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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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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让他们把吞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谢提醒道,“其实元贤王元椿本不该是爵位的继承者,老王爷元震死后,由于亲儿子元怀年纪尚幼,按那时大侯的律例,年满二十才可以接受封爵,所以就先让元震的弟弟元椿袭了王爵之位,准备等到元怀二十岁时在还与他,今年,元怀小公子已经十八了。不过,开封人皆知,元贤王元椿对这个侄子元怀从小便是寄予厚望,望他成才,对他管束十分严格。”

侯棠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顿时脸色一下子有些苍白,作为大侯王朝最后一任血脉,有些前朝的秘密,也只有她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小侯棠你快点扑到大野狼吧!!我受不了啦!!!

这个是BS的透明姑娘画的女主,我觉得画得挺好看的……虽然也许有点忧伤了……但是还是和感谢透明姑娘哈~贴上来看看

☆、第十八章 元椿(一)

开封,元府宗庙。

一个少年正在抄录文献,那是元家从祖上就开始的名册,他已经抄了三遍了,这是第四遍。这人正是元家少主,元怀。

此时,门被推开了,一个老妇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开始抹眼泪,她是元怀的乳娘,从小照顾着他,她坐下来,心疼的说道,“少爷,你就不要那么倔强了,王爷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在总是顶撞他,也可以少吃点这些苦啊。”

元怀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抄着,乳娘又说道,“少爷啊,王爷那么好的叔叔,世上都难找,将来那爵位早晚要落到你身上的。”

说道这里,元怀忽然看了乳娘一眼,他本就长得秀气,只是不太爱说话,又皮肤白皙,难免有些病弱的感觉,不过他的眼睛可一点都不弱势,他对乳娘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听到没有。”

乳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想来想去也就那一句‘这爵位迟早要落到你的身上’,这难道有错吗?

元怀继续低下头抄录,不再去理乳娘,乳娘道,“你去给王爷道个歉,毕竟是你叔叔,不会难为你的,少爷。”

元怀抬眼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烛灯,看了一会说道,“快烧完了,给我换根。”

乳娘这才出去给他换了去,刚出门就看到元椿迎面而来,她急忙作揖道,“王爷。”

元椿看了看她,道,“元怀怎么样了?”

“还在抄。”

他挥挥手道,“下去吧。”

随后自己便走进了宗庙,元怀正伏案而书,那烛光隐隐绰绰,照亮了他的半边脸,元椿走过去,元怀搁下笔,看着他。

元椿眉毛一横,冷眼瞧着他,道,“抄好了?”

“没有。”回答的很干脆。

“知错了?”

“……”

元椿双手抱胸,似乎像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元怀道,“我想知道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倔强的。”

元怀沉默着,元椿见他这个样子,似乎恨铁不成钢,那隽秀的眉毛都快拧在了一起,他道,“元家是世袭侯爵,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半分王爷的气魄?”

元怀则执笔继续开始抄录,似乎无视眼前这个叔叔,元椿的火气似乎一下子就被挑起了,他上前一把把元怀从椅子上拽下来,一路往门口拖去,那乳娘躲在门外看着,心里大急,急忙上去劝道,“王爷啊,少爷他不懂事,你别和他较真啊!”

元椿哪里会理她,他边拖着元怀边狠狠骂道,“我不信治不了你这个牛脾气。”

他粗暴的将元怀拖出了房间,一路拖到了柴房门口,元怀身上的衣服都被拖得破破碎碎的,满脸的灰尘。

元椿一把将他揣进柴房,狠笑道,“可以啊,你给我倔,那就别给我吃饭,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放出来。”

乳娘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就看见小少爷被关了进去,门都锁了起来。

元椿从柴房回到房间,立刻招来了管家元斯,元斯进来便看见王爷站在窗前,似乎思虑着什么,他问道,“王爷,唤我何事?”

元椿瞥了一眼,说道,“我要替元怀换一个先生,现在的那到底是怎么教书的,怎么硬生生把一个乖孩子给我弄成了这么个模样。”他的语气怒火很足,看得出已经非常生气了。

元斯恭敬的说道,“现在那个不是王爷以前亲自选的吗?”

元椿道,“换了。”

“那王爷意思是要换成?”

元椿转过身,眯着眼睛说道,“当朝太傅曾经教出过大侯公主这样的优秀徒弟,那就是他了。”

元斯吓了一跳,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当朝太傅?王爷你要他来教小少爷?”

