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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矿工也拔刀-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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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立刻熄灭,变成了浓烟。

木头人仍在烟雾中,谁也看不见他究竟已被烧成什么样子。

白愁飞根本就连看都没有看。。

燕南归却似已不再对任何人关心。

烟雾四散,弥漫了这小小的酒店,然后又从门窗中飘出去。

外面有风。

烟雾飘出去,就渐渐被吹散了。

刚才蹒跚爬过长街的那只黑猫,正远远地躲在一根木柱后。

一缕轻烟,被风吹了过去,猫突然倒下,抽搐萎缩……

经过了那么多没有任何人能忍受的灾难和饥饿后,它还活着,可是这淡淡的一缕轻烟,却使它在转眼间就化做了枯骨。

这时白愁飞和燕南归正在烟雾中。

浓烟渐渐散了。

这是夺命的烟,江湖中已不知有多少声名赫赫的英雄,无声无息地死在这种浓烟里。

浓烟消散的时候,木头人的眼睛里正在发着光,他相信他的对手无疑已倒了下去。

他希望还能看见他们在地上做最后的挣扎,爬到他面前,求他的解药。

甚至连石霸天和铜虎都曾经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过。

他们本都是江湖中最凶悍的强人,可是到了真正面临死亡时,就连最有勇气的人都会变得懦怯软弱。

别人的痛苦和绝望,对他说来,总是种很愉快的享受。

可是这一次他失望了。

白愁飞和燕南归并没有倒下去,眼睛里居然也在发着光。

木头人眼睛里的光却已像他身上的火焰般熄灭,烧焦的衣服也早已随着浓烟随风而散,只剩下一身漆黑的骨肉,既像是烧不焦的金铁,又像是烧焦了的木炭。

燕南归忽然说话:“这两人就是五行双杀。”

白愁飞没有开口。

“金中藏木,水火同源”,“借土行遁,鬼手捉脚”,本都是令人防不胜防的暗算手段,五行双杀也正是职业刺客中身价最高的几个人之列,据说他们早已都是家财巨万的大富翁。

只可惜世上有很多大富翁,在某些人眼中看来,根本一文不值。

泥人抢着赔笑:“他是金木水火,我是土。我简直是条土驴,是个土豆,是只土狗。”

他看着白愁飞手里的刀。再看看白愁飞腰间的人头。

刀已入鞘。漆黑的刀柄,漆黑的刀鞘。腰上有两颗人头。

泥人叹息着,苦笑:“就算我们不认得白大侠,也该认得出这柄刀的。认出腰间带的人头。”

木人求饶:“只要白大侠肯饶了我这条狗命,我立刻就滚得远远的。”

白愁飞冷笑:“滚。”

这个字说出来,两个人立刻就滚,真是滚出去的,就像是两个球。

燕南归忽然笑了笑:“我知道你决不会杀他们。”

“哦?”

“因为他们还不配。”

白愁飞凝视着手里的刀,脸上的表情,带着种说不出的寂寞。

他的朋友本不多,现在就连他的仇敌,剩下的也已不多。

天上地下,值得让他出手拔刀的人,还有几个?

白愁飞缓缓开口:“不是他们不配,我杀的无辜之人也不算少,不杀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我要让他们带几句话回去。”

“什么话?”燕南归看着他询问。

白愁飞忽然笑笑。他没回答,而是再次坐下。

燕南归怔怔,他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特别的神情……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天涯有蔷薇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你明知道某些事情要发生,你还是什么都干什么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燕南归就是最悲哀的人。

他看着背对着他坐着的白愁飞,有些东西他想说,却也说不出口。有些事情他想做,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站着,站着等着无数次发生过的事情再次发生。

白愁飞不知道身后的燕南归在想什么,他只知道,那两个人什么都算不了。已经再次有人来了,他没看见身影,却感觉到了杀气。

无孔不入,无所不在的杀气!

这个一定是个很难对付的人。白愁飞的手从没离开过刀柄。他眯起眼看着前方。他知道,若这个人出手那一定在正面。每一个武功练到一定层度的人,出手的第一招都会在正面。

因为只要正面碰一招,才会有对方的真实评价。没有人有把握可以从背后一招致命。若没有个确切的把握,一个负伤的敌人,远比一个没受伤的敌人可怕的多。

更重要的是,你若想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出招,那别人出的招也一定是在你想不到的地方。

白愁飞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他在看到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也实在忍不住大吃一惊!

