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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请睁眼-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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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岱川欺身过去,抱了个满怀,沾了半身鲜血,狠狠地吻住了对方。
我只是个余兴节目,可是你不必再行走钢丝之上了,他一边凶狠地吻着对方,一边想,和我一起,我们并肩走在地面上。
第95章 之后·05
两人吻在一处,方岱川只觉得浑身烧得厉害,精神却恍惚。他摸到李斯年温热的躯体,心底才生出一股真实感,哦,原来李斯年没死,我在和他做爱。几乎要哭出声来。
李斯年拾起床上滚落的润滑剂,瞥了一眼名字,不动声色地勾唇一笑。
他拧开瓶盖,挤出一坨托在手指间。方岱川略抬了抬胯,配合他的动作:“你的伤……行么?”
“川儿哥,在床上问一个男人行不行?不太合适吧,”李斯年打诨道,“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么?”他说着,将手上的液体送了进去。
“我……操……?”方岱川皱眉惊呼,一阵古怪的感受席卷关键处,似冰凉又有灼意,烧得他腰杆一蹦。
李斯年笑声沉沉,胸膛起伏:“沙漠薄荷,一支就能给你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蛮会挑的嘛,川儿哥。”
我就知道!方岱川恨恨地砸了一下床,这种资本主义腐朽堕落的邮轮上,怎么会提供自然无害清新平淡的润滑剂呢?!
然而箭在弦上,方岱川任命地扬起头,几下深重的喘息,胸膛已经染上了一层薄红。身下火烧一样,内里倒是没什么感觉,入口处肿胀地可怕,不停开合,抵御着这种刺激,大腿内侧的肌肉不断痉挛。
李斯年摸到他腿侧未完全愈合的血痂,瞳孔瞬间幽深难辨。
他挺身埋了进去,方岱川被他顶得一颤,鼻子皱了起来,嘴唇微微张开着。
李斯年打开他一条腿,伸手将那片血痂直接刮了下来,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嫩肉。混乱的液体黏在伤口上,两个人大腿交叠着摩擦,蛰得伤口又痛又痒,方岱川死死咬牙,压抑着喉口的喘息。他自诩宇宙直男,床上也是糙汉子的作风,会喘,会配合,但是别的,他做不来,也叫不出口。
“我左手不能动,”李斯年好整以暇地舔了舔牙尖,“你自己摸。”
方岱川被他顶得颠来倒去,又怕压到他身上的伤口,不敢坐实,全凭一双膝盖撑在床上。他闻言叹了口气,顺着自己的腰线下滑,自己伸手握住了,硬挺的顶端吐出一些透明的水液,将李斯年的小腹染得湿漉漉的。
“没让你摸那里,”李斯年笑着拍开了他的手,自己伸手取代,握了上去,“上面,”他出声提醒道,“自己摸上面。”
方岱川闻言一僵,腰间正在震颤的人鱼线也瞬间停住。他神色复杂地盯着李斯年:“我……”
“摸摸看,”李斯年只笑,笑得人骨头发软,他哄道,“乖。”
方岱川垂头丧气地败下阵来,他迟疑地伸手,抚上自己的胸膛。
“用点力,”李斯年指挥道,声音温柔,然而身下的动作却是与声音截然不同的凶猛,方岱川呜咽一声,“用指甲。”
方岱川摇头,抓好的发型终于全乱了,刘海散下来,遮住一半湿漉漉的眼睛,他咬着嘴唇,羞赧万分,又无法抗拒,跟随着对方的命令玩弄自己。
一个平日里强大、可靠、男性气质十足的人,沉湎于你施加于他的爱欲之中,变得软弱、无助、可怜兮兮,咬着嘴唇等待你的宽恕和侵犯,无处可逃。这种感觉说不清楚,让人心里感觉沉甸甸的,有点得意,又有些不安。这么可爱的人,李斯年在心中叹道,这么可爱的人。
他翻身换了个位置,一口叼住对方的胸膛,用犬齿咬,狠狠地碾磨。身下毫不留情地进出,将全部的不安和得意都化在狂风暴雨之中,将密密的心事和隐晦的情感,以全部的欲念和激情。
你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我不竭的灵魂,我背负的罪孽,我全部的救赎。
