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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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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了,他和顾颜前后脚送来的,看情形,俩个人都是背着对方做dna鉴定……还有……”王主任忽然笑了,颇有些无奈:“我这里有些东西要退给你。”
    “什么东西?”
    “嗯……顾颜给了我一万块钱,叫我不要跟你说这些事,你看这孩子,我不肯收,可他不知道怎么查到我账号的,就这么硬塞给我了,唉,我失信于他还拿他钱,只好退给你了。”
    顾思明笑了几声:“你收着吧,权当他孝敬你的,不用退给我。”
    “诶,顾老……”
    挂上这个国际长途,顾思明的脸上阴晴不定,下划的嘴角扯出两道深深的纹路……
    书房的门被敲了几下,顾思明喊了声进来,将文件袋塞进了抽屉里,抬眼望去,款款而入的女人虽说上了年纪有些发福,依然一派书香门第的风度,冲着顾思明莞尔一笑,一口纯正的伦敦音:“亲爱的,不要忘记我们中午的约定。”
    顾思明起身相迎,替她戴好披肩,柔声问道:“这次顾颜托我给你带回来的中药,吃了没有?”
    女人答道:“吃了……”沉吟片刻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可是想儿子了。”女人淡淡地问着,却略含期待地望着顾思明。
    顾思明颔首一笑:“不忙了就回来,怎么?我陪你还不够吗?”
    女人微嗔:“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可你却不是,今年你们在中国过节也就罢了,现在该叫他回来看看我才是,虽说不是我生的,但毕竟教养了他这么多年,别人的儿子都在身边,唯我的就隔着万里重洋,你也偏心了些。”
    顾思明一笑,顺势道:“既然如此,倒不如你亲自叫他回来就是了。”
    女人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你允许了?还是你打给他吧,他也只听你的话。”
    “好,好,我来打。”顾思明做了个请的手势,女人复又笑了,优雅地步出了房门。
    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并不平静的岸边,栖息的水鸟不安地在人声中踱步、游弋,偶有顽童捡起石子掷向湖水,惊得鹤舞鹅鸣,一年里最不堪扰的时节,即便努力地挥舞着双翼,也摆脱不了捆缚的命运。
    陈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湖水,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报告,原以为它可以叫人重新开始,却原来只是一个结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总有个人似火如冰地熬练着别人却又叫人无端地牵挂?缓缓地将报告撕成了碎片,正如此时一点一点破碎的心。
    震动的手机不停地催促着,陈欢接起来,远在澳洲的陈牧怀语气听起来并不怎么愉悦:“怎么打你电话老是不接?”
    “哦,改震动了,没听见。”
    “你跟我老实说,最近都干什么了?”
    呃,老陈很少用这种责备的口气,陈欢一时犯蒙。
    陈牧怀叹了口气:“你跟那个宋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挺好的啊?”
    “好的什么程度了?”陈牧怀的口气很严肃。
    陈欢忍不住笑了:“就是一般朋友,干嘛啊你这是?什么时候对我私生活这么感兴趣了?”
    “一般朋友?”陈牧怀压了压火气:“我跟你说,要是真把人家怎么着了,也别藏着掖着,你也不小了,结婚生子都是人生大事,也用不着瞒着。”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陈欢不禁道:“您放心,我要真结了,肯定第一个发你喜帖。”
    “别跟我这嬉皮笑脸的,你以为你不敢啊,请我直接喝满月酒你都能干的出来。”
    面对老爹如此之高的评价,陈欢也是无语了:“都跟你说了,我跟宋晓真的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
    老陈恼了:“那你陪着她去做产检?把人家女孩肚子都搞大了,还普通朋友?”
    噢……原来因为这个,陈欢想起来了,前两天陪宋晓去产检的时候,恰好碰上老陈的一个朋友也在那家医院工作,还说恭喜陈教授要做爷爷了,陈欢和宋晓都是懒得解释的人,也没理会,想不到这家伙暗自给老陈通风报信,可真是,到处都有革命群众的眼睛,八卦是怎么出来的?就是这帮无聊人士自以为是传播出来的。
    一阵思索后,陈欢的语气变为低沉:“哦,你都知道了?”
    果然出了事,陈牧怀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终于开花结果自己要做爷爷了,忧的是孩子都有了,可陈欢却半点没提结婚这码子事。
    “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宋晓也真是的,跟着你一起瞎胡闹,好吧,等我从澳洲回来马上就给你们办喜事。”
    陈欢失笑:“谁说我们要结婚了?”
