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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犬症候群-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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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的真主保佑你。”他说道,手臂猛然用力向下一压。
“啊啊啊啊啊!!!”
哈里克萨比尔发出嘶哑的不成声的大叫,用蹩脚的英文嘶喊道,“买!我买!”
他的脖颈已经被切出一条半厘米深的血口,但也只是看着可怕而已,如果丁当真的想杀他,就不会向下压,而是往外抹。
丁当将沾了血的刀刃在对方衣服上抹干净,然后收刀回鞘,转身走回对面的车座上坐下。他低头点了颗烟,冲哈里克比出三根手指。
“三个小时,我只给你三个小时。”他说道,“让你的人带着赎金去吉德拉尔山谷,我的人会在那里等着,如果三个小时内没人送钱来,我就送你去见你的真主。”
哈里克狐疑的看着他,慢吞吞用英文问:“我如何相信你?万一你收了钱,却不守信用。”
丁当笑了。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他笑着道,笑容里恶意满胀的几乎要溢出来,“或者去死。”
………………
在小王的协助下,哈里克与自己的亲信联系上,并述说了丁当的要求。后者向丁当保证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但要求他务必遵守约定,如果拿了钱却不放人,那么丁当将遭受到他们最严厉的报复。
丁当将哈里克萨比尔的眼睛和耳朵重新封上,然后将人丢回角落里。他让大炮等人协助小王将通讯设备和哈里克转移到一家靠近大使馆的旅馆房间里,让小王在这里继续与国内联系,等待前来接收目标的支援者。
指挥车被丢在一个路边停车场,大炮和老航等人浑身挂满武器弹药,钻进了丁当从那个停车场里顺手牵走的小货车。
“做好去死的准备。”丁当回头道,右脚踩下油门。
作者有话要说: PS:汇报一下战斗进度=_=卡在韦陀篇中段,正在努力渡劫,渡劫成功就开爆,年前完结!(渡劫失败就只能慢慢磨到过年了……)
☆、CHAPTER 44
“五点钟山坡后三人,九点钟石后两人,零点方向八人,总计十三人,已确认。”
丁当坐在驾驶座上,身边放着一部无线电台,他听着耳麦里侦查手在高点的汇报,命令潜伏在周围的大炮等人按照对方的人员分布调整各自位置。
“能活捉尽量活捉,留口气就行,不能活捉就击毙。”丁当顿了顿,吸了口烟,郑重道:“都记着,以保存自身为第一要务。”
无线电里响起刻意压低的笑声,是大炮。
“一会说要死,一会说要活,队长你可真有趣。”他口气虽戏谑,话音却带着铁一样的决心,“放心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死在这么没价值的地方。”
丁当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将烟头丢出车窗,挂挡踩下油门发动车子,向前面那群人缓缓驶近。见他接近,对方立刻警惕起来,手中黑漆漆的枪口纷纷抬起。丁当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掀开盖在副驾驶座上的黑色蒙布,露出下面狰狞凶残的米尼岗M134加特林机枪,六根金属枪管穿出车前窗上被割出的三角形破洞,在丁当摁下握把上的击钮后,便猛然咆哮着喷出狂热弹流。
对方一瞬间被打懵了,下意识掉头便跑,丁当的子弹就倾泻在他们身后,机枪突突突的射击声,像是死神的催命符。大炮和老航从两侧冲出,手上的M16步【枪每一发子弹射出,都会有一个人影扑倒在地。
丁当在两人扑出之时就停止了扫射,在他的车前,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无线电中其余两组也传来捷报,整个战斗过程没超过四十秒,快的让人觉得不真切。
喜鹊小组的队员速度将还活着的俘虏带回货车,然后一行人立刻扬长远去,当被枪声惊动的巴方岗哨警察赶到之时,已经是十数分钟后的事情。
