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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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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歌张嘴刚要拒绝,却在对上段云杨眸光的刹那,断下了所有的话语——

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里闪动的光芒,让人后背发寒。

奇~!飞歌满脸担忧的被侍卫‘请’了下去。

书~!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顾采芙忽然开口道:“公主,我的真名不叫顾采,而是顾采芙。”

网~!她没有去看,段云杨此刻的脸色,甚至无视了他射在她身上激烈颤动的目光,表情平静的仿佛无风无波的湖面。的确如阎王所言,他段云杨不配左右她两世的命运。她前世因他而死,今生绝对不再为他而活。

望着惊呆住的飞歌,顾采芙勾唇,笑得宛如花开。公主,你一定知道‘顾采芙’是谁。女人最恨的,就是被所爱欺骗。你的驸马瞒着你将‘前妻’藏在府中,新婚之夜也来找她,所以别再像我当初一样傻,相信他所有的话。

当看见楚铭挟着段云杨出现在将军府大门口时,领兵守卫在府外的楚桐僵硬了全身,转瞬怒骂出口:“楚铭,你疯了吗?!”

楚铭看着他,语气平淡:“二哥,从此以后,我与楚家再无关系。”

顾采芙惊诧过后,心中一阵酸涩。

楚桐听见他的话,气得脸都红了,刚要张嘴将自己这个闯祸的三弟骂醒,一个人影闪到他身边,低声耳语了两句。楚桐脸色大变,目光颤动,手臂用力到青筋暴突。

楚铭低眸看了眼段云杨,见段云杨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顾采芙,他皱眉冷声道:“你欠她的,总该还一些吧。”语落,剑锋一沉,毫不犹豫地刺进段云杨的手臂,割断了右手的筋脉。

鲜血如注。

段云杨绷紧了脊背,可身子还是忍不住有丝颤抖。

顾采芙惊愕地看着艳丽的红色从那处伤口涌出,蓦然想起她当初被诬陷入狱,严刑拷打时的情形。为了将这出‘苦肉计’演的逼真,那些人从未对她手下留情过。用她的命,成全了一场所谓的国家大义。

顾采芙自心底生出一丝疲乏,她往楚铭身上再靠近些,轻声说:“楚铭,我们走吧。”

楚铭点头。将面色煞白的段云杨一掌震开,搂着顾采芙腾跃而起。

却在此时,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暴吼道:

“三弟!”

楚铭回眸,金光乍闪。

擎日弓拉满弦,金箭出,开云破日,风驰电掣。

顾采芙根本来不及反应,那一支箭已经没入楚铭的胸口。

“楚铭——!”

顾采芙抱住楚铭仰倒下去的身体,只觉得眼前都是一片血红色。她惊慌地不停叫着他的名字,像疯了般用手去按住楚铭胸口涌出的鲜血。

楚铭脸上依旧平静,颤抖着抬起手摸了摸顾采芙的脸,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紧捏着擎日弓的楚桐,启唇道:“二哥的箭,果然百发百中。”语气里没有怨恨。

“楚铭,楚铭……”

顾采芙使劲眨眼想要视线能清晰一些,可是越眨越看不清楚。

楚铭眼睛里依旧亮亮的,闪着光,摸着她的脸颊说:“别怕,我答应过你的……”

顾采芙使劲摇头,泪如雨下。

四周有无数把利剑对着她,她不在乎了;段云杨下令让侍卫活捉她,她也不管了。她只知道抱住楚铭,想要挽留住他随着血液流逝的生命。“楚铭,你答应了陪我去见我娘的,”顾采芙哭喊道:“楚铭,你不能骗我,你不能……”

有人上前来拉扯开她,顾采芙死劲收紧双臂,嘴里呜咽着抱紧楚铭。他的身体好冷,她怎么可以放开?

段云杨一把推开帮他临时包扎伤口的那人,走到顾采芙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压着嗓子问:“你没有说谎?”

