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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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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他友好相处。

月华初升,小词突然出现在他的房前,破例对他微笑:“舒公子,你知不知道砖茶怎么喝?我和计遥都没喝过,舒公子是当地人,应该知道吧?”

舒书有些意外她的来意,回以微笑:“当然。”

小词从身后拿出一块砖茶递给他:“那,你能告诉我怎么弄么?这么大一块还真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呢?”

舒书一用力掰下一块,道:“这要放在壶里煮一煮才好喝,与南方的绿茶不太一样。““你帮我煮一煮可好?我一会来拿。”小词已然一副尽弃前嫌的模样,神色大方。

舒书看着手里的茶,笑了笑:“好啊,我也算是地主,本来也该煮茶待客的。这砖茶是塞外游牧人常喜欢喝的东西,也难怪你好奇。”

小词道了声谢,转身出门。她站在门槛上,突然又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舒书:“你以后是不是该叫我姑姑?”

舒书一愣,拧着眉头道:“姑姑?”

“是啊,我叫你外公老伯,那你不应该叫我姑姑吗?”

她俏生生地笑着,象个天真无暇的孩子。舒书咬了咬牙,慢慢浮起一丝笑:“你叫了我许久叔叔,我叫一次姑姑也无妨。”

小词一跺脚,气鼓鼓地走了。

约莫时辰差不多了,小词又到舒书的门口,笑问:“舒公子,茶好了么?“舒书提了一个小小的茶壶,递给她:“此茶味道你们未必喝的惯,就尝尝新吧。“小词接过,道谢告辞。

舒书看着她纤袅的身影,唇角轻咬。

小词回了房,放下茶,对计遥道:“等着他一会上茅房吧。”

计遥不信任地看着她:“能行么?”

“他煮茶的时候一定会嗅到水汽。到了后半夜,他大概要扶墙走路了。”小词笑的眼睛弯成月牙,终于也可以捉弄舒书一回。

计遥摇头,仍旧是不太相信的模样,但她把握十足的样子也感染了他,他把金锁里的印章取了出来,只等舒书在卧房与茅房间奔波的时候,他就去落雪泉里一探究竟。

奇怪的是,过了半个时辰,也没听见舒书的动静,小词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在房里转悠了几圈,一咬牙要去看个究竟。

计遥拉着她的袖子,笑道:“你幸好不是做郎中的。”

小词急了:“不会有错,这泻药含在水汽里,可是泻药里最难配的一种。也最不易被发觉。”

计遥忍着笑,点头:“你辛苦了。还是回房歇着吧。”

小词悻悻地回房,支着耳朵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她一咬牙悄悄又溜到舒书的窗下。

灯明依旧。

突然,窗户一开,小词一惊,蹲在那里不肯妄动。连呼吸都憋着,生怕舒书察觉。

舒书站在窗前,手指轻轻叩在书桌上,清了清嗓子,咏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小词暗暗叫苦,这时辰还有闲心咏诗,你肚子不痛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难道喝了泻药会诗兴发作?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舒书长吟短咏,小词已经憋气憋的头晕,却进不得,退不得。她暗暗叫苦,已不关心他去不去茅房,只关心这位怪人何时关窗?

终于,他关了窗户,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漫漫长夜,孤枕谁相伴?”

一句点醒了小词,他这是,这是动了春心!他虽然很坏,到底也是个男人,看他在京城去柳梢阁熟门熟路的模样,一定也是风流常客。

小词猫着腰潜回房,喜滋滋地又有了新主意。她藏不住心事,在床上翻滚了几下兴奋地睡不着,一起身又到了计遥的房中。

计遥以为她早已睡了,自己也脱了衣衫,偎在床上就着烛台看书。一见她进来,他有些不自在。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动作着实伤了小词的心,她一个箭步上前,将他被子往下一扯,双手叉腰道:“谁稀罕看你!”气呼呼的出门,刚想到的好主意也忘了说了。

计遥皱皱眉头,很无辜,不稀罕看,那你拉我被子做甚?

