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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手术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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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克本以为他父母会把他转去更好点的解放大学附一院,知道就在楼上几层后,经常会跑上去看看他。
巧的是,负责他的主治医师是朱明,正是王磊的顶头上司。
而佟文杰的日常也正好分给王磊管。
一听说是好基友送上来的病人,王磊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
谢克:“……”看看到底谁把谁带歪。
☆、第24章 请客
佟文杰的住院生活十分惬意,既不用做作业,又可以经常跟谭轶麟独处——谭轶麟被他们班的同学推选为代表天天将上课笔记带来医院给佟文杰抄。
佟文杰打着石膏的是右手,自然不可能自己抄,每次都是谭轶麟直接整理然后复印好,带来给他的。
没有劳右军在旁边拙劣地故作关心,佟文杰觉得自己被幸福包裹着。
当然,偶尔佟太太在的时候,是不会给谭轶麟好脸色的。谭轶麟也不怎么喜欢她,除了保持礼貌外,基本只要佟太太在,他就不会多留。
谢克这段日子经常跑十六层,劳右军逮着机会就在住院总张宗一耳边打小报告。
张宗一:“我不管他其他时间做什么,只要本职工作给我做好就行了。你倒是不往别的地方跑,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懒嘛?你倒说说看,你每天除了规定的查房外,还干什么了?咱们科算是轻松的了,你也长长心吧。要是为了考试看书什么的我就不说你了,你说你那个什么破游戏有啥好玩的呢?”
劳右军:“看书,我天天都看呢。”
张宗一做了个“嘘”的动作,把他拉到一边,给他说:“我明年做满住院总以后,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准能升上主治医师。到时候接住院总的,估计是孙李仁那家伙,他可是王副主任的嫡系,跟咱们黄主任一直不对付的,不给你穿小鞋就算厚道了。你要是明年执业资格再考不下来,估计日子难混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劳右军偷偷塞了包烟过去,“我知道张总你一直照顾我的呢,考试我会好好准备的。”
张宗一也没推托,就任他把那包烟直接塞进了自己口袋。临走他又回头跟劳右军说:“我说你老找谢克那小子麻烦干啥?他又碍不着你,你别看他平时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就以为人没后台。我听说他的导师,是这个。”说着比了个拇指,“估计就是轮转走个过场,黄主任说了他是神经外的人,只不过不一定在我们医院而已。十六楼的蔡,”他又竖起食指往天花板上指了指,“搞不好是不愿意给外人带学生,才不收的。”
劳右军等张宗一走远了,才对着地板“呸”了一声。“收了老子这么多东西,还尽捧着谢克,贬低老子,坟蛋!”
然后他掏出手机给佟守业打电话,那边响了几声后接通了,劳右军一喜:“喂,佟局长吗?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会会,上次说的饭局的事情,还等您首肯呢……”
电话那头一个清冷的声音:“你等等。”
然后那人把电话换了人,佟守业想了一会,说:“你父亲那个饭局我是肯定不能去的,不过呢,为了感谢你们治好我儿子,这样吧,我做东,请你们吃个便饭,表表心意。对了,还叫上你们那个小谢医生。”
劳右军:“这个,可是他是负责谭轶麟的呀。”
佟守业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道,“那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他提醒我们去脑科检查,还不知道我儿子得了那种病呢。好了,你就帮个忙,把大家都给我约一下,然后跟我秘书商量时间吧。这个电话就是我秘书的。”
劳右军听那边挂了之后,跺一跺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两句。心想这谢克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一个个都对他另眼相待。医院里的人也就算了,现在连佟局长也……妈的,听说这个佟局长喜欢玩男人,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劳右军极其厌恶同性恋,他一想到佟守业可能是带点这种心思,就觉得恶心得要死。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凸了起来,好像自己马上要被人送上佟局长的床了一样。
一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很难再塞回去,或者当作它从未出现过。
劳右军如被雷劈了一般,恍恍惚惚地回到办公室,看见谢克正捧着本原文典藏版《坎贝尔骨科手术学》,如今已经从第一册换成了第四册,读得津津有味。
谢克那种专注的神情,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的投入,都完美地诠释了认真男人的魅力。
劳右军看得一愣。相比别人的态度,谢克本身散发的光辉更令他被灼伤灼痛。他此时就像是一个从深渊爬出来的恶魔,毁灭的*在吞噬他。
好想一巴掌拍死他!拍成肉泥!绞巴绞巴去喂狗!