顾采芙恍如未闻,蜷着身子,抱着楚铭一动不动。

段云杨俯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又被绽裂流血,强势地拽住她的胳膊,用像要将她的手掰断的力道将她从楚铭身上扯开,丢给旁边的侍卫,而后,转眸看向躺在地上血泊里的楚铭。

楚铭紧闭着双眼,已然没了气息。

“段将军。”楚桐脸上没有太强烈的表情,仿佛强忍住了悲伤,看了眼楚铭对段云杨道:“……驸马,我三弟的……可否让末将带回?驸马还有何罪责,末将甘愿承担。”

段云杨收回视线,没瞧楚桐一下,冷声应道:“楚将军随便。”语罢,举步往府内走。经过顾采芙身边时,他步子微顿,看了眼眸光沉寂如死的顾采芙,眼神里流露出什么却又突然都收敛了起来。

他侧头对赶来的耿连新道:“太医走后,把她带书房里来。”

耿连新知道“她”指的是谁。他的心情也还未从知道顾采芙身份的震惊中完全缓过来,动作有些僵硬地抱拳应下了。

段云杨望向前方,飞歌苍白着脸色站在回廊下,定定地望着他。

他走向她,探手帮她理顺了耳边凌乱的发鬓,放柔了声音叫了她一声:“飞歌。”

飞歌公主浑身一震,眸子颤抖着看向他受伤的手臂,心中的猜忌委屈终是被担忧心疼盖过。她流着眼泪说:“驸马,你的手……”【小说下载网﹕。。】

段云杨接话:“筋脉被挑断。如果医治及时,能恢复六七成。”

飞歌连忙点头,扶住他往屋里走:“好好,我让盈儿去把宫里最好的太医叫来。一定能治好驸马的伤。”

段云杨反握住她冰凉的手,眼神温柔地道:“多谢公主。”

太医来后,又是好一阵忙乱。

楚铭那一剑挑得又狠又准,太医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勉强将筋脉续上,至于能痊愈几分,谁也不敢保证。

飞歌哭得眼睛都红了,倒是段云杨,面对如此情况依旧泰然自若,仿佛受重伤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就在此时,侍卫通报后,当着飞歌的面将顾采芙押了进来。

飞歌登时停住了哭泣,有些诧异地看向段云杨。

段云杨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开口说道:“段某不愿公主与我之间,因为外人而心存芥蒂。公主且留下,听她怎么说。”言罢,问顾采芙道:“你不是陈雨燕吗?怎么变成了,顾采芙?”

顾采芙呆望着地上,就像那光洁的地面上映着谁的容颜,让她移不开眼睛。

段云杨等了许久,起身走到她身前,浑身散发出的冷峻气势,让飞歌都有些心惊。

“说,你到底是谁?”

顾采芙突然嗤笑了一声,抬起头,赤红着双目看向他,讥讽地笑道:“段云杨,我知道你在动什么心思。”目光缓缓地移到飞歌身上,“公主,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他今生只为我一人结发簪花;他还说,巴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幸福都给我,就怕宠我不够多;他走时,让我在家中等着他,一起看那满山的芙蓉花开,可是最后……”

段云杨的面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可身形却还是笔挺站立着,纹丝不动。

顾采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凝望着面前的这个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吐出:“可是最后,我死了,他成了驸马。”说话间,身子突然往前扑,将捏住藏在袖中的簪子狠狠往段云杨心口上戳去!

那是楚铭受伤的地方……

下一瞬,段云杨用左手一掌将她掀翻在地。

顾采芙没有了痛觉,仰起头,用看着世间最肮脏的东西的目光瞪着他,冷笑出声:“段云杨,你可以再杀我一次呀?”

