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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狂欢-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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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额头上啄了一口。
  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你现在是进入了一个简单程序吗?脱了兔子皮耍流氓,穿上兔子皮聊天,然后重复这个过程?”
  “哎呦,傲娇人设又拿回来了?”
  他睁开眼睛,偏过头看着我。他仿佛想通了许多事情,常带着剑气的眼神柔软地好像雨后的湿润草坪。
  “陆潜。”他温柔地叫我。
  “你怎么会用这么多方式喊我的名字?”我笑着问他。
  “你闭上眼睛。”
  “干嘛,你不是从来不亲自己变化出来的兔子的么?怎么,总算看透皮相这种无需过多在意的东西了吗?我们可以尝试用兔子和人、兔子和猫、猫和人各种各样的方式了呀,一定都非常有趣。你能把兔子变大一点吗?要不兔子和人在一起的时候,想亲遍你全身像马拉松赛跑一样艰难。”
  我闭着眼睛絮絮叨叨,他一直没有任何声响。我听到他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声音,有时离我远有时离我近,但是迟迟没有来亲我。
  “你要做什么?原地转圈圈,对着兔子不知道哪儿下嘴吗?”
  “可以睁开眼睛了。”
  原本纯白的半透明白色落地窗上画着乳白色的一幅画,我的好奇仰头站在画的前面,露出非常好看的笑容。
  那副画画的是我的脸,是我在上课的时候,有点迷茫的一张脸。
  “顾清教授和我说的生活上的事情并不多。但是他和我提到过,世界上最神秘的画像是人像,而人像中最神秘的是爱人的肖像。以前我不懂,后来慢慢懂了。无论怎么画都不会满意,却总想要去画,在画里藏了爱还不够,还想在里面藏住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我在编密码的时候,想到的就是你的脸,这么多天,我终于确定密码藏在哪里,并且指向的是哪一张脸了。”
  “是日了一下,打通任督二脉了么?这么说你和我那什么的时候,脑子里过的都是我各种各样的脸吗?你专心没?对不起我马上把吐槽都关回去,说点‘我非常感动’一类的正常话。”
  “这张脸出现的年月日时分秒在数学世界中空间聚类法阵上的对应算式结果,就是打开queer算法的密码。”
  真棒,每件事我好像都是当事人,但是我全都不懂。
  “你是说,我们现在能回到白楼的话就可以复原queer了吗?”
  他笑着点点头:“准备好了么?我们要走了。”
  “好,如果不行,和那背后灵死磕!”我曲起拳头,蹲在他口袋里宣誓。
  “狂欢这个游戏应该结束了,越多的规则意味着越高的风险。”
  “好呀,我也想体验退休生活。”
  “陆潜,这个世界里有地震这个设置吗?”他突然轻声问。
  我摇了摇头,从口袋里站起来。温泉里冒出更多细密的气泡,半透明的白色玻璃颤抖着,我刚刚记熟的人脸裂成大块,从空中掉下来。这不是地震,这是我强制退出狂欢世界的前兆。
  一定是科里斯他们见不到我回去,要在现实生活中唤醒我了。
  几乎来不及细想,温泉慢慢塌陷成湖,只有十几厘米大小的兔子皮如烟散去,陈琦眼睛里露出难以想象的惊骇,最后时刻,我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恐惧世界里,不见不散!别怕。”
  对不起啊,已经习惯游戏不维护的小伙伴们,不仅要让你们体验到无伞蹦极的酸爽,还会让你们看到世界崩塌的灾难性画面,不仅如此,我男人似乎不喜欢我做这个工作呢!