方岱川不知他怎么就突然发了狂,被狂风骇浪颠得将要翻船。他扶在李斯年的肩膀上,小心护着他的伤口。那些血和汗顺着两人相连的地方染了满身,登顶的那一瞬间,李斯年目光深幽,看着方岱川胸前的血污,在他耳边小声叹道:“我把你弄脏了。”
尾音高高挑起,哑哑地吐在他的耳边,一句话含在舌间,百转千回,在耳廓里叫嚣诱惑。
方岱川腰一酸,一种被侵犯被污染被标记的心里快感带着电流窜到了脑子里,眼前闪过一阵白光。
海风从窗外灌进来,黑色的毛团在床下委屈地咬着床脚。
没有杀戮和死亡,也没有分离。他们躯体贴着躯体,汗湿的鬓发贴上对方通红的耳尖,方岱川握住李斯年的手,一瞬间有些幸福得想哭,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死死搂住李斯年,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来。
麦克风那头的警察已经急疯了,远程交代了女警,凭着两人说话时模模糊糊的语境,女警已经摸上了四楼。她停在门外,刚想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很难以形容的哭声,不是那种软软甜甜的娇嗔,是很爷们,很汉子的哭声。像痛失了伴侣的孤鹰,终于回到家的幼狼,发泄多过于倾诉。他不是想告诉谁,也不是想向谁诉苦,是扛起了苦难,终于走出困境后,对自己的交代和总结。
“我爱你,”她听见里面的人哽咽着说,“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麦克风那头,所有警官都沉默了,他们没有经历过这样七天七夜的九死一生,不能理解这样澎湃热烈的感情,不能理解两个陌生人如何能在短短七天之中生死相许,不离不弃。在今日之前,女警都觉得方岱川是因为太单纯了,被犯罪分子玩弄鼓掌,骗得死死的。
但是如今,她觉得自己错了,自诩聪明的人总不自觉带着审视去阅读别人的情绪,殊不知这种自高自大,更是另一种形式的愚蠢。
女警叹了口气,刚写抬手叩门,眼前却突然一黑。
一块带着刺鼻甜味的毛巾死死蒙住了她的口鼻,她只来得及将高跟鞋死死踢到李斯年房间的门上,便手足发软,失去了意识。
屋里的两人愣了一下,快速穿衣打开房门,冲出来却只见一只高跟鞋和一枚麦克风散落在走廊的长毛地毯上,女警已经不见了踪影。
方岱川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久仰大名了,Eternity先生,欢迎来到邮轮游戏。”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李斯年冷笑,他披上衬衫,将重重伤口掩映在衣襟之后,扣好了衣扣。
第96章 之后·06
“现在,请二位跟我来,您的两位朋友,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走廊深处渐渐走出一个人影,穿着燕尾服,硬领的白衬衫,戴着手套。
两人对视一眼,跟在对方身后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方岱川将麦克风合在手心,悄悄打开了,塞进了自己的皮带扣里。
在外面的警察早察觉了现场的状况,见方岱川的通道打开了,里面没有人出声,当下也不敢说什么,一边通知直升机和舰队待命,一边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走廊尽头欧式雕花的大门从中开启,两侧侍者一手端着盘子,一手背在身后,在宴会厅中穿梭。一张长桌空着,主位上一个东方面孔的男人转过身来,冲两人微微一笑。
“李先生,久仰大名了,”他示意燕尾服管家替两人拉开桌椅,“我是您的忠实读者,您写作的欺诈游戏三部曲,《敦煌游戏》、《狼人游戏》和《银河游戏》,我都非常喜爱。”
那人眼睛死死盯在李斯年的脸上,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让方岱川感觉非常不舒服:“我毕生的梦想,就是能和您真正玩一局欺诈游戏,这次听说您买下了一座岛,做完了荒岛求生模式,我连夜收购了这座邮轮,签发海关批文,想和您玩一玩公海邮轮的模式,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李斯年呷了一口酒,玻璃酒器磕在长桌上,发出清冷的一声脆响:“你似乎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那人仿佛很喜欢李斯年这种示弱一般的态度,他得意地笑了起来,打了个响指。
