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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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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这琴等了你好久了,弹一首我听听,不好听话就不准叫我三姐了。”她来了兴致,也想知道那个拥有这脱离凡俗雅致妹妹似乎一如既往。

程晚玉抱着肩膀,半开玩笑说着,程晚盈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骄傲一拧脖子。

程晚清顺势坐下,今天“路遇劫匪”,又获“卢大人出手相救”心中正无比烦闷,不纾解下心情,都对不起这么好琴了,自从自己入狱后,七弦琴,白玉笛都不知所踪,陪她到后只有那朵莲花,如今也不知被黄土埋了何处。

素手拨弦,仙音起,转而铿锵,程晚玉这次眸中亮光甚。外界说她琴艺冠绝京城,可她心中清楚,那是因为那个人不常京城原因,曾一次晚宴上惊鸿一瞥,那不凡气质与独特琴声一直留了她心底,几次求母亲想与林琬见一面,可总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她总以为还有机会。却没想到那一缕香魂已赴黄泉。

而今日她竟再次听到了这样琴声,相似而不相同,她看来,程晚清琴声中少了林琬那种大气自,自信强势,但足以让她惊喜。

程晚清暗叹,自己到底还是变了,历经生死,怎能不变?幽幽叹息声伴着琴声一起,袅袅不去。

后花园某一处又想起了一声轻咦,两双眸望向了琴声传来方向。

“可是令妹?”

第六章 寿王

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青袍男子懒散神态全收,抬起脚步循琴声而去,来了兴致。

程熙乾无奈跟上,本还有正事要讲,可眼前这位爷就是这性子,往好听了说是随心所欲,往难听了说……咳,程熙乾自问还没那胆子。

琴声戛然而止,程晚玉投来疑问眼神,却是程晚清听到了脚步声,长期养成习惯让她比别人敏锐些,听到有声音,便停了演奏,站起身来。

而这时,程晚玉才发现自己大哥随一男子而来,那男子一身青蓝色上等丝绸,领口和袖口用暗线挑了梅枝儿,白玉簪发,锦带环腰,一双眼角微微上挑,不笑亦带三分笑意,眸漆黑无杂,像是收敛了一切光华夜色,有些恍惚渺远,半带随心随意,无欲无求。

这人是谁?

程晚清蹙眉,此人给人第一感觉虽是懒散无状,可那通身贵气却是云后之星辰,终是遮不住,第二看去便知道是天潢贵胄。可她确实没见过。

“咦?这是谁,没见过,熙乾介绍一下。”这人对程熙乾称呼甚是随意,程晚玉露出惶然表情,顿时神色一凛,将程晚清拉到身边,压根没看那两个一眼;对来者行晚辈礼。程晚清有样学样,倒也没试了礼。

可这么一来,程晚清要是再猜不出来就枉她上一世名声了。京城众多不惜一切往上爬部分贵族平民中,有一个异类,名扬万里,却没有几个人有机会见到他,你说他视名利如粪土也好,或说他沽名钓誉也好,反正经过无数人实践,得到血淋漓事实是见他比见皇上还难。

没想到承恩侯世子竟然和寿王顾承焕交好,这算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了吧,程晚清自嘲一笑,敛漫天微光。

”小姑娘,你琴是跟谁学?”寿王声音很好听,透着骨子里懒散,却也笃定,这样人很容易让人依赖。

反应慢半拍程晚盈终于察觉到此人不凡,顿时满眼星星,不等程晚清回答,便抢着说道:“三妹琴都是自己练,没……”话没说完,便收到了程晚玉凛冽目光,声音顿时弱了下去。

可看一看眼前男子,依旧是带着三分笑容,胆子便又大了回去。程熙乾上前一步,介绍道:“这是我三叔家小女儿,排行第七,至于女儿家闺名,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寿王好看眉毛一动,“排行第七,哦。”这一声哦有点意味深长,程晚清倒是诧异了。

看他好说话,便问:“王爷听过我?”

