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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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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艘护卫船上梁纲都只给配了一门重炮、两至四门短炮和两至四架床弩火箭。依船体大小,所配的重炮就从六百斤到一千斤不同,短炮、床弩火箭的数量也二三四不等。没办法,不是梁纲吝啬,而是生产力实在有限,不得已而为之。

除了这三十五艘战船只外,水营中另有四艘八浆快艇,不配床弩也不配重炮,只有一门短炮护身,它们是在旗语指挥不通畅的时候作为交通艇来使用的,平日就徘徊在赤军号周边。

两千人规模的水师营,是梁纲下一步计划赖以施行的保障,这第一战中梁纲自己都上了船,而把陆军交给了张世龙指挥!

(大沙船,三桅杆布置,一艘战船满编,一百三十人。)

从安陆府出兵杀入汉阳府,梁纲一路走来是顺顺当当,不见汉阳水师的一艘战船前来拦截。陆军驻步江口,水师营却停都不停一下,直从汉江穿入了长江。

看着眼前浩荡的水面,梁纲只感觉心胸猛地一扩,眼界为之一开。再想那汉江江面,似乎已经觉得狭窄了许多。

“大人,逆匪来了。”岳甫在船门外向卢德斌禀告道,声音中隐含着一丝兴奋,又有大功可立了。

汉阳水师总兵卢德斌轻嘘了一口气,眉头一挑透出了一丝得意。“果然是赶不到。”红巾军的水军已经近在眼前,卢德斌却丁点都不担心,他所忧虑的只是岳阳镇水师赶得来赶不来分功。

根本就没把红巾军水师营放在眼中的卢德斌,脑子里自然也没有一丝的失败的忧虑,就想门外的岳甫一样,脑子里想的全是功劳二字。

梁纲横行湖北多年,从头至今都没有遇到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失败,自己今日若能尽灭其水师,当是剿匪第一大功。

兴致勃发的走到船头,拿起千里镜望了望,卢德斌果然看到了一片小黑点从前方徐徐驶来。“好,上天助我建此大功。传我将令,全军起锚,于我迎上去——”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六十一章 水战初哥——风筝术

二百六十一章  水战初哥——风筝术

“速报将军,前方发现清军战船——”

了望手的高声喊叫,立刻就被人报进了船舱。

梁纲这时正在船舱的指挥台前沉思,一丈宽、两丈长的指挥台上,摆布的是武昌江面,近百里范围内的长江河道模型。

虽然不会做沙盘,可是没吃过猪肉梁纲还没见过猪跑么?自然是在着手组建水师的同时就已经在暗自准备着了。

模型的江面宽度是特意增大的,很阔绰的就摆下了红巾军水师营的所有船只模型,虽然那些护卫船只是巴掌般大小,赤军等四艘大沙船也只有半尺长短。

“来了麽?”梁纲从思虑中抬起头,看了下边上的陈达元,大步迈出走向船头。

千里镜中清军的战船小如蚂蚁,也多如蚂蚁,黑点斑斑完全占去了镜头尽处的空间。

汉阳水师有艍缯船不下四十艘之多,再加上近百艘的大小巡船,全部一窝嗡的逆江杀来,浩浩荡荡的确实不能小视。

“不过……”梁纲微微一笑,他可是半点的惧意都没有的。抚摸着船首炮冷凉的炮身,手心能感受到一股冷意,可心底确是烈火般炙热,就像红红的火碳一样在燃烧。

大船、众炮,先进的技术和旬月的苦练,这些都让他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变阵——”陈达元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指挥位置,看到前方清军战船出现,没有犹豫,立即大声的向船队下令道。

这个年代,望远镜的扩倍都还很小,要看的亲切怕是需等到四五里距离范围以内才行,可要真在那个时候才进行变阵的话,等到己军战船列阵以待时,双方的间距最多也就只能剩下两三里。

