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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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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郧阳府属下各县,除房山外,郧县、竹溪、竹山、郧西、保康等县,相继捉捕了陈樊、刘文、胡小二等五十人。

再次施南府,官府捉拿了杨再科、丁明山、向维德等十二人。

最后落脚河南的高家传来消息,说是被南阳、邓州等地官府拿获了宋显功、阮志儒、陶兴等五十一人,他们高家一系和刘之协的三阳教都大受打击。

前后半月不到的时间,白莲教各地的首领骨干被捕者数百人之多,受牵连的百姓更是有成千上万……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二十五章 邵谊之能

第二百二十五章 邵谊之能

梁纲手拿着一封书信,半天踌躇也没能做下决定,“自己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太过危险。有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自己可是一军之主,现在去襄阳就好比是孤身一人进狼窝,一旦有了危险那就不是小事?而且现在的西天大乘教的实力远不如惜往那般强劲,襄阳一带地面,官府追查得又甚紧,万一行踪暴露,惹来天大的麻烦不说,到时侯就是想要脱身都不容易,可不似从前游襄阳那般的轻松惬意了。

而此时郧南的清军又在蠢蠢欲动,虽然他们现在还要因震慑民间、威慑百姓、流民,而不能发兵,可是只要稍等上一段日子,待到郧阳民心稳定了,郧南千里大山中就必会再度烽烟四起。自己为一军之领袖,这个时候却遥离部队去襄阳,实在是太过儿戏。

可要是不去,自己的损失也不小。一是与襄阳白莲教的情谊会就此蒙上一层阴影;二是自己不能借此机会真切的了解到襄阳教会现在的实力,及他们日后的打算。

推迟些日子,姚学才可能会把与会的一些情况透露给自己,但是这也仅仅是可能,是一些,他不可能把全部的内容对都自己说。自己和襄阳教会毕竟是亲疏有别。

然而,不能准确的把握住襄阳教会的具体情况,不能和王聪儿面对面的谈上一谈,这对自己今后计划的实施也将会有极大的负面影响。

而更为麻烦的是,昨日姚学才派人向自己透露了一个情况,现在的西天大乘教,竟然有一个纯粹为恶意中伤的谣言直指自己!

在那襄阳教会中,竟然有人怀疑自己和官府暗地私通,有所勾结,把西天大乘教的衰败归怨到了自己头上。

这其中最初的谣言还算冠冕堂皇,拿出的理由也还有点煽动力——说若不是自己当初拦住了宋之清起义,现在的西天大乘教早就怎么怎么着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这其间之因果自己难辞其咎。而更不可原谅的是,西天大乘教为此而落败,自己的红巾军反倒是趁那个机会大赚特赚了一笔,兵力、财力和声望什么的都赚了个满盆溜。

这里面怎么怎么着了……

这个最初的谣言还算是“善”意的,至少没有直指自己和官府苟且私通。不过这也只是最初开始!

随后出现的谣言就离谱露骨的多了,说当初自己是故意拦下宋之清的,怕的就是西天大乘教造反后,实力庞大无比,远胜过红巾军。清廷的大军打过来后,自己只能依附他们过活。自己不愿意这样被吞掉。

而他们西天大乘教之所以落得今天惨淡的下场,官府之所以能这么快这么准的就把教中首脑一网打尽,那就是因为有自己在里面搞鬼。自己怕将来有朝一日西天大乘教起义了,势力压过了红巾军,就没有了红巾军的立足之地,所以才给官府通风报信。

而给出的证据,其中之一竟是——自己在襄阳城的那个所谓“盟友”,也就是指刚开始时的陈和轩一家和稍后的李元清一门。

说他们西天大乘教在“明”,自己的盟友在“暗”,就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出卖了。

两个谣言无疑是极其合得来,一经诞生就很快粘糊到了一起,这前言后语的一搭,摇身一变就混为一体,然后就首尾通畅了许多,就把自己乌黑烂透的鬼心肠大白于众人眼前了。

梁纲真是感觉着哭笑不得,能造出这种谣的人也他妈的是人才了!

虽然在那件事上自己确是存了私心,有极大地私心,可是自己敢对老天爷,敢对“穿越大神”发誓,绝对没有在其中搞鬼。

那宋之清、齐林等人的身份,确确实实的是人家官府衙门自己查到的,自己(梁纲)没给他们帮一丁点的忙,而且从始至终这种念头连想都没在自己的脑子里想过,真的是清清白白没有一点鬼,那湘贵苗汉起义可是连自己都期盼着的呢。

况且当初宋之清罢手之后,不也立刻就派出人手去湖南、贵州交界处打探过不是?自己说的可是一点差错都没,完全符合那里的实情。

当地的苗民以及汉、土等族都早已经是群情激愤,起义态势一触即发。那事后,宋之清还特意写了封书信给自己表示感谢。当时可没听说过有这种谣言冒出?