昏迷的女警官和另一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便衣被推了出来,后脑上各自顶着一把枪。方岱川想起副局跟自己说,他们的线人失联三天了,现在看来,幸好,人没有事。
“两个人?solo game?”李斯年随意瞥了人质一眼,就移开了眼睛。
中年人笑了笑,笑意浮在油白的面皮上,有种粘腻的恶心感,他的眼睛在方岱川身上转了一圈:“这位……秦公子?假如喜欢,也可以加入。”
方岱川敬谢不敏。
“别带他进来,你想怎么玩?”李斯年吹了吹指甲。
“红白牌,单双九点,我找到了必赢的方案,你信不信?”中年人志得意满。
红白牌单双九点,是李斯年亲手设计的游戏,在《银河游戏》的小说里出现过,是心理与数学的博弈。
游戏双方每个人能分到九张牌,单数牌背面是红色,双数牌背面是白色,掷筛子分先后手,先手先出牌,后手只能选择牌面颜色与之相反的牌出,牌面大的人获得一枚筹码,并获得下一回合的先手权。每出一张牌公布一次输赢,然而不会告诉双方各自出了哪张牌,最先拿下五杀筹码的人获胜。
李斯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李斯年坐在长桌的一头,方岱川站起身来,站在荷官对面,死死盯着荷官的动作。四个人站位很巧,假若这不是一张长桌,是一张方桌,那应当恰好打一局麻将。
外面甲板上传来当红歌手献唱的歌声。
男人女人们又笑又叫,热闹极了。
荷官扔进骰盅两枚骰子,抬手摇了起来。
“就这么玩儿,那多没意思。”中年人坐在长桌的另一端,在燕尾服管家的服侍下,点燃了一支烟,他瞥了人质一眼,“我们不如打个赌。”
“赌他一条胳膊,如何?”中年人话音未落,侍者便端上了凳子,将线人的右手平放在了皮质的凳面上,一个黑西装抬起腿,从大腿外侧的刀套里抽出了狗腿刀,亮银的刀面反射着吊灯的光,擦着线人的右腕,斜插进了凳面里。
线人吞了吞口水,一滴冷汗顺着鬓边滑了下来。
李斯年并不扭头去看,他饶有兴味地盯着美女荷官丰艳的脸:“赌他的手臂多没意思,不如赌我的,”他笑说,“我的手总比他的值钱。”
“请两位猜单双点。”美女荷官摇色子的手指一停,色盅稳稳地抛停在桌面中央。
“就这么办吧,你赢了,把人带走,你输了,把手留下。”两个人的目光都盯在小小的色盅上,中年人顺着目光交汇的点去看李斯年,微微一笑,“我猜双。”
李斯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荷官掀开了色盅。
两个鲜红的一点停在碗中央。
“不好意思,我执先了。”中年人吸了口雪茄,微微笑道。
“由宋先生执先手,请两位各自洗牌。”荷官摊开双手。
“去查一下!中国人,姓宋!在这艘船上!”警察死死扣着耳机,对调查员大吼道。
宋先生洗好了牌,抽出一张白色卡牌,推进牌池中央:“我这个必赢的方法,必须占据先手优势的时候才管用,”他笑道,“老天都在帮我。”
李斯年并不说话,只微微一笑。他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不停地颤动着,他搓了搓手指,然后喝了口酒,将这股震颤压了下去。
“李先生觉得先手优势重不重要?”姓宋的一直在干扰李斯年的思维,他把玩这手中的九枚筹码,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斯年洗好了牌,沉吟了一会儿,随口应付他道:“对于你这种迷信所谓‘必胜学’的玩家而言,当然重要。”
他抽出了一张红牌,扔进了卡池中央。
荷官用长杆夹取过两张牌,微微掀开了一道缝隙,而后微微一笑:“第一局,宋先生胜。”
宋先生露出一抹笑。
李斯年挑了挑右眉,将手中一直把玩的一枚筹码随手一抛,金币滑出一条抛物线,正落在宋先生手边。
“承让。”他摸了摸那枚温热的筹码,嘴角又挂上了方岱川厌恶至极的笑。
“第二回合,由宋先生执先手,请两位各自洗牌。”荷官姑娘道。
宋先生又抽出一张白卡,推进了身前的卡池:“这么看来,先手优势,似乎很有些用呀,我们这些‘迷信决胜法’的玩家,也不是没有水准的,您说对不对?”
