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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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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中国人到底是将他们的军队开进了日本租界,这意味着什么呢?是不是中国人已经下定决心要跟日本进行战争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毫无疑问,中国人已为这次战争准备了很长时间,不然的话,很难解释,为什么奉命进驻汉口日本租界的中国军队正是一支准备参加“彰德大演习”的野战部队,那支部队的装备让人耳目一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六二六事变”就绝不是一次偶发事件,这似乎可以看作是一根精心布置的导火索,而现在,已经有人拿出火柴想将它点燃了。
想到这里,司戴德陷入了沉思。
第611章 戒备森严(上)
一辆黄包车在街口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名洋装笔挺的洋人,他将脚钱递给了那名中国车夫,然后问了一句。
“请问,汉口日本租界昨天爆发了暴动,我听说一些日本人被当局逮捕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日本人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车夫一愣,收起脚钱,咕哝了一句:“先生是外国记者吧?我一个拉洋车的,啥都不知道,先生想问,不如就去茶馆里,去那里打听消息总是没错的。”
说完,车夫拉起黄包车,一溜烟的远去了。
洋人耸了耸肩膀,提起公文包,向这条街道的尽头望去,那里是汉口英国租界界限街,街口站着英国水兵,全副武装,正在盘查所有进入租界的中国人,就连外国人,也必须拿出证件,接受检查和询问。
洋人走到街口,从公文包里取出证件,递给了一名英国军官。
英国军官看了眼证件,很是惊讶,然后将证件递了回去。
“莫理循先生,您真是行动迅速。现在,领事先生正在领事馆,他特意吩咐过,如果您到了,就立刻送您过去,因为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客人。”
对于军官的客气,莫理循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由于他前几年就在报道中对中国局势的发展有着相当准确的预见,所以,他在新闻界中的名气已远远超过了大部分外国同行,现在,提起《泰晤士报》的远东地区主编,多数英国记者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本来,昨天莫理循还在河南彰德,准备跟踪报道彰德军事演习的消息,但是昨天深夜,一个电讯让他改变了计划,由于汉口日本租界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日本侨民暴动,中国军队进驻汉口日租界平息暴动,这就是一个大新闻,莫理循不愿放过这个报道机会,于是连夜乘上火车,赶回汉口,打算跟踪报道此事,考虑到这一事件对外交事务造成的影响,在上车之前,莫理循特意给英国驻汉口领事拍发了一封电报,请领事先生为他提供一些采访的便利,显然,领事先生也很希望莫理循能在报道中坚持“正确的英国立场”,结果,莫理循一到汉口英租界,就被一名英国军官当成了贵客招待。
于是,莫理循很快就乘上一辆轿车,赶去英国领事馆。
等莫理循赶到领事馆,这才发现领事先生显然并没有只将他当成贵客,只要是个记者,都能被领事馆当成贵客招待,或许那位领事先生确实需要一帮记者“坚持正确的英国立场”。
莫理循不是英国人,他是澳大利亚人,拥有英国护照,按照领事先生的看法,所有拥有英国护照的记者都有义务在“六二六事变”中坚持英国的立场、坚持英国的利益,这从领事馆秘书们派发的宣传材料上就可以看出来,领事先生在“六二六事变”中的立场很明确,那就是,日本暴民有过错,中国地方当局也有过错,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追究谁的过错更大一些,而是讨论如何善后,如何恢复汉口日租界的“正常秩序与国际准则”。
