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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狂欢-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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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玩耍的选项让我挑一下吗?”
  她从自己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不少东西:“我有扑克、玻璃球、沙包,还有折纸。”
  连个装电池的玩具都没有,这还是个生在上世纪70年代的小姑娘……
  “折纸,我们俩玩折纸吧。”我这个手工艺满级的玩家,这个最拿手。
  “我想要一只猛犸象。”
  “好的。”我挑了一张灰色的纸,三折四折,做出身体和腿,再把象牙和象鼻子套好,递给她。
  “我要的是和我等高的猛犸象!谁要这种玩具!我要让你——”
  成为恐惧的食物~~~来吧,我都懂的。
  我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十分敬业地维持着狰狞表情打开一扇门,将我扔到全白的一个地方。兔子皮化成灰消失不见,楼梯向下延伸,中庭里摆着一尊内容不怎么吉祥的吉祥物,和透明墙外的热带植物相呼应。
  白楼嘛,我也知道的。
  我拍了拍灵魂体上不存在的晦气,坐在了标本旁边。有点想和那个背后灵聊聊,现在新的盖亚学院的中庭里摆着的是一桌没吃完的火锅。想他来,他倒不来了,不知道蹲哪个旮旯里琢磨着给我安排刺激影像呢。
  我总觉得这个世界的规则对我的敌意很深,也是怪,就像一个作者对自己的书会有偏好,喜欢这本,不喜欢那本一类的,从没听过哪本书表示非常不爱自己的作者的。
  难道他修炼成精了?我搭建狂欢世界的时候时间很紧,有的世界的规则写得非常模糊,平台性质的甚至有的只写了“他们聊吧”这种规则,很多时候都是我后期经营的时候慢慢补上。如果这个世界的规则特别地简单,我又一直没增加什么补充条款,可能他自己给自己加戏,慢慢地就真成精了。
  想到这个可能,失去了五线谱的我,莫名又有点害怕。白楼里静悄悄的,我向着五楼移动,打算去比较熟悉的环境里找点安慰。我沿着楼梯走,路过被索法堵住的楼梯口,路过纪存在拉着我去吃饭的楼梯口,然后路过邱向农暴毙的地方。当时凯瑟琳抱着他哭得极惨,我还有点被他们的爱情感动,后来觉得那都是演的,现在想想,应该也有一点真情实感在吧。凯瑟琳那样的人,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哀伤,并不一定要毫无形象地瘫在地上哭泣。
  我也是不懂我自己,人都已经死了,总想这些事干什么。
  其实,我在盖亚学院里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总习惯回忆那段时光。慢慢地,生活习惯和学习习惯都保持了那个时候的频率,直到今天我也仍旧生活在学院精神的笼罩下。科里斯和里昂也是,一天中睡眠时间不会超过六个小时,三餐中一定有一餐吃的是精肉,实验室里没有零食,实验没做完的话不离开实验室。可能明月稍微好一点,不过也没有时间细聊。大家都忙,说给陈琦接风洗尘,到现在人还没凑齐。
  走到顾清教授实验室的时候,我下意识拽了拽衣角,让自己整齐点儿,我这边要推门,那边却听到东面的屋子里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背后灵开始编故事了,顾清教授实验室东面根本没有屋子。我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然后准备进实验室。
  “2004年4月2日,天气晴。我不想上学了。”
  我心里“Duang”的一声——陈予白的声音。准确的说,是陈予白朗诵我小学一年级日记的声音。很好,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侧着头眯着眼向那边走,十分提防拐角处冒出个鬼来。
  “陈琦坐在太后面了,老师不同意我和他玩。上课的时候,我回头看他一眼,冲他乐一下,老师就向我妈妈告状,丽丽美女狂揍了我一顿。”
  我透过门缝儿,看到了陈琦被我逼到绝路时向我透露的画面。陈琦头上架着一个和半个CT差不多大的仪器,那个仪器很矮,陈琦脸隐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他带着一些零七狗碎的仪器躺在床上。就像陈琦那时候说的,他是清醒的,陈予白坐在他旁边,正捧着的是我那本蓝皮的薄日记,慢悠悠地念着。
  陈琦给我讲了这个事,但没有讲过这么多细节。比如陈琦穿着深蓝色的病号服,陈予白虽然音色轻松,但眉头皱得如同迎面高速碰上的小汽车。这个规则似乎真的有点欠收拾了,他没经过我的“培训”,读取用户的记忆就算了,在这个基础上还自己擅自加工了起来。如果造成用户认知混乱怎么办?
