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gl]宠后-第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账目也到了我这里。”
昌平侯神色微微发紧,“娘娘有话不妨直言。”
顾夕照笑了一下,“父亲莫急,我不是在同您算账。而是一看这纳采的账目,我吃了一惊。单是聘礼,价值近六百万两,这数目也惊人了些。”
昌平侯点了下头,“那日,礼部和内务府送来的东西,确实不少的。”
“我知晓,父亲也好,母亲也好,亦或是哥哥嫂嫂,我顾家都没有一个骄奢淫逸之徒。”顾夕照挑了挑眉,手指在茶盏边沿绕了一圈,“所以我想着,这天价聘礼留在我顾家亦无用,不如拿来做些利国利民之事。”
第130章
顾夕照的话一落; 殿中骤然静了下来。
“父亲对皇上和朝廷最是忠心之人,想来定会为女儿的这般贤惠高兴的。”顾夕照依旧一脸泰然之色; 手从杯沿拿开; 交叠在大腿上摆着; 抬眸看向昌平侯; “女儿说得对吗?父亲。”
她说得不疾不徐; 声音不高不低; 悠闲淡然地仿佛是在闲话家常; 昌平侯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好半晌才张了张嘴,声音发紧道:“娘娘能这般替皇上着想,替大昭着想,实乃是百姓之福,也着实让臣大吃一惊。”
顾夕照眼波转了转; 含笑道:“女儿从前倒是个只顾自己的人; 只是父亲时时教诲; 昔年您送的那本《女诫》也不敢束之高阁,如今受了父亲的影响; 女儿便学着努力当一个贤后。”
“好。”昌平侯面色有些僵硬; 勉强出的笑意非但没有缓和神色,反倒让冷峻的脸上的沟壑显出了几分狰狞,“娘娘不愧是我顾家的女儿。”
顾夕照状似面上一喜; “这么说,父亲也觉得我这主意好; 愿意把那些聘礼拿出来么?”
昌平侯斟酌了片刻,才皱着眉道:“这事不急。”
顾飞扬看了昌平侯一眼,跟着开了口,“娘娘,如今您与皇上刚大婚,父亲要是这般上赶着卖好,怕是容易让朝臣非议,觉得父亲是别有居心,这聘礼左右跑不了,确实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顾夕照低头把玩着手腕间翠绿的翡翠镯子,“整个大昭都知,父亲与哥哥都是驻守边塞的大功之臣,哪有人会怀疑你们的忠心。再者,身正不怕影子歪,哥哥怎么会有这般担心?”
顾飞扬一时语噎,勉强笑道:“倒是我想得狭隘了。”
顾夕照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昌平侯,而后不甚在意道:“当然,这聘礼是皇上的意思,该如何处置自然还是要父亲和母亲拿主意的,我也不过是看到了这比庞大的账目,今日趁着一家人都在,便随口一提。”
不等昌平侯松口气,顾夕照再度补充道:“从去岁开始,皇上就打算大肆兴修江南的水利防洪灌溉工程,听说这工程耗资巨大,国库亦难以承担,徐巡抚正在走寻江南各地县,让各世家募捐,共同筹款建这项大工程。父亲若是能把这聘礼都捐出来给江南的水利工程,想必整个大昭都会感谢您的慷慨解囊。”
昌平侯端起茶盏,看似在细品,实则锐利的眼神一直在注意着顾夕照,慢腾腾地浅啜了一口后,才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娘娘倒是把这聘礼的去向都做好安排了,怕是费了不少心。”
顾夕照捂着嘴笑了,“费心倒谈不上,不过是恰巧昨夜听皇上在耳边念叨了几句江南水利工程的时,便顺便这般想了。”
昌平侯也跟着笑了一下,“娘娘素来是个聪慧人。”
顾夕照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转而道:“时候不早了,皇上怕是要过来了,这事确实不急在一时,父亲回头仔细斟酌也不迟的。”
昌平侯点了点头,“钱财都乃身外之物,过些日子,百姓不再津津乐道娘娘与皇上的大婚之事之后,我再提这事也不急。”
顾夕照看了他一眼,“到时,皇上定会十分高兴的。”
昌平侯这会倒是神色自若起来了,“能为君分忧,是为人臣子的荣幸。”
“父亲总是让人放心信任的。”顾夕照笑着道,又看向一直没有出声却一直看着她的昌平侯夫人,“母亲,你也用些茶点。”
“娘娘有心了。”昌平侯夫人点头,端起茶喝了半口,又看向她,犹犹豫豫的,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娘娘这些日子可好?”