    老陈的天灵盖犹如被谁拍了一掌:“你说什么?不结婚怎么生孩子?”
    “就那么生啊,生孩子又不犯法!”
    陈牧怀呆在电话旁,这是个什么逻辑?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做个正常人呢?
    “胡闹,不结婚就没有资格生孩子,生下来也是个黑户,宋晓也是这么想的?”
    “对啊,孩子只是意外嘛,谁也不想的,但总不能杀了他,只好一起养了,我们之间真的没那种感情,结婚也是个离,费那事干嘛?”陈欢说得振振有词。
    陈牧怀突然怒喝:“没感情上哪门子床?”
    “谁说没感情就不能上床了?我都多大了?这些事你也管。”
    陈牧怀活到今天似乎才发现,他完全不了解儿子。陈欢什么条件,陈牧怀不是不知道,原先总有些女孩子围着转来转去的,儿子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后来才发现,陈欢面上的莺莺燕燕都是假象。
    不知是陈欢过于简单还是别人都太复杂了,总之,陈欢一直单身,准确地说,一直没有真正喜欢的人才是真的,陈欢虽然一向都很有自己的主意,但从小到大倒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搞不懂跟这个宋晓怎么会整出这么大动静来?
    自己很少过问陈欢的事,父子俩这么多年都保持着各自安好的状态,除了考大学时因为志愿的事闹过别扭,几乎没有再对峙过,陈牧怀心中一阵难过,扶了扶眼镜,缓和语气:“知道自己不小了,就要懂得负起责任来,婚肯定是要结的,等我回去,你跟宋晓说,双方父母见个面,赶紧把事办了吧。”
    “她父母早就过世了,只有个姑姑在意大利,您就别想了……”
    陈牧怀沉默片刻,宋晓的身世令人堪怜,于是道:“那你就更该给她一个像样的家。”
    陈欢也不高兴了:“爸,你以为我是你啊,奉子成婚,给自己人生制造连环悲剧吗?”
    陈牧怀想都不想地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埋单,至少我没让你连个户口都没有!”
    嗯……陈欢吐了口气:“爸,你果然是奉子成婚。”
    陈牧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结果电话那端接来下的话,简直了,抽两个嘴巴子都不解恨地说。
    陈欢叹了口气道明真相:“我倒是想跟宋晓结婚生孩子呢,可惜,肚子里的孩子是德国人民的,我带她去西藏,她高原反应差点流产,我心里过意不去,她又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偶尔当当雷锋了。”
    清楚是清楚了,可肺都要气炸了,这儿子养的真特么孙子,想发火,偏偏陈欢又服了软:“爸,对不起了,害你想起那些破事,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想光听杜丽娘一面之词。”
    陈牧怀不言语了,“爸——”陈欢忽然轻声道:“如果当年,你能像我这样坚持到底就好了,没有感情的婚姻,为什么一定要结?”
    良久,电话那端才响起陈牧怀平缓的声音:“有一种伤心就是看着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在为别人伤心,那一天,是你妈妈最难过的一天,也是我最难过的一天。看着她哭着把自己灌醉,我却无能为力,只好陪着她一起醉……后来就有了你,我怀着侥幸的心理恳求她嫁给我的时候,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陈欢,有些话,这些年我没法说出口,也不想让你知道,我是在她的伤心里欣喜若狂的,这算是错上加错吧。”
    “爸,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问那些事了。”
    陈牧怀笑了,笑里有酸楚也有几分释然:“坑谁不成非得坑你爹。”
    “坑是因为我爱你啊。”
    呃,陈牧怀被表白的有点措手不及,儿子最近是怎么了?
    “爸,幸好我是你的儿子,给你当儿子是一件幸福的事。”
    陈牧怀擦擦眼角的湿润,幸亏是在电话这端,否则一定会被陈欢糗死了。
    陈欢深吸一口气,湖水映着天空更加蓝的耀眼、动人,天鹅们依然优雅地游弋在一群野鸭中间,孤独着,也高傲着,鸭子们成群结伙地在春风拂过的水面上打着筋斗,嘎嘎地叫响自己的人生……
    清晨,景观设计部主管的办公桌上,也躺着一份快件,陈欢嘴里叼着面包,漫不经心地拆开,拿出来一看,愣住了,这是一份再熟悉不过的文件,明明被撕掉,却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不用看都知道最后的鉴定结果是什么,经鉴定,委托人与陈欢毫无血缘关系……
    委托人:顾颜。
    陈欢嘴里的面包,啪叽掉在了地上。
    
    第47章
    
    有时生活中的两个人好像一场捉迷藏,一个竭力要逃避的时候,另一个总是不断地出现干扰,而当你万分渴望见到他时,他却忽然不见了。
    电话是可以被拉黑的,许多留言也可以石沉大海,顾颜以他惯有的独断专行,断绝了与陈欢的来往。
    陈欢只有一个执念:顾颜,你在哪儿?
