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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是反贼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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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鸢瞧着他开合的红唇,吃吃笑着,哪里听进去他说了什么?见他说了半天还是不收,一副木鱼脑袋,嗔怪道:“你若不收,下次奴家就不买了。”

宋玉一急,抬头道:“这如何使得?”话说完,才发现对方吃吃打量自己,满面调笑之意,一下羞红了脸。

素鸢见他红了脸,吃吃笑:“宋公子,你倒是收不收啊?”宋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满面羞急一时僵在那里,不知该进该退。二人站在芳龄苑门口,一身寒衣的书生与头牌谈笑,引得寻香问柳的老爷们投来异样的神色,取笑不已。

素鸢正在等宋玉答话,李萦旭从旁边的荣兴楼出来,一步三晃的顺道拐来。见了挡道的宋玉,冷脸道:“哪里来的穷书生?快给本少爷滚开!”

他身后跟着的青衣家奴见他发火,一脚踢在宋玉腿上,将人踢倒到台阶下:“没听见我家少爷说话呢?还不快滚!”

宋玉心中怒极,爬起来见是李萦旭,只得忍了气。洛城第一无赖,谁敢招惹。

李萦旭哪管他,三步跨前,将素鸢搂进怀里,嘿嘿笑道:“美人儿在等本少爷呢!”

素鸢嘤咛一声,往他肩上一伏,娇嗔道:“等是等了,可惜公子一来,就吓人家一跳。你摸摸,这会还扑通扑通跳呢。”

李萦旭脸一沉,回手对着家奴就是一个大巴掌:“找死呢!吓着本少爷的小心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家奴刚踢了人,没回过神就挨了自家少爷一巴掌,摸着发烫的脸,讪笑道:“嘿嘿……是!是!小的……小的再不敢了!”又冲素鸢讨饶道:“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李萦旭笑呵呵地揽着素鸢进门,素鸢回头瞪了家奴一眼,乖巧的倚在李萦旭怀里进去了。

宋玉瞧见人进去,拍拍襦衫上的尘土,转头往回走。自从几月前经过此处,结识了素鸢姑娘,他便再不用四处兜售词本看人脸色。一首词一两银子,足抵得他与他娘半年花费。今日又卖了两首,已经够用到明年岁末了。

哎……只可惜,这样的好女子偏偏沦落了风尘,教人轻视践踏。若是生在好人家,还没成人呢,断不会小小年纪就开了恩客。

宋玉一边想,一边走着,脑中突然闪过那日与叶倾城的匆匆一遇。当日,姨丈问他是否见过叶小姐,他不知道叶小姐是谁,只说没见过。后来回家一思量,却想明白过来。

若是单单赴宴,怎会带着两个丫鬟?祭祀时没露面,酒宴时也该出现的,偏偏这白衣小姐一直不得见。叶老爷祭祀完毕出来时,跟在他身侧的管家模样之人,不正是水榭里走在白衣小姐身前的仆人吗?女眷不得祭祀,那白衣小姐却往祠堂走去了,另指了一条通往祠堂前院的小径与他。这白衣小姐不是叶倾城,是谁?

宋玉想通了来去,心思又迷糊了。隐隐约约听见姨母与他娘说话,说什么叶府、叶老爷的。祭祀那日又将他打扮的那般光鲜往叶府做客。这是为什么?

私底下他也问过宋妈妈,但因陈氏的刻意隐瞒,宋妈妈也不知晓实情,宋玉就更不知道了。

皇城 和乐轩

慕容雪坐在书案前,仔细抄写着书卷,恬静淡雅。殿门轻轻打开,照进一缕阳光。两个宫女瞧着门口的青衣宫人,见他抱了一叠旧书册,没说什么放他进入。

张公公怀抱书册,走到慕容雪身旁,笑呵呵道:“娘娘,老奴给您寻了些书册来。”

慕容雪闻言没应声,端正写好纸上小字,搁下细狼毫,转头笑道:“有劳你了!”

