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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帮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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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钗乘着轿子出了宫,谭环借口送送阿姐,谁也没有横加阻拦。

淳贵妃最近宣召紫嫣愈加频繁起来,我便成了“闲置品”,所以,没和任何人请示,午饭后我就私自去了井底,准备和北诸宸“私奔”。

北诸宸一身灰色粗布短衫,他给我也准备了一套男人衣服,还有谭环和谭小钗一人一套。

另外,北诸宸还准备了钩抓绳索,攀岩手套脚钉之类的新鲜玩意,据他说,这些都是沙俄制造的宝器。

出宫的队伍出了西关驿站后,北诸宸就对我发了暗号。

我知道即要开始行动了,随即传达给了谭环,谭环在谭小钗耳畔说着什么。

前来制造“杀人现场”的正是落孤引,他带了两名帮手,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在离云清庵五里开外的地方“解决”掉了随行宫人,等这些宫人醒来的时候,那将是一天以后。

我们在一个洞穴里换掉了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并付之一炬,谭小钗摸着自己的脸颊神情黯淡。

“在坚持几天吧,小钗姐,不然会穿帮的。我知道你脸上不舒服,谁在自己身上贴个假面,都会觉得不舒服,可是没办法。”

谭小钗点点头,不再说话。

谭环犯了难:“我们到无所谓,一会儿爬山时候,我姐姐怎么办啊?”

北诸宸无奈道:“没办法也得有办法,时间紧迫,一会儿,我第一个上去拉绳索,谭环你去诊察西南方情况,梓珊你去东北方查看,兰嫔最后一个上山崖,这样,不需她劳动,我直接将她拽上来即可。”

我问:“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北诸宸答道:“应该不会有的,这绳子很结实的。”

“我是说朝廷会不会派人来抓咱们?”

北诸宸皱了一下眉头:“我想可能不大,兰嫔是奉旨出宫,你又是从密道走的,谁能猜到咱们在暗度陈仓?”

我们继续走着,终于来到了山海关后山。

山海关的背面险峻阴森,不比当初我负命出宫回来时,看见的那般雄壮巍然,这自然也受心情的影响,现在是过街老鼠,当初却是载誉而归。

按照计划,体力和经验最佳的北诸宸第一个上去,为的是协助拉别人身上的绳索。

谭环也上去了,他前去探视附近的有没有巡山的清兵。

我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任何追兵和可疑的现象,便将绳索套在谭小钗的腰间。

谭小钗赶紧拆卸下来道:“哎呀,妹妹,不是说好了么,你先上去,你是有任务的,要和谭环一起察看地形,我上去能干什么,快!你先!”

谭小钗乘着轿子出了宫,谭环借口送送阿姐,谁也没有横加阻拦。

淳贵妃最近宣召紫嫣愈加频繁起来,我便成了“闲置品”,所以,没和任何人请示,午饭后我就私自去了井底,准备和北诸宸“私奔”。

北诸宸一身灰色粗布短衫,他给我也准备了一套男人衣服,还有谭环和谭小钗一人一套。

另外,北诸宸还准备了钩抓绳索,攀岩手套脚钉之类的新鲜玩意,据他说,这些都是沙俄制造的宝器。

出宫的队伍出了西关驿站后,北诸宸就对我发了暗号。

我知道即要开始行动了,随即传达给了谭环,谭环在谭小钗耳畔说着什么。

前来制造“杀人现场”的正是落孤引,他带了两名帮手,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在离云清庵五里开外的地方“解决”掉了随行宫人,等这些宫人醒来的时候,那将是一天以后。

我们在一个洞穴里换掉了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并付之一炬,谭小钗摸着自己的脸颊神情黯淡。

“我知道你脸上不舒服,谁在自己身上贴个假面,都会觉得不舒服,可是没办法。”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今夕何夕

