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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霸爱,盛宠奸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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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上京朕能去哪里”,皇帝苦笑道:“朕若四肢健全,朕还有机会,但朕连跑都不会跑”。

“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臣就会保护皇上”,项钧发誓的说道。

皇帝淡淡的扯唇,摇头,“不管到时候会变成怎样,项钧,你唯一做的就是一定要保护太子和公主平安离开这里,朕若不再了,朕求你好好抚养朕的孩子让他们平平安安长大,不要复仇,也不要复兴楚仪,朕只愿他们活的简单幸福点”。

项钧大恸,只听皇帝叹了口气,苦笑道:“只是…只是皇后…,她这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呆在宫里,和旁的女人共事一夫,可到头来又去了兰国,朕是皇帝,何尝不明白秦云荻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立她为后的,他就算一统了天下,可战争过后的天下不稳,到时候还是要广纳后宫,只怕有秦云荻护着她也算计不过人家”。

项钧差点落泪,“臣…没想到皇上原来如此了解皇后…”。

“朕与她夫妻几年,哪能不了解”,皇帝哑声道:“只是朕不敢去了解,因为朕知道自己会给不了她,朕一次一次给了她诺言,又让她落了空,朕知道她心里也是极恨朕的”。

“皇后若是能听到皇上这番话,定然也会高兴的”,项钧也哑着嗓子道。

“可惜朕或许永远也没机会见到她了”,皇帝疲惫虚弱的缓缓注视着她,“他日,若有一天,你能见到她,她若过得不开心,你记得带她离开”。

“皇上为什么不亲自带她离开”,项钧忽然抬起头来,“皇后一定是在等您,臣敢发誓”。

“朕做不到…朕已经不是当年的朕了”,皇帝缓缓转头望向窗外,眯起眼睛,恍惚依稀回想起当初的他,“项钧,你知道吗,朕的腿其实不是太子的人害的,是朕自己敲断的,可朕从来从来都不是野心勃勃、雄心壮志,只是为了在皇宫这条荆棘的道路上求得一丝生路,可以让母后过上好日子,可是越到后面朕才发现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朕也累了,真的累了…”。

项钧呆若木鸡的看着他,眼泪第一次模糊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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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山庄。

华凤兰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再次踏足这里,湖,依旧是碧绿清澈的,这里的一瓦一墙都没有变过。

整场云扬战役,秦云荻都让人保护的好好的。

她走过每一个地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仿佛经历着某个故事,只是这里的人不在,物事早就人非了。

当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山庄的厨房里,她怔了怔,恍惚看到那一日他站在灶台边与祖奶奶说说笑笑,他还用火热的眼神看着她轻柔的赞她那日的衣衫真美。

那一次的心动怦然,那一次的感动,至今都还清清楚楚。

“原来你在这里”,秦云荻和华旭云忽然一同从身后进来,秦云荻奇怪的道:“你怎么会跑这里来,从前看你最讨厌来厨房了”。

“就是想起祖奶奶了”,华凤兰擦去眼角的泪,华云旭脸上掠过丝复杂,他当然知道她真正的在想什么,只怕又想起姬赫遥来了,她真的这么爱他吗。

“你放心吧,等攻入上京城后我会为你报仇的”,秦云荻安慰道:“我是想告诉你声,从明日开始我要领兵出征攻打平周了,只要平周拿下,不出半个月,我们就可以攻入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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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兵临城下

华凤兰微微一怔,没想到发展的如此之快,兰国的军队,士气如虹,实力雄厚,再加上各方面条件优越,主帅用兵如神,楚仪军几乎阻挡不住,她虽不懂,可也了解,平周是楚仪的心脏之地,只要进了平周,前面地势平缓,楚仪军根本没有有利的地形拦截,兰军便可如入无人之境,直捣京城,“平周…应该不好攻下吧,我记得平周地势严峻,两侧如翼,如同山谷包围”。

“周护在上一场战役中损兵折将,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我军十万大军,他区区两万大军如何与我抵挡”,秦云荻淡淡道:“再说那谭长平还在同阳,赶过来起码也得明天黄昏,所以这场战役重在兵贵神速,只要我在明日黄昏之前攻下平周,再从城中反击长途跋涉过来早已疲惫不堪的谭长平,那上京城就犹如探囊取物了”。

华凤兰看着面前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秦云荻,莫名的又想起了京城中的姬赫遥,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定是十分着急吧铄。

“凤儿…怎么不说话了”,秦云荻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满的皱起眉头,“我要赢了,你不高兴吗”?

