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的告白-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且据杜絮观察，那个女演员并没有强大到能让沈漾歇着安稳生活的能力，至少她没看到她的真实本事，那凭什么得到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孙女呢？
　　如果不是沈破满生病，杜絮急着回国，想必她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两人的事，再加上自家老头子胆大包天的隐瞒，可能她还会一辈子蒙在鼓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漾能对她爷爷主动坦白，对她自己却不行。
　　还有她妈妈跟自己儿媳妇的事，所以杜絮绝不同意。哪怕杜絮用自己的时日不多来威胁沈漾，她也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正确。
　　沈漾显然也试图获得奶奶的同意，但是很显然，她的出柜一败涂地。
　　为什么她一直瞒着杜絮，也许沈漾潜意识里是希望杜絮能接受她们。
　　在机场，沈漾转身走后，许发凉再等不到她的回复。
　　十二月，年末，《秦宫传》热度依旧久居不下，第二轮轮播，收视率全国第二。
　　同时娱乐圈曝出重大消息。
　　当红一线流量小花许发凉与岛线传媒正式解约，拒绝了无数经济公司抛来的橄榄枝，自立门户，许发凉工作室脱离岛线，自成一家小公司。
　　网上纷纷猜测，也许是当时风度慈善夜，许发凉耍大牌离去得罪了新官，也许是许发凉不接受高层潜规则，被岛线扫地出门，更有甚者，猜测许发凉跟公司艺人不合，没有一个朋友，被排挤出门。
　　一时间，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当时许发凉直接去了办公室，跟Jarry对话。
　　“许小姐，您执意要解约，会面临巨额赔偿。”
　　岛线显然不想放走她这颗摇钱树。
　　“不解约可以，你让她打电话跟我谈。”
　　Jarry闭了嘴。
　　“所以，解约吧，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可以不去你们对家公司，但是也不想待在这儿了，我走之后，麻烦把外面我的海报，都摘下来。”
　　许发凉两腿交叠坐在一起，似笑非笑。
　　Jarry看了两眼手机，依旧没说话。
　　“许小姐，请相信沈总。”
　　许发凉仿佛被逗乐了。
　　“相信？一走之后杳无音讯，话都不回一个，你让我怎么相信，所以，解约吧。”
　　许发凉站起来，把合同撕成几瓣，扫进了垃圾桶。
　　“她说会回来就会回来的，请您……”
　　许发凉转身：“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Jarry再次缄默。
　　许发凉径直走出岛线传媒大门。
　　Jarry给沈漾发了消息，但是由于对方很忙，隔了很久才回复她。
　　【奶奶最近怎么样了？】
　　【不好，睡觉的时候很长，胃口也不太好，我很内疚。】
　　【许小姐执意要解约。】
　　【……随她去吧，但是你要暗中帮忙。】
　　许发凉与岛线和平解约，岛线传媒没有多要一分钱，就放走了这颗摇钱树，业内大跌眼镜，更有嗅觉灵敏的人认定了许发凉与岛线两任当家人关系的不一般。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死神游戏5》全球上映。
　　死神系列电影席卷全球，到处都是对剧情的激烈讨论，人群中混进了无数的剧透党，被身边的人诟病，因为如此，电影的热度也越来越好。
　　晚上，沈漾一个人出了门。
　　街边的圣诞树上留着残雪，街上很多穿着大衣来来往往的行人，异国他乡，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大家都行色匆匆。