元椿一皱眉,道,“有问题?”

元斯细细想着,说道,“问题是没,可是太傅不是那么好请的。”

元椿则忽然露出一丝略带阴狠的笑容,他道,“上书给皇帝,我们元家的要求,他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随后他又问道,“元怀骑马学会了吗?”

元斯擦着汗说道,“少爷一听是王爷要他学骑马,死活不肯去学。”

元椿忽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说完,他让元斯上书给宴容辞,要求当朝太傅来当元怀的老师,这对宴容辞来说,可以说是莫大的羞辱,可是元椿笃定他一定会接受,他别无选择,这本来就是他当初自己选择的结果。

两日后,元椿在他的第三房小妾房中,小妾叫平澜,曾经是官宦人家,后来被满门抄家削籍卖去了妓院,被元椿看中捡了回来。

所以平澜是他很多小妾中最不同的一个,她读过书,琴棋书画全部精通,还写的一手好字,元椿就爱看她写字,每次都让她抄几手小楷给他。

元椿将平澜搂进怀里,问道,“今日有写点什么给我看看么?”

平澜毕竟大户人家出来的,举止也不似那般的轻佻,她恭敬的说道,“今日手上有些提不起劲,就没有写了。”

元椿抓起她的手端详了下,关心的说道,“怎么了?”

平澜抽回手,道,“也没怎么,大概最近比较乏。”

“那多休息。”

“妾身知道。”

平澜给元椿沏了一壶茶,说道,“王爷最近似乎火气挺大的,来降降火。”

元椿这才叹了口气,道,“那小子,确实气煞我了。”

平澜将水端到元椿面前,说道,“王爷也是一心为了小公子,他将来一定会知道的。”平澜的性子就和她的名字一样,静静地,默默的。

元椿睨了一眼门外,道,“他不知道听了谁说的些什么闲言碎语,越来越逆反了。”

平澜道,“少爷也十八了,再过两年就要继承大业了,他却好似并不放在心上,王爷却是心急如焚。”

说道这里,元椿的脸色忽然变了变,阴阴的,暗暗的,看不出喜怒,好像是平澜说错了什么话,不过等她再抬眸时,那双眼睛又换上了刚才的神采,可是平澜还是注意到了,元椿瞬间的变化。

她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察言观色这一点还是学得很到位的。

此时,柴房里,元怀还是双手抱膝蹲在里面。

周围黑漆漆的,他倒是也没在意,默不作声的。

忽然,门打开了,一道亮光照了进来,一个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穿着华贵,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保养的非常好,举止端庄。

元怀则叫了她一声,“姨。”

这人正是元怀母亲的亲妹妹,马素。

她特意今日来府上看望自己的侄子,却被告知他被关在这里,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要是通常人家见了自己侄子被这么个虐待法,一定气的去找当事人理论,但是马素走近元怀身边,对他安慰道,“可怜的孩子。”

说完拉着他想带他出去,谁知元怀一动不动,她拽了几下,他都不走,她道,“怎么不走了,姨带你出去。”

元怀道,“叔说他不准我出去。”

马素怜悯的叹道,“我带你出去,我和他去说。”

元怀还是不走,他道,“姨,没关系,我就呆在这里,不用担心我。”

“要是你母亲知道你这样,一定心疼死了。”马素不忍的说道。

元怀暗了眸子,他淡淡道,“无妨,早晚那爵位也是我的。”

刚说完,马素马上捂上他的嘴,那眼中满是警告,她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任何人,她才放开手,拉过元怀到面前,低着声音严厉的说道,“以后不许说这话,特别是在你叔面前,听到没?”

元怀不语,马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凝眉继续说道,“姨今日说的话一定要记住了。”

说完便拉着他走了出去,这次元怀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倒也没拒绝,就跟着出去了,一出去,就撞上了元椿和平澜。

马素吓得立刻捂住了胸口,心中紧张的想前面他们说的话应该没有被听到吧?

元椿倒是笑的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说道,“马夫人倒是好兴致,怎么来看元怀了?”

马素心神未定,强装镇定道,“是啊,来看你这个做叔的怎么虐待自己侄子的。”

元椿笑道,“他实在太顽劣,都十八的人了,不服管,我也是没办法。”

马素心中暗暗骂道,好一只狐狸,嘴上却什么都不能说。

元椿又道,“既然马夫人来了,就和元怀好好聚聚吧,我也就不打扰了。”说完,便带着平澜走了。

刚走没几步,看到元斯走来,他看了看平澜,平澜便知趣的走开了。

随后元斯说道,“王爷,可是马素那女人来了?”

