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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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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眼睛和向径对视。
  向径收敛了笑意,只是依旧嘴角弯弯,透着温和,“是我的错,神出鬼没,让你想找也找不到人。”
  “谁想找你?”苏禾极快地反问了一句,末了又佯装淡然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泾国京城人士?”
  “恩,我……做学问”,向径希望自己没有说错,齐家治国平天下本就是一门极深的学问,“禾儿,不管我是谁,做什么,我都不是坏人,你相信吗?”
  苏禾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向径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白玉,上有淡绿纹路,将玉石装点得通灵剔透,向径把玉交到苏禾手心,“这块玉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初心。我从出生开始就随身带着,禾儿,你拿着它,无论什么时候,过了多久,我都会来找你。”
  “但是”,苏禾看着掌心的圆玉,迟疑着,“它对你来说很重要……”
  “所以我才将它送给你”,向径紧接着的话几乎让苏禾的心一窒,“有它在你身边,意味我不会离你太久,太远,总有一刻会来找你,并且找到你。”

  ☆、第12章 落花流水孰无情

  凡是规规矩矩的场合,向衍要么容易神游在外,要么如坐针毡。一向出众的太子任何时候都是焦点,所以如果向衍想要成功地扮演向径,置身事外,名目张胆地走神是不太可能,只有硬着头皮面对。而眼前向衍和平时明显不一样的模样,逗乐了几个知情人。
  “国父,听闻泾国太子棋艺精湛,我想见识一下。”
  向衍一时之间没明白呼里筠想救自己于“水火”的深意,仅在心里暗自埋怨。皇兄的棋艺精湛是事实,可自己那走棋的路子哪能一扬皇兄盛名?众目睽睽,向衍自己闹笑话是无关紧要,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向径,从棋技超群变得棋路刁钻而毫无章法,一想到这些,向衍已对皇兄向径心生愧意。
  权衡轻重之后,向衍正要婉拒,偏偏向恂没有称向衍心意,顺势答应了呼里筠,“呼里公主有此雅兴,不如就让径儿作陪,你二人切磋一番。”
  “这样甚好”,呼里国王笑着看了向恂,又看看向衍,“还望太子手下留情,别让筠儿输得太难看,女儿家始终要面子,太子可要让着点筠儿啊,哈哈……”
  向衍尴尬地跟着笑,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宛茗身上。宛茗似乎是让向衍自己去解决的态度,避开了向衍求救的目光。
  “福生,命人摆上棋盘。”
  向衍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呢,棋盘就这样端到了眼前。向衍偷偷地瞪了一眼提议下棋的呼里筠,而呼里筠抿着嘴,笑意不减。
  “让她们在这里切磋棋艺,我们到园子里四处走走吧,国王,你说呢?”
  向恂不轻不重地提到,重燃向衍心里的希望之火,也明白了向恂的良苦用心,或许也意识到呼里筠可能是好意。
  让女儿和“太子”单独相处,呼里国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呼里筠执子先行的时候,周边宫婢奴才也退下了,只剩向衍和呼里筠。
  “你又一眼就认出我?”向衍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就问。
  呼里筠佯装不知,从容应对,“太子殿下,您说什么?该你走棋了。”
  向衍皱了皱眉头,随意放下一子,“认出是我,还故意捉弄?”
  “那谁让你这么爱假扮?太子殿下没诚意出现,还不能捉弄你一下?”
  “你想见我皇兄?”向衍愣愣地问,“你不会真的想嫁给我皇兄吧?”
  呼里筠拿棋子的动作一停,看着向衍,“我应该要说愿意吗?”
  向衍皱眉不解,表情很是拧巴。呼里筠在棋盘上落子,继续说道,“你的皇兄是万中无一,品貌出众的天之骄子,我若说不愿意,岂非不知好歹?”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管皇兄是不是径国太子,关于感情,你都应该听从你自己的心意。”向衍郑重其事地说着,心思全然不在棋盘上。
  “听从心意”,呼里筠喃喃道,虚无地笑了笑,“恐怕不是谁都可以像你这样随心所欲,称心如意的。”
  察觉到呼里筠淡淡的失落情绪,向衍也变得严肃,“怎么了,有人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吗?”
  “如果我说,这一趟来泾国就非我所愿呢?”