现在事态不妙了,就把责任全都归到自己身上,梁纲想想都觉得冤枉。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历史长河沿着原先的轨迹流淌过罢了。

据姚学才讲,现在的襄阳白莲教中,持这种想法的人还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人还是很理智清明的,因该说这个传言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可是……”,梁纲愁眉,这次集会自己要真的不去,那就有的变化了。这个很少的“一部分”有可能就会变成少量的“一部分”,甚至是再多一点。而更主要的是,原先选择相信自己的那些人,怕是其中相当的一部分会因此而产生愤怒。

认为自己是看西天大乘教不行了,所以才不去的。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种“背叛”的表现。

人的心理都是患均不患寡的。现在他们教会力量损失惨重,自己这边却是毫发无伤,还因为先前的千里转战大赚了一笔。这事放到谁身上,心理怕都会感觉着些不是滋味。自己这次要真的“不去”,那就相当于是在火上浇了油。

真是这样的结果,即便这次恶意中伤的谣言最终烟消云散,那自己和襄阳白莲教也会生分上许多。不说会渐行渐远,可全盘计划的实施,其困难度无疑就会增加上许多许多。

“唉……”梁纲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一个艰难地选择啊!

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苦果,一个关乎到现在,关乎到现在的实力,现在的根基,却有失未来;另一个则关乎到未来,关乎到未来的大计,未来的进展,却是有失现在。

“唉……”再次长叹了一口气。如果还有第三种选择,梁纲不会吞咽下其中的任何一个。

“将军,以学生见,何不从陈大队或是张大队,二者中选一,以为代表,前去做那襄阳一会。”梁纲拿不定主意,就令亲卫招来了王邵谊和彭泰二人。王邵谊听了事情原委后,如此说道。

“这信是李全亲笔所书,直言邀我前去。若是寻人代去,无理也甚是失礼,还不如直接回绝。”梁纲一手拍在信上,直言否决了王邵谊的主意。谣言就摆在那里,自己若是找人代去,那岂不是就更像“看不起”襄阳教会。

“如是这样,那将军倒不如就走上一遭。”

王邵谊凝眉想了想,再开口道。他认为梁纲不去襄阳,理由有二,一是自身安危。他蓄发已久,形象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直接露面。若是无得力掩护,根本去不了襄阳。可是襄阳的白莲教连遭重创,实力已经大不如惜,而这点且不说,单说其内部说不定就已经有了动摇分子做了那内奸和叛徒。(别把他们想的太坚强,否则的话宋之清他们,那些个首领级人物怎么一个个都被官府捉了?)

再加之新任湖广总督福宁亲自坐镇襄阳查处白莲教案,地方官府都查拿的甚紧,沿途路上的一层层搜查必定严格,梁纲露面,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一路上的变数太多,危险性也太高。

二就是,他外出襄阳,这消息若是传出进了官府耳目,襄阳方面肯定会火速报到郧南清军那里,成德知道了必会立刻点兵入山进剿。那时候他自己远在襄阳,红巾军万一有个闪失……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这支军队,自竖旗立杆子以来,一切行动就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进行的,便是年初的竹溪那一战,也没有脱离过他的控制。那所有的步骤,都是他事先所安排好了的,陈虎等人只是照本宣科罢了。

因为部队没有脱离过梁纲的手掌,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对于手下这群人的指挥才能和大局观如何,也不甚了解,知之甚少。

梁纲不敢冒险,也不愿冒险,红巾军家小底薄经不起大的挫折,所以把队伍交到别人手中,他这心放不下。

这两个方面王邵谊都很周详的考虑到了,二“苦果”选其一,他还是劝梁纲选后而弃前,赴行襄阳。

那路上的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小心筹划一下赶去襄阳不成问题,最多也就是把头发给剃了就是。再说梁纲自身战力惊人,当初一人闯荡的时候都能来去自如,现在好歹有亲卫跟随,有西天大乘教残部支撑,更该如此。

而部队本身这里……“将军何不联系一下北边的王教主(指王延诏),让他动一动,再让暗营传出点谣言……”

