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网游之矿工也拔刀-第7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们已经看向了常无意,可常无意没有开口,因为他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们已准备自己过去检查尸体,可他们刚动,原本站着不动的那六十五个人就开始动了。

卜战已经拿起了他的烟杆,而君子狼已经开始了苦笑,到这时候他已经明白,这绝对是一个圈套。

这六十五个人只不过把他们两个围了起来,可就是温如玉的心中都有了几分绝望。他不觉得他能逃的出去,也不觉得,这些人会听他的解释。

君子狼已经开始准备拼命,他知道绝对靠不上卜战。

只是他还没开始。轿子里就忽然有人开口了。

开口的是白愁飞,白愁飞慢慢开口:“周竹,你带小马他们回去。”

周竹马上点头。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常无意开始皱眉,小马已经开始瞪眼,可没等他们开口,坐在轿子里的白愁飞已经再次开口:“温先生,相信他们回去的路上,绝对不会有半点麻烦。”

温如玉马上点头。他就要回答,可不等他回答,白愁飞就再次开口:“他们若是有一点麻烦,狼山就会变成一座死人山。”

这不是威胁,真的不是威胁,白愁飞说这样的话就好象是在说要一杯水一样。

温如玉已经开始流汗。他只能点头。

白愁飞的话已经说完。

可小马的话却没开始说!

第二百二十一章  图穷

“你当我们,是你招之既来,挥之既去的人吗?”小马脸上满是气恼。他盯着轿子开口:“我们陪着你走上这狼山,没问过理由,没问过你是谁。这一身百八十斤肉就这样平白无故的为你拼命,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做的高兴!”

“既然应了你,那便是死,那自然也会陪你去死,你这样算是什么意思?”小马的语气慢慢平淡,可眼中的愤怒却好似喷出了火。

没人接话,坐在轿子里的白愁飞也没开口。

小马吸口气:“我不会听你的话,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小马已经准备出门,常无意和老皮张聋子马上跟上。

白愁飞只能开口:“他们来了。”

“他们?”小马怔下。

“什么人?”常无意直接问着。

“毒死这十个人的人。”白愁飞的语气很缓慢,也很认真。

“他们是凌晨中毒的,从中毒,到毒发,不超过一秒,他们连拔刀示警的时间都没,就死在毒下。”白愁飞的语气没有一丝惊讶,他在继续开口:“而这个人,只不过他们中一个不入流的角色。”

等他话音落下的时候,连那位君子狼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了,他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毒。

“他们怎么中的毒?”常无意再走到了尸体旁边检查着尸体。

“查不出来。”回答他问题的人是周竹:“什么都查不出来,他们从没独自行动过,就忽然中毒而死。”

“天下绝对没有这样的毒药!也没有这样下毒的人!否则天下早已大乱。这样的毒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防备。”常无意摇头:“一定有某些我们不曾注意过的地方。”

所有人都点头。他说的本来就有道理。

“我们重新走一次!”常无意看着轿子慢慢开口:“一定可以找到!”

白愁飞摇头:“我们没有时间。”

“你们可以留下查看,也可以返回去,只是我们得走下去。”白愁飞叹口气:“因为我本来就在等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

“包括我在内一起出手,都不一定能留下的人。”白愁飞认真回答:“他们也许会出现,也许不会出现。”

常无意已经不准备再问下去了。

白愁飞已经准备再次上路。他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他的心已经平静。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手里的这股力量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放出来。

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是一个真正的分割点。

轩辕绝怎么可能就这样甘心?他把人头送给白愁飞,不是因为他想,而是因为他不得不这样做,他的行踪既然出现,那迎接他的,绝对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战斗。

白愁飞不会放过他,跟白愁飞一样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只要有机会,就会动手,不择手段。

他就算再强,也拖不了多久。

他身上的气运在他走进游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流失,就好象一个人身上的血液细胞一样,随时都在新陈代谢。在游戏里,他死一次,也不过是流几点血,他死的起。

可白愁飞杀不起!

那颗人头,他送给白愁飞,甚至还帮他压制三天。

那不是好心。

只要白愁飞在这时候有一点点逃跑,退让,逃避的想法。这个人头带给他的进步就会出现一个一辈子都无法避免的内患。

那就是再对是轩辕绝的时候,有败无胜!

