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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向]从命如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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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毛毯子里睡觉。
或许就像项瑛的潜意识一样,他只是珍惜方幼真,对他们两个并不怎么亲近。
“隋芥,我想吃楼下包子店的叉烧包。”方幼真突然道。
隋芥“嗖”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方幼真又闲闲地道:“要他家的港奶去冰三分糖,再要个鸡丝粥,哦还有有点想尝尝他们家绿豆饼,陈攸灯有什么想吃的?”
陈攸灯看了眼焦虑的隋芥,憋笑道:“我要一个香芋包子。”
隋芥得令下楼去买了,门关上后,就只剩方幼真和陈攸灯两个人在病房里。
“这鬼天气,真是冷得可以。”方幼真嘟嘟哝哝道,将怀里揣着两个热水袋抱得更紧了。
陈攸灯看他好笑,心情微微好了点,翘起嘴角道:“你除了去厕所真是哪儿都去不了了。”
方幼真气道:“我昨天本来好好的,精神挺不错,就想着自己下厨,谁知道手刚碰着水池里的菜就昏过去了……”
冬天这么冷,方幼真都被暖乎乎地养这么久了,突然碰触冷水当然是不行的。陈攸灯道:“你也小心点,害我们都担心得要死。”
“哪用担什么心?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方幼真哧了声。
陈攸灯听他这样讲,心里就很难受,今天本来就过得究极不顺,方幼真还说些这样的话。
方幼真还在叽叽呱呱说自己怎么怎么倒霉,抬头一看陈攸灯低着头眼眶通红,吓得他都结巴了:“干……干嘛啊?”
陈攸灯觉得脑子嗡嗡响,很难受,喉咙里像被塞进了一块大海绵,只低声道:“你如果走了,我们……我们还有项瑛,都会很难过的。”
方幼真摸了摸他的头。
陈攸灯抬起通红的眼睛,问他:“其实项瑛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方幼真又沉默了,他把玩着手里的热水袋的穗子。
“既然你的兔子都能接受他的狼,为什么你不能接受他?”
“不是这样算的。”方幼真笑道,这次他笑得很难看,像眼中要挤出泪来一样,“我的精神空间在我的哨兵死后就撕裂了……完全撕裂了。哨兵和向导结合之后,根本不可能再分开,所以我的心里不可能再装下另一个人。况且你知道吗,我的哨兵,他在非洲做维和任务的时候,被当地恐怖分子囚禁住了……他本来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回来找我的。
结果他因为被囚禁,硬生生拖长了一个月……一个月啊,他平时和我分开两个月就必须要回来让我缓解他的情绪,降低狂躁发作的可能性。结果,他在那个地方撑到最后一周的时候发了狂躁,并且被录下了录像,放到了网上作为恐怖分子招揽成员的宣传片的一部分。
他最后是发狂躁,精神力枯竭而死的。”
方幼真的眼泪已经蜿蜒流下,他却仍然坚持笑着叙述:“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在他最后一次出任务前,我还跟他大吵了一架。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已经忘了,但是我们却吵得差点摔东西,他最后忍着没碰我,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就走了。
我怎么会知道在我得到他被国旗披着的遗物之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以大吵一架为结束?最后我却连他的尸首都没能看上一眼。我和他在一起七年,所以我跟自己讲,我一定要撑够七年,证明给他看我自己一个也可以,没有他在旁边照顾我,我自己也可以……可是七年真的太久了。无论是有他还是没他,都太久太久了。”
“……项瑛他,知道吗?”