王延诏在郧西、郧北一带经营深厚,那地方他还要压过王应琥一头,有他帮忙,只要是动一动身子,装出一点架势来,再有暗营的暗地里的煽风点火,顷刻间就能营造出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到那时,由不得郧阳府不胆战心惊,风声鹤唳。如此必可调动郧南清军北上。

“另外将军还可以联系陈金生、罗进、杨宗仁、张驯龙等人,让他们也鼓动乡里一二,也可使郧南震荡,拖住清军手脚。”王邵谊不愧他做幕僚的老本行,周边各县的人物、乡情、关系熟记于心,这时候手到拈来就用上了。

陈金生是王应琥的徒弟,还是个排名破靠前的徒弟,是西天大乘教在竹溪县的传教师傅。

石岭惨案发生后不久,四川夔州府教首谢添绣、谢添锦兄弟和萧太和等首领就在大宁县被捕,这大宁县与竹溪县虽分属两省之地,却是相接相近的,那边有人在狱中供出了陈金生、胡胖子等人的姓名住址,一道文书立刻就发到了竹溪县衙。

知县吴国华知道后立刻照会了城内驻军,从守城参将杨化禄手中拨调了五百人马,然后点起了府上的衙役捕快,会同绿营一起去分路捉拿陈金生等人。那胡胖子等是纷纷被捉,陈金生这一路也顺利得手,只是在回返县城的路上,他们在一处村镇歇了脚,给了竹溪教众回神的时间。陈金生的弟弟陈金玉组织人手在半道上劫下了哥哥,并打死了县衙捕头王胜及衙役、绿营兵十余人。

陈金生遭了此次大难后,就引着人马上了山,算是郧南四县中第一路上山做匪的西天大乘教徒。

而罗进、杨宗仁和张驯龙三人则是竹山、房县、保康三地里陆续上山的西天大乘教中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后这三人当能拿下竹山、房县和保康三县的教权。

廖勇富不出面,就是王应琥这一支小脉都会四分五裂,由此可见白莲教内部的派系、山头之多。

“好,好计策,就按你说的办!”王邵谊这么一提,梁纲心里算是活了过来,他之前只是一劲的去苦恼发愁陈虎、张世龙等人的指挥才能,却忘了自己还可以另外施展手段拖住、绊住清军,让他们短时间内不得动弹。

而这时间也不需要多,只要能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梁纲进而一想,陈金生、罗进四人才刚刚上山,兵微将寡,势单力薄,正是需要自己襄助的时候,自己只是提出个这样的简单要求,他们没道理不从。那北边的王延诏也是一样,他手中钱少,同样需求与自己,也不会拒绝……想到这他这嘴角就不由得翘弯了起来!

“这事你去安排,找人到那几处打声招呼,但不得麻烦廖勇富,也别打他的旗号。既然入了我红巾军,那他今后就是红巾军的人,别再扛着西天大乘教的招牌,惹来别人的闲话!”梁纲两眼炯亮的看着王邵谊,心中很是满意,这次可多亏他了。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二十六章 赴行襄阳

第二百二十六章 赴行襄阳

“是,将军。学生遵命!”王邵谊出了一次大彩,心里高兴,可面上却始终不显山露水。拱手一鞠,退回了原处。

“不过这到襄阳的路,我该怎么去走?”梁纲解决了大忧虑,可并不是所有的麻烦都被解决了,这还有一个在。

“将军赴行襄阳,学生倒是想出了一法来。”王邵谊出了彩后就不再动声色,彭泰倒站出了来。

梁纲看在眼中,心里也不知道二人是不是已经存了默契,亦或是王邵谊为人识趣,会做事也会做人,知道干什么都不能吃独食。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真的没想好。“说来听听!”

“今时为七月上,府县各地道场法事极多,将军蓄有长发,即可为一道人,则世间行走无碍……”

彭泰是真的想出了一个好法子,一番话从头到尾缓缓叙出,听得梁纲点头称是的同时也长了不少见识。

却道是:混沌初分有此岩,此岩高耸太和山。

面朝大顶峰千丈,背涌甘泉水一湾。

石缕状成飞凤势,龛纹绾就碧螺鬟。

灵源仙涧三方绕,古桧苍松四面环。

雨滴琼珠敲石栈,风吹玉笛响松关。

角鸡报晓东方曙,晚鹤归来月半湾。

谷口仙禽常唤语,山巅神兽任跻攀。

个中自是乾坤别,就里原来日月闲。

此是高真成道处,故留踪迹在人间。

古来多少神仙侣,为爱名山去复还。

这首诗叫做《题太和山》,相传是唐时的吕洞宾所做。这诗中的太和山另一唤作,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道教圣地——武当山。