第六十六章

段云杨苍白着脸色,双眼定定地迎上她的视线,许久后,说道:“来人。”

随声一名侍卫推门而进,单膝跪拜。

段云杨道:“带她下去。”再无多余的话语。

顾采芙被押着带回了那处偏院。段云杨没有发话,所以铁链还得用。

只是这一次,顾采芙没有再做挣扎。她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的虚空,任由那些人把铁链锁在她脚踝上。仿佛这一切与她,再无关系。

身上的衣服上沾染着楚铭的鲜血,血迹已经干涸,变成黑红色的斑块。

门“吱嘎”一下轻轻打开,进来的人步履轻柔的让人几乎听不见,走到顾采芙身前,蹲下去唤了一声:“陈姑娘。”

顾采芙怔怔地抬起头看向来人,许久眸子才聚焦,呐呐道:“叶妍?”

叶妍点头,眼泪坠在地面上,像一滴滴洒下的雨滴。她哽咽着说:“公子、他真的……”

“不是的!”顾采芙突然大声吼道,嗓门吓了叶妍一跳。顾采芙抓住她的手,死劲抓住,急声道:“楚铭不会出事的。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有事。”说着说着,一边抬手抓紧自己身上粘着血污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不是他的血,他不会出事的,不会……”

叶妍看着她这个样子,很是揪心,伸出手臂抱住她,哭得稀里哗啦。反而是顾采芙,呆呆地被她抱住,再没流出一滴眼泪。

……“我陪你去见你娘。”

顾采芙脑子里回响着这一句话。

前世的她为了一句‘等我回来’,把命都搭了进去。而这一世,难道她还要继续相信别人?

不,楚铭不一样。

顾采芙猛地用力抓住叶妍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楚铭不会死,因为他答应过我。”

别让我这一世再信错了人,楚铭。

***

三日之后,一名内侍太监在擦拭龙椅之时,从椅背后发现了一个暗格。格中放着一纸诏书……

翌日公告天下:传位于太子刘景宣。

支持襄王的大臣们,心中虽然暗自怀疑诏书真假,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襄王被疑行刺先皇,身梏在襄王府内,驸马段云杨手握重兵,加上皇后联合外戚拉拢重臣,一场风潮暗涌下的皇位之争,在这一封诏书的掩盖下,淹没在新帝即位的喜庆之中。

太子贤德,念先帝忧思之情,不愿大肆铺张。即位大典一切从简。

如此一举,博得全国上下称颂。

大典之上,万民跪拜,百臣高呼‘吾皇万岁’。太子刘景宣高坐龙椅至上,册封嘉赏众臣。

令人意外的是,被重赏的武将里,除了立下大功的新驸马段云杨,还有楚家二子楚桐。

归月兵权分握在两人手中,隐隐的相互制衡着。

大典之后,皇后又特加赏赐驸马,段云杨可谓一时风光无两。

段云杨泰然自若的谢恩,从东宫门策马而出,直奔驸马府的方向。

今日结果,他早就料到。

能从丧夫之痛中迅速恢复过来,下旨数千禁军包围驸马府邸,冷静的与他演戏困住襄王,恩威并施地拉拢朝臣……这样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不会是一般角色。

侍卫见段云杨的身影出现在府前,慌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马缰。

段云杨大步踏进府中,忽然停下了脚步。

“连新。”

耿连新听见他的召唤,上前应道:“属下在。”

段云杨的目光平视着前方,随口般问道:“她怎样?”数日来,他都忙着太子登基之事,未曾有空过问顾采芙一句。

耿连新回道:“一切如常,只是不怎么吃东西,还有……”

段云杨问:“还有什么?”

“还有,夫人……,陈……”耿连新实在想不出该如何称呼顾采芙,最后只得用‘她’指代,“她不肯脱下那一身血衣。”

血衣……

因为上面是楚铭的血吗?