元椿点头。

“那女的似乎对王爷有着很高的警惕心。”

元椿冷哼一声,似乎并不屑。

元斯又怀疑道,“王爷,那个马素她不会知道了吧?这她若是知道了,那恐怕少爷也会知道……”

元椿瞥了他一眼,道,“她还没那本事知道,只是有人在背后坐镇,想看着小狐狸和大狐狸互相残杀,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元斯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可是当年的事,大侯王室应该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吧?”

说到这里,元椿忽然驻足了脚步,他眸子一冷,随后说道,“那你给宴容辞的上书上就再多加一笔。”

“加一笔什么?”元斯不解。

“那个叫侯棠的公主。”

“这……皇帝似乎表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还是很袒护这个公主的,怕是没那么容易啊王爷。”

“江山重要还是女人重要?”元椿道。

“这,真不好说啊。”

“哼,蠢货,要是女人重要,他宴容辞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么一举两得的事他若不肯,那他也是个蠢货。”

元斯默默念道,“一举两得?也对,大侯公主肯定不会和我们一条心的,这样技能牵制我们元家又不会明着得罪我们。可是,我还是怕那皇帝一心软误了大事。”

元椿看着他冷笑,“怎么,你真的以为他宴容辞在意那个侯棠公主?”

元斯疑惑问道,“难道不是吗?”

不过他没有得到回答,元斯远远看去,元椿已经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 ̄〃)  (づ ̄3 ̄)づ

☆、第十九章 元椿(二)

深夜了,那走廊上静的能听见落叶擦过地面的声音。盘踞的孤雁忽然一下子“唰”的全部飞了起来,在夜空中呜鸣了几下。

元怀正在自己的房中燃烛看书,却看见那窗帘忽然吹开了,门外一个人影闪烁了几下,他心中不安了一会,却听到门外那人道,“小王爷,我是相国派来的,相国让老夫来和小王爷说几句话。”

元怀半信半疑,虽然一直有耳闻相国连修的治国之才,但是从未与此人相识,怎么忽然莫名其妙来找自己,他迟疑着推开门,看见一个老者站于门外,身材不高,穿着官服。

他给元怀鞠躬,出示了相国的金令,说道,“相国让我给小王爷传达一些话,他说小王爷天生聪慧,听完了自然就明白了,有什么想法,相国一定会鼎力相助。”

元怀也没说什么,不过看到金令也就相信了,便把他请进了房间。

夜晚肃杀的风呼啸而来,将数家人家的门窗都吹开了又忽然给吹闭了,远处的落尘被吹得如一团巨大的怪物一般冲过来,这风,好大。

隔着窗户能听到嗡嗡的风声,剧烈的风将把遮蔽了半个天空的“元”家大旗给吹得满满的,那镶着金色底边的黑色大旗,气势磅礴,在这开封已经飘荡了几十年。

那房内的烛火一直燃到了深夜,久久没有熄灭,里面有两个人的身影,影子在纸窗上被拉的长长的。两个人谈话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完全湮没在了这拍岸狂风之中。

翌日,阳光晒进室内,平澜一早就沏了一杯碧螺春,给元椿端了过来,元椿正端着茶,想着些事情。

平澜安静的坐到一旁,她看着柔和的阳光打在元椿的脸上,使得他的脸色难得的温暖,少了那份肃穆。元椿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她,不过那眸子似乎还是飘在几千里外的其他地方,平澜莞尔一笑,这该是又是在想什么心事了。

忽然门外有人传报,那下人急急走了进来,元椿看了他一眼,眼睛一弯,调侃他道,“急什么急,又不是你老婆要生儿子了,好好走路不会么?”平澜在一旁则掩嘴一笑。

那人擦擦汗,急忙说道,“不是,王爷,门口来了个女的,悍的很,说要进来找您,怎么拦也拦不住。”

元椿放下茶,一撩袖子,皱眉道,“女人?”

