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gl]宠后-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婚,后宫便只有咱们。你母家秦家没有适龄女子,但我林家有。”
太后不动声色,“哀家不懂你的意思。”
“太后是皇上的皇嫂,俗话说,长嫂如母,您往后好生同皇上说话,皇上看在先帝的面上,也会敬您几分。如今后宫无人管事,太后何不趁机把后宫大权揽过来,妾身定会在一旁 协助您,只待他日皇上大婚,太后能替我小妹说几句话,到时我小妹若有幸贵为皇后,您依旧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这番话是安阳伯暗地里派人传给毓太妃的,安阳伯就是毓太妃的祖父。她早先是以为家里人会想方设法给皇上施压,将后宫大权抓到自己手里,毕竟太后是个病秧子,但如今听了祖父的打算,她虽不服气,但多方考量,也只能这般做。
一是太后最名正言顺,朝臣无可非议。二是这番作为,就是和秦家暗地里又结盟,长远考量,他们林家获利更多。
如今赵瑾一死,太后对这些后宫大权看得没这么重要了,但她三番四次在顾夕照那里吃瘪,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不过,倒也没有直接应下,“毓太妃怎么就知道皇上会把后宫大权交予哀家?”
毓太妃:“太后只要愿意,明日早朝,就会有朝臣上书。”
“先帝在时,尚且以哀家身体有恙,不宜操劳……”
“如今皇上后宫空虚,本就无琐事,更何况还有四妃协助。”毓太妃打断了她。
太后垂眸,没有搭腔了,沉默片刻后,唤了宫女进来送客,“毓太妃,皇上的性子,并不好掌控,且看今日闹的这一出,如何走,你改日再来吧。”
毓太妃心中暗骂,面上倒是恭敬地应了,“妾身告退。”
与此同时,明杏宫。
走在后头的顾夕照在宁太妃要回主殿时,出声叫住了她,“宁太妃且慢。”
宁太妃倒并不意外,回头看了她一眼,“本宫正好有几句话要与顾夫人说,顾夫人随本宫来吧。”
其他夫人见状,除了庆贵人顿了顿,其他人都十分识趣地出声告退,各回各殿。
“我知顾夫人要问我什么。”进了主殿,宁太妃身边的大宫女就带着人退下了,殿内一安静下来,宁太妃就率先开了口,“进宫这么多年,我最羡慕的就是顾夫人的肆意洒脱,今日在太后宫中为你说话,一是不忍顾夫人这般模样,二来……”
宁太妃垂下眸来,顿了顿,随即跪了下来。
“宁太妃这是做什么?”顾夕照也没有去拉她,对于宁太妃的突然下跪也不意外,这个女人从未与自己有瓜葛,今日却处处维护她,定是有所求的。
“我有一事有求与您。”
顾夕照低头看着她,脑海里仔细想了想,但纵观宫中的大小事,能和宁太妃沾上边的,也只有……“庆夫人?”
如今的庆夫人就是昔日的庆贵人。
“顾夫人心思玲珑剔透,果然不假。”宁太妃深吸了一口气,心底对顾夕照更是多了几分钦佩,“我与她自幼在一块长大,我们也是一同进宫,虽然她做出了……那等事,我也替她羞愧难当,但到底姐妹一场……我实在不忍……”
“只要她安分守己,莫再惹出祸端,那件事我定会替她保守周全,不然,怕是如今后宫的这些后妃都不得善终……”
宁太妃却捂着脸,呜咽出声,“她……有了身子了。”
第43章
顾夕照愣了片刻; 才反应过来宁太妃的话是什么意思,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她没有直接回宁太妃的话; 而是轻声问了一句:“宁太妃可知; 庆夫人曾对皇上做过什么?”