燕南归!

这个人竟然是燕南归!

燕南归不是应该在他身后吗?

白愁飞几乎都要忍不住扭头了,可他硬生生控制住,依旧看着从黑暗中出现的燕南归。

一模一样,甚至剑都一模一样!

从黑暗出现的这个人带着杀气,一步一步走向白愁飞。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多步。这人也不过走了五步,白愁飞就有好几次想回头看看了。

可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他相信只要他一回头,眼前的这个手里的剑就会出鞘。

可他不回头,身后那个燕南归他也不敢相信了。

走过来的这个人依旧再走着,白愁飞没站起来,他站不起来。因为他背后已经又传来一阵杀气!

跟面前的杀气不同,背后传来的杀气却似乎是一支箭!只要他一动,这支箭就会把他射穿。

白愁飞不动,可已经快走到了他面前的燕南归却在动。他已在拔剑,他拔剑的动作很慢。若身后没有这样一支箭指着,白愁飞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可现在白愁飞只能看着他。

也直到这个时候,白愁飞也才确定,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刚才的那个人,刚才的那个少年,依旧在他身后。

剑已经白愁飞眉尖,离白愁飞的额头不过三分。

白愁飞却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开口问着。

“你不是他。”白愁飞回答。

少年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剑。

他的剑也是红的,却不叫蔷薇。而叫玫瑰。

玫瑰又被称为刺玫花、徘徊花、刺客、穿心玫瑰。

“你怎么能分得出来?”看剑的少年慢慢抬头看着白愁飞:“从来没人能分得出来。”

“因为我没有回头。”白愁飞看着他开口:“我若回头了,那我跟无数死在你们剑下的人一样分不出来。可我若没有回头,那就什么都不会改变。”

“你知道我们是谁?”这个少年看着他慢慢的问着,他的剑也在一点点的刺向白愁飞的眉尖。

白愁飞却好象一点都没看见一样慢慢回答:“我也是才想起来,近年来,江湖上最出名的有两个人,明月照何处?天涯有蔷薇。”

剑尖已经停下,面前的少年慢慢开口:“不错,我正是蔷薇。”

“你不是蔷薇,我身后的才是蔷薇,我若转身,你才是蔷薇,我不转身,你只是玫瑰,不是蔷薇。”白愁飞的话好象绕口令,可他面前的少年脸色却有些变了。

只可惜,他就算脸色有些变了,手中的剑却没变,更没停,剑尖已经碰触到了白愁飞的额头,白愁飞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流血,可白愁飞还是没动。

因为他知道,他不需要动!

动的是他身后的少年。他一下出现在了白愁飞面前。白愁飞背后被人指着的杀气也同时消失不见。

白愁飞还坐着没动,可在他眉尖的剑已经收起。

白愁飞看着两个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他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若是刚才,他还能从两人的眼神中分出两人,此时的两人却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他在看着两个少年,他知道江湖上有很多这样的兄弟,这样的朋友,有些事情,人们一辈子都无法摆脱。

“我叫燕南归。”两个少年一起开口。

白愁飞点头。

“我叫燕南飞。”两个少年再次一起开口。

白愁飞再次点头。

他不知道这两个少年是怎么活的,他也不想知道,任何人都有着任何人的秘密。有着任何人的活法。

杀人的永远是燕南飞,纯粹的永远是燕南归。

燕南归每次出现都在求死,燕南飞每次出现都在杀人。

只要他转身,他面对的永远是杀人的燕南飞。

可只要他不动,燕南飞和燕南归一起存在的时候,蔷薇就不会杀人。

两个少年依旧在看着他,他们不开口,白愁飞也不开口。

他们全都不是多话的人,所以只有沉默。

沉默的尽头不是死亡,就是分别。

他们并不是杀手,他们只不过欠着别人的事情。

“你欠的东西,还干净了吗?”白愁飞看着两个少年忽然开口,他问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没有。”

“只有死了,才算还干净?”

没人回答。过了一会才有声音慢慢响起:“只有死在你面前,我们欠的东西才算还干净。”

说话的并不是两个少年,白愁飞却一点都不吃惊。

他点点头,还坐在那里慢慢开口:“那你们最好等等再走。”

“为什么?”