谢克正好抬起眼来,一看见是他,眉头间微不可觉地流露出一丝厌恶。
这种条件反射的情绪眨眼即逝。
却还是被牢牢盯着他的劳右军捕捉到了。
原本拼命压抑的念头井喷式地爆发出来。
劳右军在那个瞬间恶狠狠地想:一定要弄死你。让你身败名裂。让你众叛亲离。
于是他改变了原本跳过谢克,却告诉佟局长谢克自己不愿意去的打算。
劳右军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怒火,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小谢啊,佟局长打算请我们科室的主任和几个照顾过佟文杰的医生护士去吃顿饭,表表谢意。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也一起去吧。”
谢克略感奇怪,“请我们科室吃饭?他应该请神经外的人才对吧?我还没听说过,骨折打个石膏还要请吃饭的。”
劳右军“嘿嘿”一笑,“你管他呢,人家有钱不行呀,听说佟局长和我们医院的吴院长关系挺好的。再说了这是好事,就当去蹭一顿呗,多好。”吴院长就是市一医院的一把手,管行政的,厅级。
谢克摇摇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最近忙得很。你们去吧,再说我也不是主管佟文杰的医生,不去也没什么。”
劳右军见他油盐不进,烦躁地扒了两下头发,火气有点大地说:“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老是那么不合群呢!你说说你,自从来了我们科之后,集体活动参加过几次?每次都说回家回家,你又没女朋友,回家还不就看书,少看一会能怎么了呀。”
谢克不语。
劳右军突然说:“你不会是同性恋吧?哎呀!我想起来了!你刚来那会儿院里还传过你和十六层的蔡主任呢!我那时候倒没当回事,只当是那群小护士没事瞎歪歪,不会是真的吧!”
谢克略过前面那个自己也不太清楚的问题,只翻了个白眼答了后面的:“当然是假的。”
劳右军不知是放心还是遗憾地出了口气,继续磨他:“吃饭的事怎么说,就你最难搞,只要你答应了,我马上就能把时间位子都订好。”
谢克不给他面子:“我不去。”
低下头继续看书。
☆、第25章 问计
劳右军虽然在谢克这里碰了壁,但他一点也没有灰心的意思,跑进跑出地把该请的人都通知了一边,黄主任和护士长也都请到了。
然后他给佟局长的秘书打电话,敲了个时间。
佟守业的秘书是个长相清俊的男人,年纪却不算小了,看样子也有快四十岁,和佟守业差不多,名字叫成江。
成江放下电话后,对佟守业说:“市一医院骨一科的劳右军打电话来说,他把人都约好了。我跟他订了下周三晚上,就在医院对面的锦绣饭店。”
佟守业“哦”了一声,不过注意力并没有挪开,显然他知道成江的话还没有说完。
果然成江又接着说:“那位谢医生,据说忙着复习考试,没空。”
佟守业冷冷一哼,突然猛地甩了个大耳刮子上去。
成江也没躲,就站在那里生生挨了一记打。
成江虽然并不年轻,但是样貌底子好,加上人本来就白皙,颊边的红印子一下子就现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佟守业用力捏起他的下巴,让他的整张脸在自己的视线下无所遁形,“只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
“……”成江肯定地道:“是。”
佟守业嗤笑了一下,又补充说:“而且还是个破烂不堪的玩物。”
“是的。”成江再次肯定道。
“玩物是没有权利对其他玩物产生什么感情的,”佟守业放开他,“尤其是怜悯和同情。”
成江没有回答。
佟守业突然来了兴致,他命令道:“脱。”
成江不敢违抗他,依言照做了,一件也不敢留。
佟守业看见那张清雅的面孔似乎突然有了些残败的痕迹,心头烦起,把他揪到桌边,将他的脸按在桌上。
……
“滚出去吧。”佟守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子,从桌上的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点上,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夜幕在不知不觉间已然降临。
佟守业一边看着成江发着抖跪在地上穿衣服,一边欣赏夜景。
成江离开之前偷偷瞥了一眼佟守业所站的方向,玻璃窗映出了他的面容。不知道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出了一丝笑,成江只觉得那笑容阴森得叫他的脊梁骨都僵住了。
这天晚上,谢克不用值班,也不想回去面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李时光,干脆就在十六楼神经外科陪佟文杰聊天。
佟文杰就住在以前佟太太住过的那间单人病房。
说起来自从上次的事后,谢克感觉到自己和李时光之间有了一层隔阂。
一开始是他自己心里不舒服,所以选择和师兄冷战,实际上却是十分期待师兄像以前一样用各种好吃的来哄他。
可他没想到这次李时光没有。
李时光在和他保持距离,这他当然懂。
但是谢克不懂的是,为什么。
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而且当他知道李时光和徐教授相识并且还关系匪浅的事后,他都没有多说什么。
可就为了这件事,师兄竟然和他疏远了?