寿王不怎么意回答道:“来程府前刚见过卢大人。”

程晚清脸色一变,强压下去眼中厉芒,强制性敛住自己脾气。

程晚玉担忧看了她一眼,而程晚盈明显一副还搞不清楚样子,甚至一直一旁当笔画四小姐都比她明白。

气氛一时静了下来,程晚清上一世也是个谁面子都不买人,骨子里就没有尴尬这两个字存,倏忽转换身份,心境上还没完全转过来,程晚玉都觉得她怠慢了,刚想说什么,却见一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对寿王说了什么,寿王便告辞离去。

看程熙乾脸色应该是什么大事,可那人离去时悠哉样子倒像是去准备赴宴看戏一般悠闲。

程晚清摇了摇头,知道他身份那一瞬间,她竟然想要借势,可这个人……她看不透,读不懂。

“四妹,你陪五妹去看看住处,有什么需要去告诉我母亲。”四小姐道了声是,带着不情不愿程晚盈离去了。

“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怎么苦着一张脸啊。要大喜人了,能不能吉利点。”

冰山郡主自家哥哥面前瞬间化身唠叨妹妹,望着兄妹两个五分相似面容,程晚清心中不禁想起一个人来。

上一世,她是林家独女,没有任何兄弟姐妹,遑论嫡出庶出,可她成长日子里,有一个兄长般存一直陪伴着她,直到林安之被困南疆,那人违背圣令,从西北连夜赶去,终究慢了一步。

程晚清目光有些飘忽,“韩大哥,你还好吗?”

“七妹,你说什么?”程晚玉叫了她好几声她也没回答,兀自盯着琴发呆。

“七妹,可是还不习惯,你先回房间休息休息吧。”因程晚玉与其交好,程熙乾对她也比对其他人多了两分关心。

程晚清笑着点了点头,谢过了他关心,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上京路上无意间似乎听说郑国公身体不是很好,大哥很就要娶人家女儿了,是不是该去看看啊。”

说完拉着一脸茫然程晚玉告辞了,留下程熙乾愣了当场。

“七妹,你刚才话什么意思啊?”程晚玉还是很了解这个妹妹,向来话不多,尤其是与她无关事情,她是提不起兴致,可刚刚明明话中有话,而程熙乾也明显明白了什么。

就她自己迷糊着,这不能忍。

程晚清挽着她,笑道:“三姐可听到刚刚那个小厮对寿王说了什么?”

程晚玉摇了摇头,“那么远怎么能听清。”

说着二人回到程晚玉住处,程晚清顺手关了房门,亲自倒了两杯茶,这才说道:“世子要成亲,却不想铺张,若是放平常时候,皇帝是没有时间管,可这个时候正是敏感时期,如果皇帝任由郑国公府和程府因为抚远大将军逝世而简化流程,那岂不是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他决定错了。”

“本来就错了。”程晚玉很激动,这件事她愤愤不平很久了,但母亲和大哥一再警告她不可向外人提及此事。

可程晚清应该不算外人。

看着冷傲清高晚玉郡主露出那样表情,程晚清心中淌过一阵暖流,林家已逝,但魂还,终究没白白生活过了那么一世。

“刚刚那个小厮说皇上急召寿王,还说皇帝告诉他不准他再管承恩侯府事情。”

程晚玉大吃一惊!

第七章 一则以喜

程晚清倒是不怎么意,刚刚距离较远,她也只是零星听到了一些。但郑国公府一直和林安之交好,但这次林家出事,郑国公府却没有受到丝毫牵连,可见其隆宠正盛,据说十二年前先皇驾崩时皇位争夺中郑氏全家被先皇打入死牢,而后当今圣上成功取得皇位,为郑氏一家而大赦天下。

