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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殇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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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亦兮迟疑了一下,还是让开了,毕竟,这是人家父子之间的事。
陆子筝一面冷冷的盯着陆尚,一面在所有人的惊讶中伸手缓缓解开自己外衣的衣带,一点点将自己的外袍褪了下去,因为是夏天,所以他没穿中衣,外袍脱下时已然是坦露身体。陆子筝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细心地将外衣叠好,放在一边,规规矩矩的跪在了陆尚的面前,缓缓开口,“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爹了,我真的是听了小洛的话来请求您的原谅的,但没想到还是会弄成这样。对不起,又害了您……或许我跟陆家真的没有什么缘分,好了,我放手了,我情愿用鲜血痛苦还了这段时光的温暖,从此再不相欠。这是你们陆家的衣服,现在陆子筝亦双手奉还。陆王爷!您动手吧!”
说着陆子筝缓缓闭上了眼睛,但还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碎了,令人措手不及、手足无措。
“到底是陆子筝奢求了吧,陆子筝是不被相信的,陆子筝是不配幸福的……”
真假骨肉
陆尚愣了一下,一颗原本愤怒的心竟然因为面前之人平静了下来。他略微有些腿软的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走到陆子筝的面前,“子筝,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要走吗?”
陆子筝刚要开口,却被陆尚打断了,“你先不要急着回答,仔细考虑一下,你留下,还是我陆家子弟,你走,从此恩断义绝!”
“我……”陆子筝迟疑了,原本他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了,到最后竟然因为陆尚的一句话而迟疑开来。其实,他不想走,一点也不想走。天知道,他是多么的渴望这份家的温暖。
陆尚厚实的大手一下子放在了陆子筝的肩膀上,仿佛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子筝诧异抬头凝视自己的父亲,竟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大手一下子离开,陆子筝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心也一下子空了,“爹……”陆子筝终于叫出了口。
“陆子筝你还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一声怒斥打破了父子间刚刚建立的平静。大家都诧异的看向说话人小夜。
“小夜,你说什么?”陆尚问道。
“是啊,小夜,你可别乱说话!”二王妃这句话中已然有了威胁的味道。
“我没有乱说话!”小夜说着朝门外看了一眼,大声道:“福伯,你进来吧!”
一个花白头发的胖老头走了进来。
“义父,小夜前段时间被人抓去,回来时您询问小夜,对不起,当时小夜说谎了,其实,小夜当时不是自己逃出来的,而是被福伯所救。小夜实在是看不过大家被陆子筝耍的团团转了,所以决定说出事情的真相。”说着小夜转过头看向福伯,鼓励道,“福伯,不要怕,你把当年的事情全说出来!”
一番话,说的大家都惊讶不已。
福伯冲众人略施了一礼,就缓缓说道:“王爷,草民姓钱名福,草民本是寒骨宫的下人,跟您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草民想说的事是宫主当年确实为您诞下一子,但由于是早产不足月,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你撒谎!”还未等福伯说完陆子筝就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杀意肆起。
“陆子筝你心虚了么?”小夜一脸愤怒的瞪着陆子筝,“一直以来你都把陆王府当做你探听朝廷动向的信息工具,你这样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实在是可恶!”
陆尚一下子愣住了,他不敢也不能相信小夜所言是事实。
“我没有!你诬赖我!”陆子筝红着眼睛嚷道。
“诬赖?”小夜讥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是被你手下人抓了,我还不会知道这么多,四月初五你在哪里?你敢说你不是偷看了义父的公文才有所动向提前撤离?”
陆子筝一下子无言以对,的确,那次他确实……但也仅仅那一次啊……
陆尚的心一下子寒了,怪不得陆子筝一直以来特别喜欢在自己处理公务的时候陪着自己……难怪!真的是难怪!自己还曾感动于他的孝顺,呵呵,可当真是“好孝顺”!
陆子筝央求地看向陆尚,陆尚却冷冷的别过了目光,陆子筝的神情更加暗淡。
“福伯,你说陆子筝不是聂花骨和陆伯伯的骨肉可有什么证据?”洛亦兮在发现所有情况都不利于陆子筝的时候及时的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福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草民没有证据,但是陆公子的生日就是证据啊!”