　　电影院里人满为患，哪怕是午夜场，观众们的热情都非常高，时不时传来人们极低的激动的说话声。
　　电影一开始是对前几个系列电影的简单陈述，沈漾没怎么在意，只是稍做了解一点。
　　当女主从沉睡中醒来，带领各位精英集结，电影院已经开始欢呼起来，接着就是陈警官的登场。
　　影院观感很好，许发凉短发造型出现在大屏幕上，充满浓浓的东方气息而美的惊人，影院发起阵阵低呼。
　　沈漾心跳一滞，复杂的情绪涌向她的胸口，她似乎低估了许发凉对她的吸引力，她似乎永远逃不出去。
　　她会做什么呢？在拍戏，在颁奖典礼，或者在吃东西？
　　电影里，陈警官反向收割死神，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夺过了死神手中的镰刀。
　　满场欢呼，只要陈警官出来的时候，议论都不会停，一直持续到散场。
　　人们恋恋不舍从座位上起身，慢慢退场，沈漾走出影院门口，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她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
　　响了几声，系统女音就提示，对面是空号，沈漾又切到微信，犹豫了一会儿，遵从内心的真实想法，发了一段类似于提醒她该趁热打铁发现欧美事业的话。
　　“对不起，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
　　沈漾收起手机，剧组对许发凉不错，看着影院门口立着许发凉的单人宣传海报，沉默地站着。
　　跑来一个卖花少女，脸蛋冻得通红，跑到沈漾跟前。
　　“你也喜欢她吗？”
　　沈漾点点头：“是啊。”
　　“那你可不可以买掉我这些花呢？我有了钱就可以去看她的电影。”
　　沈漾闻言掏出一张面值最大的纸币，示意对方不用找零了，小女孩欣喜地把手中花束都塞给她，蹦蹦跳跳向影院跑去。
　　“谢谢你！我以后去了遥远国家见到她，会带你向她问好的！”
　　混了雨水的雪落得较快，粘在沈漾长发上，她抱着一捧五颜六色的花走着，引得街上的人频繁回头。


第100章　赌气
　　沈漾刚刚出国；　加上爷爷奶奶身体状况亮了红灯；　她跟二老住在一起；　且居住的地方在郊区；　司机在一家通宵营业的咖啡店里等着她，沈漾却只想一个人走一走。
　　越来越多的雨雪落在她的头发上；　她穿了厚跟靴子，混迹在普遍有身高优势的白种人之间也异常显眼；　时不时有人冲她吹口哨；　她只是抱着花束；　漫无目的地走。
　　雪花落在沈漾黑色大衣的肩头，不知不觉她的肩上多了一层白；　更有雪花落在她睫毛上；　把她的睫毛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咖啡店里喝了一杯咖啡依旧昏昏欲睡的司机被拍了拍肩头，他一睁眼看见满身冷气湿漉漉的沈漾站在他面前。
　　“这……”司机正犹豫着要不要带小姐去酒店；　沈漾便转身出门，司机只好开着车回家。
　　车里空调很舒服；　沈漾把大衣脱下；　把袖子挽起；　低着头刷手机。
　　她每一天都会关注许发凉的行程，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跟什么人合作了。
　　电影《杜若微》近几天杀青，定档明年四月；　许发凉离开岛线自立门户以后，走得并不怎么顺利，许发凉工作室没有岛线传媒浑厚的资金支持，许发凉杀青之后，便接了一部综艺真人秀，以及三个代言。
　　沈漾眉头紧锁，心里有点烦躁。
　　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爷爷奶奶住在一栋别墅里，房子挺大，最重要的四周风光非常不错，沈漾本想悄无声息走进去，打开门却发现客厅里，沈破满板着脸看着她。
　　“爷爷……不休息，怎么了？”
　　沈破满看着从外面回来的孙女，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你奶奶她头疼，睡不着，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刚刚睡着。”