  屋子里是仙人掌花的清香,有一些仪器滴滴哒哒,从远及近,我还听到鞋底与地板的摩擦声。只有我这眼皮上似乎坐着两头大象,非常难推开。
  “潜潜?”是科里斯。他的声音我是熟悉的,他身上隐隐的生物实验室的味道也没有改变。
  假道士,我得回去。我想这么说,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下意识地想钻进一件兔子皮了,然后想到我已经是在现实世界里了。有点丧丧的感觉。在狂欢里,发不出声音,我还可以发邮件。在这里,我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这个心理落差,几乎让我想把自己敲昏,马上回到狂欢的世界里。
  “潜潜,你失踪快一天了,我们担心出危险,所以决定唤醒你。”科里斯继续说。
  我能理解,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我瘫在床上的事实。又过了几秒,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脸上动作着,皮肤真实的触碰感觉,有点不习惯,我使劲儿睁眼,格外想看看是谁。
  “别转大眼珠子,”尧哥滚热的手按住了我的眼皮,“是我爸在给你按摩,能感觉到是好事。”
  哦哦,陶医生。我放下心来,又开始想狂欢的事情。离开的时候,陈琦的眼神太可怕了,很担心他出什么问题。他现在也醒了吧?看见陈予白了吗?我的爸爸妈妈呢?看见了吗?真想快点回去,然后问问他。
  “好了。”陶医生温柔地说。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几年不见,陶医生换了一副新眼镜,眼镜后面的人似乎更加柔和了。前几天匆匆见了一面的华哥和暖暖姐也在,看到我醒了对我笑笑。暖暖姐现实生活中也留了长发,梳着劳拉样式的辫子,更像僵尸王里她的经典造型了,华哥还是习惯跟着她后面半步,依然穿着几年前的军绿T恤。玻璃后面的顾清教授,您好呀,看见您紧靠着玻璃墙站立的儿子了么?这几年他可劲儿欺负我,等您也醒了,我好好和您汇报一下?
  “大眼睛睁得比一般人都费劲吧?”尧哥问我。
  我扯起嘴角对他点点头,目光在他们几个中间来来回回。第一次感觉回到现实也不错。虽然在狂欢的世界里也有机会见到他们,但是在这个屋子里见到他们还是格外踏实。约书亚呢?不是说我醒来的时候要第一个拥抱我吗?
  “我们和远神合计了一下,他们那边进展很顺利,现在唤醒你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还能知道你怎么回事。河神事务局的各位志愿者在好友系统都发了通知,讲明狂欢要维护,明天的狂欢日也已经取消了,所以你也不要担心,安心躺一下。”
  各位大哥大姐!我不想取消!我还想回去找陈琦呢!
  “别眨,”多时不见但是仍然最了解我的科里斯说,“如果你想回去很容易。”
  “回去干吗?”
  “大……”我张开嘴发出一个声音,仿佛呛了龙卷风进喉咙一样,控制不住地哑着嗓子咳嗽起来。
  “大什么?大饼?”尧哥笑我。
  “大,”我笑着冲他摇头,“大家好。”
  “潜潜好。”他们笑着回应我。
  “陈琦,”我又咳咳了几声,“想……”
  “我们也想他。”尧哥快速答。
  “queer。”我勉强说完这个,“OK”的“O”团不住,费力比了个“C”。
  “陈琦想起queer的密码了?!”里昂问。
  我点点头。好好的报喜,让我说得稀碎。
  “卧槽……”尧哥感叹,“弟媳妇如此厉害。”
  “一直这么厉害。”科里斯捏了捏我被角,对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有机会去看妇联,我斧哥要挺住……
  七:少年啊,笑与泪令人成长。


第130章 幕后(十)
  纪存在掀开了盖在他脸上的棉布。是陈琦那张冷淡的脸。
  她已经忘了上次见陈琦是什么时候了。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这几年事情太多,她都有点记不清了。
  她将棉布盖好。即便是在学院里,他这张脸也是会引起骚动的。她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腕,细得不成样子。
  陈琦是来盖亚学院做检查的。据说他在三周前脑活动突然达到成人水平,这周开始已经向他巅峰时期的脑活动情况靠拢了。研究员说正常情况下,他已经苏醒了,但是现实是,他还在沉睡着。
  “那边不是有大夫?这么远送过来做什么?”
  “陈先生说要去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造成的。”研究员低着头认真答。
  大老板这是急了,要知道新学院建成以后,他一次都没来过,都是由她父亲来代理。也确实需要着急,那些合作伙伴都不是吃素的,你手里有武器他们是一种脸色,你手里没有,自然就是另一种脸色。龙已画好,全世界的豺狼虎豹都等着这点睛这一笔,换心理素质差点的,也许早就跳楼了。
  “陈先生人呢?”
  “被一个视频电话绊住了。”
  还真的对自己的笼络能力放心啊!
