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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亲爱的学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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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敛面露窘迫,支支吾吾的说:“能不能先不交订金?”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明天一定会过来取的。”
花店姑娘遗憾的摇摇头,“对不起,这是我们店里的规矩,不能改。”
温敛失落的走出花店,坐在马路牙子上,撑着腮帮发呆。
怎么办呢?没有钱,她连怎么回去都成了问题。要是回去找学姐的话,要怎么保留面子的解释,自己为什么回来了… …
她茫然的遥望着自己住处的方向。要不然走回去好了,走到明天天亮应该能走到。
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鱼际:手掌两块突起的肌肉,拇指下的是大鱼际,尾指下的是小鱼际。
温敛为什么不用支付宝或者微信付钱,因为我们假装没有支付宝和微信的样子… …
谢谢大家的地雷~
云破月*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0…19 20:50:31
金子墨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0…22 06:33:14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重回医院
温敛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她科室主任的,带着些许惊讶,她立即接通了电话。
“喂?主任,怎么了?”她知道她主任要是没有事,是不会打电话给她的,所以一定有急事。
“你……血液的结果出来了吗?”电话对面的声音显得很犹豫,不时的有翻阅纸张的声音传过来。他没有问温敛是否睡觉了,每个医生的电话,几乎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随时都接受医院的召唤。
“出来了。”温敛应道。如果她主任没有打电话过来的话,明天她也会打过去的,因为她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工作:“并没有感染。”
“哦?”翻阅纸张的声音停了,“恭喜恭喜。”主任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温敛并没有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有任何的波动。
她工作这么久,早就习惯了主任这样对待他们的态度了,没有任何的不悦。
既然没有事了,主任也不跟温敛客气了,“那你现在有时间来医院一趟吗?”
“怎么了?”温敛一愣。
“上次有一个你主治的老年患者,你还记得吗?”
“嗯……”温敛一边沉吟着,一边回忆,但是主任说的范围太广了,她不敢肯定是哪个患者。
主任也不管她有没有想到,时间不多了,就直接噼里啪啦的说:“晚上她又因为心梗被送了进来,本来是想问你一些情况的,但是既然你能来,就来吧。她的身体情况,你最清楚不过了… …”
话到这里他还没有说完,末了又加上了一句,“她需要你。”
温敛越听眉头越皱,她知道心梗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没有及时的抢救,心脏缺血严重的话,人很快就会过去。主任打电话过来询问,应该是人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正在安排后续的治疗。而此时也不能松懈,以防有任何的突发情况。
自己的患者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使主任不说让温敛去,出于对自己的患者的责任心,也会促使温敛过去的。她看了一眼时间道:“主任,我可以的!我马上到医院!”
“嗯。”主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温敛一边想着这个患者的治疗方法,一边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一辆车子的远光灯打过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带着一声尖锐的喇叭声。
温敛短暂的失神后,敏捷的起身离开了马路牙子,就差了五六秒的时间,那辆车子快速的与她刚才坐的地方擦肩而过。温敛冒出一身的冷汗来,擦了擦额头,她是作死才会不看地方的就坐下。
张手拦下一辆的士,温敛就坐了上去,也不考虑自己的口袋里有没有钱,救命重要。
去医院的一路上,温敛都在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司机都快超速了,她还嫌不够。到了医院门口,车还没有停稳,她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拉来医院保安替她付车费之后,她就飞速的跑向夜间的急诊。
温敛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但是急诊室里还有不少的人。在急诊室里,她一眼就看到被患者家属包围的主任,急冲冲的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主任也看到了她,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晚了。”
“走了?”温敛睁大眼睛,震惊的问道。她误以为那个患者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
“不是。”主任摇了摇头:“刚才又发了两次心律失常,要上手术了。”这样能用到温敛的地方就不多了。
温敛刚想开口说话,那个心梗患者的儿子认出了她,奋力挤出人群,激动的握住温敛的手臂,求道:“温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啊!”