　　“怎么又会头疼，不是……”
　　“还不是因为你那一跪！”
　　沈家几代人积累的底蕴养出的天之骄女，居然为了外人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就没有么？
　　沈漾低下头。
　　“我喜欢发凉那姑娘，现在也有联系，所以你奶奶插手你们事的时候，我没管，换个人的话，那个人估计你再也见不到了，虽然如此，但不代表我就会跟你奶奶对着干，以后我不管你怎么样，只是沈漾，你这会儿要是再拎不清，分不了轻重缓急，我可不允许。”
　　沈漾脸色黯淡：“知道了，我去看看奶奶。”
　　杜絮床头放着一张五人合影，是沈漾五岁时候的照片。
　　当时她的爸爸妈妈也正年轻，爷爷奶奶也比现在精神很多，当时沈漾穿着公主裙，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
　　可以她稍微大了点，懂事以后，就再没觉得显赫的家世有什么值得她高兴的地方，毕竟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都无忧无虑，而她呢，估计灰姑娘都比她快乐。
　　所以她对亲情倍加珍惜，贪恋来自家人的温情。
　　一会儿，沈破满也端着汤碗进来了，坐在杜絮另一边。
　　杜絮像是一扇纸糊的窗子，被风暴击以后，便再也挡不住风，她人开始逐渐地虚弱。
　　反观沈破满，虽然是脑梗，但是只是慢慢地降低他的反应能力，慢慢地夺走他的行动能力，而且也有很大可能通过治疗减慢速度，杜絮却不一样。
　　杜絮慢悠悠地醒了。
　　“奶奶。”
　　“来，喝点汤。”
　　杜絮只让沈破满，沈破满便慢慢地喂她。
　　“沈漾。”
　　“嗯？”
　　沈漾换上一副笑脸。
　　“把Jarry那孩子叫来，咱们一起拍一个全家福吧。”
　　沈漾愣了一秒钟，马上变了脸色，她似乎不解道：“拍什么全家福，他忙呢，没空。”
　　沈破满也似反应过来，反驳道：“拍什么拍，过了这阵子再说！”
　　杜絮笑了笑：“叫他来吧，我想他。”
　　“不拍。”
　　沈漾拒绝地很果断，老太太却似乎更高兴了。
　　聪明如她，怎么会没有想到杜絮的意思。
　　一个老人，如果她正逢身体不好，跟儿女说想拍全家福了，那么她一定是觉得自己命不久已了，所以就想着给家人留个念想，她也可以走得没有挂念一点。
　　沈漾当下就明白了杜絮的意思，她故作理所当然地反驳，杜絮看到沈漾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就从心里觉得，她的身体还不错，还没到那个地步。
　　虽然老人在某些时候，对自己的直觉准得可怕。
　　“奶奶想Jarry了。”
　　沈漾这才笑着出门：“您早说，我这就叫他来。”
　　她轻轻把门带上，门合上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一整天了，沈漾没有吃一点东西，也感觉不到饿，她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簌簌变大的雪花，一杯一杯地喝酒，是一种度数高，烈性大，很受白种人欢迎的黄色酒。
　　过了一会儿，她拨通了Jarry的电话，那边显然也在忙，打了两次才接通。
　　“怎么了？”
　　Jarry问。
　　“奶奶要拍全家照，叫你来。”
　　挂了电话，Jarry推掉回忆，紧急赶往北燕市国际机场。
　　许发凉此时从南燕市飞回北燕市，昼夜不停歇，只睡了三个小时。
　　她自立门户以后，薛森也跟高层出了点小矛盾，从岛线传媒辞职，跟着许发凉到了她的小工作室，为许发凉签下两个颜值高演技尚可的女大学生。
　　“你粉丝真疯狂，我耳朵都快聋了，下一趟飞机就跟打仗似的。”
　　“是吗？我觉得她们都很可爱。”
　　许发凉勾了勾唇角，坐实了“宠粉狂魔”人设。
　　“纪宣也要参加那个节目，他家公司跟真人秀剧组希望你们炒个CP，不过节目组不会乱剪辑，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博点话题度和热度，当然，具体情况还是看你。”
　　还没等许发凉开口，秀姐就蹭地一声从瘫在座位上玩儿手机变成了正襟而座。