哪怕白愁飞过了这一关,他要面对的,也会是无数人的追杀。轩辕绝身上的气运虽然流出,可比起他的人头还少的很。

只要白愁飞在没完全收服人头之前出手,那白愁飞还是会低他一头。

对于白愁飞这样的人来说,他们不怕对手有多厉害,怕的自己连一点追赶到对手的机会都没。所以白愁飞是绝对不能出手,也绝对不能逃避。

更重要的是,跟白愁飞动手的人,得到这个人头后的结果,恐怕跟白愁飞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阳谋。

白愁飞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在他身边的七十六个人,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拖延时间的。这些人的可怕他自然明白,可无论这些人有多可怕,白愁飞都知道一个道理。自己的可怕才是自己的。别人的可怕,你可以借助利用掌控,却绝对不能依靠!

他只需要再多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

所以他让周竹找来了小马。他不介意在任何地方浪费时间,因为在任何地方,时间都在一样的走过。小马和常无意的用处,就在于浪费时间。

毫无疑问,他们做到了。

白愁飞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他也不知道出现的是什么人,他只盼望,出现的人里有他知道的那些人里的一个。

就象轩辕绝想要他们互相残杀一样,他也象在这个机会杀掉里面的一两个。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武功低几分很正常,可气势低一分再补回来就很难。他们的活法更别人不一样,比别人更残酷的多,他们是绝对不会给他们的同类一点仁慈的!

他们就好象是这片天地里养的蛊,除了杀死对方,让自己变的更强,他们没有丝毫存在的意义。

成为那一个最强的人!

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守护心中的梦想,只有最强的人,才有资格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就象轩辕绝不会这样放过白愁飞一样,白愁飞也不会这样放过出现在这条路上的人。

只是有些东西,他们彼此都不清楚。哪怕他们都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人物,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们远没自己想的那么厉害!

轩辕绝永远不会猜到,在白愁飞的腰上,有一颗人头挂上的时间远比他的人头早,更不会想到,那颗人头也一点都不简单!

甚至连白愁飞和天无悔自己都不曾想到过。

可在这个游戏内,却是真正公平的,就算所有人都忘了,游戏本身的数据都不会遗忘。天无悔的人头,代表的不是气运,而是功德,教导众生的功德!

所以轩辕绝的人头,远没他自己想的那么可怕,白愁飞的收服也远比他自己想的简单。

而白愁飞想不到的是,轩辕工会的确是轩辕家的人做主。以轩辕绝的身份,在轩辕家族里控制一个玩游戏的人那是一句话的事情。下毒的人也并非他想的那些人的手下。只不过一个神级玩家。

只是无论他们会想的怎么样,可他们做的事情却都必须有着他们的底线。他们是一个被无数人无视恶毒东西。可对于他们来说,有了个东西,他们才能跟他们眼中看成敌人的人比一比!否则的话,他们连站在自己对手面前的资格都没!

第二百二十二章  匕现

从狼山上走下的路,并没上山时那么艰难。第二天他们走下了狼山,只是走下狼山的时候,六十五个站在轿子周围的人,就已经剩下了十五个。

整整五十个人,在凌晨的时候倒在了地上,然后再没起来。

白愁飞坐在轿子里看着剩下的人,将尸体烧光。他的脸色已经有些沉重,到了这时候,哪怕是他,都不得不明白一件事情,动手的人,绝对不是他以为的那些人!

那些人既然被他视为敌人,自然无论武功还是智慧都不会比他差到哪里。他能想到的事情别人自然也能想到。

他想算计他们,那他们自然也会算计他。

只是他们的手段比白愁飞更简单直接。

因为他们包括白愁飞在内都明白,他们一旦对上,无论有多少人在旁边,最后的结局都一定是他们的单对单。

白愁飞毫无疑问也是这样准备的。

可若是这样的准备对上了一群完全不择手段,根本不介意他怎么死,只要他死的人,那就是要命的失误了。

真的要命!

白愁飞身边的这些人,自然都有着他们的本事,若是有了准备,天下绝对没什么人能把毒下的这样彻底这样致命。可惜,这次错的,是白愁飞!