红巾军一方最大的优势便是火炮射程远和火力威力猛,白白浪费了前个优势和清军玩近距离搏战,可万不是陈达元所想要的。

三十五艘做战船只,随着赤军号上的令旗摇动,立刻就有了举动。赤军号等四艘大沙船首先停下了,桅杆降半帆,行向从竖直迅速向平衡方向转变。三十一艘护卫船也在向前行出一段后散开,在四艘大沙船前排出了一个反‘弓’型的弯弧状队列。

一刻多钟后,一个浅“v”型的船阵慢慢呈现在大江面上,两翼的左右编队就相是一双张开的臂膀,将逆水前来的清军汉阳水师战船全部揽入了怀中。

“好大的胃口!”卢德斌当即怒哼一声,手中的千里镜被攥的紧紧地。红巾军这时候排出这样一个阵型来,也太肆意和羞辱人了。“不知死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副相配的好牙?”

“一群无知鼠辈,大人无须跟他们呷气,待战后抓了上来,不是任由您处置。”岳甫自己心中也在生气,这队形太看不起人了,只是现在他还还需要先劝灭掉卢德斌的怒火。

“这几年一直都有说传闻,红巾逆匪火器厉害,今日本镇台就要好好领教领教。”岳甫的劝说并没有压下卢德斌心头的怒火,红巾军这般的拿大和看不起人,不狠狠的教训一把,他卢德斌丢不起这张脸。

事实上却是恰恰相反,红巾军水师营这边纯粹的一群泥腿子,无一人会在水上玩排兵布阵,之所以列出这样一个一口全吃的阵型来,仅仅是为了完全发挥自己的火力而已。

帆船时代的战舰,作战时都是横列以对,并不是铁甲舰时代头对头的互射。前者的舰载炮主力都是放在甲板船身两侧,而不是在船首。那里有的话也就是一门船首炮而已。

战列舰,战列舰,之所以称为“列”,原因就在这。能全部发挥出自己最强火力的时候,都是横列排开的。

红巾水师营图的就是这个,而为此被卢德斌看成是‘一口全吃’的包围阵型,却也无法解释,因为这完全是两种时代战术的差异。

“敌进五里。”了望手的呼喊惊醒了梁纲,“五里??”,微眯的眼睛中射出一缕精光。

“试射。”一声大叫从陈达元的口中喷出,这不是他观察到了梁纲的神色变化,而是自己纯粹的自主命令。

“准备……”随着陈达元的命令,甲板上洪亮的喊声响起,了望台上旗手也上下挥舞着手中的彩色小旗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所谓的“试射”就是编队中相隔开的四艘大沙船按照了望手的报数进行试探炮击,为的是测量一下双方的具体距离,之后再进行进攻。梁纲的船队上配的有测视仪,这一点比依靠“目测”来的靠谱多了。

“轰……轰……”

站在船首的梁纲感到脚下的甲板微微一震,嘴角不由得挂起了微笑,这就是大吨位战船的好处。除了众人皆知的载炮数多外,另一个好处就是炮击后的振动小。

自从火炮被运用到船上之后就一直存在着一个问题,就是火炮的后座力。当大炮击发时,瞬间产生的后退力是很大的,吨位越重的大炮就越是如此。在制退复进器还没被发明出的情况下,战船上的炮手还要在每次炮击后重新将后退到炮仓的火炮推至舰桥。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欧洲的战舰也不过是用后退索在炮座前后环进行反复穿插泄劲,配以金属弹簧以消除后座力。(炮管与底座之间安装一个缓冲器,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火炮射击时对炮架的作用力。)

风帆战舰时代,不管是最顶级最坚固的一级战列舰还是非常寻常的巡洋舰,都很少出现多炮齐射的场面,更无全舰齐射的可能出现。全都是一炮挨着一炮的打,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火炮那巨大的后座力。

想象一下八九十门、一百多门重达几千斤的大炮齐射的场面,那么巨大的反震力什么样的木制战舰能承受得起?所以,现代描述18、19世纪(中叶)海战场面的电影中经常会出现一个同样的画面,一艘巨大的风帆战船,侧面开着无数个小窗口,一门门火炮伸头如同点燃的鞭炮霹雳巴拉的,却总是一响接着一响。