“好的,很好。”顾夕照知道她问的可好是何意,“皇上待女儿好,母亲莫要担心。”
当年她进宫之后,半年后才得了机会与家人一见。那时,昌平侯夫人也是微红着眼睛问了她这么一句话,那时她不知人事,也不懂这个“好”里面的未尽千言万语,还带着少女的桀骜,对昌平侯夫人这个母亲真心诚意的问候,冷漠又不耐。
时隔经年,她在不知不觉中也懂了这个母亲真心实意的记挂和担忧。
“那就好,那就好。”昌平侯夫人很是欣慰。
虽懂了母亲的真心实意,但顾夕照并不习惯这种好,她也不需要这种好了,于是也不再多言,又和一旁静默无言的嫂子邱氏搭了几句话。
不多时,赵三思便带着明和公主夫妇还有小世子过来了。
说是小家宴,按照礼数,赵三思这边自然也要尊敬的长辈作陪的。赵家人丁不旺,命苦的小皇帝赵三思就是因为上头的长辈死得早,才不得不当了这累死人的皇帝,眼下宫中算得上有些身份的长辈,也只有明和公主这个二皇姐。
作为亲家的两家人相聚一趟,自然不会说一些煞风景的话,不过都是一些调节气氛的家常话罢了,且这些家常话,都只会往好的拣着说,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顿饭倒也吃出了温馨的欢聚一堂的味道来。
直到暮色四合了,这小家宴才散了,做事将就有始有终的赵三思为了安全,这回派了卫城把人送了回去。
夏日天黑的晚,外头虽然还只是刚黑下来,但其实已经戍时过半了,沐浴收拾一番,也就到了可以安歇的时候。
把昌平侯一家打发之后,赵三思也没有说要走,顾夕照知晓她最近事情多,倒也不自作主张让宫人就直接下去安排沐浴的事,“皇上可还有政事要处理?”
“嗯。还有一些折子没看完。”赵三思点了点头,见着殿中没旁人了,又就势抱着顾夕照的腰蹭了蹭,“但我不想看了。”
顾夕照低头,按着她的肩膀,微微拉开了些距离,“嗯?”
赵三思又把头蹭到了她的小腹处,“头晕。”
顾夕照愣了一下,想起她方才喝了好几杯果酒,心里琢磨着肯定是小傻子喝多了,又去推她,见人又要缠上来,虎着脸凶了过去,“明知自己的酒量几斤几两,还要跟着瞎逞能,这会难受了就跟我撒娇来了?”
赵三思一脸委屈巴巴,低着头不往人身上蹭了。
顾夕照一瞧她的可怜样,哪里还凶的起来,语气又缓了下来,“那果酒喝下去容易,但有些后劲,下回可要长记性了。”
赵三思知错就改,“嗯,下次不逞能了,不多喝了。”
顾夕照又主动靠近她,两手按在她的太阳穴,“头很晕?”
赵三思捉着她的手在太阳穴附近瞎按着,皱着脸,“很晕。”
顾夕照甩开她的手,帮她轻柔地揉按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顾夕照才松了手,“好些了没?”
