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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邪魅皇叔别玩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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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的身体不禁一僵,整个人又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宁王轻轻地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除非你再胡言乱语。”

昏暗的光线映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容,眉梢眼底似凝着一层薄冰。

他以犀然目光看她,早早道出谶语,“我东方泗跟东方铭、东方钰不能共存,你自从落入了我的手中,就回不去了。”

他抚上她的脸,目光深深,深深地看到她的心底,“若你愿意留下,我定不负你。”

是男女间的誓言,又或是他方筹码,宁王都说得漫不经心,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凤卿苍白的脸庞向后仰着,几撮发散落在弧度优美的颈项,还有萦绕在她的胸前,却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良久,她那死寂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波澜,唇畔浮起嘲讽笑意,“我没得选择,不是吗?”

他臂弯一紧,仿佛是松了口气,眉间眼底却全然不见喜悦。

缄默半晌之后,他将臂弯缓缓舒缓,也松开了禁锢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被攥出淤血的皓腕,墨色的瞳孔忍不住一缩,轻轻拢起她铺散的发丝,沉沉叹了一声,“你要试着了解我,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坏。”

宁王声音很低很低,又恍若喃喃自语。

他伸手撩过自己不知何时褪下的长袍,给她罩上了身体,遮住了被咬出血丝来的青紫。

“对不起。”

他在她耳边低语。

“这话,他也说过。”→文·冇·人·冇·书·冇·屋←

她张了张唇,睁眼阖眼,依稀见着他的眉目,唇间仿佛还停留着他的气息。

凤卿轻咬了唇,辗转向内而卧,以他的锦袍紧紧裹住自己的身子。

宁王僵直了身子,只紧盯着身下的人,良久一瞬不瞬,低低地叹道,“他能给的,我未必不能,我输给他的,是迟到。”

☆、逼他交出凤卿

“王爷?”

帐外,依旧是轻声询问。

“瑾王快要攻进来了?”

眼见没有动静,门外的脚步声凌乱起来,帘子晃荡了两下,似乎要闯进来,宁王忙出声喝止,“先不要进来,本王立刻就来。”

宁王翻身下床,衣不蔽体,飞快地从角落一个小箱子里翻出一件深蓝色的锦袍来,闻了闻上头的问道,似乎是放久了的味道,游移再三,还是穿了上去,脸上明显有着不甘。

飞快地整理了下自己,他才踱步到软榻边,沉声道,“我先出去迎战,我会吩咐小卒将洗漱跟食物端到门口,不会放他们进来的,你放心好了,今天我也不会带你上战场了,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昨晚没有睡好。”

凤卿依旧闭着眼睛,对他充耳不闻,她背对着他,外头又传来催促的声音,宁王愣了愣,还是咬牙转身离去。

出了帐外,宁王这才发现一帮将领都积聚在门口,士兵们都士气高昂,就缺自己这个主帅了。

微微不自在,干咳了两声,他才跨上良驹,挥剑高声大喊,“战士们,出发。”

身下的良驹立马驰骋而出,冲到了前头,将领们跟士兵们看到宁王脸上满是自信跟从容,也不由振奋起来。

山谷前,两军对上了,十米的距离,宁王骑在棕色的高头大马上,瑾王一身银色铮亮铠甲,坐在一头黑色的良驹上,他神色肃穆,轮廓分明的在银色铠甲的照射下,更加凌厉了几分。

“我的好侄儿。”

宁王伸出手中锋利的剑,在阳光下,泛着尖锐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眼睛都睁不开。

“我的好皇叔。”

瑾王也扯了扯唇,挑高的眉头表明是他浓浓的不屑,唇角扯出几许嘲讽。

“好侄儿,要不投奔皇叔这边来吧,皇叔保你瑾王这位置坐的稳稳当当的。”