她牵强苦涩的牵了牵唇,如何高兴的起来呢,“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带我一起前往上京”瑚。

“我会的,等击败了谭长平后我就来接你,云旭,我们走吧”,秦云荻知她又在想姬赫遥,难免有些扫兴,冷冷的转身和华云旭离去了。

这一夜,华凤兰不曾合眼,天亮时分,她让人寻了些针线过来,一针一线的缝制着灵璧的精致衣服。

她已经快一个半月没有见到灵璧了,也不知她现在长多大了,她试着拿捏着尺寸,希望攻入上京城的时候可以亲手帮她穿上新衣衫。

只是那时候的光景会怎么样呢,她忍下眼睛里的泪,璧儿,你将来若是长大了会不会恨你娘亲,是她一手将你爹逼得走上了亡国之路。

他们一家四口最终会走向哪条路,她一点都不知道。

天黑时分,一身铠甲的华旭云匆匆从外走进来,满脸欣喜,“大捷,平周已经被拿下了,周护已死”。

针突然刺进她指腹里,鲜红的血涌了出来,她呆呆的看着华云旭。

周护已死…。

那个曾经在宫中祈天楼上捉了她和秦云荻的周护,那个与她一同下云扬的周护,那个曾经害死她祖奶奶和叔父的周护,那个曾经刺杀她的周护已经死了。

为什么她曾经那么恨这个人,可如今听到他已死的消息会悲恸、会哀默。

“他…怎么死的”?好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华旭云眼睛里喷出痛快的恨意,“是我亲手杀掉的,当日他在牢里毒死了祖奶奶和我爹,等这一刻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我杀了他之后就立刻赶了过来,谭长平的军队也应该到了,只等明天早上我军调养休息后,再大开城门迎接敌军,然后我再带着另一对从后方包抄,谭长平也必死无疑,凤儿,你该高兴,她可是湘皇贵妃的哥哥”。

华凤兰闻言,怔怔发呆了一阵,却仍旧找不出一点高兴。

她低头恍惚的看向手中尖锐的针,仇恨是什么,她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恨着姬赫遥、恨着湘皇贵妃,恨着皇宫的每一个人,甚至因为恨她快入了魔,给皇帝下药,看到他痛苦她痛并疯狂着,可也从来没有过快乐。

很快,大仇就要得报,为何她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虚。

“表哥,我已经不知道高兴是什么东西了”。

华旭云看着她黯然的模样,心中酸楚,低头轻轻握住她手,“凤儿…”。

“我求你件事”,华凤兰突然握住他手,“我不知道进了上京城之后会怎样,虽然云荻答应了我不会伤害他,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常言道,君心难测,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秦云荻,他是一个皇帝,我只求你在关键的时候能救他一命,我不求什么,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凤儿,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华旭云深眸一黯,怒声道:“他对你不好啊,你可别忘了是他将我们华家害成了这副模样”。

“表哥,我给你跪下了,华家的仇有周护和湘皇贵妃两条命偿还就够了,杀那么多人,难道你开心吗”?华凤兰苦笑的看着他,“仇恨这种东西是把双刃剑,不是伤了别人,就是伤了自己,如果你执意要杀他我也不会独活下去,当然,我也不会恨你,只求你在有生之年能帮我好好照顾灵璧,你收她做女儿,等她长大了,别跟她说我是她娘,我不配做她娘”。

“别这样,快起来”,华旭云满脸苦涩的将她扶住,“我答应你还不成,你不会死的,你的孩子也不会有事”。

“谢谢表哥”,华凤兰黯然的双眸渐渐溢出光彩。

华旭云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当天夜里,华旭云便又匆匆离开了华家山庄,到第二日傍晚才传来谭长平带领仅剩的一千将士逃离的消息。

此消息传入上京城里,已经是两日后了,通传的士兵鲜血满面,还是从战场上逃了一名披星戴月的赶回上京。

只可惜才到城门口告知了此消息后,便一命呜呼了,城门侍卫又将此事急急送进宫中,皇帝知道后,整个大殿中一片诡异的静默。

臣子们一片悲戚、仓惶之色,那群巧言令色的大臣一个比一个面色惨然,皇帝却一改往日反倒镇静了许多,仿佛一切早已料到。

“皇上,不如咱们像兰军投降吧”,御史大夫害怕的出列道:“只要皇上投了降书,说不定还能得个王爷或者郡公的封号,哪怕有名无实也总比…被逼的走投无路要强,而且这也能再避免些其它的生死”。

