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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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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熊希龄汇报完毕,赵北沉默良久,然后点了点头。

“财政部现在就可以准备发行战争公债了,不过在接到中枢正式命令之前,这个消息必须绝对保密,而一旦接到中枢命令,你们务必保证在最短时间内将公债发行消息透露到各金融市场,至于国民购买公债的积极性,这一点你们不必担心,现在‘六二六事变’一出,国民爱国情绪高涨,只要中枢发出号召,举国共赴国难绝非难事,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中枢是不需要向私人金融机构借贷的,这是国战,哪有国战军费借高利贷的道理呢?”

熊希龄和梁士诒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心中都明白,赵北这是下定决心要对日本开战了,实际上这种猜测并不限于财政部高层人物,自从“六二六事变”发生之后,短短两天里,股票市场里所有与军火、军工搭边的工业股票就一路看涨,钢铁、煤炭、汽车业、造船业,甚至连棉花交易所股票也都跟着水涨船高,成为股票市场里的热门,至于那些在战争中得不到好处的工业股票,则一路看跌,东三省那几座私人炼钢厂的股票已经跌破股本了,股东因此而损失惨重,因为按照常理,一旦中国与日本开战,东三省几乎肯定要成为战场,相应的,那些沿海地区工业企业的股票价值也在缩水,股票投资者都担心沿海成为战场。

不过目前国民们也只能用投机的心态看待目前股票市场的波动,毕竟,中枢没有明确表态,到底中国与日本未来的关系何去何从,仍是一个未知数,只要列强还在调停,那么就不能放弃最后的和平希望。

但是列强能调停成功么?对此,熊希龄和梁士诒是持怀疑立场的,他们很清楚这位总统先生的性格与做事风格,其他人或许认为“六二六事变”之后,日本政府将采取主动,但是他们却知道,在事变发生之后,采取主动的是赵北,如果中国与日本真的爆发战争的话,打响第一枪的应该不是日本政府。

这也是国家机密,谁也不能说,心里明白就行了,作为财政部的高官,两人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并利用对内幕的掌握尽快抛售那些烫手的股票和资产,谁也不知道这场仗到底会打多久,虽然中枢和总统都认为速战速决最好,但是他们也都承认,目前的情况下,一旦战争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战争、恢复和平,这主动权并不完全掌握在中国手里,日本毕竟是一个列强,虽然是列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但是国力还是摆在那里的,中国毕竟是一个后进国家,太多的牵绊都会对这个国家的一切对外行动造成影响。

既然财政部已完成了大部分工作,那么赵北也就适时结束了这次会谈,送走了熊希龄和梁士诒,他又返回了一号办公室,并在那里处理公务,直到下午四点钟,随着田劲夫的赶到,总统才得以从那案牍的文字工作中解脱出来。

田劲夫是刚刚从武汉返回北京的,此次“六二六事变”,军事情报局起了关键作用,现在,田局长就是来向总统汇报工作的,并将武汉目前的形势做一番详细的介绍。

随着报告放到总统办公桌上的还有厚厚一摞照片,这都是“六二六事变”中由中国随军记者拍摄的新闻照片,其中的多数目前仍未公开见报,国民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就连赵北中午看的报纸上,也没有登载这些照片,现在,赵北对“六二六事变”的惨烈程度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从照片上看,半个汉口日租界基本上变成了废墟,日本人的抵抗似乎非常激烈,战斗虽然持续时间不长,可是战斗的惨烈程度确实不是以前那些内战可以相比的,这似乎要归咎于喷火器,而且考虑到日本风格的房屋多半以木头建造,在喷火器面前,便如同纸糊的一般。

与其它列强国家不同,日本在华租界聚居着大量侨民,这些人多数来自于日本的社会底层,日本政府完全是以经营殖民地的心态经营着租界,所以,在“六二六事变”中,日本侨民承受了很大损失,根据军方初步统计结果,在整个镇暴行动中,共击毙日本暴徒五百余名,抓捕一千余人,嫌疑分子目前仍在甄别中,经过这一战,整个华中地区的日本侨民如同惊弓之鸟,纷纷逃往长江下游,很多人甚至去了台湾,显然,这一仗的震慑力相当惊人,虽然使日本政府警惕起来,但是考虑到国防动员体制,日本如果想完成国防动员,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在这期间,中日战争已经打响了,赵北不会给日本政府留下充裕的反应时间。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开战日期就定在最近几天了,至于到底是哪一天,还是需要等待总参谋部决定,这要考虑到很多方面,比如说部队的集结、天气的可能变化等等,现代战争就像一部精确的钟表,任何一点小小失误都可能造成战场上的劣势,在战争中,哪一方的错误少,哪一方赢得最终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大,这就对军事指挥员的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赵北可以在战略上拿拿主意,但是具体到战术层面,就要依靠那帮军校出身的职业军官了。