活着的俘虏总共还有八个,其中三个重伤,五个轻伤。小货车一路向北脱离了伊【斯兰堡的范围,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山坳。这时三个重伤的俘虏中有两个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剩下的一个也陷入弥留状态,撑不了多久了。
丁当停下车,离开驾驶座,爬上后面的车厢。他抽出腰间的狗【腿刀,从轻伤的俘虏中随便提出来一个,蹲下身,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大炮等人道:“我可能会做得比较过火,你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虽然他是好意,但这却被大炮等人当成了挑衅,他们沉默的站在一旁,板着脸没有动弹。
见状,丁当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将头转回去,用刀背在面前的俘虏脸上拍了拍,开口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对方恶狠狠的瞪他,冲他呲起牙。
“OK。”丁当用无比平淡也无比冷漠的口吻道,“条件简陋,我也赶时间,就先从剥皮开始吧。”
………………
森寒的夜风吹进车厢,吹散了里面浓郁到呛鼻的血腥味。旁观施刑的四名队员,只有大炮一个人没吐,但脸色也像是从死人堆里捞出来一样,惨青惨白。
他们顺利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花匠和阿刀的下落,也弄清楚了三号车被毁的经过。
事情很简单,当时追在三号车后那些人通知了同伙,而他们的同伙则袭击了三号车预经路线上的一间岗哨,并伪装成岗哨人员。当三号车停下来接受检查之时,对方就立刻引爆了预先埋下的炸药,接着对炸成废铁的三号车一通手榴弹乱扔冲【锋枪乱扫,就这样将简单无比的将那些身经百战的战士送进了地狱。
在爆发发生时,只有靠近车门的花匠和阿刀来得及跳下车,他们被爆炸的气流吹飞,花匠当场昏迷被俘虏,阿刀却逃了出去……丁当看的没错,他的确命硬无比。
草草挖了个坑将尸体丢进去,倒上汽油焚烧,小货车再次启动,驶向对方招供出来的,花匠此刻所在的那个据点。
他们只有五个人,其中丁当还是个不能乱动的重伤号,却要面对一整个据点的敌人,救出花匠。
这简直像去送死,却没有人有丝毫退缩。
机枪,火箭筒,榴弹,手【雷,冲【锋枪,步【枪,手【枪,军刀……每个人都武装到牙齿,心中燃烧着火焰般的高亢斗志,一双双眼睛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亮得可怕。
天边已渐渐泛起鱼肚白。
丁当背着一杆重狙,吃力的攀上据点附近的山崖,他捂着被血液浸透的腰部,静静注视着脚下正渐渐在晨光中苏醒的宁寂山谷。
他支起枪架,盖着伪装布伏倒在地,视线通过瞄准镜安静的向四周巡梭,很快,他发现了一个被设置在不远处半山上的哨卡,守夜的战士十分敬业的大睁着眼睛,盯着山谷的入口处。
丁当将枪口对准那张还十分年轻稚嫩的面孔。
扣下了扳机。
血色的雾蓬起,被惊醒飞鸟扑腾着翅膀慌乱的从山中飞出,划破了清晨的宁光。巨大的枪鸣吹起第一声号角,山谷中错落的房屋中人们匆匆走出,迎接他们的是带着一溜明耀尾焰的火箭弹和毒蛇一般蜿蜒而至的榴弹炮。
机枪震耳欲聋的扫射声响起。
浓烟滚滚升起,火光隐现,小小的山谷宁静不复,已成人间炼狱。
大炮脚边丢着四只已经射空的火箭筒,正在给第五根炮管装填炮弹,被硝烟熏成黑炭的脸上冷酷的犹如花岗岩,浑身的杀气和煞气几乎凝为实质,举着炮筒站在那里,就像一尊杀神。在他的身前,还整整齐齐摆放着五支尚待发射的火箭筒,这是整个喜鹊小组到现在的所有存货,并都将被使用在这里。
一道人影双手各端着一杆冲【锋枪从他身边狂奔而过,像一颗重重的石子,毅然决然近乎癫狂的砸进了子弹与炮弹齐飞的战场中心。
是老航。
“花匠!花匠!听到请回话!花匠!你他妈的倒是吱个声啊……花匠!!!”
老航状若疯魔的在战场上咆哮,两支冲【锋枪将子弹洒向一切视线中能动的活人,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被弹火炮鸣淹没,犹如孤魂野鬼,在绝望而癫狂的嘶鸣。
“你回来!老航!”大炮焦急的在后面呼喊,“危险!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回来啊!!!”