  “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纪存在拍了拍手里的档案。
  陈琦的目的地是穆可依那里,也只会被推倒那里。旧学院是个神奇之地,老师无法指导学生之后,那些学生也能自己长成顶用的材料,只要活着的,都是拎得住的人。近藤狩死了以后,穆可依自己管一层实验室,隐约已经成为了新学院里最有话语权的一支力量,在他的影响下,新学院已经完全走向了动物子宫研究这个方向。想必无论是死去的近藤狩,还是更早死去的格林夫妇,对他的研究想必都应该是满意的。
  “纪小姐。”
  “穆可依室长。”
  “带个人过来做检查。”陈琦从她身后被推了进来。纪存在掀开棉布给他看了一眼,陈琦露出脸的一刻,穆可依的呼吸急促起来。看来跟过来还是对的,不然陈琦也许就直接从昏迷走向死亡了。
  “老同学,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穆可依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这边走。”
  实验室和当年的格局有点不太一样了,近藤狩实验室里到处是人体器官标本的布置基本废除,现在有点像格林教授的实验室,多个隔音的房间,通过玻璃能看到很多个无精打采的大猩猩。
  “我们在努力解决着床后流产的问题。”穆可依一句话解释了一下这个场面。
  “辛苦大家了。”纪存在点点头,心里想,大猩猩需要的努力可比你们多多了。
  穆可依一直将陈琦推到屋子的最里面,旧学院的时候用来做胚胎配置的实验室,她在那里呆过很长时间,陆潜也是,那时候他每天愁云密布,还试图逗她开心。
  穆可依打开了全身扫描的机器,纪存在摆摆手,让其他人都退出去。特种兵将陈琦推到指定位置,拉开了遮挡陈琦的床单。纪存在走上前取下了他的氧气面罩,陈琦的衣服领子有微小的褶皱,她伸手抻平,手划过他脖子的时候,似乎摸到了什么。纪存在抬起他的脖子,想细细地摸一下,被特种兵阻止了:
  “纪小姐,让我来。”
  “走开。”她冷言道。
  “纪小姐。”特种兵攥着纪存在的胳膊坚持了一下。
  纪存在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让你走就走。”
  他无言地退下,守在门口,隔着玻璃监控着。
  “纪小姐能力越来越强了。”一直在调试机器的穆可依说。
  “吓唬几个小兵而已。”纪存在一面敷衍一面不露声色地用食指探着陈琦的后脖颈。
  那个包非常小,又隐藏在发根处,如果是男人的手来摸,可能直接就划过去不会发现了。摸起来有点像淋巴结,但是位置不对,而且包不会动,那个小东西紧贴在皮肤里,像一个没有保养好闷出的痘。
  女人的直觉都是非常敏锐的,这是她长大以后掌握的不同于男人的一项武器。
  这个东西,很像现在非常流行的一个游戏装置。根据游戏运营方面透露的消息,现在全球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在玩。白天工作,晚上狂欢,是末日后人们破碎心灵的安慰剂。
  最后的狂欢。
  不知道哪个三流文案取的这种中二的名字。如果将来她收购成功,要把这个名字改掉。运营方为当时在场的人都派发了游戏装置,也演示了植入方式,但是场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拒绝了植入。虽然宣传说不会收集个人隐私,但谁说的准呢?
  “他这种脑活力不应该是个昏迷不醒的人。”穆可依指着屏幕上气象云图一样的图像说。
  “他总不会是在装睡。”纪存在没好气地答。
  “看看脊柱神经的问题吧,”穆可依笑了一下,“我要给他脱衣服了,纪小姐出去一下?”
  “不需要,”纪存在笑着摇头,“我还怕你一个不满意,将他杀了。”
  “我不会那么做的,当年盖亚学院就活下来我们几个,我其实很想念你们。”穆可依从监视器后面起身,准备过来给陈琦解衣服。
  “我来吧。”纪存在露出一个诚恳地笑容:“都是同学,不需要那么生分。”
  陈琦的外衣是件袍子,纪存在一边解,一边问穆可依:“你知道当年学院是谁指挥炸掉的吗?”
  “现在已经重建了,那么远的事情我有点想不起。只是听说那个人已经被处死了。”穆可依挑了下眉毛,闷声回答。
  “我调查了很久,听说那个人不仅没死,而且现在还非常有势力。”纪存在抱起陈琦的上半身,脱下外袍,将他整个人不着痕迹地向上抱起一点,然后又轻轻地放下去。
  “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报仇的事情还没完。”纪存在弯起眼睛温柔地笑:“你不想给索法报仇吗?”
