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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也有春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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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看不下去,我又吐,吐空了肚子,只剩酸水。
“锅巴,你怎么没事?”我扪着胸口,喘息着问锅巴,实在没胆子再看他。
“呃……我这两天受了风寒,鼻子塞了,你们这都怎么了?”锅巴很同情的看着我们,还在擦发丝上留下的臭水。
“霍小狐,我要……我要……”李文清一改平日的淡定从容,吐的头就没抬起来过,跟怀孕的新妇似的,话都没力气说了。
我捏着鼻子,操着浓重的鼻音道:“怎么,不服了?活该,有本事你还笑啊,笑啊,你不招就给我继续闻臭气吧,老娘出去了!”
一帮没良心的,老大还没出去他们就先跑了,我也呆不下去,这么呆着迟早要窒息死亡。我拉着锅巴对他说,你帮我审问,招了你再把他弄出来,我就在外面等着。
在李文清的谩骂声中,我心满意足的出了屋子。
到了外面,我深吸一口空气,神清气爽啊,第一次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是这么的好,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妙。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也懒得等锅巴的答案了,正寻思着找个地方先眯会儿,蹭蹭蹭,锅巴出来了,大叫不好。
再不好的事情我都遇到过了,所以也没很紧张,只是拉着他问道:“怎么了?”
锅巴哎了一声,指着屋子道:“小相公晕了……”
“……”我挠了挠头,心理很是畅快,晕了好,晕了最好,就怕他不晕。我说:“没事,去井边提桶水,给他泼上一泼,马上就醒了。”
锅巴咂了一下嘴巴,顿了顿,道:“要是再晕呢?”
“当然再泼,直到他招为止!”
事情交代下去了,我也就休息去了,突然想起了烤熟的乳猪,又摸了摸毫无存粮的肚子,决定先消灭它。
傍晚时分,锅巴敲我房门,来汇报战绩。他告诉我说李文清就是个神棍,骗吃骗喝的江湖郎中,摊上谁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没下文了。
我将信将疑,问他:“李文清人呢?”
“送回房了,不过状态不太好,精神恍惚,跟傻了似的。”
“……”无语了,不是又在玩花样吧?
“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他,看看他到底真的还是假的。”
天上掉下的喜事
吃一堑长一智,被李文清耍了那么多次,我再是猪头也要变得聪明。我收手放后背,笑面盈盈的跨入了门槛,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叹道:“今天天气真是不错,秋高气爽!”
李文清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长发如水泄了一床,脸被遮着,也不晓得是什么表情。
一声没反应,我又慢悠悠的来了一声,“看猴子下水,回味无穷!”
李文清微动了一下,耷拉的长衣袖浮动轻曳。
我最喜欢就是整落水的猴子,没了毛的山鸡,李文清这样不就明摆着要我去整嘛。我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两手叉腰,冲着他嘿嘿的笑了。
“李文清,乘你还有一口气,交代后事吧!”
我是一番好心,好心的巴不得他气死。最好七窍流血,头顶冒烟,脚底流脓,全身溃烂而死,那才叫大快人心。
“霍小狐,我李文清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李文清人不动,声音不小,怎么听着都有些气虚。
那么个熏法,是个人都要发臭,都会脾气暴躁,我不介意。越是生气越是说明你痛苦,越是痛苦就说明我的法子越是有成效,我笑!
“还要我告诉你?骗了我这些天不算,还给我弄成那么多事,亏你遇到的是我,别人早就把你宰了!”
“哈哈哈,哈哈哈,说到底,你就是不当我是自己人,在西山那晚你说的都是骗人的谎话,枉我当你是自己人,处处帮你,处处维护你……”李文清手指动了动,缓缓的直起了腰板,单手扶额,懊恼悔恨。
不说西山倒还罢了,说到西山我就有些抱歉。我这人一向易冲动,一冲动遇上认为是好人的便和他掏心掏肺,遇到我认为的坏人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给他几分颜色瞧瞧。那晚就是我一时冲动惹下的祸根,我当了李文清是自己人,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今天我又食言了……
“你呢,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伟大,这些天我没亏待你。是,我今天是有些激烈,可是你能怪我嘛,自从你上了山,闹出多少事了?为了兄弟们,为了寨子的安宁,我不得不这么做……”起初还口气很硬,看着他愤怒的样子,至现在还没缓过来的脸色,我有了些心软,开始反思今天是否做的太过。边说边想,我便放下了警惕,忘记了进门时对自己说的,切不可随意靠近李文清这句话。
我话说到一半,李文清突然指着我道:“呃……你脸上什么……”
我一愣,抹了一把,看着他。
“还有……”
我又抹了一把,看着他道:“现在呢?”
