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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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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荡。

“坐;坐!”朴德猛笑着亲自伸手接过郭锋取下的披风;随手挂在墙上的挂钩之上。转过身来;连连伸手相让;二人相识久矣;郭锋也不矫情;大马金刀地便坐了下来;提起桌上的筷子;在汤里搅了几下;拈出一块大的;也不顾正烫;丢进嘴里边大嚼起来。朴德猛却微笑着提起桌上早已烫好的酒;替郭锋倒上了一杯。

“怎么样?专门给我做饭的卫兵可是从北地出来的老厨子;在南方好几年了;这手艺还没拉下吧?”朴德猛笑问道。

兔肉很辣;只看锅里飘着的那一层红红的辣油就能一探究竟。但出自北地的郭锋却是最好这一口;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好味道;我还怕你在南方呆了数年;这口味也改了呢;那可就没劲了;上一次我在贵州城呆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淡不拉叽的;可是将我吃腻歪了。来;走一个!”端起酒杯;与朴德猛叮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好酒!”一杯下肚;郭锋失声而呼;”好酒!”

“自然是好酒;这是从南方弄来上好的女儿红;在我们北地可弄不到的。”朴德猛笑道。

“好家伙;老朴啊;我还道你穷困潦倒了;想不到你居然过得有滋有味;在我们北方;还禁制用粮食酿酒呢;好在现在有了蒙人的马奶酒;总算是可以解解馋;但说实话;马奶酒我还真是喝不惯呢!”

“物资紧张那是的的确确的;但我身为南方大军部指挥;如果连我都成了叫花子;那当兵的岂不得饿死了;全益凤给我争取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让我得以有充足的时间来筹备贵州城防;这才有今日的成就;只可惜第五营的兄弟大部分都伤亡了。”朴德猛摇头道。

郭锋点点头;将重新被倒满的酒杯举过了头顶;人也站了起来;”这一杯;我们敬那些为了征北军大业而牺牲的兄弟们吧!”

两人肃然而立;深深一揖到地;将杯中的酒倾洒到地上。

“第五营的确打得狠了;王爷闻之也很伤感啊;我听说王爷准备将万世昌所部调到南方来;充实到第五营中去。”

“那敢情好;我已经将方翔;廖大平两人的军队补充到了第五营;不过万世昌来了;有了这些北地的兄弟们;第五营在短时内重新充满战斗力;也是可以期待的事情。”

郭锋笑了笑;”全益凤那儿你便放心吧;不说全益凤是当年老兄弟;便冲着李富贵;王爷也绝不会让第五营就此坠了威风的;很快;要人有人;要物资有物资;总之;会让第五营很快便重新崛起的。”

“那我可就高兴了!”朴德猛大笑;”论起战斗力来;我麾下还真得数第五营是第一号啊!”

“全益凤还在前线上?”

“嗯;过几天就会回来一起军议!”

“那好;到时候我们再给他一个惊喜!”

“哦;什么惊喜;能不能先说给我听听!”

“你是一军主帅;当然得让你知道;全益凤朝思暮想第五营有个独立的营号;这一次我来;王爷可是亲自为第五营取了营名;猛虎营!”郭锋笑道;”红娘子亲自绣的营旗;一只威武雄壮的大虎的虎头;看着着实威风!”

“猛虎营;的确够拉风;但是郭将军;燕夫人能亲自绣旗;那自是全益凤以及第五营的荣耀;但就燕夫人那绣工;别绣出来的像只猫;那可就惨了!”

郭锋哈哈大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实话告诉你;如今的燕夫人可已不是当初的红娘子了。”

“真得么?好着实妙;这是我们征北军之福;亦是你我之福;来;走一个!”朴德猛大笑;”当年我曾随着红娘子打过一段时间的仗;关在房里说句悄悄话;红娘子可真是一只母老虎;厉害着啦;现在提刀的手居然改拿了绣花针;咱们王爷威武!”

郭锋大笑不已。两人一口肉;一杯酒;只吃得满头大汗;酒过三巡;朴德猛这才道:”郭老兄;你千里迢迢来此;不会是专门给全益凤送旗子的吧?”