田劲夫用了半个小时将武汉的形势介绍了一遍,然后话锋一转,提出一个让他有些担心的话题。

“根据目前我方得到的情报,英国驻汉领事正在组织一帮外国记者搜集‘六二六事变’的材料,准备对我发起一场舆论战,对此,中枢不可大意,那帮记者都是来自英国、法国、俄国,他们对我国与德国接近很是反感,考虑到国际形象问题,我认为,我方应及早准备,进行舆论反击。”

赵北点了点头,舆论战的事情他早就在准备,目前尚未正式实行而已,其实在他看来,舆论战只是一个次要方面,关键还是接下来的战争结局,哪一方赢得战争,哪一方就是“国际正义”与“国际公理”的化身,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套用某位历史名人的话,“胜利者不受谴责”。

这时,一名侍从室副官急匆匆走进办公室,面色有些古怪。

“总统先生,刚才接到外务部电话,德国驻华公使雷克斯先生紧急拜会总统,想与总统商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昨天德国公使不是刚刚来过么?”

赵北有些惊讶,实际上,昨天德国公使就已经当着英国公使的面亮明了德国政府对“六二六事变”的立场,在这件事情上,德国政府坚定的站在中国一边,严厉谴责日本暴民的暴行,支持中国军方坚决消灭“国际流氓”。

“外务部的人在电话里说,今天奥匈帝国的皇太子殿下在萨拉热窝遇刺身亡,德国公使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副官小声说道。

“奥匈帝国皇储遇刺身亡?”

田劲夫显然非常惊讶,他看了眼赵北,却发现总统先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或许是看出田劲夫的疑问,赵北站起身,整理着桌上那些照片,淡淡的说了几句。

“义仁,现在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奥国皇储遇刺身亡,这才是欧洲人关心的国际大事,相比之下,‘六二六事变’反倒不显眼了,所以啊,英国领事先生策划的那场舆论战看样子是打不起来了,至少在外国是打不起来了。”

“奥国皇太子遇刺身亡,德国公使却如此心急火燎的赶来拜会总统,莫非,德国想借此事做做文章?”田劲夫眼珠子转了转。

赵北很是赞许的看了眼这名情报头子,此人确实有非同一般的领悟力和想象力,只是若论起对历史的把握,却是远远比不上他这个穿越者了。

“奥国皇储一死,必然引起一场纷争,考虑到欧洲目前的局势,说不好就是一场大战了。义仁,还记得我几年前的预测么?当时,我就说过,欧洲必将有一场大战,现在,这场大战似乎就近在眼前了。”

赵北深深的叹了口气,作为那只历史的蝴蝶,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影响历史前进的大方向,他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利用这个历史大势为这个国家争取崛起的机会,仅此而已。

第614章 深山老林

森林里阴森森的,一阵“吭吭”的声响从森林里传出,偶尔夹杂着“哗——砰!”的声响。

“吭吭”声是斧头砍斫树干的声音,“哗——砰!”声是树木在森林中倒下并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这是有人在森林里砍伐树木,砍伐地点位于一座河谷,伐木人将那高大的树木砍倒之后,再用钢锯将树干锯成几段,然后用骡马将修整好的树干拖到河边,将树干堆在河边扎成木排,然后就顺着河将木排漂到下游,下游十多里的地方有一处浅滩,浅滩边就有一座锯木厂,厂里有几台原始的蒸汽锯木机,使用树枝、树皮、锯末、树叶做燃料,运行成本很是低廉,也正因此,这座锯木厂才得以成为图们江右岸最兴盛的锯木厂。

这座锯木厂的老板是一名中国人,姓杨,因为一条腿有些瘸,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因而人送绰号“杨拐子”,这个杨拐子早年在绿林里混过,这腿上的枪伤也是拜绿林同行所赐,虽说对方留下了杨拐子的性命,可是却将他废了,从此之后,杨拐子也只能退出绿林,靠着多年闯荡江湖积攒的本钱,杨拐子在沈阳城郊开了间烧锅作坊,生意不错,两年前却突然将烧锅作坊给转了,然后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开了这座锯木厂,生意照样红火。