透过手中的千里镜,梁纲虽看不到对面清军的精细画面,但他脑子里却可以清楚地想象出清军水师此刻那惊慌的面孔。汉阳镇置下的水师所用的大炮都是武昌兵仗局所铸造的上好铁炮,但就是再好的铁炮(清军水师的火炮只有数百斤——一两千斤)它也是生铁炮,以它们的吨位能打出两里远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所以面对红巾军水师营的远距离射程大炮他们怎么可能不心怯?

对面,清军战船上。当听到炮声传来,卢德斌笑了。他心里头明白这是前面的红巾军放的,他手下的汉阳镇水兵都是混迹军中多年的老兵油子,‘久经风浪’的他们是不可能在五六里的地方就炮击的。也前面的逆匪,那些从没上过战场的菜鸟新兵乌合之众才能干出这种事来,分明就是一群雏。

但卢德斌的得意仅仅维持的几秒钟,当呼啸的炮弹一头扎进清军水师的船队序列中时他的心立刻落到了谷底。笑容僵持在脸上,心底里是洼凉洼凉的。“怎么可能跟陆军一样???”不知道什么是后退索,不知道什么是弹簧的他知道,今天这一仗,难了。

“前进,全力冲进去,靠近了混战。”迟疑了一瞬间,卢德斌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对于清军的船队而言,靠近了打是最得益的。

得到总兵官的命令后,已经有点犹豫的汉阳水师再次鼓起了勇气,操帆的水兵,划船的水兵每个人都鼓足了劲。(我对风帆不了解,查了些资料,上面说咱们古代中国操帆可以是“八面来风”,正反方向的风力都可以借用。具体怎样不清楚,但我是俩字——“佩服”。)

上下用心,一时间原本缓行而整齐的清军水师阵营立即就出现了参差,整体上已经保持不住倒三角阵型,密集的船队间渐渐拉开了距离。

水战,来了。

“敌进四里。”赤军号的了望手再次高声喊道。

“所有战船降帆,齐列,开炮。”陈达元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期待、兴奋还夹杂着万分的紧张,站立在船头,手心中已经黏糊糊的了,额头上也溢出了一层明晰的汗水,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炙热的火在熊熊燃烧。

赤军号上原本已经落下一半的风帆片刻时间就全部落了下来,失去了最后动力的赤军号横卧在长江面上,如同一头噬人的猛兽静静地等着清军水师送上门来。

“轰……轰轰……”

平静的江面回响起震耳的巨响,一门门大炮喷射出道道火光,伴随着腾起的阵阵硝烟一颗颗炮弹呼啸而出。

有了试射打底,现在的全军炮击已经有了几分精准度。

梁纲也静静地站立在船板上,神色沉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气度比之明显紧张中的陈达元胜过不知多少。虽然心里也怀着几分忐忑,可这毕竟不是他的处女战,几年来的大小战事早已经把他的神经锻炼成了钢筋。

自从下令全力冲击之后,卢德斌就一直在盘算着距离,短短四五里长的江面是如此的“漫长”。

“轰……轰轰……”

隆隆的炮声传来,卢德斌挺直的身子不见一丝晃动,但心底却一阵着急,“快,快快”,心底暗自里不停地叫喊。

对红巾军水师营他了解的不多,沉湖一带旬月来梁纲戒严的十分有力,但是卢德斌不是一个自大的人,此次出战汉阳镇全军袭来,麾下四营是倾巢而出。

所以遭遇时卢德斌信心满怀,还毫不掩饰的高兴岳阳镇慢了一步,他可以独自建功。可是之前的炮击炮击让他增添了几分担心,但这并没有动摇他获得胜利的信念,卢德斌坚信只要贴到近处自己就一定会赢得胜利。

