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世中华-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那萧正杰,堂堂一方魁首之尊都需要亲自出马赚香火银子,可他宋标,自从加入暗营以来,就只有大把大把的往外花银子,而从来没去想过要如何往内赚银子,这待遇和西天大乘教的一做对比,真真是天壤之别!只要一想想,他就感觉着“幸福”!
梁纲的眉头紧锁,心中深深地为萧正杰感到不值,堂堂的一方魁首级人物,竟然因为钱而锒铛入狱,实在是可笑,也可悲!
这萧正杰与萧贵乃是同宗,原籍都是湖北襄阳县人,乾隆四十一年时萧氏宗族的几户人家一起迁到了安康来种地营生,这里面就有萧正杰和萧贵两家。
乾隆四十六年萧贵与宋之清相识,三益教成立后他就把自己的二弟萧昆,也就是这次和着萧正杰一起被捕的那个萧昆,以及萧正杰一起介绍进了三益教,随后三益教变成了三阳教,最后再变成了西天大乘教,他们也就跟着不停的转变身份,可以说是宋之清手下的元老人物。
萧昆与萧贵的关系更近,但是他在才能上及不上萧正杰,所以多年来就一直屈居其下。
待至到两年前,陕西西天大乘教盛行,萧贵就受了宋之清之令在安康另立一分支,他自己便是这支分支的教首。科斯因为他本人常年在襄阳总教活动,所以这一分支里,他仅是一个名义上的教首,实际大权全都操纵在萧正杰这个掌教大师傅手中。
所以说,萧正杰在西天大乘教中是名副其实的一方之尊,身份比之齐林差上一等,却是稳压姚学才、王应凤。与王延诏、王聪儿、王应琥相当!
烧香念经,祈福做法,最后惑众敛钱,这些都是西天大乘教常用的手段。萧正杰想必也是做惯了的,所以才没多加戒备,结果却被陕西官府拿个正着。实在是令人无语!
此一变后,陕西西天大乘教群龙无首,实力即当锐减。
“将军,似乎有变呐!”王邵谊捻着下巴上的几绺胡须细细的琢磨着,说道,“当年学生也在官府中做事,那文书传递可没那么高的效率。而且州县衙门每年接到的民间聚众敛财、妖言惑众之事不知几凡,可从没听说过谁去认真打探了。而便是去了,也多是一无所获。因为那白莲教极善经营钻机,谋划一地时必先和本县的捕快、书办打好交道……”
“现在这安康县……”王邵谊摇了摇头,觉得这里面很是……不对味。
梁纲眼中精光闪闪,一个小小的知县,先报知府再报巡抚,文书传递速度如此快捷,这本身就透着异常。清朝朝的办事效率可是远没这样高的。
而那巡抚秦承恩一出手也是大手笔,气魄大的要死,一镇总兵和一省巡按就给抛了出来。反而是对兴安府本地的衙役……
而且还有潼商道台广厚,带乾州知州朱勋前往兴安府,会同汉兴道台盛时杰,督率地方文武官员严查缉拿。这样麻烦的事情,竟然在不动声色中就办的妥妥当当……
从得信出兵到一网打尽,才区区几天地时间就告一段落,可谓是动若雷霆,连跑的机会都不给人,这又怎么可能是一时兴起?
“怕是早有预谋的吧!”梁纲心中暗道。他几乎能够肯定,清廷官府是准备对西天大乘教下手了。
想到那不知是什么具体内容的六省教案,他这心脏就立刻“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你们可同王应琥支应过了?”梁纲按下心中的躁动,那里面的关系太多,自己有对教案又知之甚少,还是不动为上。心思想到别处,转口问向宋标。
“已经支应过了。不过这消息还是王延诏的人透给我们的,以他和西天大乘教的关系,怕是会更早一步的通知给了王应琥。”宋标说话间很坦然,并不为自己不能及时知道陕西的情报而有所愧色。他们暗营现在连郧阳府都才刚刚布置完,哪里还有气力去顾及陕西?