这年头,锯木厂可是新兴行业,投资小,利润高,生产出来的木材都是国际市场和国内市场的紧俏货,自从中枢鼓励商人到东三省开办企业之后,许多小商人都看中了这个木材加工业,于是,往年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出现了大批木材加工企业,过去被俄国商人和日本商人垄断的行业现在终于被中国商人分润了。

当然,锯木厂老板的身份只是杨拐子的一个掩护,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军事情报局五处的一名谍报员,之所以在这里办锯木厂,主要是为了刺探图们江对岸日本驻军的情报,实际上,他的这座锯木厂也是整个吉林南部地区最重要的情报站,从东边的珲春,到西边的伊通,这广袤的黑土地上,杨拐子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依靠以前在绿林里积攒下的江湖阅历与交情,他可以对这片黑土地的情报了如指掌,军事情报局对他也非常器重。

杨拐子的这座锯木厂位于延边东南方向,归延边管辖,执照也是在那里申请的,所以,他实际上是延边的商人,只是由于锯木厂位置过于接近国境线,因此,他也领有一张特殊护照,可以很方便的前往图们江对岸的日本控制区经营木材生意。

“延边”,这是中国百姓的称呼,但是在日本殖民者眼里,这里是所谓“间岛”的一部分,而所谓“间岛”,本身就是日本对华侵略野心的一个地理概念。

“间岛”概念最早见于日本人守田利远所著之《满洲地志》,在这本臆造的地理书里,守田利远将海兰河至图门江之间宽约二三百里、长约五六百里的地区称之为“间岛”,并狂妄宣称这里“主权未定”,这个谬论很快被日本舆论界所采用,到了日俄战争之后,借着战胜俄国的狂妄,日本国内出版的东北亚地图就将中朝之间的边界线向海兰河移动,试图以此否定中国对该地区的主权,而且为了掩人耳目,日本殖民当局甚至不惜将这一地区划进“朝鲜半岛地理范畴”之中。

日俄战争结束之后,日本独霸朝鲜半岛,为了吞并延边地区,多次派遣军事人员入侵该地区,到了1907年,日本殖民当局甚至擅自在该地区设立了伪行政机构,建立起警察所和宪兵分遣所,驻扎日朝军警二百余人,对于日本明目张胆的军事入侵,满清朝廷迫于朝野压力,不得不与日本殖民当局进行了多次交涉,围绕着中朝界河到底是那条河流,双方唇枪舌剑,直到“戊申革命”爆发。

革命之后,清廷倒台,北洋政府成立,由于国内局势不稳,北洋中枢无暇顾及延边地区的谈判,最终使日本殖民当局进一步加强了对该地区的军事渗透,但是就在日本殖民官员得意洋洋的时候,北洋政府轰然倒台,联合阵线上台执政,并迅速就延边问题采取了一系列的手段,包括政治手段和军事手段,而最终解决问题,还是依靠朝鲜反日大起义,借着朝鲜半岛的动荡局面,吉林地方部队在中枢的支持下迅速进驻延边地区,解除了当地日本警察和宪兵的武装,并将他们驱赶到了旅顺,虽然日本政府对此提出了“严正交涉”,但是面对岌岌可危的朝鲜半岛局势,日本政府根本不可能采取军事报复行动,相反,为了解决随后的“东北亚危机”,日本政府的殖民政策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调整,“间岛问题”搁置下来,但是日本政府的殖民野心并未消失,日本政府只是在等待机会。

现在,延边地区虽然仍处于中国的有效控制之下,但是日本谍报人员在这里的活动非常活跃,再加上那些鱼龙混杂的朝鲜半岛流亡者,以及北边的沙皇俄国势力的虎视耽耽,使得整个地区的局势显得非常诡异。

当年,朝鲜反日大起义的整个阶段中,延边地区在很大程度上扮演了“交通孔道”的角色,大批的援朝军火、物资都是从这里越过图们江进入朝鲜半岛的,而许多反日游击队也都选择延边地区作为后方根据地,虽然朝鲜的反日独立运动在两年前就基本上沉寂下去,但是现在的延边地区,仍活跃着许多反日独立人士,这些人也是杨拐子的主要盟友,依靠这些朝鲜人,他可以比较轻松的弄到日本驻军的情报,然后将情报汇总上去,由军事情报局进行分析、整理,为中枢的决策提供依据。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气温也不高,正是锯木厂开工的好时候,从河里漂来的木排不能立刻使用,必须经过晾晒,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在工厂里扛活的工人多数都是行家,过去,他们给俄国人打工,后来又给日本人打工,现在,他们给中国人打工,其中不少工人都是朝鲜人,能够讲较为流利的中国话。