“当然知道。”方幼真叹道,“在雇保姆的之后,我就明确跟他讲过,他也明白。前面两三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后面我就察觉到他有点……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说,做事也很利落,也没有逾矩的地方,我只能不问。”
陈攸灯沉默了。方幼真看到他那低落的小样儿,笑着又摸摸他的头:“干嘛?又不是你自己的哨兵死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我……替你难受。”
“有什么好难受的?我现在唯一的挂念就是,再过一年,就可以去见他了。”方幼真叹道。“我这个是命,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我就不会后悔。倒是你……”
陈攸灯抬起头。
方幼真无奈地看着他,道:“既然你还小,未来就还有很多可能性,你也应该去接触别的人和事,尝试一下接纳他们。这不是你的命,你不用像我一样,死守着自己那点命。”
陈攸灯僵硬了一下,复又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崽子,还在你爷爷我面前装蒜。”方幼真佯装要揍他,陈攸灯赶紧上前把他的手脚塞回被子里:“被子快盖好吧,别动来动去又着凉了。”
方幼真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第二十一章 发脾气和没眼力
凛冬过后,潮湿的回南天到了,栀海市人民都笼罩在衣服不干的巨大阴影中。
陈攸灯每天傍晚收衣服的时候摸着似乎干了又好像有那么点湿意的校服,心里都是崩溃的。他们班的向导们已经组织过好几次集体校外洗衣,学校外面洗衣店的老板娘一看到他们就咧嘴笑得不行。大概回南天还这么高兴的就只有经营洗衣店的老板了吧。
天气湿,隋芥就很应景地给陈攸灯买薏米红豆粥。说起来,从隋芥开始坚持时不时给陈攸灯买点什么进补开始,他的恋爱对象经常有吃醋或者不满的(虽然隋芥也只会嘴上哄哄,并不会真的理睬),但是霍天仪似乎从来没对隋芥的行为作出什么异议,对陈攸灯也是一如既往的友好。
当然背地里怎么想陈攸灯是不知道了,目前霍天仪对陈攸灯还是普通同学那样子,在走廊上见到还会笑着点点头打招呼。
——————
新学期开始之后,隋芥他们班的文娱委员要出国读书了,班里没了个文娱委员。
说起来也是隋芥倒霉,他周六那天下午逃自习出去跟霍天仪逛酒吧,理论上来讲未成年是进不了酒吧的,但是霍天仪似乎在那个酒吧有熟人,他们很顺利地就进去了。
霍天仪这样的人,隋芥是第一次接触。他的确非常好看,并且永远对人都是笑的模样。他一笑,隋芥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将自己的笑容当作遮掩物,把一些脏污藏在了遮掩物的后面。
就算面对着隋芥,霍天仪也是一直笑着的,嗔怪也嗔怪得娇媚惹人怜,让隋芥比起喜爱,更多感觉到的是新鲜感。
总之,那天他们俩在酒吧里热热闹闹地玩了一场,回去之后隋芥打开酒吧里没信号的手机,发现自己在班群里被@了好几次。
班长:请同学们将自己投的人(@林凯 @孙一毛 @隋芥 @辛亦轮 @居薇薇)发在群里,十分钟后我统计票数
班长:那么现在经众人投票,最终决定@隋芥成为新任九班文娱委员。
班长:请@隋芥讲一下上任感言。
隋芥:???
怎么回事?出去一个下午变成文娱委员了?
隋芥去找班长理论,班长云淡风轻:“没办法啊,谁叫你今天下午逃了自习。班里又没人愿意当,刚好有五个人今天下午逃课呢,随机投票投到你票数最高,也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隋芥怒而咆哮:“怎么就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了!不愿意看到能投到我?!”
气归气,然而已成定局,隋芥也没有办法,就当为班级献身了。话说回来他从小到大还没当过班干部呢,小学初中老师都觉得他挺吊儿郎当的,办事不靠谱,从来不让他当班干部。隋芥小学的时候积极举手想当班长来着,后来发现能不能当都是老师决定的。
好吧,文娱委员就文娱委员吧,隋芥也认了,但是接着班长又告诉他:“你要同时兼任组织委员一职。”
“组织委员又是干嘛的?”
“就是组织同学们的课外活动什么的。”班长快速地说道,显然是不打算给隋芥插嘴的机会,“恰好,最近有个让你熟悉这个职务的机会。五月份不是劳动节吗?我就想着组织一次班级活动,联络感情,放松一下心情什么的。”
隋芥看着班长一个矮矮小小的女孩子,饶是有再多怒气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无可奈何道:“行吧。”谁叫他隋芥绅士呢,班长一个女孩子,也挺难做的。
反正都是出去玩,隋芥就顺便问了霍天仪有没有空。
霍天仪答应了,隋芥接着就想到了陈攸灯,陈攸灯个书呆子整天待在教室里学习,该学成傻子了吧?顺便问问他。
结果,隋芥一问陈攸灯,那厮竟然犹豫了一下,说:“我劳动节有约,你们玩吧?”
哟,陈攸灯个成天自己死学的人居然有约?隋芥心里瞬间就被好奇心占满了,他问:“谁啊?我认识吗?”
陈攸灯这次干脆闭口不说话了,隋芥看他这样子,像是有那么点什么……
他差点跳起来:“靠!不会是那谁吧?!”
陈攸灯:“谁啊?”