  “那么你呢?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穆可依的眼睛一直没有从屏幕上挪开。
  “我在帮你。”
  “纪存在,我现在活得很好,动物子宫的研究也终于有了进展。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将我的工作顺利地完成,多活一个人总比多死一个来的好。”
  “我理解。”纪存在将陈琦的长袍褪下,摆正了机器:“开始吧,穆可依室长。”
  陈琦的胸膛微弱缓慢地上下起伏着,四肢纤长消瘦,纪存在看了两眼,干脆地掐死了心里那一点难过的苗头。
  “脊柱神经正常,机体功能也正常。”穆可依淡淡道:“确实不应该昏迷不醒,我觉得可以尝试强制唤醒。”
  “这种大事,还得你亲自去和大老板说。”她笑了一下:“你知道吧,大老板是陈琦的爸爸,手里武器很多,核武器也有一些。”
  “很好,能强有力地支撑学院的发展。”他简单答。
  “你说的不错。”纪存在笑了一下。
  “纪小姐。”特种兵直接推开了门,略请求道:“陈先生要过来了。”
  “推过去吧。”纪存在让了下身。
  陈琦轻而缓地从纪存在身边路过,被推到了走廊里。陈琦离开以后,她突然有点困惑自己刚才的做法,这不符合她的立场。但是她下意识地就想保护他,就像当年扣下扳机的时候,她和凯瑟琳并没有你死我活的仇恨,只是选了最方便快捷的方法来保护她爱着的男孩和她的朋友。
  穆可依,似乎也活够久了吧?真可惜。
  晚餐时分是一个宴会,纪存在从盖亚学院出来后就直接飞去了酒店。酒店一楼的保安礼貌地查看了她的邀请卡,然后放行。
  一区,纪经理。现在看到这几个字已经不会觉得不可思议了。
  世界上没有政府,也没有货币,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政府也并没有存在很多年,金钱的形态也更迭了不知多少次。纪存在穿着红色的贴身礼服,从珠宝编织而成的璀璨幕帘下摇曳着穿过,对着来迎接她的人适时地绽放一个优雅的微笑。
  今晚的目标笑着行了一个骑士礼,纪存在将手搭在他手指上。这个年轻男人很重要,他帮着喜马拉雅山以西的固有社区铺设光缆,纪存在需要从他下手,将那侧固有社区的制式拿到手里,为将来陈予白统一全球做准备。
  十几岁时候的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成为大奴隶主手下的一个小奴隶主,现在的她已经毫不犹豫地为奴隶主服务了,而今天她似乎又再次分裂了,变成了一个对奴隶主不那么忠诚的奴隶。
  她一边和男人寒暄,一边打量着宴会上的人。名义上整个世界已经推倒重建,但这里的一多半的还是末日前就非常有实力的人。男人们抛弃了原来的那套游戏规则,正在试图重新建立一套,洗牌的过程中,作弊一下,将大小王扣在自己手中。
  谁又知道老天爷撒下的这副牌里到底有多少张大小王呢?
  她和男人讨论起了他挚爱的射箭运动,男人明显很喜欢这个话题,握着酒杯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擦碰着纪存在的手。她羞涩地撤回,小指轻划了一下男人的拇指。
  你懂我懂大家都懂。
  这次这人也是非常敢约,直接就约在酒店套房里。纪存在拿着房卡,面上微笑,心想,真当我是个礼物了,也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她穿着高跟鞋在走廊的地毯上风情万种地走着,这种专业形体老师训练过的姿态一定是美的,但她每次这么走,想到的都是二人转里拧着手绢前后踏步的男扮女。
  登来登来一登来,前后前后前前后,将要看到的人比男扮女更搞笑。
  她轻轻划下卡推开门,那位自恋狂穿了浴袍随意地靠在床头,冲她勾了勾手指。她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红酒,回他一个微笑。她倒了两杯酒,仪态也是专业训练过的妩媚。
  “纪小姐总爱穿红色的衣裳。”
  “中国有一种说法,死的那天穿着红衣,就会变成厉鬼,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纪存在把酒杯轻轻推进他手里,柔声道:“我死的那天,穿的就是红色的裙子。”
  那自以为是的家伙真的当自己魅力非凡,仰头吞掉红酒,笑着问她:“那纪小姐找我,是来报答什么恩情?”
  “报答养育之恩吧……”她想了想,认真道。
  “没想到,纪小姐喜欢这个调调。”
  “我不喜欢。”她摇了摇头。
  “我来,你就喜欢了。”男人的胡渣越来越靠近,纪存在木着眼睛看着他摔在软垫上。
  一个多小时以后,纪存在走出了酒店。在盖亚学院的时候,科里斯总塞给她各种各样奇怪的药物,用来防身,现在她确实也都派上了用场。他们是有实力的,她没事的时候也总想,如果当年她告诉了他们真相,他们几个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但是又想到外面那些空腹饿狼,她又明白,只靠他们几个小孩子是行不通的,他们总是要依靠一些或者一位权贵,人造人计划总是会成为一部分人牟利的工具。
  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是陈琦的父亲、她的父亲呢?至少,她和陈琦参与其中,总不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陆潜可以比陈琦先完成人造人实验,那么不是更好吗?