宁王薄唇勾起一抹浅笑,邪魅霎时拢上了他浑身。

瑾王双目凛然,目光深深,犀利地似乎想要穿透他,邪魅是宁王的保护色,冷漠是瑾王的保护色,两个聪明的男人,都看穿了对方,也在同时,被对方看穿了。

“皇叔真是说笑,皇叔篡位而谋,快点投降,本王倒是可以上呈皇兄,饶皇叔不死,天牢终身监禁罢了。”

瑾王不怒反笑,勾起一抹冷笑,他双手攥着马缰,就怕自己一个冲动,逼他交出凤卿,那个淡定的女子,不知眼前这个邪魅得飘忽不定的宁王有没放过她,有没折磨她,想到她,他的心就生疼,如锋利的刀锋挖去心头一片片肉,疼得几乎麻木掉了。

“哦?真的吗,亏凤卿还心心念念着她的夫君,没想到侄儿你这么绝情,看来以后本王只能加倍疼她,弥补你对她的亏欠了。”

宁王扬了扬眉,冷冷地讥讽道。

“抓个女人去,这就是皇叔你的本事吗?”

真的提到她了?瑾王的心一颤,极力掩饰自己的愁绪,战场上,不能激动,不能被他激将。

他明白宁王要的就是自己心绪大乱,自己身为主将,断然不可失常,身后万千士兵的性命都悬于一线,都悬于自己的手上。

☆、剑拔弩张

眼见这二人剑拔弩张,双方身后的士兵都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了。

气氛紧张起来,宁王跟瑾王身后都是旌旗飞扬,他们身后的万众兵将,他们热血沸腾,迎风拔剑,等待主帅的发令。

山谷前浩浩荡荡,被瑾、宁两方的人马覆盖着。

沸腾的戴着头盔的脑袋密密麻麻,直向天际的万千刀剑寒光闪闪。

英雄持剑,意气风发。

持剑的手充满了力量,那是足以撼动天地万物的威猛。

瑾王背影英姿勃发,宁王则是充满自信跟骄傲。

旗帜就在瑾王头顶上,被萧萧秋风吹展开来,旗上凶猛狰狞的狮子图腾,仿若勾人魂魄,令人恐惧得徒生胆怯之心。

宁王身后也扬着旗帜,张牙舞爪的老虎额头一个大大的“王”字,是那么触目惊心,阳光下,那金光闪闪的金黄色,耀眼夺目,那个“王”字几乎脱虎而怒腾飞天。

天朝远道而来的士兵坚信他们的王爷是天朝的不败神话,王爷的计谋,天下无双,运筹帷幄,王爷的铁剑,削铁如泥。

不出三招,总是能够将敌将的首级利落割掉,王爷的铁骑能够称霸天下,扫荡万物。

他们的对面,就是当朝的叛逆,身为天朝子民,他们开疆辟土,保疆为国,这是军人应尽的职责。

他们从不担忧身前的主帅会倒下,他们在积聚力量,等待爆发……

王爷迟迟没有下令,这肯定有他的思量,宁王是狡猾的,雅落里一战,五千勇士没有生还,活活被烧死,他们的惨死永远在他们心底留下了烙印,更加激发了他们高昂的士气。

雅落里一战,因为瑾王不在,他们才会输,士兵们一直是这么坚信的,瑾王,他是天朝的不败神话,他是不会输的。

宁王背对着身后的士兵,但是身后的宁军踊跃试试,他们厚积薄发,早就等待这一激动的时刻到来了。

在他们心中,宁王才是无垠的天空中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是天朝当之无愧的皇帝。

孝康皇帝不忠,没有遵从孝仁皇帝的遗言,让他们王爷这等治世之才埋没于草莽间。

孝康皇帝跟孝乾皇帝还妄想架空王爷手中的权力,他们巴不得王爷早死,他们才可以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地坐稳皇位。

王爷是真正的天子,苍天赋予的天子,若得不到这天下,王爷二十几年来的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岂不是白白虚度了。

他们父辈就跟从宁王或者听命于孝仁皇帝拨给宁王的忠诚属下,他们从小就被教育成他们尽忠的对象一辈子都是宁王。

雅落里一战,正式告诉他们,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只要跟着王爷,他们终究会胜利的,无论道路有多艰辛、多坎坷、多漫长,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他们就一定会捍卫到底。