  “陈琦啊,如果你能看到我这篇日记,请你将座位调到我身边来好吗?”陈予白读完了一篇,拿出一张我小学一年级的照片来,贴到阴影里陈琦的前方:“这件事情,你有印象吗?”
  那个机器“嗡”的一声,发出浅黄色的光芒,开始运转。阴影中,陈琦摇了摇头,然后如同全身痉挛一样抽搐起来。他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以与生长规律完全相反的角度折合,像206个完整的、急于寻求解脱的灵魂想离开地狱一般。他纤细的手向后张开,拇指碰到了腕骨,一直颤抖到机器停止运转。
  治疗室里的近藤狩向着陈予白比了个“OK”的手势,陈予白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下次要听话,我们继续。”
  他又向后翻了一页,开始朗诵。想到陈琦接下来的遭遇,我嗓子瞬间开始冒烟儿,肝气得都大了两倍。虽然是假的,但我仍不忍继续看下去了,再看下去,我这装了好几年的缩头乌龟就要探头出去撒疯咬人了。
  “你读取我的记忆就算了,怎么还擅自编起故事来了?”我问背后灵。
  “编什么故事?”隔了一会儿,他回答我。
  “门里面的故事。”
  “不算编的吧。”他想了想说。
  “所有规则都遵守的第一条铁规,‘不能骗人’,你怎么培训的?来来来,你把脸露出来,我叫你做人。”
  “你教我?”他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不知道管理员的厉害?我下意识想扭过头教训他。
  哎你妹啊!吓死爹了!!!楚人美阿姨快来救我啊!!!那个背后灵和我16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肥脸大眼梳小辫儿,连盖亚学院的制服都没换!
  “满意你看到的吗?”背后灵操着曾志伟的嗓音问我。
  “你你你——”
  “哈哈,最喜欢看见你们吓成傻子的瞬间了。”他叉着腰狂笑。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敢如此侵犯我的肖像权?”我叉腰问他。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允许你在你形同垃圾箱的脑子里搜索几秒。”
  我搜索不到。我怎么都不记得我曾留下过如此遭人恨的设定,现在我已经非常怀疑我是不是需要找陶医生打一针做个保养了……
  “有什么友情提示吗?”
  “你觉得我和你之间有友情?”大眼睛翻起白眼来都格外醒目。
  严格说起来,我和我脑子里这些基础建设,似乎说是亲情更靠谱吧。每一个规定,无论详细与否,都是我思维的一部分,占用着我的脑细胞。这么想,背后灵长成我的样子,也不算过分了。陈琦来之前,我一个皮囊都没有,现在好,已经有三个了——这个是我最讨厌的。
  屋里的陈琦仍在痛苦挣扎,时不时发出嘶哑的声音。我对背后灵招招手,他皱着眉走了过来。
  “我不要看这个,作为一个世界的基本规则,你有没有点服务意识?”
  “我有服务意识,顾客就是上帝,来到恐怖世界里人,我就要全方位地让他感到恐惧。”
  “哦,你和那个小女孩一样敬业。”
  “她叫纪存在。”
  好吧,这个名字也是合理的。
  “我十六岁的时候曾经害怕过她吗?”
  “恕我直言,您16岁的时候怕的东西非常多了。”
  “我现在已经不怕她了。”
  “几年不见,你长大了?”他冷哼一声,冲着玻璃墙努嘴,“这人你认识?”
  “你说这个有意思吗?你别放这种片给我看了行吗?”
  “这不是给你看的。那是里面的躺着的人恐怖时刻。他是刚进来的,你认识?”
  我眼前一黑,几乎当时就跪了下去。知道是真人之后的冲击,远比任何恐怖场景更让人心碎。我几步扑上去巴在玻璃墙上看陈琦,他昏昏沉沉地陷在治疗床里,听着陈予白第二次朗诵。陈予白的声音不急不徐,那些字句都仿佛带着木刺的楔子深深地钉在我心上。
  “他怎么还不去死!”我使劲儿捶着玻璃墙,如同灰尘撞击床板一样无力。
  “哦?果然认识,这是愤怒?勉强算是恐惧吧。陈琦他爸爸不可以死,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你是不是有问题?你知道陈琦他爸爸,你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陈琦?”