　　“你又接了真人秀？！你不休息啦？！”
　　许发凉点了点头：“昨天和薛姐谈拢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炒CP？可以呀，是叫宣凉CP吧？”
　　许发凉眯着眼，想起以前薛森冲沈漾提了一句炒CP，被沈漾发配边疆喝西北风。
　　“是的……”薛森哭笑不得，愈发觉得沈漾知道后会越洋抹了她的脖子。
　　“好，回给纪宣工作室回话，我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呼～之前说的沈对于爷爷奶奶的不作为不是不能而是不会。
　　下章虐沈漾，不过主要虐点不在炒cp身上


第101章　转机
　　来年三月份；　许发凉参加了这个名叫《去哪儿》的综艺节目。
　　顾名思义；　节目组带着几位固定嘉宾；　从华国出发；　途经欧美十余个国家，在每一个国家的标志性城市游玩、做任务；　并让嘉宾自己制作旅行计划，看点十足。
　　在《秦宫传》结束后；　饰演徐晃青梅竹马将军的男演员纪宣也俨然从一众小鲜肉中翻身；　做了演技派；　更加上有一部分观众被他饰演的将军所感动，纷纷期待两人现实中的摩擦。
　　纪宣是演艺圈里极为少数没有什么坏心机的小鲜肉；　所以许发凉选择了跟他炒cp。
　　先前就有女明星与男明星在节目中合作CP；　女明星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前车之鉴，不过许发凉咖位今非昔比，节目组也不敢乱剪辑；　加上许发凉浑然天成的演技，两人的互动看起来非常有爱；　让多心的人觉得有那么一回事；　让无心的人又觉得很正常。
　　许发凉参加《去哪儿》综艺；　说白了，一半是为了赚钱，一半是想要真正地放松一下，通过旅行散心。
　　纪宣戏里戏外，充当的都是“护花使者”的角色；　圈内人都明白，他对许发凉是真情实感的喜欢，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去哪儿》节目最后一站的录制是在美国，这是许发凉第二次来到这里。
　　她一经踏上这里，心跳就开始加快，不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是因为沈漾也在这里。
　　哪怕明知道偶遇的概率微乎其微，退一步讲，偶遇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们之间，难道不是虚无缥缈地等待与走一步看一步吗？
　　许发凉无法要求沈漾放下家人，沈漾自然也是一样，在她眼里，奶奶是不可以等的，而她是可以等的。
　　想到这儿，许发凉暗骂自己，明明不该这样频繁地想起她，她却总是控制不住。
　　录制在美国的一处城市花园，剧组考虑到嘉宾都是华人明星，只是简单地围了几道象征性的小布条，并没有阻断花园基本的流通。
　　不过很显然，他们低估了许发凉在美国的人气。
　　作为国民度非常高的系列电影死神的重要配角，许发凉在美国本土，也可以说是一炮而红。
　　一大批女粉丝举着许发凉的牌子，挂着相机，很早就蹲在了花园。
　　许发凉刚一下剧组的车，粉丝们就疯狂地尖叫起来，一时间高昂的英文与蹩足中文结合起来，非常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甚至有几个狂热男粉穿着许发凉应援服，坐在公园的树上大喊，女粉便也不甘示弱，非要跟男粉一决高下。
　　“许花娘！！！”
　　“徐发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许发凉本人生生吓了一跳。
　　薛森暗道自己的失职，许发凉在美国人气这么高，早该为她联系发展海外事业的。
　　许发凉抵达之后，这座城市大部分的LED大屏都被人买下，循环播放许发凉的个人剪辑，如果有路人对着屏幕随便看上一到两分钟，便会对这个华人女明星有点印象。
　　“她状态怎么样？”
　　薛森坐在路边一辆低调黑车里，转过头跟沈漾答话：“很坚强，也是真有本事，你走之后，一直在接戏，赚钱，没好好休息，不过她太惹人嫉妒，过段时间就有小打小闹的黑料，不碍事。”