在江湖上,只要你错了,那就再没什么机会去改正了。

上狼山前,有个破旧的小镇,下狼山后,自然也有个破旧的小镇。

上狼山前的小镇叫龙门,下狼山后的小镇就叫后龙门。

江湖太大,名字就这样简单,其实道理也就是这样,如果你觉得一条鲤鱼越过龙门就会变成龙,那是笑话。真实的世界是跳过了龙门,后面还有很多龙门。

这个小镇也一样破旧。连个走不动的老婆婆都没。

白愁飞坐在轿子里,抬轿子的人走在街上。

街道虽不长,也不宽,却也有几十户店铺人家。

世界上有无数个这么样的小镇,每一个都是这样子,简陋的店铺,廉价的货物,善良的人家,朴实的人。惟一不同的是,这凤凰集虽然还有这样的店铺人家,却已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关着,却都已残破败坏,屋里屋外,都积着厚厚的灰尘,屋角檐下,已结起蛛网。一只黑猫被脚步声惊起,却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机敏和灵活,喘息着,蹒跚爬过长街,看来几乎已不像是一只猫。

饥饿岂非本就可改变一切?

难道它就是这小镇上惟一还活着的生命?

有风吹过,街旁一块木板招牌被风吹得“吱吱”的响,隐约还可以分辨出上面写着的八个字是:“陈家老店,陈年老酒!”

这本是镇上很体面的一块招牌,现在也已残破干裂,就像是老人的牙齿一样。

可是这陈家老店本身的情况,却还比这块招牌更糟得多。

白愁飞没有开口,可抬轿子的人已经接到了命令一样的走进了这家酒店,将轿子放在了酒店的空地上,静静的站在了旁边。

整整一天,他们都没动。也没什么人来打扰他们。

夜色终于已笼罩大地。

没有灯,没有烛,没有火,只有黑暗。

白愁飞憎恶黑暗,只可惜黑暗也正如死亡,都是绝对无可避免的!

现在黑暗又来临,死亡呢?

白愁飞还在坐着,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刀。

外面并没有人来,可是他听到了倒地的声音,十五个声音,最后站在他身边的十五人已经倒下。

白愁飞还坐在轿子里,他好象已经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好象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带来的人的生死。

这时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死一般的黑暗静寂中,远处忽然随风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弦乐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乐声听来,就像是从天上传下来的仙乐。

可是当白愁飞听见这乐声时,那双空虚的眼睛里,却忽然现出种奇异的表情。

无论那是种什么样的表情,都决不是欢愉的表情。

乐声渐近,随着乐声同时而来的,居然还有一阵阵马车声。

除了他之外,难道还会有别人特地赶到这荒凉的死镇上来?

他的眼睛已渐渐恢复冷漠,可是他握刀的手,却握得更紧。

难道他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他不知道。

难道他等的就是这个人?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若不是来送死,那就一定是来要他命的人。

仙乐并没有停。

仙乐是种什么样的乐声?没有人听过。

可是假如有一种令人听起来觉得可以让自己心灵溶化,甚至可以让自己整个人溶化的乐声,他们就会认为这种乐声是仙乐。

白愁飞并没溶化,也绝对不会溶化。

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忽然间,八条腰系彩绸的黑衣大汉快步而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竹篓,竹篓里装着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甚至其中还包括了抹布和扫帚。

他们连看都没有去看放在角落的轿子一眼,也没去动一下地上的尸体。一冲进来,就立刻开始清洁整理这酒店。

他们的动作不但迅速,而且极有效率。

就像是奇迹一样,这凌乱破旧的酒店,顷刻间就已变得焕然一新。

除了白愁飞轿子的那个角落外,每个地方都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上贴起了壁纸,门上挂起了珠帘,桌上铺起了桌布,甚至连地上都铺起了红毡。

等他们八个人退出去肃立在门边时,又有四个彩衣少女,手提着竹篮走进来,在桌上摆满了鲜花和酒肴,再将金杯斟满。

然后就是一行歌伎手挥五弦,曼步而来。

这时乐声中突又响起一声更鼓,已是初更。从窗户远远看出去,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衣人手提着更鼓,幽灵般站在黑暗里。

更夫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是不是随时都在提醒别人死亡的时刻?

他在提醒谁?