郭锋挟了一块兔肉;丢在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老朴;你说呢?”

“这有什么好猜的;全益凤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让你来亲自送旗子;你此来;到底还有什么勾当?”朴德猛笑问道。

郭锋吞下嘴里的兔肉;道:”当然有很重要的勾当;老朴;你面前现在南部三州;有那几股敌人?”

“最重要的有三股;章玉亭的骁卫;苏灿的虎卫;以及权昌斌麾下的镇军;至于卫家;前段时间刚刚被石敢当给收拾得老老实实了;此人对我们而言;威胁并不大。”

“不错;我此来;目标便是他们三支中的其中之一!”郭锋将筷子放了下来;轻轻地道。

朴德猛看子锋;沉吟半晌;”权昌斌?”

郭锋点头;”权昌斌所部原本都是泰州镇军出身;都是我北地男儿;这些年来;转战南北;死伤惨重;原来的泰州镇军不足一半了;新补足的都是南方人;但有一点很重要;那些老泰州兵现在大多都当了军官或者兵头儿;更有少数人已经成了高级将领。”

“你是想策反权昌斌?”朴德猛惊讶地道。

郭锋摇摇头;”想策反权昌斌是不可能的;此人已经是回不了头了;也不可能跟我们合作;但是其它人可就不一样了;那些将领们以及出身北方的低级军官;就是我们争取的目标。不要说全争取过来;只需要有三两人愿意投奔我们;这在你将来的南部战事之中;便将会起得决定性的作用。”

“那是当然!”朴德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权昌斌的军队;不论是从良还是苏灿;都非常信任他;他的部队所驻的地方也都是要津;如果能投奔我们;到时候给苏灿的可就是致命一击。”

“所以我过来;就是主持这个事;这几个月来;我职方司专门有人一直在策划此事;找到了不少这些军官仍在北地的亲属;通过他们;我想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反正吧;广种薄收。”

“你已经有目标了吗?”

“当然有了;这是我们拟定的一个名单;你瞧瞧!”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递给了朴德猛。

只瞄了一眼;朴德猛就不禁惊叹起来;”好家伙;老郭;这几个人要是投了过来;权昌斌可就得哭了!”

郭锋冷冷一笑;”就是要他哭;他哭;我们才能笑!”

“如果真如你所言;那我们打进南部三州指日可待!”朴德猛兴奋地道:”不过有一桩难题;我想了很久;却不得其解;那就是南方三州之内;多河多湖;沟汊遍地;我们北军大不习惯;能不能给我调一支部队过来?”

“你说得是马友的水师陆战队吧;想也不要想;他们另有重任;不可能到你这边来。”郭锋当头一瓢冷水淋了过去。

朴德猛不由大为失望;”但这事的确让我很为难啊!”

“此事等我回去后会禀告王爷;到时候再说吧!”郭锋摆手道。

第九百六十五章:揭开心结

全益凤呆呆地看着郭锋双手捧着的那面绣着一只斑斓猛虎的营旗;嘴辱哆嗦着;两手颤抖着;虎目之中满是泪水。

“全将军;还不接旗?”郭锋笑着将手抬了抬。

全益凤却突然转身;冲出了大堂;冲进了院子里;在满屋将领们惊愕的眼光之下;卟嗵一声跪下;仰首向天;两手箕张:”富贵将军;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孟平将军;你看到了吗?第五营战死的二万弟兄;你们看到了吗?这是王爷亲笔题字;王妃亲手绣制的营旗;数十万征北军中;我们是头一份;头一份儿!”

惊愕之余;朴德猛和郭锋又是沉痛无比;征北军有名有姓的营头之中;没有那一个比第五营这个猛虎营的名头来得更为艰难坎坷了;第五营是第一个大将战死的野战营;第五营也是除了卢城营外伤亡最为惨重的一个营;数十万征北军中;也只有卢城营迭经的血战能与如今的猛虎营相比。

咚咚有声;全益凤连叩了几个响头;轰地一下站了起来;小跑着走到郭锋面前;弯腰;双手举过头顶;郭锋亦是郑而重之地将猛虎营旗放在全益凤手中。接过营旗;全益凤后退两步;转身;站身了身子;大声吼道:”方翔!”