李文清眉头一蹙,摇了摇头,招手要我过去。“过来过来,我帮你。”
我不明所以,边擦着脸颊边向他走了过去,冷不防他一个猛扑,掐住了我的脖子。
“霍小狐,从来也没人敢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李文清边掐边摇,没觉得掐的怎么样就是摇的我脑袋大。他的声音也很响,震的我耳鼓膜嗡嗡嗡嗡。
我痛心疾首,悔恨万分。 他大爷的,老娘怎么就又上当了,老娘有这么笨吗?
身心俱创,我尖声大呼:“停……停……停……腰闪了……”
“你腰闪了关老子屁事,老子还没发泄够!”李文清声音像炸雷,好响。
“掐死我了谁供你发泄,笨蛋!”我好不容易集中精力,用手猛拍了一下他的脑门,拍的自己手麻。
“你死了我就不用发泄了,蠢猪!”李文清来真的了,脸涨的通红,掐我脖子的手力气好大,掐地我上气不接下气,脖子都快被拧断了。
“娘的,乘人之危算什么本事,有胆子单挑,老娘不服!”
“说你猪你就真是猪,和你打打赢了也是打女人,胜之不武,老子这就掐死你何必那么麻烦!”
“啊……咳咳……咳咳……”断气了,我觉得我要断气了,脸涨地像充了气几乎要爆了,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咳。
他大爷的,我不服,我不服,死也不服!
“砰砰砰——”有人敲门,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谁呀!”李文清大吼,半边唇角抽起冲着我满眼恶毒。
“老大在不在,府衙又来人了。”
听到这话,我死拍着李文清的手要他松,李文清像没知觉的,还死掐着不动,眸光却幽幽的盯着门外,道:“来了几个人,是些什么人?”
我纠结了,到底谁是老大,谁是跟班,他怎么抢了我的对白?
“来了三个,是……”
“是在下萧宇晴……”说话间,门被人推了开了。李文清一拉一转,将掐着我的动作改成了从后面拥住了我。娘的,手松了,他胳膊肘又勒住了我脖子,老娘还是被钳制着。
萧宇晴缓缓的走了进来,头抬起来先是一顿,面无表情了半刻才缓过来,然后让出了道给另外两人进来。“……太守大人,还有林捕头。”
只身入贼窝他们胆子不小,还是才结仇的。李文清那姿势有些暧昧,我扭动着要挣开,又怕幅度太大被大家瞧见了笑话。只得面有笑容地边扭边道:“呃……众位官爷,不知上山又有何贵干啊?”
“呃……”肥猪太守手指揣在嘴巴里盯着我看看,盯着李文清看看,又盯着一动不动的萧宇晴看看,猛地大声道:“原来你就是贼首?”
“你以为呢?”我保持一个直挺挺的姿势保持的腰酸背痛,可是动不了啊,李文清像枷锁一样的拷着我,让我无法动弹。面对外人我保持风度,面对自己我痛苦的想哭。
“好啊你,竟然欺骗本大人的感情,博取本大人的同情,该当何罪?”肥猪太守操起官腔,兰花指一抬指着我问罪。
“这位大人,你想问罪也得看看场合,是不是你可以出去一下别妨碍我们我们小夫妻亲热?”李文清抢了我的对白,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不晓得李文清怎么搞的,虽然只是唇边在我脸上碰了一下,“啵”地一声真是响亮,在场怕是没人听不见的。
问的是我,回答的是别人,太守大人不高兴了,拿出官威,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本大人有问你话吗?”
李文清笑嘻嘻道:“回大人,小人是压寨相公,新过门。”
太守一懵,顿了顿扭头看萧宇晴,道:“那萧主簿呢?”