  呼里筠对上向衍明净的眼睛,挑眉询问间,让向衍不自觉得感受到一种挑衅,隐含怒气,不像是一句玩笑话。向衍没有回应,呼里筠复又垂首去看棋盘了。
  沉默良久,向衍将手心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你不喜欢泾国,你喜欢你的民族,你也不会喜欢远离你的民族,和亲到泾国,对吗?”
  向衍的声音异常平静,神情波澜不惊地看着并不看她的呼里筠。
  “我喜欢的人不在泾国,这次回去,如果能够争取,我将不再来泾国……”
  “那真是太好了,我皇兄也不喜欢没有感情的婚姻,这下呼里国王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说完,向衍起身拂袖走了。
  呼里筠看着向衍走远,低下头看了看棋盘,自己的棋又能比向衍好多少?竟然是一样的乱了。
  夕阳西斜,大宅院里,一只被绑住了腿的小鸟被大宅主人耍得上窜下跳,悲鸣不断。
  “老爷,庆丰米铺家的女儿又去派米救济了,我们的人,没拦住……”
  逗鸟的人停了手,直起身来问道,“又是那个少年?到现在也没查到来历?”
  来人低头不语,陈老板叹了气,“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能摆脱你们,留着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庆丰那边风头太盛,一点小苦头是难不住他们的,叫班头过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是!”
  掌灯时分,向径刚见过向恂回到东宫,刑正正好办完事过来复命。
  “太子殿下,您让我去查的人,全名叫陈征禧,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富人,祖上有点家底,后来皇上放开了经商的限制,他就抓住机会做起了海盐生意……作为商人,他确实很有手段,也会不顾一切地谋利,声望随着财富的累积一点点建立。您提到的难民,就是因为他坚持兴建盐场,造成了一百多人流离失所……官府方面,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有官商勾结的交易存在,甚至陈征禧还因为扰乱市场秩序被抓进大牢过。”
  向径细细地听着,见刑正说完了,向径笑了笑,“不能被人的表面所欺骗,这个人这么有本事,绝对不简单。邢大人,你派人继续盯着他,另外,我还需要邢大人帮我暗中保护一个人。”
  刑正低头拱手,“太子殿下尽管吩咐!”
  手中的一块圆玉,苏禾摩挲着,在灯烛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要想到向径,苏禾的心就是满满的。
  “初心……”苏禾自言自语着,“我拿着它,无论什么时候,过了多久,你都会来找我……麦穗,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苏禾将圆玉放在唇边,柔柔地笑了。
  “快,快!那边,快走!”
  几个黑色的人影翻墙进了庆丰店铺里面,低声碎语,鬼鬼祟祟地拎着几个大木桶,着急忙慌的,在锁上门的仓库前停住了,开始把木桶里的东西往门板,柱子,窗户上泼,周围散发出浓重的油味。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火光闪现的同时,店铺里巡夜的小厮看到了这几个行踪诡异的人,大喊着冲上前,却无法阻止火势在眼前瞬间蔓延成一片火海。
  “来人啊,来人!救火啊!别让他们给跑了,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小厮拼死抓住了一个放火的人,惊动了铺子里其他人,纷纷拿起水桶去救火。可是另外两个故意放火的人并没有逃远,反而从墙外又翻身飞入四五个黑衣人,白晃晃的刀光闪过,小厮被割破咽喉,倒地不起。
  救火的人反应不及,只是本能地开始逃和躲,整个仓库都烧着了,苏掌柜和苏禾赶了过来,但看到的不仅仅是失火这么简单的场面,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在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面前大肆屠杀。
  “掌柜的,大小姐,你们快走吧,他们见一个杀一个,不会放过你们的,快走!”阿三使劲地拖着几乎是愣住的苏掌柜和苏禾。
  “为什么会这样……”
  苏掌柜话还没说完,明闪闪的刀刃就直冲面门,苏掌柜推开身边的苏禾,自己扑倒在另一边。黑衣人的刀尖紧跟而来,苏掌柜步步往后,眼看黑衣人挥刀就要落下,苏禾急忙抄起地上的石子,准确地打在了黑衣人的指节。痛得丢了刀,黑衣人握紧双拳,抬腿将苏掌柜扫倒在地。苏掌柜的头磕在台阶上,失去了意识。
  “爹!”苏禾连滚带爬要去苏掌柜身边,阿三拦不住,这样下去,谁都逃不掉,活不了。
  “啊!!”一个人突然双手擎着火把冲了过来,直接挡在黑衣人面前,“我跟你们这些畜生拼了,来啊,过来啊!”