勇士们英姿飒爽,他们举动着手中的宝剑,一致地挥舞着,锋利的刀尖,在正午阳光的折射下,发出森寒的冷光,叫嚣着要饮血方能止渴。

阳光正烈,秋风凛凛,秋日的午后,在这一触即发的战场上,却是益发沉闷,一如夏日的闷热跟沉窒,令人透不过起来。

☆、血流成河

“我是抓了你的女人,不过这女人过去是你的,她的现在跟将来都是属于我东方泗的,做我东方泗的女人,不比侄儿你堂堂瑾王殿下差。侄儿,你下次见到不要乱叫,要叫十四皇婶,知道吗?”

宁王静默良久,才持剑指着他道,语气状似轻描淡写,神色却是极为认真、不容置疑的。

瑾王没有答话,深邃的双眸拢上了一层阴霾,眸色转深,他缓缓举高手中持着的“洛天”,这是跟随他常年东征西战的宝剑,缔造他这个天朝不败神话的兵器。

“洛天”又飞快地落下,瑾王两腿用力夹紧马腹,驰骋而出,口中高声嘶喊,“勇士们,冲……………”

拔剑一麾,至死方休。

瑾王身后的一干天朝士兵就等着这句话了,闻言,他们立刻散开,口中纷纷呐喊,“冲……”漫天尘土、声势浩大、气势磅礴、震耳欲聋。

他们排列有序的队伍立刻散开,逐渐形成包抄之势,拿着手中亮闪闪、锋利的兵器纷纷朝紧前面的宁军围拢,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进行激烈的厮杀。

只见见痛苦的尖叫声,人头便已经落地,鲜血顿时飞溅当场。

“杀——”

“杀——”

震耳欲聋的嘶喊声,一阵阵传来。

随即,两边人马鱼贯而出,马蹄阵阵,扬起硝烟,迷蒙了视线。他们

迅速厮杀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吼叫声震耳欲聋。

将领们一边奋力挥舞着手中铁剑,一边大声鼓舞着手下的将士们,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既已视死如归,砍杀起来就更加无畏。

战场上,所有的人拼命挥舞着兵器,杀红了眼,地上血红一片。

瑾王沉着的挥舞宝剑,身如蛟龙,威猛盖世,勇不可挡,腾飞在这浓浓血腥笼罩的战场上。

宁王也不分须臾,骁勇善战,他步步紧逼,手起手落,轻易斩杀敌人于刀下。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靥,睨着眼睛都厮杀红了的天朝士兵如野兽般嘶叫着,扭曲着狰狞的脸,最后头颅滚落,却依旧是那么的死不瞑目,刀尖上一滴滴血红坠地,还来不及凝固,就很快就沉入了泥土中,干涸、消失。

他整个人似乎被包围在一层浓淡适宜的邪魅下,随着他杀人的数目越多,这邪魅的气息逐渐浓郁。

战嚎声响彻云霄,剑光腾空,哀嚎遍地,训练有素的勇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温热的尸体染上了鲜血,没有人去理,没有人去看,天朝训练有素的将士,宁军士气亦强盛无双,激烈的程度可想而知。

若干年后,当活着的士兵回忆起这场战争时,他们脑海中装着的不是身边熟悉的战友倒下去的那一刻,而是双方主帅对峙上的那一刻。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士兵们都坚定地认为自己的主帅是天下无敌,是不败神话。

宁军一直认为天朝的不败神话在宁王缺席的情况下缔造的,就冲着这一点,他们是不会承认瑾王这个天朝的不败神话的。

☆、江山和美人

宁王跟瑾王终于扫除了眼前的重重阻碍,对峙上时,杀红了眼的宁军跟天朝的军队还在猛烈厮杀中,他们毫不留情地持剑刺入敌人的身体中,眼睁睁的看到敌人在自己的眼前倒下去还来不及喘口气,后方接踵而来的敌人早已经偷袭至背后了……