三声刺破长空的悠扬清哨后,似乎连天上的白云都没有变换形态,甚至都没有引起北诸宸和御林军的注意力,他们是照打不误。

我失望极了,心中盘算着如果北诸宸死了,谭环和谭小钗也死了,我就从山崖上跳下去,了结此生。

可我哪里想到,万念俱灰之时,天空中出现了三个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竟是三只巨大的老鹰,它们的翅膀全张开了如一张炕席。

在老鹰没有落地之时,我赶紧吹响了攻击的命令——三声短促低沉的哨声,三只老鹰便顺着我的手势所指,飞向御林军的队伍。

北诸宸是知道这只哨子的厉害的,他也知道听得懂哨音的唯有成吉思汗所训练的那几只鹰隼的后代,所以这三只老鹰一冲着自己斜飞过来,他就虚晃一招,跳出打斗的中心,蹲在了地上。

谁不动谁就是不被攻击的,这点会狩猎的老鹰都懂,他们没有再去追击北诸宸,集中精力袭向了正要举刀刺杀北诸宸的御林军首领将军。

尖利的鹰嘴见到裸露的肉就一口口钳上去,稍加用力一扭,一块块儿鲜红的血肉就被扯了下来。

“啊~噢~”

御林军们纷纷露出痛苦万状的表情,有的顷刻间就被分吃成一具骷髅,惨状骇人。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支哨子有那么大的威力,简直可以以一当百。

我及时的吹响了收兵的哨声。只是为了不杀伤太重。

老鹰收队飞上高空,消失在云霄里。再看下边一队的御林军,简直是血流成河、支离破碎,其状甚为恐怖。

御林军将军不知何时已经负伤逃跑了。唯有他的刀沾满血迹躺在地上,或许是手臂受到严重啄咬。

无暇查看战场,北诸宸赶紧回到山顶,从谭环放下的绳索溜下去。

我见北诸宸在下边站了一会儿,将谭环姐弟用绳索困在一起,并解下腰带衔接在绳子断了的地方,固定好了以后,北诸宸自己徒手抓着绳索爬上悬崖,回手将悬着谭环和小钗姐的绳套往上提起……

我此刻依然是无话可说,只求提上来的谭环能象往常那样谈笑调侃。而小钗姐则像平日里那般温柔的叹口气。仅仅是这样也好。活了就好。

谭环和谭小钗的终于被平稳地拉了回来,我刚要扑上前,北诸宸示意我勿动。他缓缓解开绳套,分开姐弟两人的身躯,之间谭小钗额角的血凝固了,所幸没有撞裂头骨,不然真是回天无力。

谭环的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他上中下三盘各中一箭,最致命的就是后背上那一箭,已经从前胸偏左露出了铁尖儿。

当北诸宸轻轻拔出谭环大腿和肩膀上的箭时,已经昏迷多时的他被钻心的疼痛疼醒了,他微微睁开了眼睛。命若悬丝。

“姐……姐……梓……”

听见谭环还能想起我,我突然很激动,跪在地上抚摸着他的脸颊。

“笨蛋!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梓……珊……梓……”

“我在!我在!”

“姐……就……托付给……你了。你要……”

刚说到这,谭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翻了白眼。

北诸宸叹了口气,小声对我说:“他不行了。”

我如鲠在喉,想哭却哭不出来。

谭环努力呼出最后一口气,抓住我的手,特别的冰冷特别的紧,用尽全身的力气说:“珊,照顾好我姐!我姐!对了,还有这个,给你!”

说着,他颤巍巍地指了指自己的怀里。

我顺着他的意思从谭环的怀中取出一只珠钗,惊艳之际,是仿古红梅绽开姿态的纯银加琉璃布摇。

“做它之前,我还一直在想,这只珠钗,是作为我和你的订婚信物,还是你和北大哥的结婚礼物,现在看来是不用劳神了,它是属于你和北……”

他看向我手里的珠钗在夕阳下华光逝去,他的头微微上扬,嘴呈笑意,身体逐渐软了下去。

“谭环!”我哭喊着抓着谭环的肩膀。

北诸宸背过脸去,而后很快扭回来,对我道:“谭环最后的心愿就是照顾好他的姐姐,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快些抢救谭小钗吧。”

“是啊,我真笨啊,竟然把小钗姐给忘了!”

