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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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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少年时期,陈家就毗邻李府居住。李元清的父亲那一辈从随州迁到襄阳,初来驾到加之门风熏陶,所以虽然走的是商路,却是与人友善,周边四邻长受其接济。
陈诗年幼丧父,只有他母亲一人将他和其妹妹拉扯长大,生活境遇相当困苦,错非是得到了李府的接济,否则真有可能就活不下来了。
少年时期,李元清读书平常,陈诗却是显露出了非凡的资质,而又是李府的善举,让陈诗得到了同李元清一起正式拜师习文的机会,而并非是给李元清当书童作陪读。
长大之后,李元清就读于城西隆中书院,陈诗有老师推荐也进了隆中书院就学。后来李父见李元清实在没那个天分,便只能让他接手商务,虽然很不甘心自己出门的第二代就丢了诗书传家这一承脉,可谁让他只有李元清一个独子呢?
而相比之下,陈诗的成就就无疑辉煌了许多,隆中书院中秀才之后便进入了襄阳城中最好的荆南书院就读,再到中举人和上京考进士,一路坦荡无阻,顺风顺水。
如果是心底狭隘或是阴暗的人,可能已经与李府分道扬镳了,因为中国自古便有一句话:恩大成仇。自己功成名就后,再和李府李元清等在一起,这不就是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自己“屈辱”的过去么?而且李家宗族再怎么有名他襄阳李府也仅仅是一个小小分支罢了,说到底就是一商人,而塌陈诗则是正儿八经的一士子。“士农工商”虽然更应该写成“士商工农”,可无疑商人是受歧视的,尤其是受到来自‘士’的歧视。
但陈诗没这样做,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功成名就能有今天,李家的恩情有多高,十年苦读中李府不止一次的伸出援助之手,甚至就连自己妹妹的婚事都有李府的身影在。而且李家上下面对自己时也丝毫没有自居恩人,“挟恩自持”。
陈诗性情坦爽、高洁,李元清也有他商人面孔下的一副真性情,二人自幼相交,数十年的交情可以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不足一年,兄长老了许多啊?”四手相握,永远都是一副风清云谈模样的陈诗望着李元清却是满是感慨说道。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四十九章 男人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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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么?李元清苦涩的一笑,心中长叹,这还不都是儿女闹得?
“唉,不说这些了。”挥了挥手,像是要扫去心头的那些烦心事一样,李元清前面一引路,对陈诗说道:“咱先去那边坐一坐,歇歇脚,然后再回家。你嫂子在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日你我不醉不休。”原先两家距离的很近,常常都有往来,甚至每日都能相见,可现在陈诗全家已经搬去武昌多年,往来也就只剩下年节和寿诞了。
陈诗看着强作振奋实则低沉的李元清,心中也暗自酸楚。说实话,他挺理解李元清苦衷的,这才是半年时间不见李元清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陈诗虽然是小门小户出身,可如今他早已出人头地,阅历经多也见多识广,很清楚大族弱小旁支面对宗族强势主家时的‘脆弱’。
然而……事关自己侄女的一生,这一言憋在心中总是不吐不快。步行间,陈诗脸色郑重的向李元清说道:“兄长,你家叔母那侄孙小弟知之甚详,实非是盈儿良配,此事万不能应下,否则毁的就是盈儿一生!”