段云杨眸色愈发冰冷,默然折身,向那座偏院走去。

侍卫见他走来,慌忙跪地行礼,段云杨漠然穿过,自行推开了房门。

顾采芙坐在地上,埋着头,像对身外的一切都没有了反应。

段云杨走过去,阳光从他的后面照进来,投下的阴影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遮住。

顾采芙依然不闻不问,连头都没有抬起。

段云杨目光跳跃的看了她片刻,开口道:“别高估了你自己。”

顾采芙依旧没有答话。

段云杨俯下身,一伸手抓住她胳膊将她扯了起来,望着她身上那件脏污的衣衫,冷声道:“脱了。”见顾采芙没有丝毫反应,他松手将她丢回地上,对身后的侍卫道:“多叫几名婢女过来,把她这身衣服扒了,”说完,又毫无感情地加了一句:“如果她不肯吃东西,就用灌的。她若再瘦一两,就从那些侍女身上割下来一两。”

顾采芙的肩膀终于颤抖了一下。

段云杨看了她两眼,转身踏出了房间。

那日之后,近一个月时间,段云杨没再踏进那处偏院半步。

他仿佛忘记了府里还关着这么一个人,忘记了那天她悲愤之下说的那些话,忘记了她紧抓着那一身刺眼的血衣。

***

今日清晨,一宿辗转难眠的顾采芙,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盈儿将上前拦阻的侍卫呵斥了一通,飞歌径自往里走,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推开门踏进去,望着面前那张娇媚如月的脸庞,飞歌抿紧了唇角没有出声,许久后,低声问:“你真是他的……妻子?”

顾采芙抬眸回望着她,太久没说话,一开口嗓音都有些不像她自己的了。

她回道:“我宁愿我不是。”

这个男人给了她太多的噩梦。如果前世没有遇见他,现在她还会是‘顾采芙’,陪在一个疼惜她的相公身边,相夫教子,举案齐眉,过着最平凡的日子。

她不会被斩首示众,不会在陈家大院里苦心追查,不会来到归月……

可她也不会遇见楚铭。

她不知道,这个清冷如斯的男子是从何时步进了她心里,兜兜转转后,到现在,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驱散不去。

飞歌面色有些难看,目光复杂的看了她很久,说道:“本宫放你走,但是你要答应,从此以后再不来纠缠驸马。”

顾采芙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干涩嘶哑。她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凝视着飞歌神色紧张的脸庞,笑道:“公主,你的驸马不仅仅是一只飞天的雄鹰,他更是一只狼。你真以为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不会对你做?”

飞歌身子晃荡着往后退了半步,稳住了身形,深吸口气道:“驸马对我很好。至于本宫和你,”飞歌摇头,“我们是不一样的。没有了‘驸马爷’这个身份,他根本不可能在归月立足。你能给他这种荣耀吗?”

顾采芙叹息。为飞歌觉得可悲。可是,或许真如她所言,对段云杨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而言,感情只用身份来维系的时候,才最牢不可摧。

***

飞歌打开房门,对一名侍卫道:“放了她。”

侍卫跪下,全身绷紧:“公主,将军他……”

“放了她。”飞歌声音严厉了几分,“驸马那里,本宫自会处理。”

侍卫不敢再多言,略微思索,起身将顾采芙脚踝上的铁链打开。

顾采芙头脑有些发晕,扶着墙壁迈出去,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却不觉得有多少暖意。

“盈儿。”公主唤了一声。

盈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里的包袱递给顾采芙。

顾采芙接过,没有多说一个字,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站在人流攒动的街头,顾采芙茫然失去了方向。

她知道定国公府在那个地方,可她迈不开步子。她懦弱的以为,只要不去证实,楚铭就还没有死去,终有一天他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楚铭让她,相信他。

***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行,快出归月的国境时,驾车的老汉停下车,撩开布帘对车内坐着的那人说:“姑娘,再前面就出归月了。”

秀美的莲足探出,随后是一角素净的裙摆,车内的顾采芙双脚着地,转身递了一块碎银子给那个车夫:“多谢了。”

车夫笑哈哈地接过,随口提醒了一句:“姑娘自己小心。”

