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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也有春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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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笑了一声,斜眼瞟他。
“因为……”他说罢,将手里的包袱放上了桌面,道:“萧主簿说,你看了这个自然明白。”
就是啊,就是嘛,我就知道是萧宇晴在倒腾。我垂眼扫过那东西问:“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让我仔细瞧瞧。”我边说边解结,解开之后将里面东西拉出来一看,我怔住了,忙不迭的扎起来。
娘诶,萧宇晴想干什么,拿着我的衣服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慌张?我瞧瞧。”李文清头伸向了前,盯着我看看又盯着那包袱看,看着看着就伸出手来拉。
有过那次兰若事件我怕了他了。我将包袱一抱,摇着头,道:“没什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很好奇,想看看,来嘛,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李文清站起来抢包袱,开始是拽着玩,后面真的开始用力。
我被逼急了,叫道:“女人的东西而已,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懂!”
“萧宇晴好端端送你女人的东西做什么……”李文清不用力了,拉着包袱一边,盯着我看。
“我干什么要跟你解释,烦不烦?”我死命一拽从他手里完全将包袱拽了出来,然后紧紧抱在怀里,被他盯的直发毛。
“我倒是更好奇了,肯定是见不得人东西,给我!”李文清袖子一捋,离了桌子就绕到了我跟前,伸手要东西。
“咳咳……”小戴官差看着我和李文清争执,好大一刻后才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道:“李公子请镇定,包袱里也没什么,一身衣裳而已,上次霍老大喝多弄脏的,萧主簿帮她换下的衣服。”说完,他侧头一笑,眼睛都找不着了。
李文清两眼眯起,缝中有寒光,唇角上扬,牙齿咬得咯咯响。
“文清,你别这样,冷静,冷静,衣服是别人帮我换的,我没和他怎么样……”死翘翘了,不晓得这家伙又想干什么了……
牙齿咯咯响,拳头跟着咯咯响,其他没反应。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喝糊涂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继续响,比刚才还声大。
要命啊!我仰天望天,暗叹了一声道:“我醒来他就在我房里,我什么都不知道,衣服也被换掉了……”
李文清缓缓地向前走来,带着凛冽的寒气,吓人的厉害。我还从没见过谁有这气势,只不说话,却比说什么来的都有力,都让人胆颤。
他走至我身边停住,两眼陡然一睁,大的能将我吃下,我低着头学做乖孩子,哪里敢看他。
“呃……我差点忘了,衣服里还有一块佩玉,萧主簿说,莫要太思念,此玉是真心。”
李文清一把将我手里的包袱抢了过去,然后掏了一气还真掏出了一块通体纯白,莹润剔透的玉。瞧他那架势这玉怕是凶多吉少了,我扭过头,实则内心挣扎,那可是值钱货,你别给我摔了。
一,二,三……
我数了三下没动静,李文清却是一把拽着我的手臂,狠狠道:“萧宇晴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他讨回来!”言毕,我被拽着出了门。
楼中歌女小曲依旧,唱词几转,此时依依呀呀又作道:“郎君,你好狠的心肠,一纸休书将奴弃,不闻不问整三载,可知奴辛苦?辗转又得有情郎,你怎的又向奴诉苦,痴怨深深叹家姆?郎君……”
都是强人!(抓虫)
说要等人来的是他,现在拉着我像屁股后面着火了似的的人也是他,说到底还是太嫩,沉不住气呀!
到了府衙,他急冲冲地就冲了进去,也不等回报,随手揪住一个人就让他带路找萧宇晴。
见到萧宇晴的时候,萧宇晴正在喝酒,满桌子菜,两壶好酒,桌边还有几套未用过的餐具。显然,他料准了我们会来,这才事先备下了。
一进门,李文清就将那包袱里掏出的玉塞到了我手上,扫了稳坐的萧宇晴和太守一眼,大声道:“摔了!”
一入手,那玉石细腻温润的感觉便滞留在手心,还带着李文清手里的温度。以前我也是视钱财如粪土,捧着宝贝不当事的主,可落草之后我就变了,变得对能生财的东西有种本质上的敏感和爱惜。
我吞了吞口水,偷偷道:“很贵的……”
“摔了!”李文清又是一声催促。
我也知道是面子问题,就这么摔了我舍不得,不摔吧,李文清这话都出口了,他面子上挂不住,好歹我和李文清现在也是同一条战线,我决定帮他!