月前,李元清带着二子和小女儿前去了随州宗家一趟,这二儿子李永成去随州自然是为了进宗中族学,可小女儿前去却是要给人家面相的。
李元清的父亲是随州李氏上代长房的长子,但却不是嫡子,他祖母仅仅是一个丫鬟出身的小妾。现在随州李氏掌家的是李元清的二叔,他的这个叔母,就是他二叔的夫人。
李元清二叔现在已经告老还乡,但之前身上顶的是正三品的顶戴,而且因为做过武昌府的教谕和湖南学政,所以在湖南湖北两省间的士林中很有声望,自然也衬得随州李氏门第更高。三个儿子两个入仕,虽然其中一个是以举人入仕,可也做到了随县教谕。(县一级正八品)也证明李氏后继有人。
其夫人袁氏,出身大族,是安陆望门,现在袁氏一族中虽然没有三品以上的省级大员,可四品衔的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却有一个(侄子),而且年岁不大,上升空间相当充裕。
袁氏夫家母家皆是兴旺,为人也就相当的傲横,在外对人还算得体有礼,可在内对起李氏的旁支却是相当的不客气。
现在她的一个亲侄孙,也就是做给事中的那个侄子的儿子要结亲,袁氏寻摸着要继续加强两家人的联系,袁氏、李氏两家掌家人也都有这个意思,所以这亲事的筹排就落到了袁氏的头上。
袁氏自家找不到合适的,几家强劲的旁支她也不愿牵这个线,所以思来想去苗头就打在了李元清家。她也知道李元清有个漂亮女儿,而且说起来李元清也是未出五服的至亲,并且他那一门实力委实弱小,就算是结下了袁氏这样的亲家,也妨碍不了他们长房的地位,甚至连于外的几支较强的旁支都比不上。
官本位思想在中国一直以来都是根深蒂固,当官的只要想钱就向来不缺钱,尤其是在当今这样宽裕阔绰的大环境下。李元清的那些钱财,无论是李氏还是袁氏,这样的百年望族根本瞧不上眼。
四品衔的六科给事中,放到地方上来说还是很有分量的,可在北京城却是一只较大的虫蚁而已。那人根本不敢把子孙放在京城,所以这个袁氏子出自安陆进而入了湖北省直省书院——江汉书院学读。
这江汉书院在湖北就如荆南书院在襄阳,国子监在全天下,那是一省头筹,是省学。每月皆有官课,上自总督下到武昌知府,一应官员每月讲课一次。江夏县、汉阳县令等亦来讲课。
可以说整个湖北有门路的人家的子孙,多是把儿孙送去江汉书院读书,即便是李氏族学,只要考中秀才者也都要送去江汉入学。
李元清眼巴巴的把自己儿子送去李氏族学,除了想让儿子顺利考取秀才之外,就是巴望着江汉书院。到时侯有李氏在外使劲,陈诗在里面用力,李永成进江汉还不是十拿九稳?
若是李盈盈真和袁氏定了亲,那么可以想象得到,李永成接下去的路必定是一帆风顺,至少在考取举人之前不会再有障碍。
李元清从随州回到家中,就立刻给武昌的陈诗去了一封信,把事情原委交代了一片,然后让他好好观察一下那个袁氏子。
陈诗是江汉书院的主讲,名气又大,书院中的地位相当高,没过两天就把那个袁氏子的品学调查个清清楚楚,随后给李元清回了一封信。
看了陈诗的信之后,李元清发愁了,这个袁氏子真就不怎么样,可随州那边又已经给他通了消息,他叔母很相中李盈盈,一旁的袁氏妇人也看中了女儿的模样,两边已经在商议纳聘之事了。
事关儿子前途,一家人的命运,又有宗家和袁氏一门的沉重分量,李元清这个时候要开口拒绝可是很考验人勇气的。
“兄长,我现在已经辞了汉江书院的主讲。”正在埋头闷行的李元清被陈诗突然冒出的这句话给吓了一大跳,江汉书院是直省书院,那里的一个主讲,说出去都是湖北士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甚至许多人想削尖脑袋往里钻都困难,自己兄弟怎么就…………
“小弟已受聘郧阳书院山长一职,这就是前去赴任的。”陈诗简单的一句话,里面却包含了他沉重的用心,他这是在给李永成谋最后一条后路。
如果李元清拒绝了袁氏的婚事,那无疑就会惹怒了他叔母和安陆袁氏一门,在这种情况下李永成再想在李氏族学中安然受习怕就是不可能的事了。甚至袁氏要真的勃然大怒,放出话去,随州李氏迫于两家的关系和这事上李元清的“不对”,极有可能牺牲掉李元清这一支旁支来换取与袁氏一门关系的修复,那样的话李永成不说实在德安府就算是襄阳府怕都难以立足了。