他话语一出,也有不少硬气的古板大臣愤然道:“岂有此理,你既然让咱们皇帝屈尊就位去求秦云荻那狗贼,从古至今,有几个投降的皇帝落得个好下场了”。

“臣这也是为了皇上的生命安危着想啊”。

“还没到最后一刻怎么能轻易投降”。

“你还不明白吗,兰军攻下来不过是时间的事了”。

……。

“好啦,不要再争了”,皇帝烦躁之极,一挥手,将案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大殿安静了下来,“朕告诉你们,朕不会投降,朕就算死也要拼到最后一刻,谁要敢再说投降的事,朕即刻就杀了他”。

朝堂顿时静默下来,皇帝冷冷道:“下朝吧,项钧留下”。

众臣躬身默默的退了出去,皇帝面容冷绝的道:“从即日起开始,将京城所剩的男丁凡是只要能打仗的全部召集起来进行短暂训练,加强城门防守,另外无论是宫中还是朝中若谁生了异心想逃,不管是任何人,哪怕是当朝丞相,无需要像朕回报,直接杀掉,然后将他们的人头当街示众,以儆效尤”。

项钧一震,抬头,皇帝的眼睛里尽是一片残忍,似乎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昏昏沉沉,恍惚又回到了对付太后那会儿的光景。

“是,臣遵旨”,他领命而去。

短短数日间,从朝中的吏部尚书、礼部侍郎、行营都统等从高至低纷纷因为投敌叛国而被当众斩首,京城中,人心惶惶,许多百姓都不敢再出门,一时之间,偌大的京城里冷清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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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元旦过后,即将迎来新年,兰军终于兵临城下,几次交锋后,雄关挺立的城门口外,每一处都是当年晏国皇帝为了抵抗敌军修筑而成的三十来米高强,后来到楚仪国皇帝打入上京后,又加强休憩,将此处修筑成一道绵延数百里的沟岭,更是戒备森严,易守难攻。

上京城不远的军营之中,秦云荻看着远处忙着疗伤治伤的将士们,眉头深深的紧锁着,他曾经是上京城中的忠武将军,对城中的的军事地图更是十分了解,早知攻城会有些困难,可没想到竟会这般困难,尤其是敌军每次都有新的招数,弄得他士兵措手不及,才交锋几次,便损伤数千。

“皇上,咱们看来要重新想个办法才行,不能再这样贸贸然进攻了”,严绍元和华旭云一道走了过来,“如今又是年关,战士们思乡情切,再加上几次挫败,让战士们已经开始有些焦躁了”。

“行军打仗,切忌心浮气躁”,秦云荻眉头皱紧,抬头看了看远处巍峨的城门,忽然心中一动,转身丢下严绍元独自往前面不远的御帐走去。

还没走近,便看到一抹白色纤细的身影立在风中,也同样遥望着远处的城楼。

他看了她会儿,脱下自己的披风走上前去轻轻披在她身上,“外头冷”。

“谢谢”,华凤兰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满脸鬓须来不及处理,看起来颇为沧桑疲惫,少了几分秀美,多了几分粗犷,“今天的战役怎么样了”?

秦云荻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这次负责京中所有防备的主帅是曾经跟你去庆东县的项钧,他如今已经是骠骑将军了”。

华凤兰一怔,淡淡的“哦”了声。

秦云荻打量着她神色,忽然道:“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不错,他似乎颇有情意,我需要你的帮忙”。

华凤兰眸中微紧,忽然冷笑道:“你该不会让我帮忙全服他投降吧,你想多了,他是皇帝身边最衷心的人,没用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秦云荻沉声说道:“你不是想进上京城吗,那一日在庆东县我感觉的出来他喜欢你,我也是男人,明白他的眼神…”。

“够了,你不是打仗很厉害吗,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法子”,华凤兰咬牙道:“你能不能多为我着想一下,如果你还是我的云荻哥哥的话,是不是你也变成了那种只要能赢的话,让我过去陪他一夜也行,没想到你也变成了那种为了赢也不择手段的人”。

“你胡说什么,别把我当成姬赫遥那种人”,秦云荻脸色铁青,忽然拉住她手道:“你跟我来”。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被他拉着走了一阵,忽然闻到四下里一股血腥的气味,不远处,一群士兵正在往一个大坑里填土,她意识到什么扭头就要走,秦云荻强行将她拽了过去,大坑里,依稀可见不少尸体,有的断肢残臂,好不血腥,她看了眼,转身就吐了起来。