其后郑国公府京城中极为低调,但从未有人怀疑过他们实力和底蕴。

而郑国公这个人呢,却用很难用一般眼光来看待他,近几年来,他身体每况愈下,但这件事对外严格保密,也只有林安之等少数人清楚。

郑国公长子完全没有普通士族骄奢之气,或许是因为经历过生死原因,他比许多同龄人都要稳重成熟,据程晚清所知,这个人也是四皇子极力笼络却始终无果人之一。

正因为这样,郑国公才放心将所有事情都交给这个儿子处理,自己则家中颐养天年,若说有一种人,不出门而知天下事,那郑国公当属这种人无疑。

郑国公嫡长女十二年前变故中病逝,次女也因牢狱之灾而变得体弱多病,小女儿十二年前还是个刚出世婴儿,亦夭折,只留唯一嫡女,郑昔月,十五岁,程熙乾未婚妻。

他肯将这么唯一一个小女儿嫁给程府,与其共进退意思不言而喻,可这种举国同哀时候婚事一旦大张旗鼓,势必会百姓甚至官家士族中留下不好名声,这种事无论是程府还是郑国公府都是不能容忍。

或许四皇子连这些都算到了,对林家利用即便是到死都未停止。

程晚清让程熙乾去找郑国公,其实并不是孤注一掷举动,郑国公这个人若是碰到了对脾气人,绝对会忘记年龄身份,成为忘年之交,可若是碰到不喜欢人,那别管什么长辈应有慈祥,简直是连鼻孔都不屑于留给人家。

程熙乾是他未来女婿,自然得到了他认可,当然不会出现第二种情况,不管怎样,程熙乾态度到了就好了,林府与郑国公府关系优于程府,语气程熙乾丢了寿王这个靠山自己头痛,不如转移一下让郑国公想办法去。

这件事程晚清自己想容易,对程熙乾来说却真是孤注一掷,郑国公脾气他早已听说过,这次登门,还真是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但他还是第二日一早就去郑国公府递了名帖,再难,都不会成为他退缩理由。

来京城第一晚,程晚清便住了晚玉郡主住处,程晚玉第一次觉得这个七妹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并没有多想,若是自己也要被当成礼物送人,也许变化会大。

或许是女孩子同情心,也或许是血脉中姐妹之情,反正她就是不喜欢程晚盈和高氏,做主将程晚清留了她那里,美其名曰讨论琴艺。

长公主才不会管她娇娇女,她那只注重权力便宜爹是乐不得,这样情况下,高氏和程晚盈想法就直接被忽略了。

以讨论琴艺借口从第二天开始成了现实,程晚清经历了背叛,生死,后悔,以及如今卑微身份和无法掌控命运之后,确改变了很多,琴声与曾经林琬相比也变了许多。

程晚清自信,即使是前世极为亲近人也不会从琴声中辨别她身份,何况她亲近人几乎都已经不这个世界上了。

然而这种体验,是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锦衣玉食,一生无忧晚玉郡主所不能够体会,即便她很用力模仿,依旧抓不到神髓,若是换了一个人,或许就这么放弃了,可晚玉郡主视琴如痴,从不知放弃为何物。

连续三天程晚玉聆音阁弹琴,程晚清现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琴声。

这疯狂苦练终于程熙乾到来中停止,就昨天傍晚,郑国公府传出郑国公身体抱恙消息,经太医诊断,需要安心静养,而向来以孝道著称郑国公府,自然顺理成章降低了办喜事规模。

好像一切皆大欢喜,程熙乾也是一脸喜色,特意来谢谢这个并未真正注意过七妹。

说实话程熙乾觉得程晚清话是从感情上或者说是晚辈拜访长辈礼节上出发,这样结果绝对是意外之喜。但不管怎样,还是要过来谢上一谢。自家妹子,又不是外人。

可程晚清听到了这个结果却并不开心,甚至觉得有些奇怪。

程熙乾坐聆音阁外厅,丫头上了茶水和点心便自觉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大哥,郑国公喜欢你吗?”程晚玉问出了程晚清刚想问话,程熙乾笑了一下,虽是妹妹,但涉及到自己婚事,就算身为世子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程熙乾外还是很稳重,三元及第,风采绝佳,但这样人总是带着一层虚无缥缈面具,即便哪天后花园一见,程晚清也感觉得到。

但没有外人情况下,程熙乾笑容就看起来很温暖真诚了,看来自己随口一说事情让他对自己好感大增,竟已卸下了面具。

当然程晚清知道这里重要理由还是程晚玉与自己关系。无论怎样,这样结果对她来说都是好。

那不妨趁热打铁,要报仇靠她自己,那只能是痴人说梦。

“大哥,郑国公这么做算是应付了现阶段困难,可你可想过后果?”