英国领事认为,既然现在汉口日租界的社会秩序已得到恢复,那么,中国军队就应该立即撤出租界,将租界的管理权与控制权移交给日本领事,或者干脆移交给由英国、法国、俄国、日本四国组成的一个“联合管理委员会”,由外国人对汉口日租界进行管理。
对于英国领事的建议,日本驻汉口领事完全赞同,法国领事和俄国领事依旧不置可否,而德国驻汉口领事和意大利驻汉口领事则对这一建议持反对意见,双方观点分歧很大,不得不由美国驻汉口领事和奥匈帝国驻汉口领事进行调解,但是到目前为止,双方仍未达成一致意见。
至于中国方面,则对英国驻汉领事的这个建议一点也不感兴趣,中国军方发言人明确指出,在日本暴徒尚未完全肃清之前,中国军队绝对不会撤出汉口日租界,而且,考虑到日本领事在整个“六二六事变”中的可疑立场,中国方面正考虑是否通过外交途径将其驱逐出境。
事情发展到现在,英国领事显然有些急病乱投医了,他试图通过新闻舆论迫使中国软化立场,但是领事先生能如愿么?莫理循对此毫无信心,毕竟,现在的中国已不是几年之前的那个中国了,现在的中国由一位“远东狂人”统治,他既然敢派兵进驻日本租界,那么,他绝不会因为区区几个外国记者带着沙文主义情绪的报道而改变立场,莫理循早就指出过,这位军事强人依靠的不是外国的支持,而是本国民众的支持,占领日租界,显然可以进一步加强他的爱国者形象。
所以,莫理循并没有在领事馆逗留太长时间,在亮明了身份之后,他很容易的就从外交秘书那里弄来了一辆轿车,以及一名司机兼保镖,然后,他就立刻乘坐这辆打着英国领事馆徽记的轿车离开了英国租界,赶往北边的汉口日本租界。
莫理循在路上向司机问了一些问题,基本上弄清楚了现在的局势发展,由于中国军队已经完全控制了日租界,租界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但是由于中国军方仍在缉拿一些日本暴徒,所以,目前的日租界基本上还处于戒严状态,没有武汉警备司令部的批准,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日租界。
一路之上,莫理循看见了两辆巡逻的装甲汽车,对于中国军队武器装备的更新速度,他确实非常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中国军队装备的装甲汽车,以前,他只是听到过传闻,说中国军队已装备了装甲汽车,而现在,传闻似乎可以得到证实了,而且,莫理循丝毫也不怀疑,在昨晚的镇压行动中,中国人动用了这种装甲汽车。
等到了汉口日租界,莫理循确认了司机的说法,日租界确实仍旧处于戒严状态,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除了士兵之外,还有不少臂戴臂章的中国青年在界限街上来回巡逻,阻止那些好奇的围观者进入租界,为了靠近一些,一些外国记者甚至与这些青年发生了争吵与推搡。
莫理循下了车,走到界限街上,就在这时,一辆卡车从租界那边驶了过来,一股强烈的古怪气味也随之而来,卡车的车斗上还可以看到两名身穿白色褂子、脸上戴着口罩的人,他们的左臂上戴着臂章,上头画着一个红色的十字,似乎是国际红十字会的人,但是从他们戴着的草帽上的那个标记来看,他们似乎又像是中国地方慈善机构的人,比如说善堂杂役。
卡车在驶过界限街的时候颠簸了一下,从车斗里落下一样东西,距离莫理循不过几步远,莫理循立刻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具尸体,烧焦了的尸体,但并不完整,实际上只是上半身,尸体的手里还攥着一样东西,仔细观察,似乎是一杆步枪的枪托,也烧得面目全非了。
“那是一具尸体!日本人的尸体!”
那边有人用法语高喊了一声,于是,大群看热闹的人赶了过来,围着这具尸体议论,几名记者打扮的人更是不失时机的举起照相机,给了尸体几个特写,有一个胆子很大的中国记者甚至伸出手去,将尸体手里攥着的那杆步枪的枪托扯了下来,但是因为太过用力,结果连着尸体的几根手指也一起扯了下去,其中一根手指最终落到了地上,在太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那是一只戒指。
莫理循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了一下那只戒指,发现上头刻着花纹,经过仔细的辨认,他认出了那花纹,正是日本三井洋行的徽记,这只戒指的主人要么是日本三井洋行的工作人员,要么,就是在昨晚的暴动中抢到了这只戒指。
“闪开,闪开!”
就在莫理循仔细研究那只戒指的时候,人群被几名中国军官驱散了,然后,走过来几名善堂杂役,将那具尸体转移到了担架上,并抬到了另一辆卡车上,而那辆卡车的车斗里也装了满满一车斗的尸体,其中不少也是被烧得焦黑。
“请问,这些都是在暴动中被击毙的暴徒尸体么?”