　　沈漾看着窗外，纪宣充当护花使者的角色，把许发凉揽在身后，生怕有什么意外。
　　许发凉在纪宣背后笑。
　　“沈总，发凉对她没意思，如果你现在肯下车，她肯定会跟着你走。”
　　沈漾下巴微微动了动，开口：“我错了啊。”
　　把许发凉护在身后，理所当然为她承受外界压力的，本该是她啊。
　　而现在她却没法儿给许发凉一个交待，就连下车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不该让他们炒cp？”
　　薛森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劝，因为她也只是个局外人。
　　“不是，我怎么可以认为，奶奶等不起，而她等得起呢？她本该被我放在心里无感柔软的地方，我却用各种理论解决我们的感情问题。”
　　但是有些问题，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沈漾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目光追随着许发凉的身影，许发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若有若无朝这边看了一眼，沈漾心里一声擂鼓。
　　“沈总，关于你们的未来，你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了，或许老太太接受不了，但是你也至少应该努力让她转变思想，不能抱着她一定接受不了的想法，不是吗？”
　　沉默许久，沈漾点点头：“我试试。”
　　录制间隙，许发凉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玻璃。
　　沈漾与她一门之隔，薛森赶紧下了车。
　　“该走啦，去下一个地方，车里面是谁呢？”
　　“哦，这么快，是一位老朋友，听说我在这里，刚好她也在，就聊了几句。”
　　沈漾的手放在了车把上。
　　“这样。”许发凉点点头，跟薛森并肩走了。
　　沈漾收回手，捂着脸，仰面朝天。
　　她似乎瘦了，气场也更强了。
　　很久不见，依然发给她一种逼仄的魅力。沈漾很少怨天尤人，认为人的命运都在自己手中，通过努力，并不会留下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而许发凉，让她觉得，这些年她都白过了。
　　节目组的车走后，观众也跟着离去，之前还人声鼎沸的花园，一下子就空了。
　　四月份，电影《若微》上映，首日票房飙高，十天后，追平《分夜》票房总记录。
　　五月份，许发凉成为90后中第一位主演电影票房破30亿的小花。
　　六月份，许发凉担任中美电影节形象大使，并担任评委。
　　七月份，北燕电影学院毕业典礼，许发凉正式摆脱学生身份，全身心投入到娱乐圈。
　　八月份，许发凉拍摄小成本爱情电影《线》，捧红工作室两位女明星。
　　九月份，电影《若微》入选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因为其奖项为非英语类电影提供，所以每一个国家仅有一个推选名额，消息传出以后，引起轩然大波，这是华国第一部电影入围奖项，实力诠释什么叫做“为国争光”。　
　　十月份，许发凉进入明星收入榜，进榜即霸榜夺冠。她年收入2。1亿，已经成了亿万富婆，演绎“开挂人生”。不少网友纷纷表示，许发凉是不是重生了？
　　十一月份，许发凉凭借电影《若微》一举夺得千花影后，在领奖台上，许发凉淡定从容。
　　“谢谢千花评委对我的肯定，这个奖项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她名正言顺地捧着奖杯。
　　沈漾熬夜守着电视直播，不顾胃里的绞痛，只是盯着屏幕。
　　屏幕上的许发凉举止从容，妆容完美，轻轻松松震住了场，看来在自己走后，她变了很多。
　　“我从未想过《若微》会为我带来这份荣誉，这部作品对我来说不是简单的一部文艺片，而是我的努力尝试与改变，它在一段时间里，是我继续下去的全部动力。”