武当山坐落在郧阳、襄阳两府交界地带,位于房山之北,郧县之东,均州之南,均县之西。受其影响,两地的道门之风一直颇是兴盛。

而同时间形成的一景向就是,每到有道教重大节日到,不少的府县衙门或是豪门大户都会请些道人做一做道场法事。

这现在的七月份就有几场法事好做。一是七月十五的中元节,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节(之一),或是佛教的盂兰盆会。这一日很是隆重且热闹,中元节放河灯,道士建醮祈祷,也都是民间的传统民俗。

尤其是在今年,红巾军不久前才外转战千里结束,清军死伤甚众,各府县的衙门多要举行重大法事,设坛来祈祷英灵。

这一来武当山的道士就更有的忙了。

中元节稍后三日,便是王母娘娘的寿辰,也是一节。而到了二十三,天枢上相真君的圣诞到了,这襄阳、南阳一带才会再次大大的热闹一场。因为这个天枢上相真君指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千古名相——诸葛卧龙。

彭泰的法子很简单,说白了就是“鱼目混珠”,梁纲一身道衣打扮,再带上几个长相秀气的,没什么案底留下,同时也绝对可靠的人手做随从道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了。沿途的那些个衙役、乡勇就是挨个检查,怕也查不出什么来!

一是、因为通缉文书上的画像太过失真;二是、因为自乾隆三十九年起,道士的出家文碟就不再发放,他们也就没什么实质依据可查了。(道教的没落,满清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他们以藏传佛教为其国教,对道教是一再排挤。天师道为例,就是一贬再贬,几次连进北京都不让。

我还郁闷的是,正一道第六十四代天师选在台湾,大陆还给承认了。杯具,真是江西龙虎山祖庭的一大悲催!)

只要策划得当,应对时不露出马脚,一路顺顺畅畅的走到襄阳,不成问题。

“好,就照这个法子做,我立刻回书李全,五日后必到!”梁纲当下做了决断。

回书什么时候能到李全手上梁纲不清楚,也不用去管,他只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第二天一天的准备,各项事务都安排妥当,军事上的指挥大权他交给了陈虎,但也给了余下等人做了秘密安排,内务上还是由王邵谊统一处置。

到了第三天清晨,天色刚刚放亮,他就带了四人出了大营,一行五人骑马沿着山脚往东赶到了十多里路,到了那里马匹就不能再跑了,前面全是高山密林了,把马匹交给那里的一个哨位看守,梁纲五人就拎着包裹钻进了林中。

换上了道服,束上道冠,身后背着松纹古剑,手中拿着太极拂尘,梁纲肤色白净,身材高拔英挺,这临风一站,衣带飘然间,还挺能见到一丝仙风道骨。

在大营中,也是为了保密,他们五人可是谁都没换衣裳。这身道服从昨日试穿之后,这才是第二次挨身。

“延良、世秀,你们二人又何必一定要跟来,这准备的都齐全,还怕清兵捉了我去不曾?”梁纲整好身上道服,看着边上的姬延良和张世秀二人无奈的道。

得知梁纲要赴行襄阳,不出意外,从陈虎、张世龙开始一众头领无人表示赞同,就连廖勇富都表示了危险。

有些话梁纲不能说的太透彻,但是只从义气、情谊上出发,还是堵住了他们的嘴。不过在随行的跟班人手挑选上,梁纲就不好继续坚持到底了。

姬延良、张世秀二人跟了来,另外两个王登和周浦和也都是第一大队的分队长,完全差了他之前的打算。

詹世爵和亲卫队的人都没能跟来,因为打钟祥的时候他们的头发都重新剃了。

姬延良、张世秀两人也不搭话,只冲着梁纲发笑。“唉,随你们便。”都到这里了,不可能再劝回去,梁纲把手中拂尘一扬,喝道:“走了,都走了!”

不远就能走出房县到保康,等走过了保康到了均州,那他们就可以冒充武当山的道士,然后一路坦途的去襄阳了。而现在,只能算是要去武当山冒充武当山道士的道士。

是真道士不假,但不是武当山的道士。现在赶去武当山,就是想趁着时景好,充作名头,寻上几场法事做做,赚些钱财。听彭泰言,这样假冒武当山道士的道士,整个鄂西、豫南和川东是常年都有的,一点都不稀奇,所以也不用担心。

襄阳黄龙垱。

这里本一个平平常常的村子,现在却突然间变成了西天大乘教残余首领的汇集所在,命运之奇异,怕是连那村中的西天大乘教门徒都万万想不到的吧!