我听话地扬起手,要将玉佩狠狠的掷下,却是萧宇晴缓缓启唇,笑言道:“玉石虽小,情谊无价,慎摔,摔碎的可是饱含无价情谊的心!”
“……”这话……
“狗屁情谊,真有情还要等到今天等到现在,还把人当三岁孩子耍!”
李文清说的有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东西还是要摔的!
“不是真心又如何换得真心……”
我再停顿,多久,没算,反正是心潮起伏,那个感叹啊!
当初我爹娘跟我说他们应下了萧家公子的提亲时,我并不晓得萧家公子是谁。一直以来,你要问我青菜萝卜长什么样我可以告诉你,问我棍子长枪怎么耍也能给你示范,也许是和师门里的是兄弟们混久了,唯独这个男人问题我很不敏感。十岁那年我妹已经将全城同龄的男孩子,谁样貌好,谁家里有钱,谁品行好打探的一清二楚,可我那时还懵懂地只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穿裤子和裙子。到了洞房里,我的盖头被掀下,我才看清楚我那相公的样子。当时第一眼是惊喜,第二眼就是担忧了。喜的是,萧公子竟然是一个月前山脚下遇到那紫衣玉面的俊朗公子,忧的是,跟他不熟。
事实证明,我不是跟他不熟,是跟他娘不熟,他对我很好,他娘可就变个法子的刁难了……
我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只是明面上我不给谁难堪,那次他娘把我逼火了,我第一次跟她顶嘴便差点挨了鞭抽。萧宇晴二话不说举着鞭条便往自己身上抽,边抽边道:“夫妻是同体,妻子的有错也就是丈夫的错,要罚也要一起罚。”
之前我都觉得他对我的好是流于形式,并未真情,可那次我我知道我错怪他了,他待我是一颗真心……
此事再提真心,我那沉寂许久的心底又开始了暗潮汹涌。
“真心?你的真心就是三番两次的找麻烦,三番两次的威胁?”李文清冷笑,充满嘲讽地接着道:“我还以为你萧宇晴是个人物,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个废物!”
萧宇晴笑容微滞,眉头蹙起,顿了一下才道:“李兄,请注意你的言辞。”
李文清轻笑,歪了歪嘴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之前不谈就说现在,于公,你剿匪不利,屡屡败退,于私,你不能赎清自己的罪过得到小狐的原谅。公也罢,私也罢,你一样都做不好,不是废物又是什么?我要是你直接拿把刀抹脖子算了。”
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这李文清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来劲了,他非要激怒萧宇晴才开心?
我惆怅万分,好生郁结。
萧宇晴手里举着酒杯,李文清说话时他手里一直在转,目光也只停留在了杯子上。李文清说完,“砰……”一声,萧宇晴手里拿可怜的杯子便化作了碎片,尸骨无存……
“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我和肥猪太守一齐目光转向着萧宇晴。
他在笑,他竟然看在笑,边拍手边笑,笑的好似春日里最柔和的一缕清风,没有一丁点儿怒气。
“我要是李兄,我会一头撞死。”萧宇晴微顿了一下,转眸看我,道:“剿匪不利是我萧宇晴无能还是其中有诈你应该比我清楚,至于小狐还在拒绝,李兄怕是不太了解她对萧某的感情……她这般坚决只是怕我为难,因为她现在的身份特殊……”他微笑了一下,转看李文清,“也难怪,毕竟是一厢情愿,很难了解那份心意……”
我嘴角抽动,干瞪眼。要死,萧宇晴又把我推上风口浪尖做什么,还想要我做夹心大饼吗?
“女人!”凭空一阵高昂喊声,李文清脸上布满阴云,再不说其他,狠狠道了一个字:“摔!”
“摔了便是心中有气,有气便是还有意,有意就是情还在……”萧宇晴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接过口便念咒似的开始快速念道,绕的我头晕。
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要命了,左看右看举着玉佩盯着两人看,为难死。
“别吵!”肥猪太守似乎比我还不耐烦,拍了一把桌子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吼。
没用,谁也不理会他,跟不存在似的。顿时我觉得他也挺可悲,明明顶着太守这个土皇帝的称号,却偏偏还不如李文清这个送上门的有存在感,人活到这份上,大概也可以拿绳子上吊,太可悲了。
那厮一口气咽不下,两度瞪眼后冲到了我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死胖子兄,你有何贵干?”动一动也正常些,一动不动让我以为他得了怪病,也那么盯着他看。
死胖子跳了起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玉佩,回身一拍,放上了桌面。
“都给我停下,这东西本大人没收了!”