　　掌声雷动，许发凉又缓缓开口：“我跟自己有个三年的约定，如果三年时间我还等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或许应该去追寻一些别的。”
　　近乎一年的断绝联系，已经足够把一对爱人的默契与理解全部摧毁，沈漾曾经一度以为，变得这样耀眼的一个人，是不是已经不属于她了？
　　而现在许发凉给出了答案：她还愿意等她。
　　沈漾关掉了电视，屏幕还带着蓝光，从房间的一小块镜子里看，她披散着头发，失魂落魄。
　　她本该是她的守护，却没能保护好她，没能维护住她们的感情，尽管如此，许发凉还是愿意等她。
　　暮地，沈漾抬手，甩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若微》的巨大影响力，让老太太也注意到了这部电影，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杜絮发现家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个电影光碟。
　　杜絮依旧不看。
　　第二年春天，到了穿暖花开的时候，杜絮却毫无征兆地病倒了。
　　就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洪水，终于破开堤岸，奔涌而出，把沿岸村庄淹没。
　　沈漾酝酿了一年的向奶奶开口，准备向她坦白她跟许发凉已经订婚的事，还未开口，事实就把她的“演讲稿”打得支离破碎。
　　当时沈漾等在病房外，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沈破满的手抖得写不了字，沈漾作为老太太的唯一直系亲属，已经准备签字了。
　　谁知老太太悠悠的自己又醒了过来。
　　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杜絮跟沈破满成天待在一起，反而更像个小孩子，两人一整天就待在一起，相濡以沫了一辈子，反而更分不开。
　　“你呀，吓死我了。”
　　沈破满经常这样絮絮叨叨地指责杜絮。
　　“是啊，我都看见小姨了。”
　　两个老人终于把沈漾买好的光碟放进了电视机里。
　　老人不会用网络搜索电视，只能看光碟，按下播放以后，就坐在一起等着。
　　若微，两个水墨大字，杜若微真迹。
　　晚清末年，风雨飘摇，那时候的女子还得缠足，守着三从四德，有点跟家里男人起了冲突，便免不了被骂做“不守妇道”。
　　那时候的杜若微偏偏一身反骨，穿洋装，学开车，不缠足，穿高跟鞋，见了太后老佛爷也不下跪。
　　许发凉把杜若微演绎地入木三分，电影开始五分钟，沈破满便频频点头，而杜絮没有破天荒地跟沈破满发脾气，而是扫了老头子一眼，没吭声。
　　杜若微把杜渐吆五喝六，呼来喝去，这一段是整个电影里比较轻松的一段，把两个老人逗笑了。
　　接着便是变故，晚清灭亡，起义四起，杜渐吊死，杜家没落，杜若微回国以后，变从千金大小姐变成亡国官员的女儿。
　　许发凉把这一段杜若微的微妙变化演得很好，而历史上，杜若微也的确是从晚清覆灭以后开始性格大变的。
　　这也是为什么《若微》评价极高，杜若微身上，不仅有着一代名女的转变，还有着历史的流动，上一部获得这么高评价的人物传记类电影，还是《末代皇帝》。
　　杜若微留洋归来，提着当时流行的皮包，这几年在外留学，她已经放下了对父亲的不满，准备回来做一个孝顺女儿。
　　她走进早已人去楼空的杜公馆，看到了杜渐的尸体。
　　沙发上坐着的杜絮，此刻早已泪流满面。
　　在此之前，她虽然已经认定许发凉演的好，但是因为她跟自家孙女的关系，她还是会时不时出戏，在此之后，她盯着屏幕，仿佛时光流动，上面的许发凉早已成了杜若微。
　　杜絮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其实她觉得自己拖累了小姨。
　　年轻时候的杜若微风华绝代，裙下之臣无数，有年轻将军，有科学家，有大文豪，杜若微或许跟这三个人都有牵扯，可是因为带着年幼的杜絮不太方便，所以她终身未婚。