还没说完,一个穿着讲究的女子走了进来,那是一袭墨底红花的长裙,宽大的衣袖垂着,紫檀色的腰间玉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她发髻高高梳起,绾于脑后,细微的风穿过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有着南方女儿神韵的双眸,还有那眸子如清冽潭水一般的两条细细横扫而过的柳叶眉。

元椿看到她心中也差不多对这女人的脾性有点数目了,看似温文尔雅,实则脾气不小。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一身官服,头戴一个束冠,长得也算是眉目秀气。

侯棠一走进元椿的房间,坦然一笑,撩了撩袖子道,“不好意思,你的侍卫死活拦着不让我进来,我只好硬闯了,实在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

元椿打量着侯棠,心想,这女人怎么从来没见过,看起来也不疯不傻,有这么大的胆子,估计也有几斤分量。

他打量完侯棠后,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一只手懒懒的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颚,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有事么?”

侯棠则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用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做思考状笑道,“元王爷。”那笑容笑的一边的平澜心中都起了毛。

元椿心中也一怔,这女人怎么笑的比那珠花还灿烂,自己和她很熟吗?

他嫌恶的说道,“你叫什么?”

侯棠继续笑道,“王爷不请我坐下么?”

元椿看了眼平澜,平澜连忙上去请侯棠和谢晋入座,并且给他们沏茶。

侯棠撩起裙子就坐了下来,她看了看平澜,发现这姑娘长得异常的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却发现元椿不满的看着自己,她只好说道,“我叫侯棠,王爷可是认识我这号人?”

元椿有些意外,这才重新打量了她起来,她就是侯棠公主?怎么和传闻中有点不一样。这脸这眉这身姿都不似传闻中的那般姣好,倒是这风骨犹胜。

侯棠端起平澜沏的茶,掀起盖子吹了几口然后冲元椿眨眨眼睛说道,“王爷现在知道了?”

元椿立刻起身,做出一副很懊悔的样子,恭敬的做了个揖鞠躬说道,“臣有眼无珠,没有认出公主,请公主罪责。”

侯棠则爽朗一笑,那双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和眉毛形成了一致的弧度,她道,“没事,王爷事多人忙,我怎么能强求王爷记得我呢?”

元椿则拱手道歉,“不,臣疏忽了,请公主治罪。”

侯棠心中暗暗骂道,你我都懂,你也不过做做样子,用得着那么麻烦么,还要我说那么多遍。老是推来推去的不累吗。不过她马上上前去扶起他,佯装客气道,“王爷不要那么客气,都是自家人。”

元椿这才抬起身子说道,“不知道公主所为何事?”边说他边打量着这个女人,多看几眼,倒也算长得清秀顺眼,将来也不至于自己吃太大的亏。

侯棠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她道,“我自然是有事找王爷。”说完她看了看谢晋,谢晋似乎是接到了指示,立刻上前拱手道,“臣是户部侍郎谢晋,此次相信王爷也有听说,臣奉命和公主去浔阳督粮。”

元椿此刻忽然眼神一凌,泛着暗光,那横眉之上立刻像覆上了千年的冰雪,终年不化一般,冷的人都颤颤的抖着。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晋不卑不亢,继续说道,“臣在浔阳知县府督查,县令张某给臣拟了一张名册,臣发现,张某私自收了数倍的粮草,而其中一大部分运到了王爷这里,请王爷给个交代,这些粮草为何都到了王爷这里?”

侯棠忽然瞪了谢晋一眼,严厉的说道,“怎么说话的,王爷自然是替国家保管这些粮草以免被奸人劫走,你怎么说的像是王爷私吞了一样,是吧,王爷?”说完她笑嘻嘻的瞧着元椿。

元椿看着侯棠,沉默了片刻,侯棠也直视着他,忽然元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这里从来没有接到过浔阳府送来的粮草。”

那谢晋则一下子眼睛都瞪圆了,他道,“王爷不要睁眼说瞎话了,名册上都写的清清楚楚。”

侯棠一把拍到他的头上,又冲他骂道,“你给我注意言辞,王爷还用得着骗你这种人么?”随后,她又冲元椿一笑,说道,“王爷是替后面把关监督的,怎么变成浔阳府给的了,是么,王爷?”

元椿继续盯着茶盘,看了许久,侯棠和谢晋都没有说话,他这才道,“说了没有。”

谢晋当场暴跳如雷,他指着元椿骂道,“姓元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吞进去的快点给吐出来。”

侯棠又开始揉太阳穴了,这谢晋真不该带他来,竟给他惹事,她又是一个巴掌往他头上拍去,顺便狠狠的对他呲牙咧嘴了一番,随后说道,“以前怎么没见到你有这么臭的脾气,给我出去。”说完就把谢晋给撵了出去。

元椿也招招手,平澜立刻走到他的身边,他挽过她的脖子把她挽到自己嘴边,对平澜说了几句话,那轻轻的话语扰的平澜耳边一阵麻麻的,然后她笑着点头道,“我先带这位官人下去休息吧。”

说完,房内只剩下了侯棠和元椿两人。

此时,元椿不慌不忙的又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说道,“没有其他人了,公主和我大可打开天窗说些亮话。”

侯棠盯着他,“那王爷也要说点亮话才好。”

元椿忽然嘴角翘了翘,侯棠承认那道弧线倒是好看的很,元椿依旧很淡定的说道,“公主要我说些什么呢?”