“你先下去休息。等转回去了,告诉时小迁,让他立刻派得力人手前去陕西打探,不可放过一丝消息。”
“是,将军!”
宋标行礼后恭敬地退了下。他知道,梁纲当面就做下关于以后事宜安排的另一层含义是什么。那就是要他好好休息一觉,然后迅速转回郧北,不要多耽搁时间。也就是说,这一趟中梁纲是不准备再见他了。
宋标的离去梁纲如若不闻,他的心思全都放到了“六省教案”四字上。“如果这真的是官府准备动手的信号……”那么现在就应该是最后的挽救机会。
如果火速去通知西天大乘教总教,该还能挽救回天。
可要是继续置若罔闻……那就有死无生了。
梁纲面色沉凝,西天大乘教被抓起来的人一共有七十二个,他就不信了这些人能个个都是好汉、硬汉、铁汉,个个都能顶得住清军的严刑拷打、酷刑逼供。所以,襄阳和郧阳这边的情况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吐露出来,到那时候拔起萝卜带出泥,顺藤摸瓜下,宋之清他们难逃一劫……
也或许陕西传来的消息能让他们警觉,但是……历史上的轨迹,自己不出手它会自动扭转么?
——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梁纲的心思在不住的翻转中,可是他之前所做下的决定却是毫无动摇之念。他是铁了心的要看宋之清、齐林等人溅血,看西天大乘教分崩离析,看历史长河依旧按照原先的脉路前行!
没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了,怎么可能还去伸手援助……
“世爵,去联系襄阳,让他们注意力,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把消息传来。”自己不去管,生死有命,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就在梁纲严密注视着襄阳动静的时候,郧南的清军终于缓过了劲来,有些蠢蠢欲动了。
梁纲的注意力立可就从襄阳撤回,投注到了当面的清军身上,而就在此时,梁纲所期盼的消息也由暗营和襄阳那边传了出来。
先到半日的是暗影关于陕西的消息。兴安府在抓捕了萧正杰等人之后,大索全境府县乡里,严查教案,陆陆续续抓了近三千人打入大牢,这里面当然有西天大乘教教徒,可更多的是无辜百姓。巨量的数额把府县各处的牢狱都塞得满满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又是当官的大发横财、勒索民间的一个好时机!先有禁书案,后有教案,这片当官的真的是好运气。
在兴安府大兴教案的同时,解去了西安的萧正杰等人也得到了判决。
秦承恩以萧正杰“传习违悖经卷”,“在陕西自立一教”,“实系陕西兴教首犯”,“散布邪言,百姓黎民被其煽惑,数至千余人”,“狂悖貌法,与大逆无异”,判其罪当凌迟。
而萧昆、张旭、梁得厚、薛文斌、张大用、刘大进、赵显彰等二十九人则被判了斩刑;胡大开等三十三人,被发遣至黑龙江给索伦、达呼尔为奴;余下的各被杖打一百大板,徒刑三至十年不等,至配所再杖责四十大板。
而在河滔被抓住的那一批信徒,则是每人杖责一百大板,各枷号两个月,刑满时再杖责五十大板,交纳保递籍,才可归乡。
同时还颁下海捕文书,通缉天下,严厉捉拿韩陇、孙赐俸、何士选、薛文灿、陈显名、王登科、曾琮、冉文酬、万人杰等陕西教会骨干,并捉拿萧昆子侄萧得英、萧报雨二人。称之为“不得稍留遗孽,以绝根株。”起获所有经卷,当堂销毁。
“弟弟都斩了,哥哥还跑得了吗?”
梁纲听了消息后心中当即冷笑,这消息都从陕西传到这山沟沟里了,襄阳府那边怕已经是早动完手了吧!