“这叫什么证据?你别血口喷人!”陆子筝气怒交加。
“陆公子的生日是九月初九重阳节吧?”福伯平静的问道。
陆子筝诧异的点了点,他之所以诧异是因为自己的生日除了陆家人和冷家兄弟外,就再无人知道了。而他,究竟是从何而知?
“那就对了。”福伯继续说道,“当年宫主在八月初七就诞下了陆王爷的骨肉,后来小王子不幸夭折,宫主在重阳节那天去祭奠,碰巧看到一个婴儿顺水留下,宫主念子心切,就将婴儿留下抚养,生日便定在了九月初九!”
陆尚愣住了,他一直都为怀疑过陆子筝,现在看来却满是疑点,是啊,按照自己和聂花骨发生关系的时间推算,孩子确实该在八月份出生。若陆子筝真是那个孩子为何竟晚了足足一个月?
“陆子筝,他所言的是真的吗?”陆尚终于开口,开口却是这么一句让人心寒的话。
“不是真的!”陆子筝上前一把拽住了福伯的衣领,“你说谎是不是?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说,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到底是谁?”
“陆子筝!”陆尚一声呵斥,令陆子筝愣在了那里。
“够了!陆子筝!你别再演戏了,本王看够了!”说着陆尚抬脚就要像门外走去。
陆子筝一下子追了过去,跪在了陆尚的脚下,一把抱住了陆尚的腿,陆尚挣脱了一下,竟挣脱不开,无奈的开口,声音竟是无比的失落疲惫,“陆子筝,你让本王还怎么相信你?算了吧,就此而已,你回逍遥山庄吧,不要再来了!”
闻此言,陆子筝抱的更加紧了,慌乱的说着,“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您的儿子!我娘亲口对我说的,娘亲不会骗我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陆尚转过头望着他,无奈的摇头,“陆子筝你到底还想让本王怎样?你的眼泪,你的话语,本王实在是分不清哪点是真哪点是假。本王也无力再去辨认了!算了吧……”说着低下头,一点点将陆子筝禁锢自己的手指掰开。
气氛安静的让人想哭。
“王爷,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二王妃在陆尚完全挣脱开陆子筝的那一刻突然开口。
陆尚回过头,凝视着二王妃,面色如常,“那依王妃所言呢?”
“王爷,滴血认亲吧!”二王妃坚定的回视陆尚,语气中却略带了些央求的意味。
陆尚望向陆子筝。
陆子筝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就依王妃所言!”陆尚转身回到了大厅。
在他们身后的古然突然间看到小夜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心莫名的颤了一下,但当她再次看去时,却发现那个人依旧是那副恭敬老实的样子……
滴血认亲
一个典雅大方的青花瓷碗被缓缓的端了上来,里面的清水晃来晃去,像是众人不安定的心。旁边那把短匕亦是制作精巧、精致万分,闪着灼人的光。
下人小心翼翼得将碗放在桌子上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陆尚、五位王妃、陆子筝、洛亦兮和小夜。
陆子筝抬眼望向陆尚,陆尚却看都不看他。
陆尚径自走到桌边,率先卷了一下衣袖,抽出匕首在中指上划了一下,一道血痕即刻呈现,随即一滴豆大的血滴滴落在碗中,在清水中拔出点点血丝。
陆子筝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安静地接过了匕首,另一滴血亦滴落碗中,两滴血重叠在一起,大家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两滴血居然自己分开了。
陆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陆子筝不相信的一下子端起碗,伸出手用手搅拌着血水,喃喃地说:“不可能……一定会融的!一定会的……”
陆尚抬手一下子将碗打翻,啪的一声,那承载着陆子筝所有希望的血水就那样洒在了地上。
陆子筝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去轻轻碰触那已经摔碎的瓷碗,却一下子缩回了手,修长的手指上瞬间涌出一个血珠,但陆子筝丝毫也不在意依旧伸出手去轻抚那碗中仅余的点点冷水。
“陆子筝,你还有什么话说?”小夜气愤的质问,“你的谎言都被揭穿了!”
“是你!”陆子筝一下子站起身,指着小夜怒声道,“一定是你!是你在里面做了手脚!”
“啪!”耳光响亮!