莫理循询问一名军官,对方看了眼莫理循,然后点了点头。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尸体?是掩埋,还是焚烧?”莫理循又问。
“烧了干净,烧了干净。”
中国军官咬着牙哼了哼,口音有些重,莫理循觉得这个军官可能是湖南籍。
“您是湖南人么?您是参加彰德演习的部队的指挥官么?请问,你们在昨晚的行动中一共击毙了多少日本人?扣押了多少日本人?其有多少是日本暴徒,又有多少是无辜的日本侨民?你们如何甄别嫌疑人中哪些是参与过暴动的日本暴徒呢?”莫理循追问。
但是军官们显然都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又走回了租界,不久之后,租界里的士兵明显加强了戒备,虽然他们邀请了一些中国记者进入日租界进行采访,但是所有的外国记者都被拒之界外,这些外国记者被告之,除非外国人有警备司令部的批准,或者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否则,他们将拒绝外国人在这个时候进入租界。
莫理循有些无奈,只好调头,打算去一趟武汉警备司令部,看看能不能走走路子,弄张证件,他手里还有一张民国总统的特殊名片,他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进入汉口日租界。
“莫理循先生,莫理循先生!”
没等莫理循靠近轿车,身后传来一个很是陌生的声音,莫理循扭头一看,喊他名字的是一个东方面孔的人,大热的天穿着件“共和装”。
“我认识你么?”
等对方走近,莫理循好奇的询问对方。
“我们不认识,不过,我以前在报纸上见过您的照片,果然没有认错。希望没有打搅您。”对方很是客气。
“那么,请问您有何指教?”莫理循打量着对方。
“我是一名日本侨民,昨天晚上,我就在汉口日租界里。我希望,您能够对昨天晚上发生在日租界里的那场屠杀进行客观的报道。”
“屠杀?这个指控似乎有些过分了。不过,如果您说得是实情的话,我倒不介意听听您的看法。请问如何称呼您呢?”
“川岛,您可以叫我川岛。为了国际正义,希望您千万认真的听我叙述,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绝无夸张。”
说到这里,川岛浪速哽咽起来。确实,昨天晚上的那场战斗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不敢相信,中国军队的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而中国军队的武器与战术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第612章 戒备森严(下)
作为一个日本间谍,川岛浪速几乎参与了“六二六事变”的整个过程,他完全有资格以亲历者的身份评价这次事变,如果用他的话来讲的话,那么此次事变就是“中国人策划的一场大阴谋”。
实际上,当三井洋行的那几名日本职员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员袭击之后,川岛浪速就觉察出了日租界气氛的诡异,但是作为一个“被人遗忘的人”,川岛浪速不可能扭转局面,再加上长期低迷的日租界经济状况,日本侨民们就这样被人煽动起来了,当暴动开始之后,局势就无法挽救了,直到中国军队进驻汉口日租界,局势才得到控制。
但是这个控制是以惨烈的战斗为代价的,作为日本间谍,川岛浪速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但是他却亲眼目睹了那场惨烈的巷战,中国军队的作战方式让他大为吃惊,他从来就没有在中国的土地上见过这么“酷烈”的战斗场景。
日本暴徒们得到了日租界当局的支持,他们得到了枪支和弹药,于是有些忘乎所以,再加上日本领事刻意无视了中国军队的决心,结果,当中国军队进入租界的那一瞬间,枪声就响了,然后,这帮日本暴徒就领教了中国军队那冷酷无情的作战手段。
当中国军队在街道上遭到阻击之后,他们并不是单纯的正面迎击,而是两面包抄,一边以机关枪压制日本暴徒的火力,一边派出特战小组,在机关枪火力与装甲汽车的掩护下突进到潜伏着日本枪手的建筑附近,然后以一种特殊武器“肃清”建筑里的枪手,这种特殊武器就是喷火器。
川岛浪速亲眼见过喷火器作战时的景象:一道长长的火焰过去,无论建筑是由什么材料建造的,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整个屋子都会烈火熊熊,浓烟滚滚,并伴随着屋子里的那些日本枪手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一般,让人心胆俱碎,一旦被这种油火沾身,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焦尸一具,这绝不是夸张,这是一种“毫无人性可言”的武器。
也正是依靠着这种“毫无人性的武器”,中国军队才得以迅速控制住了整个汉口日租界,并在天亮之前恢复了租界里的秩序,建立起中国人的秩序,从那一刻起,川岛浪速明白,中国人已经完全有资格作为日本的敌人出现在国际舞台上了,不仅是因为他们的作战决心,更是因为他们的作战方式,那种作战方式是不顾一切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当年日本军队之所以能够击败俄国军队,也正是因为日本军队不择手段,但是和昨晚的中国军队比起来,日本军队的作战方式就太落后了。