  “苏管家……”苏禾抱着昏迷不醒的苏掌柜,看向挺身而出的管家,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三,快带老爷和小姐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庆丰米铺没那么容易垮,你们这些人不择手段也没办法得逞!”
  有苏管家用身体和火把一起近乎发疯地拦在前面,即使是有功夫在身的黑衣人也有所顾忌。阿三趁机推了运米的木轮车,连拖带拽地和苏禾一起扶着昏迷的苏掌柜坐了上去。腿脚不便的阿三拼了命地推着车往外走,无所阻拦。黑衣人想追也追不了,苏家主管和火化成了一体,每个黑衣人都避之不及。
  苏禾渐渐远离那一片火光,颠簸着,还没有从这突然的一切中惊愕回神,苏禾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紧紧地攥着手,心情从前一刻的甜蜜坠入无措,惶恐,愤怒,悔恨和绝望之中。

  ☆、第13章 一夕间案情成谜

  庆丰米铺在一夕之间变成断壁残垣,一片废墟,接到报案而过来的捕头随意地搜查和走动,但是迟迟未有任何蛛丝马迹的发现或线索。米铺掌柜不在,黑土灰烬中,除了不幸被烧死的一具尸体,没有其他人员伤亡,官兵似乎准备就此打道回府,草草结案。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通报,在场的官和民都吓了一跳。围拢看热闹的百姓散开,京城府尹尾随在向径身后,因为向径铁青的脸色而不敢多说一句话。
  听到刑正带回的消息,向径的眉心就没有舒展过,此时亲身站在这面目全非的地方,向径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太子,目前只发现一具男尸,还没最终确认身份。”
  了解过大致情况,刑正回到向径面前报告。向径直直地站在原地,目光不停地扫过已经坍塌的墙梁砖瓦,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和忐忑,显露在脸上的,只有眉心抚不平的结。
  “继续查,继续找,三天后,本宫要一个真相!”
  “微臣遵命。”
  向径亲自下令,任何人不敢怠慢和松懈,搜索重新进行,对尸首的确认工作也成为重中之重。
  向径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刑正便不再跟上前,加入到寻找线索的行列。眼前的案子,要说重大,和京城府尹曾经处理的恶*件相比,并没有特别之处,但是竟然能传到身为太子的向径那里,而且向径对此异常重视,这让京城府尹摸不着头脑,也就难免不安。
  “邢大人,邢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京城府尹向刑正说明自己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刑正透露一些向径看待这个案子的想法,以便见机行事,不会撞在向径气头上。
  京城府尹的为人,刑正信得过,也欣赏其处事风格,于是点明关键,“宋大人,我且告诉你,此事绝不是失火这么简单,太子殿下是铁了心要追究到底,你若糊涂结案,后果可想而知。其他的,你不用多问,我也并不清楚。”
  只言片语,京城府尹如获至宝,“下官明白,多谢邢大人提点。”
  “殿下,大人,这儿有些奇怪!”
  向径眨了眼睛,才从呆滞的失神中醒过来,走向惊呼奇怪的捕头。刑正和京城府尹也在一旁,看着捕头从烧了一半的米袋里掏出一把米,除了黑色的灰,依稀可见的,还有红色的痕迹。
  “这是……”
  京城府尹还没说完,向径睁大眼睛,俯身扯开了那半袋米,双手捧起里面的米粒,细看之后确认无疑,“是血,这里绝对不止一个人被害,是被人故意掩盖了。”
  向径站起身,让所有官兵都停止走动。刑正和向径一同注视着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面,再看了被烧坏的房梁和砖墙,恍然,“殿下,空旷的地面竟然和房屋烧得一样厉害,看样子是有些什么需要故意烧毁来隐瞒的东西。”
  向径还没开口,在不容置疑的关键线索面前,京城府尹信誓旦旦地表态,“殿下放心,微臣一定彻查此事,坚决查出真相!”
  新的发现更加让向径不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真相如何,对向径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她在意的是默默遭遇了这一切的苏禾,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安全无恙?
  “邢大人,由你协助宋大人,三天后,不管如何,本宫要一个答复。”
  “臣等遵命!”
  庆丰米铺外,向径看了一眼高悬的招牌,不准任何侍卫跟随,翻身骑上“如风”,向径开始寻找那个,她承诺一定会找回来的初心。
  向径的马消失在人流中,巷口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乞丐颤巍巍地站起来,拿着他的破碗,要饭要去了陈宅,被邀进了宅院里面。
  “什么?!”还未喝到嘴里的茶水洒出几分,“帮助庆丰米铺的那个少年是当朝太子?!”