如此,陈诗在江汉书院这儿就只能是干着急,他毕竟只是一主讲,虽然大有声名,可江汉书院上有山长、副山长,中间也有一批地位相当的主讲,陈诗并没有决定性的力量。可他要是一方书院山长,那就能轻易地照顾到李永成了。郧阳书院是郧阳府的府学,里面的学生都是要有秀才功名的,但这只是一种正途,还多的是附听生,李永成完全可以钻一下空子,走一下后门。
陈诗相信,有了自己的悉心教导,加上泼出这张脸皮的相护,李永成通过院试得到一秀才功名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接下去的举人,要过乡试却是说不准了。
乡试又名‘秋闱’,在京师和各省省府举行。其考官是由皇帝亲自任命的在京翰林和进士出身的各部院官担任。
以随州李氏的影响力,若是全力照顾,李永成即使文学稍差也该能够通过,毕竟李家的老爷子当过一省学政,子弟门生数不胜数。可要是李氏不说话,袁氏使倒劲,那除非是真遇到一个铁面无私的人,李永成自身的才学又够,否则的话可能性真就微乎其微。
这世道就是如此!陈诗暗叹了一声,自己能够做的也只是如此了!该如何抉择,还是要看李元清自己的决定。作为一个外人,刚才的那句劝言已经是靠着亲密的情分说的了,再劝就过分了。
想到自己冰雪聪明的侄女,可能要配一个花眠柳宿的浪荡公子哥,陈诗心里就感觉的郁闷。“哎,谁让自己儿子年长太多,要是能小上个七八年,两人倒也般配。兄嫂肯定乐意。”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五十章 五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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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汉江水面上,波澜处泛起点点金光。阵阵江风吹来,清爽拂面,惬意的让人只想顶着风永远的走下去。
小船已经到了襄阳城下,梁纲放眼望去,周边片片白帆游弋,远处,一团黑影清晰可见。
他知道,那里就是襄阳城北门外码头。船来船往,人流如川,果然不愧襄阳的‘繁州’之名。
近处,沿江心而下,一溜木排漂浮。梁纲看的大是惊奇,那一排排树木在水面漂浮,而在木排在上竟然还有用树皮、薄板盖成的小棚子,隐约间还能看到里面的妇女和小孩。
张直昭笑着坐到梁纲旁边,指着江心说道:“梁兄弟是中原人士,还没见过这行营生的吧?”
梁纲点了点头,没有扭头,口中说道:“呵,你还甭说,小弟是真没见过,这木排上……?”向着张直昭问道。
“这东西就叫木排。木头和人都是来自郧阳,那里山多树多,现在人也多,大大小小的林场数都数不过来。把大树从山里砍下,就往汉江里一扔,扎成一排然后就顺着汉江往长江里漂,或是在三江口卖掉,或是继续往东飘,飘到武昌、汉阳、黄州、九江等地。那放排的人叫做排客,他们这些人家终年飘在水上,家也安在排上。”作为湖北人,江水里的排客张直昭见得多了,都知根知底也就不会再有半点好奇了。“日子过得挺苦的,风险也高,一死一家子的都是常事。不过收益倒是还算丰富,能养活得一家人吃食。”
‘能养活得一家人吃食’,在这个年代,平民百姓可以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梁纲心下了然,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后世被说烂的一句话却是真正的至理名言。
小船继续前行着,码头的样子已经越来越清楚了,甚至丝丝嘈杂声都已经传入耳边。梁纲的眼神贼好,在船上他已经能看清码头处的人脸了。
“砰——”注意力已经从木排上转移,全神贯注的盯着码头的梁纲被这一声巨响给吓了一大跳,顺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木排与一艘蓬船撞了个正着。
惊异之,这船看起来并不大,操舵手只要在水准之中,它怎么也不该会和木排撞上啊?