更鼓响过,歌声又起:

“天涯路,未归人,

人在天涯断魂处,未到天涯已断魂……”

歌声未歇,燕南归已走进来。他走进来的时候,就似已醉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燕南归

死人,小轿,美女,歌舞。

这是一副非常漂亮的场景。

“花未凋,

月未缺,

明月照何处?

天涯有蔷薇。”

燕南归是不是真的醉了?

他已坐下来,坐在鲜花旁,坐在美女间,坐在金杯前。

琥珀色的酒,鲜艳的蔷薇。

蔷薇在他手里,花香醉人,酒更醉人。

他已醉倒在美人膝边,琥珀樽前。

美人也醉人,黄莺般的笑声,嫣红的笑脸。

他还是个少年。

少年英俊,少年多金,香花美酒,美人如玉,这是多么欢乐的时刻,多么欢乐的人生!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到这死镇上来享受?

难道他是为了白愁飞来的?

他也没有看过白愁飞一眼,就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这地方还有白愁飞这么样一个人存在。

白愁飞仿佛也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他还坐在轿子里,就好象是个等待新郎的新娘,动也不动。

他的面前没有鲜花,没有美人,也没有酒,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将他隔绝在他们的欢乐外。

他已被隔绝在欢乐外。

更鼓再响,已是二更!

他们的酒意更浓,欢乐也更浓,似已完全忘记了人世间的悲伤、烦恼和痛苦。

杯中仍然有酒,蔷薇仍然在手,有美人拉着他的手问:“你为什么喜欢蔷薇?”

“因为蔷薇有刺。”

“你喜欢刺?”

“我喜欢刺人,刺人的手,刺人的心。”

美人的手被刺疼了,心也被刺痛了,皱着眉,摇着头:“这理由不好,我不喜欢听。”

“你喜欢听什么?”

燕南归在笑:“要不要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当然要。”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朵蔷薇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开放的时候,有一只美丽的夜莺,因为爱它竟不惜从花枝上投池而死。”

“这故事真美!”美人眼眶红了,“可惜太悲伤了些。”

“你错了。”燕南归笑得更愉快,“死,并不是件悲伤的事。只要死得光荣,死得美,死又何妨?”

美人看着他手里的蔷薇,蔷薇仿佛也在笑。

她痴痴地看着,看了很久,忽然轻轻的说:

“今天早上,我也想采几枝蔷薇给你。

我费了很多时候,才拴在我的衣带里。

衣带却已松了,连花都系不起!

花落花散,飘向风中,落入水里。

江水东流,那些蔷薇也随水而去,一去永不复返。

江水的浪花,变成了鲜红的,我的衣袖里,却只剩下余香一片。”

她的言词优美,宛如歌曲。

她举起她的衣袖:“你闻一闻,我一定要你闻一闻,作为我们最后的一点纪念。”

燕南归看着她的衣袖,轻轻地拉起她的手。

就在这时,更鼓又响起!

是三更!

“天涯路,

未归人,

夜三更,

人断魂。”

燕南归忽然甩脱她的手。

乐声急然停顿。

燕南归忽然挥手:“走!”

这个字就像是句魔咒,窗外那幽灵般的白衣更夫刚敲过三更,这个字一说出来,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地方,立刻变得只剩下两个人。

连那被蔷薇刺伤的美人都走了。她的手被刺伤,心上的伤却更深。

车马远去,大地又变为一片死寂。

屋子里只剩下一盏灯,暗淡的灯光,照着燕南归发亮的眼睛。

他忽然抬起头,用这双发亮的眼睛,笔直地瞪着轿子。

他纵然已醉了,他的眼睛却没有醉。

白愁飞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闻、不见、不动。

燕南归却已站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他腰上的剑,剑柄鲜红,剑鞘也是鲜红的!

比蔷薇更红,比血还红。

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屋子里,忽然间变得充满杀气。

他开始往前走,走向轿子。

他纵然已醉了,他的剑却没有醉。

他的剑已在手。

苍白的手,鲜红的剑。

白愁飞的刀也在手

他们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渐渐近了。

杀气更浓。

燕南归终于走到轿子面前,突然拔剑,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蔷薇。

剑气就在白愁飞的眉睫间。

白愁飞还是不闻、不见、不动!