怎么有种捉奸在场的既视感。
不,不,不,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谢克骤然想起了自己当时想说的话。可是,这不科学啊。难道师兄不喜欢自己?
不可能啊!!!
此时此地,谢克完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李时光,没有好像。
“谢医生,你有喜欢的人吗?”佟文杰拽着他的袖子问他。
谢克点点头。
佟文杰一下子来劲了,“真的?男的女的?”
这是正常人会问的问题吗?小!朋!友!
佟文杰兴奋地帮他配对:“最好是男的,对了!我觉得王医生人不错!”
谢克:“哪个王医生?”
佟文杰:“王磊啊!你们不是好基友吗?我跟你说友情基础也是很重要的,很多人都是从兄弟发展成cp的。”
这绝对是同人看多了。谢克觉得他们看文的那个网站真的有问题。
果然,佟文杰马上跟他说:“你要看点文学习一下吗?我这有很多,推荐给你看。你有微博吗?关注我吧!我有个号专门扫文的。还有这个,”他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谢克,“这是我的帐号密码,你拿去用吧。要是光看文的话里面的余额可以看个好几十本了。那个霸王票,不要乱点哦,要钱的。当然,如果把你虐的稀里哗啦的,你就投吧。”
谢克:“……”虐我还要倒给钱?!让谭轶麟去黑了它!
佟文杰一欢快就忘了打听别人的八卦,反而把自己的底给漏了出去,他践兮兮地跟谢克说:“我通过这两天的研究,发现了一个制服谭轶麟的好办法。”
谢克从鼻子里哼出来一个:“嗯?”
佟文杰兴奋地告诉他:“英雄难过娇哥儿关,我要给他撒娇!”
“什么?”谢克哆嗦一下,“娇哥儿是什么鬼?”
佟文杰翻了个白眼给土包子谢克:“等你看了我给你推的文就知道了,古代的未来的都有。”
谢克:“……”到底要不要看,感觉好危险啊!
这时候王磊推门进来说,“哇,谢克也在啊!佟佟佟文杰,你你你上次给我推的那种文,还有吗?再来点,赶紧的!”
佟文杰看看他,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又是个掉坑的。”
谢克:“……”你到底祸害了多少人阿喂!
佟文杰继续着他对谢克的熏陶:“像我这种弱受,一般对方都经不起软磨硬泡。”说完他打量了一下谢克和王磊,然后道:“谢医生你也可以参考我的方法试试看哦,毕竟你颜值还是很高的。不过王医生嘛……”
他拖长了音,给了王磊一个“节哀顺便”的眼神,“1不1,0不0的最讨厌了,很容易成为炮灰的。”
王磊:“……”难道就没有0。5的春天了吗!谁说的要追妹子的喂!
谢克:“……”哥看上去很弱吗!
佟文杰自顾自扔着他的炸弹:“如果撒娇都没用的话,那就只有最后压箱底的一招了。”
谢克和王磊都“刷”地转过头,期待地看着他:“?”