陆子筝怔怔的望着陆尚,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的让他想哭。感觉到嘴角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淌下,下意识得用手背轻轻一抹,一片殷红。
眼前越来越模糊,脑海中反复回荡的那一幕却越发的清晰:“丢人……爹,我感觉特别特别特别丢人……”……“大不了爹保证以后不在人前打你了……”……
曾经的允诺还未消退,却已然物是人非。
“爹,你说过不会再在人前打我了……”陆子筝缓缓开口,话语淡淡的轻轻的,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好的梦。
陆尚没有说话,只是别过了头。
“爹……”陆子筝乞求似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没想到还不到一年时光,曾经需要仰视的父亲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平视了,那当初的亲情呢?还有么?
“滚!”一个字缓缓出口,冷冷的,短短的,却像是一把利剑直插陆子筝的心口,疼,心真的好疼!
“爹……我娘说……”
“滚!”陆尚厌恶的转身,再也不想听他说一个字。
“爹,我娘说我爹很英俊很无赖……”陆子筝仿佛没有听到般咧着嘴笑了,眼泪却不可抑制的往下掉。
“陆子筝,本王再也不想见到你!滚!”陆尚背对着他咆哮着,避开了所有的目光,眼泪却还是愀然而落。
“爹,我娘说……她说‘骨头,你去找你爹……’”陆子筝的眼泪一滴滴从脸颊上滚落,一滴滴砸在地面上,无声,却汹涌!
“来人!将他轰出去!”陆尚怒吼着命令着。
听命而来的下人进来后呆呆地望着地上污浊的水迹破碎的瓷片和泪流满面无限狼狈的陆子筝不知所措。
“爹,我娘说‘你去找你的爹,陆尚陆王爷,记得要孝顺,一定要孝顺!’……”陆子筝笑着,仿佛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但那泪却还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个不停。
“快!快将他轰出去!”陆尚再次冷冷开口,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哽咽,被欺骗的愤怒、被愚弄的伤心、还有着一种莫名的心痛各种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让他无法承受。
下人们慌乱的去拉陆子筝,陆子筝完全忘记了反抗,就那样任由他们拖着,一点点向门外退去。脸上依旧挂着那暖暖的笑意,泪珠依旧滚落个不停,“爹,我娘说,若得一人相白首,相思树上共合欢……”到最后声音已经太轻,已经再也听不见。
待陆尚回头时,门口已然空无一人,如同往日般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可是真的可以把这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么?那些付出的情感该怎样收才能收回?洛亦兮早已经追了出去,自己面前的五位王妃早已是泪沾衣襟红妆已残。
二王妃刚想说什么,陆尚却疲惫的摆了摆手,蹒跚着脚步无言离去。一直静静立在一旁的小夜一瞬间感觉陆尚苍老了许多,苍老的都快令自己认不出来了。
二王妃走到小夜面前,冷冷的说:“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你最好清楚一点,陆家是有人情味的!”
然后走到四王妃古然面前,古然慌乱的低下了头,二王妃不顾她的躲避牵起了她的手,“古妹妹,虽然我不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我们相信你不会背叛陆家!也愿意去承担所有的后果!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古然诧异的抬头,看到的却是其他四位王妃信赖的目光,古然瞬间红了眼眶,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王府门口,两个白色的身影在阳光下久久定格。
陆子筝坐在那,倚靠着墙,如墨的长发肆意散落在身侧,不动,亦什么都不再说,只是泪不停的滑落,笑依旧僵硬的绽放在脸上。
“子筝,你别难过……”洛亦兮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陆子筝,现在的陆子筝就如断了一根琴弦的琴,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躲避,却还是避不开伤害,却还是少了那一个音调,歌再也不能成歌,调再也无法成调!