    秘书黄小姐微笑地说:“老板的事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什么是该知道的,什么是不该知道的,都是老板说了算,懂伐?”我去,这秘书当的比泥鳅还滑。
    薛恒笑得有些不厚道:“我知道他在哪儿,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去,这朋友当的比狗还忠。
    顾颜仿佛真的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不,是从陈欢的世界里消失了。
    陈欢认为自己已经先低了头,可顾颜却并不领情,寄来一份鉴定报告后,不管不顾自己的难堪和处境,以一种几乎是报复的手段离开了,这算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崩塌后,有些东西需要重建,就像被毁掉的古建筑一样,一瓦一砖都要重新搭建起来,不仅要恢复原貌,还要比从前更坚固、更持久。
    然并卵,顾颜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美术馆的大理石地面光亮的能照出人影来,踩在上面发出好听的细小的踢踏声,最大的中央展厅布置的别有风格,以“涌”为主题的画作前,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群,看样子不少名家大师也都来捧场观摩,偶有记者围上来,采访这个提问那个,倒是艺术界不小的一件盛事。
    宋晓挽着陈欢的胳膊,摸着隆起的肚子观赏着画作,轻声笑问陈欢:“怎么想起请我看画展来了?”
    陈欢道:“成天在家怕你闷坏了,再说,这胎教多好,将来宝宝没准也成个画家。”
    宋晓撇撇嘴:“算了吧,我可不想让孩子将来干这个。”
    “为什么?”。
    “能有几个能画到许莫生这个份上的?搞艺术有时候简直可以和穷困潦倒划等号了。”
    陈欢好奇:“那你希望他将来做什么?”
    宋晓笑笑:“非富即贵喽。”
    陈欢调笑:“就知道你喜欢钱。”
    宋晓温柔地望着自己的腹部,仿佛尚未出世的孩子能听懂一样:“其实,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平平安安开心就好。”
    陈欢看了看宋晓隆起的肚子:“希望他将来可以懂你现在所有的苦衷。”
    宋晓轻叹:“这世上没有完人,父母也一样,可天下父母的心皆是一样的,哪有做父母不疼孩子的?我从小无父无母,跟着姑姑独立惯了,有个宝宝后,我才知道,从此以后有了牵绊了,再大的难事,为了孩子都可以忍,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陈欢黯然不语,宋晓忽想起陈欢的家况,忙道:“对不起……”
    陈欢一笑:“干嘛对不起,我无所谓的。”
    看了眼陈欢,宋晓道:“走吧,这里人多,我们去小厅看看。”
    小厅的展示画风突变,水墨、油画、素描、随笔应有尽有。宋晓感叹:“这许莫生能驾驭这样多变的技法,不攻一家之长,反成众家之巅,倒真是个鬼才。
    站在一幅油画前,俩人不觉都禁了声。眼前的画作,望之惊心动魄,黑与白,强与弱,赤裸的两具男人体,以极其夸张变形的手法呈现出来,黑色的强大与白色的柔弱形成鲜明的对比,两具生殖器都高昂着头,醒目、刺激,强烈的带有攻击性的黑,剑拔弩张的侵犯仿佛迫在眉睫,愤怒而无助的白,透出的冰冷令人绝望,似乎能听到那无声的呐喊,黑与白,灵与性,在对峙,在争斗,也在痴缠和迷恋。
    沉了口气,看向其他几幅临近的画作,大都如此,个个触目惊心,夸张的性器醒目、狰狞,毫不掩饰来自男性间的这种独特的结合方式,令人脸红心跳,心潮澎湃,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邪恶感,本不该如此细品,却又无法移开眼目。虽然对先锋画派也见过不少,但也震撼有人居然可以这样放肆地表达禁忌与性。
    “很露骨,对吗?”一声低沉的男中音忽然响起。正在画中神交的的陈欢蓦然转身,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请陈欢喝一杯的莫森就站在旁边,实在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和他意外的重逢。
    一件柔软的黑衫,一条发白的牛仔裤,倒和那晚在酒吧多少有些不同,站在白日明朗的光线里,更加能看清他立体的五官,高眉宽额,剑眉星目,头发微长,自然弯曲,看上去温文尔雅却又不失艺术家应有的散漫、不羁,面上带着微笑,目光灼灼,此时,正打量着陈欢和宋。
    陈欢有点不知所措:“嗨,好巧。”
    一旁的宋晓十分诧异,看看许莫生,又看看陈欢。
    “很高兴你能如约来看展,这位是……”男人微笑着目光打向宋晓,这笑带着几分风流倜傥的韵味,南方口音使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柔和:“你太太?”