佟文杰用他好着的那只左手拍拍身上的被单,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色。诱。”
谢克&王磊:“切——”
佟文杰:“呵呵,你们别小看这一招。是非成败,在此一举。只有放不开的受,没有不上当的攻。”
谢克和王磊都略为无语,佟文杰正摇头晃脑地得意间,突然感到一阵恶心,随即“哗”地一下把胃里的东西呕了出来,人也开始冒冷汗。
一旁的谢克和王磊也为之变色。
☆、第26章 恶化
王磊作为脑外科的住院医师,当然首先是上去查看佟文杰,并摁了床铃。
而谢克却在一旁拿起了王磊平时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点开病例系统的应用程序,找到佟文杰后来做的各项检查结果和片子,仔细研看起来。
根据之前的诊断,佟文杰患的是脑实质囊虫病。
脑囊虫病依据囊虫的所在位置可以分为脑实质、脑室、脑池和椎管四种。
脑实质就是硬脑膜以下,包括灰质和白质,这个地方的囊虫算是最容易治疗的了,可以先通过药物杀虫,如果虫体崩解后再引起中毒和过敏,可以再行手术切除病灶。
谢克看了眼吐得惊天动地的佟文杰,他跨出一步往佟文杰那边靠近,指尖快要碰到佟文杰的头皮的时候,心中突然一动。
转而对王磊说:“他会不会颅压有些高?给他家长打电话吧,最好做个腰椎穿刺看看。”
王磊听了直点头:“你说的对头,明天等朱明来了我得问问,估计他也是这个意思。”
佟文杰吐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缓了过来,但经过这一搜肠刮肚,人已经虚脱了。他的这种情况属于杀虫反应,王磊给他开了点甘露醇。
呕吐是很花费精力的,收拾干净后,不一会儿佟文杰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谢克和王磊合上门出来,王磊叹了一口气。
谢克瞅瞅他,奇道:“你什么时候成0。5了,我怎么不知道?还能不能愉快地追妹子了呀?”
王磊用肩膀顶了他一下,“你还笑话我!你自己不也是!唉,我实在是觉得这小孩挺可爱的,却运气不好偏偏遇上这样的爸妈,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满不在乎,感觉挺可怜的就是。”
谢克也同意,“是啊,挺好一孩子。不过有父母总比没的好。”
“……”王磊挠了挠自己的大脑袋,有些抱歉:“哎呀,我忘了你……没事,你不是还有兄弟我呢吗?我爹娘就是你爹娘,别忘了啥时候回去给磕个头啊!”
谢克翻了个白眼,“谁稀罕你爹娘,我有岳父岳母。”
王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听明白了猛地瞪圆了眼,张大了嘴。
谢克欣赏了一会儿他的傻样,才补充道:“准的。”
王磊手动合上嘴:“在哪里?”
谢克:“两老,还有一个姐姐,都在美国。”
王磊抓着他的肩膀摇晃:“等等,等等!准的那也是岳父岳母啊!怎么回事,我到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谢克扬起下巴,“哼哼”了一声,挑着眉角得意道:“我就是刚刚才决定的。”
这副臭美的样子,看得王磊十分想扇他巴掌,“这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嘛?啊?!”
谢克拍掉他的爪子,“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就算用……一些特殊方法,也在所不惜。”
王磊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难道你想用强?卧槽这是虐恋情深啊!”
谢克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酷酷地扔下一句:“无可奉告。”
尽管手上还打着石膏,佟文杰仍旧是在后腰部位被扎了一下。所幸王磊的手感还是不错的,位置找得很准,不然多来两下的话整个背都会青掉,这种事情绝对不是没有发生过。
佟文杰用的抗虫药是吡喹酮,口服的,吸收很快,2小时内血浓度可以达到峰值,转化和排泄也快。既不容易蓄积,杀虫又迅速强烈,可以多次给药。
他没有过敏反应,也没有癫痫发作,只是颅内压有点高,用过几次甘露醇脱水降压之后仍不见好转,并且脑积水的程度反而趋向严重。
谢克听了王磊的转述后,问他:“我那天看了看你的电子病历,片子上找出来囊虫头节只有一个,而且靠近皮层,照理说这不会引起脑积水吧,会不会别的地方还有?”
王磊:“这个可能性朱老师也考虑过了,mri也做了好几次了,但是都没有找到啊。”
谢克想了想,有些犹豫,“mri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看出来,如果是在脑室里的话,表现不出来也有可能的。”
王磊:“是啊……如果他的脑积水一直这么严重的话,估计就要开颅了,就算没有囊虫,也要做脑脊液分流。如果能找到原因就好了,就能对症治疗了。”
谢克:“我还是觉得可能是多发性囊虫病,会不会另外有一个流到脑室去了?这样就有可能造成堵塞,而且mri也不容易显出来。”
王磊:“这佟文杰还真是可怜,一波三折啊,心疼。”
又过了段时间,等到佟文杰手上的石膏拆掉了,他的抗虫治疗也进行到了第二个疗程。
在这期间,他的病情不但没好转,反而加重了。
有时候还会出现耳鸣和视力障碍的现象,一开始他不敢告诉医生,还是有一次谢克发现了异样,才问了出来。
为此王磊哀嚎了很久,抱怨佟文杰不把自己当闺蜜。
所以,开颅动手术,几乎已经成为定局了。否则再拖下去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当佟文杰知道自己的脑袋上要被钻一个洞的时候,他非常害怕,但最后还是同意配合。可是当他知道要把头发剃光的时候,他眼泪汪汪地去求谢克了。
佟文杰泪流满面:“谢医生,看在我给你推了这么多好文的份上,不要让他们剃我的头发好吗?变成光头的话我还怎么去勾引谭轶麟?谁会觉得和尚很诱人?”