秦云荻看着她吐完才道:“看到了吗,那里面死的那些最小的士兵还不到八、九岁,是楚仪国的人,如今城里面只要是个男的,能拿得起刀就都被派出来了,他们还那么小,身体都没长开就被送进了战场,你也是做母亲的,想想他们的父母该是多么痛心疾首,如果我一日不攻下上京,每过一日就会有更多这样的可怜小孩被送上战场,我想要快点赢,不是因为我自己想快点闯进那皇宫里,而是不忍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再死去,你也应该明白,这场战役我已经占据了有利的地位,时间一长,城中粮草差不多吃完时,到时候楚仪根本没有反击之力了,赢,只是迟早的事情,既然都是要赢,为什么不早点赢还能避免牺牲些无辜的人”。

华凤兰面色惨白,那些孩子的死像刻在她脑子里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秦云荻不忍的放缓了语气,“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想一想,我相信城中那些拼死战斗的将士也是想早点停止这场战争,可以回家陪着父母好好的过个年”。

华凤兰眸中复杂纠结了许久,许久,缓缓艰难的道:“好,我单独见他一面,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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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京城北门附近的密林里,沉静的夜幕里看不见一颗星子。

华凤兰穿着厚厚的狐裘立在林中,不远处,站着一排排兰国将士,至亥时左右,一群人马缓缓靠近,当先一人,骑在白色大马上,鼻梁高挺,英气勃勃。

“皇后…”,项钧眼中掠过丝惊喜,但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戒备,他从马上跳下来,看着她容颜依稀的眉眼,心中一痛,哑声问道:“你约我来此”?

华凤兰缓缓点头,“为了兰国和楚仪国的战事”。

项钧眼中掠过沉沉的失望,“难道你也成了兰国的说客了,我听说你被封为了兰妃,可我一直不相信你是心甘情愿的,还是你在憎恨楚仪国将你送了过去,这是和皇上无关,他后来一直被湘皇贵妃下药下的昏昏沉沉,一直都不知道你离了宫,直到前些日子才知道,他知道你被封为兰妃,痛心疾首,还在御书房吐血昏厥了过去”。

“他吐血了”,华凤兰眼底灼热滑落,心如刀绞,“现在呢”?

“这两天好转了些,前些日子经常卧病在床,起也起不来”,项钧悲沉的道:“皇上也知道上京城中局势熬不了多久,我劝他逃,可他说他双腿不便,逃不了多远,只说若有一日城门破了,让我带着公主和太子逃离京中,找个地方隐居避世,无须为他复仇,皇上还说,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她说纵然你做了兰妃,秦云荻再宠你、爱你也不会开心,他说你不喜欢宫中生活,他一直知道,可是只能违背诺言给不了你想要的,他还说若有一日见到你过得不开心,希望我有机会可以带你离开皇宫,过上你喜欢的日子…”。

“他当真这么说的”,华凤兰眼泪不知不觉悄然流了一面,她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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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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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

“皇上心里是有你的”,项钧动容的劝道。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她嘴里喃喃,忍不住捂住嘴,眼泪滚滚,“都晚了,一切都晚了,兰军都已经兵临城下,逃不掉的,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皇后,这不能怪你”,项钧看着她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懂得,不懂”,华凤兰茫然摇头,“是我在皇帝吃的东西里下了失心疯的药,皇上就是因为吃了那个前阵子才会浑浑噩噩,再不上朝,也不理会朝中政事”铄。

项钧吃了一惊,“原来你真的下了药”。

“是柔妃让我去找丹桂楼的掌柜,你还记得有次吗,我突然说要出宫去,就是那次我拿到了失心粉的药”,华凤兰絮絮叨叨,浑浑噩噩呜咽的道:“那阵子我鬼迷心窍,再加上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项钧,我错了,真的错了,是我的自私才会让一切变成现在这样”。

她压低的哭声一阵一阵传到远处,又回到过来,项钧心痛的道:“一切都是种因得果,既然事情已经造成了,再说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我想不管结果如何,皇上都希望还可以再见你一面”。

“云荻不会让我走的”,华凤兰凄然摇头。

“有何不可”,项钧神色一凛,拉住她道:“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进去”。

“不行”,华凤兰急忙拦住他,“现在是在城外,这里四处都是兰国的人,咱们这次约见主要是代表双方谈判,一旦你先动了手,秦云荻正好会趁此机会抓了你,你是楚仪的主帅,不能出事”。

项钧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些许,“秦云荻让你来约我谈什么”?