川岛浪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溜出日租界的,他只知道,昨晚的战斗让他失魂落魄,直到现在,他的耳朵里似乎仍然能够听见那烈火中日本枪手的惨叫声,以及中国士兵手里的轻机枪和冲锋枪的吼叫声,那装甲汽车“轰隆隆”的发动机轰鸣更是让人无法摆脱,一切对他来说都太可怕了,他宁愿相信那只是一场日本人的噩梦。
“支那军队太狡诈了,太诡异了,天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样的新式武器没有拿出来。太疏忽了,大日本帝国必将为这种疏忽付出代价,如果国内的那帮政客还没完全变成白痴的话,他们现在就应该进行备战了。”
坐在酒馆的角落里,川岛浪速一边用酒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一边在心里咒骂着日本的那帮政客,如果不是酒馆里还坐着一些客人的话,他肯定会拍着桌子咒骂的,用日本话咒骂。
刚才,就在这间法国人开的酒馆里,川岛浪速用极其夸张的语言将昨天晚上日本租界里的那场一边倒的战斗描述了一遍,虽然对于那位澳大利亚记者莫理循不是非常信任,不过川岛浪速还是觉得有必要冒险一试,他将战斗描述为“屠杀”,目的就是为了把水搅浑,多少为日本政府争取一点国际同情,不然的话,光是美国、德国报纸的报道就足以让世界鄙视日本人了。
日本一向以“文明国家”自居,日本人也自称“文明人”,但是发生在汉口日本租界里的那场针对中国和平居民的暴动无疑是日本人自抽耳光的举动,现在,日本的形象已经变得非常不堪了,如果再让中国人的宣传战占据上风的话,那么日本将在这次交锋中全面落败。
川岛浪速所做的不过就是为日本人争取同情而已,他希望通过莫理循的报道多少为日本挽回一些面子,毕竟,莫理循的报道是出了名的“公正客观”,那些被中国人堆在长江边焚烧的日本枪手的尸体总不是假的,那些被中国人扣押的日本“暴动嫌疑人”也不是假的。
“六二六事变”中,日本枪手死了多少人呢?被扣押的日本人又有多少呢?这些问题川岛浪速都回答不上来,但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记者们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死个一百人,他们可以夸张为死了一千人,一千人被扣押,他们可以夸张为一万人被扣押,所以,川岛浪速才决定向那些英国、法国记者下手,请他们出面,对“日租界大屠杀”进行“公正客观”的报道。
如果一切顺利,川岛浪速也希望以此向国内施加压力,迫使日本政府尽快拿出强硬政策,与中国中枢政府正面对抗,并帮助军部借此机会进一步打压内阁。
虽然莫理循走的时候并没有保证他一定会就此问题进行报道,但是川岛浪速认为他的目的已部分达到,而且,他打算继续这么干,等他的酒劲过去了,他还打算去找一找法国记者、俄国记者,现在,这就是一场战争,一场舆论战争,而作战的双方正是协约国和同盟国,日本作为协约国准成员,将在这场舆论战争中冲杀在前头,与中国捉队厮杀,看看到底能不能将中国逼上同盟国战车,一旦中国加入了同盟国,那么,日本就能得到协约国更有力的支持,这种支持不仅仅是外交上的。
川岛浪速信心十足的勾勒着这幅美妙的战争画卷,很快,他将那杯酒喝了个精光,然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这间法国味道十足的酒馆,走上了法租界界限街。
汉口共有五个租界,分别为英国租界、法国租界、俄国租界、德国租界、日本租界,现在日本租界已经完蛋,只剩下了四个租界,这是一个不好的苗头,这意味着中国人不再对列强俯首听命。川岛浪速相信,英国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只要英国联合其它列强出面,中国必须妥协,将汉口日租界交还给日本租界当局,但是要想将列强团结起来,就必须占领道义上的制高点,所以,这场舆论战就必须打下去。
川岛浪速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在街道上,幻想着舆论战的全面胜利,由于酒劲上头,他不知道拐弯,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走了很远一段路,直到看见铁路,他才发现自己已走出了法国租界,而且走到了郊区。
正打算往回走,却听见火车的汽笛声,一列军用列车从汉口站方向驶了过来,看样子是向北行驶,这是一列拖挂平板挂车的列车,几十台平板挂车长龙一般拖在火车头后,每台平板挂车上都装载着两个体积很大的货物,但是由于货物上蒙着油布,却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让川岛浪速非常好奇。
在武汉地区潜伏了这么长时间,他对这里的军事工业也有一些了解,他知道,汉口火车站有几条支线,专门通往汉口的几家重工业工厂,汽车厂、拖拉机厂都修建有专用站台,供上货卸货之用,火车可以直接驶入工厂装载货物,如此一来,既迅速,又保密。
那么,这列军用列车上运载的是什么货物呢?从那些押车的士兵来看,列车运载的肯定是军用物资,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川岛浪速正犹豫着要不要靠近点以便看得更清楚些时,那列军用列车居然减慢了速度,并最终停了下来,就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停在了这段偏僻的铁路上。
“唆噶!”