“娘娘说的什么话?这都是老奴应做的。”张公公恭敬屈身,不愿意承主子的谢意。慕容雪摇摇头,从他怀中拿了一本书册瞧着,张公公小心将怀中一叠书册摆放在书案一角。

慕容雪翻着书,他也立着没说话。待慕容雪停下手中书册,他才开口笑道:“娘娘如今搬到和乐轩就好了,到冬天肯定比沐阳殿暖和多了。”

慕容雪点点头:“是呀!”转头望见殿中熄灭的炭盆,心思浮动。楚洛将她迁到和乐轩,添了宫女添了物件,瞧着似乎又要蒙圣眷了。梅妃来闹过几回,听宫女说是没了法子正在装病。可慕容雪心中明了,她背着亡故的后名,已经整整过了十五年。难道,突然就一朝蒙宠了?

能够平平淡淡了此一生,已是她的全部希望和心愿。如今突然换了境遇,却教她隐隐有些担忧起来。楚洛心性,她很了解。素无大志,贪好女色。朝政大事惯来是不管不问,任由李家人把持。若非前夜安王楚钺派人来给自己传话,她会一直蒙在鼓里。

有人往沐阳殿夜探过自己,来人武艺很高,就连安王的暗卫也无法取胜。这来路不明的黑衣人,让楚钺意识到一丝转机。所以,他奏报楚洛,将自己转移到和乐轩,并暗中派了侍卫巡守。也许,他还没有探出来人的身份,所以,才会有所忌惮。如果,自己是饵,那上钩之人会是谁呢?

自从梅妃受宠,自己“亡故”,慕容家族就分崩离析,受尽打压。十年前,爹娘颠沛病亡,哥哥们各自开府,各谋前程。唯一的儿子,被梅妃宠在身旁,不知有亲娘。谁还会知道身在冷宫的她?谁还会记得有她这个人?

慕容雪心上一跳,脑中清晰的映出一张俊朗的面容。是了,若还有人,便只剩他了!

慕容雪一惊,慌忙起身往内殿跑去。青衣宫人关切道:“娘娘,您怎么了?”急急奔至内殿门口,便听殿内的慕容雪忧叹道:“果真,没了!”

☆、030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叶倾城很少下山,这几日因李萦旭时不时往叶府去,就更少回府了。叶世锦有交代,府中招待来访的梅妃内侄李萦旭周到却不奢华,对叶家大小姐的事情更是守口如瓶,一问三不知。

李萦旭得了梅妃吩咐,本欲来打探打探口风,奈何得到的消息与叶世锦说得一致,且听说这叶小姐任性妄为,常年不归府,令叶世锦头疼不已。

李萦旭将原话说给梅妃,梅妃听毕低声笑:“你既听了,还说与我做什么?往常不是总传他那夫人是个标志风流的人物么?怎么生了个女儿,倒成了个难缠的小鬼了?哎……果真是没娘的孩子,可怜呀!”扼腕叹了,转头却对李萦旭道:“你这不长脑子的东西!一万五千两银子就瞎了你的眼?本宫叫你去学习茶道,你学得就是这些?他叶家一年到头不知要赚朝廷多少银子?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凤眼一瞪,招手命李萦旭附耳过来,又如是这般耳语一番。

宋玉近来一直在家安心读书,等待科考。隔日便会上街摆摊,赚些零碎银钱。管家将他在芳龄苑查到的消息报与叶世锦,叶世锦瞧了半晌他一两银子一首的词,半个字也没说,这让管家很是不明。

慕容雪呆在和乐轩,除了抄写旧书册,写些应景小诗词,再就是默默发呆了。一连月余,平淡顺利,什么事也没发生,似乎在提醒她的担心有些多余和痴傻。

苏夜离押运盐车再有二月就大功告成,一路颇为顺利,除了上次在密林遇到的五个官差外,再未碰到过朝廷人士。倒是在边境遇到过几次叶世锦的丝绸车队,运的都是上等蜀绣,贴着明黄红字的封鉴,显示为皇室贡品。苏夜离悄悄隐匿,并未与叶世锦的人马正面往来,他们也没发现苏夜离的队伍。

这一切让第一次走私盐的张五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拜了他为师傅才好。前几月的冷血不快,到如今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展奕只要一见到他不顾苏夜离的冷脸,依旧谄笑的模样就觉得很诡异。