作为老板,杨拐子平时就坐在树荫下,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监视着工人们干活,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情报工作重点。

杨拐子没什么文化,对于情报工作也说不上什么理论联系实际,他依靠的就是过去走江湖、做响马时候的那一套做法,实际上,以前混绿林的时候,杨拐子的主要工作就是为响马们搜集情报,看看哪座庄子是响窑,哪里的镖局是官府背景深厚的,过去的那种江湖角色对他现在的谍报工作很有帮助。

杨拐子也没什么强烈的爱国主义情绪,他之所以愿意为上司刺探日本驻军情报,纯粹是因为私人原因,日俄战争时期,他的一名亲信手下被日本殖民军虐杀,那个手下曾经救过他的命,没有那个手下,就不会有现在的杨老板,这个仇杨拐子早就记在心里了,现在,不过就是顺便报仇而已,另外,借此傍一棵大树也是他的目的之一,毕竟,想在东三省这块龙蛇混杂的是非之地混下去,光秆子是不成的,有什么靠山能比政府的情报机关更靠得住呢?

所以,杨拐子不仅现在是军事情报局五处的谍报员,他还想长期干下去,只要靠山不倒,他杨拐子的生意就没人敢招惹,谁敢招惹,只一个招呼过去,军情四处的枪手就会出动了。

对于杨拐子的龌龊心思,上司不是不知道,不过鉴于他搜集情报的效率很高,而且杨拐子也很有分寸,所以,上司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唯才是举”,这不仅是中枢的用人策略,也是军事情报局的用人策略,干情报的人,确实不宜只使用善男信女,善男信女也干不好这一行,尤其是外勤工作。

现在,杨拐子就坐在树荫下,“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思考着今后的情报工作,前几天上司派人过来一趟,让他最近几天“收敛一些”,这意思,只怕是有什么大行动了,杨拐子不敢怠慢,前天就放出风去,让手下的那些“谍报员”们停止活动,猫起来等消息。

昨天过来消息,说今天上司将派人带着几个“贵客”过来,这意思,是叫杨拐子配合他们行动,至于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杨拐子现在还不清楚,他之所以等在厂里,也正是为了等那几位“贵客”过来,按照时间,对方现在差不多也该过来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名猎户打扮的汉子走进锯木厂,将挑在火枪上的那几只山鸡交给了杨拐子,同时小声叮嘱了一句。

“老杨,人已经过来了,你现在去看看,还是等吃过晌午饭再去瞧瞧?”

杨拐子将旱烟往屁股底下坐着的那块石碾上磕了磕,熄了火,然后将烟杆往腰带上一插,提着那几只山鸡,走到一台蒸汽锯木机边,将山鸡往地上一撂,指指山鸡,对那几名操纵工人喊了几声。

“歇工了!晌午饭不必等我了,这几只山鸡,你们大伙整治整治,喝点小酒,下午等我回来再开工。”

话音一落,调头就跟着那猎户走了,很快消失在山腰的密林中。

第615章 游击战专家

天空中烈日炎炎,校场上也是热火朝天,士兵们仍在坚持体能训练,这种训练,锻炼的不仅是体能,更是意志,只有坚强的意志才能确保部队不会在炮火下崩溃,只有坚强的意志才能最终战胜敌人。

蒋翊武背着手,站在校场边,监督着部下的操练,作为一名一丝不苟的军官,他对部下的要求很严,因为他知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是实实在在的真理,这也是他从朝鲜战场上带回来的经验,而这种经验是用士兵的鲜血甚至是生命换来的。

现在蒋翊武面前的这些官兵多数都是朝鲜人,无论这些人出身如何,背景如何,他们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从日本殖民者手中将祖国的主权夺回来,也正因此,他们当年才会报名加入这支特殊部队,一旦战争爆发,他们将变成一把尖刀,直刺日本殖民者的心脏。

指挥这样一支部队训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了团结朝鲜爱国者,这支所谓的“西康工程部队”的所有军事主官均由朝鲜人担任,蒋翊武只是副旅长兼军事顾问,但是实际上,平时的部队训练还是由他负责,在这支朝鲜人组成的部队里,民族主义很有市场,虽然他们希望中国人能够帮他们击败日本殖民者,可是他们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的仆从,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明白蒋翊武要面对什么样的训练难题了。