小小的木排被撞得左右摇晃,梁纲真怀疑它会不会就地散了架子。再看那木排上,后舵把处已经空无一人,刚才看木排的时候梁纲可是注意得到的,一溜儿的木排那儿都有一个汉子在操舵。看来已经被甩进江里去了。
排头的一个半大小伙从木排上爬起来急忙就朝后面跑去。而此时木排并没有零散,木排上低矮的小屋却是垮了,一个木箱被掉到江里。木屋处还有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一个不甚大的小孩。
“咦?他娘的,那不是黄扒皮那搓人么,什么时候又敢下水了?”船尾处,张直方大手在眼上望了望,看清了那船上的几个人后不禁大惊。
“黄扒皮?”张直昭也吃惊的叫出了声,“那家伙真不怕死?还敢出来下水?”
梁纲诧异的望了望满脸惊色的张直方、张直昭,用尽眼力往那艘船上望去,就看见四个拎刀的布衣汉子拥簇着一个两手空空抱臂在胸的偏胖大汉。“那胖子就是黄扒皮?”向着边上的张直昭问道。
“就是他。”张直昭一脸厌恶的说道,“这小子姓黄,宜昌人,襄阳水营千总张毅伟是他姐夫。从前年起,这王八蛋跟着他姐夫到的襄阳,一贯的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在码头和江面上作恶可不小。只听说去年冬天让北会的人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虽然命大没砍死冻死,可也受了重伤,几个爪牙也全都打折了。开春后几个月都没见他,还以为回老家了呢,不想今个倒是蹦出来了,怎么就不怕死了呢?”
梁纲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木排去看,“仗势欺人,为非作歹”这两个词太笼统了,根本激不起他的怒气。但是这样的念头才刚刚转下,一股怒火就已经从他心底升起,这王八蛋确实该死!
就见那胖子从船头跳到木排上,走到那妇女身前,起脚就把妇女身前剩下的家当往江中踢,那妇女口中叫着,反射性的放下怀中的孩子去抢东西,搂着一个小箱子不放,却被那胖子在身后一脚踢在背上,险些就翻出了木排。而孩子看到自己母亲被打,就去推黄扒皮,却是又被那家伙抓起胳膊一甩,竟然往江中抛去……
一场现实版的“恶霸横行、畜生不如”就在梁纲眼前演出,小孩被扔入江水中后,妇女以及在木排后操舵的半大小伙先后被黄扒皮和其四个手下打入江中,甚至一个狗腿子还砍了那个半大小伙一刀。
江中的事情迅速引起了码头两边的注意,而江面上的船只也纷纷看到了停下。但梁纲很快就发现,被吸引到注意力的船(人)虽多,可却无人敢上前来劝阻,甚至是连帮手都不敢。
便是那木排的男主人,也止住了身后同伴,一手扶着受伤的大儿,一边扒着一口漂浮着的箱子,只是一个劲的向黄扒皮苦苦哀求着,还边焦急的看着水中泡着的妻子和小儿。
看着黄扒皮和四个跟班一脸得意的站在木排上,大声的在向周边船只说着什么,却丝毫不去看一眼水中受伤的人和不经事的妇孺儿童,梁纲彻底愤怒了,无尽怒火从他两眼中冒出。
猛的就想从船上站起,可想到身边的张直方、张直昭,梁纲强忍下要爆发的怒火,抓起船帮下空格中的腰刀,弯低腰溜到船尾,下水前向着船上二人道了一句,“甭管我了,你们先走,把那两口箱子照顾好就行。”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自己丝毫没有同白莲教人约定下地点、暗号什么的,他的脑子里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宰了那五个畜生!