刚刚加入第五营;也就是现在的猛虎营的方翔大步向前;挺胸昂首:”末将在!”

“你;马上带一队兄弟;护送这面营旗回到我猛虎营驻地;带着弟兄们向营旗行礼;祭拜;然后找一个好家伙什;将这面营旗给我好好地保管起来;另外;再在当地找几个好裁缝;绣工;将这面营旗给我仿制几十面出来;送到各队各哨;让弟兄们都记得;从此我们便叫猛虎营了;我们猛虎营的弟兄;那个个都是如同猛虎一般;方不能辜负了王爷的期许和前辈们的鲜血。”

“末将明白了!”方翔小心地捧着营旗;转身大步离去。

朴德猛扫视着院内诸将;大声道:”各位将领;这一次我南方集团突遇危机;正是全益凤将军率兵死死地将从良挡了近两个月;我们才有今日迎来大转折的机会;是第五营;也就是猛虎营的弟兄们有鲜血换来了我们现在对胜利的期许;大家记住;两万猛虎营兄弟的鲜血洒在了我们的面前。”

石敢当;薛临风等人都是大步走到全益凤面前;抱拳;”全将军;辛苦了;全将军;恭喜!”

“彼此兄弟;不敢言苦;同喜同喜!”全益凤今日算是扬眉吐气;因为第五营的伤亡惨重而暗自神伤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好转了过来。

大堂内里;苏定方的身后;燕小乙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小乙!”苏定方低声叫了一句。伸手捅了捅他。

燕小乙的脸涨得紫红;终于大踏步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全益凤的面前。

所有人瞬息之间沉默;在这里面;燕小乙的级别不是最高的;朴德猛;苏定方的职位都比他要高;但要论起资历;论起背景;却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

走到了全益凤跟前;燕小乙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卟嗵一声;单膝下跪;”全益凤;是我对不起你们第五营。”

全益凤一愕;赶紧弯下腰想将燕小乙扯起来;”小乙;这是说那里话来;咱们是多少年的兄弟了;在安庆之时咱们就一起共事了;你我兄弟肝胆相照;何来对得起对不起一说。”

“我们是兄弟;但我这一跪;却是跪得你猛虎营这一次伤亡的二万将士;你让我把话说完。”燕小乙抬起头;盯着全益凤。

全益凤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南部集团陷入危机;第五营死伤惨重;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燕小乙的狂妄自大;正是因为我;才导致了赣州兵败;以至于让从良切断了南部集团与北地的联系;小乙铸下大错;无话可说;全将军;我燕小乙发誓;在以后的战斗之中;我会为第五营;不;猛虎营的弟兄报仇;等到大仇得报的那一天;我会亲自来你猛虎营请罚!”燕小乙大声道。

苏定方微笑着走了过来;一伸手;将燕小乙从地上拖了起来;”小乙;说得好;咱们大男人;错了就是错了;只要敢于担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都是领兵打仗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谁敢说自己就是常胜将军呢?打败仗不可怕;只要还有翻本的机会;小乙;益凤;咱们这一次不是翻本了么;不但翻了本;咱还得多多的要些利息才行呢!大家伙说是不是?”

所有将领哄然应是;本来;南方集团的诸多将领对燕小乙是有意见的;特别是他打了这样大一个败仗;陷南部集团与极度危险之中;可是事后;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大家不免心中腹绯不已;但燕小乙身份不同;众人亦只能在心里念叼几句;面子上不好说什么;但行动之上却不免有些疏离他;苏定方精于世故;与燕小乙一进贵州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疏通一翻;好在燕小乙现在也历练了出来了;一翻话说得也漂亮。

红娘子这一回亲自提绣针给全益凤绣营旗;就存着给全益凤致歉的意思;想必全益凤也明白这个理儿。不然以后小乙在南方可就真得难做人了;对于燕小乙;云昭至今也没有提到调到回去的命令;看这个意思;便是要将小乙放在南方集团了。