这一下管用了,大家都意识到他的存在了,不过,我比较关心的是他手里的东西,那一声碎裂声好响……
手松开,人呆住,争执的两人一人喜一人忧。
“呃……大人……还是你聪明……”李文清笑了,笑的洋洋得意,拍了一把肥猪太守的肩头。
肥猪太守面部抽搐,哭笑不得的动了动唇角,愧疚的看向萧宇晴。
萧宇晴却是眸光一转,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波澜不惊地坐了下去,道:“改明日,我亲自雕一块玉以做赔罪……”
言下之意就是还没完?我抹了一把冷汗,大哥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个福薄的孩子经不住这么折腾。
序是很长的,正文就是很短的,肥猪太守说了,他三个媳妇带上老娘被人劫了,对方扬言说,自己天下无敌,唯独怕一个,那便是传说中的山寨结盟的盟主大人,也就是那个传奇的我了。
尽管知道对方是赵大头,可听的如此赞扬我还是很有些自喜,好歹人家也是打出来的盟主,名正言顺,震慑力和威信不是盖的。
萧宇晴说,这是给我们戴罪立功的机会,事情一解决,龙顶山的兄弟们立马可以以百姓身份编入户籍。李文清不相信他,硬逼着他写下了一纸文书,然后还逼着他以他娘的身份起誓。逼他干这事的不是李文清,李文清不知道他看他娘比什么都重要,是肥猪太守出卖他的,当然,肥猪太守也是个孝子,只是媳妇看的比娘重。
价钱合适便就成交,我和李文清留在了府衙,随时等候听从差遣。
当晚,月牙半弯,柔光如雪,无风红枫偏自摇。
大好的月光不欣赏真是浪费,我提着一壶酒翻身上了屋顶,一个人对着月亮独酌,喝了两杯一转头,隔了两间屋子的距离,那边也有一个人在喝酒,他青色的衣衫在风中飘动,发髻上的带子打着卷,整个人像是月下的仙人一般很是飘逸。
美人,美酒,美月光,享受!
我给自己斟上了杯酒,小酌了一口,通体舒畅,然后一口把剩下的喝了。不管如何,赵大头一找到,困扰我多天的围剿封山问题总归是解决了,我终于要松一口气了,多少日子没这么轻松了,我很是欣喜呀。
三杯酒下肚,我莫名的笑了。其实李文清也不是那么讨厌,他挺好玩的,虽然总是气人,但也出了不少主意。就拿今天来说,能把萧宇晴气地说不出话捏碎杯子的,他是第一人……
笑着笑着,那位神仙哥哥转头了,然后我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还好在踩住了屋檐。
娘诶,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猴子和神仙只是一步之遥,神仙哥哥也是猴子进化!
李文清缓缓的走了过来,猫着腰朝着我伸出了手。
“干什么坏事了,这么紧张?”他一把将我拉了上去,侧着头看我。
“喝酒。”我被他问的脸发烫,一扭头就走回了刚刚坐着的地方,倒酒喝。我明明偷看的是神仙哥哥,怎么想到会是你啊?
“我还以为你在偷看我呢!”李文清漫笑了一声,走到了我身边,缓缓的坐了下来,手里多出了一只杯子。
我白了他一眼,给他倒上了酒水,却是只看着湛蓝深邃的天空不看他。
“看到月亮升起的地方了吗?那里,有我的家……”
“东方?”李文清难得很平静地说话,我好奇的扭过头,却是见他眸中映着寒月清辉,面有笑容,很柔和,完全不像平时的吊儿郎当。
“嗯,那里有滔滔的江水,延绵的青山,清妙的歌声,最美的日出……”李文清拿着酒壶自行倒了一杯酒。
“是江东?”我琢磨了一下,问道。传闻江东多才俊,李文清不会也是那边出的人吧?
“嗯。”李文清举起杯子,缓缓的喝酒,神情甚是陶醉。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江东是个好地方,山好水好,怎么也敌过小小的渔阳郡。
“回不去啊……”李文清深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苦闷。
“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子不像他,实在是不像。
李文清微笑了一下,道:“人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你明明看着前面是条死路,可却无法回头,也不能让别人回头……”
“啊?”这么严重?完了,这孩子看来不是本来就坏,是后天的,好像还很苦闷。我一本正经地拉着他的衣袖,很是郑重地拉着他的衣袖,道:“文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告诉我啊,我帮你!”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无虚言。
李文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只是喝酒,“你帮不了我。”
“你都不愿意说出来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或许我就能把你给拉回来呢?”做什么要吊我胃口,难受啊!