从西安,哦,不是,可能他们在安康大牢就已经招供了,之所以把人犯送到西安去判罪行刑只不过是按了规矩来,再或是为了迷惑襄阳西天大乘教总教而耍的花招。
从安康把消息传到襄阳城可是很快捷的。
而这些天的时间过去,官府若真是一直在做准备,那在城里一旦动起手来肯定是万无一失。
梁纲心中有一种感觉,自己在拿到这个消息之时,襄阳城里现在已经动手了……
现在,那庞然大物一样的西天大乘教怕是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大脑。这一场血灾,避无可避。
“六省教案!六省教案!”梁纲默念着这四个字,他现在敢十分的肯定,这兴安府教案就是六省教案的源头。
襄阳的情报比暗影的晚了将近半日,梁纲等的都有些心急气躁了,它才悠悠而至。
一个小拇指粗细长短的竹节,上面阴刻着一艘船,这是李元清的标记。打开竹节,从中掏出一张信纸来,上面的内容清晰映入梁纲的眼中。
萧贵、宋之清与前日已经被捕,齐林也被押进了大牢。
与他们相继被捕的还有宋相、萧贵、李成贵、张添美、樊学鸣、伍公美、王元兆、高成功等六十二人。襄阳全府一片肃然,在府城襄阳内或是樊城等地的西天大乘教的头脑级人物几乎被一网打尽,只留下了李全和薛国玺脱身。
王聪儿、姚之福和齐林的两个儿子齐国谟、齐国典都脱出了身来,藏于何地不知,红巾军的老相识陈洪也没有被陷进去。
南会的情况还在打探中,从已知的情况来看,损失极是轻微。因为他们一直就是处于官府的通缉之下,所以不会像总教和北会那样,已经被人告发,就无不损失惨重。
李元清的情报几乎全是从官府内套取的,这是他现在情报的最主要来源。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
“呼——”长吐出了一口起来,看到王聪儿和姚之福像历史中一样安然无事,梁纲这心里登时大松一口气,之前所有的担忧全都化为了乌有。
他不去阻止六省教案的发生,可这心里却始终在担忧,担忧王聪儿和姚之福两人的命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出偏错。
直到此时,看到李元清送来的这封情报,他才彻底的安下心来。
“自己也该再往后谋划谋划了……”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二十三章 收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收将
谋划,梁纲确实是需要好好地谋划谋划。历史长河的第一个切入点已经摆到了他眼前,而且如原定中的轨迹一样,将西天大乘教的众首领一网打尽!
庞然大物般的西天大乘教一去不复返,徒留下巨大的身躯供官府下刀宰割!在这样错杂纷乱的局面中,不好好的谋划一番,梁纲又怎能去得到最大的利益?
振奋、喜悦,最初的激动退后,梁纲心中再次恢复了平静,虽然脸色是阴沉欲滴,面上是愁眉紧锁,可是他的头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王聪儿、姚之福……”的名字从梁纲的心底升起,这是两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姓名,她和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将是支撑起襄阳白莲教头顶一片天空的擎天玉柱和架海金梁!
“小两年时间的布局,终于到了收子的阶段了!”梁纲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神采,如星辉一般灿烂夺目。他就不信了,有这么多的先手在,自己还“争”不过襄阳白莲教!
覆清的志向无可动摇,艰难的道路上再多的困难险阻也必须一一克服,而眼下,只是剧情大高潮前的一场小小风波!