“轰……轰轰……”一轮接着一轮的炮击,现在的汉阳水师是毫无还手之力。红巾军水师营的船队现在也还不是在打仗,他们只是在进行移动靶射击训练。

不过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海战,就算是百十年后蒸汽战舰时代的海战,巨炮打出去的炮弹也是落空的居多,命中敌舰的永远是少数的。

但总还是有命中的不是?而且这数量一多,命中率自然也随之增加,对方的战船一多,被命中率也要随之增加。

四艘大沙船,每艘七门(船舷炮五门、船头、船尾炮两门——注释1),三十一艘护卫船,每艘船一门,五十九门大炮的轰击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就在清军全力冲进的这段不长的时间内陆陆续续有战船被击中。那小小的巡船、巴唬船,每被一枚炮弹击中,就立即首创不轻。赶缯船吨位大,体积大,挨上一炮只要不打在重要地方并不碍事,可是要是多挨上两下,便是最大号的赶缯船也只能沉没江底或是退出战斗。

比如有一艘中型赶缯船,好死不死的被炮弹直接命中了船头的火药桶,连环爆炸中,轰隆几声响,直接被炸烂了船头,一艘百十吨级的战船眨眼间就沉进了长江水底。而另外小型赶缯船则是被一枚十斤重炮弹命中船板然后接着穿透了船帮,正好在吃水线附近开了个大口子,那后果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这样的幸运事终究是少数的,绝大部分的清军战船还是顺利的冲到二里距离内的。

汉阳水师的前营即是田镇营,共配有八艘大型战船,虽然在这短短的冲刺间失去了一艘,可是战斗力依存,现在冲到了两里范围内,船上的清兵已经在开始酝酿着反击了。

“四里。”

“三里。”

“两里半。”

“两里……”,中营的卢德斌很是激动,他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现在已经可以开始反击了,而只要再有半里远,就已经在前营火炮的有效射程之内了。贴上去,只要能贴上去,这场仗他就赢下了一半。

“大人,轮到咱们了。”岳甫这个中营的水师参将兴奋的大吼道。前营船上的大炮已经挨到可以开火的距离了。

“敌进二里,敌进二里。”了望手知道这条消息的重要性,脚下立即踢动了一条系着铜铃的绳索,同时向下面打出旗语,最后再高声的大叫出,三保险一起发动,虽然他那微弱的声音在震耳的炮击声中微不可闻。

“起帆,保持阵型后退。船首炮击敌。”陈达元紧张的身子都在发抖,这一点也是水师营连连炮击却收获不大的主要原因之一,确实全是新兵,太紧张,真实战斗经验太少了。

随着赤军号上那高高的了望台打出的一连串旗语,镇江、定江、平江三艘大沙船,迅速给以回应。四艘大船,连同所有的护卫船以最快的速度升起了风帆,在‘八面来风’的吹送下迅速%绿色小说网%后退。

这是水师营早就商量好的战略,一个很明显的战术意图,保持适中的距离,充分利用自己的火炮射程优势,给予清军最大杀伤。

虽然运动中会使自己的命中率变得更低,但是相比同清军的混战对轰,这无疑是个最明智的选择。

卢德斌已经年近五十,三十年的从军经历虽然没有见过大的水战阵势,可脑子并不傻,见识也不短,水师营的这一“招”刚一出手就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单看个清楚又有什么用,他照样是破解不了,他只能继续追下去。这个时候汉阳水师是不可能撤退的,那样的话红巾军水师营只管顺流杀下追赶,连连炮击之下汉阳水师怕就会在今日灰飞烟灭了。

梁纲在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慢慢的磨死清军,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网游上的‘放风筝’。

汉阳水师现在就是一个被牵着了鼻子的壮牛,红巾军水师营的大炮就是那条牵着牛鼻子的绳,只要一直这么拖下去,早晚能把壮牛拖成瘦牛,把活牛拖成死牛。

追逐中炮击从未断绝,前营的战船不断被击中,大小战船或是沉没或航速受损,不得不退出第一梯队。

七艘主力战船又退下了两艘,巡船、巴唬船也有一批被击沉,战斗到现在,清军一弹未发,前营却已经损失近半。

“撤,中营(镇标,也就是总兵的直属部队)、蕲州营,巴河营后撤,田镇营断后阻敌。”沉默了良久,卢德斌终于低下了高昂着的头。

他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这一战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继续打下去,汉阳镇非全军覆没了不可。现在他只能弃卒保帅,断臂求生了!