“因为等一等,你们就会死在我面前。”白愁飞缓缓开口。

没人回答他,白愁飞也不再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黑暗中才再次响起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这个手里提着一个灯笼,慢慢走进这家酒馆。

就在他走进酒馆的时候。白愁飞听到了三个人倒地的声音。

蔷薇已谢,

天涯依旧有花开……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十八罗汉十八香

这个人普普通通,全身衣服加起来也不过是三钱银子,只是白愁飞看见这个人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往后缩缩。

他没看这个人长的什么样子,没看这个人高低,除了这个人的手,白愁飞什么都没看见。

白愁飞是个拿刀的人,他的手已经足够干净,足够整洁了。跟无数的剑客刀手一样,他绝对不允许有东西妨碍自己挥刀。

只是他看见这个人的手时候,他竟然有些想吐,干净的想吐。

他的手好象近乎透明的,青色的血管,淡白的指甲。一种近乎死人的干净。

这个人的手非常干净,可别的似乎跟手就不太搭配了。他就直接坐到了白愁飞面前,认真的看着白愁飞。

白愁飞没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个人的武功恐怕也低的可怕。

这个人灯笼下看了白愁飞好一会,才皱起眉头问着他:“你怎么没死?”

白愁飞认真反问:“我为什么要死?”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可这个简单的问题让这个人想了好久才回答:“所有人都死了,你怎么可以不死?”

白愁飞皱皱眉头,他知道,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研究的深到一定地步,那是一定会发疯的,这个人毫无疑问已经是个疯子了。你千万不要惹怒疯子。

“我不知道,如果毒是你下的,那你难道看不出我有没有中毒?”白愁飞想了想,才看着这个人开口,他知道他一定要用简单的话语,因为这个人,恐怕已经无法理解复杂点的事情了。

一个能毒死他身边所有人的人,他是半点都不敢惹,起码他知道,他认识知道的人里,绝对没有一个人可以杀掉那七十五个人还毫无伤口。毒也是一种手段!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疯子做事绝对没有理由。你找他麻烦跟自己去撞石头没什么两样。

“你没有中毒。只是你怎么可能不中毒?”这个人看着白愁飞,白愁飞没有任何特别。

“张开嘴给我看看。”这个人忽然开口。

白愁飞张开嘴。

这人看了会才笑着点点头:“你的确没中毒。我知道为什么没中毒了。”

这个人说完竟似乎要直接走了,可是白愁飞却一点头脑都没,他甚至不敢去拦。

可是有些事情,你该做的话,无论面前是什么,你都得去做的。

白愁飞起身,拦在了这个人面前。看着他慢慢开口:“你是谁?”

“我叫鬼向阳。”这个人认真的回答。

“我身边的人的毒,是你下的?”白愁飞的手并没握上刀柄。可他的眼中已经有了杀机。

“是的。”这个人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你想杀我?”

白愁飞点头。

这个人也点头:“你不该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还多杀了八百个人。”鬼向阳的眼神动动,说话快了几分,好象到这个时候,他的脑袋才开始活跃,他看着白愁飞笑笑:“在这小镇里,原本还有八百多个人,现在一个都没了。”

白愁飞已经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他能对付几十个人,可只要一成建制,那他除了逃跑,别无办法。如果他身边的人还在,他还可以冲一冲阵,就他一个人的话,面对面对上八百多个人,那再冲,除了死恐怕再没有别的选择。

白愁飞已经让开了路,可鬼向阳却不想走了,他再次坐下,看着白愁飞:“我已经很久不曾说话。你陪我聊聊?”

白愁飞点头,除了点头,他能做什么?如果这是现实,那真得不死不休,可这是游戏。死了也不过再来而已。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听没听说过,有种毒,叫十八罗汉?”鬼向阳看着白愁飞问道。

白愁飞脸色巨变,忍住想逃的想法,朝鬼向阳点头,他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脸色肯定很难看,难看到要死一样!

他没中毒,可他现在宁愿中毒!

鬼向阳笑笑:“你很害怕?”

“是的。”白愁飞回答。

“你说。”

“五十年前,当时少林掌门的师弟普济叛出少林,躲开少林追杀,在一无名之地藏身二十年,三十年前,普济回归少林,在众多掌门的审判之时,用十八罗汉,毒杀当年的十八位掌门,连当时的少林掌门也难逃毒手。”白愁飞发现自己有些嘴干。他并没说下去,因为这件事江湖上恐怕无人不知。

少林,武当,华山,娥眉,昆仑等十八个门派,在这三十年里,都在追查这份毒药。

这是种毒药,可无论谁手得到这份毒药都马上可以富可敌国,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鬼向阳笑着摇头:“你可知道,当年普济为何要叛出少林?”