隋芥:“你别告诉我是陈墨!”原谅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陈墨。
陈攸灯不看他了,低头抠着手指道:“嗯。”
火山爆发了。
隋芥急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合着他以前跟陈攸灯说过的话陈攸灯都忘了:“陈墨不适合你!你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
陈攸灯似乎对隋芥的反应早有准备,皱眉道:“我没跟他谈恋爱,再说你又不是我爸,管那么宽干什么。”
隋芥怒道:“我是你兄弟!”
“兄弟就能管我和谁交往了?”陈攸灯满脸荒谬地看着他,“我有管过您和谁谈恋爱吗?”
“陈!攸!灯!”隋芥感觉怒气快要从头顶爆炸了,这个陈墨,这个陈墨!他当初就不应该和陈墨混熟的!他还邀请陈墨和他们一起去旅游!合着都是邀请狼进羊圈呢?!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到过去给准备邀请陈墨共赴旅途的自己狠狠扇一耳光。
陈攸灯似乎对这场谈话很不耐,看他在那跳脚也无动于衷:“先这样吧,我还有一大堆卷子没写,晚上再跟你聊。”
“你给我站着!”隋芥一把拉住他,“你劳动节敢跟陈墨出去,我就……”
陈攸灯疲惫地吐了口气。“隋芥,你给我听好。首先,你不是我爸,你不用管我跟谁来往,只要那个人没犯法;其次,你只是我朋友,你还有个男朋友,你不觉得你老是管我这些事,对霍天仪不太尊重吗?”
隋芥愣了一下,陈攸灯赶紧补上:“而且我可不想为了安抚你的狂躁昏在教室门口。”
从导二班回去之后,隋芥的心情一直都很差。
他的心情差到他们班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隋芥臭着脸进教室,像要把椅子坐烂似的一屁股坐在上面,从抽屉里掏出课本,“嘭”一声砸在桌面上。
如此将“生气”二字诠释到极致,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一时之间没人敢去找隋芥说话。隋芥在班里一向都是个爽朗而大方的形象,谁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平时爱吵吵嚷嚷的八哥也不说话了,只安静地停滞在隋芥的课桌旁边。刚才绒皮皮都没来得及跟它玩,就被灯灯扯回去了,隋芥又这么生气,它都不敢再发出丁点儿声音,唯恐把隋芥惹恼了。
一旁的班长瑟瑟发抖,她很想过去提醒隋芥等一下班会课上去说一下活动计划,但是她怕现在过去会被隋芥拍扁。
幸好,到了班会课的时候隋芥自己上去了,虽然脸色依然跟吃了屎似的。
“现在,我来说一下下个月一号假期期间班里组织的活动流程。按照大家的意见,我们中午在尚广集合,去鸿宾楼吃中午饭,下午看电影加自由活动,晚上在因纽森林唱K。之前在班群里讨论的时候,没有人请假,所以这次全员参与,关于活动安排有问题的,等一下私下来找我。”
全班都静默地听着,突然后排举起了一只手。
“不好意思,我假期有事,不去了。”
隋芥眯起了眼睛,假装听不见,转身下讲台。
手的主人却并不罢休,用更大的声音道:“隋芥,我假期有事,不去了。”
隋芥没有看他,只重复道:“之前在班里讨论的时候,没有人请假,所以这次全员参与。”
“不好意思,讨论的时候我在打工,所以没有看到讨论。”那声音道,那是他们班一个叫张境征的男生,个子和隋芥差不多高,但是据隋芥所知,他很抠门,以前初中的时候就不爱参加班级活动,地震捐款的时候只捐五块钱。
本来隋芥对张境征和他之前做过的事情是没有感觉的,他听到这个八卦的时候甚至暗暗在心里鄙视了一下那个讲八卦的人,别人捐多少钱关你屁事?
结果今天,张境征这个没眼色的就撞枪口上了。
隋芥心里硬憋着一股怒气,低沉着嗓子道:“你打完工到现在几天都没看一眼手机?不好意思,人员已经定了,位子也订好了,要么你就去,要么你就吃这个亏,钱我是不会退给你的。”
这当然是个瞎话,班里几十个人,订的肯定是包厢,少张境征一个不少好么。
结果张境征这个不长眼的,沉默了一会,突然语出惊人:“你是不是失恋了?”