“在下娘子的前夫。”李文清毫不避忌,很是坦然地回答。
一边跟着的那个一直未出声的人高马大的汉子一听,浓眉倒立,满眼惊措地看着我。
我抬眼望天,只觉得屋外的星星和月亮可能很美,我的思绪有些飘飘然,我很像抒发一下我的感情……
“娘子,你说句话呀!”李文清抱着我晃了晃,撒娇起来。
“星星很亮,月亮脸上长了一个疮……”实在我不晓得说什么,想哪儿说哪儿。
“……”
沉默一二三……
“啊?你们说什么?”我恍然回过神,看着一个个不太对劲的大家。
“喂,你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太守大人火了,冲着我就吼。
“没怎么回事儿,我好奇你们上山跟月亮脸上长疮一样,为什么呀?”我也知道李文清是不会放开我了,我也没本事坚持下去了,索性靠在了他身上,压着他自己乐的轻松。
“什么为什么……就是这么回事……本大人……”肥猪太守还想说,萧宇晴手一抬打断了他,道:“既然今天不方便,那么三天后请再到府衙一趟,有事相商。”
“切……你让我们去就去,你以为你是谁?”李文清也不嫌我重,抱着我还在笑。
“哼,你们可以选择不去,禁市的后果你们自己承担。”萧宇晴冷声一笑,走了出去。
肥猪太守一脸茫然,耸了一下肩头追了出去,而那所谓的林捕头一言不发的来一言不发的走。
我郁闷了,搞什么,封山还没完又想禁市,他们脑袋坏了吧?
人走后,李文清放下了我,哈哈的大笑。我不解,问他笑什么,他神神叨叨的道:“好戏开罗了,等着瞧。”
我知道啊,这情形又是他做什么了吧,做什么了呢,到底做了什么呢?他不告诉我。
第二天傍晚时分,一堆喜鹊在寨子上方盘桓,我很惊讶。山中有鸟也不奇怪,可是这个时节如此多的鸟盘桓在我寨子周围,大概没什么好事吧?
我忧心忡忡的等到了第三天,又到傍晚,来事了。
一群人抬着几个贴着红纸系着红绸的箱子送到了寨子的大厅说是下聘的。我好奇,问了其中一个还算头儿的人,这些东西哪来的。那人只道是,西山赵大头下的聘礼,下个月来娶人。
赵大头下聘聘谁呀?不会是葵嫂吧?葵嫂没可能李文清倒是有可能,他有幸嫁到西山做男媳妇也不错,我这儿可省去了大麻烦!
福是祸它兄弟
送聘的下了山,冬瓜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说,官府封山的兵马撤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说什么。就他聪明现在才发现,官兵不撤下聘的怎么上来,到底有没有动脑子的。
反正封山的事情就这样了,莫名其妙地没有结果。李文清我也不敢得罪,谁叫他是赵大头的准媳妇呢!
李文清我招惹不起,弟兄们骂了无趣,看来看去全寨子也是剩下了兰若那儿还有些去头,三天没去看他,不晓得这孩子如何了。
我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兰若房中,虚掩上了房门。我不敢关牢,实在怕了喜怒无常的他了,可他又见不得风,只能虚掩着。
兰若坐在桌边,用笔在纸上画着画。我站了会儿没反应,就当他没看见了,自己走向了前去。
他画的是个人,一个女人,容貌清秀,体态婀娜,却是没有眼珠。原来这小子画工这么好,点上眼珠子这不就是个活人嘛,差张嘴巴能说话而已。
“当年我离开家时,姐姐十五,她就是这样的容貌。”兰若望着前方怅然若失地长叹,手腕一动,巧笔点睛,完成了这张美女图。
我看了看画中的女子,又看了看兰若的脸,还真是像极,尤其那上挑的眼角处,鼻子以及唇边,活像一个模子刻下的。
我摸了摸下巴,道:“比你好看。”
兰若微微一笑,眸中似有星光闪烁,“那是自然,姐姐是谁都比不上的。”
我耸了耸肩,好吧,你姐姐美就美吧,我不和你争。
“小时候,我家也曾富甲一方,我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才子,我娘也十分贤惠,家中还有一个姐姐。流年不利,自十常侍之乱开始,群雄混战,地方割据,我家便日渐落魄,家财散尽,穷困潦倒,爹娘不堪重负相继病逝,只剩下姐姐与我相依为命。我不甘就此下去,离家出走离开了姐姐……”兰若将画笔收起,凝视着画中人缓缓道。
这和大多数乱世中的故事一样,都有些凄凉悲惨。我就知道这小子有故事,没想到会这样,挺可悲的。
“然后呢?”他话没说完,我接着问了。
“我离家时没有跟姐姐说,再回去的时候家中已是一片废墟……”兰若就此打住,抬首望着远方。
“你家是哪里的?”我同情他,深深的同情,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还问这个干什么?我已经没有家了。”兰若将桌上的画举了起来,举得高高的看着。
“呃……听口音,你是西蜀之地的人吧?”我也就乱猜,以前听人说过,那语调忒逗乐了,好在兰若只是带了点点那味道。