我们二人将谭环埋在了半坡的大树下,没有墓碑,只有他送我的那支溜门撬锁用的半成品珠钗伴着他步入九泉之下。

谭小钗的额角的血虽然不再流,但她一声不发,很久都没有醒,我们的行程也因此耽误了。

北诸宸说:“天色太晚了,我们得尽快令谭小钗醒过来,恢复她的体力,好赶路。”

“嗯,可是小钗姐这个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啊。”

北诸宸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知道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道观,不如,我们先把谭小钗送到里面,清洁伤口,讨口水喝。像她这个样子,长时间忍饥挨饿,跋山涉水,肯定是死路一条。”

“这!可是我们把她一个人抛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有危险怎办?”

北诸宸皱着眉头道:“想不了这么多了,先救助她的性命要紧,其他的,看近一步的情况再做决定吧。”

就这样,出于无奈,我们从辗转从山顶旁侧小路爬下去,趁着夜色往山海关后山以北走去。

……

那边果然有座道观,进入道观之前,北诸宸一举手示意我停步,我警觉地问他道:“怎么?又有埋伏?!”

“没?是我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三人似乎应该再换一张脸去道观,以防清兵搜索时候。也去道观里问话,到时候万一老道不禁拷问,供出了我们的下落,那可就没有逃路了。”

“说的是。现在我们这三张脸恐怕早已成了朝廷通缉的画像。很难逃脱如来的手掌心,可是,你还有三张不同的假面么?”

“有啊,我们在江湖上行走,什么样的身份都要学会模仿,不懂易容术怎么可以出来混?!来,看看这三张脸如何?”

北诸宸一边说一边从褡裢中取出一个纸封袋,里面有一小碟黄褐色的假面脸皮。

“给你这个,我用这张,来。你帮我把这张小一点的给谭小钗戴上。”

“什么!你给我的这张怎么那么黄。还皱皱巴巴的!”

“哎呀。咱俩这个都是模仿老人家嘛,当然是皱皱巴巴的。谭小钗模仿咱们的女儿,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作为乔迁的一家人路过此地,就说遇到了劫匪,把咱们的女儿打伤,如此说法,老道们不会起疑的。”

“嗯,听起来很符合实际,好吧,听你的。”

我和北诸宸分别伪装成老头和老太太,再把谭小钗脸上那张长着痘疤的假面接下来,换上一张白细如藕的单眼皮少女面孔。

一切准备停当后。北诸宸背着谭小钗,我尾随其后,一同进入道观前院。

“有人么?有人么?”

“施主好!请问两,哦不,是三位施主深夜来访,所为何事?”一个灶青色道袍的男道童提着灯笼站在面前,深施一礼。

北诸宸问他道:“啊,师傅,你好,我们是要要去亲戚家探亲的一家三口,不想路过道观时,遭遇劫匪,他们不但抢劫了我们所有的财物,还对我的女儿欲行不轨,我女儿奋力反抗,然后就,就跳下了悬崖。我们逼不得已,来贵观就是为了讨口水求个药而已啊。”

道童一惊:“哎呀,怎么会有如此恶人,那施主们稍等,我马上通秉本观道长。”

很快,一位仙风道骨的瘦高老道,带着三名弟子来在我们面前。

“无量天尊!这位女施主命真大啊!就差一分力度,她就会脑袋开花了。快,徒弟,把最好的金创药拿来,再打一盆冷水,贫道要给姑娘清创疗伤。”

工夫不大,道童端着铜脸盆和方盘回来,那位道长用冷毛巾敷在谭小钗额角,清除污血,镇定肌肤,然后将装着金创药的白瓷瓶打开,抖落一小撮药粉在谭小钗额角的创口上,最后用白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

“好了,现在你们的女儿还处在昏迷状态,不能自主吞咽,贫道尚且不能喂她服药,明早看看吧,如果她醒来,也就是没有大碍了。”

“多谢道长!”