从那里跌倒了;就从哪里爬起来;被谁打败了;就去重新打赢他;倒也符合王爷一贯的作风。

看着所有将领都过来安慰燕小乙;苏定方;朴德猛;郭锋都不由得满意的笑了起来;这不仅是消除了将领之间的隔阂;也将燕小乙没有受到处罚这一事轻轻一笔代了过去;免得到时候让王爷为难;其实诸将心中也都明白;打了这样大的败仗;换作任何一个将领心中都会不舒服;都会难过的;更遑论像燕小乙这样心高气傲的人。

“好了好了!”朴德猛拍拍手道:”各位将军;难得聚得这样齐;今天咱们得好好地乐一乐;欢迎郭将军;苏将军;燕将军等人来到我们贵州;好好地喝几杯;但是不许喝醉;怎么样!”

“好!”众将轰然应好;征北军军中规纪极是森严;但凡身在军中;是严禁饮酒的;但今日在朴德猛这里;却是可以例外了。

第九百六十六章:亲人

如同从良在通州成立了大将军行辕一般;苏灿在彬州亦成立了大将军行辕;统一指挥整个南部与征北军的战争;实则上;苏灿是将南部三州的军政民政大权一手独揽了;以前军队的后勤受制于南部三州的地方官府以及各大世家;苏灿等人算是吃够了苦头;眼下;南部世家凋零;为首的三家灭了两家;仅存的卫家一时之是也成了哈巴狗;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颐指气使;而何怀金;万长风等人因为参与了消灭秦家的阴谋;秦柔娘翻身掌权之后;虽然还没有拿他们如何;但本来就心怀鬼胎的三人;心思已全不在政务之上;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能逃脱对方的秋后算帐;要知道;他们可是有大把的把柄在秦柔娘的手中;想要收拾他们;完全有正大光明的理由。

眼下时局艰难;秦柔娘不愿意南方再乱;隐忍不言;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不记得;闵家的下场可就摆在哪里呢。

如此大好时机;苏灿岂有一利用之理?大将军府借着这个东风一举将南部三州的民政大权也揽入怀中;而这一次的南部三州权力架构之中;得利最大的便是权昌斌。

权昌斌原本就是泰州知州;在李逍大举撤退之时;他忠心耿耿地率领当时的组建的八万泰州镇军一路追随;一直从帝国的北部打到南部;与苏灿;从良在结下深厚友谊的同时;利益也纠葛在一起;很难再分彼此。苏灿是军人;对于政务并不谙熟;权昌斌随即便以大将军行辕副使臣的位置统揽了南部三州的民政;对于这个;他却是驾轻就熟;当年在泰州的时候;他的地位便类似于为李逍的数十万大军打理后勤;现在的状况比那时候要好多了;因为南部三州比起北地来;实在是显得太富裕了。

权昌斌在南部三州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每日过手的钱饷粮物数以千万计;三州地方官员的起落由他一言而决;当然;得到这些他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那就是所辖军队的完全指挥权。

苏灿将原泰州镇军的部队分散;打乱;布署在各地;由行辕统一指挥。对于此;权昌斌也浑不在意;一来;苏灿并没有动其麾下任何一名将军;亦没有安插自己的人手;自己麾下的将领们仍然有独立的战场指挥权;二来;双方利益交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什么可分彼此的了。

而苏灿在请权昌斌担任了后勤大部管之后;的确也省心太多;效率亦大大提高;在北地历练了多年的权昌斌对于军事后勤的熟纫程度和办事手腕;显然不是原来南部那些官员所能比的。双方各得其所;也算是配合无间;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倒似又回到了十数年前的泰州抗击蒙人的战场。只不过那时的苏灿只是一个方向上的将领;而现在;却是独挡一方的统帅了。

土门是萍乡和天门之间一个枢纽要道;一边连着苏灿的虎卫;另一边连着章玉亭对抗盐池苏定方军队的骁卫;位置稍稍拖后;实则上是这两个最前沿阵地之上的后援补充;可以随时对这两个方向进行有效的支援;三地形成了一个倒品字形。而驻扎在这里的便是来自泰州镇军的一支老军队伍;韦新是这支两万人军队的最高指挥官。