兰若放下了手里的画,淡淡的笑了,“哪里的又有什么关系?说吧,要怎么处置我,我甘愿受罚。”
“……”我张着嘴巴一时无语,我什么都想了,就是没想怎么处理他,他倒是心急的很啊。
“我兰若不是一个没担当的人,我知道把你是山寨结盟盟主的事情抖出去给你惹了大麻烦,即便你肯放过我你的手下也未必答应。所以,请你告诉我会怎么处置,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兰若笑了笑,很是坦然,然后将他画的那画放到了我面前,道:“从来也没见你像过女人,可不可以照着这上面的样子打扮一下,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听到这话,我很是郁结。我这般女人味十足叫不像女人?他什么眼神?看在他很受伤的份上,姐姐我不跟他计较。
“好吧,我满足你,至于处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急。”我拿着那幅画看了看,揣到了怀里。
回到房中,我很是不服气,将兰若的那幅画比照着自己一遍又一遍,怎么也没觉得自己哪儿差了。
比照不如实际说话,我翻箱倒柜的找了一件我以为最好看的粉色衣裙,然后梳了个发髻描了描眉,抹了抹胭脂,自己照镜子照的很是满意了,又跑到了兰若房中。
兰若坐在床边,看见我噗嗤一声笑了。
“你怎么猴屁股一样的跑来了。”他指着我笑的喘不过气,笑的我很是愤怒。
“你才猴屁股,耍我玩呢?”我胡乱的抹了脸上一把,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却是兰若下了床,指了指墙角边的木盆,“洗洗吧,我帮你重上妆,你这样怎么见人?”
“还不是你让的,说不干就不干,我就是不干!”我撒泼,一屁股坐下就不动。兰若拿着铜镜在我面前一晃,道:“看到了没,本来是猴屁股,现在是夜叉,有本事你出去,我不拦你。”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有点丑,不就把胭脂粉黛抹花了嘛,洗了便是。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了脸,兰若还不打算放过我,又催着我拿来了那些东西要帮我上妆。我做在桌边随他摆弄,很是不明白他一个男子如何精通这些,用的比我还熟悉。
涂抹完毕,兰若又开始嫌弃我穿的衣服不对,逼着我再去换,没辙,我只好把衣服全抱来了随他选,然后又抱了回去换上,穷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
好不容易脸上也画好了,衣服也换上了,我正要去给兰若验收,迎面走来了二斤,顿时眼睛都直了,眼珠子外凸差点掉下。
“呀,哪来的小妹子,好生标致?”这话是二斤说的,是在说我。从来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他此时的蜕变叫我好生意外。
我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门,怒喝道:“要死了,你调戏谁呢?”
“……”二斤抱着脑袋揉了揉喃喃,“老大……”话音未消,他声音又大了起来,改为大嚷:“老大……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我,怎么会是我,这不就是我嘛!
“要死了你,连我都不认识,看打!”我抡起拳头就要挥下,却听得李文清叫了起来:“小狐……该去府衙了……”
这一叫我想起来了,对哈,萧宇晴那话还撂着呢,不能不处理吧,万一真针对我们龙顶山的弟兄们禁市,那还怎么活?
我收起拳头走向了李文清,还没到他身边呢就见李文清飞奔了过来,先是将我上下打量,然后转了个圈的打量,最后看着我的脸一脸惊奇,显然当了我是什么怪物。
我不悦,冷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李文清惊奇之色未收,却是一鸣惊人,“还真没见过,要知道麻雀能变山鸡,我干什么要把你嫁给赵大头,直接娶进门算了……”
我一听不妙,瞪着李文清,“你说什么?”
李文清一怔,抬手指着天空缓缓笑道:“我说山鸡也很美,蛤蟆也可以变青蛙,霍小狐也可以变美人……”
“李文清,你到底跟赵大头说了什么?”
他大爷的,当我白痴是吧,当我还会上当是吧,你去死!
寨子里开始了鸡飞狗跳的追逐……
我之于李文清就像鲨鱼遇到了乌龟,狮子遇到了猴子,他会的我不会,我会的他也会,拿他没辙呀!跐溜一下,李文清爬上了树,动作之敏捷同猴子无异,真符合了李猴子这个称呼,我可就惨了,不会爬树,追到最后扑了空。
“李文清,你给我下来,不下来我叫你好看!”
