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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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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什么?日本有远东地区最强大的舰队,中国有什么?……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朱尔典先生的看法是绝对错误的!这样一个毫无逻辑的疯子怎么可能取代袁世凯统治中国?”

虽然没人知道英国领事的腹诽,但是他们中的多数人确实对英国的警告心有余悸。

“希望总司令认真考虑一下英国领事的建议。英国人,咱们现在得罪不起。”

望着英国领事远去的背影,黎元洪面无表情的劝了一句。

“黎议长,英国人这是虚张声势,欧洲局势那么紧张,他们哪里有心思管得过来这汉冶萍的事情?在英国商人眼里,汉冶萍不过就是一个小作坊而已,他们之所以要如此抗议、警告,不过就是为了挽回一点面子而已,好歹大英帝国是被人打了脸,如果不抗议抗议、警告警告,大英帝国以后还怎么在世界上混?”

说虽如此说,但赵北确实也有些忧虑,黎元洪说得没错,现在的大英帝国确实得罪不起,连德国也不敢得罪英国,更别说是小小的共和军了。

但是不得罪也必须得罪,好不容易跟德国商界搭上了线,好不容易让德国的皇帝陛下记住了“远东狂人”的名字,这已经走到了独木桥上,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如果现在对英国的强硬立场有丝毫变化的话,德国人会马上抛弃“狂人将军”,再次将主要注意力集中到袁世凯的北洋集团,去拉拢那个扶不起的阿斗,毕竟,袁世凯袁大总统占着一个“中枢”的名义,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领袖。

在这个东方国家,外交上应该走上层路线,这是欧洲列强的共识,也是他们的历史经验,如果不是袁世凯在铁路问题上迟迟不能决断的话,德国人也不会转向中国的地方实力派,他们这是将死马当活马医,纵然不能达到目的,也必须给袁世凯一个教训!叫他知道,德国的力量也是不容轻视的。

微妙,现在的局势非常微妙,无论是袁世凯还是赵北,都在小心翼翼的走独木桥,但问题是,这座桥由洋人把守着,如果挑战了他们的底线,桥上的人随时都可能被他们掀下桥去,摔个粉身碎骨。

在走这座独木桥的时候,还必须注意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要想办法避免英国和德国达成幕后交易,在对华立场上采取一致行动,如果那样的话,赵北和他的共和军将被那位健忘的德国皇帝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历史上的“四国银行团”就是由英法美德四国组成,后来日俄两国加入,又将其变为了“六国银行团”,由此即可看出,在对华金融垄断方面,无论东西方列强,都想分一杯羹,如果给他们机会,如果不在他们之间制造矛盾的话,这些列强未必不会暂时放下分歧走到一起,对着这块中国肥肉指指点点,想“公平”的将它分吃殆尽。

这叫“一堂和气”。

但是既然赵北穿越到这个时代,那么,他就不会允许这种“一堂和气”的远东格局出现。

第256章 利字当头

“六国银行团”的组建正是在辛亥革命前后,组建之后,这个金融垄断集团便立即倒向了袁世凯,而袁世凯也正是利用从他们手里借来的洋款将南方革命派彻底打垮,如果不是他得意忘形,想将袁总统变成袁皇帝的话,中国的近代历史很可能是另外一副模样。

现在,赵北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将这种列强在远东的“一堂和气”消灭在萌芽状态,冒着激怒一派列强的风险也必须将另一派列强拉到自己这边来,让他们看到,除了袁世凯的北洋集团之外,在南方还有一个值得投资的实力派军事集团,鸡蛋确实不能只放在一个篮子里,那样风险太高,还是分别装在不同的篮子里较为稳妥。

而且拉拢某些国家的同时也可能在列强之间制造矛盾和摩擦。

美国领事司戴德的武汉之行表明,总司令的这个阳谋至少获得了部分成功,美国人注意到了在南方崛起的这个实力派军事集团,虽然美国人或许并没有抛弃袁世凯,但至少他们不再将全部赌注押在北洋集团那边。

正因如此,赵北对待美国领事的态度与对待英国领事的态度截然不同。

英国领事走后,赵北向司戴德说道:“抱歉,司戴德先生,让您久等了。听说您是为了汉冶萍公司募股的事而来的,考虑到美国是现在的世界经济强国,金融业非常发达,我很想听听您的意见,关于汉口证券交易所的事情,也希望您能指点一二。”