瑾王冷峻的容貌,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孔,坐在黑色高头大马上,犹如一株清峻的苍松。

他面无波澜,那双深邃而明锐的眼中此刻透露着冷峻与蔑视,他痛恨自己的皇叔,竟然想要霸占自己心爱的女人。

想到凤卿新婚之夜,她就是被眼前的这个人活活玷污掉了,不由薄唇紧抿,忆起她腹中失去的那块肉,也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他更加痛恨,薄唇咬破了,他始终未察觉到痛。

这一战,天朝的勇士们是为了他们至高无上的皇权跟天朝万民的长治久安而战。

宁军的勇士们是为了他们一直委曲求全的王爷跟王爷的复仇大业以及今后他们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而战。

瑾王却很清醒地知道,除了不让天朝的士兵们不要无辜牺牲性命之外,这一场战争,他是为凤卿而战,他要向眼前这个伤害卿儿的男人,讨回他对卿儿的伤害,完好无损的接回卿儿。

【文、】宁王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眼睛细长而有神还带着点魅惑的味道,坚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人、】修眉下是一双摄人心魄的深邃眼眸,迷离如夜色,修长挺拔的身材散发出蛊惑人心的致命男性魅力。

【书、】即使在战场上,他依旧邪气,依旧有着绢狂的魅惑,有着独独属于他自己的桀骜。

【屋、】宁王明白对面瑾王眼神中的决绝,深入瑾王的眼底,他看出了瑾王心中的痛楚、他的无奈,他的愤怒,但是他毫不避让地迎上了瑾王的眼神,挑衅似地挑了挑眉头,宣告了自己的决心。

瑾王既然想要为那个女人而战,自己当然不会拱手相让,输过一招的人,当然要迎头赶上,这一次,宁王眸中精光骤闪,暗暗告诫自己,断然不能输。

落入了自己手中的那个女人,即使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抢回去,也要看他有没这本事。

这一如自己对那个女人的誓言,落入了自己的手中,除了点头,别无选择,除此之外,自己也能够做到不负她。

如此特别的女人,错过了,普天之下,或许再也无法找到。

他东方泗,既要这天下,也要那个特别的女人、那个能够挑动自己情绪的女人。

到底是谁说江山跟美人不可兼得,他偏偏就要成为古今第一人,既要这江山,也要凤卿。

没有这江山,他如何才能与美人相伴,没有这江山,他哪来的资本堂而皇之跟眼前目光凌厉的侄儿对峙,捍卫美人朝朝暮暮。

没有这江山,这天下根本就容不下自己,东方之姓,天下尊贵无比,却是他头上的一把枷锁,注定他这一生都要受其所累,已经深入肌理,渗入骨血,他早已双手沾满了血腥,回不了头。

☆、强援到来

旌旗蔽日,擂鼓震天。

这一震,终于惊醒了战场上对峙的两人,他们都是强势的代表,他们不再对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捍卫心中的狂想。

他们却仍可以察觉对方的视线,那么相同的凌厉,那么相同的犀利。

见过太多血,历经过太多的杀戮,他们不记得曾经的恻隐之心。

大吼一声,手上劲力一动,刀剑相向,他们曾是一对叔侄,皇室亲情淡漠,如今,他们是敌人,挥剑相向,双剑相击的声音是如此刺耳。

他们越战越激烈,已经想不起到底是谁先出来的,勇士们的余光扫到他们主帅英姿焕发地坐于马背上,他们一招一式都是攻击对方致命处。

两个武功高强的人,一时间难分须臾,银色的铠甲上沾满了血迹斑斑。

飒飒的秋风萧萧簌簌,在谷口内叫嚣出恣意的怒吼。

手腕一转,剑走偏锋,身形快如迅影,刀剑之间擦出星星火光。

两人双目益发冷漠,不如战场上杀红了眼睛的勇士们,强敌当前,需要的是冷静,急躁的心绪只会扰乱心神,只会败相丛生,只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地上早已是死伤一片,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逐渐变得稀疏……