趴在山崖上的丁当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拉起无线电数次呼叫老航,然而没得到半点回音。他低声骂了句娘,把枪口对准老航周围巡视,发现可能造成威胁的目标就立刻一发子弹赏过去……巴雷特12。7mm的口径完美的保证了杀伤力,即便没有击中要害,也足以让任何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这一点上丁当自己就是明证。
山谷中的房屋一座一座被火焰引燃,大体上却并没有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丁当他们的目的是将人从房子里逼出来,在迅速击溃一切敌方抵抗力量后,尽快的进去搜寻花匠的下落……尽管他们心知肚明,花匠仍然幸存的可能性还不到万分之一。
但这并不是放弃的理由,也不可能是,哪怕只有万一。
一颗子弹从刁钻的角度击穿了老航的左臂,骨飞肉溅,伤口处爆开一团血花,随即人便痛嚎着跪倒在地。丁当一枪射爆攻击者的脑袋,拉起无线电咆哮:“救人!把那个王八蛋给我拖回来!赶快!!!”
大炮丢下射空的火箭筒,抄起冲【锋枪冲了上去,另外几名队员也纷纷抄枪跟上,一波的向已经被打崩溃的敌人们压上去。
他们疯狂的倾泻着子弹,用尽全身力气咆哮。
“花匠!”
“花匠!”
“花匠!回话!”
“花匠!你在哪!回话啊!!!”
………………
全歼整个山谷中所有的活人后,大炮等人在一座倒塌的建筑物边上,找到了花匠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火焰烧灼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两只手臂都不见了,没有眼球,耳朵,鼻子,连生殖器都被割掉,如果不是大炮认出了对方肚皮上那一条之字形的伤疤,他们压根都无法确认这就是花匠。
没有人还有心情说什么。
此刻人人带伤,老航最严重,被一枪打断左臂,将来只能当个独臂侠。仅存的队员们互相搀扶着,抬着花匠的尸体离开山谷,丁当已经回到货车旁等待,见了花匠的尸体,同样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找了个偏僻的景色优美的山坡,将花匠烧了,一部分骨灰用衣服包起带走,剩下的部分则就地掩埋,找了一块石头做墓碑,压在上面。
火红的朝阳跃出地平线,新的一天到来,可惜花匠却再也看不见。
花匠,黄山,大刘,小林……当持续不断的战斗告一段落,始终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已经永远离开,再也不见。
无比沉重的伤恸一瞬间袭来,几乎将他们的脊背压弯。
这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丁当沉默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无法体会到像大炮等人的痛楚,心中却同样沉甸甸。他带领的不是为了钱追逐着战争的鬣犬,而是为了国家甘愿付出性命的战士,他不是狂犬,而是丁当。他是队长,他必须对他们的死负起责任,哪怕并没有人要求他这么做。
王组长选择他担任临时队长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换了花匠或者其他人,选择更谨慎稳妥的做法,也许结果不会像现在这样……喜鹊小组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却为此折损了三分之二的成员。
不是什么都能用结果论来判定的。
丁当有些迷惘。
回到伊【斯兰堡的路上,大炮问了丁当一个问题,他说阿刀还没有消息,现在该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嗓门洪亮的东北汉子偷偷看了眼身后已经疲倦的睡过去的战友们,他自己其实也受了伤,在右肩,尺长的一道口子,深可见骨,被弹片割的,这只是最大的一道,其他的皮肉小伤也到处都是。
数日以来绷紧精神连续高强度作战,他们无论身心其实都到了极限,救花匠也是拼着那一口气,现在气有点散了……
丁当没答话。
这时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将搜寻阿刀的任务移交给后续的支援者,但姑且不论后者会不会真的尽心尽力,反正肯定是不会像他们这样,连命都敢拼出去。但以他们的身份,也实在不适合再滞留在巴基斯坦,身份暴露的风险,被塔利班分子报复的风险,到时候人没找到,自个又折进去,才真叫得不偿失。
大炮慢吞吞将身体从驾驶座的空隙里缩回去,垂着头坐回车仓里,没有再追问。
人心如果是钢铁打造,那这世上就不会再有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PS:唔,没啥好说啊……爬走去干
☆、CHAPTER 45
喜鹊小组在路边的加油站弃车,换了一辆小丰田,然后施施然重返伊【斯兰堡。