    不等陈欢作答,宋晓忙道:“不,我们只是朋友。”
    “哦,这样。”许莫生又是一笑,稍显松弛的脸上生动之至:“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于是伸出一只手来:“欢迎你们能来看画展。”
    陈欢也伸出一只手,同他握了握,一瞟之间,男人的手指被颜料浸染得变了色,骨节宽大,掌心宽厚,同他的眼睛一样,带着火热。
    抬眼望向墙上的画作,许莫生悠然问:“喜欢吗?”
    呃,略一迟疑,陈欢道:“都不错。”
    宋晓看了眼陈欢,这不是废话么。
    男人不置可否地一笑,一双眼很会传情达意,这样的目光带有些许的辛辣,陈欢移开目光,有些话不用说也都明了。
    “你看出什么来了?”许莫生走近了些,缓声而问,仿佛并不在乎陈欢是否真的从画中看出与否,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中,陶然自得。
    “侵犯与对抗!”宋晓不假思索地说。
    “还有吗?”许莫生转看陈欢,陈欢轻声地:“还有……最后的融合。”
    似乎笑了笑,许莫生的声音低沉、悠扬,充满了催眠式的诱惑:“争战,一场争战!天堂和地狱,天使和魔鬼,光明和阴暗,羞惭和欲望,痛苦和快乐,它们彼此争战,相互挑逗,最终,结合、重叠……”
    “很……震撼!”宋晓咽了下口水。
    意味深长地瞟了眼陈欢,许莫生优雅地扬了扬手:“你若喜欢,可以挑一幅,我送给你。”
    陈欢和宋晓瞬间的愕然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许莫生稳稳一笑:“萍水相逢,即是有缘,你如约而来,更是可遇不可求……”
    “不,不用……”突如其来的馈赠,叫人受之不恭。
    许莫生耸耸肩:“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画,随我喜欢怎么处置。”
    陈欢急忙摆手,他和许莫生只匆匆见过这两面,如此相待为哪般。
    正说着,一个高挑的金发碧眼的女孩盈盈走来,叽里咕噜地一阵碎语后,许莫生冲陈欢二人微微欠身:“我去招呼下朋友,你们稍等片刻。”
    望着许莫生匆忙离去的身影,宋晓看了看陈欢:“溜吗?”
    陈欢没说话,人家既然已经打过招呼,走了显得很失礼,可不走好像真等着人家送画似的,只好冲宋晓点点头:“撤。”
    宋晓咬了咬唇:“许莫生的画诶……”
    陈欢也咬了咬唇:“我知道。”
    “他凭什么?”
    “我怎么知道。”
    “怎么认识的?居然瞒着我?”
    “我还见过席翁迪昂,有她签名,你要吗?”
    “少废话,快走吧。”
    俩人转身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小碎步,刚才那个外国小妞赶上前来,冲着陈欢一阵比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还好宋晓懂点法文,磕磕巴巴一番交流,那意思,她是莫森的助理,按老板的吩咐,请陈欢跟她去休息室稍坐片刻。
    得,还走不了。
    法国小妞又是泡咖啡又是很热情地介绍着画展,弄的陈欢两人倒不好意思离开,直到许莫生翩翩返回,直说抱歉,要应酬的实在太多。然后掏出手机,嘴角含笑地说:“我找不到你微信了,再加一个吧。”
    陈欢窘然,许莫生倒是很会给别人留面子,可毕竟他删除在先,人家如此不计前嫌,陈欢干巴巴地说:“因为朋友的缘故,不小心给删了。”
    彼此又重新添加为好友,许莫生轻声道:“这次小心点哟。”
    正说着,法国小妞端着一张包裹好的画作走过来,许莫生接了过来,大小正和怀抱:“请收下,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也为了我们的缘分。”
    如此一来,真没法再拒了,大不了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还给他,陈欢堪堪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只觉得这声谢谢都显得轻薄。
    许莫生说还要在北京待些日子,等忙过了画展,希望陈欢空暇的时候可以带他看看帝都古老的风采,陈欢应了下来。
    出了美术馆,宋晓也觉得累了,陈欢直接送她回家,美术馆里的一切反反复复地想着,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许莫生倒真是一个叫人难以捉摸的人。
    到了宋晓家楼下,这才发现,一路上宋晓似乎过于安静了些,不禁问:“怎么不说话?”