空气里持久不散的血腥味,什么都闻不到。

底下是一片的尸体,将领,士兵的,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甚至死后还要被人践踏。

这个时候的人命连路边上的野草都不如,什么都不是。

冷寒的月光下,铺成一地的尸体血水如同一副血腥的修罗画卷。

太阳渐渐西沉,残酷的厮杀持续了一天一夜,两军人马一轮一轮地换,车轮战双方倒是都有准备。

夜里,火红的火把更是照亮了整个战场,尸体血水,在通红的火光照耀下,益发触目惊心。

两军的主帅依旧还在战斗,他们越战越激烈,不过精力明显没有下午足,身上添了不少道剑痕。

宁王的右手中了一剑,瑾王的腰侧也多了一道有点深度的伤痕,两人身上大小伤痕不断,似乎对方倒下去了,他们方才能够见到胜利的曙光。

双方的士兵们见自己的主帅还在拼死战斗,筋疲力尽,依旧咬牙坚持着,他们坚信只要主帅屹立不倒,他们就会胜利,坚持就是胜利。

战场,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修罗场,还是炼狱场了,厮杀到了一定程度,士兵们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凭着士兵的本能,勇往直前,无畏无惧,视死如归。

“报——”

启明星刚刚升起的时候,双方探子忽然骑着战马飞驰而来,跃下马道,“王爷,陛下让王爷收兵,择日再战。”

“王爷,世子正往这边赶来支援,不过皇帝也派了不少援军前来。”

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后援到底派了多少人前来,瑾王跟宁王相互盯视,最后双方似乎眼神达成了一致,各自挥手扬了扬手中的剑,咬牙道:“退兵。”

瑾王知道皇帝为何派人来退兵,他怕自己出事。

☆、京城失守

本以为这场战争一个下午就能够结局,没想到拖长到一天一夜,即使自己是个铁人,士兵们也都个个快虚脱了,滴水未沾,入眼的全是血红的尸体,践踏着同伴的尸体,他们继续厮杀。

当号角吹响的时候,双方各自归位,点兵收军。

这一战,双方都有损失,宁军跟瑾军都损失颇重,宁王率了两万人马,死了一万,瑾王三万,死了一万三。

瑾王勒马离开时,他身子一僵,是不甘愿的,转身回头,睨着那个邪魅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半路跟皇帝派来的后援接应上,一同回到驻扎在山脚的大营时,他一进营内,几乎差点瘫软,腰侧那一道伤痕足够深,他失血不少,几乎站不稳身子。

“四弟。”

皇帝本坐着批改京城远道而来的奏折,一见到帘子被撩起,立刻站了起来,匆忙去扶着瑾王坐下。

“你还好吧?”

皇帝眯起眼睛,睨着他身上银色的铠甲血迹斑斑,不由蹙起了忧虑的眉头。

“派个军医进来,帮本王包扎下伤口吧,本王好不到哪里去。”

瑾王回答得有气无力,皇帝若真的不派人前来,自己估计还真因失血过多而死在那个修罗炼狱场上。

“他估计也不比本王好到哪里去。”

瑾王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自己那一剑,划得很深,泄愤一般用力,想到这,他紧窒的心才稍稍舒缓,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皇帝懒洋洋地道,“皇兄,本王都快饿死了。”

皇帝宣进了一个军医,还有热腾腾的食物,瑾王解开铠甲,让军医包扎,皇帝对他腰侧血肉模糊,倒抽一口气,有些生气地冲着他吼道,“四弟你,怎么可以如此不顾生命。三万士兵的性命根本就不敌你一个主帅,你是天朝的不败神话,要是你有了个三长两短,这天朝的军心早就涣散不堪了,再来十万士兵,也无法抵挡宁军的锐利。他们既然敢篡位,就是豁出了性命,一定要胜利,他们早就不把死亡当成回事了,你跟他们不一样。”

“本王哪里跟他们不一样了,也是杀人如麻,眼是眼,口是口,鼻是鼻,不外乎也是个人么。”

瑾王苦中作乐道,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食物,他往日优雅尽失,人饿了一天一夜,还外加体力消耗过度,不补充能量,根本就连站着都吃力。

“你还能说笑,看来四弟你还没伤着脑子,这下朕就放心了。”

皇帝懒洋洋地坐回原位,又重新执起手中看了一半的奏折,漫不经心地道,“母后派人来说,京城,宁军已经兵临城下了,让朕即刻赶回去,你说到底该怎么办?”