作为一名军人,蒋翊武没有胆怯,迎难而上是他的作风,大胆的摸索训练技巧,赏罚分明,团结战士,也正因此,他的这个旅是整个西康工程部队里士气最高、斗志最旺盛的部队。

蒋翊武的这个旅内部番号是“大田部队”,“大田”是朝鲜半岛南部的一座城市,当年的朝鲜反日大起义中,起义军与日本殖民军在大田附近发生过激烈战斗,“大田精神”一直鼓舞着朝鲜爱国志士。

其实蒋翊武倒是不介意部队番号是什么,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能不能跟随这支部队一起深入朝鲜半岛,对日本军队进行作战,这种“猛虎掏心”战术正是西康工程部队这两年里重点研究的战术,不求消灭敌人主力部队,只求牵制住朝鲜半岛的日本精锐部队,以策应其它部队的作战。

至于“其它部队”如何作战,蒋翊武以前不太清楚,不过自从他前几天跟随部队从河南彰德进驻到这山海关之后,他就明白了,原来中枢已下定决心要跟日本开战了,不然的话,何必将“西康工程部队”挪到山海关来呢?

现在,蒋翊武非常迫切的想知道,中枢到底怎么打这一仗,作为训练“大田部队”的军事主官之一,他非常清楚这支部队的底细,他相信,如果由他来指挥这支部队作战的话,那么将比由朝鲜指挥官指挥作战更能发挥战斗力,他不仅有把握牵制住日军,而且还有把握给日军造成重大杀伤。

但是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中枢仍未明确表态,到底由中国的“军事顾问”指挥部队作战,还是由朝鲜指挥官直接指挥作战?

自从部队抵达山海关之后,朝鲜指挥官们也都明白这一次可能真要与日本军队作战了,他们正通过最高指挥官向中国中枢政府请战,甚至不惜划破手指写了血书,以宣示决心,对于这种狂热,蒋翊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通过副司令孙岳向统帅堂反应,可是统帅堂却迟迟没有表态,这让蒋翊武多少有些心急。

跟着中国军队作战也可以,但是那样一来,蒋翊武或许就不能指挥部队深入朝鲜半岛了,他最擅长的就是敌后游击战,如果是正面作战的话,他的特长就得不到发挥了,所以,他并不甘心,于是,昨天又联合刘复基、何燧向孙岳递过去了一封请战书,就等孙副司令向中枢拍发电报请战了。

“蒋翊武!”

蒋翊武正站在校场上出神时,身后传来一声叫喊,正是副司令孙岳的声音,此刻,这位孙副司令正坐着一辆敞篷轿车,看样子是打算离开军营。

“到!”

蒋翊武转身跑到孙岳跟前,立正,敬礼。

“上车,跟我去警备司令部。”

孙岳也没罗嗦,指了指轿车后排,让蒋翊武上了车,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司令,统帅堂那边回电报了么?”

上了车后,蒋翊武急忙询问。

孙岳摇了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快回电报?总统总得多考虑几天吧?不过这话又说回来,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这几个人为什么眼巴巴的盯着这支朝鲜人部队呢?换了国防军,你至少也是个团长起,指挥得还顺手些,何必跟一帮外国人并肩作战呢?”

“嘿嘿。司令,你这话我不爱听,现在都是反日志士,何必分什么中国、外国呢?总司令当年也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怎么,咱们经常唱《团结歌》,总不是为了练嗓子吧?”

蒋翊武笑了笑,孙岳的脾气他也知道,这个人一向不太喜欢被人压着,那个朝鲜司令赵六与孙副司令相处的确实不怎么融洽,尤其是最近这一年,两人为了军官任命的事情经常扯皮,孙副司令早就想跳槽,只是中枢一直没让他如愿。

“你们啊,还是太理想主义,只要分属不同的国家,那就凑不到一块去,现在共同反对日本,将来高丽人如果当真从日本统治下独立了,未必就跟咱们说得来。”

孙岳苦笑,他也知道蒋翊武性格,于是也就没再纠缠这件事,反正他是不怎么喜欢现在的职务,昨天给中枢拍发电报,除了将蒋翊武等人的请战书呈上去之外,他还递交了一份请调申请,宁愿调去其它部队做一个旅长,也不愿在朝鲜司令手下扛活了,至于中枢批准不批准,他依旧不乐观,因为当时总统就回了封电报,问他“连长你愿意不愿意做?”。