美人计

翌日,小词终于见到了“久仰大名“的小周。

他风风火火地从云长安的身后扑将过来,一把将计遥搂在怀里,然后在地上跳了两跳这才放开。

小词瞠目结舌地看着,对小周的第一印象便是,此人必定是属猴的。没想到沉稳斯文的计遥,最好的朋友竟是这样的人物,小词暗暗希奇,跟自己原先的设想根本是南辕北辙。

计遥笑着捶了他一拳,指着小词道:“这是,小词。”

小词对小周甜甜一笑,心里暗喜计遥这一次没再说成是他的师妹。

一笑如春催芙蓉!

小周傻了!原来还有笑起来这样好看的姑娘!好象周遭的空气都被染了欢欣,呼吸一口便将那欢欣也带进了心里,如清泉涤过般舒畅。他有些后悔一路奔波,形象大损,不能在美女面前留下最美好的初见。

他正了正衣衫,摸了摸浓黑如刷子的眉毛,对小词大言不惭道:“我叫小周,江湖人称双周大侠。心思周密,行事周全。”

小词忍着笑,钦佩的看他一眼,然后目光扫向计遥,求证!

计遥嘴角一抽,一挑眉头,笑道:“江湖人称?”

小周嘿嘿一笑,挠挠头:“自称自称。计遥你小子在美女面前就不能给兄弟留点面子?”

计遥慎重地点头:“已经很留了面子,你那些糗事,天黑之前说不完。”

小周挤眉弄眼地笑笑。然后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计遥。计遥接过,看了几眼之后,神色凝重。小词想问,碍与小周面前,也只好先按捺着。

“小词,你在门口看看书,我和小周说点事儿。”

小词正欲不满,计遥拿起一本书,晃了晃。小词明白过来,舒书吃过早饭还没走,计遥和小周要说的事儿十有八九和宝藏有关。她拿了书,搬了张藤椅坐在回廊下放风。

计遥关了门。小词在回廊下微微眯起眼,晚春的阳光明媚亮丽,塞外的春风如刚烈的酒,吹拂之间带着硬朗和不羁。她的发丝纷纷,在光影里微微飘着,青光隐隐。

舒书站在门口,对她笑着招呼了一声:“小词姑娘,你要是闷了,我可以带你去城里转转。我刚好要去城里办事。幽州虽不比京城,也有不少可看之处。”

小词心里一动,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笑问:“可有酒楼茶楼花楼?”

舒书点头:“有啊,姑娘想去那个楼?”

“恩,我倒不太想去,不过计遥来了一个朋友,我想问问他的意思。我们吃过晚饭再定可好?”

舒书点头:“也好。”说完,施施然离去。

小词看着他的背影很是佩服,这人仿佛有两个模子,连易容都不必了,他的面孔就是最好的易容。在隐庐,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和阴郁,举手投足如脱胎换骨般,斯文俊雅,彬彬有礼。

她推开房门,只见小周一脸兴奋,狂喜。

“好极了,我好久都没这么刺激过了。什么时候动手?”

计遥见小词进来,问道:“他走了?”

小词点头,关上门道:“今夜,小周你去引开舒书。计遥去落雪泉。”

小周问:“怎么引开?”

“你就说想去城里看看逛逛,你只管领着他去花楼,一夜缠绵,足够计遥去落雪泉了。”

计遥皱眉:“你这主意,隔夜了。”

“的确是隔夜了,昨晚上想的。”

计遥直说:“我是说,馊了。”

小词不服:“这主意最好,他又没有吃亏,他在京城不也常去花楼么?”

计遥沉默不语,心里升起一股隐忍的怒气,想起往日舒书对小词的恶毒,柳梢阁的一幕,计遥纵是涵养再好,也无法原谅。

小词见计遥默许,喜道:“小周,你愿意么?”