李文清眸光一转,唇边微动,“你真要帮我?”
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去的道理,人家自然是认真的。我拍拍胸口,道:“当然,我霍小狐从不骗人!”
“呃……”李文清一顿,突然压了过来,将我压倒在身下,抱着我不让我动。
啊?晕,你小子不安好心啊,我急的胡乱捶打着他,却是手被他下巴夹住,动不得。
“帮我就让我抱一抱,一下,一下而已,不要动,就一下……”李文清说着头靠向了我的肩头,一动不动地像睡着了似的抱着我。
我说这叫哪一出?老娘我怎么成了这角色,安慰人把自己倒贴了?抱抱,就抱抱而已啊,你小子别乱动,乱动我就掐死你!
我垂着眼睛盯着那毛茸茸的脑袋,身子挺地笔直,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偶尔将头对着天空,大口喘两下,再继续看下去。
世间的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好的不来坏的还偏偏要来,这边李文清趴着趴着吧就趴着睡着了。那边我的斜对角,萧宇晴像塑像一样站在走廊下对着上面看,看就看,我就是不能动了,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吧。可是,他非但在看,看了一气之后竟然拿出了一支竹笛吹奏了起来……
多情自古空余恨
笛声婉转悠扬飘然溶于月色,别有一份宁静而悠远使人平静。曾几何时,就是这样的笛声在我爹娘去世后夜夜伴我入眠,熟稔的曲调再度响起,难言的酸楚也同时袭上心头,我拍了拍李文清的肩头,要他起来,只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萧宇晴身上。
“小狐,你经历过的最开心的事是什么?”李文清没半点动静,过了一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太响,有些有气无力。
我没心思打理他,敷衍道:“很多啊!”
“最开心的呢?”李文清头在我肩上蹭了蹭,又问。
最开心的啊?我顿了一下想了想,道:“过年吧,小时候三十晚上吃完年夜饭看爹放爆竹,很开心……”李文清有点重,压的我胳膊发了麻,难受的紧,加上一颗心都悬在笛曲上,他唧唧歪歪只叫我不耐烦。
“嗯……真好……”
“嗯。”我随意地应了一声。
回答,安静,终于能安心听曲子了,我暗叹一声。
李文清像知道我的心理,又开始了。“小狐怎么不问我呢?”
“啊?”问什么问,我看你每天都很开心,需要问吗,没兴趣知道。当然,这话还是和许多话一样,不能问。我说:“哦,你说。”
“我最开心的就是在山上这段日子,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
是吗?没看出来,还真是半点都没看出来。看萧宇晴的空当,我瞥了李文清的脑袋一眼。
“……你很笨你知道吗……”李文清又动了动,脑袋移到了我颈窝里,他的发丝贴在我的皮肤上,有点痒。
“啊?”我没觉得自己很聪明却也一直觉得笨这个字和我无缘,平凡无故,他凭什么说我笨?
“……你就是太好说话,让人觉得笨笨的,其实你什么都知道的是不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这样吃亏别人也不会感激你,只会当你笨……”
我懵了,这话说的我心里有些软软的热热的,有些感动,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像早就认识了一样?
笛声高昂了起来,曲子到了最为让人能产生共鸣的地方的地方。李文清的话,萧宇晴的笛,两者一搅和,我眼眶湿了。
“……可是我喜欢……”李文清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萧宇晴的曲子停了,他拿着笛子跨前一步,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好似在等待着什么,颀长的身姿在月光下有一份难喻的落寞和孤寂。
“萧郎……萧郎……”那无数个日日夜夜思念在此刻迸发了,我难以自已,猛地用力推开李文清要下房顶。
我下去了,他转身了,只留下了一个背影,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不嫌弃的话,肩膀借你靠!”李文清从我身后走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肩。
“靠什么靠,我又没事。”我做了两个深呼吸,猛吸了一下鼻子。却不想李文清已经抱住了我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肩头,取笑道:“笨蛋,想靠就靠,逞什么能?”