风过,泪落。
步入阴谋
碧月亭中,风景依旧。
素色纱衣随风儿翩飞,绸缎般的长发随意的用青色发带扎了,碎发松散的散落,有着一丝颓唐的气息。
陆子筝已经一个人在这坐了好久好久,久的他都没有了存在的感觉。那日洛亦兮没有办法,趁他不备将他敲晕,那时的他也根本就没有一点防备的力量了。洛亦兮就这样将他带回了逍遥山庄交给了冷羽寂。
而他再次醒来时依旧是锦绫薄纱,如果不是指尖那时时的刺痛提醒着他,他真怀疑那日之事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噩梦而已。
心里有点痛,也有点无助。过去那点点的幸福居然成了折磨的刑具,那些类似快乐的回忆让他无法走下去。
“娘真的是欺骗么?你告诉骨头的真的是骗骨头的么?您又到底拿我当了谁?或许我真的不过是个替身。”询问了无数遍,却依旧是青山无语绿水无情。
清晨的光影,映在他身上,似水平静。
琴声幽幽,依旧是那首难以忘记的《如梦生》。
一生思破红尘若烟花,
谁知七重纱衣血溅白纱。
今日逢君君如梦,笑无痕,语无踪,
声音沙哑,已是死生无话。
雾蒙关山雾蒙风,低头欲思量,却成了伤疤。
一念之差,无人慰,岁月无声让人害怕。
谁记否,曾经的眉目亦如画……
“娘,我到底是谁?您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啊?”或许正如这首歌,人生如梦,梦醒时,自己注定仍旧是孤单一人,所有的伤痛,所有的苦痛都只能是一人去承担。
他就这样从早上一直弹到夜晚,一直弹到月光皎洁,夜深人静。
当冷羽寂来到碧月亭时,看到的竟是那幅画面。那情那景,他一生也无法忘记。
寂寥的夜幕中,陆子筝宛若一只受惊的小猫蜷缩着身子坐在亭角。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得单薄孤寂。周身更是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冷羽寂从未见过这般无助的陆子筝,在他的记忆中,陆子筝永远都是笑的最灿烂,处事最平静的那一个。委实不会如现在一样像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陆子筝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一样继续莺莺的低声啜泣,直到最后再也无法压抑,放声大哭,像极了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冷羽寂就那样站着,站在碧月亭中,静静的看着陆子筝哭,默默的感受着他的难过。该是怎样的难过才能让一个那般乐观的人儿哭成这样?
曾经,不会掉眼泪,只因为无人心疼……
如今,总是掉眼泪,是因为心好疼……
第二日,当陆子筝再次出现在人前时,又恢复了平日那番自信骄傲云淡风轻的神态。一举一动透漏着领导者强势的威严,眼神更是压迫性的让人无法逼视。
他泰然自若的处理着无穷无尽的庄务。在手下人成功完成任务后偶尔露出的微笑更是让人心中暖意肆生。
这一切让冷羽寂都不禁怀疑昨天自己所见是否只是一个梦而矣。昨晚的陆子筝太脆弱,太不真实,但谁又说得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他,从来都是一个强大的存在,强大到可以让所有人都忘了他也会痛!
卉芳苑
“果真是作孽!”一曲终了,舞魅浅笑着怒骂。她已经得知了在陆王府发生的一切。
“你不好奇陆子筝究竟是否是陆尚的儿子么?”一旁饮酒的龙冉曦显然对舞魅的反应不满意。
舞魅盈盈一笑,淡淡一语,“那份情假不了。”
“你未免太自信了些。”龙冉曦浅笑,眉头却微蹙。
“我不是相信自己,我是相信陆子筝!”舞魅挑衅似的说。
“朕会让你收回你今天所说的话!”龙冉曦诡异的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酒杯,若有所思的说,“现在只需要一杯毒酒……”
舞魅心惊的抬头,但那抹惊讶也仅仅存留了一刹那,一刹那后她仍在浅笑,“天下真的就对主上你这么重要么?”
“生而为龙,理当如此!”一杯酒尽饮,龙冉曦沉默不再语。
舞魅也无话。
龙冉曦沉思,逍遥山庄是他殇国国君存在的威胁他固然不会放过,但南宫泓诺、陆尚更是他心中除之后快的两根刺,只要是能让他们痛苦的事,他都绝不会放过。十一年的那件事或许连他们都忘了,但是他不敢忘不能忘不会忘!那涌出的鲜血成了他十一年来唯一的梦魇。
“南宫泓诺、陆尚,朕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琴声幽幽中,舞魅勾起了嘴角,“陆子筝,这次还真的靠舞魅帮你呢……”
流觞阁
夏日的炎日略微散去,洛亦兮凝视着随风舞动的垂柳,久久无语。
“在想什么?”白修羽的突然出现将洛亦兮拉回了现实。
洛亦兮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人生。”
白修羽浅笑,“何苦自己苦了自己!”
“如果世人都肯放过自己,就不会有此番痛苦折磨了,但亦会少了一些执着美丽。”
“洛亦兮你恨南宫王爷么?”
洛亦兮反问道,“白修羽你恨古若霁么?”