赵三思犹豫了一下,“好些了。”
顾夕照看她面色仍旧不好,猜到她肯定还是难受,“你先在榻上躺躺,我让人去煮些醒酒茶来,好些之后再去沐浴。”
赵三思拉着她的手不放,“你让人去承乾宫传话,朕今晚不回了,仍旧在皇后这里的。”
顾夕照扒拉开她的手,“臣妾看皇上的头晕是假……”
“真晕。”赵三思赶紧道,“我没骗皇后。”
顾夕照依旧板着脸,“行了,臣妾先下去安排,皇上先在这静养片刻。”
赵三思怕真惹她生气了,“嗯,我都听皇后的。还有……我真的头晕……”
顾夕照被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了,“行了,方才我逗你了。”
说罢,就急急出去忙活去了。
赵三思这头晕的不假,喝过醒酒茶之后,不知怎地就睡了过去,顾夕照看着她睡的沉,索性就把人送到了床上,随她睡了,独自一人去沐浴。
“娘娘,今儿要泡泡身子吗?”
顾夕照捏了捏眉骨,犹豫了一下,“嗯。”
得了她的准话,珠儿这才把手中的精油倒进了浴桶。
准备好之后,顾夕照也不像以往一样让婵儿等人都退下,“婵儿,帮本宫按按身子。”
婵儿愣了愣,躬身应了,又走到浴桶边,隔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道:“娘娘最近有心事?”
顾夕照闭着眼靠在浴桶边沿,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脖颈,“今日账目看得太久了,这里疼得厉害。”
婵儿又往手上倒了一些精油,帮她按着颈椎,“娘娘,这力度可以吗?”
“嗯。”顾夕照点了点头,睁开了眼,“婵儿,你觉得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昌平侯?”婵儿手中动作一顿,“昌平侯自然是个厉害的人的。”
顾夕照笑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是啊,他确实是个厉害的人。”
婵儿继续帮她按着脖颈,一脸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仍是鼓起勇气,“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婵儿一鼓作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是皇后娘娘,身份自然顶顶尊贵。但今日您当着昌平侯一家说聘礼的去处,怕是……怕是不妥的。当日您出嫁时,顾府给的聘礼也不少。”
顾夕照回头看她,笑道:“我顾家清清白白,都不爱这些身外之物的,他们不会介意的。我父亲约莫还会觉得本宫当真有贤后之徳的。”
婵儿垂眸,“这倒是。”
顾夕照重新闭上眼,“本宫眯眼养养神。”
言外之意,就是让婵儿不要多嘴了。
当着哥哥嫂嫂的面,她自然知道她一个出嫁女是无权过问这事的,她故意这么不识礼数,不过就是试探一下。
按理说,她父亲乃清清白白的忠君之臣,若是按照他从前的那副不受女儿半点好处的作派,小傻子给多少聘礼,她父亲就应该给多少陪嫁。
然而,没有。
她的父亲,贪了她的聘礼近三百万两。
第131章
是夜; 昌平侯府的秘密书房内。
“父亲,妹妹今日这番话是何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顾飞扬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
昌平侯没有立马搭腔; 沉吟了片刻; 才皱着眉头道:“她不是个在乎钱财的人; 今日会当着咱们一家的面; 说出这么一番话; 只有两个可能。”
“两个可能?”顾飞扬仍是有些疑惑; “孩儿不明白。”
“一个可能是; 阿照当真只是随口一提。”昌平侯顿了顿,看向他,眸光幽冷,“另一个可能就是,她觉察到了一些什么; 在试探我们。”
顾飞扬神色怔然:“怎么会?”
“别忘了赵瑾在时; 当年权倾朝野的秦家是谁在后头推波助澜。”昌平侯冷笑一声; “论聪慧,她不输你我; 论才智; 她是云松道长一手培养的人。飞扬,别小看了你妹妹。”
“孩儿不敢。”顾飞扬垂下头,思考了片刻; 又看向昌平侯,“父亲; 那妹妹若真……咱们怎么办?”