小周做正人君子状,绞着双手极其为难道:“在下,啊,在下虽然对那些地方避之不急,不过,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就牺牲一回色相罢了。”

他端起一杯茶,在茶水里左右照了照,憾然道:“小词,你会不会易容?最好将我弄的丑一些,我怕我这样子进了花楼就出不来,误了大事。”

计遥忍着笑踹他一脚:“回廊下的鸟笼子里,你去弄点东西抹抹就行了。”

小周委屈道:“生的好又不是我的错,你分明是嫉妒我了。”

计遥一哆嗦,投降。

小词“扑哧”一笑,觉得小周实在很可爱,怪不得计遥和他要好,他们的性子倒是极其互补。

舒书果然一到晚饭时间就准时回来。

小周仿佛和他很投缘,席间问东问西,对幽州充满好奇。

小词笑笑:“舒公子最是热情好客,他早上还答应我要带你出去逛逛呢。”

小周连声说好,马上就顺竿子爬要舒书带他去城里。舒书看看小词,点头笑了笑。

小周临行前,小词偷偷交给他一块帕子,吩咐道:“一会在马车上,他必定要准备茶水,你装做一不小心撒了些在他身上,然后用这帕子给他擦擦。”

小周接过,激动地问道:“有什么用?”

小词抿唇一笑:“就是让他在花楼里乐不思蜀啊。”

小周恍然大悟,嘿嘿贼笑,将帕子放在了怀里。

计遥见小词和小周神秘兮兮地窃窃私语,过来问道:“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我就是交代他要保持理智,保持清醒。”

小周一拍胸脯:“双周大侠也不是白叫的,定不辱使命。”

舒书在马车前侯立,那温文尔雅的面容和神情简直让小词有了错觉,仿佛当日柳梢阁的舒书是另一个人。

舒书和小周一走,计遥马上动身。小词要去,却被计遥拦下。

“你水性不好,天气又寒,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再说,万一云老伯进来,你还可以敷衍一下。你安心在这里等我。”

“计遥,我担心。”她明澈的眼睛在烛光里星星闪闪,仿佛有水汽氤氲。

计遥心里一软,低声道:“我下去看看,不会有事。”

小词双臂环上他的腰,担心依依却默默无言。他微微一僵,手臂将她搂一搂,然后飞身而去。

小词等在房中,激动又担忧。时光过的缓慢之极,屋子静得似能听得自己的心跳。她看不下书,静不下心,一双眼睛盯着沙漏,望穿秋水。

过了半个多时辰,突然,屋子里奇怪的一声响,似乎是器具撞击的声音。小词一惊,立刻从恍惚中警醒。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门窗紧闭,那来的声响?

又是一声!她按捺着惊惶,循声看去,只见床头的一只帐钩突然晃动起来,和另一只碰在一起,发出声音。

声音并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让人心惊。

小词毛骨悚然,呆呆地看着那只帐钩。金钩的分量不会轻到被风吹动,而此刻屋里并无一丝风!

那金钩微微摇晃着,撞着另一只,不急不徐,在这寂静的夜里诡异而惊竦。

小词想上前查看却惊恐得挪不动步子。精美豪奢的一张阔床,雕花镂纹,从承尘垂下的纱帐有两重,一重轻薄,一重厚重。帐钩松松地勾着薄如蝉翼的那一层纱,金钩动,薄纱漾,如一池春水被风撩拨起浅浅涟漪,说不出的诡异。

她慢慢后退,退到门口,只差夺门而逃。

那金钩又不动了。静静地悬在帐下,只有薄如蝉翼的纱帐在微微抖动,提醒小词,刚才她并没有看花眼。

小词定了定心神,慢慢走过去,手里握着一方砚台。

这张雕花紫檀大床,做工精致繁复。床头雕刻一对花瓶,上插莲花莲蓬,寓意连生贵子,旁边的和合二仙寓意夫妻和美。小词细细观察床头,床的顶棚及床前的踏板,都看不出一丝破绽。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那金钩,也无一丝异样。

她退后一步,心里稍稍安定些,不再盯着沙漏,只盯着那金钩。而金钩再无动静。

突然,床的后面一块雕花板子咯吱一响,倒在床铺上。一个黑影从床板后一个翻身跃了出来。小词一个疾退,手里的砚台直扔过去。她正欲大声呼救,却发现这人居然是计遥!