道长又安排了我们就寝和吃饭,然后率领众弟子离开我们。

我望着面色依然苍白的谭小钗,又想起了魂归天外的昔日好友谭环,眼睛湿润了。

“不要悲伤,生死各有命!只愿故人在那世过得更好!你去休息吧,我值夜,若有情况,我反应会比较快些!”

“好吧,不过后半夜我换你,我是怕你连日操劳,体力不盛。”

“嗯,再说吧,快去睡吧,傻丫头,今天已经发生太多事情,我知道你需要好好清净下。”

清晨,一声鸡鸣划破长夜的沉寂,东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我突然清醒了:“哎呀,我怎么忘了换北诸宸!”

想着,我便看向北诸宸,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屏气凝神,听见响动,他挣开了双眼。

“不好意思啊,我睡过了!”

“没事,女人需要休息,男人受点累没事的。”

就在我们说话之时,谭小钗在床上发出了“哎呦”一声呻吟。

“小钗姐!你醒啦!”我心中大喜,跑了过去。

谭小钗茫然地看着我道:“这里是哪里?今夕是何夕?”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或许是缘

谭小钗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今夕何夕,难道说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姐姐,你醒了?”我用新换的湿毛巾擦着她的手背。

“姑娘,你是?”谭小钗又说了一句让我更为惊诧的话。

“姐姐?你?北诸宸你快来啊!”

我将正在院里晾衣服的北诸宸叫了进来,和他说了今早遇到的怪现象——谭小钗竟然示我如陌生人!

北诸宸没有说话,只是将衣服拧了拧,抖开,挂好。

等他把盆里的洗衣水泼在地上,收工后,才对我道:“我昨晚就知道这个情况了,只是没有告诉你,我怕你难过。”

我抓住北诸宸大叫道:“什么?就我蒙在鼓里!那你说小钗姐这是怎么回事?!”

北诸宸捂住我的嘴,提醒道:“小声点,你忘了,咱们是变换了身份的,现在咱们是谭小钗的‘父母’。”

我知道自己险些说漏嘴,忙低头离开。

北诸宸收拾好一切回到屋里,关上房门,才对我道出了事情原委。

“谭小钗被岩石磕伤了头脑,我认为她的脑子里有一块地方出了问题,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但是我又观她思维清楚,前言能搭后语,应该不影响她以后的生活。现在,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安置谭小钗的解决办法。”

“怎讲?”

北诸宸仰头吁了一口气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借机将谭小钗留在道观。这里,安稳平和,才适合她以后的生活。”

“什么?你是说我们不要小钗姐啦!”我生气得眼睛睁得老大。

“不是不要,你误会了!我是说。谭小钗这样的女子适合平和的日子,更何况她现在忘记了过去,忘记了以往那些不愉快的日子,还有最令她牵挂的弟弟。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谭小钗的命吧,忘记世间一切烦扰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我们何不成人之美?以后咱们两人可是要风餐露宿地逃亡十天半月的,十分艰辛,谭小钗曾经宫妃,娇气天养。肯定不堪承受。唯恐活不到目的地。”

我闭上眼睛仔细思索。北诸宸又说:“我知道珊儿你在担心什么?其实你真的不必担心,谭小钗有面具伪装,只要面具不掉。她就可以一直是别人。”

我插话道:“面具掉了呢?”

北诸宸笑了笑:“掉了也得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恐怕昏庸的老皇上早就纳了更年轻更美丽的嫔妃,早就懒得搜索一个半老徐娘的兰嫔了。”

“哎,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心里总觉得空空的,谭环走了,他走之前还一直担心着自己的姐姐,怕没人管她,可咱们半路却把她姐姐给扔了,这叫谭环的在天之灵怎么能心安!”