“撤——撤退——”

ps:注释1——船首、船尾大炮为圆轨炮台。那种设置很聪明,在船首、船尾铺设上一个圆形的轨道,将大炮的底座刻阴槽,安置在轨道上。大炮上架后与炮座直接焊死,这样大炮就可以随炮座在圆形轨道上左右前后自由的摇摆方向。而且射击的后座力因为炮身与炮座被焊死,作用力也就被随之转移到了滑槽的圆轨上,由向后力转变成大炮的推动力,从而被化解掉。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六十二章 武汉三镇居其一

二百六十二章 武汉三镇居其一

赤矶山。

卫国雄听了细作传来的信报,心中一阵沉闷。“没想到啊……”没想到,只一个初战,卢德斌就丢了一个营还多。

梁纲不但囫囵吞下了前营,还在随后时间顺江杀下,汉阳水师沿途追击中被炮火命中损坏的船只,一艘不拉全成了水师营的红战果,虽然里面的清兵都已经上了别的战船撤走了。

吃了大亏的汉阳水师连驻地都没的回,一路往东撤到了黄冈地面才站住了脚。而他们在大江南岸的水师大营也被红巾军接下的炮击打个稀巴烂,一应军需物资储备全被毁于一旦不说,连大营外不及逃走的船匠都被红巾军一锅端的掳到了江北。现在梁纲瞄准了汉阳城,正蓄势待发!

吁了口气,卫国雄心中拿定了主意,这一战委实不是一部水师能拿的下来的。这时他倒是幸运于自己这一部没在昨天赶到武昌,否则的话,两镇水师汇合到了一块,反是不如像现在这般如意。

“两头并进,合围了他们!”

汉阳城下。

作为汉阳府的府城,武汉三镇之一,汉阳城并不是一个好拿的善茬,三四千清军驻守在此,义军兵锋曾经多次探到城下都只能败退而回。以清军现在这样的实力固然对付不得城外的六千红巾军,特别是在他们失去了水面优势之后,可即便如此梁纲也不会掉以轻心。

“整队……”

依然平静的汉阳城东,数里外的一片空地中,随着一个洪亮的喊声霎时间热闹了起来。已经休整了一个多时辰的红巾军两千多主力,在短短的半刻间集结完毕。

八百火枪兵、二十门重炮连同完整的前军第一营,梁纲要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拿下汉阳城东的白沙炮台。

近靠着长江、汉江两大水域的汉阳城,水面上的防御和控制自然是极重要的,其城北(临汉江)对岸的汉口炮台,就是清军控制汉江出口的最重要一环,尤其是在得知红巾军于沉湖开始组建水师之后,汉口炮台便立即得到了大力的修筑和火力加强。

而城东的白沙炮台则是主力针对于长江江面,虽然没有汉口炮台那么重要,却也依旧是汉阳清军在城外的一处极重要据点。

要想尽快拿下汉阳城,梁纲必须着力发挥水师战船的效用,汉江北的汉口炮台不好对付,虽然真实实力不怎么样,可到底是碍手碍脚,当初水师营突破汉江口进入长江航道的时候就是过而不打的。可是城东的白沙炮台却很适宜陆地进攻,不需要战船在江面上强攻,只需要步军在后背插上一刀就可以了。

“轰轰轰——”炮声响起。

“轰轰!”