李斯年不语,随意抽出另一张红卡,推进了卡池中央。
“第二局,宋先生胜。”
方岱川暗自倒抽了一口凉气。
宋先生微笑着摆弄自己的筹码,方岱川看不懂,但似乎明白他是在用筹码摆放的位置记牌。难道说他真的找到了必胜的法则?还是他能猜出李斯年会出什么牌?
李斯年已经失去了两枚金币。
而后,他又在很快的时间里,输掉了第三枚。宋先生仍旧出了一张白卡,李斯年手中只剩了六枚金币。
“假如下一把还是我赢的话,我就赢定了。”宋先生非常笃定。
方岱川知道他所言非虚,他从头到尾只打了三张白卡,最大的红卡9,仍握在他手中,第四局他再赢的话,第五局先手便压下最大牌9,李斯年就输定了。
第四局他压了一张红卡。
李斯年不慌不忙地推了一张白卡。
“第四局,”荷官看了看牌,顿了一下,“李先生胜。”
宋先生嘴角抽了一下,他似乎觉得什么东西自己疏忽掉了,但是他看了看手边的9,心里又微微一定。
他看着李斯年剩下卡牌的颜色,将筹码又换了一个方向。
“第五回合,由李先生执先手,请两位各自洗牌。”
李斯年看都没看,随手抽了一张红卡,推进了卡池中央。
宋先生掀开自己的全部牌看了一遍,他需要出一张白卡应对,然而他的白卡已经出完了,只剩下一张2。
结果当然是输了。
李斯年扳回了两成。
没关系,宋先生心想,他只剩一张红卡了,迟早是要出白的,只要他出了白卡,他就可以用红9抢回一城。
下一回合,李斯年竟然放了白卡。宋先生欣喜若狂,连忙将他的红9推进了卡池。果然是他赢了,虽然中间出了些小意外,但是并不重要。第六回合是他执先手。
他已经赢了4局,再赢最后一局,他就赢定了。他凝视着自己的牌,剩下三张红卡,1,3,5。
他谨慎地甩出一张5。
“我猜你出的是张5,”李斯年微微一笑,推出一张白卡来,他没用筹码计数,随意地将几枚筹码在手心中抛来抛去,“假如我猜对了的话,你输定了。”
宋先生浑身一激灵。
荷官掀开了李斯年的白卡,是一张6:“第七局,李先生胜。”
宋先生僵住了。
李斯年还剩两张卡,一张白,一张红。李斯年微微一笑:“宋先生还剩1和3,对不对?我还剩一张4和一张9。”
他说着亮出了两张牌的牌面,果然如他所说,一张4,一张9。
宋先生傻在了原地。
“行动!行动!”十几米外,伪装成小渔船的舰艇上,行动队的头大喊着。直升机瞬间从高空迫降,机关枪从窗口里伸出来,几条舰艇也从四面八方围住了邮轮。
方岱川长出了一口气。
宋先生沉默地翻开了自己身前的两张牌,从牙缝里逼问道:“怎么做到的?”