宁太妃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仰面看着她; 神色茫然; 且无措; “顾……顾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夕照看了她片刻才垂下眼; “宁太妃把人当姐妹看,可人家却未必把你当姐妹真心相待了。想来她只将此事其一告诉了你,并没有告诉你,那日在御花园撞破她那等事的人,其实就是皇上。”
看宁太妃整个身子瘫软跪坐了下去; 顾夕照别过脸; 衣袖下的手不由攥紧了; “对我来说,这都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 庆贵人连同她的奸夫,竟然敢把皇上送去乱葬岗。”
特意压低的声音,因情绪颤动; 而带着几分尖锐,落入心底; 如同冰凌子拂过,宁太妃整个人都不由心惊而发颤,唇瓣颤动了好半晌,才闭上眼颓然道:“我……这些……她都不曾……不曾告诉我。”
“一直留她一命,是因为先帝如今尸骨未寒,前有我名声有染,若又传出庆夫人这般……这让世人如何看先帝?”顾夕照轻叹了一口气,回头,“她是你宫中的人。宁太妃,你是聪明人。”
宁太妃摇了摇头,爬过来抱住了顾夕照的腿,“娘娘,求您救她一命……往后,只要您吩咐一声,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听您安排。”
顾夕照蹲下身来,看着一脸泪痕的宁太妃,谁能想到,这样寡淡的宁太妃竟然也会有这般崩溃的表情。
许久之后,她才伸手把人拉起来,背过身,“宁太妃,你若真要求我保她一命,先将奸夫的身份告诉我。”
后妃偷|人,此乃皇家丑闻,传扬出去,不只庆夫人必死无疑,整个后宫都会因此受一番牵连,首当其冲的就是作为明杏宫一宫之主的宁太妃,而宁太妃父亲是两江总督,她又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在朝政本就不稳的档口,轻易不能得罪。
多番考量下来,当日赵瑾听闻了此事,也没有当即把庆夫人处置了,而是让顾夕照暗地里先把奸夫查出来。可惜,不等她查出来,那个小傻子就私自弄了这么一出,把她打入了云阳宫。
宁太妃捂着脸,久久不言,顾夕照神色未变,回头看着她,“宁太妃,先帝不让内务府去查,而是把此事全权交给我,并不是为了庆夫人,而是因为你。我始终把此事搁置一旁,到了如今,是为了整个后宫的这些女人安宁。此事一旦闹大,明日不只庆夫人得死,咱们这些后妃都要跟着受牵连。”
大殿内只剩下宁太妃低低的啜泣声,顾夕照等了许久,才听到宁太妃有些沙哑的声音,“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姜鸣。”
顾夕照眸光一冷,“此话当真?”
宁太妃含泪点了点头,“她亲口跟我承认过,我也……见过。”
“宁太妃,你好生糊涂。”
宁太妃无可辩驳。
顾夕照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径直朝她外走。
若是如此,这事又要仔细查了。姜鸣乃侍卫处的人,侍卫处的人不可能认不出那日小傻子身上的皇子服,那便是有心要把人送去乱葬岗了。
是她大意了。
早已把那日的事抛诸脑后的赵三思,从听竹宫出来后,也不太乐意回承乾宫批阅奏折,带着李忠贤在这后宫里头绕了好大一圈,才擦着额头上的薄汗坐上了步辇。
见李忠贤一路都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之势,已经三而竭的赵三思隐约觉得自己今儿怕是又说错话了,再一想到等会要面对丞相那张冷脸,她就心虚气短地厉害,但转念一想到是那些女人先欺负贵妃的,她又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偏心怎么了,就贵妃对自己这般好,她不偏心那才叫没良心。
这般一想,她又雄赳赳气昂昂起来。
不过,当到了承乾殿,看着已经等候在那里的蔡隽时,赵三思还是没骨气地怂了怂,都不让蔡隽行完礼,就拉起人,十分亲热道:“朕不是告诉丞相,早朝散了后要去拜见皇嫂么,您怎么还来得这般早?”
盛满笑意的桃花眼很是灼灼,看着小皇帝这模样,蔡隽的冰块脸稍稍龟裂了点,“臣刚来,想着皇上怕是要到了,便就在这等着了。”
承乾宫是内廷,但如今蔡隽是辅佐大臣,赵三思对他也很是敬重,许他自由出入。
赵三思原以为她早朝时自作主张说了这么多话,蔡隽定是会骂她的,眼下听着人的语气不像是生气,不由放心了不少,脸上的笑意更盛,进了书房后,就吩咐李忠贤奉茶。
蔡隽谢过恩之后,也不闲谈了,直接说起要事来。新帝从前从未接触过朝政,对于这些大臣奏折上所言的事,十个里边至少有八个,赵三思是在看天书。
蔡隽最初对这样的储君接受无能,到了如今,已经能面无改色地给赵三思解答十万个“丞相,这些字朕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朕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看着小皇帝能在自己分析这些朝政时,能时不时说出几句自己的见解,蔡隽觉得草包小皇帝还是孺子可教也的。
国家大事,琐事繁多,这大大小小的奏折批阅下来,本就耗时间,赵瑾在位时,都是让人先帮着挑选一番,把无关紧要地压一压,先挑出重点,这是历朝历代帝王批阅奏折的传统。但蔡隽眼下不敢让赵三思也这般,一是她对朝政接触甚少,如今批阅仔细了,也算是变相对这些大臣和朝政有个更深入的了解。二是他始终对赵三思不放心,生怕对其放松,就教出了一个好逸恶劳的昏君。
是以,等这些奏折批阅完时,已经是午时了。
陪着人看了这么久的折子,蔡隽也有些累,看小皇帝瞪着眼睛,努力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他也就不忍心再给她出难题了,将最后一本奏折合上,随口提了提江南防洪之事,“今年春上雨水好,春耕的事,下面都是送来的好消息,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江南防洪的事了。”
不用看那折子了,赵三思也松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也没多想,就接了蔡隽的话,“如今已经四月半了,一般洪涝都是夏季,如今再说修建堤坝防洪,怕是有些晚了。”
这些日子都是在说关于江南防洪的事情,赵三思倒也把这事放在了心上,没事琢磨一番,倒也有些自己的主意了。
蔡隽没想到她会这般说,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但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那皇上觉得,关于江南防洪这事,该如何做?”