瑾王闻言,蹙起眉头,半晌才回道,“你先回去。”

宁军兵临城下,他们困于萧然就接到线报了,只是京城那边人还没求救,心下作了个打算,或许母后跟凤相他们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京城有京畿军队、御林军,本以为还能抵御一阵子的,毕竟,京城的外围比较坚固,难攻,没料到,这么快就要守不住了。

☆、留下来为她而战

萧然可失,京城是万万不能失守的。

于公,瑾王知道皇帝此言一出,是希望一起回去,于私,自己不愿意回去,凤卿还在萧然。作为一个军人,作为一个臣子,他是该撤退,随军回去,但是作为一个丈夫,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还陷于危境之中。

“朕若是先回去,今日这等状况,你肯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才会回来,这次还算及时,下回朕真担心会为你收尸。东方泗虽然是我们的皇叔,但是我们自小就跟他接触不多。”

“他是个有野心有城府的人,论狡猾程度,你敌不过他。论真刀真枪,你或许能够打败他,或许跟他打个平手,但是凤卿在他那里,你心里有顾忌,你不会全身心投入将他当作敌人对打。”

皇帝龙目微敛,双手抵着额头,平静地指出事实。

瑾王心中一窒,一愣,缓缓阖了阖双唇,叹道,“皇兄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只是本王真的放不下她。若是这一次错过,下一次见到不知是何时?”

“若是这一次错过,就是一生的错过,那本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既然知道她就是本王命定中人了,本王就不想放手,就不愿意放手,这辈子也不想将就于她人。能为本王生小孩的女人多的是,但是能让本王心动的,这辈子只有她了。”

还没等皇帝有所反应,瑾王又继续说道,语气高亢起来,“皇兄也知道他东方泗是个狡猾的人,凤卿落在他手上,他竟然没把她当作谈判的筹码,他这安的是什么心。”

“别说你不知道,本王身为她的丈夫,连自己的女人都若是无法捍卫,这天下苍生的福祉,就更加不敢痴心妄想了。父皇临终,是叫我们兄弟相互扶持,才能匡扶这社稷江山,但是若是自己的小家都无法捍卫,皇兄凭什么相信本王能够跟皇兄共同匡扶起这天朝的千秋万代。”

“本王是一个男人,刚才在战场上,本王就不不是一个好将领了,心有旁骛,迎战是作为一个妻子被夺的男人迎战另一个男人的。”

瑾王的一席话,说得皇帝是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四弟可以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他以前只会冷眼瞪人,或者是斜眼旁观,最多说短短几句打发了事,不是个爱开口说话的主。

此刻,他的话如霹雳一般噼噼啪啪说个不停,还真是吓到自己了,不过,转念一想,只要跟那个女人有关,自己这个四弟心情总是不受他自己控制了,心遗失了,自然再也无法做到冷静自持了。

从萧然回来跟凤卿之别后,他一直浑浑噩噩地度日,这次上战场,才有了战斗力,有了精神。

他不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了,他现在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你留下来吧,朕回去,朕只能给你留五万人马,其他的要带回去,朕担心京城的人手不够,边疆的军队不能撤,内忧不能升为外患。”

皇帝踌躇片刻,始终没有抬头,低低地道。

☆、宁王受伤

“多谢皇兄。”

瑾王双眸乍现狂喜,紧绷的神情顿时舒缓下来了。

“你我本是兄弟,希望京城你我相见之时,看到你们平安归来。”