这个患者之前出院的时候,温敛曾对她的儿子千叮万嘱过要避免的事情。没想到这还没有多长时间,又出事了,原因温敛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了。
温敛不愿和他多费口舌,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让他安心,然后继续和主任说话。
主任看这里人多嘴杂,不适合说话,便把温敛带到了休息室里,和其他的医生聚在一起讨论手术方案。
橘黄色的灯在角落里散发着暖意,整洁的床上空无一人。在铺的一丝不苟的被子中央,向下凹陷了一团,里面卷卧着一只猫,在慵懒的打着哈欠。
呜呜电风吹声从客厅传来,萦绕在天花板上。在青霉素打过第五个哈欠之后,这声音才停下来。顾羡溪将电风吹的插头从墙上的插座上拔了下来。
她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从外间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纯白色的衣料紧贴在光滑的肌肤上,隐约能看见隐藏在底下的玲珑身材。
拉开被子一角,想坐到床上,眼睛的余光瞄到躺在被子上的青霉素,她的嘴边泛起一丝微笑,就说今天的被子怎么这么重,原来有东西在作怪。
等坐到床上之后,她双手抱起青霉素,习以为常的让它卧在自己的腿上,侧身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本英文杂志,翻阅了起来。
床头上的灯虽然有点暗,但却正好可以让眼睛处于一种舒适的状态,阅览文字。
顾羡溪侧脸沐浴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周身飘散着沐浴露的清香。她外表上貌似在全神贯注的看书,可书页久久的都没有翻页过,心思全在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上。
像梦一样,顾羡溪指尖轻触着自己的唇角,热意仿佛还在上面。可它确确实实是现实,已经发生过,不可能再消失的现实。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脸一红,连忙把自己的手指撤开,眼神慌乱的端起书来,继续看下去,不一会就入了神。
黑暗中的客厅,顾羡溪出去带的包,依旧放在沙发上。在包里的某个位置,正在不停的发出细微震动声。
穿上拖鞋,更换洗手服,三次洗手… …温敛在再次经历这些的时候,恍如隔世。
她虽然不能参与到手术当中,但是这毕竟是她照顾过的患者。她还是换上了手术服,跟随着主任进入手术室中。
当时钟的时针转到了1点,几个医生终于将心梗患者的生命,再次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从手术室出来之后,温敛完成自己的最后一点任务。可以坐下来休息了,她的臀部一沾到椅子上,原本集中的精力,一下子就萎靡了。
连身上的洗手服都没有换,她就背靠着墙壁,颠颠倒倒的打起了瞌睡。
身体就像在过一条无尽的隧道,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突然间一阵震动,温敛一晃,差点头朝地面栽了下去,猛地清醒了过来。
怎么睡着了?天花板上的灯光有点刺眼,温敛捂着自己的眼睛,伸了个懒腰。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她抬起头来去看挂在墙上的钟。
从自己闭上眼睛开始,将近过了二十几分钟。似有所感,温敛侧过脸去看身边的位置,不知何时那里多一杯咖啡和一个面包,估计是那个好心的护士给的。
温敛伸手去拿咖啡,指尖触碰到的位置,还是温热的,看来刚送来没有多久。端起来打开盖子,香浓的气味顿时涌了出来,低头抿一口醇厚的咖啡,整个人又清醒了几分。
温敛长舒一口气,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就将里面的面包往嘴巴里塞去,忙了大半夜,她早就饿了。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医生进手术室专用的通道里。通道的尽头是一条走廊,通往她们寻常开会的会议室。
温敛无意间的抬头,看到几个医生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
她不明所以,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巴里,利落拍干净手上的面包渣,正准备过去看看,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顾羡溪报平安,怕顾羡溪担心,便转身先去换衣间找自己的手机。
在自己的衣服里悉悉索索的摸索了一趟,温敛好不容易抓到了手机,正要给顾羡溪发短信。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温敛身一抖,迅速转身想看是谁。
巡回的护士刚打扫完手术室,过来换衣服,没想到温敛还在这里。她惊讶的问道:“温医生,你怎么还在这里,主任找你开会呢!”