土门虽然位居要冲;但韦新现在却很清闲;征北军不管是那个指挥官;都不会脑袋一热派一到队伍来打自己的;人来得少了;毫无作用;自己这里两万人呢;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对手;人来得多了;他就纯粹是找死;无论是萍乡的苏灿还是天门的章玉亭;都可以派出一支军队来封住对手的后路;来一个翁中捉鳖;想要拿下土门;那就必须将萍乡或者天门任意打下一个来;但有这么容易吗?

自己驻扎天门;却可以随时对以上两支部队提供支持;随时援救他们;这让韦新很是得意;因为这是对他部队的一种肯定;他这两万人;可是泰州镇军的老底子;跟蒙人实实在在打过仗的;不像权大人麾下其它三支部队;老底子已经不多了;其中百余之七八十都是后期新招的人;无论在凝聚力和战斗力上;都无法与自己相比较。

自己这两万人之中;百分之七八十可都是泰州人;大伙抱团;关系紧密着呢。在这个南人占据绝对多数的地方;如果军中这些北人不团结;那可真只有挨欺负的份。

土门虽然位居要冲;但也只是从军事意上来说;实则上这里比较荒凉;韦新中军所在的地方;也就只有几百户人家组成的一个小镇子;也就平素逢年过节的时候;四乡八里的人才赶到这里;那时才显得热闹起来。

不过自从自己来这里驻扎之后;这里倒是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大多数倒是来做军队生意的;特别是他妈的青楼;开了一家又一家;生意兴隆得紧。对于自己的军队经常去逛青楼;韦新并不如何在意;他娘的都是男人;总不能老是自己解决;这不仅伤身;而且伤心;只要他们规规纪纪的;也没什么不好;普通的士兵可比不得自己这样的高级将领;除了能去青楼泄泄火;还能怎么着?

想到这里;韦新便不免有些黯然。渡江南来一晃便已经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自己虽然重新娶妻生子;但总是也忘不了在泰州的亲人。那里的爹娘;妻子儿子;在部队撤退;蒙人袭来之后;生存的可能性只怕太小了;这两年;自己身居高位之后;也多次派人去泰州打听;但却都是无功而返;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乱世之中;他们生存的希望太小了。

坐在火边;韦新心中充满了遗憾;虽然新娶的妻子温柔贤惠;是鄂州一个小地主家的女儿;典型的南方小家碧玉;也给自己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但自己却总也放不下北地那个粗手大脚的女人和虎头虎脑的儿子。

都不在了;韦新仰起头;将酒坛中的酒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了一个干净;今天是自己儿子的生日呢!

喝醉了;且在梦中去见他们吧!

韦新当真喝醉了;伏在火边的小桌之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朦胧之中;似乎有人推门而入;俯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将军;将军;醒醒;醒醒!”

韦新挥挥手;”不要烦我;滚出去!”

“将军;外面来了个老头;说是你的叔叔;要见你!”

“屁的叔叔;老子的叔叔早就见了阎王爷了。”韦新晃了晃脑袋;醉眼朦胧地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亲兵;”那里来的王八蛋乱攀亲戚;乱棍给我打出去。”

“是;将军!”亲兵一挺胸脯;转身走到门边;却又回过头来;”将军;这个老头说你的小名叫三剩子。小人好像以前听你说梦话也叫过这个名字。”

“三剩子!”韦新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怎么知道老子的小名叫三剩子?”一听这个名字;他的睡意;酒意全都消得一干二净;这是他的乳名;除了嫡亲的亲人;根本没有人知道;即便是现在娶的老婆;也是不知道的;亲兵许是听见自己说了梦话知道;但也断然是不敢对外人讲的。