  “他是陈琦吗?他离开我以后过得这么惨?”背后灵向前了一步。
  “什么叫离开你?!陈琦——”
  陈琦拽着仪器撞到CT的内壁上,一遍一遍。陈予白那个畜生当没看见。
  “他这个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你不要随便读取别人记忆行吗?”
  “有什么好读取的?进入这个世界后,用户每分每秒都在向我述说着他们害怕的事情,随便选一个编点故事就够将他们吓个半死了。我连着看了别人的噩梦好几年,怎么不见你心疼我一下?”
  我连你是哪根葱我都不记得,你让我怎么心疼你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出来,我答应你。你现在就将陈琦放出来,他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什么都不懂。”
  他看了看我,答非所问:“不如我们换换,我替你出去生活,你来主持这个恐怖世界。”
  “你搞成我精神分裂了一样有意思吗?你最多就是个我没有规定清楚的规则而已,你出去能干吗?”
  “人类不就是规则组成的吗?你是什么呢?23岁,男,长期昏迷不醒,盲目乐观,大部分时候神经大条,涉及到陈琦神经过敏。”
  “那你又是个什么?”
  “你能想起来,我就放过你。”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先把他放了。”
  “你还是先想吧。”
  这尼玛让我怎么想啊,非得急死。就像尧哥炒菜的时候,这边油已经冒烟儿了,那边约书亚的肉还没切好。
  “我一时想不起来。你把他放出来,我答应你,等我从这个世界出去,每周都给你放假,让你出去放风。”
  “呸。”好的,和我和陈琦风格高度统一的呸。
  我可真是废物至极了。似乎没有什么办法了,除了强制退出游戏,可是强制退出游戏,也需要通知科里斯才行。
  陈琦撞了一会儿墙,突然安静了下来。
  “咦?”背后灵挑了挑眉。
  “这是假的,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躺在病床上的陈琦捏碎了自己手腕上的固定夹,皱眉道:“我确实经历过和这种类似的事情,但是只有厌恶,没有恐惧。那么你是打算用它来恐吓谁呢?”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穿过墙壁伸出消瘦的右手来,那只手骨节分明,拎着一只梳着刘海的短耳朵白兔子,刘海上绑着我还没玩几次的金色球球。
  “他在你身边吗?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因为我受伤而感到恐惧的人?”他侧头看了看16岁相貌的背后灵。
  我的男人帅爆炸了好吗?
  “我在,我在!我们快走!”我穿上兔子皮。
  “怎么走?”
  “随便豁一个口子吧。”
  “你们——”
  “你们你妹!等我回头收拾你!”我抱住陈琦平均长相脸的脖子:“快走快走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要搬家了。争取不断更。


第128章 半日
  我和他站在了一个天蓝色的世界里,不过我无暇顾及四周,此时此刻我只想好好抱住他。我们刚重逢没几天,我就又差点失去了他,还看到了那么悲惨的画面。
  “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抱住了他的胳膊。
  “我找到了你最后发邮件的地方,冰上面有根歪歪扭扭的划痕。我猜你应该是手欠抠冰块来着,所以也跟着跌进了这个世界里。之后我在一个天桥下面醒了,碰见一个特别像纪存在的小女孩,还捡到了兔子皮。我陪她玩了一会儿24点,我输了,她说我放水,把我扔进了白楼里。”
  “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我仰着头问他。
  “所有你能看到的都是表象,表象都是假的。”他把我刘海拨下来,来回扫我的眼睛。
  “别闹,”我眯着眼睛摇头,“我看不见你了。”
  “不给看。”陈琦加快了频率。
  “你在担心什么?”我把兔子头埋在他臂弯里,小力地咬他胳膊:“陈予白拿到了我们所有的生活记录吗?”
  “你看,飞机!”陈琦轻轻拍了下我后颈,公鸭嗓扮天真也依然可爱。
  “那个背后灵给了我四个选项来选我最恐惧的事情,”我坚持着马上要进行不下去的话题,“我选了‘人类灭亡’,然后他认为是错的,并将我传送回了纪存在那里。”
  “不要在意他的评判,他只是个规则,并不是神,也不是你。”
  “你呢?你最恐惧的事情是什么?”
  “真的要转行做情感节目主持了么?”
  “你多少回答我一点,要不,我就、我就……”我好像并不舍得威胁他,那怕一点点。
  “一直在变。小时候最怕的是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稍微开窍了以后,最怕的是你脑子一抽和齐悦谈恋爱;分开的时候,最怕的事情就是现在这个场景。你抱着我胳膊,用马上要嚎啕大哭的表情问我‘是真的吗’。”
  “是真的吗?”