在村子偏南的一处普通院落内,堂屋上,李全、王聪儿、薛国玺、姚之福四人正在细细的商谈着什么。昔日辉煌庞然的西天大乘教已经成了过去,化作了一片废墟,作为教中仅剩的几位首领,他们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如何才能在这片废墟之上尽早的搭建起新的殿堂,好为襄阳北会残存的教徒重新撑起头顶上的一片天空。

事情很多,很复杂。极高的危险性是他们首要面临的威胁,而除此之外,组织内部的一片混乱混杂也是阻碍他们重整旗鼓的一大难题,还有那资金问题……

近一年多时间,有着梁纲的帮助,西天大乘教早就已经不缺银子周转,甚至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起义物资储备,连带着薛国玺经营的地下钱庄,在不知不觉中规模都扩大了许多。那就是因为梁纲给他们带来的一笔笔生意,带来的一笔笔丰厚的银子。

可是这一切随着浩劫的到来都化作了昨日黄花,遥不可及了。薛国玺作为执掌西天大乘教圣库的大掌柜,逃出生天的时候,身边还跟随着的只有一个身负重伤的贴身弟子……

那所有的一切都被官府收了去,就连之前储备的起义用兵甲物资短短两天内都被官府查抄走了十之七八。

“(樊城)王老教首昨又命人送过来了一千两,加上学才那新解来的一千三百两银子,现在账上还有小三千两,就目前局面来说支撑下去是不成问题。可要是以后……”薛国玺比以前像是老了十岁还多,不见了一丝之前的富商之态,白净红润的胖脸没有一丝血色,也明显的消瘦了许多,脸皮都皱一块了。“以后……重整了旗鼓,这点银子扔下去可就是打水漂也听不见一声响啊!”襄阳白莲教重整旗鼓之后,单是伤损教徒、头领遗亲等的安抚,看看就要花费多少?而且还要从新储备兵甲。

屋内的这四人是没一丝放弃起义苟且偷生的想法。他们的志向依旧坚挺不变,只是在其中多增添了一个“报仇雪恨”。

“现在咱们只有等那人来……只要他肯来,咱们开口就一定能借的到……”薛国玺的声音打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那人要是不来呢?他们又该怎么办?是派人主动去借吗?还是怎么着……

要知道重整旗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还是要在短时间内就完成,因为他们没多余的时间去耗,所以这个比当初宋之清当年起教时候的难度都要大。要完成这一切,中间就必须要有一笔相当大的银子作保障。环顾四周,他们只有梁纲这一个盟友可寻,也寻得到帮助……

“那就等吧!”李全开了口,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坚毅,老人的眉宇间一片凛然,“今天或者是明天,会知道的。”虽然也有了巨大的打击,但他没有跨。

“今天或者是明天,会知道的!”王聪儿心底暗叹了一口气,是啊,今天或者是明天,总会知道的。梁纲的回书,今天不到,就是明天到,而明天过了要是还不到,就……

“咳咳……”一阵咳嗽从口中溢出,王聪儿忙递了一碗水给咳嗽不止中的姚之福,他也变了许多,敦厚朴实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杀气了。

当日事变,屋内的四人只有李全是在外办事而躲过的一劫,余下的三人都是城内。薛国玺个人身手很差,但他身为圣库大掌柜,身边多的是铁杆教徒,那些人用自己的命把他送出了刀口,拼得身边最后只剩下了一人。而姚之福和王聪儿则都在齐林府上,那里也是清兵的重点围捕地点,二人是仗着一身好武艺带着些教徒和着齐国典、齐国谟二兄弟一起杀出了重围,但也都受了伤。

之后日子,福宁、陈用敷等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抓到手的宋之清、齐林等人身上,而襄阳城自身为繁华大邑,不可能整日闭锁城门,趁着城中西天大乘教人脉暗道还没断绝,三人这才得以逃出了襄阳城。而随后的日子里,姚之福带着伤却还要奔走四边各县,转告指导大小教头、教徒避难躲祸,奔波劳累,伤势也一直没得到好好静养,到现在内外伤都没能痊愈。