昌平侯抬手在桌上轻叩着,眯着眼想了许久,才悠悠叹了口气,“赵瑾虽英年早逝,但如今大昭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若强取,不是良机。如今那位对你妹妹百般宠幸,后宫暂无旁人,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妹妹就能诞下皇嗣了。”
“父亲的意思是,准备扶妹妹的孩子上位?”
“名正,且言顺。”昌平侯说着,冷笑了一声,“至于将来能否坐稳这位子,就全凭各自的本事了。”
顾飞扬想了想,又道:“那咱们是要按照妹妹的意思,当真把这些银钱拿去江南休水利?”
“三百万两,可以做很多事了。”昌平侯看了他一眼,“样子要做足,至于这个钱……”
顾飞扬附耳过去,听完昌平侯的打算后,立马面上一喜,“还是父亲想得周到。”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若是你妹妹有心试探我们,咱们行事得再三小心。”
顾飞扬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不管怎么说,妹妹始终是我们顾家的人,她迟早也该知道这些的。”
昌平侯叹了口气,“她自小与咱们分离,对待我这个父亲也好,对待对待你这个哥哥也好,并不亲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保她……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咱们不可贸然告诉她实情。”
顾飞扬沉默了片刻,才道:“孩儿明白了。”
昌平侯父子在暗中谋划,长宁宫的顾夕照也有些难以入眠。赵瑾在位时,她从没有怀疑过她父亲的忠心。可如今小傻子当皇帝……她却草木皆兵了。
而让她胆颤心惊的是,她对她父亲的暗中防备和猜忌,不是空穴来风。
顾夕照睁大眼睛望着床顶,想了许久,始终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联,最终只得作罢,偏头看向一旁睡得安稳的赵三思。
盯着人看了一会,她又无端生了一股委屈,揪着赵三思的鼻子,恨恨地嘀咕道:“没良心的小傻子。”
她在为她寝食难安,她却兀自好眠,怎能不生气?
鼻子别捏住了,呼吸就有些不太顺畅,睡梦中的赵三思皱着眉头不耐地甩了甩头,顾夕照一时孩子脾气,和她较劲似的,就是捏着她的鼻子不松手。
赵三思没甩开,无意识地抬手去拂打,折腾下,也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一看到人,又闭上了眼睛,嘴一撇,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夕夕,有人捏我鼻子……”
一句话越说越轻,说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抱着她的手又安心地睡了过去,也不管顾夕照仍旧捏着她鼻子的手了。
就是这样,小傻子就是这样全然地信任着她,坚信她身边最安全,坚信她会保护她。
顾夕照捏住她鼻子的手一点点松开,方才的委屈在顷刻间化成轻烟消散了,她垂眸笑了一下,手横过赵三思的胸膛,抱着她的肩头,把头也凑了过去,搁在赵三思的肩头,闭上眼,轻声道:“皇上安心睡吧,没人捏你鼻子了。”
往后,也不会有人捏你的鼻子。
大约是临近端午佳节了,隔日就变天,又下起雨来。
连着几日烈日炎炎的天气,这凉爽了不少的雨天倒也不是那么惹人嫌了,赵三思正好又可以肆无忌惮地往长宁宫跑。
约莫是心理作用,顾夕照老是想着新婚头一天早上时赵三思说得那句“新婚夫妻都是如胶似漆”的话,这天天相见,还是觉得想念的紧。
顾夕照虽嘴上嗔怪赵三思是个粘人精,但私心里却是很没出息地高兴赵三思这般黏着她的。
按照平日的作息,用过午膳后,赵三思还能午休一个时辰,才回御书房跟着太傅学习。但昨日睡得早,加上天气凉爽,她倒也不犯困,就拉着顾夕照窝在寝殿的床上说闲话儿。
顾夕照原想哄着人睡了,自己再去忙活。后宫有了女主人,这过年过节的琐事,自然就由她做主了,少不得要忙些的。
结果哄了许久,枕在她大腿上的人依旧精神抖擞的,也不知从哪里听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事儿,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的,反倒是哄人的她自己哄出了困意。
顾夕照索性也跟着躺了下来,打着呵欠道:“皇上不困,臣妾倒要小憩片刻了。”
赵三思闻言,立马爬了起来,跪在床上,等顾夕照躺好了,才捉着她的一只手摆好当枕头,紧跟着枕了上去,偏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皇后快睡吧,我看着你睡。”
“这会儿不睡,下午上课的时候又犯困?”