这一日,车行百里,至寅时,停在荒山野岭的一个义庄外。义庄有些年头,房子很小,黄泥院墙碎石屋顶,布满蛛网灰尘更无一丝光亮。一扇破烂到不成形的木栅门,进去一间大敞屋,停着三五具跷角掉漆的薄棺材,棺材板的颜色都看不清了,屋子里散发着陈旧霉味,却无恶臭之气。显然,有些日子没来新尸了。停棺材的泥墙后方通着一个独立小院,一间小睡房并一张破洞毡毯,一间厨房并几个缺角土陶大碗,再就一个透风的茅房。

展奕里里外外瞧了仔细,确定无人值守。发令命队伍进庄休憩,暂停前行。青羽照旧在义庄周围飞旋巡视,探得消息后便俯身冲下,传给苏夜离。黑衣侍卫们有秩序的将马车停靠在义庄外,卸了马鞍,喂了马儿。这才顾及的上自己,进入义庄的大屋里,倚墙而坐喝口清水啃口干粮。虽是夜晚,他们却并没有生火,只在屋子一角的泥台上燃了一只松油火把。

苏夜离此刻靠着泥墙,慢慢的啃干粮。过了此地,就到了与漠国边境相交之地了。滚滚黄沙,遮天蔽日,他们的队伍必须靠自备的清水干粮穿过百里,与当地一名叫苏赫的人交易。交易完毕,任务就算完成,他们可以拿走三成利钱,亦不需要护送张五返回蜀国。毕竟,谁也无法判定,带着银两的有钱人兜里的银子是否触犯律法?

苏夜离对于交易的事情,并不担心。他与苏赫合作过多次,此人奸猾狡诈,但言而有信,出言不悔。虽在买卖上计较厉害,只要交易达成,却会极力护送,绝不会让对方在自己地盘上出一点岔子。

苏夜离此刻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皇榜张布多时,他们混迹边关,很难探得洛城准确的消息。不知道,梅妃是否已经病故?抑或,已经治愈?他想派人前往洛城打探,可惜此次运盐的人手实在不多,很难分出一人。在这最后也最为关键的时刻,他又怎能丢下兄弟们分身离去?

怀中的皇榜揣了多日,被他捂得发皱温热,然他一丝办法也没有。夜间行路,稍事歇息,迷迷糊糊中,总是梦见母亲苍白的血手:“照儿……照儿……”浑身冷汗的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早已逃离了那压抑悲伤的境地。是以,想要杀死梅妃的念头愈来愈胜,折磨的他焦躁异常。

展奕不知道他的心思,连着半月见他青眼冷面,询问了几次,但苏夜离都没有告诉他。

临渊阁

这几日,临渊阁的暗卫小心戒备,严格按照叶世锦的吩咐守着叶倾城。只可惜,临渊阁半个生人也无,再不似前几日,有武功极高的黑衣人来探。

叶倾城自从习了苏夜离教授的小半片轻身功法,欢喜十分。成日里穿着骑装,在揽月台上重复的练习。

小叶子见她着迷,也就陪着一起胡闹了。然,临渊阁的这些时刻守护的暗卫,虽通晓武艺,这轻身功法显然不太在行。叶倾城练了两月了,他们只隐隐觉着步伐奇异,却没瞧出是武功的残段。

暗卫报与叶世锦,也只说小姐近日迷恋舞步,常常忘了饮食。还说小姐身子柔软强韧,是练武的好材料。这一说,非但没让叶世锦高兴,到让叶世锦不悦起来。

“练什么武?女儿家家,练武可毁坏了身子?将来寻了人家,也没个德行,岂不叫人笑话?”叶世锦满面不乐意,冲着汇报的管家一通训。

管家低着头,盯着花厅里的素兰青砖,不吭气。说什么好呢?这些个吃闲饭又不长记性的东西,害我被老爷骂,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031  神医远方来

自李萦旭得了荣兴楼的一半利钱,又从叶世锦手里得了一片上好的茶园。这几日正是采茶时节,他没了闲工夫过府打扰,成日里守在茶园忙活,倒给叶世锦省了不少心。

叶倾城独居临渊阁,白日练武,夜间练舞,过得还算惬意。若是她爹不那么急着叫她嫁与宋玉,就更好了。

近些日子,叶倾城从管家口中知道宋玉的事情颇多,经过几月的了解,确实挑不出人家宋玉的毛病。若真要挑一件,便是有些穷困。可惜他们叶家选他,本就看重的不是家事背景,那这一点也就不算缺点了。奈何,叶倾城就是不愿意嫁。到底为什么?也只有叶家大小姐自己心里清楚了。