  虽然,她是不相信的。说到底,她是不相信陆潜的,所以选择了背叛,事实也证明,不信他是对的。但是跟在陈予白身后,她又觉得并没有多舒适。
  代替凯瑟琳的位置,似乎是陈予白对她最好的嘉奖。但她并不满足,所有的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满世界追逐,她也想成为一个男人,她也想永远长不大,想要什么,开口就好,不想要什么,扔了便是。
  可惜,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格。
  纪存在躺在落地窗前向外望,繁荣的城市并没有因为人要灭亡而丧失一点璀璨,反而因为灯光倒映在江面上,涂了一种镜花水月的哀伤和易碎,更加让人赞叹。她养的花猫几步扑在她怀里,她转过他的头,和他一起看外面。在学院的时候,科里斯开玩笑说要带她回俄罗斯的家,那时候,她就想着,可以送给安德烈将军一只猫,有智商,讨人喜欢的那种,还特意问过科里斯如果有宠物要叫什么名字。那个梳着道士头的傻大个说,要叫陆陆。一旁陈琦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他还在“陆陆”个不停。陆潜那个傻白甜倒是会察言观色,马上捂住陈琦的耳朵,小声嘟囔“不听不听,道士念经”,陈琦的脸色马上就好转了。
  怎么办呢?谁都喜欢他,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他,她也是喜欢他。傻白甜的眼睛大又圆,瞪起来的时候太像一只猫了,多看几眼烦恼忧愁都少了很多。
  情报她已经问出来了,也不想再见那个人,可是要怎么和陈予白说呢?说分手了的话,会不会太快了?
  “陆陆?”纪存在小声问猫:“再见面,你们会原谅我吗?”
  仿佛为了回答她的话,专属于大老板的手机铃声响起。纪存在将猫抛回沙发上,接起了电话。
  “陈叔叔,您好。”
  “你来一下。”陈予白用很久没用过的冷淡口吻对她说。
  窗外的繁华灯火瞬间失了颜色。纪存在脱掉海绵宝宝睡裙,换上柜子里任意一套工作服,几分钟之后,镜子里的人从一个宅女变成略带疲倦的卷发丽人。纪存在最后检查了一下手包,将隔层内的武器收好。
  手懒了,无论是否显眼,都应该让穆可依活到今天早上为止的,顾及那么点同学情谊有什么用呢!
  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关灯,家里没有人在,至少还有灯等她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来及看川航机长的新闻。简直不能更棒了好么!比萨利机长更酷炫啊!
  希望他们身体健康,以后继续飞行~


第131章 归来
  狂欢里很多感受都能达到现实的程度,只有这个嗅觉,一直没什么长足的发展。“香”、“臭”这种概念大家表达起来可能都有一定之规,但这种新鲜出炉的炸臭豆腐配上烤硬面包以及手工现磨的红枣豆浆闻起来应该是个味道,大家并没有一个共识。
  陶双尧这位亲哥可谓丧心病狂,他穿着丛林野行衣,端着异常难以形容的下午茶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听我和里昂交代过往行踪。我修整了大半天,终于能正常说话了,跳过情人泉那不讲,其他详细地和里昂讲了讲。
  “你在表情包乱战那里多待一会儿,没准儿就碰上明月了。”尧哥说。
  “你就不能拿远点吃么?”里昂问他。
  “别废话,我只有这么点休息时间,一会儿还得去巡山。”
  尧哥又拿出几块炸鲜奶来,我闻着直流口水,奈何并不允许吃东西。
  “你也照顾一下两眼发直的病号好吗?”里昂又说他。
  “要我把你们中午吃剩的桂花大排端出来吗?”
  里昂白了他一眼,转头对我说:“所以,连你也管不了恐怖世界?”
  “是。我的管理员能力失效了,要不是陈琦抓着我在各个游戏世界里跳跃,我估计我现在还在里面蹲着。”
  “你怎么还会有想不起来的规则?”