“失你妈,闭嘴!”隋芥忍不住了,想要冲到张境征面前跟他理论,结果他刚一暴起,周围好几个哨兵赶紧把他拉住。
“隋芥,算了算了……”
“哎,一点小事,都是兄弟,没必要没必要……”
众人七嘴八舌地安慰他,另一边张境征还淡定地挑了挑眉,复又坐下了,然后才说:“请你今晚把钱退给我。”
隋芥跟个刚跟别人比完一回合的拳击手似的,被众人围着回到座位上坐好,又是捏背又是擦汗,有个平时玩得好的哥们问:“兄弟,干嘛这么躁?是不是跟弟妹吵架了?”
他们指的自然是霍天仪,然而隋芥脑海里闪过陈攸灯倔强的表情,感觉头更痛了。
怕不是弟妹,是像弟妹一样难搞的兄弟。
头痛加气急攻心,隋芥晚上睡觉的时候睁眼睁到凌晨五点,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他暗搓搓做了个决定。
作者有话说:
进度30%!
我的存稿快没了_(:°з」∠)_
第二十二章 虎鲸的双重冲击
回南天踏着沉重湿粘的脚步而来,被四月春风一吹,便又点着干爽轻快的脚步而去了。
五月临近,自从那次在教室门口争论后,隋芥竟然没有再跟陈攸灯说过这个问题,陈攸灯大感意外的同时,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谁知道隋芥个神经病会不会哪天突然去陈墨班里找他把他揍一顿?
陈攸灯没跟陈墨说过这件事,而在四月份下旬过后,陈墨因为第一性征觉醒,被调去了哨兵班。
后来见到陈墨的时候陈攸灯就能感觉到他和陈墨的相容度了,竟然高达百分之八十三。
陈攸灯心里微微吃了一惊,面上却也没露,他相信陈墨也感觉到了,但是陈墨似乎也不打算这么快说出来。
他们俩趁着周日吃午饭的时间,去外面的小店里聊天。劳动节人多,他们就一边聊天一边谈劳动节的行程。
学校外面的食肆,学生们都是去惯了的,周日学校不提供中午饭,这些食肆就是他们打牙祭的好地方。他们俩去的那家餐厅也算是为学生所熟知的著名老店了,做的绿豆糖水陈攸灯特别爱喝,他经常躲过门卫的火眼金睛,将糖水打包回学校。
陈墨去点餐,拿了两杯冰巧克力回来,放在桌上。
陈攸灯看着那杯自己面前的大大的一杯冰巧克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安安心心吃自己的饭。
“最近有两部比较火的电影,你想看哪个?”
“嗯……”陈攸灯看了看,两部都是那种特效大片,他兴致缺缺,“你挑吧,我都可以。”
陈墨自己挑好了电影,选了座位,两个人就去哪儿吃饭讨论了一番,陈墨笑道:“你这个人,有那么随便吗,我看你对着隋芥的时候挺挑剔的?有什么爱吃不爱吃的,尽管说就是了。”
“嗯……”陈攸灯还没回答,餐厅那小推拉门被推开,说曹操曹操到,隋芥带着霍天仪走进了餐厅里。
隋芥刚进门,就看到了陈攸灯和陈墨坐在角落。
陈攸灯感觉到陈墨的身体微微紧绷了。
隋芥对着陈墨狠狠皱了一下眉,似乎是顾及到陈攸灯,什么都没说就转头去点餐了。霍天仪看到他们俩,倒是惊讶地抬抬眉,道:“嗨。”
陈攸灯:“嗨。”
霍天仪好像知道隋芥会生气似的,特意挑了个离他们很远的座位。倒也相安无事。
陈攸灯和陈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陈墨是一个很温和的人,陈攸灯可以感觉到他在努力体贴自己,他在感到感激的同时却感觉更加不自在了,只想赶紧把饭吃完回去睡一觉。
这时,服务员给他们这桌上了一碗绿豆糖水。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点。”陈墨疑惑地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服务员,“是不是送错了?”
“十五号桌,没错啊。”服务员看了看单子,转身走了。
陈攸灯看着那碗让人食欲满满的绿豆糖水,下意识地看向隋芥的方向,正好看到隋芥正看着他们这桌,用一种得意洋洋又欠揍的口吻说道:“有些人毛都没长齐就学别人约会,哎哟,拜托先弄清楚对象爱吃什么行不行,给养生的人点一大杯巧克力是怎么回事唷。”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搞得陈攸灯很尴尬,他回头看陈墨,陈墨倒是没有什么难堪的反应,温和地反问陈攸灯:“以后你不爱吃什么,亲自告诉我,好吗?”