白愁飞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普济认为,佛家之所以不能普济天下,正是因为有别的门派阻拦。他认为少林应该将别的门派全部并入少林。”鬼向阳冷笑:“他简直疯了。不,他真的疯了,谁都不能说服一个疯子,更何况他的武功,佛学,丝毫不在他师兄之下。”

白愁飞苦笑。这种事情,他知道干什么?可这个时候,他除了听着,又能干什么?

“而后他叛出少林,三年内刺杀几大门派的掌门高达十七次,而后连他这样的疯子都只能承认,这些掌门的武功没有一个在他之下,更甚至他在这么多次里受了内伤。再拼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他是个疯子,不在意生死,却不是愿意白白去送死的傻瓜。”鬼向阳的脸上已经有了恶毒:“你知道,他接下来做了什么吗?”

“他做了什么?”白愁飞接话,他不敢不接话,看着鬼向阳的眼神,他好象看见了一只恶毒的鬼魂。

“他躲进了一处无名之地,劫掠女子,让女子为他生孩子。”鬼向阳眼神中的恶毒甚至让灯火都有些变色。

“若你以为,他是想在自己死之前培养一些孩子继续做他没完成的事情,那你简直太善良了,象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别人?象他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值得相信?”鬼向阳冷笑:“少林藏经阁本就是他在看守,在那些年里,他读的书中有一种非常恶毒的毒药,这种毒药要用十八个亲身儿子的鲜血配上十八种药草,再以父亲自己的命根做药引。”

“这种毒药,只要中了,无人可解!”鬼向阳抬头:“那些被他劫掠来的女子,和我没顶过去的兄弟们,都死在了他手下!”

鬼向阳没说下,白愁飞也无法开口,何等丧尽天良的人,才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十七年后,他终于得到十八份成药,再加上他自己药引,毒药终于大成。他自缚上少林,提出要被十八家掌门公审,少林掌门不许,可他上山以前已经做出安排,十八家掌门齐聚少林。”鬼向阳冷笑:“那位少林掌门虽然知道他疯了,却也不敢相信,他竟能做出这等事情!”

“他在公审之时下毒,十八位掌门,武功最差的顶过了三十分,武功最好的少林掌门也不过撑过了一个小时。”鬼向阳冷笑:“可惜,他在场中自尽之前,竟然放出狂言,说少林将在这些掌门死后,全部将他们门派并入少林。”

“他是真的疯了,此后少林几乎一蹶不振。三十年来少林被别的门派齐齐打压。他做的事情不仅毫无意义,更是将少林近乎毁灭。”鬼向阳一口气说完,然后才长出口气。

白愁飞看着他没有开口。他不知道鬼向阳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鬼向阳叹气:“他肯定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里有一个活下来的。我虽然没他那么天才,更没他的本事去在藏经阁里朗读经典。可我也毕竟是他儿子,流着他的血。”

白愁飞全身发冷,这是黑夜,可他听到的却绝对不是鬼故事,这故事比鬼故事更吓人。

“你,想干什么?”白愁飞一字一句的问着他。

鬼向阳没有回答,他好象没有听到一样的自言自语:“这三十年来,我也在研究毒药,可惜,十八罗汉恐怕再无人能做出来了。我也做不到。我只能另找出路,所幸,我没配出十八罗汉,却配出了十八香。”

“十八香?”白愁飞皱眉。

“就是十八种药,再加上一味药引。”鬼向阳笑笑:“这十八香虽然没有十八罗汉那样强大,却比十八罗汉广得多。”

“既然他想要少林成为江湖上唯一门派,那我便让少林毁去如何?”鬼向阳冷笑。

笑声的夜里好象是鬼哭一般。

“你觉得如何?”鬼向阳到这时候才看向了白愁飞。

白愁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自己,他只是摇头:“你做不到。”

鬼向阳皱眉:“为什么?”