侯棠一点不废话,她伸出手对他说道,“吞进去的拿来。”

元椿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胆大的女人,连当今皇上都不敢来问他们元家要东西,她倒是一点不计后果,这刚正的脾气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他倒是听说公主素有才辩之色,治国之才,决策之能,这种人通常脾气都很干脆。

他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要是我不给呢?”

侯棠则狡猾一笑,“王爷你忘了么?我可是姓侯的。”

元椿顿了顿,暗忖了半响,随即也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那又如何?”

侯棠那黑黑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元椿,在他脸上转来转去,她道,“王爷什么事瞒得过我们侯家?”

元椿眼眸一暗,厉色即现,“你在威胁我?”

侯棠谦虚道,“不敢不敢。”

元椿冷笑几声道,“公主倒是很有勇气。”

“过奖过奖。”

元椿见她这幅敷衍之态,不由得换了一副口气,“将来都是一家人,何必呢,公主。”

“什么一家人?”侯棠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懵了。

元椿的眼眸在她脸上绕了一圈道,“公主越是这样逼得我那么紧,我就越想快点和公主成为一家人,公主你说你这样值不值呢?”

侯棠立刻警惕说道,“什么一家人,说清楚。”

“公主不如回去问问皇上。”

侯棠冷眼瞧他,道,“这事容后再说,粮税呢,交不交?”

“我说了我没有。公主信也好,不信也好,臣都不介意。”元椿耐心十足,死活就是不承认,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这个公主搅合。

“我回去会告诉皇上。”侯棠气的牙疼,她磨着牙说道。

元椿似乎觉得很好笑,他道,“这句话你和大宴所有人都能说,但是唯独不要对两个人说,因为那是没用的。”

侯棠凝眸看着他,她早就知道他不怕宴容辞,宴容辞能动他们元家早就动了,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宴容辞不敢动的两个人,“你和连修。”

元椿赞赏道,“公主还是明眼人。”

侯棠则不削一笑,“你还真的一点都不怕连修呢,可是你似乎不知道,很多事,我知道的,他都知道。”

侯棠看到元椿的眼眸忽然冷冷的刮过自己,她笑道,“别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告诉他的,连修这人连我都搞不懂。”

元椿瞧了她片刻,忽然神情轻松了下来,他也笑道,“公主总是说,知道这个,知道那个,公主你就那么喜欢故弄玄虚?”

侯棠展颜,眼中光晕闪动,“这几年,王爷你私下吞了多少私财,多少粮草,去年,你借皇上让你清点旧部和年老部下的缘由,将整个元氏老一代和元震老王爷的那些人全部换成了你的亲信,现在谁还敢说元家是他元震的儿子元怀的?王爷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元椿脸一沉,却还是深藏不露道,“那些老臣都老了,是该回去颐养了,我体恤旧部也被你说成有恻隐之心?”

侯棠似乎并不介意他的解释,她收回目光继续说道,“那么,老王爷元震之死呢?”

侯棠说这话的时候,那些门外刚才走过的人声,说话声,鸟鸣声,似乎一切都停止了,只剩下元椿深邃的眼神,深不见底,看不出喜怒,他直直的瞧着侯棠,似乎那目光穿越了千山万水,直戳的人心隐隐发烫。

侯棠被他看的有些后怕,潜意识觉得那眼神仿若那荒山野林中的血盆大口,只一瞬就能把她给吞进去,然后咬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一丝不安说道,“王爷,需要我再说下去吗?”

那蝉鸣丝丝入扣,绕着耳骨一寸寸侵入,仿佛一瞬间那就是在心底发出的嗡嗡之声,和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越来越痒。

侯棠,本来我还有所犹豫,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第二十章 回宫

暖玉生烟,满城的戾气裹着瑟瑟之风,城墙爬满了斑斓的绿藻,脉络清晰而狰狞。

从元府出来之后,侯棠就一直在琢磨着,那元椿说的一家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思前想后的样子让谢晋看着以为是刚才受了欺负,连忙问道,“公主,那元狐狸是不是为难你了?”