李斯年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红白牌单双九点是我设计的,核心冲突就是最大的9和最小的1,一出明晃晃田忌赛马。你一说有必胜的策略,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关键回合,用必胜的9做文章。可是最关键的回合是哪一局呢?以你的性格,想必不会和我拖到决赛,自然五局全胜才最拉风。可惜,对抗游戏从来不存在必胜的法则。你前三回合出了双数牌,我就摸透了你的想法,借机将最小的三个单数输给了你。第四局,你要保证自己能赢,又不能动用最关键的9,双数的大数也出完了,只好劳动剩下之中最大的单数。我不需要知道你用了哪个单数,只需要出8,就稳赢这一局。剩下的就很好打了,以你的性格,受了挫折必会迅速找补回来,第五局你就用了关键性的9,我出了2,所以我最后剩下4,6,9三张牌,你剩下1,3,5。”
“9确实要用在最关键的回合,可惜,你忘记了单双点并不平均,每个人拥有4张双数牌,5张单数牌,9不仅是稳压双数的,最后一回合大家都只剩下单数的时候,可还要靠它来拼点数呢。”李斯年饮尽了杯中的红酒,微微一笑。
“站住!都放下武器!”大门突然被防爆军靴一脚踢开,全副武装的警察手持微型冲锋枪突了进来,他们同一时间也控制了甲板,甲板上那些聚众吸毒、权色交易的达官显贵、明星模特,被一窝蜂抓了个正着。
屋里的侍者都放下了武器,抱住了头。
“你也抱头!不许动!”其中一个警察如临大敌地指着李斯年。李斯年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举起双手。
方岱川神色一慌。
他记得他在副局面前许的承诺,帮助他们抓到李斯年,以此换来接近李斯年、重逢李斯年的条件。
然而此刻,他心中五味混杂,不知是什么滋味。
注:游戏设定参考自《游戏的法则》、《欺诈游戏》等综艺节目。
第97章 之后·07
李斯年被一支手枪顶在后脑,举起双手,笑得云淡风轻:“别拿枪指着我,不跑。”那警察从腰包里取出手铐来,反拧住他的手臂,要给他铐上。
方岱川忙拨开人群走上前来,扶住李斯年:“别铐了,他肩膀有伤,我替你看着他,真的不会让他跑的!”
警察并不敢轻松大意,他心说你看着顶什么用,在你眼前跑过一次了都。因此虽没有上铐,仍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比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李斯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可以啊,川儿哥,这手玩儿得不错。”
方岱川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他,李斯年本意是想逗逗他,看他这个反应,不禁抿嘴偷笑。
一行人被押上甲板,酒池肉林边上,一身戎装的警察被神色萎靡的显贵明星们衬得更英武,李斯年和方岱川立在栏杆一侧,那只黑猫也不知怎么跑出来,趴在李斯年脚边,冲武警呲牙炸毛。
“贝塔,”李斯年吹了声口哨,“来,跳爸爸怀里。”
那黑猫成了精一样,抬眼瞥了主人一眼,一跃便跳上了李斯年的肩膀,然后蜷在他胸前,尾巴勾在李斯年手腕上。暖烘烘地像个小火炉。
“都抱头蹲在原地!不许动!”一个警察拎着记录仪挨个查验身份证。
李斯年看着头顶的天空,一架漆成黑色的直升机在他们头顶盘旋,打了个嚣张的摆尾。
“你!身份证拿出来!”一个警察对着他喝道。
李斯年没有身份证。
他微微一笑,在所有人都没准备的时候,抱着方岱川和他的猫,纵身往海里一跳。
三层楼高的甲板,怎么都有十米高,两边武警都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抓了个空,眼看着两人从船上一跃而下。
“救生艇!救生艇!”警官大喊道,急得嗓子都破了音,“有人落水了!”