小王在旅馆房间中留下了一张没有字迹的便签纸,丁当用铅笔将上面的印痕涂出,发现了一条地址和一个手机号码。他直接用房间里的电话拨给这个号码,很快,大概只响过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我需要去机场,一个人,麻烦来XX街XX旅馆门口接。”丁当不待对方说话,便叽里咕噜用英文说了一大串,“半个小时内,可以吗?到了请打这个电话。”
“OK。”电话那头道,然后爽快的挂断。
丁当将小王留下的纸条撕碎,揉成一团用打火机烧掉,他离开房间下楼,走出旅馆,站在门外的路边等待。没过十分钟,一辆外表颇旧的小本田从远处驶来,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他面前。
司机是个留着大胡子的巴基斯坦人,他打下车窗,冲丁当友好的笑了笑,伸出手来。在其平摊的掌心上,用黑笔小小的写着喜鹊的英文‘magpie’。
丁当同样笑着握上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破旧本田启动,停在对面马路边的小丰田也立刻跟了上来,丁当沉默的坐在车里,没有丝毫与司机交谈的打算。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伊【斯兰堡,向着机场所在的拉瓦尔品第前进,丁当在出城后打开车窗,点了颗烟。
“你心情似乎不好。”司机突然主动开口道,说的一口流利的中文。
丁当回头看他一眼,咬着烟含混的嗯了一声。
“哦,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司机用咏叹诗歌般的口吻说道。
丁当打断他:“而我的这盒不巧全是狗屎。”
司机讪讪然闭嘴。
“你要是想安慰我,最好放一首baby one more time。”丁当咬着烟道,“我现在只想听小甜甜在耳边呻【吟。”
司机转过头去,摊起右手表示他爱莫能助。
从伊【斯兰堡到拉瓦尔品第不过十数公里,几乎转眼就到,丁当关上车窗,双手抱在胸前静静打量着窗外的热闹景象。拉瓦尔品第曾经是英国殖民军的兵营,到处都留下了那个时期的痕迹,与一路所见的其他城市在风格上有很大不同。小本田一路转进新城的富商居住区,停进了一间二层小楼的车库。
车库里有直通屋内的房门,内部空间足够停放两辆小轿车,丁当走下车,看着大炮等人的小丰田也缓缓倒进来,便扭头看了司机一眼,后者点点头,将车库门用力拉下,打开里面的电灯。
大炮等人走下车,丁当用右手大拇指向后指了指身后通向屋内的木门,正绕向车后箱的大炮就停下脚步,拔出枪套里的手【枪,一边往枪管上装着消【音器,一边来到门边,背靠到墙上,侧眼盯着紧闭的门缝,摆出射击姿势。
“喂!”司机摆着手走向丁当,用中文解释道,“这里很安全,相信我,不要这样……”
丁当点起一颗烟,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个我自己会判断,谢谢。”
他咬着烟去丰田后箱取出一柄微冲,冲门口的方向歪歪头,所有人迅速拿着武器散开,由大炮打头,丁当居中,警戒着突入屋内。六人鱼贯穿过房门,最后经过的老航始终将手中的枪口指着还留在车库里的司机,后者表情极其无奈,乖乖站在原地,举起双手表示清白。
从门口进去是一条不足三米的走廊,走廊正对面就是一楼客厅,两个陌生人正站在那里,一个穿着西装像公务员,另一个则是游客打扮。他们站在走廊的出口处,看样子本来是打算迎接丁当等人,然而被数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两人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
“我是驻卡拉奇总领事馆的领事周……”
穿西装的男人上前一步,自我介绍着冲这边伸出右手,却被丁当毫不客气的打断。
“我的人呢?”丁当完全无视对方伸出的手,抬头向楼上环视,语气散漫道,“让他出来见我。”
丁当这一群人个个带伤,身上煞气十足,带的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公务员打扮的男子面露尴尬,站在他后边游客打扮的人则突然低声笑起来。
“不愧是赫尔塔的狂犬,果然够狂。”后者笑着说道,同时冲丁当点点头。
丁当皱起眉。
即便是对喜鹊小组的成员,他也从没提起过自己的过去,这个人张嘴就喊出他曾经的绰号,看来是对他知根知底。国内派来这样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丁当皱着眉没说话,正在气氛愈发变得僵硬之时,二楼里突然探出一颗脑袋,小王傻兮兮的站在那里,望着丁当他们,嘴巴开开合合,话没说出来,眼圈先红了。
见了小王那模样,大炮嗤一声笑出来,转头用眼神向丁当询问。丁当咧嘴笑笑,将手里的微冲挂回背上,抬手向楼上招了招,让人下来。
有丁当表态,所有人这才解除了警戒。
这时,公务员模样的人再一次向丁当伸出右手,语气平和道:“我是周航,他是林重,我们接到的任务是将你们安全的送回国内,具体的安排已经就绪,就等你们全员到齐了。”