汉阳城中,德麟(福康安子)正在召集手下商议军情,远远的城外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炮火爆裂声,那一刻他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也在轻轻颤动。

汉阳知府旁庞迪元霍地站起身来,一脸惊容的说道:“大炮,是大炮,城东传来的,是白沙炮台,他们在打白沙炮台!”昨天一天红巾军都没有对汉阳生事,城中的这些文武官员还以为红巾军会等水面战场决出胜负之后才开始动手了,不想今天一大清早就已经开始大炮了。

剧烈地炮声余音未歇,紧接着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这会众人听得更是真切了,那枪炮声分明就是从东边传来的。“主子,不好了,逆匪大清早出兵,正在猛攻东炮台。”哈尔丰疾步走进堂上,跪地禀报道。

“快!”德麟脸色一凛,急道,“立即召集人马,出城助战。”

要保汉阳城,城东的炮台就必须保全,否则的话让红巾军战船占据了东边的水道地利,那可就危险大了。

昨日红巾水师营与汉阳水师的一场激战,德麟等人都是看在眼中的,船上的那么多的大炮,若是用到了对付汉阳城上,红巾军可就太轻松了。

“喳!”

尼堪等人轰然应诺,立即前去召集人马。

荆州八旗驻军参领正泰更是急道:“大人,标下这就带马兵赶去城东炮台。”

“那就快去。”德麟沉声道,“白沙炮台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汉阳城咱们是万万守不住的。”

“标下明白,标下这就告退!”

正泰跪地向德麟打了个千,转身疾步离去。

然而,没等尼堪等人带着大队援军赶到,清军的白沙炮台就已经被红巾军给攻破了。二十门大炮的猛烈轰击,只短短三轮炮台后门就被炸得一塌涂地。三百火枪兵齐步赶上,从头到尾一推到底。

正泰的八旗马兵倒是赶到了点上,可是面对着严阵以待的五百火枪兵没等他们射东手中的老旧的弓箭,几排密集地炮击和排枪就打了过来,三四百马兵当即就损失了快一半。

正泰当场战死,手下的八旗马兵也跟着就崩溃,那跨着战马扭头就跑的‘英姿’倒是真有几分他们老祖宗的风采。等到德麟、尼堪率领大队援军赶到时,红巾军已经完全占据了这个拥有八门五千斤以上吨位重炮的白沙炮台。

德麟发动了一次进攻,试图趁红巾军立足未稳之时夺回炮台,可结果是显而易见,被红巾军迎头来个痛击,白白又损失了好几百人。是时,红巾军第二营、第三营出击,意图截断德麟部后路,不过这家伙也机灵,见势不妙立刻就掉头缩回进了汉阳城。

白沙炮台的失陷,马兵的近半损失,一次进攻的落败,三战下来,汉阳守军总兵力应声滑落到了三千人以下。

“炮击汉阳城,水陆军全力进攻,明天日落前必须拿下——”杀气腾腾的命令从梁纲口中喷啸而出,望着面前的汉阳城池,他双目中爆闪过阵阵精光。

拿下了它,自己在长江边上就有了一处落脚之地,在汉阳府就再也不是无根浮萍。同时陆战的胜利,对不久后将要进行的水面决战,也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励。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水师营还可以依据汉阳城和白沙炮台来扭转水战的不利局面……总之它对梁纲的用处太大、太多了。

白沙炮台陷落后只半个时辰,红巾军水师就已经把三十五艘战船开到了汉阳城眼皮子底下,五十九门大炮全力轰击,沉沉硝烟笼罩住了整个汉阳东城。

“轰——”一个炮弹砸落到城东大街上,整齐的青石板立刻被击得粉碎,炮弹轰入地层大半尺深后反弹而出,隆隆滚过了七八丈远。

德麟脸色冷白,手中只有这么一点兵力,单是不知四方城墙都够呛。还如何能守住诺大的汉阳城?

