧,开口时连嗓音都变了调:“靳尧你……”
  靳尧端着水杯在喝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许泽恩几乎不敢置信,靳尧刚才拿着筷子点中他的穴道,此刻他的半条臂膀动弹不得,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血液里啮咬一般,疼得发麻,痒得钻心。
  靳尧只要出手,寻常人不被剐个几层冷汗是绝缓不过来的。
  如果不是顾擎在一边强忍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许泽恩一定能痛苦地呻。吟出来。
  他瘪着嘴,垂下了眼,只是眸中湿意弥漫,也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委屈的。
  许泽恩只是想告诉靳尧,当年靳尧对他到底有多好,那是多年岁月积累沉淀下来的最厚实温润的情感,他和靳尧都曾经为彼此付出过自己拥有的微薄的所有。
  可是靳尧显然被许泽恩这种廉价的自我感动恶心到了,对靳尧来说,这过去的经历就好比他看了一部已知是悲剧结尾的书,中间再多的良辰美景花好月圆那也是玻璃渣里裹的糖,往事越是甜蜜,付出越是真诚,情感越是无伪,在这个结局面前,也只是衬托得许泽恩渣出了高度,渣出了境界,渣中之渣,渣无可渣。
  靳尧是个情商不太高的人,但他也足够了解自己,但凡别人对他好一分,他总愿意用两分去回报,同样的,别人辜负亏欠了他,他能退让的最大底线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喜欢一个人,可以为他赴汤蹈火抽筋拔脉,讨厌一个人,却会觉得他连呼吸都是错,靳尧知道自己有这样情感极端主观的毛病,但他改不了,也不想改,所以他不想听许泽恩解释,他撇过脸去看着窗外的阑珊灯火。
  唇边有微凉的瓷器轻触,靳尧转头看到顾擎端着杯子,示意他喝点水。
  冬寒料峭的烟火人间里,总有那么一丝温暖照亮漫漫长夜,让这条路上不再只有阴暗坎坷。
  靳尧对顾擎笑了笑,就着他的手喝光了杯里的水。
  许泽恩怔忡地看着,忽然就扭过了头去,从他这个方向看往窗外,远处有一栋极高的危楼正在摇摇欲坠,许泽恩觉得自己满身筋骨就像那栋楼一样,塌方在即。
  每条骨头缝里都钻心一样的疼。
  ————
  服务员终于端上来一大盆热气腾腾的乳鸽粥,打破这一桌诡异气息横流的气氛。
  靳尧给顾擎盛了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许泽恩揉着胳膊委屈巴巴看着靳尧,靳尧只凉凉刮了他一眼,低头吃自己的。
  许泽恩抿着嘴唇,无奈又挫败地自己把碗推到砂锅边,单手拿着勺子往里面盛粥,他的表情虽然略有点狼狈,但是姿态闲逸,十足的优雅,盛个粥看上去却像是在表演茶艺似的。
  靳尧转脸看了看许泽恩一只手拿着调羹在喝粥,微俯着身,别人要是这姿势难免看着鄙陋,偏他肩背的线条流畅,弯腰弓背都比常人来得有风姿。
  靳尧想着人模人样的一个人,可惜了不会说人话做人事。
  他无意识地夹了一根青菜,一口咬下了菜根,餐桌上的两个“独臂”男人不约而同抬头看他,许泽恩目光期待,顾擎则眼眸沉沉。
  “喀嚓喀嚓”,靳尧吃得十分欢,整根青菜都咽了下去,十分满足的模样,两人又同时低下头。
  许泽恩心里揪扯着,以前靳尧总会把菜根咬掉菜叶让给他吃,现在靳尧却忘记这个习惯了。
  没关系,许泽恩一边把粥混着满腹心酸苦楚往喉咙里咽,一边又欣慰满足地想,没关系,他回来了,一切都会回来的。
  吃完饭靳尧把顾擎送回去,许泽恩再厚的脸皮也不能跟到人家屋里去,他眼巴巴看着靳尧跟着顾擎进了电梯,自己只能在外面守着。
  上次靳尧过来的时候只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这会却是把顾擎的房子打量了个仔细。
  上下两层的复式公寓,楼下一马平川,所有的隔断都是用落地大玻璃,厨房餐厅吧台连在一起都是透明的,看着很有意思。
  靳尧坐在沙发上,顾擎正站在玄关那里接电话,他把听筒紧紧贴在耳边,对靳尧道:“靳尧,你帮我去厨房烧点热水。”
  “啊。”靳尧知道顾擎这电话不方便他听,便自己摸去了厨房。
  齐章在那头怒吼:“……你手都被他打断了你还说没事?!今天你们剧组的事在圈里都传遍了,我打你半天电话你都不肯接!这不行!那个小孩他这是有病——”
  “齐哥!”顾擎打断对方,“他不是有病,他只是失忆后遗症,而且他现在正在慢慢恢复记忆,以后会痊愈的。”
  “那就等他痊愈了再说!我现在给你派个新的助理去!”
  “暂时不用。”
  “顾擎!”齐章怒其不争,“你简直是色。迷心窍了你!”