程熙乾一愣。程晚清意料之中,并不是说程熙乾眼力不够,只是有些内幕是他所不清楚。

“大哥,既然你已经去过郑国公府,便应该察觉到郑国公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件事秘密即便是你作为准女婿都不知道,你可曾想过为什么?”

程熙乾目光认真起来,点头,反问,“不仅想过,我还想你又为什么会知道。”

程晚清嫣然一笑,清如茶,涟漪不起,“大哥,郑国公病秘而不发,即便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了郑世勋,但他官职,权力,人脉,威望。可一旦病重消息传出……”

第八章 一则以忧

这些程熙乾也都想到了,但即便这样,郑国公府几十年威望又岂是那么容易倒。

可他还不够了解一个人,四皇子,那个人野心庞大到让人望而却步,而那个人果决和判断力是让人害怕。

“大哥,事到如今,七妹只能提醒你,小心四皇子这个人。林家还时候,郑国公因与林安之关系,与四皇子关系也颇为不错,但谁也没想到郑国公老谋深算至此,或许他还有什么后手,但谁也不要小看那个人,四皇子若是池中物,那林家一家,死就真太冤枉了。”

程熙乾曾经是有和程晚玉说说朝政习惯,但从未想过女子身上得到些什么建议,大都是发泄下心中郁结,可如今程晚清每一句都让他惊心,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

“郑国公事,四皇子事,你又如何得知?”

他眼神已经犀利,一个庶女,又远通州,若不是郑国公身体确如她所说情况不妙,他都不会相信她对四皇子那近乎模棱两可评价,可有了前者,他想不信也要先掂量掂量了。

程晚清抬起水般眸子直视她,她眼睛有种让人相信力量,柔而不弱,清远而睿智,程熙乾心静。

“有些事情,我答应过人不能说,所以即便是父亲母亲,亦不知道,但那个人已经不了,如果告诉你能让你心安,那又何妨?”

程晚清依旧笑,很淡却又很暖,就如她整个人给人感觉,莫名舒服,程熙乾有些明白为什么眼高于顶妹妹会和这样女孩子合得来,但感觉归感觉,他该理智时候从不会含糊。

他眼神柔和下来,但他需要理由坚定依然如故,程晚清扑哧笑出声来,尤其是程晚玉迷茫眼神下。

程晚玉很受伤,之前大哥有朝堂上烦心事都是和她讲,她有时候也真会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正因为这样,大哥才愈发喜欢与她讨论。

程晚玉一直觉得,程家上下若说谁了解程熙乾多,绝不是长公主,也不是承恩侯,而是她这个妹妹。

可现她突然发现这两个人说话时候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串联一起怎么就那么难以明白呢。

程晚清握了握她手,道:“三姐,你之前不是问我琴意为什么会发生变化么,其实半年前,通州程府闯入了一个受伤女子,着红衣,携玉笛,你知道,家时候,母亲是不会管我做什么,我偷偷救了她,并没有人知道。”

她顿了顿,这当然是假,可却是她接下去所作所为能够成立唯一理由,当她说到红衣玉笛时候,程家兄妹表情齐齐变了。

程熙乾是因为了解林琬特点,而对于程晚玉来说,林琬几乎是偶像般存,自然对她传闻了如指掌。

那红衣如火女子,七弦琴,白玉笛,天下皆知。何况半年前林琬被追杀受了重伤,一路逃回京城,却直接被捕入狱,无论从哪个角度,好像一切都解释通。

程熙乾并没有怀疑,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实是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不会有人会闲着往那方面联想。