皇帝的目光若有所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比言谢。

其实,皇帝也不希望那样的女子落入宁王手中,淡然如她,从容如她,该值得人好好珍惜、好好呵护,而非陷入这个政治的沼泽中,权当牺牲品。

她本该养在深闺,无奈之下,却沦为这黑色漩涡中的一枚棋子,她不该在沉沦于这苦涩,留下四弟,皇帝也有私心,较凤卿流落于宁王之手,他宁可她回到自己的皇弟身边。

毕竟,瑾王找回她后,必定会好好待她,只因为,他爱上了她。谁说皇家无情,东方家的男人不爱则已,一爱必定惊人,专情至死,自己身为天子,无法做到专一,心头这个女人成了弟媳,他做不到抢夺,只有奉上祝福。

*

凤卿坐在大椅上,身上套着一套玄色宽袖锦袍,是从箱子里翻出来的,锦袍是宁王的,太大,不合身,凤卿因为衣不蔽体,才将就穿上。

她手中持着一本兵书看得是孜孜有味,欲罢不能。

天生聪慧,书上宁王的笔迹绢狂桀骜,跟他骨子里透出的邪魅不同,寥寥几笔批注,却是一针见血地点出兵家胜败的关键,他甚至还附加了自己的见解以及有些可以改进的战略计策。

兵书上宁王独特的见解,有些凤卿是闻所未闻,有些是过于胆大,有些是经过改良,还有几卷兵器方面的画稿,画得潦草,却捕捉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感,几乎就是一挥而就的。

凤卿暗暗心惊,宁王的邪魅,宁王的绢狂,都是有本钱的,他本身就是一个强势的人。

从他的书稿,从他的批注,可以看出宁王是一个强势的改革者,他吸收新事物的能力很强,他易于接受外来事物,努力创新,这些,或许刚开始他学习,是为了复仇,后来逐渐成了他的兴趣之一。

凤卿的师父曾是名震关外的女狂人天机子,天机子在曾经在相府住过一阵子,一眼就看出凤卿的机灵聪慧,所以授业于幼时的她过兵法战略,凤卿因为恩师的嘱托,不准泄露自己精通兵法之事,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后来迫不得已才想将此与宁王作为交换条件,帮他夺取天下来换得自己的自由。后来冥冥之中,生命又脱离了轨道,身怀六甲,迫使她再次放弃这念头。

如今,看着兵书,她似乎又陷入了回忆,回想起师父的音容笑貌,师父的谆谆嘱托。

宁王回来的时候,凤卿还在看着兵书,似乎借由兵书,她才能回忆起逝去已久的师父,想念跟师父相伴的充实光阴。

帘子被撩开时,凤卿是下意识抬头的,不慎看到宁王血迹斑斑进来,愣了愣,盯着他持剑的右手鲜血一滴滴流下来,他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重剑的力量,一下子,剑哐当一声,坠于地上。

宁王嘲弄地勾了勾唇角,依靠着帐子的支架,瘫软于地,咬牙切齿地朝着凤卿道,“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过来帮下忙吗?”

☆、虚弱的宁王

浓浓的血腥味,宁王的声音低哑,闭上双眸,他看上去似乎很虚弱。

凤卿讶然,没想到坚韧如他,也有被打倒示弱的时候,他估计是坚持着进帐子才出声的,他在外人面前,习惯以强势著称,想要给人一种他高人一等的感觉。这又何必呢?

眼前这人,活得太累了,凤卿叹了口气,还是拿了医药箱过来帮他清洗包扎。

她算是不小心偷看了他的手稿跟批注,还有看了几眼就被藏回去的心情随记,那里头宣泄了他内心的苦楚,这样一个邪魅得飘忽不定的男人,也有弱点,也有源源不断的痛苦跟烦恼。

他伪装的强势,需要比自己更大的坚持,才能支撑到今日,才能够达到他日他想要雄霸天下的居心吧?

撕开他右臂上的伤口时,凤卿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血肉模糊,几乎骨头都被削到了,他还能有心情嘲弄,着实令人震惊。

“痛的话,你就说出来吧!”

凤卿回想起昨天中午,他差点强要了自己,心一堵塞,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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