“不下不下,我已经够好看了,敢问娘子还有哪里不满?”李文清哉的站在树杈上,一手撑着树干看着下面笑,“怎么不上来啊,我等你呢?”
我两手插腰,来回踱了两步,头都快炸了。该死的混蛋,一肚子坏水,我就不相信今天上不去了。我撩起衣袖指着上面吼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搬梯子。”
“去吧去吧,我等着哈!”李文清朝我挥手,笑的比阳光还灿烂。
搬梯子,当我蠢啊,我回来你还不跑了?我掉头走了两步,迅速捡起一块大石头向大树顶上砸了过去,然后,“喳……喳……喳……”两只黑白相间的东西扑腾出来,用嘴巴追着李文清啄,然后“啪嗒”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接着就是某人呼……
李文清面朝下摔了个狗啃泥,两手还护着脸,生怕毁容了。我一脚踩在了他身上,很不客气地笑了。
“你也有这一天,真是没想到啊!”
“没你奸诈可以了吧,我怎么没看到喜鹊窝?”李文清缓缓的扭动了一下,两手撑着地面要起来,我不给,硬是被他拍开了脚,“拿开。”
“你这叫恶有恶报,说,到底你跟赵大头说了什么,聘礼又是怎么回事?”李文清一站起来,我揪住他的衣领就逼问,这一下看他还往哪儿跑。
李文清全然不在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要拉我的手,我狠瞪了他一眼,他才识相的不动。
“不要那么激动,我怎么可能把你嫁给赵大头,你可是我媳妇。”李文清嬉皮笑脸的摸我的手,边说边摸,摸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李文清!”受不了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猫啊?我是这里的大姐大!
“呃……我说……你先把手拿开……拿开行不行……我这么软手软脚肯定也跑不了对不对……”
我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刚刚不是说跑就跑了嘛,他那软手软脚可比我的硬功夫强多了,本人深深的质疑。
我不理会,抡起拳头就要敲他,他一把抱住了我的手,哎了一声,道:“好了好了,我说,其实也没什么,还记得那个府衙的赵参曹吗?”
与他何干?我点了一下头等待下文。
“那家伙本来就不服萧宇晴你知道吧?那天谈判开始前我先把他的面相胡乱吹嘘了一番,让他以为我真有那本事。你把他气晕了之后,我借机去看他,又再接再厉添了一把柴火,让他真以为自己会大富大贵,差的是时机……”
“这和赵大头有什么关系,你胡扯什么?”我没听懂这事和我问的有什么关系。
“听我说完。我给他开了个方子,暗示他晚上上山找我,他真来了。我呢就给他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式以及他想升官的最大阻碍,给他指了一条路子,说到底就是一起对付萧宇晴……”
“然后呢?”才听出点意思。原来那天他不是发神经啊!
“我让他帮我送一封信到西山,向赵大头求援。赵大头对你有意思你该知道吧?”李文清说着,头一抬盯着我看。
我忙摇头,“我不知道!”
“管你知不知道,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管哪个山头都不可能随便和官府作对,除非不想混了。我知道赵大头对你有意思,所以在信上说,你仰慕他久已,视他为英雄,如今受难,怕是时日不多,借着最后的时光作最后的表白。”
“……”黑的说成白的,正的说成反的,他李文清到底是什么脑袋?
“你确定赵大头有那本事?”我表示怀疑。
李文清笑了起来,指了指被我揪住的衣领,我放开了他。他道:“赵大头有没有那能耐我不清楚,不过肯定有人可以,你等着看好了。”
“谁呀?”
“嘿嘿,还生气吗?”李文清笑着问我。
生气是没那么生气了,可是……
“晕,下个月怎么应付赵大头?”坏了,我忘了那档子的事儿了。
“山人自有妙计,急什么,去府衙看看吧!”李文清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往山下走去。
事实证明……
好,我不急,你都能一声不响地把我卖了我能不急吗?赵大头明明喜欢你小子的,怎么又对我有意思了?怎么回事?他要真对我有意思,那晚上还找个小男人到我房里陪我过夜做什么,吃饱了撑的,没事找抽啊?
琢磨来琢磨去,我一百个不放心,总觉得李文清说的话不靠谱,疑点太大了。
到了府衙门口,早有两位守门的官差笑脸相迎,笑的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看的我有些不爽。他们殷切有了,美感没了,若换成如花似玉的两个大姑娘或是丰神俊朗的少年郎,那该多养眼,怎么安置两个破西瓜?