司戴德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说道:“其实在我看来,那个关于汉冶萍公司的募股章程确实有失公允,它违背了资本的自由原则,如果是在美国的证券交易所上市的话,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购买这种股票,因为它的升值空间有限。而且在我看来,您对英国的强硬立场似乎有些不太理智,虽然我也知道,英国和日本是盟国,而您却非常的讨厌日本。”

“资本的自由性我也知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绝对的自由只能带来无序,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相信我,经济强国的金融市场最终将抛弃现在这种绝对自由的股权交易法则,金融需要规范,资本也同样需要规范,这种规范需要由各国政府制订并加以监督。”

“政府监督金融市场?将军阁下是在开玩笑么?天呐,那是《资本论》的观点。”

司戴德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狡狯问道:“我担心的是,今天将军阁下能够限制日本商人和英国商人的在华投资,那么,明天你会不会限制美国商人在中国的投资呢?”

“领事先生,您说错了。限制日本、英国商人投资的人不是我,而是汉冶萍公司的全体中国股东。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中国商人信守承诺,如果他们愿意与美国商人合作,那么美国商人的利益一定能够得到保障,只要募股章程上没有说不许美国商人投资,那么,你们美国商人就可以放心的在汉冶萍投资。”

赵北说到这里,走到墙边,指了指那墙上挂着的一幅亚洲地图。

“日本离中国太近,它的国内资源贫乏,市场狭小,所以注定了它的扩张方向永远是东亚大陆,而且日本是一个带有强烈军事色彩的君主国家,它的军人力量太过强大,太容易走极端,对于中国来讲,日本是一个危险的邻居,作为中国人,我们不得不加倍提防。但是美国呢?美国国土辽阔,国内资源足够支撑工业,美国需要的只是市场而已,再加上美国那独特的政治架构,综合以上事实,我坚持认为,美国目前不会向东亚进行军事扩张,对于美国商人来讲,金元政策要远远好于大棒政策,所以,请司戴德先生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中国企业和商人都不会对美国商人关上贸易的大门,因为中国需要朋友,而美国就是这个朋友。”

司戴德盯着赵北的眼睛,想认清这个军事强人的本质,或许这是一个狡猾的政客,或许他的话并不能真实的反应他的内心世界,但是至少有一点将军阁下是说对了,美国商人确实不喜欢大棒政策,他们更喜欢金元政策,不然的话,信奉金元政策的前陆军部长塔夫脱先生也不会成为美国的新总统了。

其实任何一个国家的商人都应该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国家的军事机器过于强大的话,对于自己的钱袋子终究是一个威胁,税率的提高只是一方面,美国商人更担心的是会出现拿破仑式的军事强人,那会威胁到美国的政治架构,所以,他们强烈的反对增强美国的军事力量,尤其是陆军力量,和平主义者在美国国会里拥有相当强大的力量,这就决定了美国的对外方针只能是金元政策为主,除非商人们觉得自己的海外钱袋子遭到了威胁,否则他们不会同意政府维持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

“将军阁下说得不错,美国是贵国的朋友,也是将军阁下的朋友。不过我今天拜访将军阁下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汉冶萍公司的募股问题,关于川汉铁路和粤汉铁路问题,美国财团已经认真的考虑了将军阁下前几天给我的建议,他们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确实应该考虑一下贵国国民的情绪,如果川汉、粤汉铁路不能按照京汉铁路章程办理的话,双方可以就这一问题进行磋商,商议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方案,关键是美国的投资利益必须得到书面保证,毕竟,商人投资铁路,唯一的目的就是获得利润,为资本寻求出路。”

司戴德从皮包里取出几份文件,呈给总司令。

“这是美国财团草拟的合同,希望总司令能够认真考虑我方的建议。据我所知,总司令前些时候似乎已经改变了原先的四川铁路规划,您打算先修一条通往西北省份的铁路,如果这个铁路规划得以实施的话,我想,您可能没有足够的资金和技术保证四川通往湖北的那条铁路建设,如果美国财团能够取得川汉铁路修筑权的话,那么您在短时间里将同时修建好两条铁路。”