头上的瓜皮小帽在水下很碍事,梁纲潜在水中一把抓下头上帽子塞进了腰间布带,不顾船尾张直昭、张直方二人大惊失色的叫喊,一个猛子潜了下去。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五十一章 再添血命
这是梁纲穿越之后的第一次下水,同武力值一样水性也长进了很多,整个人如同一只游鱼一样几个猛子就已经扎到了那对母子身边。
身后的响动惊到了那对母子,梁纲双手扶上,抢先说道:“我送你们上船,水冷,孩子受不了。”
是啊,水冷。别看在船上吹着江风很爽很舒服,可江水却已经是凉的了,毕竟是秋天了。
梁纲的这句话杀伤力极大,对母亲而言儿子在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看到母子主要是母亲没有了抗拒,梁纲两臂一用力带着母子二人就游到了黄扒皮驾驶来的那条蓬船船沿边,双臂用力向上一举,母子二人就轻松地翻上了船。
突然地响动自然惊起了黄扒皮的目光,他看到母子上了自己的蓬船之后登时怒气大作,先是指着水中的父子大骂几句,然后又向着后面的排客大声叫嚣着,最后才回手一指,四个狗腿子当即分出了两个掉头向着蓬船扑来。
梁纲在水中冷笑,看着往木排头奔来的两个狗腿子心中杀机凛凛,既然已经决定伸手,他又怎会容忍黄扒皮再去找那对母子的麻烦。
“喝——”口中猛然一声大喝,梁纲从水下冒出,双手扒着木排排头,双臂双腿以及腰身齐齐用力,整个人就像一条出水蛟龙陡然间已经翻上了木排上空。
“死来——”人在半空中,梁纲右手已经抓出刀来,右臂挥动,腰刀向着一名狗腿子凌空斩下。
雪亮的刀身在阳光下宛如一道白虹而下。“噗嗤——”血花飞溅,被瞄上的那个狗腿子刀都没能来的及举一下,胸膛上就已经被砍出了一道尺多长的血口。
汩汩鲜血不断流下,那人两眼暴凸出眼眶,口中呜呜着,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一样。
剩下的一人呆然之后连连后退了两步,才转瞬一挥间,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同伴就已经倒在木排上一命呜呼了,这种反差实在是太悬殊了。他们可是“强者”啊,有襄阳水师营做后盾,跟着黄爷走,他们应该是整个襄樊水面除了水师之外的最强者,怎么今天才出来就……
神情恍惚中这个狗腿竟然没有看到梁纲头顶根根倒立的短发,但四面的船只却是看了个清楚,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眼睛,接着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短毛。
但惊骇之后,他们这些人转而又高兴了起来,看来黄扒皮真是天怒人怨了,否则的话怎么才刚一出手就碰到了这个煞星呢?
当然,也有一些人心中生着别样心思,就好比张直昭、张直方,二人从心底佩服梁纲的“锄强扶弱,打抱不平”,可也暗暗叫苦不失。
张直方立刻就想划动船舵,可被一旁的张直昭给止住了。张直昭知道张直方的意思,就是怕事后官府算账,一艘接着一艘船只的排查。而船舱中则是有梁纲的两口大箱子在。虽然没有打开过,可二人都敢肯定里面装的一定有不少钱财,更是有梁纲短毛身份的另一大招牌——九环钢刀。
被查出来了,两人肯定要吃刀子。
但是张直昭更往前想了一步,现在江面上船这么多,谁也没看到梁纲就是从自己这艘小船上下来的。现在他们都在看热闹,偏偏自己这艘船跑了,这不是明白的告诉别人自己这艘船有问题么?万一襄阳水师营的快船赶出,那才是该死呢!
如此,倒是不如按兵不动,就任凭官府排查,反正北会在襄阳势力非凡,把自己糊弄过去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消息昨晚夜里就连夜送出了,今天得到消息的北会首领更是早早的在码头等候,这江上一出事,那边马上就能知道接着就会做好准备。
两种不同的方案,张直昭选择后者。
木排上。
梁纲持刀而行,在越过倒地的尸体的瞬间脚下用力一蹬,身子猛地冲近,一刀挥出。
那人虽然吓得有些精神恍惚,可眼睛并没有瞎,看到一刀劈来,反射性的抬刀封上。然而力量上的悬殊对比,让他的这一刀毫无作用。
“当啷——”一声脆响,梁纲力量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对方封来的一刀远远磕飞,然后反手平拉一刀,正划在那人的肚皮上,鲜血、肠子瞬间流出,可梁纲还不罢手,正手正过刀势之后,顺着刀身再度前穿,又把那人捅了个前后通透。
起腿一脚踢在刀身上穿着的死尸上,虽然现在说他是死尸还有些不准确,但只剩下了一丝气息没彻底断气而已,不是死尸又是什么?