“怎么这么客气?”看他们看我凉飕飕的,两手抱臂搓了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么客气准没好事。
“主簿大人说,你们是贵客,要我们兄弟好生相迎!”其中一个伶俐些的笑道。
“敢情府衙也有了迎宾相公,你们太守挺时髦嘛!”李文清皮笑肉不笑,傲慢地仰着头瞅着前方,又拿出了大爷的姿态。他眸光一转,突然道:“怎么,萧宇晴不亲自来迎吗?”
“这……”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这要命的李文清,怎么又开始犯病了?托大也不是这样的,好歹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呀!我扯了扯他的衣袖,保持露出八颗牙的笑容小声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没让他抬我们下山已经客气了,现在是他有求于我们,拿出点气势来!”李文清将我后背一拍,让我挺直腰板,然后转身对那两人抱拳道:“顿时我有些口渴,要去茶楼喝杯茶,麻烦两位代为转达一下。”说罢,他拉着我的手转身便走。
怎么又神神叨叨的,我服了他了,到底在搞什么?
我们真走了,到了城中茶楼,点了两杯茶。
李文清喝着茶哼着小曲好不自在,我彻底的不晓得他在做什么了?愁得半死不活。
“苦着脸干什么,像老太婆似的。”李文清手指敲着左面,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
“能干什么,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呀!”我没心思喝茶,端起杯子又放下,屁股下像长了钉子,坐不住。
“你担心我们这么走了萧宇晴会找麻烦?”
“知道你还这么干,胆子也太大了。”我抱怨道。
“哎,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李文清哀怨地叹了一声,蹙起眉头看我,道:“前天是不是萧宇晴带着太守上山了?”
“是!”不明所以,我点了一下头。
李文清顿了一下,又道:“刚刚府衙门口有人迎接我们,看他们那样子等了也不是一时半刻了,是不是?”
“呃……”不懂还是不懂。
“萧宇晴肯定不是一个肯向低头的人,他这么干只有一个原因,这次赵大头做大了,他搞不定,只有你出面才行!”李文清得意一笑,慢悠悠的端起了茶碗。
“……”主观臆断而已,谁知道是不是这样?我不以为然的白了他一眼。
“我跟你说,如果你还想彻底解决这次的事情,就坐这儿,谁请也不要走,等着萧宇晴和太守上门!”李文清敲打了一下桌子,接着道:“只要逼着他们当着全城人面做下承诺,事情也就摆平了。”
“哈?”这样啊……真够绝的……
说话间,茶楼中的歌女依依呀呀的唱起了小曲:“郎君,思你念你夜难寐,你可了奴的心……”
“噗……”好艳的词,一口茶没咽下,我喷出了几丈远。小曲没停下,旁边传来了茶客的谈话声。
“听说太守大人的娘和三个夫人被人抓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应该假不了,你没看见这几天满大街都是官兵吗?”
“我听我那个在府衙当差的小舅子说,这次的事情和前几天龙顶山的封山有关……”
“……”
我拍了一把李文清的手背,抬了抬下巴,提醒他注意听门边两个人的谈话,李文清笑了笑,云淡风轻道:“紧张什么,是那样不更好,过会儿可以随便发挥了?”
“不是,我是想说,真是赵大头做的?”
“管他谁做的,反正我们一口咬定知道内幕,谈完了再说其他,决不能给他们一定点机会。”李文清笑了笑,眸光一暗,两眼渐渐合成了一道细缝,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又猛地一睁开,道:“人来了。”话音刚落,有人走到了我们桌边。
“请问你们是霍小狐霍老大,李文清李公子吗?”
来者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穿着藏青色布袍,小眼睛尖鼻子大方脸,个头不高,看着挺喜感。
“你是谁?”我快速将人打量,余光瞥了一眼李文清。
那人很和气的回道:“小的叫戴金全,在府衙当差。”
他一出现我就猜出了七七八八,李文清又猜对了。我敛眉,故意沉声道:“我不认识你,你找我要干什么?”
“太守叫小人来请两位去府衙。”
“若是我们不去呢?”李文清璀璨一笑,敲着左面和着歌女唱出的曲调。
“太守大人说,两位一定会去。”他缓了一下,又道。
真是自信,真是了不起,这么肯定,可我怎么不觉得这话是肥猪太守嘴巴里说出来的呢?
“为什么?”我笑了一声,斜眼瞟他。
“因为……”他说罢,将手里的包袱放上了桌面,道:“萧主簿说,你看了这个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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