“江南是鱼米之乡,一年的税收就占了四成,显然是重心。”赵三思撇了撇嘴,“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要年年拨款防洪?”
害得她还要来想办法,她前面的那些帝王不多的是明君吗?就不能有个人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蔡隽一时愣住了,没听明白她的话,“就是因为江南良田多,这才将其看得重要,年年在雨季到来时,才这般谨慎。今年是因为先帝病重,耽搁了,不然眼下早已在筹备了。”
赵三思皱了皱眉,“老天爷又不按咱们的计划行事,就比如今年,万一五月就进入了雨季,等这修筑堤坝的银子拨下来,那又有什么用?依朕看,与其年年这般担惊受怕,还要劳民伤财地想方设法预防,还不如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一劳永逸,确实是个好法子。
可重点是要如何才能一劳永逸?
蔡隽垂眸暗忖了片刻,“那皇上说如何一劳永逸?”
赵三思苦哈哈的,这等大难题她怎么知道,可这个话题又是她说的,要是不说两句,她觉得自己真的怪没用的咧。
挠了挠头,赵三思才道:“太傅说,学习要会融会贯通,就像五湖四海的水一样,相互渗透,才能举一反三。既然五湖四海的水都是相互渗透的,堵这洪水还不如疏,让小河的水入大河,让出不去的水出去,自然就不会堵着淹了农田。”
“皇上倒当真是会活学活用。”蔡隽笑了起来,江南地势偏低,一到雨季,北方高地势的水就顺着长江汹涌而来,虽东面有运河可以分流,但相隔甚远,若要分流,这个工程太过巨大。不过,小皇帝能这么想,他已经很欣慰了,“皇上的主意是不错,但江南地形复杂,让长江的水和其他河流贯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赵三思自认为见识浅薄,江南的地形是个什么样,还没出过宫的她根本不知道,但她明白一个道理,“自古以来,哪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是易事?小时候母妃同朕说过愚公移山的故事,虽然愚公一个人无法把山移开,但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也。当然这等传说暂且不论,就拿始皇帝修筑长城的事来说……”
想起那位始皇帝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赵三思又讪讪住了嘴,瞧了一眼蔡隽,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继续道:“虽然工程巨大,让百姓吃了不少苦头,但历朝历代谁没有享受到长城的利处?前朝不少明君还在继续修建长城咧。当然,朕举这个例子,并不是就觉得始皇帝不残暴了,只是想告诉丞相一声,咱们不能只拘泥于眼前。”
见蔡隽久久不搭腔,赵三思有些尴尬,偷偷瞄了他一眼,“朕……丞相也知道的,朕没读过什么书,若是说得不妥,丞相可千万别骂朕……”
“皇上说得很对。”蔡隽突然扬声打断了她,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躬身,头一次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是臣等目光短浅了,比不得皇上的高瞻远瞩。”
这几句话,蔡隽是字字发自肺腑。
直到这一刻,他才打从心里认可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君。
拘泥于眼前。
这是所有帝王和所有世人的通病,江南的水患,所有人都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但每每只要念及那疏通是笔大工程,大臣反对,帝王也露怯。
为什么?
那样一项大工程,谁都不知会出现什么意外,谁也不敢保证多久能完成。急于作出政绩等着升迁的官员不愿接,生怕留下了劳民伤财的骂名却没有作出一番流传千古事迹的帝王也不敢冒险。
小皇帝却不怕。
她不求功在自己,只求利在千秋。
赵三思根本不懂蔡隽内心的颤动,头一次被这个凶巴巴的丞相夸了的她还有些不可置信,歪着脑袋去看了躬身的蔡隽一眼,桃花眼满是朝气蓬勃,“丞相不是在冷嘲热讽朕吧?”
“臣不敢。”
赵三思撇了撇嘴,以为他是迫于自己身份的淫威,脸色垮了垮,“丞相有话不妨直说,朕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皇兄让朕多听丞相的话,朕都有牢记于心的。明面上,朕是皇上,丞相是臣子,但在朕心底,您和太傅一样,都是朕的老师。”
“今日得皇上这番话,臣定当为皇上鞍前马后。”蔡隽跪下来,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大礼。
赵三思被他这番言行吓得不轻,“丞相,你莫要吓朕?”