顾采芙谢过,挎着包袱往关卡走去。

“站住!”几名士兵拦住了她。

顾采芙从包袱里取出飞歌为她准备好的通关令牌,士兵们便没再阻拦。

出了归月,只要再穿过一片树林,便入了一个叫“墨”的小国,继续往前,就是齐蒙边境。

顾采芙打算回齐蒙,到蒙西那个偏远的小镇找到白瑶娘和李大夫,然后,管这天下如何风起云涌,管他段云杨多扬名立万,她就在那里等着楚铭。

脚步,忽然被打断。

几名黑衣人从林后走出,手中利剑折射着烈日,晃得她眼睛刺痛难耐。

顾采芙初时惊了一瞬,随即冷静下来。

“是公主派你们来的?”她问。

那些人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迫近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杀意,并没让顾采芙有多害怕。

她的存在,就是一根刺。

公主一时能容得下,不代表一世能容得下。

顾采芙突然转身,往刚才的关卡那儿拼命跑去。

耳畔的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身后有‘噗噗’的弓弦颤抖的呜鸣,忽然,后背一阵剧痛,顾采芙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那些人缓下脚步,一步步走到她身边,高举起手中的剑猛地刺下!

利刃没入皮肉的声响,在她耳边无限地扩大。温热的液体飞溅在顾采芙的脸上,她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去,僵住。

围攻她的那些人还来不及叫出一个音,就被人割断了喉咙倒在地上。

只有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像梦境中一样,举起手,修长的指揭下了覆在脸上的银色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勾唇对她温柔地笑着,微翘的眼尾,眸璨如星。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继续超标……偶真勤快。

早买了这一章的筒子,你们真没吃亏,真的……

JJ竟然把这一章抽没了,真神奇。偶再刷新一下吧。

第六十七章

“楚铭……”

顾采芙张了张嘴,低喃出声。

楚铭俯下身去,蓦然看见□她后背小半截的短箭,心头一震。

“你受伤了?!”他登时紧张地抱起顾采芙。

顾采芙抓住他的衣襟,一碰触到他的身体,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下来。

温的,是温的……他没死,我没有做梦……

楚铭见她蜷在他胸前的样子,心疼地声音都有些变了,问她说:“很疼吗?”

顾采芙把脸埋在他颈窝处,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楚铭将她横抱起来,避开了她背上的伤口,施展轻功凌空飞跃离去。

风呼呼刮在脸上,顾采芙在这个怀抱里不再觉得冷。

楚铭抱着顾采芙到了一处宅院,身形落地后,他疾步走到一扇门前,抬脚踢门进去。楚铭将顾采芙侧身放在床上,面朝着墙壁躺好,然后转身去忙开了。

背上有伤,顾采芙也不敢翻身去瞧,耳朵里听见身后一阵乒乒乓乓乱响,好像是他在翻箱倒柜。又过了片刻,脚步声往床边走近。

“你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痛。”楚铭对她说。

顾采芙刚要点头,浑身猛地僵住——

一只手覆在她腰上,正要解开了她的衣带。

顾采芙窘迫地把脸埋进被子里,乖乖地让他把外衫脱了下来。

她刚松了口气,猛地又绷紧了身子。

楚铭拉住她的中衣,作势要脱的样子。

顾采芙登时急了,羞涩地道:“不,不用脱,可以直接撕……”说出那个‘撕’字,她意识到什么,脸刷得一下直接红到了耳根子。这个字听起来,怎么那么想她在……求欢?

楚铭瞧着她难得地娇羞模样,心中忍不住一动,低下头,在她红彤彤的耳廓上吻了一口,然后嘴唇贴着她耳朵柔声道:“这里没有女子衣裳给你换上,所以不能撕……”话说完,小心避开露在衣外的箭身,将她的中衣慢慢脱了下来。