两人同时笑了。
断腿之仇,断指之恨,却还是敌不过那一点点温柔体贴。
他们都是渴望被爱的人。
洛亦兮、白修羽甚至于陆子筝,亲情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真的是太可遇而不可求。
“大丈夫哪里有那么多小女儿般的情愁,来,亦兮,咱们去喝酒!”白修羽笑道。
洛亦兮点点头,转身时,却将原本手中紧握的东西仿若无意地丢在了地上。那是今日一早南宫泓诺托人给他送来的玉佩,是一块象征身份的玉佩,是一块象征着那个他曾经想被认可的身份的玉佩!
阳光下,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而那块玉佩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草丛中那个深深刻入的“锦”字越发显得孤寂。
一双红色的缎鞋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它的身边,纤纤玉手轻轻将它捡起,小心的拂去了上面的尘埃,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个滑润的“锦”字……
神的倾塌
逍遥山庄
“公子,你说什么?”冷羽寂不敢相信地望着陆子筝,他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
“没听清楚么?”陆子筝冷冷地说着,让冷羽寂分辨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话语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河西的那批粮草你私扣了多少?”陆子筝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依旧是冰冷的让人难以相信。
“公子,我没有……”冷羽寂苦笑着解释,被怀疑了么?最终还是被怀疑了!
“没有?冷羽寂,你真当本公子是傻子不成?你一直以来在粮草生意上做手脚本公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陆子筝说着扔下了一本账簿。
冷羽寂急忙从地上捡起慌乱的翻看起来,居然……
上面的每一笔都写清了日期数量,但是数量却又偏偏比自己所记的多了许多。
冷羽寂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公子,这本账簿绝对不是真的,你可以去清点银库啊!”
“好,本公子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陆子筝一点也不看向冷羽寂,冲着门口叫道,“清点银库的人回来了么?”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恭敬的施礼,“乞禀公子,银库……银库……”侍卫犹豫着始终说不出口。
“库存怎样?”冷羽寂急切的问道。
侍卫怯怯的望了陆子筝一眼,说道:“银库中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冷羽寂一下子蹦了起来,他不敢相信,不能相信!
急匆匆的跑出去,跑到银库,自己亲手打开来看,竟然是空的!空的!
冷羽寂一下子呆愣在了那里。
“冷羽寂,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陆子筝冷冷的问。
冷羽寂一下子跪在陆子筝的脚下,“公子,属下知罪,但属下真的没有私扣粮草!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了央求的意味。
“给我滚!”陆子筝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冷羽寂的耳边。
“公子,你当真怀疑我?”冷羽寂仰视着陆子筝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难道你不值得怀疑么?”陆子筝冷冷的反问。
“公子我是不会背叛您的啊!我们从小一起……”
“住口!不要提小时候的事!”陆子筝冷冷的打断了他。
“公子……”
“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陆子筝说着就要离去。
“公子您果真是仁慈呢?冷羽寂中饱私囊您就这样算了么?”冷羽寂冷笑道,他隐约察觉出事情的奇怪。因为银库的钥匙除了他冷羽寂拥有之外,就只有陆子筝有!
陆子筝转过身,脚尖轻点,一下子来到冷羽寂身前,狠狠的一掌拍了下去。
冷羽寂一下子飞起撞到了门上,被反弹回来,无力的趴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样够了么?”陆子筝面无表情的说,“一身内力换一个自由!”说完看到不看向地上的冷羽寂,自顾的离去。
“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在冷羽寂的心中是神,公子,你不会不明白的!”冷羽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陆子筝听出了他的难过。
“我没有不明白!一直不明白的是你!你只不过是我逍遥山庄的一个下人而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明不明白?”
“公子,你怎么了?你有什么计划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今天那个姑娘来过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刚刚那一掌反而让冷羽寂更加清醒了,他确信陆子筝定是遇到了什么事非要赶走他不可。
“来人!传我命令将左卫逐出逍遥山庄!”陆子筝不敢再说,他怕,他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公子,你有什么计划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和你一起承受……”
冷羽寂不甘心的嚷着。
陆子筝回过头,看着冷羽寂被守卫拖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冷冷对那个刚刚奉命查银库亦是冷羽寂一手栽培出来的侍卫说:“这是迷药!你去照顾左卫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要让他回来!”
侍卫惊讶的望着他。
陆子筝转身离去,“相信我!”