  “陆潜,你看飞机又过来了。”
  算了,下次有机会不如问那个背后灵。
  “你不担心我做不出queer吗?”我问他。
  “说过了,我并不觉得那是你的责任,”陈琦说,“那是我的。现在逼着你学数学,也是你在帮我的忙而已。”
  “那……”
  “别采访了好吗?比惨大会上的素材被你问得差不多没了,”他猛拍了拍我,“管理员哥哥,突破游戏世界的规则,我是成长了么?”
  又拿叫哥哥这套来对付我,无奈,太吃这套了。
  “是啊,等到你留在家园系统里,而我可以带着你捏的兔子站在小十三那里喊你名字的时候,你的能力就恢复的和我差不多了吧。”
  “和你差不多?”他笑着看着我。
  “看不起我?”我眯起眼。
  “怎么会,我加油努力。”他笑着问:“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真的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狂欢在五线谱样子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清晰,真的进入了这些世界,又让我觉得复杂的难以理解。我试着调触手和五线谱……
  我的召唤,石沉大海。又试了几次,依然是不行。
  我小声地对他说:“我好像还是没有召唤五线谱的能力。”
  “我是不是办了坏事?”陈琦问。
  “当然没有。那个背后灵简直过分,铆劲儿吓唬我。”
  “我看他长了你的样子,你得罪他了?”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得罪过我自己。要说是压抑自己之类的事情,那真是数也数不清,不过还不至于弄出反社会人格来吧!还是说在漫长的疼痛和忍耐过程中,我精神分裂了但是我自己不知道?这太狗血了,我这种只爱标签#浪漫爱情1v1合#的人完全无法接受。
  “恢复能力以后再来看怎么回事吧。”我跳了两下:“准备好迎接下一个未知世界了吗?”
  “你不觉得还是谨慎一点——”
  不等陈琦说完,我就推开了那扇蓝色的门,然后马上关上了。
  我看到了什么?!那尼玛都是个啥?我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我推开了我脑袋里的一扇门,然后无数曾被我当成武器的表情包包围了我。那只表情包队伍是由“严肃脸”组成的,每个“人”都顶着微皱的钢铁粗眉,端着小□□。我以为我已经看遍了全世界,却没想到在我脑子里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奇观异景。
  “怎么了?里面是什么?”陈琦说着也推开了那扇门。
  “立体们,你们被包围了!双手举过头顶!”经典表情包尔康大人从众多严肃脸中拔地而起站出来,大手向前一推。
  “你还依然爱我吗?”我举起手悄声问他。
  “哈哈哈哈……”陈琦笑得开心极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不爱你……”
  “我也能理解。”
  “……是不可能的。”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双手向下拉出了一顶滑翔伞,向着挂满“云朵”图片的天空飞去。底下的严肃脸集体挂上了“震惊”emoji。
  “停下!”尔康大人再次推手。
  “略略略……”我冲他做鬼脸。
  “还有正事。”陈琦轻轻地、轻轻地亲了我头顶一下。
  我们从数不清的震惊emoji上面飞过,飞得高高的,马上就会离开这个刚刚抵达的世界。
  “陈琦,你也无法返回主页面了吧?”在一个只有我们两个和“云朵”图片的蓝色背景下,我问他。
  “别担心。我可以带着你随机穿梭,总能回到主页面的。”
  “你的界面上,只有‘恐怖世界’一个选项了吗?”
  “是的,我们先去下一个世界吧。”
  “到达一个世界以后是不是不能马上离开,需要破解一下代码?”
  “虽然你猜得都对,但你要不要试试别想那么多?”