“王聪儿……”梁纲脑子里显过一张漂亮的面容,默念着她的名字,一双瞳孔更加了几分深邃!“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那姚之福,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压下他的……可千万别让我感到失望……”
以师徒弟子为寄,以乡里乡亲为依,这种隐蔽的传教方式注定了西天大乘教内部的不稳和大小山头的林立,一旦他们头上没了宋之清的威望,也没了齐林的威压,那么,怕是偌大的西天大乘教,转瞬间就会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襄阳城对于这些残存的头领来说不再会具备什么特殊的意义,之前的总教总坛所在地,已经随着这场大浩劫的结束而烟消云散,不复存兮。
劫难过后的西天大乘教头领,其实力之依据,其眼光之长短,其个人之野心,其周边之环境,都注定了他们将会各自为政,而视襄阳总教总坛为无物。
在这般的局面下,襄阳白莲教自身的主体力量都可能会产生分解,那高家怕是不太可能再依附北会而立了。据梁纲所知,高成功和他身后的派系听的是宋之清的话,从的是宋之清钦定传人齐林的命,现在这两人都已经“死”去,余下的王聪儿年纪轻轻,姚之福又地位一般(相比较),如何能让高德均(高成功之子)、高成杰(高成功之弟)等心甘情愿的去继续听命?
一场分裂,在所难免!至少梁纲是这样看的。
而如此一来,襄阳白莲教(特指齐林一脉)的实力就会再遭重创,如果自己一直不插手,那么待到起义时,北会的力量怕也就只能和南会、高家并列了,便是能强上一些也绝不会超出太多。
现在梁纲与南会的交情不浅,与王延诏这一脉相处的也不错,和王应琥更是有密切的联系,只要从中筹划的得当,王聪儿自己再争气一些,一年多时间的恢复,襄阳白莲教依旧能一峰独秀,照旧能盖压四方,至少也能在名义上保持着对高家和对南会的领导,与王应琥、王延诏一脉同盟的盟主地位。
而如果是做到了这一步,那么湖北白莲教……梁纲嘴角微不可查的一翘,隐约的露出了一丝笑来!“她可是个女子啊,便是起义形势最终大好,义军走到了最后一步,那对于自己来说,她的威胁也是微乎其微的,这可比姚之福上位好的太多了!”
黄昏,襄阳来人就离开了红巾军大营,一路向东回去。梁纲给李元清的命令是继续关注!
“将军,将军!”
而就在那人刚刚离山回襄阳不久,傍晚时分姚学才突然来到了山前,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挂了一身重彩的廖勇富。
梁纲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离别时不还好好的么?”心中暗叫着,本人忙上前扶住了廖勇富,并就立刻向身边的亲卫吩咐,“还不快去请黄大夫!”
医疗部的五名大夫中,以黄恰医术最高,在民间时的名气也最大。梁纲来自后世,习惯的是人人平等,至少是在言语上是这样,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所以在言语上很是有礼。
“梁将军”,廖勇富双膝一曲,对着梁纲一下子跪倒地上,“我们教主,和我们整个石岭……都……都……”豆大的泪珠如雨一样从他眼眶溢出,廖勇富满脸的悲怒愤伤,扭曲的肌肉都变了形。
梁纲一直在扶着廖勇富,他的这一跪连带着梁纲都半曲下了身子,因为廖勇富身受重伤,所以他却不敢用力把他从地上生生拽起,所以只能如此。
两手扣住了梁纲的手臂,廖勇富满腔都是悲愤都是无尽的恨意,似乎又是回到了昨夜,回到了石岭,回到了那个杀戮场……情由心生,激愤下两手用死了力气筘下去,梁纲都感觉手臂上有些轻微的疼痛了。
过猛且持久的用力让得廖勇富伤口出血更快,他手臂上一处本已经包扎好了的伤口立刻就重新渗出了血来。殷红的鲜血渗出绷带,顺着手臂往肘端流淌,但廖勇富都罔若不见,更似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依旧沉浸在无尽的悲愤悲恨当中。
“王教主他……”梁纲心头升起了一种明悟,王应琥肯定也是好不了了,甚至整个石岭都有可能遭了秧,不然的话廖勇富不会如此悲伤。而说不定就连眼前的廖勇富本人都有可能是因为幸运才捡得回一条命来的。
惊愕、犹疑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带着不相信的意味梁纲望着眼前的廖勇富和姚学才,似乎想问又有些迟疑开口的一样。
该做戏的时候,就该做戏。
“将军”,姚学才终于开了口,短短几日不见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离去时的锐气勃发,而是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哀戚。“王教主……王教主他满门上下……都一起遇难了,连带着整个石岭,一两千口人,全……都被清军……夷成了平地!”