梅妃病重三月,往来名医无数,梅欢殿常时笼罩在浓浓药香之中。但不管娇贵的梅妃娘娘吃多少药,也是半分作用俱无,急得皇帝没奈何。

这一日,禁军统领来报,城门外有人揭了皇榜正在等候召见,据说是从漠国来的云游神医,自号医术了得。

楚洛正在紫未殿与新晋的美人幽会,听了禀报,十分欢喜,慌忙命人请了神医来见。这美人正是前几日常在御书房与楚洛**的绣女,如今飞上高枝变凤凰,对梅妃暗暗不服。

神医被客气的请进皇城,站在紫未殿的门边上。殿中一应物件皆依照蜀国风貌修饰,摆放在前殿的修竹山泉画的屏风,门口高大的寒梅瓷瓶,通往后殿的冰凉竹帘,都显示着殿主人来自蜀国的身份以及皇帝对她的隆宠。

软软铺就的竹榻上,楚洛拥着美人,俯视着殿中有些胆怯的漠国神医。

暑气已经添了五六分,可这来自漠国的客人,却穿着厚厚的毛皮靴,裹着不算薄的羊皮夹袄。头上戴着黑棉布坠绒球的帽子,肩上挂着个两头口袋的灰色褡裢,腰上别着一把满是污渍的小弯刀,刀鞘似乎生锈了。可他的一双手却死死捂着弯刀,生怕有人抢了去一般。来人浑身上下风尘仆仆,胡子拉茬,瞧着像是三年不曾洗浴,又像三月不曾好眠的。

禁军统领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陛下,末将在解他佩刀之时,此人死活不从,欲与末将动武。末将见是一把生锈的破刀,又是揭皇榜的神医,是以未加为难。”

楚洛点点头,含笑盯着站在殿中神情戒备的漠国游医,亲切道:“你莫怕!朕素闻漠国人好武,随身佩刀,视为己命。朕不会怪罪你的。”

殿中捂着刀柄的游医,松一口气,恭敬的垂下双手,伏地拜倒,抄着不太流利的楚国语,恭敬顺从道:“多谢天子陛下!”

楚洛见他行了一个漠国大礼,十分满意,笑道:“神医快快平身!”

漠国神医听话的起身,恭敬站好,等着楚洛发话。

楚洛问道:“可是你揭了皇榜?”

“是的,天子陛下!”

“你认识皇榜上的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楚洛有些不相信,毕竟此人的装扮和语调确实不让人放心。

“小民知道,是天子陛下的妻子生病了,天子陛下往天下间寻找神医替妻子治病。”漠国神医认真的回话。

楚洛眨眨眼,更正道:“不是妻子,是妃子!朕的妃子!”

“是的,天子陛下!”漠国神医认错很快。

楚洛点点头,开始认真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是漠国哪里人?来楚国做什么?”

“小民叫苏赫,是漠国莫坷城的人。小时候在漠国四处流浪,被小民的师父收养,学了他的神奇医术。小民到楚国已经快四个月了,治好了天子陛下的妻子,还要去寻找家师。”漠国神医一句一顿的回答完毕楚洛的话,照旧恭敬站着。

楚洛听他说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四个月没洗澡的风尘人士啊。心中暗叹这漠国人的奇特,疑惑道:“哦?你还有师父?你师父叫什么?”