我又吸了两下鼻子,趴在他肩头放声大哭。
月西沉,日东出,第二天又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我绷着涨到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喝了两口清粥,有人来传话,叫我去大厅商量救人的事。我一下子想起来昨晚约好今日辰时大厅商议对策的事来,忙胡乱地又喝了两口丢下碗筷就跟着走了。行至大厅内,太守,萧宇晴,李文清都已落座,唯缺我一人。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我急冲冲地走了进去,抱拳跟大家打着招呼。
“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可就要用八抬大轿去抬人了。”肥猪太守一脸不悦,手指敲了敲桌子,郑重其事地对我发难。
“没关系,我们也刚到。”萧宇晴却和他态度截然相反,似在给我解围。他言笑晏晏,饶有风度,微微一颌首,眉间蹙动,站起,走到了我跟前。
“小狐,你眼睛怎么肿的?”他顿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条帕子在我唇角边擦过。
一个不经意地抬眼,对上他那闪亮地如九天星辰的眼睛,我呆了一下,脸上灼人的厉害,慌忙地两手遮住眼睛,否认道:“有吗?好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惨了,一定是昨晚借着酒兴哭的过头所以到现在眼睛都还肿着,被瞧出来了,面子丢大了,哪儿能有个洞给我藏着我不要出来了。
“哎,我都说了多少遍,你怎么还不听呢?”耳边响起了李文清的声音,然后我的两手就被人拉开了,“睡觉前不要喝水不要喝水,喝了会肿眼眶,你什么时候才会听进去!”
“忘了嘛!”眼前的人是李文清,拉开我的手的人也是他。我暗舒了一口气,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充满感激,若不是他机敏,我真的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笨笨的什么时候才能长脑袋!”李文清不客气的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脑袋,抢过萧宇晴手里的帕子在我唇角边擦了又擦,似乎要擦掉刚刚萧宇晴留下的痕迹,边擦边埋怨,“这么大个人,吃东西嘴巴都不知道擦干净,丢人不丢人?”
也不是说我脸皮有多薄,大清早的就当着人前就这么亲密,真像两口子一样,可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尤其是当着萧宇晴的面,我更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我推开了李文清的手,也不是很敢看萧宇晴,直奔主题问道了太守,“现在你们到底要怎么说?要我们怎么做?昨天不都说好了嘛!”
“你不知道,又有新状况了,府衙的一个当差的听人说在郊区的一个民宅里看到疑似对象。”太守一脸焦躁地又敲桌子。
“哦,发现了你不带人去找找我们干什么?”好笑了,这还要我来教?
萧宇晴站了一刻,缓缓的走回了座位,道:“正想说这个。昨晚已经派人去过了,到了那儿才发现只是讹传……”
“……”我抽搐地看了一眼李文清,实在不是很明白这讹传的意义何在,混淆视听也搞得像一点,这么着就被识破了,什么意思啊?赵大头真不是干这行的行家。
“那你要我们怎么做?”我揉了一下太阳穴,问道。
“其实大人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又在同一个村子发现了诸位夫人和老夫人的行踪,可是老夫人不愿意回来,说是非要见一个人……”
“不会是我吧?”我指着自己的脸,面部直接僵了。他大爷的,有这么笨的人?绑架了没出几天就被找到了,要不是那个太守不厚道,我的问题怕是现在还没解决呢,搞什么啊?
“正是!”萧宇晴也不废话,很干脆地点头。
我顿了顿直接看李文清,想要他给我一个说明让我明白点,可李文清的表情也比我好不到哪儿,茫然到笑都抽搐。
复杂啊,这事情看来复杂了,我琢磨了一下,觉得事态严重,于是吞了吞口水,有点紧张地问道:“那个……老夫人……你们先给我说说是什么样子什么习惯吗……”
肥猪太守仰起头拍打着脑门,推了一把萧宇晴要他说。萧宇晴笑容停滞,过了半刻忽然笑出了声音,道:“见到了人你自然就知道了。”
“……”废话,我也知道见到了人就知道了。得,这老太太看来也不是好伺候的主,又见老太,又遇难缠的人物,我该如何对待?
“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和你一起去的。”萧宇晴似看出了我的担忧,安慰道。
“不用,小狐有我陪着就够了,你就琢磨琢磨我们把人带回来之后你怎么结束这场闹剧吧!”李文清拍了拍我的肩头,大拇指反指门外要我出去。
我没犹豫,跟着李文清就出了门。行至市中,我当萧宇晴真被李文清的话给难住,不会跟来,岂知我又猜错了,萧宇晴非但跟来了,还是异常高调,带着两队人马举着旗帜,像仪仗队似的让我很是头晕。
“你这是……”我指着这群人很是不知说什么。
“给你壮声势!”萧宇晴诡秘一笑,挥了挥手让队伍上前,然后向前走去。
萧宇晴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这么着委实有问题,我呆了一刻才跟了上去。
“小狐,这家伙是不是一直这么欠扁?”李文清和我并排而行,眼睛总眯着,目光徘徊于萧宇晴的脑袋。
“呃……”貌似你比他更欠扁的多吧?