    宋晓见问,只是一笑:“说实话,倒退二十年,许莫生一定是个美男子,不知可以迷倒多少万千少女?”
    陈欢不置可否,见宋晓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己,不禁又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宋晓收回视线,沉吟许久,忽然问道:“你觉不觉得许莫生对你……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喜欢你啊?”
    “一见如故呗。”
    宋晓摇摇头:“唉,陈欢,你真傻还是假傻啊,我说的那种喜欢,可跟一见如故不沾边?”
    陈欢忍不住道:“你又脑洞大开了,别胡思乱想。”
    “诶?奇怪,我说什么了?”
    看着宋晓的笑里别有深意,陈欢微窘:“快回家去,当心胎教。”
    宋晓跳下车,扭脸丢下一句话:“他要是再年轻个一二十年,我倒不反感你有这么个男朋友。”砰,关上车门,宋晓挺着肚子笑笑地走了。身后的陈欢滴滴按了两声喇叭以示抗议。
    回到家,拆开那幅画,陈欢的心还是忍不住快跳了几拍,黑与白的对峙,交锋与融合,惊心、贲张之余徒生一抹悲凉,久久地看着,电话叮咚一响,陈欢一看,银行的账户又多了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已经好久没收到杜丽娘的补助了。
    大梁玉蝶汇完钱,默默地关上了电脑,一旁的安启华,拍了拍妻子的肩头,一场病下来,整个人越发的憔悴衰败的迹象。
    叮咚,大梁玉蝶懒懒的拿起手机,瞬间楞在那里,微微发抖,安启华赶紧扶住她:“怎么了?”
    大梁玉蝶举着手机,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看向无比担心的丈夫,喃喃地说:“陈欢,他跟我说,谢谢……”
    安启华也楞了,这么多年了,破天荒的,这是陈欢在收到钱后,第一次有了反应。
    将画重又收起来,说真的,陈欢不知道该把它放哪儿好,挂出来还需要一定的勇气,虽然自己这里不来外人,但万一呢……有时菊花会过来收拾屋子,再给她吓着。
    肚子有点饿,却懒得吃,躺在床上,屋子里静得人心里发慌,陈欢拿起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着:如果鉴定结果是另一个答案,顾颜,你又当如何面对?
    
    第六卷 任是无情也动人

    第48章
    
    晨曦微露,陈欢一睁眼就被吓了一跳,床前坐着一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顾颜!你能不老这么神出鬼没的吗?真的要吓死了。”
    顾颜笑笑,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陈欢。
    陈欢醒过味来:“诶,你怎么进来的?”
    顾颜晃了晃手里小东西,居然是抽屉里的一把备用钥匙。
    陈欢脸埋膝盖,闷声道:“你这样真的好吗?我没同意。”
    顾颜站起身:“那我走了?”
    陈欢一把拽住顾颜,顾颜也猛地回身来扑上来,俩人结结实实地都摔在了床上,唔……一场久违的战役打响了,彼此的迫不及待更叫人莫名的兴奋,简直到了撕扯乱咬的地步。
    陈欢只觉得昏天黑地中最美妙的事不过如此,此时就算是和顾颜一起死了,也心甘情愿,在灵魂颠出窍的一刹那,不由得想,就算他真是我亲哥,又怎样……
    恍恍惚惚地,陈欢渐渐看清了房里的光景,一派寂寥,哪里有什么顾颜,只听见自己微微的喘息犹似还在梦中,腿间又是一片湿冷,紧接着眼睛也湿了,心里疼的慌,也空的难受。
    摸出枕边的手机,一看之下,这才真的醒了,顾颜终于回复了:我会抱着你一起跳海!
    伦敦桥下,男人收起手机来,眼望薄雾中缓缓而流的泰晤士河,神情凝重。一个声音在男人身后柔声问道:“想家了?”
    男人回身一笑:“已经在家了,又有什么可想的。”
    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女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顾颜,你有心事?”