尸体被梁纲一脚远远踹飞,在空中几乎飞出了一丈多远,鲜血洒了一路,最后重重的摔在黄扒皮身前。
不得不说这木排还是相当结实的,虽然只是用皮索和绳子扎起的,但是承受能力真的不错。
木排上还剩下黄扒皮和余下的两个狗腿子,看着步步逼近的梁纲,三人都惊骇莫名。
一个狗腿子‘啪’的一下丢掉了手中砍刀,然后转身就想往江中跳去,能跟着黄扒皮下水的人,想必水性也都过得去。
梁纲岂能容他逃脱,脚下立刻一踢,刚才那狗腿丢下的砍刀就像是离弦的飞箭一样急速射出,正中那跳江而去之人的腹部。
就如同被飞起的鱼叉叉中的鱼一样,那人的身子被飞刀上蕴涵的巨大力道带的在空中一顿,接着“噗通”一声重重的落在了江水中,染红了一片清澈水涛。
还剩下两个。黄扒皮一脸恐慌的躲在后面,最后一个狗腿则是红了眼,打算拼命了。
牙口紧咬,额头青筋暴露,鼓起全身的力气挥刀向着梁纲劈去。
梁纲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没有练过武的,或是说练过武却没有真正厮杀经验的人,紧张之下往往会顾头不顾腚,顾上不顾下。
飞起一脚踢在来人的小腿腓骨上,然后顺着脚下向左一扫,脚下失根没了平衡的那人,整个人都不由自主了起来,被梁纲紧接着的一扫后当即横摔了下来,恶狠狠地一刀也完全不靠了谱。
没再给他呲牙的机会,梁纲一步赶上,抢在那人起身前一刀砍下脖颈。
手起刀落,脑袋滚落江中,脖颈中血箭喷涌而出。
就只剩下黄扒皮了,说来好笑梁纲现在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具体名字,只晓得他姓黄。
从这家伙跳船上木排的架势来看,身手还是有一点的,可现在,在面对着梁纲的时候,黄扒皮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
不提梁纲之前的赫赫声名,单说眼下切菜砍瓜一样宰了四个手下,黄扒皮就已经被吓破了胆了。
刺目的阳光下,刀光闪现,一道白芒扫过黄扒皮的脖颈,硕大的脑袋血冲而去……
“妈的,便宜死你了。”非是时间紧张,梁纲直想好生的炮制他一番,现在一刀宰了,当然是便宜他了。
第一卷 短毛反贼 第五十二章 悍匪
锦江楼。
李元清、陈诗上了二楼,拣一个靠近湖面的雅间坐下,李庚明和陈诗的仆人陈奇则留在了外面。
刚落座,小二就满面堆笑地走了过来,一边擦着桌面,一边客气地询问道:“二位客官,都要点什么?”
李元清望向陈诗,现在午时都过了,也不知陈诗在船上是不是已经吃了些?反正自己是吃了。
陈诗笑着摇了摇头,在船上他已经吃了干粮,就着船老大用小火炖的面鱼汤,现在丁点不饿。
“那就来几样糕点,上一壶好茶!”见到陈诗已经吃过,李元清一挥手说到。
小二点头退下,一点都没失望的意思,他们锦江楼落座在北门外码头附近,临近江边,多的是迎来送往之人,自然是见多了像李元清、陈诗这样过了饭点的客人。
金刚酥、玉带糕、云片糕、酥糖,再加一壶上好的水镜茗芽。
陈诗为人不尚富贵,却是文人雅兴最为好茶,呷了一口茶水,水镜茗芽虽比不上天下名品,但也确实使人心脾清爽。呵呵一笑道:“水镜茗芽,多年不见,现今还是清香持久,鲜醇爽口啊!”