程熙乾疑惑解开了,满意了,程晚清麻烦来了,高氏亲自到聆音阁接人,以不能再打扰郡主为名,她带回了贻丰园,程晚清无奈只得跟着回去。

通州时候,她自己住一个院子,高氏并不管她,可如今到了京城,她与程晚盈,高氏同住一个院子,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再加上程晚盈憋心中郁闷,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劳什子事来。

说实话她真是懒得应付,可又能怎样呢。

回到贻丰园,程晚盈如她所料冷着一张脸,却还未发作时候瞬间绽放成花。

长公主来传话,因婚期临近,让高氏带着两个孩子选些首饰,衣服都已经着人做了,可首饰这种东西,还是自己挑挑看看好。

一路乘着又大又气派轿子直奔千品斋,程晚盈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京城街道上繁华与热闹让她应接不暇,实无暇顾及找程晚清麻烦。

千品斋是全京城档次高首饰铺子,许多贵女,甚至公主郡主首饰都是从这里购买或是定做,可以说是物美价不廉,品质有保证。

因长公主豪爽大气,程晚盈可是挑花了眼,可程晚清一直搞不懂她堂堂一个嫡女,虽说是通州吧,眼光也不至于这么差啊,看她试戴满头金光闪闪金钗步摇,晃得程晚清双眼生疼。

因跟来是长公主身边许嬷嬷。所以做主并不是高氏,此刻高氏都有些尴尬,可当着这么多人面,又不好出声训斥,站那里颇有些不知所措。

许嬷嬷是长公主奶娘,自小照顾长公主,从宫里出来,眼界自是极高,看着程晚盈目光颇有些不屑。

但长公主吩咐,她也毫不犹豫服从,似是看出了高氏尴尬,笑着打起了圆场,“长公主吩咐过,这次程家上下从通州赶来都是为了参加世子爷婚礼,一些首饰头面就算是她送给晚辈见面礼,二位小姐不用客气,看上什么管吩咐一声就是了。”

程晚盈眼睛亮了,程晚清却是没什么心思,或许是因为上一世母亲留给她白玉莲事情,她一直偏爱白玉,上一世无论何时,簪子镯子清一色羊脂白玉,配着她红衣,倒也收敛了几分骨子里艳色。

可这一世程晚清生就是一副仙界清莲模样,再簪白玉,显清澈如泉,尤其那双点漆般黑眸,一直以来就如古井般不起波澜,即便是这么多珍奇异宝面前依然淡定如旧。

许嬷嬷暗自称奇,再联想到她那已经不是秘密命运,不由得感叹苍天弄人,若是程晚盈被当做礼物送了出去,她一定会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第九章 叶灵贞

许嬷嬷被自己想法逗得笑了,又捡了一对儿上好白玉镯子,套程晚清如玉皓腕上,白玉清丽婉约,与玉腕出奇相和,似乎是量身定做般,当真是妙不可言。

这时候程晚盈是绝对不会羡慕她,她一直觉得这个庶妹虽然漂亮,但实是一点审美眼光都没有,永远都是清清淡淡衣服,要么素面朝天,要么戴些上不了台面东西,不得不说这时候她其实是骄傲自得。

可那骄傲没维持一刻,便被一个中年美妇和一妙龄女子打击如霜打茄子,蔫了。

那美妇也就罢了,虽然美丽贵气,但毕竟上了年纪,可挽着她手臂那名少女,那动人心魄媚实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了。

鹅黄色长裙,配青翠色小衣,外罩同色比甲,赛雪肤上樱唇一点,眸中带笑,魅惑众生。

程晚清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只觉哪里违和,再仔细看来,才发现那名贵妇虽和那少女极为相似,但气质端庄不似作伪,可这女孩却太媚了些,程晚玉亦美惊人,如同上好夜明珠,牢牢吸引住别人视线,但那美很正很纯粹。