并没有落水声。
他话音还未落,却见跳水的那两人倏忽腾空,甲板上空,众人头顶的那台直升机猛一拉杆,扯着软绳上的两人瞬间拔高,腾空了数米。
“那台直升机怎么回事?!”警官抓着对讲机大吼出声。
对讲机那边传来困惑的回答:“不,不知道啊,这台直升机不是咱们中队的,不是维和部队那边派来的吗?”
维和那边的负责人马上回到:“并不是我们这边的编制,之前一直缀在咱们后头,我以为是您那边的空中制动小组。”
得了,混进来的叛徒。
几个狙击手瞬间就位,瞄准了越升越高的两人。
“停!都别开枪!别开枪!”一个小组长大吼道,双手舞动叫停了行动组,他高高举起一只手机,“领导的电话!领导有指示!”
他说着将手机递给了现场的负责人。
副局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喝着茶,笑眯眯地说道:“放他们走吧,我们这边协商好了,别伤了人。”
“可是!”负责人据理力争,很不甘心,他们维和部队和远洋安保公司打过很多次交道,对这个少东家深恶痛绝,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的机会,这个远洋雇佣兵集团在海外经常跟我们干上,谁出钱就给谁干事,一群走狗,趁这个机会重挫了才好!”
副局呷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何苦重挫他们呢,中国有句古话,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这些年轻人,煞气太重了。”
方岱川恐高,双手双脚死死攀在李斯年身上,吓得大惊失色。
他俩中间那只黑猫团被挤得难受,喵喵大叫,嫌弃地用尾巴抽打方岱川的侧脸。“贝塔!”李斯年轻声斥道,“不许撒娇,和哥哥好好相处!”
方岱川根本顾不上李斯年嘴上占他的便宜,他死死闭着眼睛,看也不看身下的碧波无垠:“好了吗?好了吗?能上去了嘛?”
上面舱门已经打开,有人往上开始卷起软梯。
“好了,往上走呢,”李斯年声音里带着笑意,“川儿哥,你睁眼看看,真漂亮。”
方岱川深吸一口气,攀紧了李斯年的脖颈,眼睛轻轻楔开一条缝。
“别怕,”李斯年死死搂着他,干燥的嘴唇吻在他的鬓角上,“我在呢,川儿哥。”
身下大海越来越远,青蓝的海面缭绕着些雾气,远处夕阳渐低,海天一色被染得薄红,触目可及都是一望无垠的大海,遥远的地平线处,恍惚是一座模糊的港口。两个人浮在半空,死死拥抱在一起,恍惚整个世界只剩了他们自己,李斯年吻着他,在他耳边说着该死的情话。
“上次我就站在地上,看着你被直升机拖走,心里一颤一颤的。我想着,我设若没有绑稳,你掉下来可怎么办呢,又想,你若是半途醒了,解开绳子就要与我一同赴死,我又该如何?那次我就告诉自己,再见到你,一定要抱着你上一次天,我抱着你,还有贝塔,我们上次这样结束,这次就要这样开始。”
李斯年声音混合着风声,漂着些须后水味,前调雪松檀香的危险冷淡,和中调火石海盐的浓烈澎湃都已经散去,只剩下后调一点浅淡的香,平静又温暖的柑橘科的味道,混一点苦苦的茶香。
方岱川抬头吻了上去。
两个人在海天之中接吻,仿佛被诸天神明悲悯地注视着。
“怎么做到的?”两人被接上飞机,飞机上是一群生面孔。李斯年脱掉上衣,让人给他裹伤,方岱川不敢上去碍手碍脚,和贝塔一起蹲在一边,仰头看着李斯年。
李斯年不偏不倚,两只一起揉了揉头毛:“我跟中国警方做了笔交易。”
他笑着俯身亲了亲方岱川的嘴角:“我把我妈送到警方的疗养院治病去了,我外公年事已高,远洋安保公司现在在我手上,雇佣兵么,赚谁的钱不是赚?管他是中国警方还是美国警方。”
“你……你这是投诚了吗?”方岱川瞪大了眼睛。
李斯年哈哈一笑:“是啊,中国姑爷么,得心向着些。”
“屁,”方岱川脸颊一红,小声嘟囔,“中国媳妇儿。”
媳妇儿就媳妇儿,李斯年四仰八叉地歪在座位上,并不计较。