  “千真万确,虽然还是穿着平常人家的衣裳,但是官兵叩首,京城府尹点头哈腰地伺候,不会有错了!”
  万万没想到苏家有个这么大的靠山,一旦被查出来,后果可想而知。陈征禧着急了,放下茶盅,来来回回地走。
  “老爷,依您看,苏家的人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份吗?如果知道,他们没理由不去求助……”
  扮作乞丐的人一句话提醒了陈征禧,立即冷静下来,思前想后,露出安心的笑脸,“太子爷微服私访,偏偏看上良家女,身份成谜,有缘无份。”
  “老爷,您的意思是?”
  “为求自保,我决不能让太子找到苏家丫头,斩草除根,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陈征禧露出阴狠的表情,“身无分文,逃出来了又怎样?苏家丫头是个孝顺孩子,她爹受了伤,她不会不管的,肯定走不远,派人盯着城里所有药铺,看到苏家丫头或者那个瘸子,立刻除掉!”
  “是!”
  “另外”,陈征禧靠坐在老爷椅上,“给班头一笔钱,聪明又多情的太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以防万一,必要的时候需要他的人出来顶罪。只要案情一了,时间一久,太子就会忘记苏家丫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还是过我的安稳日子,赚我的银子。”
  “如风”在原地蹄踏着,马背上的向径,额角有细密的汗,拉住缰绳,停在卖豆花的小摊前,向径轻不可闻地叹气。
  “小二,我们的豆花好了吗?”
  “来喽,您二位的豆花,慢用。”
  向径眨了一下眼睛,将缰绳握得更紧了。即便居高临下,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向径依然觉得迷茫没有方向。若是看不到那唯一的那一个人,就算站在最高的位置,也不会是向径想要的世界。
  禾儿,你到底在哪里?上天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的不坦诚,我知道错了,但是你千万不能有事,我一定要将你完好无损地找回来。我想保护你,也想守护你。
  “哼……禾儿,走啊,禾儿……”
  “爹,我在您身边,我们安全了”,苏禾换了丝帕的另一面敷在苏掌柜额头,轻声和昏迷不醒的苏掌柜说话,“我们不用逃了,爹,您赶紧好起来吧……”
  苏禾的衣裙脏了,脸也花了,寄身于破庙稻草之中,这都不算什么。苏掌柜自昨晚开始,一直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地□□,就是不见醒,才是苏禾最担心的状况。
  “小姐,给掌柜喂点水喝吧,还有,这个馒头”,阿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白色布包,“您吃吧,一整夜没吃过东西,还要照顾掌柜,您会扛不住的。”
  看了看天还没亮就跑出去的阿三,苏禾将馒头一分为二,递了一半过去,“你也是,都没休息过。他们没追过来,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阿三,你回去看看孩子吧,只是要小心点……”
  “小姐,照儿有隔壁黄大娘带着,不用我担心。倒是掌柜的,应该找个大夫来看看,不能这样拖着,我正好出去打听一下。”
  苏禾思量了一会,神态昏迷的苏掌柜确实让人担心,“那好吧,阿三,你去找三巷的于大夫,他跟我爹有交情,应该会帮忙。千万要小心,一旦苗头不对,立刻回来。”
  “小姐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
  阿三走了,眼下,苏禾只能等待消息。低头抱着苏掌柜,除了那一个人,苏禾无念无想,“爹,我很需要她,这次,她还会出现在我们身边吗?”
  “殿下,都布置下去了”,刑正看了看心不在焉的向径,还是开口提醒道,“殿下,今天中午的宫宴是为呼里国王三天后回国摆设的第一场践行宴,您突然缺席,皇上和娘娘会担心的。”
  “我真的没有心情”,向径皱着眉头,站在庆丰米铺前,“邢大人,你知道吗?现在,此刻,可能有人连足以果腹的食物都没有,可能躲着藏着,说不定还有伤痛,我实在不能暂时将这些抛诸脑后,坐在宫殿高台上谈笑风生。”
  沉默片刻,刑正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会派人给宫里送去消息,以让皇上和娘娘放心。”
  “殿下,报告殿下,一群人在东大街闹事,和官兵打起来了!”