“我…”,华凤兰心头一阵抽搐,“是为了投降之事”。

“投降”,项钧脸色大变,生气道:“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劝我投降,皇后,皇上若是听到你这番话,不知道会有多失望伤心,这些日子,他最痛恨的就是投降,他说过他宁可拼死战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投降”。

“我知道”,华凤兰不由落泪,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逃走,她甚至不敢再对面对她,可是想到那躺在死人坑里的尸体又没有办法,“可是你也应该明白周护已死,谭长平的军队也早就覆没了,整个楚仪国只剩下城中那么点精兵了,城中精兵不够,你们只好征集老弱幼小的男丁上阵,我看到有些士兵还只有八、九岁,项钧,你不是个残忍的人,你作为主帅难道派这些人上阵忍心吗”?

“我是不忍心,可是我是主帅,就必须这么做”,项钧面上划过动容,忽然眉头一动,锋锐的眼神扫向石阶下面,一抹风华的身影手提着灯笼缓缓走上石阶,点点烛光映衬着秦云荻坚毅、势在必得的轮廓,此刻的他淡定从容的就像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

项钧微微一怔,此时此刻的秦云荻再不是从前匍匐在皇帝面前的臣子,而是与姬赫遥并肩而立的皇帝。

“你怎么来了”,华凤兰皱起眉头。

“我怕你还是不忍心说”,秦云荻掠过她红肿的双眼,微微一叹,手抚上她脸颊,“你哭了”。

华凤兰往后一退,项钧用剑柄挡住他的手,沉声道:“她永远都是我们楚仪国的皇后”。

“你倒是个衷心的奴才”,秦云荻淡淡笑了笑,“可是你改变不了什么,你这般拼死抵抗,只有更多人的牺牲,姬赫遥执意这么做,将来留下的只有更多的骂名,全国上下的百姓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他,天下的人俨然都已经觉得他是一个暴君了,只有一个暴君才会把几岁的孩子推上战场,朕相信上京城里许多老百姓都恨透了他,只是大家不敢反抗,心里他们都在暗暗的期盼朕可以早点攻破城门,朕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上京城里是什么样的,但也可以想象,定是水深火热,就像一个炼狱一场一样,每天都在死人”。

昏暗摇曳的烛火中,他一双犀利的双眼似乎看透了一切,项钧悄然将握紧的剑放了下来,“身为楚仪国的将士,就算拼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放弃,我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但是你要知道怎样才是对你主子好”,秦云荻从容道:“只要你放弃抵抗,打开城门,只要宫中的奴才听朕的话,朕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她们想出宫的可以让她们出宫,想留下的可以继续留下,至于皇帝、太子、公主妃嫔朕都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项钧冷哼了声,“当初在初阳的时候你与谭将军亲自签订了协议,可没几天,你却亲手撕毁违背了诺言,你兰国早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国家,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再说皇上与你可是有杀父之仇”。

“如果你不信,明早朕可以在城门口亲自下诏书,一个皇帝,最重要的是不能失信于天下百姓,再说朕刚攻破皇宫,大肆肆掠厮杀对朕有什么好处”,秦云荻淡淡道:“楚仪国本就粮草贫瘠,相信上京城里存粮也不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管你愿不愿意,必出十日,朕定攻破你的城门,你想想,你的士兵已是再垂死挣扎,大家又怎还有心情去抵抗呢”。

项钧一怔,沉默的咬牙。

秦云荻转头轻轻牵住华凤兰的手,“凤儿,天色已晚,走吧”。

“皇后…”,项钧沉痛的看着她。

“项钧,麻烦你带句话告诉他,如果他注定要成为皇甫翊,那我也愿意成为姬子夜”,华凤兰清澈的凤眸中掠过一丝哀伤,转头和秦云荻一道离去。

远处,一道目光久久的注视着他们,直到再也看不见。

夜晚沉静的小路上,只听得见山风呜咽的声音还有沉沉的脚步声。

秦云荻牵着她冰凉的手,明明她就在身边,可仿佛却再也无法看见她,她双目端着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唯有一双眼格外的朦胧静谧。