“你这么久没来找我,就是在忙这件事?”方岱川拉住他的手,左手自从伤了以后,血脉不畅,一直冰凉。
李斯年微微一笑,三言两语打发了他:“嗯,一切顺利。只是我才刚找到了警方,就听说这边又出了一趟幺蛾子,我疑心是不是和我母亲残余的势力有关,便来查看一番,谁知道你一头也撞了进来。”
他不说,方岱川也能猜到,三言两语背后的那段惊心动魄,那一身伤痕就是明证。他刚心疼了一下,却听李斯年接着说道:“我本来想伪装好,别让你看到,等这边事情了了,再回去找你。可惜在楼上看到你和那警官接吻,一时火冒三丈没能忍住,索性放猫咬人。”
方岱川翻了个白眼,恨恨咬牙道:“当初怎么没咬死你呢?!”
“我们这是去哪儿?”方岱川将毛绒绒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李斯年呼噜了呼噜毛:“去冰岛,劳驾川儿哥陪我飞一趟,看场极光。”
方岱川眼神瞬间亮了,李斯年微微一笑,反手握住方岱川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飞机里传来民谣乐声,驾驶员摇头晃脑跟着唱了起来,配乐的吉他和萨克斯传出悠扬的民间曲调,和着海浪和螺旋桨。
You were just another sideshow
in a back…street carnival
I was walking the high wire
and trying not to fall
你只是后街嘉年华上的余兴节目
我行走在钢丝之上,试图保持平衡
Just another way of getting through
anyone would do; but it was you
这是另一种每个人都可以通过的方式,
只除了你,唯有你不同
……
I've seen the dark…side
when I'm trying to find the light
Seen the shadows fade away
on the wrong side of night
经历了黑暗,我挣扎着希望寻找光明
我看到那些阴影,消散在夜的另一端
Heard a song ing through
and when I'm looking for you; I sing blue
Too long on the dark…side
trying to find the light
歌声四扬,我唱着蓝调歌声找寻你
就像在如此漫长的黑夜,我努力地寻找着光明
李斯年最后一次看了看窗外的海浪,直升机向着北方疾行而去,穿过薄雾,攀援着阳光,渐渐拉高,渐渐隐没。
镜头下移,下面是温暖无波的海水,默默无言,一片青碧。
【正文完】
第98章 后记:
这个故事陪伴了我四个月。
川儿哥和年哥从面孔模糊、行为神秘的陌生人,慢慢褪去迷雾,长成他们自己的模样,我陪着他们经历了七天的生离死别,和他们一样身心俱疲。
码岛上故事的时候,正在拓片临摹和论文地狱里,学业繁重,焦头烂额,几乎每天只能写两千字,每一个字敲在键盘上都艰难无比。然而他们出岛之后,川儿哥的渴望促使着我,几乎以每天八千字的速度码完了剩下的全文。我几乎能再码字的时候听见他在我耳边叨逼叨,转来转去,一边骂李斯年一边骂我,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写完全文,在这里也谢谢川儿哥的强硬。
原本,按照我最初的大纲,故事第一部 是要停留在李斯年认狼自杀的地方,公海邮轮是第二部的重逢副本,第三部的副本在暴风雪山庄,就是想故意集齐所有推理小说的经典场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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