  “也不是想不起来。可能核心规则没有变,但是规则自己衍生出了其他的细则,混在一起,我就没认出来。”
  “你最开始搭建恐怖世界时写入的规则,你总能想得起来吧?”里昂拍了拍给我打印出来的立掌那么厚的资料。
  那上面都是互联网上有关恐怖世界的讨论,我尝试恢复说话的大半天里看的都是这些让人额边冒黑线的东西。看得越多,越能印证我心里那个不太好的想法。严格说来,恐怖世界的规则更像是一个情绪黑洞。我那阵子丧到极点,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到点线索,发现陈琦,但是一直找不到,然后又时刻深陷在琐碎的搬运工作中,感觉不自由,时刻想着报复社会。躲在副本boss后面虐人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有时候我趁着里昂不在,还会幽灵状去“替天行道”。
  给我灵感的是那次收拾一个耍流氓的男人。他堵在巴黎电影院路上调戏小姑娘,我抓到他以后,跟着他去了好几个世界,一直重复他说话,直到他彻底崩溃喊了一句“鬼啊!”然后下线。我那个时候突然发现,我一直这个样子不是个办法,我完全可以将这个黑洞开发成一个游戏世界,它替我去虐人,我好好地做我的管理员。
  后来越来越忙,也接受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陈琦的事实,慢慢地就将这个茬儿扔脑后了。现在改写核心规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它将我从恐怖世界里放出来,我也没什么必要一定要把这个游戏世界取消。我看很多帖子和文章里都对那个世界流连不已。恐怖世界居然是“狂欢必去的十二个世界”之一,并且连续三年蝉联用户票选“不作死就不会死”排行榜第一。
  确实很敬业啊,感觉比我敬业多了。
  “这么多案例,也没有一个人说恐怖世界出不来的事情,为什么他单单不放过我呢?”
  “你得罪他了?”里昂问我。
  哎呦,和你爹的徒弟一个问题。
  “我怎么会得罪一个游戏设定啊!”
  “谁知道你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里昂说。
  “还在聊?”科里斯从顾清教授那屋伸出半个身子:“到按摩时候了,里昂。”
  “我也去巡山。”尧哥几口将他五味俱全的下午茶塞进嘴里,含糊道:“你等我晚上回来再进游戏,我在煤气炉上给你坐了点吃的。”
  “什么吃的?”我开心地问。
  “状元及第粥,祝你早日想起queer。”他拍了下我头发上的灰尘,前所未有地轻:“走啦。”
  谁能想到呢,25岁的尧哥还是七彩头发,原来顶在头上的冲天辫移到了后脑勺,位置变了,气质不改,从背后看还是随时爆炸的样子。
  “明月一会儿还会给你送一堆资料过来,现在印刷厂几乎都停了,这些纸很珍贵的,你抓紧时间了解一下恐怖世界,不要只顾着谈恋爱,懂?”里昂像个棒打鸳鸯的训导主任一样。
  “知道啦。”
  里昂和科里斯换了个位置。这几年我见科里斯的次数少之又少,他现在的身高,我已经不想提了,目测比我这个小身板至少高了个三十厘米吧。他看着我温和地笑了笑,我也冲他笑。他瞳孔的颜色从年少时候的浅蓝变成了灰蓝,更符合他这个两米以上身高的形象。
  “真好,能看到你用这个样子对我笑。”他给我拿过一面镜子:“看看吧,你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镜子里的我眼睛笑得傻兮兮,嘴咧到耳根,眼睛也眯不成一条线,一直怨念的婴儿肥居然还在,不可饶恕。比起没什么看头的长相,我过肩的头发整整齐齐,黑又亮,有点好看。
  我简直恋恋不舍地左看右看,然后问科里斯:“你用什么给我梳的头发?好漂亮,谢谢谢谢。”
  “姜蓉洗发水,小风吹干了之后涂一点橄榄油,保鲜膜包一阵,然后再梳开。”
  “科里斯,感谢你这几年一直照顾我。”
  “不用客气,能照顾你,我很高兴。”
  “突然感觉自己是个明星了呢!”
  “你比明星还要好,”科里斯说完愣住了,然后忽然笑出声来,“习惯了你躺着睡觉,突然不懂怎么和你聊天了。”
  “一起来看吐槽吧!” 我指了指厚厚一叠资料。我感觉他情绪不太高涨,但他不想说,我也不愿意深究。好朋友么,包容和等待很重要,等他想说了,我一定第一个来听。
  “好,”他挪了一部分A4纸到我桌子上,“这些都是里昂前几年屯的纸,心理压力不要太大。”
  我哪儿有那么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也许在他看来,我在床上躺着的时候看起来就是那么脆弱吧。
  “你放心,我会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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