自打入了夏,没少在课堂上小鸡啄米的赵三思神色有些讪讪,但出于在心上人面前的形象,她还是据理力争,“那……那也不能怪我呀,你是不知道,太傅讲那些晦涩的古文,多让人犯困……”
顾夕照点着她的额心,“狡辩。”
赵三思扒拉着她的手,闭上了眼,“好困呀,我睡了。”
“调皮。”顾夕照轻笑了一声,“就算睡不着,闭上眼养养神也是好的……”
赵三思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没有出声,隔了好片刻才偷偷睁开眼,“皇后……”
“夕夕……”
“照照……”
像唱歌似的,赵三思偷偷地叫了几声都不见人有回应后,又在顾夕照的怀里滚了一圈,滚得心满意足了,这才呈大字躺在了床上,光秃秃的脚丫子勾着顾夕照的脚缠来绕去,兀自玩的不亦乐乎。
赵三思实在没有困意,顾夕照睡了一会醒来后,她还是精神抖擞地自娱自乐,瞧着顾夕照睁眼了,整个人都趴了上去,“夕夕,你醒啦。”
顾夕照打开她凑过来的脸,揉着眼睛往外看,“说了不许再叫这么腻歪了,若让人听见了,你让臣妾的脸往哪搁?对了,什么时辰了?”
前面那话,赵三思自动消了音,依旧笑嘻嘻的,“还早了,才刚未时。”
“都未时了,不早了。”顾夕照坐起身来,捏着眉骨醒神,朝外换来了婵儿伺候,“外面可还在下雨?”
“没下了。”估摸着是在外间和一些小姐妹聊的开心,婵儿的神色十分活波,“珠儿正带着大伙采摘凤仙花,华嬷嬷说她有捣花汁的秘方,指甲涂了,能经年不褪色。”
“那敢情好,倒是给各宫都送些过去。若是多了,还能给京城里那些世家小姐赏些下去。”
“那待会奴婢就去同珠儿说,让她带人多摘些花回来。”
眼瞧着自家皇后和人说得这么欢,自己却是一句话都插不上,赵三思顿时就有些酸了,等婵儿一给她扣好了常服上的玉扣,赶紧插了一句,“御花园多的是花,怎么就用凤仙花捣花汁?”
顾夕照看了她一眼,不想搭腔。
婵儿暗暗在她们两人脸上回来打量了一番,背过身时偷笑了一下,等拿好玉佩来给赵三思挂腰间时,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这端午佳节,闺阁女子用凤仙花汁涂指甲是习俗。”
“端午佳节?”赵三思呢喃了一声,这才想起就到端午节了,“朕都忘了这节了。”
顾夕照帮着她理了理袖扣,“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记得这些节日?”