“师父告诉小民,说他叫乔神医。二十年前师父教小民医术,后来师父回到楚国,小民与师父再没见过了。”漠国游医低着头恭敬的回答,却将殿上的天子与门口的禁军统领震得不轻。

乔神医?传言此人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一代神医,他漂泊无踪,淡泊名利,一套神针行走天下,专治快死之人。若非等死的绝症,若非一命换一命,他是断不会替人诊治的。即使求赠万金,自毁性命,也是无济于事。此人数十年前便杳无音讯,再难寻觅,传说他服用了自炼的长生丹,羽化飞仙了。没想到,他的亲传弟子,此刻居然活生生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若这痴汉真是乔神医的弟子,那么梅妃又岂会无救?就是自己,或许也能寻一寻修仙长生之法了……楚洛双目闪烁精光,盯着那衣衫污秽不堪的殿中人,仿佛见着了大罗真仙。

“你……你真是乔神医弟子?”殿上的楚洛,颤巍巍的问出,生怕一眨眼,这漠国的神仙就经不住阵仗露了怯。

也算这漠国来客不悉楚国文化,听了楚洛兴奋又急切的问话,半点也不见慌张,仍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恭敬道:“是的,天子陛下。小民有师父传授的银针为证!”言毕,小心从满是灰的褡裢里头摸出个古色古香的旧木匣子来。循着机巧打开,一根根细丝般的银针整齐的插满布带,小心取出一根银针向着殿外日光比照,隐约能瞧见针头上细小的篆字:乔。

这正是江湖传言中,乔神医的那套绝世神针。乃是乔神医的知交好友郑三替他独门打造的,旁人绝仿不出第二件。

楚洛命禁军统领小心捧上,细细打量着银针上的乔字,越瞧越对眼,哈哈笑道:“好,好,好!你叫什么……什么来着?”

“小民叫苏赫。”

“好,好,好!苏赫,你认真替朕的妃子诊病,朕绝不会亏待你!哈哈……朕还会替你找师父的!”紫未殿一声爽朗大笑,引得殿中的人也跟着小心笑起来。却没人注意那埋着头的苏赫,眼中闪过的一抹狠厉。

☆、032  计中计(上)

苏赫被皇帝一番允诺,言只要治好梅妃,不仅赏他万金,还要赐他御医头衔,并助他寻找到恩师。苏赫叩谢完毕,被立刻派往梅欢殿替梅妃诊病。

青衣宫人领着他,左穿右拐往梅欢殿去。苏赫一路走,一路东瞧瞧西看看,见了什么都新鲜,让那领他的青衣宫人耻笑不已。只道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半是炫耀半是轻蔑的替他指引。

“瞧着没?前头一片梅林遮着的就是梅欢殿。皇上宠着娘娘呢,你若治得好,保你荣华富贵,万事不愁。”

苏赫随着青衣宫人一起踮着脚,站在石桥上遥遥望去,就见高大的梅园深处,果然掩映着一座明黄的殿宇。苏赫呵呵点着头,操着不太流利的楚国语,憨厚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青衣宫人当了半辈子奴才,听这一声“大人”颇为受用,眯着眼哼着小调领着他一路晃着去了。

梅妃正与内侄李萦旭说话,问着新接手的茶园事宜。听得外间先得了消息的宫女传话,不慌不忙的躺到内殿的凤榻上,软语道:“将旭儿送的新粉与我再擦上些,把帘子放下来。”李萦旭笑嘻嘻的放了帘子,俏宫女小心将今早李萦旭才送进宫的蜜粉在手上涂匀了,一点一点扑到梅妃脸上。方才还微微粉嫩的脸蛋,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

梅妃拿铜镜照了,抿唇笑道:“这漠国的神医,也不晓得真有本事没有?左右也就是千金的赏钱,与了他便是。”

俏宫女接了镜子,搁在妆台上,回首道:“娘娘有所不知了,方才正安殿的燕儿来报,说他是什么乔神医的亲弟子,陛下听了欢喜的不得了,指不定真有本事呢。”

李萦旭靠着榻前的软椅,伸展四肢笑道:“姑母说的正是理,这些人左右不过图得千金赏钱,与了他,他还能说半个不字。”

俏宫女摇摇头,含笑道:“公子也莫大意了,燕儿说,陛下允了那神医,只要治得好娘娘,赏他千金不说,还要赐他医官做,另要替他寻失散多年的师父。奴婢想那漠国神医,就是冲着寻他师父,也定会尽力诊治,届时……就不好了。”

梅妃点点头,想了片刻,拉过丝枕靠在颈下,出生道:“左右也病了有几月,再不好,陛下该失了耐性。这神医若真有本事,叫他寻了那一位的晦气,让陛下把她照旧关到老地方,本宫的病也就好了。”

俏宫女是知晓那一位的,闻言点点头,想着待会的言辞。李萦旭却是不明白的,只知梅妃装病争宠,却不知晓里头还混有猫腻,感兴趣的凑上脸去:“姑母,谁给关到老地方啊?老地方是哪儿?”