陈攸灯怕他不答应,陈墨的处境会更难做,唯有点点头道:“好的。”
另一边隋芥脸都绿了。
霍天仪淡定地吃自己的海鲜芝士焗饭。
陈墨笑了,陈攸灯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吃完中午饭之后陈攸灯想飞速回去睡午觉,陈墨问他要不要去操场散散步,他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了,我有点困,嗯……下次吧。今天谢谢你陪我吃饭。”
陈墨抬手摸摸他的头,陈攸灯僵直了身子,努力忍住往旁边躲的欲望。他实在是很少跟人这样亲密接触。
“慢慢来,我相信我们以后可以消除隔阂的。”
“嗯。”陈攸灯也由衷地应道。相处久了,应该就不会像现在那么不自在了吧?
毕竟方幼真有一点说的是对的,他不能只有隋芥一个好朋友。
——————
放假前一天的最后一节自习,所有人都显得心不在焉。
陈攸灯盯着纸面上的最后一道数学大题,脑子里嗡嗡直响。他,高一,终于,要单独和除了隋芥以外的人出去玩了。
陈攸灯向来不会主动和别人建立关系,因此虽然和班里很多人都相处融洽,却没有什么知心好友。如果要在班里绕一圈,问“陈攸灯是什么样的人”——得到最多的回答大概就是“有礼貌、乐于助人,很安静”。因此,虽然会参加班级聚会,但是陈攸灯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同学单独出去玩过,当然除了隋芥,也没有人邀请过他。
这个认知让陈攸灯很紧张,他不断地想着明天该穿什么衣服,又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明天的安排。
傍晚他和隋芥一起坐公交车回家,隋芥一杯奶绿他一杯芝麻糊吸着,隋芥居然破天荒地问他:“明天下午我们班聚会完了,我去你家找你写作业好吗?”
天知道上一次他们俩一起写作业都初中的事了,在学校里的时候都是在班里上自习,陈攸灯大为新鲜,但是想到和陈墨的约不知道要到几点,便道:“后天吧,明天我不知道要到几点。”
隋芥竟然也没有反驳,只轻描淡写地问他:“好吧,你们俩明天要去哪呢?”
栀海市能逛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块商业区,陈攸灯说:“尚广吧。”
隋芥:“嗯嗯,有什么行程打算啊?”
陈攸灯随口道:“先去碧华吃午饭……”接着他便防备起来,问道:“关你什么事?”
隋芥蔫了。
陈攸灯:“你们班明天不是也要聚会吗?既然聚会就好好玩啊,理我去哪干嘛。”
隋芥:“随便问问嘛……”
陈攸灯:“我也随便答完了,闭嘴。”
隋芥:“……”
隔天还不是劳动节,但是全中国劳动人民都沉浸在放假喜悦中,陈攸灯早上九点出门,堵到中午才到尚广,下车的时候都没脾气了。早上从小区出来,他也没看到隋芥,不知道是已经去了还是还没起床。
尚广是在栀海老城区和新城区连接处建起来的一块商业区,白天人流繁杂。陈攸灯到碧华门口的时候,接到了陈墨的电话,说他已经在里面坐着了,让陈攸灯直接进去。这让陈攸灯大松一口气,他看见门口等位那里一长串的队伍就发怵。
这次陈墨不再给陈攸灯点港奶、巧克力一类的东西了,这让他大为宽慰,也自在了很多。
绒皮皮小海獭也在慢慢习惯和陈墨的海象玩,八哥最近跟那只白白的布偶猫打得火热,哼!它和阿笠(海象的名字)也玩得可开心了!
饭后他们俩在餐厅里坐着,等电影开场。说了一会儿学校的话题之后他们俩就静默下来,赶紧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正在玩耍的绒皮皮和阿笠。
“它们相处得还挺融洽的。”陈墨笑道。
“是啊。”陈攸灯附和。
接着他们就看到阿笠试图将拿着小石子在自己身上敲敲打打的绒皮皮叼到身前时,绒皮皮以为阿笠要咬它,凄厉地呜嘤了一声,赶紧游走了。
陈攸灯:“……”绒皮皮,在八哥嘴里的时候胆子倒是不小啊?