夜深了,冷羽寂应该已经被护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吧。
“一起承受?”陆子筝浅笑了一下,该怎么承受?用生命么?
算了吧,他累了,真的累了。
逍遥山庄存不存在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份责任,是个落脚的地方而矣。
对于逍遥山庄的每个人来说,逍遥山庄都绝对不是什么逍遥的地方,这个地方充斥着杀戮,充斥着痛苦。或许如果没有逍遥山庄,他们会成为平凡人,会过着简单的男耕女织的生活,会有自己的幸福,自己的责任,自己的小小的成功。他们或许没有卓绝的武功,没有优越的生活,但他们也不用时时遵守那些刻薄的规矩,不用担心会被罚被杀,可以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那些事。没有了逍遥山庄对大多数人来说也许更是种美好的解脱吧。
陆子筝的嘴角微微上挑,就让他结束这一切吧。
今天一早舞魅来找他,那张一直平静的脸上居然写满了担忧。
“陆公子,千万小心!”
陆子筝安慰似的冲舞魅浅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的武功还剩几成?”舞魅急切的表情让陆子筝看的心中一暖,原来这世界还有人如此在乎自己。
陆子筝摇了摇头,他并不诧异舞魅的主子知道自己因为中了赤练的毒而散功的事,因为上次在军营有过交手,更何况还有个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小夜。毕竟也只有冷羽寞会那么单纯的相信自己,相信当初自己为陆尚吸完毒后所说的那句“没事,只是一些残毒,一会儿用内力逼出就好了……”
陆子筝并不后悔当初冒险为陆尚吸毒,今日这样的结局他也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想不到他和陆尚会走到这一步,只怕再也不会有交集。
失去这些年辛苦所得的武功并不是不难过,辜负几位恩师的重托亦不是不惭愧,只是当时一想起自己没准可以真的做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做一个娘亲所说的孝顺儿子,还是会偷偷的窃喜。没有了武功,爹肯定会多疼自己几分吧,没准就再也舍不得打自己了。但很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了,自己所想的一切终于还是成为了不可能的事。
“你,要小心……”舞魅欲言又止,她陷入了两难之中。她想帮陆子筝,但也只能是帮到如此而矣。
“谢谢,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陆子筝平静的说出绝情的话,平静的让自己都难过。
“陆公子,你在怀疑舞魅?”舞魅的眼神无比的受伤。
陆子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转过了身子,背对着舞魅。背对着这个自己曾想去探索去保护的女人,“我们是敌人吧。”语气很轻,却很伤人。
舞魅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说:“不管怎样,陆公子还是多加防备的好……”说着便走了出去,在最后一刻,身子顿了一下,那句话还是说出了口,“陆公子千万不要忘了自己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陆子筝愣了一下,还是冷冷道:“谢谢……”
舞魅是提醒他小心毒药吧,陆子筝苦笑了一下,真的要小心么?
自己的生命的意义自己真的不清楚了。小时候,努力练功,努力活着,是为了娘亲,为了不让娘亲担忧,为了不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欺辱。
后来努力处理庄务努力活着,是因为责任,更多的是为了娘亲的遗愿吧,为了那份令自己迷恋的温暖而好好活着。那时候,活着是有希望的。而如今,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没有人对他说,“陆子筝你活着,我需要你!”
陆子筝,从来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或许,世上少了一个陆子筝倒是可以换来更多的安宁。
既然一个陆子筝的命可以救逍遥山庄的无数条性命,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就让他为这片美丽的土地殉葬吧,就此,终了。
来世,不要再做人了,做人好累,好辛苦,苦不堪言。
不到十七年的生命,他在努力的笑,在努力的演好自己的每一个角色,只是,很可惜,最后,他还是演砸了,演不下去了,因为他没有了演戏的资格。他累了,我们让他好好歇歇好不好?就这样歇歇吧,静静的,没有人打扰,没有人记得……
意外获救
自从陆子筝决定和逍遥山庄一起毁灭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了自己的精心部署。
一日日望着一个个遵照他命令离开的人,望着那些被他安了各种罪名赶走的人,他亲手把金银珠宝放入他们收拾好的行李中,然后淡然的笑,淡然的看着一切。
其实,他也会害怕,但他怕的不是死,他怕的是寂寞,刻骨的寂寞。
那种感觉太冰冷,冷的让他无法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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