赵三思总觉得自家皇后这话是在嘲讽自己,但是她拿不出证据,只好绷着脸,“江南的早稻已经挂穗,今年雨水比去年足,生怕今年是个洪年,这各种折子就没停过,最近倒确实有些忙的。”
哟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顾夕照神色复杂地瞅了她一眼,“既然皇上这么忙,那臣妾也不多留您了,您快些去忙吧。”
赵三思:“……倒……倒也不是那么忙的。”
顾夕照:“……”
自家皇后的脸色一变,赵三思赶紧改了口,“哎,朕想起还有几件要事没处理,倒确实不能多留了。”
顾夕照:“……”
婵儿在一旁看着她们你来我往的逗嘴,只觉牙酸的很,明明春天都过去了,但她的春心却蠢蠢欲动着咧。
赵三思倒是真忘了这端午节,婵儿一提起,倒又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初五那日,赵三思又派了李忠贤去了一趟昌平侯府,贵重的厚礼倒没有,只是送了几只御粽,还有尚衣局做出来的五彩锦囊。
大昭端午节的习俗遵照前朝,除了婵儿所说的闺阁女子要用凤仙汁涂指甲,还要吃粽子和佩戴装有艾叶的五彩锦囊。
皇家的马车打从闹市中一过,人群中自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对旁人来说,赵三思这个皇帝女婿纡尊降贵地把礼数做的如此周全,定然都是因为看在她皇后的面子上。
一时间,关于帝后之间的伉俪情深,在民间流传甚广,一些文人雅士甚至那种编排起了帝后之间的话本子。
只是顾夕照这前前后后的身份在,这话本子自然也有各式各样的,这些文人雅士之间甚至为此分为了两派,一派名曰佳人,一派名曰红颜。
佳人派对帝后之事,编的都是以两人情意为主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以褒为主。
而红颜派取得就是“红颜祸水”的意思,对帝后之事,编的是先帝的宠妃是如何走上皇后的权谋故事,自然以贬为主了。
但不管如何,这些编排帝后之事的书籍,都不是什么入流的东西,自然是不敢在明面上流传的,只能在市井之间传递。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最终还是传到了赵三思的耳里。
第132章
彼时; 已是到了八月。今年依旧是个风调雨顺的丰年之景,五月里的一场雨虽然一下就是大半月; 让赵三思和朝臣等人都为江南今年的早季粮食操了不少心; 但到了五月底; 天又放晴了; 田地里的庄稼只是比往年要晚收割三五日; 其他倒没有什么影响。
江南的气候分季节性的干燥与湿润; 从入夏开始; 就进入了湿润的雨季; 只要气候不是太过诡异,到了七月底,气候又逐渐干燥起来了。
因为这独特的气候,江南的水稻分为两季种植,六月中旬收割的属于耐湿的早稻; 而后种植的就是属于后期能抗旱的晚稻。
今年又是一个大丰年; 自然是举国欢腾; 对江南新修的水利工程,起初进展地并不顺利; 直到夏收结束了; 徐映敏才回了皇城述职。
也不知道徐映敏怎么游说的,夏收结束后,原先不愿意出钱出力的各地百姓都开始积极响应这次的大工程; 有钱的贵族世家出钱,没钱的普通百姓; 或是家里男丁多,自愿出个人去帮忙三五天,或是家里女人多,自愿约几个妇人去帮忙生火做饭。
俨然一派官民齐心协力的融融之景。
消息传到赵三思耳中,她自然是开心的,又临近中秋佳节了,为表对徐映敏的看重,心里想着就留他在宫中过节。
心中有了如是想法,赵三思也没立马拍板决定下来,而是决定先听听自家皇后的意见。
对于小傻子的全然信任,顾夕照也没盲目给她答复,想了片刻,才回了她,“徐巡抚是个可用之臣,皇上留他在宫中过节,既是给徐巡抚长了脸,也笼络了人心。”
停顿了一瞬,她又再度开口道:“请徐巡抚一人是请,不如趁着中秋佳节,索性办一场中秋赏月宴?邀请京中那些世家和诰命夫人都来赴宴。”
“京中世家这么多,办一场宴会,少不得又要劳民伤财一番,这姑且不说,怕是到头累得又是皇后。”比起这种假惺惺的众乐乐场面,赵三思宁愿和自家皇后独乐乐。
顾夕照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臣妾这般建议,倒也不全是为了热闹,而是另有目的。”
热乎乎的气儿就在敏感的耳边,吹的赵三思浑身都痒痒的,努力撑着,才没有让心思跑偏了,“什……什么目的?”