“呵呵——”李元清也笑出了声来。这水镜茗芽产自襄阳府下的南漳县,虽然色泽翠绿,汤色嫩绿明亮,叶底齐整,在湖北有些名气,可比起名声响动全国的那些上品好茶来说就自然逊色了。
陈诗没中进士之前,虽有李家襄助可钱财并不丰富,喝茶也只能喝一喝水镜茗芽之类的本土茶。但高中之后一是在北京买不到家乡之茶,二是手头宽裕了许多,另眼看上高枝,这水镜茗芽也就不再喝起了。等到挂职归乡,这荆南书院主讲的薪俸还是相当阔绰的,就一直造就了下去。而今算是时隔多年重饮家乡之茶了。
对于陈诗的选择,李元清没有想得太多,也不知道陈诗如此做的最终用意是什么。但是中国人虽然讲究中庸,可信奉“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人也是很多,江汉书院地位崇高,但陈诗在里面最多也只是一主讲,想爬上山长不知还要多长时间,哪又比的在郧阳书院,为一方主宰大权在握?
况且怎么说郧阳书院也是一府府学。
陈诗心中隐着一股郁气,但看到李元清已经打起了精神,他也不好再来扫兴,端起茶碗,向窗外的江面眺望。只见阳光之下,水面波光粼粼,泛起点点金光。两岸柳树苍翠,还保持着夏日的美景,倒也心情舒爽了少许。
远处,一片片白帆在游弋。江心,一溜儿木排乘浪而行。作为襄阳人,陈诗自然也了解排客这一行当的危险有多高,可是……“这些年,江水里却是越发的多见了。”
“嗯?”捧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却是陈诗看到了黄扒皮船撞木排的那一幕。李元清随着陈诗的目光看去,眉头也不由得一皱。
他倒不是看到了黄扒皮,距离的比较远,船上的人那里辨得出谁是谁。不过人心总是同情弱者,除非是些本身就坏了心眼的家伙,排客的日子已经很苦了。
虽然距离的远,可二人还是能够看得到事情发展的经过。“恶徒,恶徒,如此恶徒放纵在世,张榕(襄阳县知县)、施南林(襄阳府知府)枉做百姓父母?”陈诗气的身子都在发抖,他挂职归乡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看不惯官场的风气,可这不是说他就“和光同尘”,习以为惯了。黄扒皮这样的恶行,实在是太嚣张歹毒了。
李元清无奈的笑了笑,这算什么,之前北门一霸黄扒皮在的时候,伤天害理的事可比这个恶劣多了。
然而二人的愤怒和无奈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望着直立在木排之上,指刀向着快速赶来的两艘水师战船叫嚣不已的梁纲,无不感到张口结舌。“这……这是…………”陈诗震惊了,襄阳还有这等悍匪吗?
李元清也呆住了,这人是谁?如此大的胆子。但是他又隐约的有种感觉,这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月前遇到的那个?想到这两天城中大户间的传闻,李元清愈发的觉得极有可能真是如此。
※※※※※※※※※※※※※※※※※※※※※※※※※※
同样是北门码头外,一家客栈中。
陈和轩、陈广亮父子听到这样的消息几乎是跳起来的向江边跑去。他们父子俩是分头住进客栈的。
这家在襄阳只算是三流的有福客栈,陈和轩首先住了进来,时间已经有五日了,而今天清早,几乎是天一亮陈广亮就按着与父亲的约定寻了过来。
北门外有福客栈,则是当初父子分别时,做好的约定。只要陈广亮折到襄阳,那就去有福客栈等着,陈和轩即便是晚上不住在这里,每日也肯定会过来查看一趟,看有没人找自己。
陈广亮白水河渡口和梁纲分别之后,往南行上一段距离后就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一把火把板车烧了个干净,然后马也杀掉,照着脖子上刺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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