赵北接过合同,翻开看了看,全是英文。

“司戴德先生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刚才您的话说得并不十分准确,其实我是打算在四川修建两条铁路,一条去西北,一条去西南,如果再加上川汉铁路的话,就是三条铁路。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以中国目前的力量确实无法保证这三条铁路同时修建,如果能够取得国际财团的支持的话,我当然会非常高兴,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铁路的管理权和经营权必须由中国人掌握,离开了这一点,双方就没有了合作的基础。如果美国财团同意这个前提条件的话,别说是川汉铁路,就是川陕铁路、川黔铁路也可以吸收美国资本。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也是我的信条,与贵国提出的‘利益均沾’完全一致,虽然我是一个爱国者,但我并不是一个盲目排外的莽汉。”

“将军阁下的立场我完全理解,蕲州事变中贵国民众所表现出的国家意识和民族意识也让我国政府重新审视了外交原则,将军阁下刚才的话说得很正确,美国对于中国完全没有领土野心,美国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开放的市场和一个公平的商业竞争环境。对于将军阁下的铁路发展计划,我个人完全赞成,如果这几条铁路能够建成通车的话,将对贵国的西南地区和西北地区的开发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这个计划确实太过激进,风险太高,如果将军阁下不反对的话,我建议把德国财团也拉进来,这不仅能够保障建设资金,同时在政治上也能降低风险。”

“如果德国商人愿意投资的话,当然可以参加这一铁路建设计划,如果由中国管理铁路,我认为合作修建铁路完全不是问题,我国的民众也不会反对这种国际合作。不过,我担心的是英国的态度,英国是日本的盟友,湖北、四川又被它视为禁脔,如果这个联合筑路计划被爆光的话,英国政府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挠。当然,以美国和德国两国的力量,我想,这个问题或许不是什么难题,关键就看两国是否真的愿意投资四川和湖北的铁路了。”

赵北先不动声色的说出了自己的忧虑,然后又给美国戴上顶高帽。

不过司戴德也不是傻子,这顶高帽他没敢立即接过来戴在头上,只是转移话题,与总司令讨论了一下铁路建设合同的一些细节问题,直到日落时分才告辞离去。

赵北将司戴德送出总司令部,并用自己那辆福特小轿车将司戴德和他的助手送到汉阳码头。

“看起来,这美国人也是老狐狸啊,不见兔子不撒鹰。”

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汽车,赵北长叹一声。

列强对华铁路贷款权的争夺战现在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英国、法国、日本、俄国组建了“四国银行团”,而将美国和德国排挤出去,这使美德两国忿忿不平,也是他们向总司令靠拢的原因之一。

在历史上,“四国银行团”的四个成员是英国、法国、美国、德国,而现在,由于赵北的干预,这个国际金融垄断组织不仅提前成立了,而且成员也发生了变化,根据历史经验,美国和德国最后还是如愿以偿的加入了这个金融垄断组织,所以,赵北并没有因为司戴德的几句漂亮话就放松警惕。

有句话说得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虽然美国和德国已经开始重视共和军力量,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不是它们做出的一个姿态,如果两国只是借此虚晃一枪、以此为饵迫使英国、法国同意两国加入国际银行团的话,总司令恐怕就成了“卸磨杀驴”里的那头驴了。

刚才英国领事与美国领事不约而同赶到总司令部,虽然他们都说是“偶遇”,可是事实真是如此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美国、德国加入国际银行团,要充分利用一切手段使两国被国际银行团孤立,如果可以的话,甚至有必要采取措施瓦解这个“四国银行团”。

这“驴”只能由总司令来杀,其他人不能动手,而且总司令也绝对不能成为那头“驴”,这是不符合总司令利益的,也不符合中国利益。

四个字总结:利字当头。

第257章 党魁之争(上)

美国领事司戴德的那份川汉、粤汉铁路合同草案虽然是英文合同,但是至少总司令摸清了美国财团的底,在对华铁路贷款问题上,美国财团并不介意走地方路线,而且甚至不惜降低要求,愿意与中国财团共同管理这两条中国铁路。

不过若想抓住这个机会却也不太容易,根据美国财团的估算,建设一条从四川通往湖北的铁路,至少需要投资两千万银圆,但是考虑到四川那特殊的地形条件,这个投资并不包括开凿隧道、架设桥梁的资金。

对于现在的共和军政府来说,这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除非中国财团也能拿出足够的资金,否则的话,美国财团依然将控制这条铁路的管理权和经营权,也就是说,赵北必须组建一个中方财团,而且考虑到美方提出的“公平原则”,这个财团不能有任何官方背景。

到哪里去召集这么多财大气粗的中国商人呢?