“绒皮皮很怕生的。”陈攸灯努力为绒皮皮找回颜面,安慰阿笠道,“它能跟你玩都说明它跟你很熟了。”
绒皮皮配合地点点毛茸茸的脑袋,上去抱住阿笠的头。
电影讲的是外星异形侵占地球,引爆纽约的故事,陈攸灯从小到大看的特效片里十有八||九都是纽约遭殃,闭着眼都能把它的剧情给猜出来,偏生陈墨看得非常专注,陈攸灯也只好强迫自己看下去。后来实在是眼皮打架,便强硬地拉过绒皮皮的毛掌来揉捏以抵消睡意,过了一会儿却还是睡了过去……
陈攸灯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都没意识到自己睡着了,睁开眼时放映厅里白炽灯都已经开了,吓得他以为自己在陈墨面前暴露了他对电影没兴趣的事实,结果就听到头顶一声熟悉的怒吼:“操||你妈,拂脏东西脸能凑那么近?”
陈攸灯一抬头,隋芥正扯着陈墨的衣领高高地举起拳头,还没落下去是因为他那边还有好几个哨兵和高大的普通人拉着。
“隋芥你怎么回事儿,冷静点!”
“兄弟你等会……”
那一瞬间,陈攸灯都傻了,脑袋里有无数疑问纷纷冒出:隋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在干什么傻事?
“隋芥!”陈攸灯声音一出来,众人才发现他已经醒了,隋芥怒气冲冲地将陈墨的衣领子往下一扯,狠狠地推开他。
同为哨兵,而且还是已经觉醒的哨兵,陈墨自然没有落下风,他原地站定了,开始冷静地整理自己被隋芥扯开的衣领。
隋芥瞪了陈墨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衣冠禽兽……”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攸灯皱眉问道。
隋芥对他的疑问不答,反而指向陈墨,暴怒道:“陈攸灯!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跟这家伙出来玩,不要跟他凑在一起!你知道刚刚他想干什么吗?”
陈墨&众人:“……”
哨兵A:“哎,老隋,大家都看得见呢,人家离那么几十厘米远帮忙挑头上的爆米花碎……”
哨兵B:“就是,你也别太强词夺理……”
隋芥脸红了红,却仍然梗着脖子道:“几十厘米远?头一探不就他妈可以够到了吗?我跟你说,陈墨,你能骗那些傻子,你骗不了我,你就是对陈攸灯有非分之想……”
陈墨点点头,坦然道:“对啊,我承认。”
隋芥看起来怒气快要冲破天灵盖了,陈攸灯觉得如果他现在拿排爆竹凑到隋芥身边,他能立马跟爆竹一块爆炸。
他不懂为什么隋芥要这么生气。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在自己游走花丛的同时,因为一个连恋爱都没试过的人尝试和其他人来往就急得跳脚?难道是因为他以前都跟隋芥一起,隋芥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跟随者,没有了他心理不平衡?
那边隋芥还在求陈攸灯的关注:“灯灯,你看陈墨说的什么话?他都承认了!”
“……是啊,我知道。”陈攸灯说。
“你知道?”隋芥石化了。
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陈攸灯很不愿意将自己的私事大声说出来,退场的人有不少都已经将怪异的目光投向他们,打扫放映厅的的工作人员都快要进来了。他只能含糊道:“你别管了。”
隋芥着急地问:“你答应了?”
陈攸灯不想当着陈墨的面说没有,这样陈墨会很难堪,但是他更不可能说有。
如果不是在这里让隋芥入睡很麻烦,他都想入侵隋芥的精神空间催眠让他睡一觉了,嘴皮子张张合合巴拉巴拉地问问问,跟脑子离家出走了似的。
陈攸灯只能含糊地说:“别问了。”
下一秒,隋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冲向陈墨,周围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就狠狠往陈墨腹部揍了一拳。
陈攸灯吓得赶紧站起来拦在他们俩中间,陈墨硬生生吃了一拳只闷哼了一声,隋芥被反应过来的众人拉着,像疯狗一样悲愤道:“陈墨!!我跟你没完!!!”
“你有没有伤着?”陈攸灯担心地问陈墨,陈墨虽然脸色难看,但仍然摇了摇头,让陈攸灯安心不少。
他转过身,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指着隋芥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隋芥双眼赤红,发型凌乱的模样让陈攸灯想到了在银庄那天晚上他发狂躁的样子,幸而他似乎还能说话。
隋芥像条一连跑了几公里的老狗似的呼哧呼哧喘了会气,看着陈攸灯母鸡护鸡崽似的站在陈墨身前的样子,虽然他比陈墨还矮了半个头。
半晌,他哀求道:“……灯灯,我跟霍天仪分手,你不要跟陈墨在一起,行吗?”
全场静默。
哨兵们大惊。
陈攸灯甚觉荒谬,他差点被隋芥这一句给逗笑了。
“我跟陈墨干嘛,跟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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