“什么……夷成了平地???”梁纲这次是真的大惊了,整个石岭都夷成了平地?那岂不是说……王应琥他们这一脉的根基完蛋了?那獐落河畔的石岭可是王应琥的根基之地啊,手下的多少头领的家眷子弟和弟子亲信居住在其中……
“官兵昨夜突然包围的石岭,成德那狗贼亲自带的队,要拿我们教主。那时候我们都已经知道襄阳的恶讯,教主下令让各家各户赶紧撤离,所以我就带领着一帮弟兄在旁护卫。”廖勇富说话间刻骨铭心地恨意不由自主的就表现了出来,似是咬牙切齿还犹嫌不足。“那些狗官兵见有我这一队人马在就立马涌了过来,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差距太大,没多长时间我们就撑不住了。本想着就投降了,只要他们不伤家小就好。可谁曾想到,成德那狗官竟然下令……下令格杀勿论。以至于我们整个石岭,上上下下一两千口人都……”眼泪再次禁不住的从廖勇富眼中流出,嘴巴张了几张都说不出最后那半句话来,满心的悲痛、愤恨,无尽的怒火、仇意,最后只能化作一通嚎啕大哭。
“妈的,成德这狗东西,想功劳想疯了?”这可是一两千条人命啊!而且究其根底是什么原因,明眼人一看就知。“成德!狗!日的……”梁纲眼中杀机爆闪,一股逼人的气势油然发出,这种屠杀无辜的事情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廖大是拼死杀出的重围,身后上百兄弟活着逃出来的只有七个。”姚学才面色恻然,同情的看着正嚎啕大哭中的廖勇富。他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赶到石岭,可那时清兵早已经撤去多时了,只剩下了一片绝域、死域,打探不得半点有用消息。就只好带人去先前的联络点看,却不想在那找到了廖勇富他们八个。
廖勇富的伤势不轻,姚学才本想要他休息过几日后再来寻红巾军,可是仇恨满心的廖勇富那里躺得住,执意前来,姚学才劝阻无效,只得同意。再加上他心里也想来见一见梁纲,就一同找过来。
廖勇富有石岭之痛,他姚学才也有襄阳之悲,西天大乘教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实在是让他们这群局中之人悲痛不已。
“梁将军,我廖勇富愿带弟兄们投于将军麾下,牵马坠蹬,誓死追随,永无二心。只求一日能报此血海深仇,了无所愿!”一个刚毅而炙烈的声音响起。却是廖勇富已经止住了大哭。
看到梁纲目光转到,廖勇富放开了自己筘在梁纲手臂上的双手,五体投地行了个磕头大礼。脑袋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再抬起时额头都染着一层土灰。“请将军收留!”
“唉,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梁纲连忙扶起廖勇富,就是他不愿起这时也不能让他再跪了。
“他竟然投给了自己???”
第二卷 烽火连天 第二百二十四章 恶讯不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恶讯不断
“好!那今后你就是我的骑兵中队长!”
看着廖勇富坚毅的表情,两眼泪光中的乞求,身上透着的孤凉感,梁纲突然大叫了一声好后一口应下。
既然人家敢投,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敢收的?天底下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或是人,能管得了自己不成?
廖勇富,他今后就是自己的骑兵队长!谁敢说个不字?
脸上一松,梁纲痛快的答应下来让廖勇富心头升起了一阵感激,一旁的姚学才经过片刻的呆愣后也回过了神来,注视着廖勇富的目光不仅有些复杂起来。
“这一投,教中的事物可就再也不占名分了,错过了这一段,日后就是想重新拾起也拾不起来了……”
廖勇富是王应琥的亲信,手掌分教的武力兵马,地位就相当于是姚之福在北会一样。西天大乘教中也是一个人物!