“让他进来!让他进来!”韦新激动的连连道;看着亲兵出门;终是也按捺不住;几步抢到门边;倚门而望。

亲兵陪着一个裹着大棉袄的老汉走了进来;站在门边的韦新却是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愈来愈近的老汉;在他的映象之中;即便来的真是自己的叔叔;那也一定是衣裳褴褛;瘦骨伶仃;惨不堪言的一副狼狈像。但眼前这个老汉那里有一点落难的样子。倒像是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模样。

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汉。老汉也抬起了头;看着门边的韦新。

“三剩子;你果然还活着!”老汉伸出手;一根指头指头韦新;不停地颤抖着;两眼之中泪水长流。听到熟悉的声音;韦新两眼一下子模糊了;那身板;那走路说话的神态;的确是自家老叔。只是怎么看也不像多难的样子。

“叔!”韦新大叫一声;抢前一步;两手抓住老头;”您老怎么来了;您老是怎么来的?爹娘他们还好吗?淑贤还活着吗?虎子还活着吗?我派人去找你们啦;但没有找到你们啊!”

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放声大哭起来;韦新一连痛哭;一边一迭声地问道。

“将军;外面天冷;还是请老太爷屋里去说吧!”亲兵在一边低声道。

“对;对;老叔;走;去屋里说;去屋里说!”韦新连连点头:”快去置几样好菜;温几壶好酒;给我老叔接风!”

手拉着进了屋里;韦新抹开了眼泪;上上下下打量着老汉;”老叔;看样子您过得不错啊;这些年;一直在哪里过的?”

“三剩子;我还能在哪里过;当然是在北地啊!”

“但我派人去过泰州老家;村子都没有了;一个人也没有找见啊!”

“那里是在泰州;你们当年一走了之;蒙人就来了;我们一大家子只好去逃难;最后逃到了益州;才算安定了下来。”老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三剩子;我们运气好;逃到了益州;可是你的爹却在逃难的时候;为了给你娘和你的媳妇儿子找口吃食;被蒙人碰上;可杀死了!”

“爹!”韦新痛苦地低下头去。

九百六十七章:给个痛快话

老汉抹了一把眼泪;”那一路上的惨状;我不说你也知道;饿肚子那就不必说了;也没什么;那时候想的就是如何能活下来;三剩子;你可知道;当年我们这些逃难的是多么的恨你们吗?你们这么多人;忽拉一下子全都跑了;老百姓们一点准备也没有;等到反应过来;蒙人也来了;一路之上;我们都不敢说你是当兵的;那样;不被蒙人杀了;也会被人骂死的。”

韦新痛苦地低下了头。

“你老婆可遭了大罪了;为了护住你儿子;那一路上所受的苦;我都不忍说了;好在最后我们终于碰上了征北军的一股骑兵;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我们一路逃到了益州;这才算安定了下来。”老汉道。

韦新点点头;”那个时候;也就是益州还算是安全的。你们去了那儿;靠什么生活啊?”

“起初是靠救济;征北王爷是好人啊;我们这些难民去了之后;每天都有粥喝;虽然也吃不饱;但总算是能活下来了;对了;你老婆得了一场大病;也幸得他们那里的大夫救治得及时;才侥幸活了下来。”

“你们没说我是当兵的吧?”韦新小心地问道。

“哪里敢说?这一路之上听到的都是骂你们的;后来到了益州;那里的人更是恨你们恨得牙痒痒的;你在镇军里;大大小小也是个军官;我们更不敢滋声了。”老汉唏嘘道。

“那后来呢;我看老叔你的模样;不像是吃过多少苦啊?”韦新有些疑惑地道。

老汉满足地笑了起来;”过了两年苦日子;后来情况稳定了下来;征北王爷给我们分了地;又盖起了房子;我们都是些庄户人;只要有地;蒙人不来;怎么也饿不死;后来日子便越来越好了;如今在北地;我们韦家已经有了数十亩地;每年交的税也低;农忙的时候;还可以去村子里借牛垦田;去年的时候;我们家终于买了一头母牛;今年还下了一只小牛;这日子可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韦新欣慰地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淑贤她;好吗;还有虎头呢?”