剑光划过,轿子的顶部忽然就不见了,白愁飞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丈外的珠帘纷纷断落,如美人的珠泪般落下。

然后剑光就忽然不见了。

剑还在,在燕南归手里。他双手捧着这柄剑,捧到白愁飞面前。

这是柄天下无双的利剑!

他用的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现在他为什么要将这柄剑送给白愁飞?

他远来,狂欢,狂醉。

他拔剑,挥剑,送剑。

这究竟为的是什么?

苍白的手。出鞘的剑在灯下看来也仿佛是苍白的!

白愁飞的脸色更苍白。

他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燕南归手里的这柄剑。

他的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缩。

燕南归也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无可奈何的悲伤。

白愁飞再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就仿佛直到此刻才看见他。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白愁飞忽然开口:“你来了。”

燕南归点头:“我来了。”

“你不该来”白愁飞看着他慢慢开口“我等的人也不是你。”

“可我已经来了。”燕南归看着他,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表情。

他的确不该出现,可他也的确出现了,带着天下无双的剑。出现在了这个死镇上,出现了白愁飞面前。

“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总是有欠的人,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欠别人的。”燕南归慢慢开口。

“拔刀吧。”燕南归看着白愁飞。

“我一拔刀,你就会死。”白愁飞看着他手里的剑。

“我本就是来送死。”燕南归笑笑。

他是来送死的!

他来自江南,跋涉千里,竟只不过是赶来送死的!

他金杯引满,拥伎而歌,也只不过是为了享受死前一瞬的欢乐!

这种死,是多么庄严,多么美丽!

生如夏花,死若琉璃。

那是一种无可拒绝的美。

只有最纯粹的人才会有这样最纯粹的死法。

燕南归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或者任何负面的表情。他只是静静看着白愁飞,脸上带着微笑。

他在等死,他在享受等死。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试探

白愁飞在静静的看着他。一个想活的纯粹死的纯粹的人,武功自然也会纯粹。

而任何一个人,能纯粹到这种地步都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为什么还不动手?”燕南归看着白愁飞开口。

“因为你只是来死的,而不是来杀我的。”白愁飞看着他:“我若杀了你,我的心中就会多一分破绽。在一会遇见杀我的人的时候,武功气势自然就会变弱几分。”

“到那时候,我才是真的危险。”白愁飞给他解释。

燕南归认真的听着,直到白愁飞说完,他才忽然出剑。

剑尖就在白愁飞的眉睫间。

白愁飞不动,好象没看见一样的继续坐着。

白愁飞还是没开口,没动手。

这是柄天下无双的利剑!

这把剑现在还没出名,但谁都不能不承认,只要这个少年活下去,这把剑肯定会变的非常有名。

可是这个少年却已经厌倦这个江湖,似乎已经觉得,这个多资多彩的江湖,远没死亡吸引人了。

白愁飞不认识这个少年。却知道这个少年就是对付自己的一颗棋子。他想告诉他你还年轻,告诉他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精彩。可到最后,他出口的话却是:“你只求速死?”

燕南归点头:“是!“

这个“是”字说得如快刀斩钉,利刃断铁,看来世上已决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决心。

白愁飞握刀的手背上,已凸出青筋。

只要这柄刀一出鞘,死亡就会跟着来了,这世上也决没有任何人能抵挡。

现在他的刀是不是已准备出鞘?

燕南归双手捧剑:“我宁愿死在自己的剑下。”

白愁飞点头:“我知道。”

燕南归看着他:“但你还是要用你的刀?”

白愁飞再次点头:“你有不肯做的事,我也有。”

燕南归沉默着,缓缓开口:“我死了后,你能不能善待我这柄剑?”

“剑在人在,人亡剑毁。你死了,这柄剑也必将与你同在。”

燕南归已经慢慢闭上了眼:“动手吧!”

他没告诉过白愁飞他的名字,他也没问过白愁飞的名字,就象白愁飞不认识他一样,他也不认识白愁飞。

他来这里送死,只不过是有人来要他送死。

也许对很多人来说,你说什么我做什么这句话听过很多次,也说过很多次。

可对一些人来说,他们说了这样的话,那就一定会做到!