“开什么会?”
“不知道,你去看看吧。”
温敛到会议室的时候,椭圆形的会议桌,平时能坐上满满的人,而此时只有坐了一半。这样的人数还是不正常的。按理来说,这半夜应该只有值班的几个医生在,但是奇怪的是几乎整个传染病科的医生都在。他们面色凝重,一个个带着疲倦,一夜没睡的样子。
而院长的助理坐在上首,和他们一样,正襟危坐着,如临大敌。
温敛在主任的身边落了座,小声的询问道:“怎么了?”拉她来当壮丁?
主任用下巴向助理那边扬了扬,道:“听他说。”
院长的助理坐在上首,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握着拳头咳咳咳,吸引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事发紧急,所以我就简要说一下……”
今天下午我院接到海关的电话,收治了一个高烧不退,严重感染的患者……现在已经确诊这个患者身上带有传染病菌。紧急应对措施已经开启了……现在需要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挖个坑,把你们埋了,明年春天就能收获无数个你们。这是我的终极梦想。
谢谢默的地雷~
第一百一十九章 传染病
“需要我们对该患者的病因,还有因传染病毒而引发并发症,尽早提出治疗方案。… …还有接下来曾经接触过该患者的人,也会被送到我们医院来隔离。
… …这里有外科的,内科的,… …传染科众多医生,其他的医生都在陆续赶来的路上。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控制住病毒的传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停顿了一下,面色沉沉,目光在在场每个医生的脸上扫了一圈,接着说:“这次的病毒不亚于2003年的SARS,我们面临的挑战是严峻的,大家都要明白… …在国外因为这个病毒,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连一些医务人员都难以避免被感染,死亡… 所以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
当听到SARS这个词汇,大家的脸色都变了。SARS时,是什么样的场景,他们都心知肚明。学校停课,工厂停工,人人自危,街道上空无一人,每一座城市都宛如死城。
先上去的医生,能活下来都是幸运。更别提,万一被感染了,就算救回来,还有后遗症。
面对死亡时的恐惧,谁都不能幸免,但是与普通人不一样的是,他们没一个人说要走的。也没有人去考虑,离开或者留下来。
那虽然是人之常情的事情,但是既然穿上这身白大褂,就不会选择在需要自己的时候,向后退缩。
为了大部分人的健康和平安,有时候需要牺牲少数人,而她们就是这少数人。
院长助理还在说话,下面不少人已经掏出手机,在给家人发消息,做好各种准备。
温敛左右看了一眼,纠结着,还是没有选择掏手机,而是十指交叉在一起,紧紧握住。
“接下来由传染科的主任,为大家介绍一下这种病毒… …”院长助理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传染科主任。
温敛止了深思,继续认真的听上面的人说话。
会议结束之后,各个科室的医生三三两两的从会议室里出来,聚在一起讨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温敛在最后,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脚步缓慢的走了出来,满脑子里都是该如何应对这次的挑战。
当她们主任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温敛余光看到了他的身影,连忙抬起头来,招手唤住了主任,道:“主任,请等一下!”