“你媳妇现在好着呢;就是死等着你;三剩子;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我这个做老叔的也曾经劝她再嫁;一个人拖着娃娃;过得实在太苦了;但她就是不肯;说你肯定没有死;一定会回去找她们娘俩的;我也没话好说;只能帮着她凑活着过;一个妇道人家又拖着一个孩子;你可以想象她所遇到的难处的。”

韦新痛苦地捂着脸;”我对不起她们。”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现在他们的日子好过多了;你的儿子;虎头;如今出息啦!三剩子;你走的时候虎头几岁你还记得吗?”老汉问道。

“是八岁;还是九岁?”韦新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八岁。今年已经十九了;说起来你都不信;他现在在北地都做官了!”老汉很是得意地道。

“做官?”韦新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上面来;”这怎么可能?”

老汉瞪起了眼睛;”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虎头聪明着啦。三剩子;你不知道;在我们北地啊;孩子到了年龄;是必须去上学的;有专门的教书先生教;不用钱的。你儿子虎头极聪明的;先生那是一教就会;去今我们北地不是刚刚举行了第一次科考么;虎头也去了;谁都没有想到;一考就考中了。就这样做官了。”

韦新兴奋地道:”我儿子也能读书做官;真;真是太好了。”忽然又心虚地道:”要做官的话履历必须是要清清楚楚的;虎头他?”

老汉苦笑道:”我们也知道;你当年如果死了;那也是逃跑之中死的;说出来对虎头不利;你要是没死的话;那现在更是我们北地的敌人;怎么敢说?当时我们都认为你死了;所以我做主;就编了一段假话搪塞了过去;可是北地的官府好厉害的;虎头做官没几个月;他们就给查出来了;这时候我们才知道你不但没有死;还在南朝做了大官。你不知道啊;当时我们又是欢喜;又是害怕啊;特别是你老婆;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虎头也不去衙门了;就等着那个什么;虎头说什么司来抓他来着。”

“职方司!”韦新紧张地道。

“对了;对了;职方司;就是这个名。反正虎头说这个衙门的话;很害怕;还说给你害死了;韦家这回都要给你害死了!”老汉叹口气道。

“后来又怎么没事了呢?”韦新看着老汉;问道。

“后来啊;职方司没有来;倒是虎头的长官来了;劈头盖脸骂了虎头一顿;说他玩忽职守;不去衙门做事;以至于懈怠了功夫;罚了他一个月的薪俸;还记了一个过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懂;但我们却都明白;虎头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没有人追究这件事。”

韦新也是紧张不已;”那;那他们为什么又不追究了呢?”

“虎头后来也问了他们长官;他们长官说;你是你;虎头是虎头;你跑的时候;虎头还是个娃娃;与他有什么相干?而且虎头是北地生;北地长;也是北地教出来的纯纯正正的北地爷们;跟你毫不相干!只是让他安心做事;造福乡里。”

“想不到北地是这样的!”韦新很是感慨;在南方;他见惯了株连九族的事情;北地如此大方;却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对了;你现在当了大官;应当过得还很好吧?”老汉问道。

“好;还好;您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三剩子如今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军官了;你老侄儿如今可是大将军;带着两万人呢!”顿了顿”老叔;我又娶了一房媳妇;还给虎头添了一个妹子。”

老汉一听这话;却是一楞;脸上的笑容也拉了下来;”你娶了新老婆;那淑贤怎么办?她可是等了你十一年了。”

韦新低下头;”我以为你们都死了;我;我也是前年才重新娶的女人。”

老汉愣了半晌;才闷闷不乐地道:”哪也罢了。你如今是大官;有个三妻四妾也不稀奇;但我给你说;淑贤肯定是正妻;这一点绝对不能变;你要是敢休了淑贤;我们韦家可就没你这号人物了。”

韦新叹了一口气:”说什么休不休的;老叔;我现在这样子;又不可能回到北地去;现在我们打得正激烈呢!”

老汉张张嘴正想说话;恰在此时;亲卫端了一个大托盘进来;上面放满了碗盘;老汉立时住了嘴。

亲兵在桌上摆好酒菜;行了一个礼走了出去;韦新提起酒壶;”老叔;来;我们爷俩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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