谢克想了想,打了个响指:“我记得有一个和尚文……”
“……”佟文杰:“那是小说,都是假的呀,呜呜呜。”
谢克:“……”原来你知道那都是假的呀。
但是头发肯定是要剃的,这个没商量。
最后佟文杰转而求其次:“那你们是从哪里开洞?能不能中间那一条给我留着,我可以搞个莫西干,虽然我觉得自己不是很适合这种啦,但是偶尔为之也可以。”
谢克冷冷地回答:“不行。别讨价还价了,与其在这里做无用功,不如好好想办法怎么打动谭轶麟。”
佟文杰一见没戏,只好回去了。
当天晚上,谢克在佟文杰的病房门口看到了这么一幕场景。
谭轶麟:“你这几天好好休息,马上就要动手术了。”
佟文杰扯住他的衣角:“你别走,我害怕。”
“……”谭轶麟脸部抽了抽,“那你睡,睡着了我再走。”
佟文杰突然激动起来:“不!你别走!我就要死了,你陪陪我好不好?”
“你不会死的。”谭轶麟:“而且,我也不想陪你死啊。”
佟文杰:“不是叫你陪我死,你陪我睡觉就行了。”
谭轶麟:“……”
佟文杰一见他犹豫,马上梨花带雨:“好不好,求你了!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的要求了!”
“好吧。”谭轶麟把折叠床搬到他病床的旁边,两张床靠在一起,躺下盖上毯子。
折叠床比病床低一点,佟文杰骨折早就好了,于是伸出手开始往旁边摸呀摸。
“……”谭轶麟:“你的手再不老实我就走了。”
乱摸的手飞快地缩了回去。
谭轶麟:“好好休息,等手术成功了,把你的病彻底治好之后,带你去爬山。”
佟文杰:“就我们俩人?”
“嗯。”
看到房里气氛这么好,谢克就没进去。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主要是这事跟佟文杰说没用,得和他爸佟守业说才行。
蔡主任不愿意给他做这个手术。
☆、第27章 技术
佟文杰这次需要做的手术,对施术者要求很高。
首先,脑脊液分流,这是一个三级手术。光这个,就把大部分主治医师给淘汰了。除非是特别有经验,有能力的,才能在没升到副主任医师前,就主刀这个手术。
然后,根据佟文杰的情况,还要用神经内镜做脑室探查,找出具体梗阻的地方,看看到底有没有其他囊虫。这个开颅探查术,也是个三级的。
最后,如果脑室内确实有囊虫,要做囊虫摘除术,这个就是四级了。
之前说过,主任医师可以做四级手术。
那么,是不是蔡天桥和边顺源都可以做呢?
显然不是!
别以为这接连三个手术下来,以最高级的那个手术为准就行了!
开颅最重要的是什么?
时间!时间越短,成功率越高,预后越好!
脑外科的手术,常常一做就是大半天。上面这三个手术如果按照一般情况来叠加手术时间的话,最起码十几个小时甚至更多!
手术时间越长,就等于麻醉时间越长,出血时间越长,做手术的人作业时间越长,精神压力就越大,也就越容易出错。
当然,有的时候也可以安排助手做前面两个比较容易的三级手术,但这绝对影响术感和状态。尤其是第二个,探查的过程,对于随后的囊虫摘取或其他临时应变的处理是非常重要的。
总而言之,这套手术的要求是非常高的。刚刚升上主任医师的边顺源显然不符合条件,其实就算你请他做,他说不定也会推掉。这三个手术分开来的话,他都能做,但是合在一起,所需要达到的手术水平完全是两个境界!