燕南归就是个这样的人,他不介意死在谁手下,他只在意,他欠别人的还干净。他对别人说的事情做到。能纯粹的去死。

白愁飞的刀已离鞘,还未出鞘,忽然,外面传来“骨碌碌”一阵响,如巨轮滚动,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大震。

本已腐朽的木门,忽然被震散,一样东西“骨碌碌”滚了进来,竟是个大如车轮,金光闪闪的圆球。

白愁飞没有动,燕南归也没有回头。

这金球已直滚到他背后,眼看着就要撞在他身上。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一撞之力,这种力量已绝非人类血肉之躯能抵挡。

就在这时,白愁飞已起身拔刀!

刀光一闪,一切停顿。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全部停顿。

这来势不可挡的金球,被他用刀锋轻轻一点,就已停顿。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金球突然弹出十三柄尖枪,直刺燕南归的背。

燕南归还是不动,白愁飞的刀又一动。

刀光闪动,枪锋断落,这看来重逾百斤的金球,竟被他一刀劈成四半。

金球竟是空的,如花筒般裂开,现出了一个人。

一个像侏儒般的小人,盘膝坐在地上,花瓣般裂开的球壳慢慢倒下,他的身子却还是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

刚才那一刀挥出,就已能削断十三柄枪锋,就已能将金球劈成四半,这一刀的力量和速度,仿佛已与天地间所有神奇的力量融为一体。

那甚至已超越了所有刀法的变化,已足毁灭一切。

可是,枪断球裂后,这个侏儒般的小人还是好好地坐着,非但连动都没有动,脸上也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个木头人。

门窗撞毁,屋瓦也被撞松了,一片瓦落下来,恰好打在他身上,发出“噗”的一声响。

原来他真的是个木头人。

白愁飞冷冷地看着他,他不动,白愁飞也不动!

木头人怎么会动?

这个木头人却突然动了!

他动得极快,动态更奇特,忽然用他整个人向燕南归后背撞了过去。

他没有武器。

他就用自己的身体做武器,全身上下,手足四肢,都是武器。

无论多可怕的武器,都要人用,武器本身却是死的!

他这种武器,本身就已是活的!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干裂的土地,突然伸出一双手,握住了燕南归的双足。

这一着也同样惊人。

现在燕南归就算要闪避,也动不了。

地下伸出的手,突然动起来的木头人,上下夹攻,木头人的腿也夹住了他的腰,一双手已准备挟制他的咽喉!

他们出手一击,不但奇秘诡异,而且计划周密,已算准这一击绝不落空。

只可惜他们忘了燕南归身旁还有一柄刀!

白愁飞的刀!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刀!

刀光又一闪!只一闪!

四只手上都被划破道血口,木头人手里原来也有血的。

从他手里流出来的血,也同样是鲜红的。他枯木般的脸,已开始扭曲。

手松了,四只手都松开,一个人从地下弹丸般跃出,满头灰土,就像是个泥人。

这泥人也是个侏儒。

两个人同时飞跃,凌空翻身,落在另一个角落里,缩成一团。

没有人追过来。

白愁飞的刀静下,人也静下。燕南归根本就没有回头。

泥人捧着自己的手,忽然叹气:“都是你害我,你算准这一着必定不会失手的。”

木头人开口:“我算错了。”

泥人恨恨开口:“算错了就该死。”

木头人也叹气:“这件事做不成,回去也一样是死,倒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泥人问他“你想怎样死?”

木头人回答:“我是个木头人,当然要用火来烧。”

泥人笑笑:“好,最好烧成灰。”

木头人叹了口气,真的从身上拿出个火折子,点着了自己的衣服。

火烧得真快,他的身子一下子就被燃烧起来,变成了一堆火。

泥人已远远避开,忽又大喝:“不行,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身上还有三千两银票,被烧成灰,就没用了。”

火堆中居然还有声音传出:“你来拿。”

泥人摇头:“我怕烫。”

火堆中又传出一声叹息,忽然间,一股清水从火堆中直喷出来,雨点般洒落,落在火堆上,又化成一片水雾。

火势立刻熄灭,变成了浓烟。

木头人仍在烟雾中,谁也看不见他究竟已被烧成什么样子。

白愁飞根本就连看都没有看。。

燕南归却似已不再对任何人关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