“小狐,他以前怎么追你,也这么着?”李文清眸光一转,看向了我。
“呃……”无法回答,怎么追的?好像没这个过程。
“小狐,我和他比,谁比较英俊?”
“呃……”晕,怎么比,他比你英气,你比他俊秀,没法比。
“小狐,你是喜欢他多还是喜欢我多?”李文清挑了挑眉头,秋波暗送。
“呃……”这个问题我可以不研究吗?
“你怎么老是呃,能不能说句人话?”某人很不耐烦,大声叫喊。
“他们走远了,快追……”真是麻烦,不听了。我夹紧马腹勒紧缰绳便追向了前方萧宇晴……
老姜吃猴子
我娘曾经说,老是沉淀,是积累,是历尽繁华后的返璞归真,就像她一样越老越有味。
我爹曾经说,老就是掉牙,白头发,脑袋不好使,就像我娘一样快记不得自己姓什么。
我觉着吧,老就是看着比自己老的人心里偷笑,我还年轻;看比自己年轻的人心里嫉妒,老娘那时候比你风光。蔫了的老黄瓜上刷绿漆,一层一层刷到刷不上了奇*。*书^网,就指着嫩黄瓜说,有种你做生姜,看看是你味道足还是我味道劲!
得出这个结论还得归功于萧宇晴的娘,不是我想诽谤她老人家,实在是说来话长,一扯就能扯几大箩筐。今日应景,不免我又想到了这个旧话,心头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晓得这个太守的娘亲又是那般角色,愁煞我这根嫩笋啊!
郊外是个好地方,杳无人烟,房子也少的可怜,即便是所谓邻居起码也隔了一里多地,嗯,是个少是非的好地。
大队人马停在了一个民舍前,拿旗的两边站着,主要人物下马迎人。我热血澎湃,英勇就义般大无畏的跨步就像前走去。即将进门,却听得一声咳嗽,有人慢悠悠地开口道:“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吵……”
说话的听声音是个老太太,人没见影,口气却颇有些不满。
莫非此人是宅子的主人,不满于我们的私闯?我顿了一下收回跨入门槛的脚,循声找去,在西墙边靠近花圃地地方发现了一位身着蓝布衫老太。
“敢问老太可是这里的主人?”到了人家的地盘打声招呼是礼数,虽然我是山贼,可我也是有素质的山贼。我拱手施礼,摆出了一个文明人该有的姿态。
老太神情慵懒,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腿上盖了一条毯子,肃然的神色很有几分吓人。
“你说呢?”老太微微睁眼扫了我一下,又合上了。
“……”我晕,这老太脾气真臭,我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忍。我笑道:“既然老太是这里的主人,那我就向您打听件事,听说太守大人的娘被人绑架了关在这里,有没有这回事?”
老太鼻子里发出一声响,缓缓坐了起来,盯着我横看竖看,看了一气道:“我说这里是我的了吗?”
“……”我额上神经一阵跳跃,面部抽搐。难道我理解能力退化到这程度,意会错了?好,我是个有素质的山贼,不跟土已经埋到脖子的人计较,我再忍。我说:“哦,那不好意思,我认错认了。”
“谁告诉你我不是了?”老太眼睛猛地一睁大,手敲打着躺椅扶手,活像老虎要吃人。
“……”一滴冷汗沿着额头滴下,我哽噎,我抽搐,我无语凝噎。老太,我又那句话说的不对了?不是也是你说的,是也是你说的,您老想如何啊?
“小狐,跟她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进去!”李文清没我这般耐心,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拉着我的胳膊叫我不要理会。
话不投机三句多,我连番被老太打击,实在提不起勇气再说什么。我见过难缠的,好比萧宇晴的娘,却也没见她这般无理取闹,凡事还先找个理由才发难,而这老人家还真是高手中的高手,话中就开始挑起刺来,难道世间老太都真如我所说的那样,都是那一口辣死人的老姜?
我深叹一口气,明媚忧伤的保持角度仰望天空。
“啪”一声响,李文清说完不理会某老太之后。我惊地转头,却见李文清脸都涨红了,怒冲冲地瞪着某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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