  顾擎头疼得直捏额角,他也不辩解,就由着齐章撒火。
  最后齐章无力道:“随便你了,你这可真是下血本了,我他妈现在就得做好你退圈的心理准备,老子辛辛苦苦养了几年的白菜……是养了几年的猪!现在非得撒丫子出圈拱人家的白菜,你对那孩子可很多人都看在眼里,这弄不好就得传狗仔那里……”
  齐章又絮絮叨叨了许久,最后恼火道:“我他妈还得给你去擦屁股!你这个样子到时候还怎么去录《极地生存》,我当时就不同意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非说要去玩儿,现在正好,我给你推了去,陈总监估计要发飙……”
  顾擎这才想起下星期自己有一档定好的真人秀探险节目,这是星璨今年的重头项目,开华夏真人秀极地生存的先河,节目组光筹备就用了两年多,深入各个危险地带评估危险等级,既要做出节目的惊险刺激,还要想办法做好一切安全预防,不能让嘉宾真的出事。
  顾擎看过策划后就十分感兴趣,推了许多片约执意要参加这个节目,也为《极地生存》的前期宣传做出了莫大的贡献。
  如今他这个手伤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好,这节目是无论如何赶不上了,顾擎无可奈何地只得让齐章去交涉。
  他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经过下午这么一出,怕是半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小武替那点子心思,最后要是追不着人,怕是所有人都乐得看一场笑话。
  顾擎在圈子里素以风流闻名,许多小鲜肉都与他有三两不得不说的事,他以前是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会栽,他对其他人都有层出不穷的手段,但是一面对靳尧,就有种无计可施的挫败,只要看到那双清澈得雪水一样的眼,就觉得所有挑。逗暧昧的把戏都没脸使出来。
  他原本想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就这么把人拢在身边,时间长了总能把人给焐热了,谁知凭空杀出来一个许泽恩。
  在靳尧出去抽烟的那段时间里,顾擎问钟燃靳尧的来历,钟燃为难着一直没有透露,但直到许泽恩走进来,顾擎认出这个人才恍然大悟,他也才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顾擎跟钟燃是留学时期认识的,他并不认识钟燃在国内的朋友,但是四大家族华夏人尽皆知,以前一群人玩儿在一起时,有人问起这几家流传甚广的轶事,钟燃也会说个几句。
  那大概是四五年前,四大家族里的许周两家强强联姻的消息被媒体传得沸沸扬扬,海恩集团和宏时资本的股价几乎被炒到了天价,顾擎的理财经理也帮他入手了许多。
  有回聚会说起这事,钟燃便告诫顾擎,海恩的股份有多少抛多少,许家很快就要变天了,顾擎当然信任钟燃的消息来源,但也好奇多问了两句,当时钟燃便慨叹一声:“冲冠一怒为蓝颜。”
  顾擎自己是个Gay,对这种事当然极有兴趣,那天钟燃喝得也有点多,话便没篓住,他告诉顾擎,许泽恩有个一起长大的小保镖,两人情根深种多年,原本许泽恩瞒着小保镖联姻这事,但这么大新闻怎么可能拦得住,小保镖知道了直接翻脸,许泽恩这婚怕是要联不成。
  顾擎当时还直啧舌:“这怎么可能?一个小保镖,养着他也就是了,还能让他这样蹬鼻子上脸?”
  钟燃摇着头:“你不懂,他们感情很深。”
  顾擎那会是真不懂,他也是个Gay,家中又是S省中巨富,虽比不得许家根深叶茂名满京都,但说跟许泽恩同人亦同命也差不离,他听来这天大的八卦只觉得这小许公子冲动幼稚,他们这样的人,哪有可能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就算再喜欢,能一直留着人都算是情意深重了,怎么可能为了劳什子的爱情江山子嗣都不要,这拍连续剧么!
  ————
  但这事给顾擎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就在两年前他还问过钟燃许泽恩和那小保镖最后怎么样了,钟燃当时的表情十分悲痛,他说:“人没了”。
  “什么叫没了?怎么没了?”顾擎吃了一惊。
  钟燃只是摆了摆手:“别问了。”
  顾擎如今已经肯定小保镖就是靳尧,所以靳尧的一身本事就都得到了解释,当时钟燃说靳尧人没了,难道就是指的他失踪两年?但靳尧为什么换了身份,又显得如此年轻?
  这个谜现在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但大家都很默契地忽视了。
  顾擎如今只觉得命运实在可怕,当年他对许泽恩嗤之以鼻,以为对方是个多巴胺分泌过剩的蠢货,哪里想到如今自己比人家还不如。
  靳尧至少曾经和许泽恩共度过那么多年,他们彼此相爱,自己现在却一脑门子扎进去,连话都不敢挑明了说。
  顾擎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向厨房,靳尧正双手环胸站在流理台前,水壶里的水正汩汩往外冒,这是即将要烧开的前奏。
  他有点百无聊赖的样子,目光放得有些空,好像在想事情,厨房壁顶的吊灯是暖黄色的,把他的半边侧脸勾勒得轮廓分明,翘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优美的唇线,完美的五官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粉,让他有种肃厉的让人不敢侵犯的气息。
  当初就是这样的气息,靳尧穿着古装白衣,飘然出尘,他立在桥头淡然往河面一扫,那一个俯视的带着蔑意的眼神,就有这种凛冽肃然的意味,顾擎只瞧了这么一眼,哪里想到,这一眼万年,竟让他再也脱不开。
  “在想什么?”顾擎才走到厨房门口,靳尧就回了身。
  靳尧脸上忽然一红,很有些难为情的样子,顾擎乐了,又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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