是那句如果姬赫遥成为了皇甫翊,那她也愿意出家为尼日日夜夜与他遥峰相对,哪怕再也见不着面,一颗心也永远不会变,固执的等着他是吗。

“凤儿,如果说…有一日我也可以让你坐上皇后的位置,给你唯一的宠爱,你可以再爱我一点吗”?秦云荻忽然停住脚步,转头涩然的注视着她。

“云荻哥哥,你还不明白吗,从来都不是位置和名分的问题”,华凤兰定定的看着他,哀伤的道:“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可是你从前也很爱我…”,他睁大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倔强的不肯放手。

“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爱了”,她面色决然。

“你真狠心”,秦云荻双眸,渐渐沉了下去,犹如那夜幕中暗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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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项钧独自站在城楼之上,望着那夜色浓稠的远处,眉宇间竟流露出一丝丝茫然的疲惫。

也不知站了多久,双腿有些发麻时,才转身往城楼下走去,安静的夜里,突听得城楼脚下传来一阵细小的哭声。

他一怔,转身朝着哭源走过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瘦小孩子蜷缩在地上偷偷的抹着眼泪,仿佛察觉到什么视线,小孩子忽然抬头,看到他乌黑的小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项将军…”。

“你为什么哭”?项钧柔声问道。

小孩子胆怯的偷偷看了他眼,小声嗫嚅的道:“我想家,想爹娘,我不会打仗,我怕,我不想死”。

项钧定定看着他,道:“男子汉大丈夫,你是在保家卫国”。

小孩子眼睛里掠过丝畏惧,嘴唇动了动,却又不敢说,项钧皱眉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会开罪你的”。

“可是我爹娘都在说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兰国攻进来也无所谓,听说兰国的皇帝很好,兰国的百姓都有肉吃有饭吃,我也可以见到我爹娘了,我只想活着,跟我一起的邻居伙伴二虎子昨天在城楼上就被人射死了,好恐怖”,小孩子怯怯弱弱的说道。

项钧一怔,眼睛里掠过丝复杂,缓缓回头看向自己身后两个的士兵,“任淳,杜玄,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两个士兵一愣,对视了眼,任淳苦笑道:“将军,其实不管我们怎么打都赢不了了不是吗”?

项钧看着他们一个个茫然、恐惧的模样,心一阵阵的下沉,原来真的如秦云荻所说,连上京城中的将士希望早点结束这场战争,又何况那些百姓呢。

他长叹了声,转身朝自己的马走去,解开绳僵,上马,直接往皇宫里去,通传后,他笔直的往暖阁里而去。

灿然的琉璃灯中,皇帝一身儒雅的白色宽袍坐于案前,桌前铺成着一张雪白的画纸,皇帝手执笔墨专注的画着,目光柔和。

项钧站的角度望过去,赫然那画纸上白璧无瑕的梨花,那洁白的花瓣围绕着嫩黄的芽儿,一片片的,一簇簇的,晶莹透亮,如团团云絮,漫卷轻飘。

他敛眼问道:“皇上今日怎的突然画起了梨花”。

皇帝停下笔来,怔怔的看了眼纸上的梨花好一阵,才道:“朕想起皇后素来是爱梨花的,今夜…你与皇后约见的如何了”?

“皇后…很担心皇上”,项钧声音沙哑的道:“听到皇上吐血了,皇后一直在哭”。

“你为何与她说这些话”,皇帝眉峰轻蹙,“朕身体还好,何必要让她为朕担心,她还说了什么,秦云荻会答应你与她见面,是为了劝降的事吗”?

项钧眼中绞痛的纠结了一阵,忽然跪地道:“皇上,不如投降吧”。

皇帝神情一凛,抬头看着他,“项钧,连你也这么说”。

“皇上,楚仪国早就没有了后援,我们根本没有退路,城门,迟早会攻破的,而且城中粮草再支撑也不过半月,可是这半月里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亡,您知道吗,臣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才十岁的小士兵在哭泣,他说他不想死,害怕打仗,臣每日亲自训练着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兵和幼儒,臣的心万分不是滋味”,项钧悲痛的道,“秦云荻说了,只要我们投降,可以饶过宫中所有人,包括太子、公主、妃嫔还有皇上您”。

“原来还有朕”,皇帝痴痴的仰头大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悲戚,“想不到朕有一天也会有被人饶过一命的时候”。

“皇上…”。

皇帝猛地将手中的笔一扔,“可是你知道吗,秦云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就对朕恨之入骨,他会那么轻易放过朕身边的人,你错了,他会让我们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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