或许可以利用汉口证券交易所发行股票?

不论哪种方式,都必须等到局势明朗之后,现在袁世凯打算裁军,南北之争日趋激烈化,在不分出胜负之前,哪个商人敢向一个地方军阀输诚?

商人都是精明的,不是成立一个证券交易所就能忽悠的。

“义仁,走,跟我去证券交易所逛逛,看看汉冶萍的股票行情如何?”

赵北从桌上拿起军帽,但还没戴上,正在集合卫队的田劲夫又走回了司令部。

“司令,谭石屏老先生求见,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同盟会的宋教仁先生,为他们领路的是蓝参谋长。”

田劲夫走进司令部,将一张拜帖呈了上去。

“宋教仁先生?他什么时候到武汉的?”

赵北接过拜帖,看了眼拜帖上的名字,随即吩咐田劲夫迎客。

不多时,两人跟着田劲夫、蓝天蔚走进司令部小院,赵北走下台阶迎上前打招呼。

“石老,你可是稀客啊,宋先生就更是稀客里的稀客了。二位联袂造访,我这小院那就是蓬壁生辉啊。”

“总司令客气了。其实本想在证券交易所拜会总司令的,但不曾想总司令事务繁忙,并未赶去剪彩,如此,我二人只能冒昧前来叨扰了。”

说话的人是位须发皆白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人称“白谭”、“托塔天王”的谭人凤,紧随其后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洋装笔挺,头戴黑色礼帽,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手里还提着个略显陈旧的手提包。

其实后头那人一露面赵北就觉得有些眼熟。

宋教仁,同盟会三巨头之一,正是他的遇刺事件直接导致了“二次革命”,那张遇刺之后的遗照也算是历史著名照片,赵北印象深刻。

作为中国近代宪政派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宋教仁却未能在近代中国的政坛上发挥重要作用,这固然是他个人的悲剧,但同时也是这个时代中国的悲剧,或许这个时代的中国确实需要许多像他这样的殉道者,或许这个时代根本就不是他这样的殉道者的舞台。

对于这样一位殉道者,赵北是很尊敬的,虽然他坚持认为宋教仁的政治主张并不适合这个时代的中国,但是这并不能减损这位宪政派实干家的威望,实际上,此人的政治才干在同盟会里不输于任何一位巨头,就连宪法草案也是由他起草的。

不过赵北还是耐心的等待着蓝天蔚的引见,蓝天蔚是同盟会秘密会员,而且还是高级干部,若是他不认识同盟会的主要领导人,那才叫奇怪了。

“总司令,谭老先生您早已见过。这位便是同盟会的宋钝初先生,他是湖南人,早年入过黄克强先生的华兴会,也是同盟会创始人之一,为革命奔走多年,算是革命党人里的元老了。当年同盟会辽东支部就是宋先生一手创建的,我是支部负责人之一。”

“久仰,久仰。”赵北伸出手去。“听说宋先生对于宪政研究透彻,可称革命党人中的宪政翘楚。”

“哪里,哪里。总司令过誉了,鄙人只不过是照猫画虎而已,与总司令开创这个革命共和的时代相比,我这个‘宪政翘楚’确实不敢当。”宋教仁客气一番。

“不知宋先生何时到的武汉?”赵北很快切入正题,考虑到历史上同盟会的那些秘密行动,这警惕性确实不能放松。

“昨日刚到,已在汉口租界住了一晚,与石老抵足长谈至深夜,今日冒昧造访,失礼之处还望总司令海涵。”

宋教仁淡淡一笑,与赵北握手寒暄,同样为总司令的年轻而惊讶。

“前些时候我托人捎与总司令的信,总司令可曾看过?”

“看过,不过赵某不打算改换门庭,还是做我的光复会员吧。本打算给宋先生回一封信的,但送信的人没交代清楚,实在不知道该寄往什么地址,所以这回信就迟迟没写。其实在我看来,军人嘛,还是纯粹一些为好,不宜搀和党派之争,而应以国家利益为唯一奋斗目标。”

赵北轻描淡写的敷衍几句,其实宋教仁的那封信他只是简单的扫了两眼,对于加入同盟会的建议并不热心,他现在正在想方设法的消除光复会印记,又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找一位名义上的上司指手画脚?所谓的“军人纯粹化”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至于所谓的政党,在拖枪曳炮的军队面前又算个什么呢?