可眼前女孩子呢,不过十几岁年纪,身量还未完全张开,但那一双水眸中似笑非笑,如同磁石一般,有着让人沦陷魔力。

程晚清甩甩脑子,心中骇然,不禁想到,那让女子都沉溺魅惑若是男子看到这样女人想必都会甘愿做牛做马吧。

那少女见到许嬷嬷怔了一下,随即屈膝行礼,许嬷嬷连道不敢,岂能受叶小姐礼。

黄裙姑娘不甚意,只说许嬷嬷是长公主身边第一人,当得晚辈一礼,一番话说许嬷嬷是眉眼全都笑开了。

程晚清心惊,言语间俘获人心,京城中有这么一位人物,她竟然完全不知道,看来她南疆时间实是太久了。

“嬷嬷不给我介绍介绍。”这叶小姐声音比她眼眸还要魅惑,程晚清听了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天啊,这都是什么奇人啊。

许嬷嬷不置可否,随口介绍道:“这是通州程大人家两位小姐。”又转向程晚盈和程晚清,“这是叶丞相府上千金,叶小姐,两位小姐还不见礼。”

两个程依言行礼,那叶小姐连忙扶起二人,玉臂如藕葱如手,螓首娥眉点画唇。赛雪肌肤吹弹可破,自有风流入骨中。程晚玉肤色偏黑,看着那如玉皓腕愣了好一会,满眼羡慕。

“两位妹妹别见外,灵贞自幼便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也能相互扶持,有个照应,奈何家中就只有灵贞一女,平日里也寂寞无趣很,今日得见二位妹妹,颇觉有缘,请一定要收下灵贞礼物。”

叶灵贞说着便挑了两样极为贵重簪子,一支是少见蓝水翡翠,一支是镶嵌翡翠明珠雕凤金钗。

程晚盈自然眼睛一亮,她刚一进来便注意到了那只金钗,奈何那颗翡翠明珠价值实太高,她就算再任性,也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人,便只心里眼馋了一会儿。

可没想到这位叶小姐如此阔绰,她自然乐得收下。

程晚盈把玩着被递到她手上金钗,豪爽说:“叶姐姐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管来找我。”

程大小姐把京城还当成通州呢,堂堂丞相之女岂有用得到她地方?

就如程晚清此刻心中所想,京城人,逃不出一个怪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望着眼波如魅叶灵贞,程晚清眼中未起一丝波澜。“叶小姐无需如此客气,晚清位卑人轻,不敢受此重礼。”

一旁许嬷嬷也有些莫名其妙,若是见面礼,这礼未免重了点。看程晚清没有收下,暗叹了一声此女心中有分寸,便赶忙堆着一脸笑容过来打圆场,“叶小姐这太费心了,二位小姐从通州赶来京城参加世子爷婚礼,长公主特意命奴婢来未二位小姐挑选心仪首饰,实不敢有劳叶小姐,您看,莫要让奴婢难做。”

叶灵贞依旧笑着,骨子里透出来魅惑不减反增,“许嬷嬷客气了,我看这位妹妹还是很喜欢灵贞礼物,就让灵贞送一个人情嘛。”她没有再程晚清身上多做纠缠,反倒将注意放到了满眼欢喜程晚盈身上。程晚清有一秒钟恍惚,但也清楚,这个少女一定是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否则绝不会如此行事。

程晚盈此番作态明明白白告诉别人,“来利用我吧,只要你让我满意,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显然,太显然了。程晚清缄默不语,但已经琢磨着回去旁敲侧击下程晚玉,了解一下这个叶灵贞,这个少女不简单,程晚清一直很相信她直觉。

那贵妇从进门便自顾自看着首饰,叶灵贞做什么,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而那个妇人是堂堂正正丞相夫人,诰命身,也是叶灵贞亲生母亲。

这种状况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叶灵贞叶家地位低到叶夫人连看都不屑看一眼,但这种人怎么能随便送出那么贵重礼物,毕竟丞相家银子也是银子,那么就只剩下了另一种,这个叶灵贞叶家地位已经超脱了凡俗桎梏,甚至某些方面上比叶夫人要有特权。

这样女子太特殊了,几百年皇朝历史才出现了林琬那么一个超脱世俗规矩桎梏女子,下场却也是如今这般身入黄土,得一缕残魂未入离恨,寄人篱下,不断揣摩着他人心意,一步一步思索筹谋,生怕一步错,再复旧途。