此次石岭大难,王应琥、王应凤兄弟以及二人的子嗣悉数遇难,这郧阳分教就属他廖勇富最大,若是有心,凭着他手中的实力和以往在教中的威望,拿下郧阳分教的大权并不会太困难。
可是他现在……选择投给了梁纲,投给了红巾军。身后站的有人,这要是再往教里事物伸手,就难免给人一种外人假他手插手的感觉。而且红巾军战事不断,位置时常迁移变动,他又不是时小迁的暗营,而是骑兵队的中队长,长时处于战斗厮杀之中,不定的环境,又哪里有条件和时间去处理和参与教务?
然眼下的这个关头一过去,时机一错过,郧阳各县的分教头领难免就会各自为主,各理自己的山头。到时候廖勇富就是想收拾教务重整大权也是不可能的了。
“砰!”姚学才正在胡思乱想间,廖勇富已经退后了一步,再次向着梁纲跪下磕了一头,这是确立上下尊卑的正式见礼,“廖勇富,见过将军!”
“起来,廖队长快起!”梁纲称呼上也随之做了改动,他眼角一扫而过旁边的姚学才,见他面色上显得稍微的有些木然,不禁有些奇怪。但是眼下重要的是廖勇富。
目光重新投到廖勇富身上,“放心,此仇我必与你报。成德狗贼,不碎尸万段不解心头之恨……”
“勇富谢将军,代我石岭死难的所有亲朋友邻谢将军!”泪水忍不住的再一次从眼睛中流出,廖勇富两眼透过泪水赤然的看着梁纲,对他注视的目光毫无躲避。
“将军,过悲过痛于廖队长身子有害无益,将军还是劝勉一二吧!”不知什么时候黄恰已经到了帐中,一直都在门口候着,此时见到廖勇富的事情多已了结,这才出声提醒道。
虽然梁纲对他们医疗部向来礼遇有加,可是聪明人都该会守好自己的本分的。黄恰就是如此,对梁纲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一点都不托大。
“黄大夫所言极是。”向黄恰点头致了下意,梁纲拍着廖勇富的后背,把他送到了一个原木墩上,“勇富啊,这人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做事,才能报仇。你现在这样,只是糟蹋你自己的身子骨,你还能把成德那狗东西怨死不成?”
“所以说,咱们只有把身子养得好好的,棒棒的,这才能找成德报仇,杀了那狗东西。你现在最主要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身子养好……”
“啪——”廖勇富在那圆木墩上刚坐定,黄恰就把随身携带的小箱子打开了。
白色的纱布、上好的金疮药、止血散,小瓶装的烈酒,以及一排剪刀、割刀、剜刀、镊子和细针、肠线。
一排东西亮出来,刚止住哭得廖勇富身子立刻微微的僵硬起来,他跟着梁纲也打过几次仗了,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只是之前都是看那玩意在别人身上使唤,也很有效,现在却是要在自己身上了……咬紧牙,一闭眼,廖勇富豁出去了,“黄大夫,俺这一百多斤肉可都交到您手上了,您老就看着招呼吧。”
梁纲和姚学才在一旁一直看着,廖勇富身上前胸后背外加胳膊,需要缝合的伤口总共有六处之多,最长的伤口半尺还长,手术进行到一半时廖勇富就已经支撑不住昏了过去。等到黄恰停下手中的活,招呼担架抬人回去,都过去了一个时辰还多。帐外早已经是漆黑的夜色了。
梁纲招呼姚学才一起用了饭,其间两人什么都没谈,姚学才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挥手把剩饭剩菜撤下,梁纲和姚学才在帐中坐下,“你父亲还好吧?”之前没有说是因为廖勇富,吃饭时没有说是因为这事情太丧气,现在就不能不说了。
梁纲不知道姚学才都了解了哪些内容,知道的比自己的多还是少,但感觉着姚之福逃出之后,肯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跟儿子联系。
“家父还好。侥天之幸,逃得了一命,可是教主和会长却……”姚学才的神情低落更是明显。也难怪他会如此,就好比一个大靠山在背的人,一直来都是痛痛快快的活着,可突然有一朝,这个大靠山倒了,还是以极意外、极迅速的情况下倒下的,自己猛然间从富家公子变成了一丧家之犬一样的存在,这内心的失落、内心的落差该有多大啊?