自己这一阵又是个一败涂地……

攻城战进行的比梁纲预想的顺利多了,在下午过后不久,第三营就攻上了城西城墙,趁着守城清军被德麟集中补到城东的机会,南向阳首建功勋。

西城门告破,汉阳城中的守城清军彻底涣散了军心,现在别说是德麟坐镇,就是换成他老子福康安来亲自坐镇也是无法。

震天的呼杀声从西城不多时间就席卷了全城,东门、南门、北门的清军早就在那之前随之而溃了。六千红巾军杀入城中,从四方一条街一条街的向中方肃清,一直杀到了汉阳府衙门前。

“福康安的儿子,捉活的。”梁纲眼中闪过惊喜,没想到德麟竟然这般二百五,竟是不逃了,而死守知府衙门。

“轰轰轰——”

几个手雷将府衙大门炸个粉碎,第一营护着一个分队的火枪兵亦步亦趋的向府衙门压进,根本不给清军可乘之机,用据对的实力优势,轻松地肃清了前衙的清兵。

“噗——”一个子弹穿透了哈尔丰的喉咙,弹丸从前面射入从后颈射出,此间的鲜血蓬了德丰阿一脸。

“阿玛——”德丰阿惊愕地看着哈尔丰壮健的身躯在眼前倒下,又呆呆地看着父亲那被弹丸打断了一半的脖颈,血肉模糊的……

清正的脸上不觉间已经变得狰狞可怖,虽然知道自己父子在留在衙门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有这么一刻。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武艺高强的父亲毫无还手之力的惨死在火枪下这一现状……

凄厉到极点的叫声在知府衙门中响起。但是那些突入的红巾军却是不会给他半点反应的机会,就在他还在为父亲的死而感到无比愤怒的时候,一队火枪兵已经迅速包围了他。十几支枪口瞄准了他身上,那黑黝黝的枪眼代表的就是死亡。

“阿玛???”陈霸震怒的看着一身副都统装扮的德丰阿,——阿玛,虽然他陈二侉子在大清朝只是屁大的小民,可他也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德麟,堂堂福康安之子,怎么可能向别的人喊‘阿玛’?

“你他娘的不是德麟?你到底是谁?”

“呀……”德丰阿却已经仇恨血红了双眼,根本不理会火枪兵手中要命的火枪,厉吼一声纵身一扑,跳杀了起来。手中的腰刀在黄昏的日落下依旧散发着森冷的利芒。

“刺腿!”带头的分队长很冷静,所下军令也很果断,几个上了刺刀的火枪兵立刻举枪向跳起的德丰阿刺去。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德丰阿就已经一跃扑出,刀光一寒就已经在一名火枪兵的脖颈间划过,鲜血哧溅中他更是不顾刺来的刺刀直接将包围他的其中一名火枪兵扑倒在地,手中腰刀毫不犹豫地看下!然后,不待其他的火枪兵反应过来,又是一个侧翻,滚出了包围圈,直接向着陈霸杀来!

“王八蛋,给老子杀了他!”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被他杀了两个自己人,陈霸的脸色变得铁青铁青。

“死了?”梁纲眉头顿时皱起。杀入知府衙门的红巾军都是精兵强将,而衙门内的清兵人数不多,战斗力也不太强,整个进攻战应该极快间就能顺利结束的。可到了临门一脚了,陈霸竟然把人给杀了,梁纲这脸色顿时也跟之前的陈霸一样变得铁青铁青的。一个活着的德麟,其价值可远胜过十个死了的德麟。甚至现在德麟的死还会对武昌战局产生负面作用。

自己在进攻开始时就已经下达了活捉的命令,难道陈霸没长耳朵吗?

“老二,你怎么搞的……”如果眼睛能说话,陈虎早就急的大吼了,德麟的一条命何等的有价值?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梁纲亲口吩咐要活捉的,现在竟然让自己兄弟给玩死了???

跳起了脚的陈虎,现在劈头盖脸的扇陈霸几个耳光的心都有了。

“将军,那是个假家伙。”陈霸是有点楞气,可他并不是傻子,德麟的生死有多重要他当然明白,冰企鹅这一点上自己还违背了梁纲的命令,这两罪他可不想担,连忙解说道。

“这家伙是德麟家将头子哈尔丰的儿子德丰阿,在退入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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