他一身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

小词又惊又喜,扑上去问道:“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计遥笑了笑,道:“我找到了。”

“真的?”

小词正欲询问,计遥突然看着房门面色一凝。

有人敲门,计遥一个转身上到床上,放下了床帐。

小词以为是云长安,走到门口一开门,却愣住了,竟然是舒书!

他轻飘飘地笑着,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无一下地摇晃。

“你,啊,小周呢?”小词有点语无伦次,决没想到他这么快去而复返,幸好计遥动作快已经回来。

“我正是要来和计公子说一声,小周现在正在闭月楼,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小词底气不足地问道:“闭月楼是那里?”

“哦,城里最好的青楼,头牌名叫闭月,啧啧,名不虚传。”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又对门内看了看。

小词心里一凉,老天,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舒书全身而退,却把小周给搭进去了?

舒书望着门内,似漫不经心道:“计公子不在?”

“啊,在。”

“我也闲着,想和计公子下一盘棋可好?”

小词一看他欲往里进,有些急了。

计遥在床帐里朗声道:“舒公子,明日吧,我和小词还有要事。”

舒书眼眸一紧,一道厉光直往床帐而去。小词耳根儿一热,计遥真是口不择言,在床上能有什么要事?她羞得低了头,只恨舒书来的不是时候。

舒书果然悠长地“哦”了一声,却是半酸半苦含义颇深的调子。

小词脸上一热,这才明白计遥若不是这样说,以舒书的厚颜他必定要闯进来。

舒书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小词一眼,低声叹了口气,竟有些怅然的意思,施施道:“那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小词面红耳赤地关上门,急忙撩开床帐。

计遥已经脱了湿衣,见小词猛然一撩帐子,有些错愕尴尬,低声道:“将我衣服拿来。”

小词脸色一红,放下帐子拿了干衣服过来。

计遥换好衣服,又将床板支好。一回头正对着小词询问的眼神。

他低声道:“怪不得那铁盒子看着毫不起眼,里面的羊皮卷也明目张胆地写着宝藏的地址。一切都看似简单。你猜为何?”

“为何?”

“宝藏并不难找,潭底有个秘室,刻着字的石碑就是机关。”

小词喜道:“你进去了?里面都有什么?”

“的确是有无数金银珠宝。”

“下次带我去看看。”

“你不能去。”

“为何?”

“里面还有七个人。”

“什么?”

“死人。”

小词脸色一白,惊住了。

“说起来,这宝藏并不难找,却多年来未被动过,你猜为何?”

“为何?”

“即便有人找到了入口,没有云氏印章却出不来,只能活活憋死在秘室了。那入口被潭底泉水巨大的压力遏止,只可进不可出,唯一的出口是沿着通道来这里,而出口却有机关,只有印章按在里面才能打开。那里面的七个死人应该就是活活被困死了。设计这秘室的人估计和设计金锁的是同一人,的确是奇思妙想,让人叹服。”

计遥将印章递给小词,小词看着温润的玉石闪着浅淡的莹光,惊诧而别捏。仿佛是一位绝世的美人,诱你亲近却杀人于无形无备。她仿佛看见了隐隐的血腥在印章上流动,潜意识里有些抗拒,竟不想保留。

“计遥,你拿着吧。”

计遥把印章放在她的手心,柔声道:“放在金锁里比较保险,我要用的时候再来拿。”

小词点头接过,忍住心里的不适将印章锁了进去。

计遥突然拿出一对珍珠耳坠,放在她的手心。珠光温润,盈盈如水。

小词看着掌心里的珍珠,眼波一闪,俏皮地笑道:“开过光么?”