  二话没说,向径立刻让侍卫在前面带路,赶了过去。
  阿三要去的药铺,和城里所有药铺一样,被陈征禧的人盯紧了,但同时,还有接受了向径命令的侍卫在暗中观察。所以当阿三一出现,陈征禧的人一有动静,紧张的气氛造成混乱,官兵侍卫就出动了,揪住了几个虽然是平民打扮却明显有功夫的人。阿三趁乱脱身,却在状况之外,求生本能让阿三在明辨眼前情况之前先躲了起来。正当阿三以为暂时安全了,想着怎样能见到于大夫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阿三身侧,抓住了潜意识就要逃的阿三。

  ☆、第14章 为情所困情伤人

  在人数明显占据优势的官兵包围下,逃脱不了的三个人只能束手就擒,被扭送到赶来的向径面前。没有看到预料中想见的人,向径有种希望落空的失望,目光仍在人群中搜寻。
  “你们在找的人呢?”邢正代替向径开口审问,却得到三个人沉默无言的反应。
  向径看着跪在脚边不声不响的人,怒从中来,“谋害无辜百姓,是不是你们干的?觉得自己武功盖世,义薄云天?竟然敢在天子脚下任意妄为,带下去!有待定罪论处!”
  身后的侍卫附在刑正耳边说了些什么,刑正走上前,站在向径身侧说道,“禀告太子,方才一片混乱,没有看到太子所说的米铺掌柜或千金,反倒有一个跛脚的人影,敢问殿下……”
  “是阿三”,向径连想都没想,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有没有看到他往哪边走了?”
  “只看到人往前跑,但是东巷岔路太多,不确定具体方向。”
  不管是恶意的一边,还是善意的一边,吓跑了阿三,等同于打草惊蛇。向径皱着眉头,思考过后,没有一味地继续追,“宋大人,将东巷以东的城区地图交给邢大人,圈出一切可能藏身的地方,今天之内派人找一遍,切记不能伤人!”
  听到,看到庆丰米铺出事以来,向径太慌了,不够冷静,越是着急,越是没有方向。回过神来,向径开始静下心,沉着性子思考。不放弃寻找是最坚定的信念,明确了这一点,是对向径的安慰,也是对向径的鼓舞。
  巷角,阿三惊魂未定,看清抓住自己的人,长长地松了口气,“于大夫,你怎么在这?”
  素袍长者看了看周围,低声说着,“知道米铺失火之后,我一直在打听苏掌柜的消息。阿三,苏掌柜现在在哪?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上忙的?”
  “于大夫,你不愧是掌柜多年的好友,小姐就是让我来找你的,掌柜他脑袋受了伤,到现在都没醒……”
  介于刚才那番混乱的场面,于大夫没有贸贸然回药铺拿上药箱,而是决定先去庙里看看苏掌柜的情况再说。
  宫里盛大的午宴,应该出席的向径没来,从不会错过热闹的向衍也没见人影。宛茗问了小舞,都是身体不适这样搪塞的理由。宛茗没有办法,只有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
  同样不明缘由的呼里国王和呼里筠,有意无意地在找,一个冲着向径,一个却是为了向衍,不知不觉的。
  “于大夫,我爹怎么样?”苏禾紧张地看着把脉时皱眉沉默的于大夫,忍不住开口询问。
  于大夫收回手,抚着胡须,“禾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你爹伤得很重,急火攻心,加上脑后的瘀伤,导致脉搏微弱,如果还是这样昏睡下去,只怕最后……回天无力。”
  苏禾一直忍在心里的担忧,因为于大夫的一句话,悄无声息地爆发,眼眶里的泪,盈盈欲落。
  “于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爹不能有事……”苏禾轻轻地放下苏掌柜,低头跪在了于大夫面前。
  “孩子,禾儿,你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只是我需要回去拿药,煎药,你爹的伤势不能再耽误。”
  “那……”
  “阿三跟我去吧。”于大夫提议着,考虑到药铺附近都有人暗中盯着,于大夫再出来一趟不容易,阿三便答应了。
  “小姐,你和掌柜躲到佛像后面吧,如果有人来,千万别出声,我拿了药,很快就回来!”
  将苏禾,苏掌柜安置好,阿三才跟着于大夫走了。
  官兵和皇家侍卫已经奉向径的命令,有目标,有针对性地搜寻经过京城府尹和邢正排查出来的地方。京城府尹带一队,邢正跟着向径带一队,午后,太阳当空,一路的徒劳无获让向径备受煎熬。
  另一边,阿三眼观六路,小心翼翼,生怕有个万一,出点意外,也就无力去注意于大夫越是接近药铺,变得越来越焦灼的表情。
  于大夫抓药的动作很快,快到每种需要的药材取了一定量,却没有配成一帖药,将四五种不同的药材塞到了阿三手里,“苏掌柜需要的药都在这里了,阿三,你赶紧带回去!”