顾夕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也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柳叶眼笑的狡黠,“借徐大人这张嘴,让京城的世家都为江南这次的水利工程筹款。”
赵三思呼吸一轻,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徐大人不是说,这前期兴修防洪蓄水工程的款项筹得差不多了……”
“皇上可听过一个道理,做事要趁热打铁。”顾夕照看她懵懵懂懂的模样,索性又盘腿坐了起来,“江南是历朝历代的经济重心区,那里的百姓年年操心雨季,但始终没有想个万全的法子出来,并不是别人想不到修坝开运河引流,而是这个工程太浩大了,说是要费举国之力也不为过。”
赵三思也跟着坐了起来,“如今既然开了头,不管要费多少人力物力,也要有始有终的。”
“皇上的抱负和远见,臣妾不曾怀疑。”顾夕照垂了垂眸,“但臣妾也不得不给您泼冷水,这费举国之力的长期大工程,在刚开始时,不管是你,还是百姓,定然都是干劲十足的,但拖到后期,就算皇上依旧热情不减,但百姓可能并不这般想了。”
赵三思抿了抿唇,低头想了片刻才去看她,“那皇后的意思是,就是要趁着如今大家有热情的时候,把后期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吗?”
顾夕照点头,“这老天爷也不是年年眷顾百姓,这两年风调雨顺,往后有没有天灾或是人祸还难以预测。如今百姓是日子好过,愿意出钱出力,万一要是老天爷不赏脸,百姓日子不好过,当前都顾不上了,哪还会管往后,到时修建到一半,不是您施压□□完成,就是这事半途而废。然而不管哪种结果,皇上此事都是费力不讨好。”
赵三思没有出声。
顾夕照又继续道:“徐大人此次进京就是为了上禀这工程的进展,您设宴款待,百官自然都知晓您对江南这水利之事的看重,到时在宴上,让徐大人借机哭哭穷,皇上再表个态,在这种场合下,即便是铁公鸡也会做做表面功夫的。”
顾夕照分析的这些道理,赵三思略一想也就明白了,“皇后这主意是不错,但若是如此,会不会引起朝臣反感?”
“若是有人以身作则,自然不会。”
“嗯?谁以身作则?”
“到了那日,皇上便知晓了。”顾夕照唇角勾了一下,又偏头去看赵三思,“皇上若是信我,只管下令邀请百官前来赴宴。”
赵三思赶紧表态,“我自然信皇后的。只是……当日我登基,宴请群臣的宴会,御膳房与内务府都是提前做了准备,如今离中秋节不到半月的时间,皇后怕是准备不过来。”
说来说去,小傻子一门心思还是操心着自己。
顾夕照握着她的小胖手捏了捏,“皇上只管放心,臣妾既然同您开了口,自然是有了计划的。”
赵三思反握住她的手,“我就是怕皇后太操心费力了。”
“那倒不会。”顾夕照凑过去和她额头抵着额头,情绪离夹杂了感动,声音在无知无觉中就变得又柔又软,“皇上忘了咱们这回设宴的目的吗?既然是哭穷,那就要贯彻到底的穷,此次中秋宴会,自然不是美酒佳肴的味觉盛宴的。”
赵三思喜欢这样的亲昵,更喜欢她话里的“咱们”,这种感觉,好似她们夫妻真是一体的。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了顾夕照的腰,傻笑道:“一直觉得皇后是个不沾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如今才知道皇后原来也这么精打细算的。”
不待顾夕照开口,她又在人的脸上大大方方地“吧唧”了一口,“好喜欢皇后。”
顾夕照摸了摸自己被亲的湿答答的脸颊,“那臣妾不只精打细算,还有好多皇上没见过的凡人缺点呢。”
“那也没关系,皇后的缺点即使多的同天上的繁星也没关系。”
“嗯?”
“因为皇后有个最大的优点啊。”
“什么优点?”
赵三思桃花眼装的十分老气横秋,看着顾夕照,话还未出口,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捂住自己的脸,从指缝中悄咪咪地去看顾夕照。
顾夕照忍着好奇,就是不开口。
赵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