北诸宸将我揽在怀里。深情地说:“你又用错词了,不是扔!是托付!不瞒你说,昨夜我查看了这座道观的情况,发现这里不但有吃有住,还有一座小学堂,有九、十张小课桌,估计都是附近村民的孩子或者是道观里新收的小道童来此学习用的。我打算明天再演一场戏,就说咱们怕孩子旅途再遇险,咱俩自己去探亲,留下点香火钱作为托养费,几个月后回来再将孩子接走。我想,道长悲天悯人,不会不答应的。到时候,谭小钗就可以长久住在这里,她不是识文断字么,还可以帮助先生教教小孩识字,何乐不为呢!”

我眼前一亮:“嗯,是个好主意,值得试试。”

……

道长将已经变了一个人的谭小钗带到小院后边学堂,对我们介绍道:“你们看,这就是本观为孤儿办的学知堂,我们可是分文不收的哦!只是,有时候道观研习或者外出布道做法事的时候,比较忙,会停课一两天,真是委屈了这些求知若渴的孩子们,他们特别热爱学习。若是令爱养病的同时,也可以带着小孩子们边玩边学点什么,哪怕只是儿歌,那也算是积德行善了,贫道又何从拒绝呢?”

北诸宸和我对了一下眼色,我们心里都深感宽慰,小钗姐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寄托,和天真没有阴谋的孩子们在一起,或许才是她最渴望的生活。

次日,一早起来,我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对海,华对嵩。四岳对三公。清暑殿,广寒宫。拾翠对题红。庄周梦化蝶,吕望兆飞熊。北牖当风停夏扇,南帘曝日省冬烘。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

“是啊,她果然人尽其用了,呵呵。”北诸宸顺着我定定的眼神的方向说着。

“嗯,不是所有美丽的女人都像淳贵妃钮钴禄氏那般生而为妃,也不一定像杨门女将那样 不爱胭脂爱乾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命运,现在的谭小钗所经历的将是她后半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我们很快便离开了道观,并留下十两银子,名为香火钱,实为托付费用,将幸福满满、忘却红尘的小钗姐永远的留在了学知堂里。

……

“下一步何去何从?”我问北诸宸。

“按照先前的计划,继续前路。”

山海关的正面可比背面危险多了,背面险的是地形,正面险的是人防。

我们需要做的肯定是闪避绕行,而不是正面冲突。可就这如何闪避,难倒了我俩。

看那山海关城门修得奇巧,正好是镶嵌在了险恶山体的里面,你从上下左右那个方位下去,都将和守城士兵的视线相平,轻而易举就会被拿获。

要是堂而皇之的从城门洞里过去,寻常百姓也需要三检五查,没有合理出关理由和县令以上官员签发的通关文牒,都会被遣返,更可况我们都是朝廷要犯,即便有人皮面具,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我们只能选择铤而走险。

“我想想……”

“这样,我们学壁虎,从岩峰中暗暗爬过去,你看那城门楼下边,因为长期迎着黄沙的侵蚀,有一道不宽不窄的裂纹,正好够一个人的手指抠进去。”

我将头摇得象拨浪鼓:“你行我不行啊,从那里,毫无支撑的爬过去,恐怕才到一半儿,我就要掉下去摔成肉饼了。”

北诸宸狡黠地一笑道:“要是那么容易摔成肉饼,那我岂不是要开肉饼铺子啦。”

一开始我没听懂,后来反应过来道:“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屡次顺利的来京,就是通过这般飞檐走壁过关的吧!”