川岛浪速非常兴奋,于是迅速向那列军用列车奔了过去,但是刚刚跑到距离路基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就听见“哗啦”几声拉动步枪枪栓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了士兵的喊声。
“站住!不许靠近!”
川岛浪速停住了脚步,看见一名军官跳下车来,并向他走了过来,于是索性又朝火车靠拢过去。
“站住!”
军官抢上几步,一把将川岛浪速抱住。
“我……我想过铁路。”
川岛浪速故意打着嗝,满嘴的酒气确实让军官有些误会了,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喝醉了酒的酒鬼要过铁路。
“跟我过去。”
军官也没有为难川岛浪速,一拉他的肩膀,将他拖到列车边,然后指了指两节平板挂车之间的挂钩,那意思,让川岛浪速从这里过去。
川岛浪速跨过挂钩的时候,他朝平板车上望了一眼,但是仍旧看不出那车上到底装载的是什么货物,只是隐约觉得轮廓有些像那种装甲汽车,昨晚的日租界战斗中,中国军队就动用了那种装甲汽车,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这种货物的轮廓比起装甲汽车来更大一些,而且从那平板挂车下那几乎被压直的减震弹簧来看,这种货物的重量非常惊人。
“难道是最新型号的装甲汽车?”
川岛浪速很是好奇,越过列车之后,他装模作样的向路基另一侧走去,但是没走多远,当他发现那名中国军官已转过身去不再监视他后,便立即向附近的几节平板挂车望了望,没有发现车上站着士兵,于是他急忙又跑回了列车边,翻上平板车,迅速靠向车上的一件货物,摸出一把匕首,割断了油布外头的绳索,然后用力的将油布的一角掀了起来,向里头望去。
那是一件什么样的怪物啊?
重型拖拉机一样的履带,冰冷而坚硬的钢铁外壳,最上头架着一个钢制的塔状物体,而就在这个塔状物体的前端,川岛浪速还看见了一门炮,那确实是一门炮,他伸手到炮口摸了摸,摸到了炮管里头的膛线,而在炮的旁边,他还看见了一根枪管。
“八嘎!这是什么东西?”
川岛浪速非常震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是一种秘密武器,但到底是什么,他却说不好,或许是与那种装甲汽车类似的武器?可是为什么使用履带式的推进方式呢?以前的中国军队中为什么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武器?
太多的疑问,不过川岛浪速已没有时间琢磨了,因为他听到了军官的叫喊声。
“你!过来!”
川岛浪速听得很清楚,对方显然已发现了他的“偷窥”行为,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之下,最好的行动不是站着不动,而是相反。
于是,川岛浪速迅速跳下平板挂车,然后像兔子一样顺着路基往南边跑。
“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
身后传来军官的喊声,但是川岛浪速跑得更快了。
只是人跑得再快,也没有子弹跑得快。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这只是警告性的射击,但是川岛浪速并没有停下,于是,第二声枪响随即跟上。
“啪!”