  “药哪能乱吃?”阿三急了,“再匆忙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于大夫,你写个用药剂量的功夫,我等得了!”
  “你等得了,禾儿等不了!”于大夫颤抖着双手往外推阿三,“我对不起禾儿和她爹……我儿子被他们抓来要挟,我只有说出你们藏身的地方,他们才会放了我的儿子……你快回去,带禾儿走!”
  犹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阿三什么也没说,抓起药就跑了,用尽全力地跑。于大夫瘫坐在地,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禀告太子,里面没人。”
  “殿下,这里也没有。”
  向径翻身上马,意欲继续往前。一个人影冲冲撞撞地从向径马前跑过,似曾相识的鲁莽慌张,还有腿脚不便的样子,向径陡然间调转马头去追。看到阿三的那一刻,向径的心里五味杂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神情了。可是只有一瞬惊喜,之后,阿三抓着向径的袖子,腿脚发软地半跪了下去,哭噎着,喊着求着让向径去救苏禾的一幕,向径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风”矫健的步伐载得向径就像要飞起来一般,可向径还是觉得不够快,在见到苏禾之前,一切都不能让向径安心满意。
  但是当向径好不容易赶到了,面对的,竟然仍然是错过,甚至,失去。
  向径愣在门口,几乎全身僵硬地站着。邢正带着阿三,侍卫等人赶来,整个庙里空无一人,但是佛像前,佛像上,溅上了大片血迹,打斗的痕迹显而易见,可是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原本在这里的苏禾和苏掌柜,到底去了哪里。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些血不会是小姐和掌柜的,他们一定没事,一定没事!”阿三无法相信,拼命否认,却更像绝望的呐喊。
  本来面无表情的向径惨白了脸色,眼圈涨红,双腿朝前跪了下去。
  “殿下!”邢正跪在向径身侧,扶住了没有一丝力气的向径。
  向径没有开口,邢正已经派人找过破庙方圆几里,不过可惜,没有可以扭转向径心情的好消息。夜幕降临,向径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东宫,然而向径不发一言,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宫女掌灯,宛茗走到东宫门口,就见小舞率众多宫婢端了食盘出来,上面的菜肴,原封未动。
  宛茗留下小舞,细细问道,“径儿这一天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小舞并不确定这是否与向径的那个小秘密有关,也只是猜测着,“娘娘,殿下怕是有心事。”
  知子莫若母,向径不常这样,这次必定是有什么事。宛茗站在向径寝宫门前,但纵使是宛茗,向径也还是不愿意开门。向径逞强说着“没事”的语气,比大声哭诉更让宛茗心疼,宛茗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门口的宛茗已经离开,门里的向径愣愣地发着呆,这或许是向径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失去的滋味,措手不及,彷徨无措,还有如梦一般的虚幻感。
  宛茗的凤驾不一会就去而复返,向恂自书案上抬头看了一眼,宛茗撇下的嘴角和微皱的眉心都看在眼里,许久不曾在宛茗脸上出现过的稚气模样,引得向恂弯起唇角笑了。
  “你还笑?”宛茗一半担心一半生气地看着向恂,“径儿都闷在房里闭门不出了,你这个当父皇的,连问都不问,会不会太省心了?”
  “她母后这么紧张,她又怎么会有事?”向恂放下朱砂笔,将宛茗拉到身边,“不过宛儿,你确定你说的是径儿,不是衍儿?”
  “是衍儿的话,我反而没那么担心,衍儿时不时就闹点小脾气,但是径儿不一样。径儿稳重又懂事,常常都有笑容挂在脸上,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消沉,我想不到是什么事情让她苦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恂……”
  宛茗一撒娇,向恂完全没辙,笑了笑,“凭皇后娘娘的智慧,想知道径儿到底怎么了,一点都不难,我坚决站在你这边,听从皇后娘娘派遣!”
  向恂一诺千金,宛茗得到支持,闷闷的心情稍微好转,靠在向恂怀里,一时无话。向恂拥着宛茗,凑在宛茗耳畔,“宛儿,也别疏忽了衍儿,我倒觉得她最近有些古怪,闷闷不乐的,开心果变成了苦瓜女,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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