计遥咳了一声,打岔道:“天色已晚,回去睡吧。”

小词一仰头,故意逗他:“你帮我带上。”

那架势分明是若敢不从,她便要霸王硬上弓了。计遥一咬牙,硬着头皮从她掌心里拿起一枚珠子,凑到她耳垂上。

烛光摇曳,他的手指也有点微抖。捏起她软软滑滑的肌肤,可是那小小的耳孔却和她一样调皮,插了半天才插进去。这活儿,勘勘比绣花还难。

两只圆润的珍珠衬的她的肌肤也如珠光般温润,薄薄的红唇抿着一丝笑。她故意晃动了两下,那珠子就晃了起来,他心里一跳,眼也花了。

她笑起来明媚娇艳又俏皮顽皮,精光闪闪的眼眸紧盯着他,追问着:“好不好看?”

计遥错不开眼,支支吾吾:“你自己照镜子吧。”

这样的敷衍态度显然行不通,她一挺胸一跺脚:“非要你说。”

他继续敷衍支吾:“啊,我不懂行。”

真是一天不调教就恢复原样啊,她作势要咬他,威胁道:“说不说?”

投降:“啊,好看好看。”

不满意:“那里好看了?”

继续敷衍:“那里都好看。”

打破沙锅继续问:“怎么个好看法?”

理屈词穷:“说不出来的好看法。”

非常不满意:“这不算,要详细地说,要二十个字以上。”

艰巨!高难度!头疼!下次送礼物一定要提前想好誉美之词。

“啊,闭月羞花……”计遥刚从脑子里拎出个词救急,一出口猛然一惊:“哎呀,小周在闭月楼。”

小词也是一愣,刚才把他给忘了。

引蛇出洞

小周终于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回来了。

他的脸色绯红,气色很好,只是见到计遥的时候有点扭捏。计遥看着他,想说什么又碍于小词在跟前,只用怒其不争,哀其失身的目光时不时地扫描扫描,略表宽慰兼表同情。

小词心虚地看着他。极想知道昨夜到底出了什么岔子,计划如此周详,双周大侠又如何失足失身了呢?

小周看看小词,想私下与计遥聊聊。可是小词生怕他对计遥说起昨夜那手帕的事,所以寸步不离,不给他与计遥独处的机会。

小周没策,只好当着小词的面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计遥,道:“兄弟,我对不起你!昨天一不小心先吃上肉了,可怜兄弟你还吃着素呢,我也无以表达歉意,特送来一本册子让你抒解抒解,笑纳笑纳。”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

小词伸过头,却见计遥以迅雷之势将册子掩在了怀里。小词更加好奇,要来抢,计遥紧紧捂住衣襟,脸色很奇怪。

小词一跺脚,非要看个明白不可。两人正在撕扯,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姑娘,门未关。”

小词一愣,停了手回头一看,舒书摇着折扇从门前经过,只余一片湖蓝的衣角在门框处一闪。

小词脸色一红松了手。计遥松了口气,手还紧紧贴在胸口,这小周不是来帮忙的,是来添乱的!

“小词,我有事要去找云老伯,小周昨晚的事咱们回头再说。”

计遥抬步就走,不敢再与她多待,她那小性子一上来非要窥个水落石出不可。小周啊小周,他暗暗咬牙,只觉得心口那一块不是放了本小册子,分明是烫手的山芋,正烤着他的心肺。

小词看着他挺拔俊逸的背影跺了跺脚,一转念又跑到小周的房间,只见他一手支颌,一手敲桌,也不知神游何方,一双眼睛醉意朦胧半眯半睁。

小词咳了一声。小周一愣,站起身,扭扭捏捏道:“小词姑娘,我有辱使命还失了清白。我正在反省。”

有这么反省的么?小词横他一眼,关了门小声道:“那帕子上我明明撒了些催情的药粉,是不是你没有按我说的做?”