“正解!你聪明,我自不必费什么口舌。就因为这样,我准备了许多有效地防护措施。来看看这套装备。”

说着,北诸宸便从褡裢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两双特别的鞋履和两幅怪异的手套。

我瞪圆了眼睛说:“苍天啊,你这褡裢里到底有多少法宝啊,怎¨。w。é。n。 。r。é。。n。 。s。h。ū。 。w。ū。¨么取之不尽的样子。”

北诸宸被我逗笑了:“什么法宝啊?说得我好像老道似的,我这些都是行走江湖必备之物啊,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都是沙俄那边生产的,好多都是中原大陆这边想也想不到,用也永不上的玩意,你当然会惊奇了。那我就让你开开眼吧!”

北诸宸分开那两样装备,按类介绍道:“这两双鞋啊,叫攀岩鞋,是沙俄那边一些喜欢攀登高山探险洞穴的人发明的,你看这鞋子,鞋底全是短钉和搓板,这样,不但可以将脚丫牢牢固定在岩石中,还能在攀登的过程中防滑防坠落。”

“这样啊,真的好厉害啊!”

“再说这幅手套吧,看看,多结识啊,是鳄鱼皮制成的……”

我打断他说:“鳄鱼皮是什么啊?”

北诸宸一拍脑门,忙解释道:“鳄鱼皮就是密林沼泽大河里的一种凶猛的家伙,长着獠牙,可以咔嚓一口将人的腰咬成两段!”

“啊,别吓唬我!”

“别看他长得吓人,可是它的皮十分柔韧耐磨,通常都被沙俄那边的野蛮人抓住,制造成皮类用具,户外探险用。所以,这副手套就是用来保护咱们的手,在长期攀爬过程中,不被岩体磨成血肉模糊。”

“大清以外的世界,玄奇的东西也真是不少。那,咱们快点行动吧!”

“不要着急,我们趁天黑再行动,现在士兵眼睛正好使,日光又充足,一只蚊子趴在城墙上,都能被认出来。”

我和北诸宸就这样坐在土堆上等待日落,打着盹。

凉风袭来,一睁眼,天暗了下去。远处城楼上的士兵又换了一拨守夜的,他们点着灯群火把,有的还举着火把往城门下探看,而那条白日里清晰可见的裂缝也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就像一条丑陋的长疤。

“好了,现在我来说说攀岩要领。你要跟着我的步伐,我用什么姿势,你就用什么姿势,切忌不可擅自更变。因为我是用手脚替你探路,我着落的地方一定可以蹬可以攀,是安全的,明白?”

“明白!”

“换上,我们开始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和鸾雍雍

那双手套还算合适,只是攀岩鞋大了很多,我疑惑地问北诸宸:“怎么你有两双这么大的鞋子啊,你一人拥有两双?还是有另一个人的?”

北诸宸用手点了一下我的脑门:“你们宫里的女人都是生性多疑么?全都对自己的夫君不放心?你就不觉得有一双是落孤引的?”

“啊,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何你就准备了两双鞋子,难道你预测到了谭环和谭小钗的未来,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带他们走!”

北诸宸神情怪异地望着我:“珊,你就从来没有完完全全地相信我一回么?好吧,那我就不妨和你说说清楚,以免你以后总是怀疑我的人品。是这样,本来我就没有预算出你和谭小钗这两个女眷的鞋子,因为我想我和谭环可以一人背一个的,谭环背着谭小钗,而我来背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认为谭环在心里喜欢你,只是嘴硬,男人嘛,都喜欢藏在心里,本来我也想就此对谭环炫耀我和你才是最佳搭档,无奈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当他们姐弟双双遇险后,原本我也可以自己背你,可我偏偏又滋生出一个想法——我希望我们就像传说中的雌雄大盗那般,双宿双飞,一同徜徉在天地间。你懂吧?”