“因为这是江湖,你可以去寻死,可你想要死在某个你想死的地方,武功才是根本。”白愁飞认真看着他:“普济当年能做到那样,不是因为他的毒,而是因为他的武功,十七年时间,哪怕他不研究毒药,那十八位掌门也最少能杀得了一半。”

“凭你的武功,你根本走不到少林。”白愁飞看着他,手慢慢握上刀柄:“而且,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地方!”

鬼向阳沉默。他看着白愁飞拔刀,他没有开口。

白愁飞拔刀……

第二百二十七章  谁家姑娘做新娘

鬼向阳却忽然开口:“多美的阳光……”

没人知道,光会从何处来。

白愁飞已经拔出了刀,刀锋带起了风。

风从何处来,无人知道。

白愁飞只知道风停在了鬼向阳的人头旁。

光从何处来?

白愁飞不知道,这依然是黑夜,他的眼中依旧满是黑暗,可鬼向阳的话,却让他沉默。

他不知道这个人的艰难,别人也不知道他的艰难。每个人都是冷血的人,可在冷血之后。每个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大家都是可怜人,可大家都只会可怜别人。

白愁飞已不想杀他,可这件事到了这地步,若不杀他,那江湖再大,恐怕也没他藏身之地。

十八罗汉十八香。

这样的毒药只要一出现在江湖上,腥风血雨必不可少。

白愁飞看着他,许久许久。他知道绝对不可能让这个人脑袋里的想法消失。可若杀了他,那要面对的,不是整个世界,而是他自己。

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需要的是挣扎,面对自己,需要的更家艰难。

白愁飞怎么选择?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可他不能不选择!

没人能替他做出决定,没人替他做出选择。没人能替他承担什么。

活的简单是一种幸福,只是你若已经在一条路上,那你就再也无法简单。

刀锋还在鬼向阳的人头旁。

鬼向阳在那句话后,也不再开口,酒馆里的灯光不住飘摇。

他们似乎已经睡着。可睡着的人却绝对不会有他们这样的姿势。

黑暗总会离去。

光来了。

不知道从何处来,在瞬间之内,就已经从无尽的远方到达众人的身旁。

白愁飞看着鬼向阳,鬼向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他在笑,他的眼中满上笑意。

光一点点洒落,洒落在他脸上,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某种满足。

白愁飞怔住。

鬼向阳还在笑。就象他一身都没见过阳光一样,朝着洒落的阳光微笑。

白愁飞看着他,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他想落泪。

可他无法落泪,因为鬼向阳已经看向了他。

他懂,他真的懂!

所以他挥刀!

斩下人头。

有些人,从来不能在阳光下生活,阳光带给别人的,是热情和活力,带给他们的却是燃烧,生命的燃烧。

鬼向阳的一生,无人可知,无人可懂。

可是无论如何,白愁飞都不能让他这样死去,若这是份罪孽,那他来背负!

将第三颗人头挂在腰间,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洒落在他腰间的人头上,他忽然笑了。

这个世界有许多东西,都是无可避免的。

将灯笼打翻,看鬼向阳的身体在火中一点点燃烧干净。走在阳光下,白愁飞什么都不想去想。

他只是坐着一些以前做过很多很多次的事情,挥刀。

对着小镇里已经死去的八百多具尸体挥刀。

他甚至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找到个麻袋。

将燕南归的蔷薇剑装进麻袋,将所有看起来不看的东西装进麻袋。

然后将一具具尸体用刀劈开。

他腰间挂着三颗人头,背上背着一只麻袋。手里的刀不停挥舞,将一具具尸体斩下脑袋。

他不认识这些人,更不是一个愿意虐尸的变态,只是他绝对不能将这些尸体留下。鬼向阳能用三十年时间,配出十八香,那别人也能做到。只是那是别人的事情,与白愁飞无关,白愁飞只能让这些尸体和小镇,都被火烧光。

太阳已在当空,白愁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染成血红。

小镇已经被点燃。

发臭的味道,让站在旁边的白愁飞都有些想逃,只是直到最后的火焰熄灭,火焰整整燃烧了一天。白愁飞也一直站在那里站了一天。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红色。在火焰中竟似乎是一只魔鬼。