  “一直都说不要想那么多,可是似乎只要活着,就会想很多很多。”
  “半日闲,”陈琦说,“距离狂欢日还有几个小时,我们暂时不要想了。不要想着改进世界,也不要想着加快破解速度,更别想那个不明所以的规则,我们两个像普通游客一样玩一玩吧。运气好的话,我们返回主页面,找个方法收拾他。运气不好的话,再回去和他死磕。
  “好。”
  他说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带着天然地正确气势。
  陈琦带着我去了很多地方,像逛一个特别大的游乐园一样,我们一起打了CS,一起推塔,一起体验了时下最流行的机甲格斗。我们还一起去看了美丽的富士山风景,去了超级英雄必然会推倒的金门大桥,看大笨钟的时候,我拖着陈琦一起去做宠物美甲。好吧,陈琦没有进店,只是在外面看风景等着我,是我自己去美甲的。
  我在每个世界呆得时间都不够长,但是依然快乐无比。他告诉我不要多想,但是我知道他想的非常多。到达一个地方以后,我在玩儿,他一般都在想,找到了规则可能有的漏洞,马上就会离开。平均长相脸本来就带着一股子说不明白的紧张劲儿,陈琦掩饰得再好,也难免流露一二。
  这种神经质的生活,真的很快就会结束了吗?我举着我刚弄好的胡萝卜美甲望天空,陈琦抓起我,跳进了一望无际的星际空间。
  陈琦的穿越速度越来越快,跳跃了十五次之后,我们两个来到了传说中非常著名的情人泉,鹊桥先生和社会坤也来过的地方,狂欢世界的情人圣地。泡温泉这个事情,很多世界里都有,但是大家还是愿意特意来到这个世界里泡温泉,一来是一种仪式性的存在,在契约石那边签了婚约,会来这里旅游;二来,这里是狂欢里官方的亲密场所,如果愿意,来这里的人可以将彼此的名字写在登记名册上,相当于恋爱证明吧,没有婚约那么正式,但是也有一种浪漫的感觉在。
  温泉里没有接待人员,一切都是自助服务。陈琦给我套上了宠物浴衣,放我自己去泡温泉,然后他穿着便服坐在池边翻名册。我在池子里期待他吃惊的表情。果然,看见第一个他就挑眉了。名册上第一个是秦琼和远神的游戏昵称。实际上,这个温泉本来就是当年秦琼和远神第一次来狂欢世界的地址改建的,毕竟我这么懒,实在是不想再找别的地方装别人的隐私了,不如都堆在一起,然后用一扇门关起来,一辈子都不去看。
  “明月昨天刚来过。”翻了几下,陈琦说。
  “是吧,听里昂说他也在恋爱中,刚入团就要退团,我们队的颜值担当桃花运最好了。”
  “要是他今天在就好了,能让他帮忙稍个信儿。”
  我停止狗刨,拍了拍水面:“不是说不说这些?来呀,一起泡汤。”
  他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冷酷道:“走吧。”
  “再待会儿呗!”
  “干嘛?你是个我变出来的兔子,不要搞奇怪的事情。”
  “不见得能有多奇怪吧……”我笑着对他招招手,“你来。”
  “我不。”他脚步不停。
  “哎,你信我。”
  温泉一直冒着若有似无的热气,我向前扑腾几步,他犹豫一下,慢慢地走到了我面前,认真地看着我。我的男人他什么都比我强一点儿,只有这件事情,我似乎比他强一些。
  “你换个模样。”
  他眨了眨眼,似乎想反抗,但还是变回了那个穿着校服衬衫的陈琦。
  “一会儿不会说话,你别担心。”
  他谨慎地点了点头,看不出是期待还是在思考着如何抵抗。也是厉害啊,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到了这个时候还冷静非常,甚至带着点窘迫的感觉。
  我将兔子皮脱了下来,泡在温泉里,它飘远,我和陈琦都没有理它。
  虽然并不在计划中,但这样开始第一次挺不错的。他看不见我,我也不需要紧张和尴尬,还弥补了我没有和那时候的爱人这样那样的遗憾。
  他极其难得乖顺地坐在温泉池旁,我将他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在池旁边的架子上,然后撑在他身体两侧,打量着他的身体,消瘦的,能清晰看到肋骨的身体。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肋骨那片还有点肉,现在几乎没有了。秦琼曾经和我说的,刻着我名字的左肋其实已经看不出来了,只有“陆”字的耳刀旁隐约还有个轮廓,“潜”字更像划花了的两个“圭”字,我比划复杂的名字,除了毁了我男人的皮相,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我恨我爸爸,他应该给我取名字叫“王一”,这样我的好奇还能少受一点苦,修复伤疤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疼。干脆不要给我去名字好了,那样他就不需要刻字了。我的好奇,我一个人的,绝不能分给任何人的好奇。
  我贴到他的肋骨上,从那片伤疤开始,向下亲吻他,他似乎颤了颤,手不知道该按在什么地方,只能抓紧池沿。
  “陆潜?”
  他清晰地喊我的名字,好像有点委屈?我抬起头,将远处的兔子捞回来,塞进他手里。这样也算我在陪着他了,是不是?