主任扭头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温敛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求道:“主任,能让我进去icu看看吗?”据她所知,那个患者现在应该被隔离在icu重症监护室里。只有亲身见到患者的情况,才能实施有效的救治。
别人避之不及想躲的事情,她居然还主动要求去看。主任短暂的惊讶过后,恢复了处变不惊的常态,淡淡的说:“不要急,他们会让你去看的。”
目光在温敛身上扫了一圈,他语重心长叮嘱道:“还是和家人说一声,防止… …万一… …”刚才温敛的动作,他都看见了。这次传染病毒,虽然没有像SARS传染力那么大,但是死亡率却比它要高上许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温敛沉默了一会,点点头。等主任走了之后,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要不要打呢… …温敛翻开通讯录,温爸爸温妈妈还在国外,没有回来。她怕自己不明不白的打电话过去交代事情,会让他们着急担心,也怕到最后是虚惊一场。
而顾羡溪那边… …同样的怕她担心,更怕她知道消息之后赶过来,和自己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靠近危险,可以无所谓,但是让顾羡溪来冒险,那就不一样了。
即使知道顾羡溪和自己有同样无畏的精神,温敛还是希望她安安全全的待在家里,一身轻松的看到明天的太阳。
也许这叫自私?脑中浮现顾羡溪的模样,温敛微微一笑,那就让她自私一回吧。
无意中看到乔伊斯的名字,温敛想都不想,就快速的给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告知现在自己身处的情况,让她短时间内不要回来。万一疾病爆发了,乔伊斯还能有机会逃脱。
发送完短信之后,手机发出嘟嘟的响声,提醒电量不足。温敛看了一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已经快天亮了,难怪会没电。
将手机装进口袋中,她起身去向自己的办公室。
“啪”的一声,办公室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亮了起来,整间房间内的物体都映入温敛的眼帘。
她左右打量着走了进去。即便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她办公室里的一景一物还是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桌上摆放的物品也都在原位上。看着这段时间里都没有人来动过她的东西。
目光短暂的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停留之后,温敛直奔挂在衣架上的白大褂。
拍去白大褂上积的少量灰尘,温敛将它取了下来,手掌在口袋的位置摸了摸,听诊器和必要的工具还插在口袋里。
这是她过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穿好白大褂之后,温敛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空白的病历和笔。
望着空白的病历,她发一会呆,攥在手心里的笔套开开合合。
姑且将它称为遗嘱吧。
主任说的对,万一真的出事了,总要留下点什么。温敛屏气凝神,打开笔盖,就在笔尖即将落到纸面上的时候,却又停顿了。
要写什么呢?
按理来说,一个人的遗嘱,可以回顾自己这一生做过的事,忏悔或者荣耀。但是她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犯过什么大错,也没有做过伟大的事。碌碌无为的一生,像千万个平凡人一样,有什么好写的。
她只想给顾羡溪留下一点什么。
想写一些令人高兴的话,让顾羡溪不要太担心自己,但是如果她还活着的话,顾羡溪又怎么可能会看到这张纸?顾羡溪能读到她现在所写的这些话,这已经是不妙的表现。何必再写一些空话,来浪费纸张。
想告诉她对自己好一点。因为人生不长,不必总是谦让。对其他人也很温柔的话,她会很累,自己也会吃醋的。
一些人,得到太多温柔,就会得寸进尺。像那个欺负她的患者一样,像… …自己一样。
其实本质上自己和那个患者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她没有任性的话,没准她们现在早就复合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想买的玫瑰没有买到,十年之约也可能做不到了。
她就是捏准了顾羡溪的软肋,知道她不会离开。一而再,再而三的念念不忘她曾经给自己的伤害。折磨她,也在折磨自己… …
温敛心跳的很快,以前不愿面对的事情,此时全冒了出来。她摇了摇头,快速的将跑偏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想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想说假如自己真的出事了,就让她把自己忘了,好好生活。
想说的话很多。话到笔尖,却不知道要如何写出来。纸张太薄,载不动她想说的所有话。
温敛想了很久,最后到纸上的只有一句话。
“如果我出事了,请忘记我。”
写完之后,温敛颤抖着手,将病历叠好,放在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然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灯又重新暗了下来,午夜的医院里沸腾了起来。
天明了,那些和那个带着传染病的患者接触过的人员,断断续续的被找到,然后送到了医院来。
因为人数众多,其他无关的科室,也被几乎分配满了。
按照上级的要求,医院里建立了隔离区。医院的外围,按照平时的秩序正常运行,而隔离区内,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都穿着厚厚的防护服,面上带着口罩,神情严峻。生与死的界限,在此格外分明。
隔离区内大部分地方,是安置那些和患者有接触的人员的。这里人心惶惶,每个人隔半个小时,都要测一次体温。体温突然高上一两度,都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力。
三天之后… …
“这些人员必须仔细观察,一旦发生感冒发烧的症状,立刻隔离… …”带着蓝色口罩的温敛,对照看这些人员的医护叮嘱道。
医护们齐齐点头了。温敛在临走之前,目光流连的在每个护士脸上转了一圈。
她在这些护士里,并没有看到顾羡溪的身影,心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转身便离开。
来到躺着罪魁祸首的icu中,隔着一道玻璃,温敛能将里面的场景看的清清楚楚。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上带着的病毒。
空气,呼吸道传播,死亡率40。7%,每点都能让人脊背发凉。
在护士的帮助下,温敛又穿上了一层防护服,整个人都笨重了许多。
之前她已经进去了一趟,但是因为在如何治疗这个患者的方法上,医生们起了争执,所以她现在需要再进去一趟,采集数据。
每次进去都是一场冒险。即使做的是最严密的防护,当真正直面病毒的时候,谁又能不紧张?