侯棠看他大惊小怪的样子,瞪了瞪他,恨铁不成钢,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他还不至于那么无礼,但是你以后做事不要那么莽撞了,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谢晋有些难为情,他觉得自己确实鲁莽了,赔礼道歉说道,“下官知道了,但是若他没有为难公主,那公主你在想什么?”

侯棠忽然翻翻眼皮,望着那三尺青天浩浩无边,她的拳头微微的拳起,此刻是终于想明白了那元椿的意思,不过她实在没想到,这人竟然那么无耻,无耻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想罢,她立刻加快了步伐,整个身子也微微的前倾着,她回头对谢晋干脆利落的说着,“快点和我回建康。”

两人便立即踏上了行程。

大约颠簸了三日,侯棠终于回到了建康。冬意倦人,荷色的轻纱之下,结起了薄薄的一层脆冰,那冰的棱面晶莹剔透,似乎能看到飞鸟掠过的影子,不过似乎在江南从未见到过苍山负雪的壮丽景象。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忆当年王侯,御街而行。

刚进宫门,她就马不停蹄的往昭阳宫跑去。还没进去,就闻到里面传来的药香伴着酸酸的梅汁味。

她展袍跨进门,就看见宴容辞撑在机案上闭目养神,双眉紧锁,面色憔悴,似乎非常的辛劳。不过他天生矜雅,即便如此,也不减半分贵气。那锦袍贴着他的胸膛款款而落,似是随意而搭。

侯棠注意到他的机案上压着一张折子,宴容辞的双手正覆盖在上面,看得出他苦思着这张折子良久了。

道是风雨一炉,满地江山。

侯棠上前轻轻咳了一声,宴容辞才睁开了眼睛,一时无光,待他看清楚她来了,还没说什么,侯棠已经抢先一步开始说了。

她笔直的站着,双手落于身侧,她的肌肤也不似曾经那样的好了,似乎是一同经历了边塞的风霜,陌上的沙暴,倒是多了几分莽苍。侯棠一撩袖子行了个礼,道,“臣这次回来有很多话要和皇上说,不知皇上现在可有时间?”

宴容辞挥挥手,打断了她,“不用说下去了,容朕先来和你说件事。”

侯棠咬牙,她大概猜出宴容辞要和她说什么了,她喊他,“皇上。”

宴容辞不理她,缓缓翻着桌上的奏折,神情优雅姿态清闲,他拿捏的话头继续道,“有人上奏问朕要你的人。”

侯棠当然知道是谁,元椿动作真是快啊,估计八百里快马加鞭急奏吧。

她磨牙说道,“那皇上你的意思?”

宴容辞眼中闪着点点眸光,他微微启唇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朕也就不用和你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

侯棠凄怆一笑道,“皇上你待我大侯真是太好了,简直个个物尽其用,这回轮到我了么?你防贼一样防着他,奈何那扇门不够牢,于是你需要再加一把锁是么?”

宴容辞知道,对于侯棠老说,这江山就是她一生的理想,她说过,泱泱乱世,江山却只能唯一姓,她可以为了理想放弃一切,因为她的心太大,容下的东西太多太多。

立壁千仞,无欲则刚。

若是将她置于元椿身边,那便是多了一把门锁,一把堪比九重重锁的门锁。

宴容辞沉默不语,他有时候想的事情太多了,侯棠也懒得去猜,帝王的心思不是本该就是这样的么。

侯棠忽然莞尔道,“那你怎么不想想他元椿为什么会问皇上要臣,皇上你难道不想知道么?”

宴容辞看着她平静的说道,“不论他出于什么理由,这样做对我是最好的,不是么?那些陈年旧事本就是你们侯家和元家的纠葛,我只取其利,舍其害。”

侯棠冷笑,略带诡秘,“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一心为了你的国家?说不定我和他就穿一条裤子了。”

宴容辞忽然放软了语气道,“我还不了解你么,海棠。”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软硬皆施,不过侯棠显然是吃软不吃硬的,宴容辞一和她好好说话,语气柔软,她就再发不出什么脾气了,倒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多年来的习惯。

侯棠则面色僵硬,硬声说道,“不要再拿这套来对付我了,宴容辞,我早就不吃你这套了。”

宴容辞也脸色一沉,他的眼尾微微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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