顿时,圆润秀气的肩膀袒露在他的眼前,肤若凝脂,白皙如玉。或许是痛的,双肩丝丝颤抖着,让人心生怜惜。

如此这般,更显得那枚深入她皮肉的黝黑短箭万分的刺目。

楚铭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不是很深,也没有伤到骨头和经脉,微微稳住了心绪。

净过手后,他将一把小匕首在烛火上烤了片刻,匕尖挨近箭头处:“疼就叫出来。”语罢,在顾采芙肩膀上重重亲了一下,趁顾采芙发愣的瞬间,匕首划破皮肉,将那箭头又快又准地剜了出来。

从始至终,顾采芙只是颤抖着,没有吭一声。

楚铭瞧她这样,更觉得心疼。忙帮她上了伤药,再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动作轻柔的好像她是易碎的珍宝。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顾采芙才松开紧咬住的牙关,语气虚弱地说:“谢谢你,楚……”身子忽然一轻,惊愕下,却是被人抱入了怀里。

贴上背后那具温热的胸膛,顾采芙心跳砰砰砰地加快。

两人这般抱住沉默了许久。

最后,顾采芙忍不住打破了沉静,问楚铭道:“那日,是你和楚桐事先约好了的?”

楚铭回道:“不算事先,是当时约好的。”

顾采芙不解的转头看向他。

楚铭冲她笑了笑,说:“二哥从来不叫我三弟,除非要与我合谋骗过父亲的责罚时。”

顾采芙忽然有些明白了:“所以你一听他那样叫你,就知道他要与你合谋?”

楚铭点头,“而且,当时和他耳语了几句的那人,是大哥的心腹。”

顾采芙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蓦然间,脑海闪过楚铭中箭后倒在血泊里的画面,她全身一震,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起来。

太可怕了。自从那一天,她每晚闭上眼睛这一幕就浮现出来,让她彻夜难眠。

顾采芙后怕地抓住楚铭的衣服说:“可是那一箭,我看着真的……真的以为你,……”

楚铭接话道:“颜玉,你还记得吧。”

顾采芙愣了一瞬,点头。当然记得。

楚铭说:“二哥用箭百步穿杨,自然避开了我所有要害。颜玉再在二哥的箭上抹了能造成人假死的药,所以那一箭并没多严重,看起来我却像是死了。若非如此,又怎能骗得过段云杨。”说完,他抬手在顾采芙脸上细细抚摸着,凑近她耳边低语:“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又怎么会那样就死了呢。”

他望着她的目光深了几分,手臂揽紧她的腰肢,忽而开心地笑了:“真高兴你相信我。没有伤害自己做傻事。不然,下一次就算杀光那些人,我也会直接带你走的。”

顾采芙被他嘴里呼出的热气撩得后颈发痒,微微缩了下肩膀,脸上通红,低声劝道:“还是少杀生的好。”

楚铭笑着回道:“好。”

一个字,顶过千言万语。

身子被他暖暖地抱着,顾采芙觉得连心都变得充实和温暖。

***

将军府

飞歌特意亲手下厨做了几样拿手小菜,忙活了半天,然后坐在桌旁等着她的驸马回来。

段云杨踏着暮色回到府中,刚进门,一名侍卫匆忙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段云杨脸色微变,冷声道:“派人去找。”

“是。”

那名侍卫连忙抱拳,跑开了。

这时,府里的下人跑来说,公主请驸马爷去大厅用膳。段云杨眉头不留痕迹地皱了一下,转瞬收敛住情绪,随那名下人去了。

推开门,他走进屋里。飞歌一瞧见他,脸上带着恬美的笑容起身迎了上去。她不顾自己身份,亲手替他脱下大氅,再令盈儿取来清水奇﹕书﹕网,拧好湿毛巾递给段云杨。

段云杨对她一笑:“多谢公主。”接过毛巾擦拭着手。

飞歌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她开口试探地道:“驸马,本宫擅作主张,将顾棋师放了。你不会生气吧?”

段云杨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毫不在意顾采芙的样子,应道:“随公主的意思。”

飞歌悬在半空的心登时落了回去。她连忙高兴地为段云杨布菜:“驸马,你尝尝这个,这个是本宫特意学的。还有这个……”蓦然想起了什么,她倾身往段云杨靠近了些:“对了,驸马的手有伤不方便,不如让飞歌帮你?”