梅妃脸一沉,呵斥道:“不该问的,把严你的嘴!当心问出事来,掉了你的脑袋!”

李萦旭脖子一缩,抱着脑袋讶道:“没那么严重吧,姑母,旭儿知道您最疼旭儿了……”说完,笑着去摇梅妃伸出帘子的玉臂。往常他这动作,梅妃定会软语哄他,今儿个却冷了脸,眼光一凛,喝道:“放肆。”

李萦旭脊背一凉,冷汗顺着后背滑进后腰去,扑通一声跪地磕头道:“小侄不敢,姑母恕罪!”

梅妃冷着脸不开口,俏宫女服服帖帖的垂手立在妆台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殿门口的宫女呼道:“漠国神医——苏赫,求见娘娘!”

正事要紧,梅妃连忙缩进金丝被底,脑袋靠着丝枕,玉手无力的搭在被面。俏宫女替她盖好丝被,放好玉臂,垂下珠帘,快步走出了内殿。

李萦旭跪在地上,双目盯着绒毯,期期艾艾道:“姑母……”

梅妃不悦道:“还不快躲起来。”

李萦旭“嗖”的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躲到屏风后,坐到绒毯上大气也不敢出。

苏赫背着他的破褡裢,跟在俏宫女和青衣宫人的后头慢慢走进来。饶是殿中浓浓的药香,也压不住他身上的羊皮汗臭味。梅妃皱了皱琼鼻,眉眼中全是嫌厌。

“小民苏赫,参见娘娘!”苏赫规规矩矩的跪地磕头,这是方才青衣宫人教他的,让他莫坏了规矩,惹怒了梅妃。

“平身。”梅妃有气无力的温声开口。

“谢娘娘!”苏赫缓慢的爬起来。

“你是哪里人?怎么穿的与咱们楚国不一致呀?”梅妃软语问道,嗓音温柔可亲。

苏赫没开口,一旁的青衣宫人恭敬禀告道:“回娘娘的话,这是漠国来的游医。自己揭了皇榜,说是能治好您的病。陛下特地命他来给您瞧一瞧。”

“哦……原来是漠国的神医……陛下倒是有心。只可惜……咳咳咳……本宫……咳咳咳……”梅妃说起自己的病小声抽泣起来,这一泣,连带着压下的咳嗽也引了出来。

“娘娘保重身子!”俏宫女见她咳嗽,一脸忧急的跑近凤榻,小心扶着她起身。

梅妃任她将自己扶起,靠着丝枕,喘着气,掏出枕下丝帕,捂着樱唇咳嗽。咳毕,却见丝帕上一点鲜艳血色,惊得俏宫女哭喊起来:“娘娘,您别吓奴婢啊……娘娘……”

梅妃苍白着脸,叹气道:“本宫……咳咳咳……怕是……命不久矣……”

青衣宫人知道梅妃病重,却不知她已经开始咳血,一见之下,暗叹道,这后--宫怕是要易主了。

苏赫低着头,恭敬立着,未曾开口。自进殿门,他便悄悄打量。殿中药香浓烈,梅妃身上却并未透出多少药气。她平日定也有按量服用汤药,但显然非是致殿中浓烈药香的缘由。梅妃面色黯淡,苍白无光,不像病重肤色,却像膏粉所致。她咳喘厉害,却没带出多少胸腔浊气,这病,八层不若所见之重。而且,屏风后有人,还是个壮年男子。梅欢殿上下皆是侍婢宫女,何处来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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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计中计(中)

苏赫没开口,不代表梅妃没了主意。榻上的美人咳嗽了片刻,娇弱道:“漠国的神医,既是陛下命来替本宫诊治,你便替本宫瞧一瞧吧。”

俏宫女闻言赶紧拿了丝枕给她垫上,小心安顿她躺下,又替她盖好丝被,轻轻放下珠帘,转身道:“我们娘娘不喜生人亲近,神医请在账外诊治。”言毕,亲自给苏赫端了锦墩摆在殿中央,离着梅妃的凤榻足有一丈远。

这是试探他的医术吗?苏赫暗暗思虑,装作不懂在锦墩上坐了,缓慢摸出褡裢里的银丝线来。那送他的来的青衣宫人一愣,有些奇异的瞧着他。梅妃不喜生人亲近,他们做宫人的也有耳闻。平常伺候的御医官,梅妃见的多了,不见生分。这头一回来替她诊病的大夫,都是要求人家悬丝号脉的。没想到,这漠国的大夫,也会悬丝诊病?