“我看那梁纲不是个不讲义气的人,我那大儿子也说他对人仁厚,现在咱们西天大乘教落难了,他不会不伸把手的。”姚之福喝口水,顺一顺喉咙的不适,这才说出话。

不过他也只说梁纲讲义气,对人仁厚,针对的是借银子的事情,却没说他一定会来襄阳一会。

在座的都不是无知小民,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真意。齐齐叹了口气。

梁纲是什么样的处境通过姚学才他们早了解的清清楚楚,眼下郧南的清军正在蠢蠢欲动,湖南的清军也开到了鲍家山、猫儿关等地,连那增援入鄂的夔州府川兵成德都没放回去,而堵住了竹溪大宁交界的许家坝、摩天岭、鸡心岭和小关,而且陕西镇坪营也开进了竹叶关,兴安镇一部进到了距离竹溪一步之遥的平利县(位于竹溪西北部,镇坪在竹溪的正西,大宁在竹溪的西南,这已经是在南面、西面完成了包围圈,再算上郧南当地的清军(不算郧北),投入的总兵力直接超过了两万五千人。

这般情局下,梁纲不来也说得过去。

可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西天大乘教内部……想到近日连连冒出的谣言,四人的神色更见难看。“也不知道陈洪查的怎么样了?”心中都不由得冒出了这么一问。

“长老……”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四人心中刚想起陈洪的嘶吼,陈洪的声音就在院门响起。他的查探算是告一了段落,就立马转会黄龙垱回报消息,谁知道途中又接到了梁纲的回书,就一并捎了回。“郧南的回书到了……”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李家之助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李家之助

脚踏汉江,梁纲五人一路沿江东去。

大道上,往来繁多的路人、商贾给灾难后的襄阳府增添了几分繁华的色彩,但是这并不能遮掩得住月前那场大水给他们所带来的伤害。

随处可见的废墟,大片大片荒芜的农田,缓慢中一点点修葺着的村庄,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那一场大水带给襄阳百姓的伤害远远没有退去。即便乾隆皇帝免除了他们的一年的钱粮,可是,失去的永远失去了,伤痛的也永远刻在了心中。

清风拂面吹来,立在江畔边,梁纲遥望着远远逝去的汉江水,水波粼粼,清灵碧透,宛如一道极美的翡翠玉带缠绕在眼前的天地间。“人祸已亟,天灾随之。人祸更胜天灾!”他再度深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美丽的汉江是如此温和,远不是长江黄河一般水情艰难,地方河道只需要每年正常的关注和巩固堤坝,先前的那一场大水就根本不会出现,更不会酿出如此大的一枚苦果!只能说是“人祸更胜天灾!毕沅不得好死!“将军看……”王登一旁突然叫道。

梁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艘打着绿营旗号的运船正鼓满了风帆快速沿江驶下……

“唉……”一声叹息声从他的口中发出,“才两天时间,这都是第五艘了!”上面运的可都是被抓的西天大乘教徒以及无辜的老百姓啊……

姬延良四人默然。

从出山以来,自均州一路到襄阳的走来,他们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疯狂,官府缉拿白莲教的举措已然到了“宁杀错勿放过”的地步,其中滋味不亲身的体验一回,旁人是永远无法想象出的。

梁纲心中有很多的感慨,煌煌西天大乘教落到得今日地步,自己是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

当初的袖手旁观,冷眼想看,也就罢了,可若不是因为自己早早的拉起红巾军,惹来了清廷的顾虑,深恐自己日后会与西天大乘教遥相呼应,闹将出翻天大事来,他们又怎会在事后对普通教众下如此辣手?他们难道会不知道这样做对民间将造成多大的伤害和震荡?

而依旧如此做下,仅仅是因为事情有轻重急缓罢了。

时到今日,官府除了是已经查处到西天大乘教储备的众多物资兵甲外,想必也一定从被捕的那些教会首领口中证实了起义计划的真实存在,所以才会下如此力气的来对付西天大乘教,所以才会变得这般疯狗一样的胡咬乱叫。

两天的时间,梁纲他们一路从均州走到了襄阳,在这一路上他们听多了也见多了外地传来的信息。几乎全都是关于官府衙门是怎样捕拿西天大乘教徒的。

以郧阳、襄阳两府民间还算热闹的情况下,之所以说官府是疯狗一般,那就是因为在流传的个个消息中,全都蕴纳着无尽的血腥酷厉,远超出郧阳、襄阳两地甚多。

武昌府同知常丹葵。此人在教案发后,被福宁派去宜都、枝江一带,委查侦查。短短十日时间内就吓诈了富家无数,金银赚取了个盆满瓢溜。

赤贫者亦按名取结,纳钱释放,少得供据,就立遭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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