一颗子弹非常准确的穿过了川岛浪速的后脑勺,这个日本间谍就像一口装满了沙粒的麻袋一样直挺挺的扑了下去。
几名士兵跑了过去,将川岛浪速翻了个身,确认了那颗子弹的致命性。
“中校,他死了。”
一名士兵向军官报告着,面部看不到任何表情。
“通知警备司令部,让他们处理。”
军官的面部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于是士兵们又都回到了列车上,并将那块被川岛浪速掀起的油布重新整理好。
几分钟后,一声汽笛,这列军列又向北方继续前进了,而川岛浪速的尸体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路基边。
这个日本间谍就这样醉醺醺的死在了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表明他的身份,对于警备司令部而言,他就是一个“无名氏”,一个被“好奇心”害死的无名氏。
军法无情,这种时候,军人是没有同情心的,他们只有一颗报国之心,任何威胁到军事胜利的人都将遭到他们的冷酷对待。
战争的脚步,确实是越来越近了。
第613章 仅此而已
正午过后,正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在吃过午饭之后,赵北依旧躺在那张躺椅上,吹着电风扇,浏览着最新的报纸。
尤其是最近几天,他看报纸看得更勤,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掌握国内、国际的舆论趋势,现在中日开战在即,“民意”确实很重要,虽然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操纵这个“民意”,可是效果如何,还是需要通过这民间出版的报纸看一看的。
书房里很是幽静,除了偶尔翻动报纸的声响之外,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卫队长秦四虎站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偶尔在走廊拐角的那张凳子上坐坐,直到下午两点半钟,赵北准时离开了书房,秦四虎这才带上几名卫兵,前头领路,赶回了二楼的一号办公室。
秘书已经将办公室收拾得干干净净,凉茶、开水也像往常那样准备周全,就等总统过来办公了。
但是赵北进了办公室后却没有呆多久,很快又带着秦四虎离开了办公室,赶去电报室,在电报室一呆就是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期间没干别的,就是与各地驻军、前线驻军的电台进行联络,测试通讯是否畅通,没等所有部队的电台测试完毕,一名侍从室副官就从值班室打来电话,财政部的几名要员已赶到会客室,正等候总统召见。
赵北吩咐副官将那几名财政官员带到会议室,然后他离开了电报室,带着秦四虎赶去地下室二层,在那间小会议室里见到了那几名财政部官员。
这几名财政部官员中,以财政总长熊希龄职务最高,其次就是盐业银行总办梁士诒,另外几人分别是他们两位的随员,还有一位来自工商部的顾问,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金融、工业专家,不少都曾在美国、英国等金融大国镀过金,这几年中枢办理工业、金融,没少仰仗他们,现在总统召他们过来说话,主要目的还是这个金融问题。
现在中日开战在即,这打仗就需要军费,这不比和平时期,战争时期军费所需浩大,而且属于“计划外政府财政支出”,以目前中国的财政状况,在不影响经济发展的前提下,这场战争可以支撑多长时间,这就需要金融专家们给出意见,熊希龄和梁士诒目前的主要任务也正在于此。
见了总统,熊希龄和梁士诒也没罗嗦,很快切入正题,由熊希龄将这几天的工作成果拿给总统看。
“总统钧鉴。根据财政部和盐业银行连日计算与统计,如果我国与日本之间爆发一场大规模局部战争的话,假如不想对我国经济造成严重影响,则战争持续时间不宜超过两个月,如果战争持续时间超过两个月,那么我国工业将出现畸形发展,与军火、后勤关系密切之工业必将严重挤占其它工业之原料、人工,而铁路、水运之运力也将因为战争而出现梗阻,进一步影响其它工业之发展。
至于具体之战费,目前仍在计算之中,据初步估算,如果需要发行战争公债的话,则中枢政府至少要用五年的中枢财政收入作为公债抵押,考虑到目前情况之下,对外发行战争公债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只能对国内发行战争公债,至于到底能募集多少公债,这是一个未知数,卑职不敢妄做揣测,能否完成战争公债发行任务,卑职心里确实也没有底,如果公债发行任务无法完成,则中枢或许有必要考虑向民间金融业进行借贷,这也需要抵押,民间资本看好铁路,如果中枢将控制在手中的铁路股权进行抵押的话,则中枢对铁路的控制权将出现动摇。”
熊希龄的汇报一板一眼,赵北也听得非常认真,至于其他人,都是正襟危坐,他们都明白,此事关系重大,财政部的工作将对中枢的决策造成直接影响。
等熊希龄汇报完毕,赵北沉默良久,然后点了点头。
“财政部现在就可以准备发行战争公债了,不过在接到中枢正式命令之前,这个消息必须绝对保密,而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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