姚学才现在就死这样。“教中的众多师傅和掌柜的都被抓去了,二师娘和两个师兄到是逃了出来,可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现在……西天大乘教是完了啊……”就像是一个孤独遗世的孩子一样,姚学才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两手捂着脸就闷声哭泣了起来,最后和廖勇富一样,变成了一场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梁纲没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等着,看到姚学才渐渐止住了哭声,这才开口,“这事我也听说了,贵教上下除了李全长老和薛国玺大掌柜外,首领人物悉数逢难。”
“只是再多的不幸你父亲总算是逃出来了,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所以你就别太过伤心了。”这话梁纲说的很不地道,但那是针对西天大乘教,要是只对于姚学才本人而言,不幸中的大幸,这话当然说得起。
“齐会长的夫人和两个公子都逃了出来,也算是保住了血脉,这也是一幸事。他们现在虽然隐去了身影,可是你们西天大乘教各枝各脉都有联系,想必很快就会联络到的。”梁纲现在已经不抱希望于能从姚学才口中多知道些什么内幕了,看他的作为,到自己这里来更像是来寻求安慰和安全感的。而且他知道的消息也不比自己多到哪里去。
梁纲的话,姚学才听了后怎么品都觉得不是个味儿,别扭的慌,可话说起来却又是那个理,这样一来心里就更觉得别扭,索性就不朝这方面搭话了。
梁纲看着眼前的姚学才,脑海里不由得就浮现起他父亲姚之福的面容来,敦厚淳朴如老农民一样的脸相,却豪爽大气而又四海的性格。
这位自己今后首要关注的对象,可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拿捏的住的人物。不过……好在的是,自己这边有他的儿子在。
——姚学才。
应该是性格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年纪相近成就却高低分明的缘故,姚学才对于梁纲极是佩服。佩服他的武艺、佩服他的胆识、佩服他的“能征善战”。所以早在去年时候,他就从梁纲这里请了些老兵去做自己队伍的教官。这是什么样的心理就可想而知了。
而梁纲因为他父亲是姚之福的缘故对他也始终是“另眼相看”,从开始时的屈身下交,故意结好,到现在的是真的有些喜欢他,两者的“感情”就愈发的好了。这一点从他叫梁纲只喊“将军”二字,就可看出一二。
不过,再好的私人感情也只给“利益”让路,谁让他是姚之福的儿子呢!谁让梁纲与他一接触的时候就起了别样心思了呢!
姚之福是梁纲第一阶段计划中,所必须“打倒”的人物中的头一个。他要把王聪儿推上襄阳白莲教的王座,这其中,就必须拿姚之福做最后一块的垫脚石。
所谓人家江湖身不由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即是梁纲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么在大势面前就只能把感情两边抛,利益放中间。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一盘计划付之东流,胎死腹中。
石岭的杀戮像旋风一样迅速传遍整个郧阳,当西天大乘教徒们还没有从震撼中醒过来时,不好消息就又接二连三的飞来。
先是四川夔州府教首谢添绣、谢添锦、萧太和等在大宁被捕,教中骨干二十三人被抓。
然后是郧阳府属下各县,除房山外,郧县、竹溪、竹山、郧西、保康等县,相继捉捕了陈樊、刘文、胡小二等五十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