“我做了,不巧的是茶水也撒了些在我膝上,他顺势也给我擦了擦。不知怎么,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反而没事,将我一人扔在狼窝里就走了。”

小词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好意思说。”

小周委委屈屈:“幸好我早上醒来,见那女子容貌美丽,不然,不然我亏死了。”他摸摸自己的脸,又对着茶杯子照了照,很是唏嘘。

小词强忍着笑:“这事你别告诉计遥。”

小周扭捏了半天说道:“真是奇耻大辱,你也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两人订立了攻守同盟,各自安心。

小词自言自语:“奇怪!舒书难道百毒不侵?”

小周颇有同感,道:“那手帕明明也给他用了的,没道理他一点反应没有,我却反应那么大。”

小词脸上一热,起身就走。貌似与一个男人说起这些,实在是极不合适。小周一向大大咧咧,犹自不觉,正欲深入探究其中玄妙,却见小词粉着脸离开了。

云长安正在看一本《孙子兵法》见到计遥他笑着放下书。

计遥微微一施礼,道:“老伯,我有件事想来请教。”

云长安忙道:“不敢,计公子直说就是。”

计遥从怀里拿出装羊皮卷的铁盒子,放在云长安的书桌上,缓缓说道:“老伯,这盒子想必已经开过了吧?”

云长安的脸色突变,怔然不语。

计遥脸色如常,只眼中多了些凝重和冷冽,他指着铁盒,又道:“这盒子年时已久,并不坚固,虽需要钥匙打开,但毕竟是个铁盒,用蛮力也能撬开。这开启之处有几道裂痕。我当时就有些怀疑,而昨夜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想问老伯一句实话,到底是谁知道这盒中的秘密?”

云长安颓然一声:“你昨晚已经去过了?”

“是。我见到了几个人。所以来问一问。”

云长安低叹一声:“这盒子的确被撬开过一次,我苦劝无效,结果搭上了七个人的性命。”

计遥眸光一寒,冷声问道:“是舒书?”

云长安摇头:“不是他,我从未告诉他宝藏的事。是谁就请公子不要深究了,我担保他以后都不会再动这个心思。那七个人已经让他彻底死心了。”

计遥沉声道:“舒书不知道最好,我想云老伯也知道,不是定王的后人,见到了宝藏只有死路一条。这铁盒故意做的简陋,这羊皮卷也故意写的明白。其实,不过是引诱贪心之人去送死。”

云长安一怔,神色凄凉,缓缓道:“计公子,这盒子虽然连累七人丢了性命,但这七个人却不是贪财贪心之人。开铁盒的那个人,他是要做一番大事。”

计遥点头:“云老伯,我明白。清者自清,我只是怕有人生了贪念,赔了性命。”

他的暗示云长安却恍然不觉。计遥默默叹了口气,告辞出来去找小周。

小周仍在发愣,神色迷蒙。

计遥一拍桌子,笑道:“双周大侠,春梦可发好了?”

小周一惊,跳将起来:“我还不是因为你,被迫的献了身。”

反咬一口,好。计遥戳戳他,道:“现在给你个机会,给我戴罪立功。”

“有什么吩咐?”

“去附近农户家找点东西。”

“什么东西?”

计遥附在他耳上,细细嘱咐了一番。

小周皱眉,呲牙,却不住点头,一副钦佩的神色。

计遥负手看着窗外,缓缓言道:“希望,我是多虑了。”

小周疾步出了隐庐。

计遥回了房,悠闲地找来笔墨,写了几个大字:金钱如粪土。

小词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计遥拿着纸在阳光下晃了晃,俊郎的眉目居然也带了一丝促狭。

“哦,送给别人看看。”

小词不解。

计遥柔声道:“明天我和小周要去城里一趟,你是跟着去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们?”