不提刘院长的话,市一医院只有蔡天桥有这个水平。
当然谢克认为自己也行,但是他职称不够,又不能暴露自己那诡异的手指,所以只能慢慢积累资历了。
谢克没想到蔡天桥会拒绝!
据他所知,蔡主任虽然平时为人犀利了一点,看自己的眼神也太热烈了一点,导致他一见蔡天桥就绕道,但是,蔡天桥的手术绝对是一流!
谢克有一次从王磊那里抢来一个蔡天桥切除蝶骨嵴脑膜瘤手术的录像。
看完之后,他简直想给蔡主任点一万个赞!不能更棒!
蝶骨,平面来说就是脸去掉额头和鼻子以下的那一整块,形状像蝴蝶的骨头。如果说假面舞会戴的那种面具,肯定就能理解了,把它嵌在你脸上,就是蝶骨。
那个肿瘤处在蝶骨嵴的内侧,就是眼眶和鼻梁当中,并且还有向对面延伸的趋势。这个地方毗邻且汇聚了视神经、嗅神经、市交叉、眶上裂,颈动脉、大脑中动脉、大脑前动脉、后交通动脉,以及海绵窦。
由于位置很深,血运又丰富,通常还致使颅内压增高,所以想把肿瘤切干净非常困难,这是神经外科的重点手术,也是目前正在寻求解决的难点之一。
蔡天桥做的非常利索,谢克在看着他的每一步动作的时候,都在同步模拟,他很难相信,蔡天桥在使用着普通到极点的手术器械的情况下,竟然能如此准确并且轻易地找到肿瘤。
这不是记下影像学检查结果就可以做到的。这需要对空间有着高度的敏感……就像谢克一样。
谢克不怎么服气地想,只要他把指尖的刀虚化后探进去,他也能做到。
但是最后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这一招,恐怕自己做不了这么好。
蔡天桥却能。
谢克有点郁闷,这是他第一次碰到比自己还天才的天才。也许,国外培训真的有用,谢克心想,看来不能固步自封啊,还是要多和外面接触才行。
将瘤体的大部分切掉之后,还剩下一小块和那堆神经血管包裹在一起,这就要用到显微设备了。蔡天桥用极其精细的操作,流利地将各种神经和血管游离出来,一丝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其中有一块,谢克通过镜头能从那肿瘤的颜色和样子看出来有点硬,与视神经粘连得非常厉害。只见蔡天桥用电凝点着它不动,过了一会儿拿开后,那块肿瘤还在那。
当时在旁边的医生都以为蔡天桥会继续点它,这很正常,一般外科手术都这样,宁愿多割几刀,也不愿没控制好割坏旁边的东西。但谢克,虽然在镜头外,他却马上意识到了,蔡天桥恐怖的控制力和计算力。
果然,几秒钟后,那块肿瘤组织慢慢溶了开来。
王磊跟谢克说过,所有人都看呆了。
现场的人因为角度等原因可能不清楚,但是观看录像的谢克却知道,更难得的是,镜头拍摄的全过程,术野清晰地曝露。
摄像头装在蔡天桥的眼镜上,镜头所显现的画面,基本上就是蔡天桥本人的视野。
谢克有理由相信,蔡天桥能如此精准地完成这个手术,绝对和手术前体位、头位的摆放有相当直接的联系!
也就是说,如果角度差那么一点点,很可能这个肿瘤就无法如此干净地切除掉!
看完这个录像后,谢克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训练,尤其是不能因为自己的特殊能力而自满。从此,他在外科住院楼和家里之外,又多了一个去处,那就是实验楼。
以他申请使用的次数,很快实验楼上上下下都认识了他,还奉送一个外号——解剖狂魔。
因为他的疯狂练习,世界上少了好多只小白鼠。
也正是因为他对蔡天桥手术水平的认识,让他完全想不到蔡天桥会拒绝执刀佟文杰的这个手术!
在他的想象中,蔡天桥简直就是最完美人选!
而且他还殷切地希望自己能够观摩到这台手术呢!虽然以他骨科医生的身份,可能无法进入手术室,但是他可以在直播厅里面现场一边看一边和别的医生讨论。他真的非常非常期待。
可是,蔡天桥竟然拒绝了!
而且理由简直荒唐可笑!
据王磊转达,蔡主任的意思是,脑囊虫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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