“不用麻烦公主。”段云杨平淡地回道,用左手执筷,将她夹到他碗里的菜一一送入了嘴里,慢慢咀嚼着,无论那些菜是酸是甜,是咸是辣,他都咽了下去。

等段云杨搁下了筷子,飞歌又瞥了眼他,双颊酡红。

未待她开口,一旁的盈儿笑眯眯的为段云杨递上茶水,随口般说道:“驸马爷,最近夜里常常有雨,公主今早还念叨着,怕您睡在书房里着了凉。”

段云杨泯了口茶水漱口,神色自若地回道:“无碍。行军时习惯了。”

盈儿心里暗骂着驸马爷怎么不开窍呀,刚想要再说几句,段云杨已然站起,对飞歌平声道:“公主,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先去书房。”

飞歌眸色一暗,却仍然温柔地笑道:“辛苦驸马了。皇帝哥哥登基不久,朝中琐事繁多,有劳驸马多操心。”

“应该的。公主慢用。”段云杨应道,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的身影刚隐没在门外,飞歌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盈儿见此,走上前去,低着头说:“公主,盈儿要给您认个错。”

飞歌没了精神,懒懒地应道:“说吧。”

盈儿连忙说:“公主,盈儿将那个‘顾采芙’的事情告诉了太后……”

“什么?!”飞歌惊得站了起来,眼前一阵发晕。她这位母后的手段,她自然清楚。如今,只怕顾采芙已经……

她用手指戳着盈儿的额头,嗔道:“就你多管闲事。本宫堂堂归月公主,难道气度就那么小。她是驸马前妻又怎样?驸马对她,也没多少感情的样子。本宫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得个妒妇之名。”

盈儿连声认错。飞歌想到她也是关心自己,教训了几句也没多说了。

而另一边,段云杨坐在案后,听着一名属下的回话。

那人恭敬地道:“将军,属下赶到时,只找到这个包袱。”双手将顾采芙遗落在林间的包袱送上,那人接着说:“地上有六具尸首,都是被一剑割断了喉咙。其中没有顾姑娘。”

段云杨手指轻敲着桌面,深邃的眼眸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许久后,启唇道:“备马。”长身而起,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语调平静地道:“楚三公子不是今日出殡吗?与公与私,段某也该去上柱香。”

作者有话要说:影子会用新章替换防盗章节,所以买了的筒子别担心,更新字数只多不少,JJ也不会再重复多扣钱的。

68

68、第六十八章 。。。 

顾采芙是在一阵说话声中醒过来的。

她睁开眼睛,没看见楚铭,心头蓦然一慌。

昨晚该不是做梦吧?

慌忙打算起身,却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疼得她呻、吟一声扑倒在床上。

外室的说话声顿然停止。下一瞬,一片月白色的衣衫晃了一下,人已经掠到她身旁。

“怎么了,采芙?”楚铭急道。

顾采芙怔住,愣愣地望着他。

采芙……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

顾采芙脸上微烫,低下眼眸说:“没事,我只是起得急了些,忘了后背有伤。”

楚铭抚了下她濡湿的额发,将她那套洗去了血迹的衣衫取来,搁在床头,对她说:“你醒来得正好,我刚好要去见大哥,你也一起吧。”

顾采芙心中急跳,猛然间有种见长辈的紧张感觉,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这、这是定国公府?你还住在这里?”

楚铭点头,温雅的笑容落在顾采芙眼中,隐隐透着丝狡黠。楚铭道:“今日是我‘出殡’,我自然不能缺席。而且……”

楚铭往顾采芙凑近了些,一双星眸璀璨生辉:“而且,我还等着一位贵客呢。”

***

顾采芙着好衣装后,简单梳洗了一下,然后随着楚铭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径到了楚泽房前。

楚铭叩门,屋内的人应声后,他执起顾采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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