小词忙道:“当然跟你一起,你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

她分明是无心的一句应答,他却心里一甜,脉脉地看着她,低声道:“说过的话,不许反悔。”

小词看着他的容色和眼神,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似是说了一句誓言般的情话。她脸色一红,低了头抿着樱唇,含笑含羞地低低“恩”了一声。

他心神一荡,想有所为却又觉得青天白日的不太合适,他轻咳了一声,晃了晃那张纸,墨迹早已干了。

是夜,计遥一反常态,居然主动去找舒书下棋。

小词在一边陪看了一会,却不见小周的影子,忙问计遥:“小周去那里了?”

计遥咳了一声,半晌吐了三个字:“闭月楼”。

舒书微不可见的抿出一丝笑,手里的黑子漫不经心地落下。

计遥与他对弈两局之后,一胜一负,两人的棋艺不相上下。

计遥起身一拱拳道:“和为贵。舒公子,我们改日再战。”

舒书打开折扇摇了摇,点头:“好。改日。”

小词随着计遥回了房。过了小半个时辰,床前的金钩突然又晃动起来,有计遥相陪,小词不再那么害怕,站在计遥的身后,对他说道:“计遥,昨天你不在的时候那金钩也动了,吓我一跳。”

计遥上前,拿起金钩,仔细看了看,沉思片刻道:“若我猜的不错,只要有人进了秘室挪到财宝,这金钩就会有响动。这房子原本是老侯爷的卧房,一般人也进不来,看来这金钩连着秘室的机关。

计遥的目光顺势挪到这张古老的大床上,床的里侧与墙固定。床,雕纹精致繁复,各种图案栩栩如生,无一重复。他叹道:“这张床做工极其繁复,是南方婚床样式,顶上有承尘,四周有雕栏,要做好恐怕要三年的时光。”

三年!小词惊了一跳,又默默念叨:“婚床?”思绪一散开,稍稍扯远,顿时脸上红晕一起,觉得这罗帐都格外旖旎起来。

计遥拉着小词坐在椅子上,目光时不时地瞄着沙漏。

小词笑:“不用看了,小周明天才能回来呢。”

计遥微笑,摇头。

突然,床里咯吱一声,小周推开了床前的一块雕栏,跃了出来。

小词惊异地看着他,问计遥:“他不是去闭月楼了么?”

计遥含笑:“敷衍舒书的。”

小周轻声道:“快来帮忙。”

计遥走过去,小周从雕栏后的墙里拖出一个铁箱。计遥一运气,将那箱子举到床下。

小词目瞪口呆地看着,低声问道:“这就是宝藏?”

计遥点头:“不到十之一二。”

小词捂着嘴,惊道:“这么多!”

计遥好笑:“你这个没见过钱的。”

小词又道:“这么多财宝怎么处置?”

“运到城里的钱庄,换成银票。”

“然后呢?”

计遥淡淡一笑:“然后,就用在该用的地方。”

小周和计遥将铁箱子挪到床下,小词想要帮忙,一伸手铁箱子纹丝不动。计遥笑道:“你没有内力,那里挪得动?”

小周拍拍手,嘿嘿一笑:“兄弟,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动手。”

计遥点头:“好。”

翌日,小周和计遥关了门在房中,小词被嘱咐在门口放风。小词有点点不乐意,为何每次放风的都是她。

舒书今日很奇怪,大白天也待在家里,并未像往常那样早出晚归。

半晌,门开了,小周从房里出来,搬着铁箱子走到后院放在了一辆马车上。小词悄悄对计遥道:“这样,会不会遇见打劫的?太明目张胆了。”

计遥提起手中的长剑,迎着晨光笑了笑:“好啊,我看谁能从我和小周的手里拿走东西。”

小周拼命点头:“小词,你没见过的我的功夫,不比计遥差。”

小词笑着点头:“我知道,你是双周大侠。”

两人皆是俊朗青年,一身磊落英豪之气,眉宇间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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