“总司令是念旧的人,不愿舍弃光复会,是性情中人,从一而终,宋某对此极为佩服。不过现在同盟会与光复会即将合并为一个联合政党,总司令似乎就不必再分彼此了吧?”

“哦?同盟会与光复会的合并之事已谈妥了?谁做党魁?”

赵北有些奇怪,虽说报纸上沸沸扬扬,说同盟会与光复会合并在即,但是根据前几天熊成基的说法,由于同盟会与光复会在联合政党的党魁人选问题上分歧重重,合并的事情似乎还没有眉目,但是现在听这宋教仁的话里意思,似乎这党魁的纷争已经解决了?

“现在还说不好谁做党魁,这要靠推选,这也正是我来武汉之主要目的。”

“什么意思?”

赵北揣着明白装糊涂,指了指签押房,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说。”

几人进了签押房,赵北吩咐卫兵把守严密,又给几人上了茶,这才言归正传。

“宋先生有话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赵北看了眼身边站着的秦四虎和田劲夫,有这两人保驾,当可万无一失。毕竟同盟会是另一条船上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虽说宋教仁是文弱书生,可是那位白须飘飘的谭老先生可不是文弱书生,人家可是有会党背景的,参加过同盟会组织的多次起义,走南闯北,过得那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在历史上就是位传奇人物。

这年头世道乱,要想分清谁是敌谁是友,可不能光看嘴皮子工夫,总司令谨慎对待访客也是可以理解的。

“同盟会与光复会的合并谈判早就开始,就是因为这党魁的人选迟迟定不下来,所以才一直拖着。现在制宪会议已经公布了宪法,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选举正式大总统,同时也要选举国会议员,组建国会参众两院。当初总司令也说过,我国应以总统制之选择为上策,不过总统权力过大也不妥,所以必须用国会制约总统,袁项城是满清旧臣,他响应革命共和不过是被逼无奈,若非总司令的‘迥电’,他未必就会反正,对于这个旧式人物,我们革命者还是应该制约一下的,靠什么制约呢?就只能靠国会。如果在国会中我们革命党人能够占据多数议席,就能形成实际上的政党责任内阁,内阁所有阁员的人选任命均在国会之手,便是总统也不能恣意妄为。

若想取得国会多数,必须组建一个联合大党,团结多数革命力量,这正是同盟会与光复会合并之根本目的。现在眼看国会马上就要成立,若仍不能解决党魁人选之争,这个大党就组建不起来,那么国会选举必然无法占据议席多数,所以无论如何,这个联合大党必须赶在国会选举之前筹备妥当。现在几番争论,这个联合大党的党魁人选已经定下两位,一位是同盟会领袖孙先生,另一位是光复会领袖陶先生,其他竞选人已自动弃权退出。此次到武汉,我是来为同盟会做说客的,希望总司令能够支持同盟会的孙先生做这个联合大党的党魁。”

宋教仁将他此行的目的仔细讲述,边说边观察总司令脸色,但却发现对方始终是一副淡然,根本就摸不着他的心思。

“此次到汉,钝初是仓促决定,所以事先未拍发电报。不过此事确实关系重大,总司令还是应慎重考虑才是。”

一旁的谭人凤也在帮腔,不过却不似宋教仁那般慢条斯理,话里带着几分急噪。

赵北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宋先生的来意我明白了。不过作为军人,我一向认为军人不宜干涉政党事务,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颁布《和衷共济令》了。而且,作为光复会员,我怎么能去支持同盟会的领导人呢?”