不是没有人来,是无论什么人,在远远的看见白愁飞的样子的时候,都走远了。

白愁飞没有走远,等火灭了后,他再次走进了小镇。在没被火烧干净的东西上,再次点上一把火。

这次火烧的并不久,不到一小时就已经熄灭。

将剩下的几件东西扔进背后的麻袋。白愁飞终于离开小镇。

这世界上,再没有这一个小镇了。

白愁飞在走路,路上的人当然不只他一个,他的衣服已经真正的被染成了红色,甚至连味道都没了,看起来,他就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变态,腰间一边带着把刀,一边,挂着三颗好象人头的玩具。身后还背个麻袋。

直到晚上星光开始亮起,白愁飞才走到了一处小镇,他不知道这个小镇叫什么,跟任何一个小镇都没什么不同,有着炊烟,有着灯光。有着听不到,却能闻到的香。

只可惜,白愁飞并不是个受欢迎的客人。

当白愁飞走近小镇的时候,小镇里的野兽就开始狂叫。当白愁飞走进小镇的时候,小镇里的野兽已经没有一个敢叫了。

人们闻不到已经给烤干的血腥味,可野兽闻得到。

迎接白愁飞的,不是野兽,而是全镇的人们。看着白愁飞走进他们的视线。站在他们面前。

推推攘攘的好一阵,才有一个胡子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人被推了出来,颤抖的看着白愁飞开口:“您,是哪家鬼神?”

白愁飞没有开口。

你若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那你最好不要开口,让别人说下去就是种最好的手段。

白愁飞没开口,这下他们更害怕了,连老人都忍不住退后几步,看着白愁飞求饶:“我们这就给您准备,这就给您准备。”

白愁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一阵交头接耳。然后朝他一阵点头。

白愁飞还站在那里,他不觉得这些人可以威胁自己。

只是他越看,越觉得有些诡异。

这已是晚上,可这群人却开始做一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将镇上的每个地方都搭上红色的布料,点起火堆,甚至有人拿来了吹吹打打的乐器开始演奏。

白愁飞怔怔的看着,他总觉得有些眼熟,直到众人推出一位盖着红盖头穿着新娘子衣服的姑娘来,白愁飞才有些崩溃。

这是什么事!

他马上转身就走,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娶上一个媳妇。

可他一开始走,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个头上盖着红盖头的姑娘,竟然追了上来。

白愁飞只能停下,他没时间,也没耐心去参合这样一件事情,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一停下,这姑娘也马上停下,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揭开了红盖头,笑嘻嘻的看着他:“这次的演的不错!”

“回去告诉你老大,钱我会付的,下次继续,要保持这样的水准。”这姑娘舒服的叹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白愁飞笑笑:“坐啊,站着干什么。”

白愁飞怔下才问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老大没跟你说吗?”这姑娘皱着眉头看看他,然后才给他解释:“你也不用管那么多,反正你做的也不错。”

白愁飞点头,这事虽然乱七八糟,却也的确当路上撞块石头就好,他已经准备走了,可他没走几步,就看见跑过来一个人,这个人跟他一样穿着一身红衣,一边挂着一把刀,一边挂着几颗人头。身后还背着一个麻袋。

白愁飞怔住,这个人也怔住。

手里还拿着红盖头的姑娘一样怔住。

“快跑!”跑过来的这个人忽然朝他们开口:“镇里的人识破我们了!马上就要追来!”

他从他们身边跑过,头也不回的跑过,边跑边还喊着:“快点跑!他们带着大狗!”

白愁飞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揭开红盖头的姑娘已经准备跑路。

只是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狗?白愁飞没动,可跑过去的两个人已经返了回来。

四周的火把围了起来。

不久前还颤抖着说话的老人,现在中气十足:“大家看看!这就是那个妖女的把戏!什么阴妻。什么鬼神,都是假的!被我们的狗追的到处跑!我们现在就把他们抓住,烧死!”

声音慢慢靠近。老人已经看见了站在一边的三个人。也是一怔才冷笑:“看看,若是真的鬼神,怎么可能有两个呢!”

他已经在冷笑,可忽然站他身边的后生拉了拉他的手。

“大爷,狗子好象不对劲。”后生的声音有些发抖,拉着老人的手更是不住的颤抖。

狗子是一条大狗,镇子里最凶的狗!

老人低头看向刚才还叫着很高的狗子,狗子已经不叫了,四肢爬在地上,不住的往后缩着。

老人也不禁打个哆嗦,四周已经没有了狗叫。忽然之间,所有围上来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寒气。

红盖头和姑娘和另一个一身红衣服的人抱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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