出来之后,温敛感觉背后的衣物都被冷汗浸湿了。
褪下刚才穿上的那层防护服之后,她抓紧时间,把那些数据送到研究室去。因为这些数据在患者身上,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变化。要是差太多时间,就不准确。
在走廊上,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第一百二十章 生死与共
走廊的尽头是两扇窗户,窗外没有什么大的遮挡物。正好是午后时分,即使玻璃窗是拉着的,还是阻挡不了阳光尽情的直射进走廊。
清洁阿姨刚拖着拖把过去,光滑的地面上残留着未干的水渍。阳光经过水渍的反射,把走廊尽头装饰得亮晶晶的,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那个身影映在温敛的眸子里,只是个清瘦的剪影,连正脸都没有。
只消一眼,温敛的直觉就告诉她,这个身影很像是顾羡溪的。心脏嘭嘭的跳动着,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会让她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了。
还没有等温敛看清楚,那个身影就从走廊里一闪而过,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地板上的水渍依然反射着光线。
愣在原地的温敛,用力的眨眼睛。她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患者的病情无时无刻不在催促着她工作,一刻都不能停歇下来。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原来想走过去看个清楚的,但是顾及到身上还有任务,温敛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想法。
抱着报告,她一边走着,一边企图安慰自己。顾羡溪是不会来这里的,自己一定是眼花看错人了。这里太危险了,她不愿顾羡溪和自己一起冒险。
即便是如此,但她心头上的那团疑云,还是久久不能散去,不时地就要回头看一眼,直到看不见那条走廊为止。
顾羡溪来迟了。
当她知道医院急招医护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温敛送她回家之后的第二天。她看着杂志,不知不觉间就靠着床头睡着了。那天清晨,还是青霉素用爪子把她按醒的。
扒拉着床头柜,没有找到手机,她迟钝的想起昨夜里,根本就没有从包里拿出手机来。
等她起身去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全是一页一页的未接电话和短信。本来还睡意朦胧的顾羡溪,一下子就清醒了。
同事短信里,没有详说医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什么事能半夜让召集人去医院的?她焦急的回拨同事的电话,得到的结果是无人接听,而护士长的电话也打不通。
顾羡溪火急火燎地换好衣服,想赶去医院,看看到底怎么了,可刚走到门口,脑子里猛地想起手机里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多的电话和短信,除了让她赶去医院以外,却没有一条是温敛打过来的。若是往常,温敛到家之后,一定会打个电话过来报平安,而这次却没有。
顾羡溪一边急匆匆的出门,一边拨打电话给温敛。手机里传出机械女声,提示该用户的手机已关机了。顾羡溪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途中打开新闻,满屏都是关于病毒入侵的消息。那些新闻一条条写的骇人听闻,急招医护人员回去,无论放假与否,未婚的抽签组成梯队进入隔离区,已婚的也不能离开本地… …顾羡溪越发揪心。
果然,在后来,查看进入隔离区的医护名单,温敛的名字赫然纸上,顾羡溪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滞了… …
不能说温敛傻,对她的做法无可厚非。当时要是换做自己在场,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进去的,但是… …顾羡溪只怪温敛为什么不为她自己着想一下。刚摆脱了艾滋病的阴霾,又将自己陷入另一种危险的境地!