宋教仁与谭人凤听了这话,眉头都是一皱。

共和军的《和衷共济令》他们是知道的,虽然他们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是确实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同盟会在共和军里的影响日渐衰退,虽然一些高级军官仍挂着同盟会的牌子,但实际上已有意无意的疏远了与同盟会总部的关系,有些人甚至还在报纸上刊登告示,宣布退出同盟会,其中不乏同盟会的高级干部。

虽然赵北的说法是冠冕堂皇,但同盟会的高层坚持认为这种做法就是在削弱同盟会势力,只是鞭长莫及,只能听之任之。

但是赵北离得了同盟会,同盟会却离不了赵北,现在同盟会为了合并之事与光复会争执得很激烈,双方都想由自己人出任党魁,谁也不肯退让,如果拖到国会成立,那这合并之事就算是无疾而终了,袁世凯拖得,同盟会和光复会却拖不得。

第258章 党魁之争(下)

由于袁世凯与南方革命党之间的分歧和矛盾越来越棘手,南方革命党不得不加快联合步伐,试图以国会控制住袁世凯,所以同盟会与光复会必须尽快推举出这个联合政党的党魁,但由于他们之间也是分歧重重,因此只能依靠地方实力派人物的支持。

现在南方各省的革命势力中,就以共和军势力最强,只要共和军明确表态支持某一方,那么另一方自然会知难而退。

正因如此,宋教仁才决定亲自走一趟武汉,劝说总司令拍发通电,支持同盟会。当然,此次到汉他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如果赵北不肯支持同盟会,宋教仁也有备用方案。

“总司令说得不错,身为光复会的干部,理应支持光复会的领袖,但是现在既然同盟会与光复会已有意合并组成一个联合政党,那么无论同盟会还是光复会,都将很快解散,今后,总司令与宋某就是同党的同志了,因此,你不是在以光复会员的身份推举党魁,而是在以这个联合政党的党员身份推举党魁。”

虽然宋教仁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赵北却对这个党魁人选的推举不以为然,他坚持认为这个时代不是政党政治的时代,何况,前段日子李燮和、熊成基赶到武汉,不仅是来与他商议应对袁世凯裁军之事的,他们同样也肩负着说客的使命,只不过他们希望总司令支持的却是光复会。

“国会的议员选举非常重要,现在共和政府打算裁军,可是厚此薄彼,只裁南方军队,不裁北方军队,这就是总统权力过于膨胀的结果啊,只有国会才能制约总统权力,也只有国会才能公平的对待南北军队。所以,对于同盟会和光复会合并之事,我是全力支持的,至于这个改组之后的联合政党的党魁,似乎由普通党员进行推举为好,我作为地方军政大员,似乎不宜直接出面吧。”

见赵北迟迟不能明确表态,宋教仁也只能在心里叹息。

同盟会打的就是这个推举党魁的主意,党员一人一票,谁得票多谁就出任党魁,但问题在于,光复会不同意这个办法,因为这个办法对于光复会不公平,相比同盟会,光复会无论是在影响力还是在会员人数上都落在下风,所以这个推举的办法只能便宜了同盟会。

光复会提出的办法是组建一个选举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的委员均为参加这个联合大党的小党派成员,同盟会和光复会都不参加,由这个委员会选举党魁。

但是同盟会不同意这个办法,因为那些小党派多是由地方立宪派组建而成,他们对于同盟会的那个“平均地权”的纲领心存疑虑,虽然合并之后的这个联合大党肯定会修改这个纲领,但是成见仍在,所以如果用这个选举办法的话,主张不变更土地权利的光复会肯定占优。

如此一来,无论是同盟会还是光复会,都不同意对方提出的推选方案,但是这个联合政党必须组成,所以这个党魁人选必须尽快确定下来。

既然这个推举的办法行不通,那么只能再借助于实力派的力量了,于是同盟会和光复会各自拉上一帮地方实力派支持自己一方,同盟会先拉拢了共进会,共进会的湖南都督孙武已经明确表态支持同盟会的孙先生出任党魁,紧接着同盟会又搭上了河南奋进会的线,奋进会首领杨王鹏也以个人名义支持同盟会,然后是江西的阎锡山和李烈钧,两人都是同盟会干部,自然不会与光复会一个鼻孔出气,虽然他们并没有拍发通电明确表态,但是这只是因为赵北没有表态,所以,现在的基本问题就是,赵北赵总司令支持哪一方?

赵北是光复会员,要想让他支持同盟会似乎有些困难,但偏偏他是南方革命势力中最有实力的人物,湖南的共进会、河南的奋进会、江西的阎锡山和李烈钧都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可以说,赵北的态度直接关系到这些地方实力派的态度,如果赵北拍发通电支持光复会,那么谁又能保证湖南、河南、江西实力派不会转变立场?

所以,赵北的表态至关重要,如果他明确表态支持光复会的话,同盟会只能知难而退。

宋教仁此行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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