    “公司的事很多,有点放心不下而已。”
    女人的眼波含了几分宠溺:“你看你,人在曹营心在汉,好不容易回家休息几天,却还要惦记这些,不如我劝劝你爸爸,那边的事干脆交给薛恒好了,你在这边监管也是一样的。”
    顾颜叹道:“爸爸是不会同意的,再说,那也是我的一番心血。”
    “你也不小了,不要什么都对他惟命是从,也要顾及顾及我。”女人声音里有着淡淡地小情绪。
    “我知道。”顾颜微微垂下了眼帘,彼此都沉默了,现实总是不能遂人心愿。
    女人幽幽道:“听说,你们找到她的墓地了?”
    看了眼女人,顾颜点了点头。
    女人叹道:“也好,了却他一桩心事。”
    见顾颜不说话,女人又问:“你呢,也去了?”
    顾颜道:“原本是想和他一起去的,临时有了事,他自己去的。”
    “不去也罢,免得伤心。”
    顾颜轻轻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可伤心的。”
    女人不禁恻然:“她是你爸爸真正深爱过的女人。”顿了顿,唇边一缕讥讽:“也是你爸爸这辈子唯一怨恨的女人。”
    “妈——提这些干什么——”
    女人自嘲地:“我们只不过都是那只蝴蝶的影子罢了。”
    顾颜垂下了眼帘,面无表情地望着地上女人微微晃动的身影。
    女人忽然笑了,笑得忧伤:“她也是唯一一个背弃你爸爸的女人,也许,正因为如此,你爸爸才会恨她吧,她伤了他男人的骄傲和尊严,这是你爸爸最不能接受的。”
    顾颜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不会的……”
    女人淡淡地一笑:“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爸爸,越是外表完美的男人,往往内在都有一定的残缺,只是他们掩藏的好罢了。这么多儿女,唯独就你不在他身边,什么叫眼不见心为净?你总能叫他想起她来。”
    “妈——”顾颜克制地叫了一声,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摸上顾颜的脸颊,女人也有些不忍:“你不用担心,你是我儿子,有我在,将来你也不必和弟弟妹妹争他的家产,随你爸爸怎么处置,做人不制于人,也不受制于人,你我相依为命,将来我的自然也就是你的,你听懂了吗?”
    彼此望着,好像都能从眼里读懂一些什么,顾颜点了点头。
    女人优雅地重新挽起儿子的手臂,沿着泰晤士河,缓缓地走着,享受着难得的一刻,沉吟着说:“我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总想着你早点回到我身边来,娶妻生子,免得我膝下荒凉。”
    “妈,你不老,依然很漂亮。”
    女人笑了,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总是爱听这几句的,虽然都不过是哄人的话,可也当真心话来待。
    “过几天我就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药要按时吃,吃完了我再给你寄。”
    女人黯然神伤,良久方道:“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再见面?”
    “他多少还能陪陪你,只要工作闲了,我就回来。”
    女人只是笑笑:“虽然在你爸爸身边,可毕竟也没了什么名分,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期望。”
    “我知道。”搂过女人,顾颜的目光融融淡淡地飘向远方,泰晤士河水缓缓流动,万吨巨轮的低鸣好像是谁的呜咽,深远悠长,荡人心腑……
    仲夏夜的梦总是短暂而美好的,街边的吉他声断断续续地唱着经久不衰的小夜曲,陈欢听着许莫生好像永远也讲不完似的笑话,直到笑得肚子有点痛,方向盘几乎脱了手,许莫生才住了口,微笑地看着陈欢喘着气擦去眼角的湿润。
    前边就是酒店了,许莫生说自己要走走,车子停在树荫下,他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看着陈欢,许莫生目光闪动:“你看,我又熬你到这么晚,怎么办?”
    陈欢却说:“看你说的,我好久都没这么痛快地笑过了。”继而又问:“下次打算去哪儿玩?”
    这一问,许莫生倒先楞了下,很快又笑道:“你来定好了,免得你枯燥。”
    陈欢不禁道:“哪里枯燥了?今天看了那么多古玩,长了很多见识。”
    许莫生道:“陪我这个老人家出来散心,难道不枯燥吗?”
    陈欢忙道:“不老,别总这么说。”
    许莫生一笑:“是吗?不老吗?”许莫生的注视总叫人缺乏一种直视的勇气。
    微微将目光投向别处,陈欢尽量表达着自己的真诚:“真的不老,你看你,总不信。”
    “陈欢?”魔幻性的一声唤,陈欢忍不住向他看去,黑暗中,许莫生的眼睛闪闪发亮:“我想去趟江城。”
    心里有个地方还是莫名的紧了紧,陈欢哦了一声:“去吃鸭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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