“哎,说白了就是,你希望我像你心目中的那种女强人,能骑善射,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北诸宸摸着我的头发,笑说:“算了。以后你会懂的。”

眼看着城门上的士兵背对着我们的方向时,北诸宸和我排成横排,依次伸手扣紧城墙下端凸起的墙砖。

“走走走,千万别停。要一气呵成,看我的脚在哪,手在哪,好了,中途我不说话了,要不会被发现的,就要命了。”

我见北诸宸将手放在了左上焦,脚则放到了右中的位置,这个姿势很奇怪,可我还是乖乖地照做了。原来。他所选的位置皆为岩石凸起或凹陷之处。也真是难为他的苦心了。

突然。我的手指把住的一块儿岩石松脱了,哗啦啦地坠落了许多的碎石泥土。

守城的一名士兵好像听见了声音,他探着身子使劲儿往下查看。手上的尖刀几次差点扎到我的手背。

北诸宸比我领先一步,他见状赶紧退回半步,丹田一较劲,硬是将我从墙体上剥离下来,像提着一罐酒一般提在手里,我的身体登时坠在了半空中。

脚下万丈悬崖,头顶刺刀乱划,此时此刻此地真是险上加险。

我瞪圆了眼睛望着北诸宸,他鼻孔往外挣着冒出白气,额角青筋乱蹦。单手把着岩石块儿,显得十分费力。

就在这时,城那边一名士兵呼唤队友,我们头顶上探看的这名清兵才收刀返身离开,若是再多些许时候,我并北诸宸一定会双双坠崖身亡。

北诸宸随即拼命用力往上一举,我又贴在了悬壁上,我双手抓住裂缝,身体紧紧贴着墙体,呼呼地喘着粗气,不敢乱动。

“没事了。别停下,继续!”

我们利用这道裂缝小心翼翼地蹭着,从守城的官兵眼皮子底下,溜过了山海关城门,然后缓缓爬下岩壁,落在地面。

常走平地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攀岩腹壁时,那颗悬着的心是如何猛烈跳动的。

当我双脚真实地回到了坚固的地面上,我不禁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没事吧你,对不起,是我让你担惊受怕了,我只是……算了,不说了,来,我背着你。”

我生气地瞪着北诸宸:“早知道你这么不宝贝我,我就不和你出宫私奔了!”

北诸宸尴尬地一愣,没有说话。

我累得倒在地上就睡着了,再醒了的时候,夜空中闪烁着明亮的星星,很多、很密、很让人畅想。

“醒了。”北诸宸探着身子看我道,我猛一抬头,发现他面色有些憔悴。

“你没睡?”

“没有,我怕我们都沉睡了,野兽会来袭击。”

“你,要不你现在去睡吧,我来值夜,反正,以前做宫女时,值夜班乃是必修课,谁也逃不掉的。”

北诸宸淡淡地说:“没事,我习惯了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倒是怕你这从宫里出来的贵女承受不了呢。”

我反驳道:“哈,想当初,我在井底一呆就是好几天,出去找七彩珍珠,找这个找那个的时候,还不是吃不好睡不好,偶尔还有危险相伴,我没那么娇气,你别看扁我!”

北诸宸突然大笑:“看吧,这才是你!我的既爱说又犟嘴的丫头终于又回来了!我知道你路上一直在气我不背你过城墙,你可知道我那也是在和你开玩笑,况且我也夹着二百分的小心时时刻刻盯着你,你若掉下去,我怎会不救你而独活!”

我沉默了,北诸宸捧起我的脸,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口,天上的星星突然暗了几颗似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重新穿好衣服,羞涩的低着头,北诸宸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碗水。

“喝点水,知道你渴了,看你的嘴唇,全起皮儿了。”

“是啊,这里不及宫中有养人的霜膏蜜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被这糟糕的环境磨练成黄脸婆了。”

北诸宸回答道:“乱说!我看你两颊绯红,气色不错啊!怎么会变黄脸婆,只要我……”

“要死啊你,乱说话,不知羞耻!”我抄起草棍摔打向北诸宸。

“哎,知道么,我一直特别向往现在这样的生活,一男一女,天地广阔。没有压迫,没有忧愁。正如一首诗,也是我唯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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