　　杜若微听到将军战死沙场，大病一场，几乎去世，当时杜絮才四五岁，没有鲜明的记忆，只记得那时候，她怕极了。
　　杜絮是杜若微亲姐姐的女儿，在姐妹俩颠沛流离辗转华国各地寻找父亲杜渐散落的旧部过程中，姐姐染病去世，自那以后，杜若微不再谈情说爱，一心一意抚养杜絮。
　　屏幕上，许发凉的脸那样年轻，几乎让杜絮看到了小姨当年。
　　电影结束的片段，是杜若微坐在书桌上回忆往事，提笔写下回忆录，整理民国史书。
　　许发凉特意学了书法，学了杜若微的写字姿势，电影在她的侧影中结束。
　　杜絮已经是九十岁老太太，哭起来泪眼婆娑，泣不成声，扶在沈破满肩头。
　　“小姨她……本该幸福过一辈子，却带着我颠沛流离，终身未婚，早早就走了。”
　　杜若微对她，地位已非同一般。
　　“不就是个电影吗，还哭上了？”沈破满温柔得说着。
　　“现在不觉得人家是戏子，不看不起人家了？”
　　老太太没说话，用手帕擦着泪，显然还沉浸在电影中。
　　“你别哭啦，老太婆，真难看。我问你，你自各儿偷偷摸摸自责了半辈子，觉得自己拖累了小姨，你还记得小姨走得时候，你趴在她床边，她说了什么吗？”
　　杜若微走得时候也就五十出头，因此，之后的三四十年里，杜絮拒绝和小姨相关的一切采访。
　　“……”老太太抽抽嗒嗒的。
　　“行啦，我知道，可不就说了‘不后悔’三字吗？”
　　杜若微一代奇女子，对生死看得透彻，对情爱看得透彻，晚年近乎世事洞明，留下的书籍充满了人生哲理，早就不是那个靠着情史为人称道的杜若微了。
　　她看得透彻，虽然在别人眼里，她未婚，孤独终老，可她自个儿并不那么认为。
　　“所以啊，小姨都不后悔，你怎么就觉得她不幸福了呢？难道非得嫁个人，有人照顾了，就是过得幸福啦？”
　　他们的儿子，不也是因为婚姻不幸福，早早地离世了么？
　　当然，沈破满没有扎自己老伴儿的心，把这句话咽回去了。
　　“这部电影，拿了无数的奖，现在全球都在称道你的小姨，说她是女子风华绝代，民国万古清月。”
　　“这么厉害？”
　　“对啊！”两个老人依偎在一起“这女孩儿，很棒呢。”
　　杜絮收了泪容，板起脸：“沈破满，你不要说有的没的。”
　　沈破满却铁了心得寸进尺：“这个女孩，是国家青年表演艺术家，享誉国际，你之前就两眼一闭，不准我们提她，听不进她的话，觉得她只是个戏子，一事无成。”
　　在美国知名，应该也算享誉国际了吧？沈破满想道。
　　杜絮不吭声。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孙女的性格，跟我一样，认死理，就好比我认定了你，这辈子也就只有你。”
　　杜絮眼神冷淡：“我不同意，别说了。”
　　“这也一年了，你见沈漾她轻松过吗？在没认识这个女孩前，她每个月都会去几天疗养院，治疗小时候给她留下的心理问题，咱们都希望她好好的，可没问过她喜欢什么，你也是，把她吓坏了，扔下人女孩儿就跑来孝顺你了。”
　　杜絮站起身，沈破满只好扶着她，老太太嘴硬：“我是她奶奶，难道不应该？”
　　沈破满忙道：“应该应该。只是她爸妈没得早，咱们是她最后的亲人，她才显得大，换普通人家，女孩儿们，应该还有父母宠的吧？你进去那会儿，医生通知书都下了，我手抖的签不了字，沈漾一个人接了通知书，都准备签字了，她呀，早就不用我们担心了。”
　　杜絮撇着嘴，老太太又快哭了，沈破满还不肯停，又向老太太丢了诛心的一句。
　　“你看你孙女这一年来，饭不好好吃，就是喝酒，除了工作，她有干别的吗？除了应付你，她有笑过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杜絮能听得进去许发凉的名字了，但是她口头依旧不松口，沈漾不在，沈破满常常见她叫佣人给她读许发凉的新闻。
　　沈漾去了疗养院，跟心理医生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疗程，回来以后，她推开了杜絮的门。
　　“奶奶，我们谈谈。”
　　她手上戴着婚戒。
　　作者有话要说：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