堂堂少将去做连长,孙岳丢不起那人,所以,他现在也犹豫起来,是打完这一仗再说,还是继续跟总统泡蘑菇,这确实值得仔细考虑考虑,毕竟,总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个时候撂挑子,在总统看来那就是逃兵。

两人都不说话了,轿车里就安静下来,充当司机的副官这才得以收敛心神,用心的驾驶汽车,将这辆山海关警备司令部的轿车一路开回了警备司令部。

到了司令部,东三省边务总办吴禄贞已等候多时,陪同他一起与孙岳、蒋翊武会面的还有一个瘸子,姓杨。

“鄙人杨拐子,孙司令、蒋旅长,幸会,幸会。”

那瘸子倒是大大方方报了名号,这让蒋翊武有些惊讶,因为这明显不是大名,而是外号。

“杨拐子是军情局的人,军衔上尉,他是从吉林兼程赶过来的,当年在江湖上混过,面子大、路子野,此次过来,正是充当向导的。”

吴禄贞的话让蒋翊武更奇怪了,于是问道:“向导?什么时候出发?分几批走?”

见蒋翊武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吴禄贞摇了摇头,说道:“杨上尉不是将整个部队都带过去,他只带几十个人过去。我知道,中枢在你们西康部队里头派有日语翻译,你们手下的朝鲜战士中有些人会说流利的日本话,你们把那些人集中起来,交给杨上尉带到吉林那边去,有任务交给他们完成。”

“那叫我过来做什么?那些战士都是特战营的。”蒋翊武更奇怪了。

“叫你过来,当然是交给你任务了,杨上尉回去的时候,你跟他一起回去,特战营的那些战士也由你指挥,你的朝鲜话说得很不错,这个任务交给你,我放心。”

蒋翊武眨了眨眼,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这么说,我可以派上用场了?我就说么,我是个游击战专家,中枢怎么可能调我去野战部队呢?不吹牛,论起打游击,咱们国防军里头还真没几个人能比我更合适。”

“你这么想最好。这里有些包裹,你看看。”吴禄贞很满意蒋翊武的自信,他指了指桌上那几只包裹。

蒋翊武将包裹拆开一看,发现里头装得都是军装,拿出来仔细一瞧,发现是日本边境守备队的军装,甚至还有几面日本军旗。

“这是什么意思?”蒋翊武拿起一顶日本军帽,询问正在咧嘴傻笑的孙岳。

“你别问他,他还另有任务,你呀,如果想问,就问杨上尉。当然,杨上尉现在多半不会说,等到了吉林,他才会跟你说的。这些日军军装都是后方被服厂特制的,就放在这里,等你们出发的时候再带到吉林那边。”

说到这里,吴禄贞看了眼孙岳,又道:“孙副司令,你马上准备一下,咱们立刻出发,跟我去一趟洮南,咱们去瞧瞧张作霖的部队。”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蒋翊武问道。

吴禄贞朝杨拐子望了过去,只见杨拐子将那杆旱烟嘴从嘴里拔了出来,然后沉声说了四个字。

“马上就走。”

第616章 山高皇帝远

乡间的小路上,一队骑兵正沿着那坑坑洼洼的小路向东南方前进,路边的青纱帐一眼望不到边,这就是这东三省黑土地上最好的掩蔽场所,过去,这就是绿林响马们出没的季节,这些一人多高的青纱帐可以提供很好的掩护,方便响马们摆脱官府的追兵。

不过现在这东三省地面上的土匪、响马可不多了,虽然偶尔还会出现某支响马队伍袭击某座村庄的传闻,但是在共和政府的强力剿匪行动下,越来越多的绿林人物选择了金盆洗手,要么转入正行,要么干脆进关,去那上海的十里洋场闯世界,再加上中枢对地方政务、基层组织的整顿,东北的马匪已经失去了生存的土壤,如今的东三省黑土地上,已是很难见到大股的马匪绿林了。

过去,匪患最为严重的地区就是辽西北,这里靠近日俄势力分界线,又与蒙古地区接壤,属于“三不管”地区,这里过去就是著名的马匪活动区,比辽西南的北镇地区更混乱,但是现在,这个地区也基本上太平下来了,这主要归功于驻洮南的辽宁省军第十六师,师长张作霖。

现在,正在这乡间小路上奔走的骑兵部队就隶属于辽宁省军第十六师,带队的军官也不是寻常人物,而是张作霖手下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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