而不过几个月时间,京城便又出现了一个叶灵贞,几乎算是横空出世,这让程晚清如何不重视,若是她是四皇子阵营,那以后路怎么走,当真是充满艰难险阻了。

第十章 婚礼

自从见过叶灵贞后,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推移过去,高氏没有难为她,或许是因为不自己家缘故,程晚盈也收敛了许多。

那天回去后,程晚清向程晚玉提起过叶灵贞这个人,程晚玉也不是很了解,只说是幼时曾经丢失过一段时间,后来十岁时凭借着胎记被丞相府人寻了回去,因外流浪许久,身体娇弱,便留家中调养,也只是近两个月才逐渐出现众人视线中。

因为了解少,程晚清夜就没有多想叶灵贞这个人,只把发生事情告诉了她,不过即便她不说,许嬷嬷也会一字不漏告诉长公主,她不过是白卖了个人情罢了。

终于,琴声和笑声中迎来了承恩侯世子程熙乾真正大喜日子,这一天,整个承恩侯府都被布置喜气洋洋,满天红色装点着无数房屋凉亭,假山石洞,来往丫鬟仆役也都满面笑容。

黄昏临近,浩浩荡荡迎亲队伍绕京城一圈,是真真正正十里红妆,虽说化繁为简,但当夕阳褪去,华灯初上,整个京城依旧处于一片欢腾之中。

程晚清随着众多女眷一起承恩侯府中等待着娘到来,锣鼓声渐近,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

撒满天星,撒谷豆,倒袋,跨火盆,大红嫁衣上绣着精致繁复花纹,红色盖头随风轻颤,夫人体态轻盈,喜娘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完所有礼,丝毫未错。

“听说大嫂可是个大美人。”程晚玉躲众人身后,今天她不是主角,终于不用端着郡主架子,不是受礼就是见礼,比平日里倒是多了几分活泼俏皮。

程晚玉摊了摊手,也向前凑了凑,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娘子也有很多好奇,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并不是喜欢好奇人,她把这种奇怪感觉归咎原主身上,并未深想。

三拜之后,程熙乾被男客拉去灌酒,而娘子则被送入了洞房,夜色渐深,酒气逸散,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侯府。

程晚清随着晚玉郡主寻了处凉亭休息,那亭子不远不近,刚好听得到外厅不断传出欢呼声。

晚玉郡主说,今儿是她唯一哥哥婚礼,她才不要跟一堆庸脂俗粉混一起,笑面皮僵掉,她要近距离感受哥哥喜悦,整个侯府喜悦。

晚间清风徐徐,偷喝了一小杯酒晚玉郡主双眼有些迷离,但眸中含笑显得晶亮,嘴角漾开美丽弧度,月色下凭添几分柔和光芒。

不得不说这样郡主加夺目,程晚清静静坐着,因未有其他人,便将两条腿也挪到了长凳上,下巴抵着膝盖,随着那传来一阵阵笑声,呼和声,劝酒声左右摇摆着。

这是她重生以来轻松一夜,没有算计,没有嫉妒,只有笑声伴月色,酒香混花香,真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韩锋,这么久不见,你酒量依然如旧啊。”不远处伴着调笑声逐渐近了,脚步声渐闻,一双挺拔俊秀身影出现程晚清视线里。

一人深蓝色对襟长衫,是晋苏州丝绸,袖边绣祥云,与他本人相和,透着闲云野鹤味道。正是之前匆匆一面寿王爷顾承焕,当今圣上唯一世弟弟,长公主幼弟,论辈分,程晚玉还要叫一声舅舅。

而另一个人靛青色长袍,如刀锋般锐利气质程晚清瞳孔中逐渐清晰时候,她不由自主全身一僵,晃悠不停脑袋瞬间停住,接着夜色掩映,勉强遮掉眼中震惊和不解。

安西王韩锋。

抚远大将军义子,程晚清前世身份林琬义兄,出身韩国公府因是庶子不得重视,幼时便离家从军,一朝凯旋,年少封王,可谓风光无限,加之本人风采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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