丁当与他握了握手,又主动将手伸给站在旁边的林重,同样握了一下,口中道:“人基本都在这里,现在就差一个,可能需要你们协助。”
“如果你要找的是位维族的小伙子……”站在旁边的林重又笑了起来,“那太巧了,人现在就在大使馆。”
丁当有些诧异的看过去。
林重没再卖关子,解释道:“昨天晚上使馆的工作人员接到求助电话,他说自己是偷渡过来的逃犯,身上没钱了,被困在山区里。工作人员让他去找附近的巴方警察,他说他不敢,身上有血还有伤,还杀了人,他这么说把工作人员都吓到了,赶紧往上报……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意识弥留状态了,半夜里做的手术,现在还在昏迷。”
丁当搓了搓鼻子,有些尴尬,阿刀这小子真有点像他,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敢说敢做。得知阿刀获救,喜鹊小组所有人也都长舒一口气,吊着的心总算能放下来,看他们神情疲惫,那个周航便提出要他们先去房间里洗漱休息,到该出发的时候,他会一个一个去叫。
这份好意来得正是时候,喜鹊小组的队员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包括丁当。大炮等人搓揉戏弄了一会小王,便各自往分配的房间离去,丁当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背里,仰起头,闭上眼睛吸了口气。
林重走到他侧面的沙发坐下,语气依旧是笑嘻嘻的,好奇问:“你不去休息?”
丁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向人瞥过去,没开口回答,神色显得极为冷淡。
林重还是笑。
“我们这行里,通常管搞情报的叫老鼠。”丁当突然开口,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林重,视线中饱含着毫不遮掩的厌憎,“因为它们不仅没有信用,还唯恐天下不乱,暗地里日复一日的出卖着他人,来获取利益……那股腥臭的阴沟里的味道,就像你身上这样。”
林重依旧在笑。
他笑着道:“来之前上面就跟我说,要我有点心理准备,赫尔塔的狂犬可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对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你的确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但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对付你。”他不待丁当接话,又自顾道,“我们是一伙的,我是来帮你,你就算不信任我,我们也没必要互相敌视,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至少过得去……你总不至于连这个面子都不肯给吧?”
丁当笑了笑,拍拍屁股站起身,留给他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
傍晚六点多,周航敲开丁当的房门,后者洗浴过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正靠在床头抽着烟看报纸。
周航是那种长得就很端正,整个人言谈举止也端端正正的人。他将手上专门给丁当拿的热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在床边搬了张椅子坐下,坐姿也是肩背挺直,一丝不苟。
丁当看他这架势,有点惊讶的挑挑眉,问:“要出发了?还是出事了?”
他对周航的观感倒是比林重好上无数倍,语气也十分平和,很有点亲近的意味。后者明显感受到他态度上的变化,脸色也没再绷得那么正经,微微柔和了几分。
“维族的那个小伙子醒了。”周航道,“他不愿意回国,说是还有必须去做的事情,但不肯明说,我想麻烦你问下他,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丁当更诧异了,心想阿刀这小子搞什么鬼,面上倒是没显什么,点点头道:“好,让我跟他通话,我来问吧。”
周航掏出一部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说了几句话,便递给丁当。
“……是队长吗?”
阿刀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有些虚弱,但更多是激动,在听到丁当的回答后,这个坚韧执拗的年轻人蓦然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哽咽。
“都死了,队长……花匠,小林,他们都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别问我小林是谁……一个便当嗯(抽飞)
☆、CHAPTER 46
“能不能安排我去见一下他?”