爱一个人,顾羡溪不希望她受到一点伤害。
何况温敛还连告都不告诉她一声,顾羡溪欲哭无泪,生气和担忧交织在了一起,恨不得立刻进去找温敛算账。
一时的怒火过去之后,她冷静了下来,思考了许多,随后在志愿书上毅然决然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摊上这么一个人,摊上这么一份工作,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大不了生死与共好了。
她本来想紧跟温敛的脚步,进入隔离区的,但是因为隔离区里的医护人员人数够了,让她未成行,只能在外围等待着。
那几天,她一有空就会站在隔离区的警戒线前,朝里张望,与有家人在里面的家属,同样的心情,既担心又害怕。想知道里面现在的情况,又不敢多问,也不敢多想,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患者的身体报告被温敛送进了研究室,没有一会,聚集着医生的办公室再次爆发了争吵声。
一部分医生主张冒险用激素实验,而另一部分医生觉得应该保守治疗,等抗体研发出来。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争得面红耳赤。
温敛坐在他们的中间,面色沉沉,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两边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无论支持那一边,都需要冒很大的风险,连传染科的主任都不敢妄下决定。
对于治疗,每个医生心里都没有底。
为了不引起恐慌,医院方面将这方面的坏消息,全都封锁住了。向外只会报喜不报忧,所有最真切的消息,只有内部人员了解。
其实已经有好几个医护人员被感染了,温敛亲眼看着他们咳嗽,感冒,然后倒下,被推进那个患者的隔壁icu。而且现在还没有有效的预防抗体,他们只能勉强的维持这些人的生命,无期的等待着。
每个医生心里都在害怕,担心下一个倒下的人是自己,但是他们又不得不坚持下去。
温敛被他们的争论声吵的心烦意乱,在a4纸上凌乱的写了几个字,最后还是忍受不了,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随便在走廊上,找了一张长椅子坐下,温敛抱着双手,仰着头,脑中空想着。
难得能休息一下,没有几分钟,她的眼皮就像坠着一个砝码一样,止不住的往下闭合。黑暗降临没有多久,她又猛地醒了过来,蹂躏着自己的脸颊,不能睡着。
为了让自己清醒点,她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病历本,翻看了起来,没有察觉到,正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两个护士和温敛穿着一样款式的防护服,头上戴着一次性的蓝色医用帽,口罩紧密地遮挡她们的口鼻,不留一丝细缝。她们推着推车从走廊的拐角走了过来。
推车的车轮一圈圈滚过瓷砖地面,发出来的细微的响动,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专心致志的温敛丝毫不受其影响。
在越靠越近温敛坐的椅子的过程中,两个护士都看到了温敛,一个护士停下脚步,和另一个护士耳语了几句。另一个护士就冲她点了点头,推着车子独自从温敛的面前走了过去。
等她走远了,稍后,留下来的护士缓步向温敛走了过来。
低着头的温敛,看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脚,迷茫的抬起头来。
当她看到面前人露在外面的双眸时,她的瞳孔瞬间变大,缓缓地站了起来。相顾无言,一句话像梗在温敛的喉咙里一样。
她以为面前的是幻觉,手掌小心翼翼的靠近顾羡溪的脸颊,口罩里的嘴唇翕动,问道:“你怎么来了?”
原本还有满肚子委屈和气的顾羡溪,一看到被防护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温敛,特别是她还健康的坐在这里,气哄的一下就散了,反问道:“你都来了,我怎么可以不来?”
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难道就不该生气一下吗?但是为什么心里,反而多了一丝喜悦。温敛傻傻的咧嘴笑,笑到最后,视线模糊了,向前迈了一步,将顾羡溪紧紧的搂在怀里,道:“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
顾羡溪手臂揽上温敛的腰,低低的嗔道:“傻瓜… …”
她终于进来了。
内科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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