  我继续我的工作,他攥紧了那个兔子,神色似乎更加窘迫了。
  “陆潜。”
  他还是叫我名字,是催促吗?就当做催促好了。这个时候直接坐上去就可以了吧?会不会太简单了点儿?
  “陆潜……”他皱着眉叫我。可怜的兔子被拧成一块抹布,死不瞑目地望着我。
  好啦好啦,这就要开始了。
  我全方位地拥抱住他,看着他轻轻地闭上眼睛,紧抿着嘴唇,嘴角羞涩地上扬着。无形体比触手系还要好,无数的□□里面都说什么缠绕着对方,将对方吞下去一类的,我猜,我应该唯一一个真正做到这点的人吧。我的爱人在我的怀里,也在我的身体里。
  不能更幸福了。
  我拖着他沉入温泉里。他蓦地张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狭长眼睛,浓密的睫毛扑扇的时候会带起细小的水泡。他笑着舔了舔嘴唇,我默认这是个索吻。水里密不通风,不需要呼吸,没有任何外界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融化在静止的时光里。
  “哥哥。”最难耐的时候,他轻声叫我。
  哦,原来只要和他在一起,还是能更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儿的时候吓我一跳,反复确认了几次。


第129章 苏醒
  十八般武艺表演完了以后,我将他从水里带了出来。他垂着眼睛坐在岸边,整个人还是倔强地紧绷着,只有耳朵红得可爱。太可爱了,值得额外好几个吻。我亲了亲他额头,离他稍远,继续打量他。果然他这副眉眼,还是带着水汽的时候最好看,仿佛世界上最纯洁的灵魂刚刚降临人世的样子。
  他将兔子向前递了递,眼睛平视前方。躺在他手心里的兔子,皱皱巴巴,仿佛刚烫了头,厚厚的白色皮毛里透出点粉红的感觉,有点萎靡,但是也可爱极了。
  “回来吧。”他对我说。
  我回到兔子里面,除了一直以来能感受到的温热,这一次我意外地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复杂情感。他很快乐,有一点羞涩,还有点心疼我,还有点不甘心,似乎还有点惆怅。
  “能感受到么?”他抱着我躺在池旁的木地板上。
  “细枝末节那么多的一点点。”
  “放大几千倍,就是我真实的感受了。”他笑了一下。
  “把哪个放大几千倍?”
  “全部吧。”他随口答。
  “我记住这种感觉,然后等我找回我的能力,我真的放大来试试。”
  “如果你想体验我看到你那个地下室时候的感受,再放大几倍试试。”
  “好啊。”我答,然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简直不能更诧异:“我跟你这样那样,还不如我那一屋子手工艺品?”
  “都是表达思念的方式,一样棒。”
  “一样棒?”我在他胸口墩了一下:“看不起我的技术,一腚坐昏你。”
  “哈,”他轻声笑,“明明是你看不起你自己的手工艺的技术。那不也是技术的一种吗?”
  似乎有点道理。他说什么都好像有点道理。我在他胸前滚来滚去,也跟他一起笑,笑到后来,感觉有点傻逼兮兮的。
  “陆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无法想象的幸运事件?”停止傻笑之后,他对我说。
  “快不要这么说,傲娇人设会崩塌的。”
  “那我应该怎么说?”
  “我允许你以后跟着我了,凡人。”
  “我允许你以后跟着我了,凡人。”他复述完用力弹了我一下:“傻不傻?”
  “傻。”
  人都会长大,傲娇在某些时刻也会变成一个勇于承认内心的成年人。活着真好,如果我死在盖亚学院收网的那天,或者死在超量注射的那天,我就看不到他的这些变化了。我还想活很久,活着看到他变成一个温和的中年人、慈祥或者暴躁的老年人,直到我们两个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想看到他人生每一个瞬间,牢牢地记住,跑马灯的时候一帧不漏地看一遍。
  我从他身上翻下来,把衣服拽到他身边来:“我给你穿衣服。”
  “好。”他坐起身,闭上眼睛。
  我又从兔子皮里挣出来,把他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盖住了那些伤疤和骨头,陈琦又变成了一个很帅气的高中男孩。他一直闭着眼睛,总是有点皱着的眉间平平整整。且不论我技术如何,他多少算得到了一点安抚吧!
  我在他额头上啄了一口。
  他摸了摸自己额头:“你现在是进入了一个简单程序吗?脱了兔子皮耍流氓,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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