丁当安抚过几句阿刀,挂断电话,抬头问坐在床边的周航。周航面现犹豫,将电话接过来,皱眉道:“我试试吧,尽量给你安排。”
丁当道了谢,看人当着他的面开始拨电话,便移开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拧开,往嘴里倒了几片,牙齿嚼了几下就着牛奶送下去。待他将对方送来的一整杯牛奶喝完,周航的电话也正好打完,回复说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周航在前面走着,偶尔回头看一眼丁当,后者扶着楼梯栏杆,走的不快,表情倒是挺轻松。在客厅两人碰见了正在看电视的林重,周航冲其点点头,丁当则纯粹当作没看见,林重眯眼笑得挺愉快,开口问两人去哪。
周航正想回答,却被丁当打断:“走吧,回来再说也不迟。”
他有点错愕的看向丁当,却见后者冷冷望向林重,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不好意思啊,我赶时间。”
林重丝毫不以为意,笑着点点头,冲他们摆了摆手。
周航对丁当有了点新认识,默默领着人去车库取车,然后一路驶向伊【斯兰堡。他犹豫再三,还是一边开车一边对丁当开口道:“你似乎对林重有意见……”
丁当笑着打断他,更正道:“不是意见,是偏见,我对一切情报工作者都怀有偏见……被出卖过太多次,我实在很难再对他们产生好感。”
周航欲言又止。
“顶着副假惺惺的笑脸,说着连鬼都不信的假话,一边说我的朋友一边把朋友卖进坟墓,这样的事情见多了经历多了,你也会像我一样。”丁当的语气很随意,却隐隐含着警告的意味,“他们的保证你一个字也不能相信,否则就等着在地狱里后悔……我宁可跟他们做敌人,也不想有这样的朋友。”
周航忍不住皱眉道:“你这样说未免也太武断,不应该一竿子打死一群人。”
丁当哈哈大笑。
“发发牢骚而已,别当真。”他笑着道,“我好像有点太兴奋了。”
……是挺兴奋的。
周航完全搞不懂丁当在想什么,干脆闭上嘴专心开车。在他的身边,丁当支着头望着窗外,道路两旁的景色渐渐黯淡下来,一团有一团血色的污点在视线中蔓延,交汇,遮住了天空,将一切都染成血一般的深红。
一块又一块的墓碑,从地下颤颤巍巍的升起,腐旧的带着黑色的泥土,书写着一个个已经被遗忘或永久铭记的名字……
丁当用力的瞪大眼,反复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但却控制不住的在墓碑上寻找那些似曾相识的名字,他找到了马丁,找到了猎狐的兄弟们,找到了赫尔塔的部下们,找到了喜鹊小队的成员……这只是无数墓碑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绝大多数的墓碑属于陌生人,那些人在战争中死去,而杀人凶手却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清楚。
墓碑沿着弯曲的道路,在深红的世界里,无穷无尽的向前蔓延。
然后丁当看见了自己。
他就在路上走着,穿着破破烂烂的作战服,靴面上全是泥灰,表情疲惫而麻木,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脚步沉缓,双目无神。深红色血液从裤管袖口里流淌下来,在身后拖出两条长长的血蛇,狰狞的扭曲着……寒意一寸寸从心底窜入后颈,直抵脑髓,丁当看着自己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
四目相对,那双无神的瞳孔里空无一物,然后鲜血便突然涌了出来。
眼中流淌着血泪,回过头的丁当咧开嘴笑起来,嘲讽的,疯狂的,讥笑着站在这边的丁当,用口型对他道——看着吧,这就是你的末路。
丁当无声瞪大了眼。
“我们到了,丁当,丁当?”周航错愕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了?喂!”
他用手推了推丁当的肩膀,后者猛然浑身一震,脸色苍白的向他看过去,眼神空洞洞的没有焦距。过了半晌,才渐渐恢复了神采。
“到了?”丁当喃喃道,闭上眼用力搓了把脸,低声骂了句娘,然后抬起头来,推开车门下车。
“你没事吧?”周航还有点担心,问。
丁当摇摇头,说没事,说我们走吧,去见阿刀。
阿刀的伤情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被安置在一间武官宿舍,房门外有专人把守。周航将丁当送到房间外,并没有跟进去,而是留在外面等候。
丁当推开房门,冲躺在床上睁眼望过来的阿刀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阿刀虚弱的开口问,这回也不叫队长了,“是不是他们叫你来的?”
丁当还是笑,反手合上门,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阿刀。
阿刀被看得不自在,皱眉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看到你还这么有精神。”丁当道,“我就没什么想说的了。”
阿刀怔了怔,不确信问:“你不是来带我走的?”
丁当挑眉看他,反问:“你想让我带你走?”
阿刀摇头。
“我不能走。”他说道,“我还有事必须得做……不是给花匠他们报仇,你放心。”
丁当移开视线吐了口气,走到一边的书桌旁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他正要点燃,突然想起阿刀这个伤号,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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