苏赫捻出银丝,交给俏宫女系在梅妃皓腕上,一头自己捏在手中,眯着眼,静静诊脉。梅妃玉臂一搭,虚弱道:“本宫有些心闷,你们先退下吧,窗户开几扇透些药气。”

俏宫女低低一福,恭声道:“是。”慢慢支开窗户,转身对守在苏赫身旁的青衣宫人道:“王公公先随奴婢在外殿稍事歇息。一路过来也辛苦了,今儿个有新进的茶点,您且尝一尝。”笑着领了青衣宫人出了内殿,安置在外殿饮茶歇息,等候消息。

梅妃见人走了,温和道:“神医可诊出来了?咳咳咳……”

苏赫装模作样的号着银丝,静了一会,起身垂首道:“小民医术虽浅,也可看出娘娘是得了心病,药草难医也。”

梅妃面色一变,复又缓和道:“是吗?咳咳咳……神医可看出是何心病?”

苏赫一低,埋头道:“小民不知,娘娘。”

梅妃抿唇一笑;娇弱道:“本宫当你真是神医,原来不过是一介江湖骗子。”

苏赫低着头,认真道:“小民不是骗子,娘娘这心病小民能治好,但也需费些时辰。”

梅妃不以为然道:“需费几时?”

苏赫恭敬道:“此药须得在子时煎服。”

梅妃疑惑道:“子时煎服?”

苏赫点头:“正是。”

梅妃叹一口气道:“子时煎服,那你开出药方便是。”自己的病她自己还能不知?这子时的药方能有什么作用!这人就算真是神医,也对自己束手无策的。

苏赫摇摇头:“此为小民师父秘传药方,不得道与外人。须在子时,由小民亲自替娘娘煎药,再由娘娘及时趁热喝下。”见梅妃靠着丝枕未作反应,停顿补充道:“此药不得见光,不得见人,否则无效也。”

梅妃满面疑惑,想了想道:“你果真是乔神医的亲传弟子?”

苏赫恭敬道:“是的,娘娘。”

梅妃略一迟疑,开口道:“你也务须杜撰那些个骗人的花招。本宫嘱你一件事,你若办成,保你荣华富贵。你的师父能给你寻到,你的御医官也能替你求到。即使,你根本不懂医术,本宫,也能送你一个御医的名号!”

苏赫心思一转,愣了片刻,跪地磕头道:“请娘娘吩咐。”

梅妃拍拍手,外间的俏宫女闻声进入,见了跪地的苏赫,嘴角一抿,走至梅妃榻前,小心掀开珠帘,替梅妃掖好丝被。

梅妃略一点头,开口道:“漠国神医说本宫是心病,须得心药医。”

俏宫女一笑,转身开口道:“我们娘娘,确是心病。神医即已瞧出来了,倒真称得上神医之名。”

苏赫仍旧伏地低头,瞧不出神色。

俏宫女立在榻前,恭声道:“神医若是能除了这心病,想必荣华近矣。”不等地上的人开口,接着道:“神医既是漠国来人,定与咱们楚国不同。咱们楚国不行巫蛊,禁言神怪。奴婢听说,神医所在的漠国,对于巫蛊精怪却是极信奉的。”

苏赫低低开口:“是的,娘娘。”

梅妃点点头,满意的闭上了眼。

俏宫女继续道:“神医只需说,皇城内有白虎擅动,招来血光灾祸。娘娘病重,皆因白虎刑克,若不除白虎,定会殃及天子,祸害了天子性命。”

梅妃闻言眼一睁,补充道:“你不是有子时良方吗?就说,要这白虎鲜血,配这祛病良方。否则,病难好矣。”

苏赫心中一顿,开口道:“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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