蔡隽磕了一头,“这是臣向皇上致歉,为臣昔日对皇上面敬,心不敬。”
蔡隽又磕了一头,“这是臣向皇上致谢,感谢皇上对臣的厚待和看重。”
说罢,蔡隽继续磕了一头,“这是臣正式向皇上行的君臣之礼,往后定当誓死效忠皇上。”
“???”赵三思被蔡隽这三个头磕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把他拉了起来,“丞相都让朕紧张了……”
小皇帝的桃花眼转的乌溜乌溜的,蔡隽瞧着忍俊不禁,“皇上不要紧张,从前都是臣对皇上太苛刻了。”
这话赵三思听懂了,看他笑了,也跟着开心起来,正欲开口说话,外面就传来了李忠贤的声音,说是午膳时辰到了,问她要不要先用膳。
听到李忠贤的话,蔡隽脸上的笑意虽然淡了,但声音还是比以往要慈和,“皇上如今正值长身体的年纪,先去用膳吧。”
不说用膳,赵三思还不觉得饿,眼下倒真有些饿了,不过丞相这会心情看着大好,她要趁热打铁,“用膳不急,朕先同丞相坦白个事情。”
蔡隽:“……皇上要与臣说什么?”
“朕,今日在听竹宫和太后吵了一架。”赵三思瞧着蔡隽神色还未变,赶紧补充道:“朕还威胁了那些后妃,说她们往后要是再敢欺负贵……顾夫人,朕就把她们统统打发去给先帝守皇陵。”
蔡隽告诫自己,方才才表了衷心,他不能反水太快了,遂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口吻语重心长,而不是气势汹汹,“顾夫人的事,皇上不能再牵扯进去了,眼下避嫌才……”
“那可不行,顾夫人昔日对朕这么好,今日之事,也怪她们合伙欺负顾夫人,朕也是瞧不过。”赵三思想都没想就打断了蔡隽的话,“再说了,要不是托顾夫人的福,朕早就把她们都赶出宫了。”
蔡隽:“……”
赵三思讨好地凑了过去,一副咱俩是好朋友的模样,“丞相不要担心,朕已经想好了,太后今儿被朕气到了,肯定会去告状,明儿要是有人说朕,尽管让他们去说。到时候,朕会倒打一耙的。”
小皇帝语出惊人是常态,但蔡隽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接受无能,“皇上如何倒打一耙?”
赵三思得意一笑,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起来,“太后为老不尊,又仗势欺人,就欺负贵……顾夫人,今日朕去听竹宫时,就不给顾夫人椅子,站那里跟个婢女似的。朕不过问了一句,太后就骂朕偏心。然后还污蔑朕和贵妃牵扯不清……”
蔡隽觉得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您就是和顾夫人牵扯不清咧。
不过看着小皇帝一脸“朕就和你说”的亲近模样,蔡隽又把话压了回去,“恩?再然后?”
“丞相你想,朕乃大昭的天子,最尊贵的人咧,既然太后都这般污蔑朕了,朕不能让她白误会一场不是,于是朕就威胁她们了。既然都认为顾夫人与朕有些牵扯,要是朕还不把顾夫人护好了,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觉得朕没本事咧。”
蔡隽:“……”哪里不对,可他居然一下子无话可说!
赵三思:“丞相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所以是太后逼着朕对贵……顾夫人好的。其实朕也不想的,但太后今日这番污蔑,太寒朕的心了。”
“……”小皇帝这番歪理太骚了,蔡隽觉得自己读的圣贤书完全无法招架,好半晌才艰难道:“皇上,太后……毕竟是您的皇嫂。”
赵三思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朕的皇兄挑皇嫂的眼光不大好,不过逝者已矣,朕原谅他了。”
蔡隽:“……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您这样公然和太后闹的不欢,怕是让朝臣……”
赵三思 :“是太后不满朕,公然和朕闹咧。”
蔡隽死心了,反正只要涉及那位夕贵妃的事,这位小皇帝是不如她意誓不罢休的。再者,如今后宫无管事者,顶多过两日,朝臣就怕要提起后宫管事的事了,小皇帝这么一闹,正好让大权旁落到其他人手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小皇帝傻人有傻福,向来是瞎打瞎撞的。
蔡隽这般一想,垂眸道:“皇上心中有数便好。”
闻言,赵三思愣了愣,她没想到今天的丞相这么好说话,又试探地问了一句,“那明日朝臣要拿这事同朕讲道理,丞相会帮朕的吧?”
蔡隽哭笑不得,“臣是皇上的臣,自然是和皇上一条心的。”
赵三思这才彻底放心了,命李忠贤传膳的时候,十分大方地赏了蔡隽一顿午饭。
上午是处理朝政,午休一个时辰后,太傅苏源就要来御书房带着小皇帝读书。
瑶妃读书不多,但性子野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地都教过赵三思一些,太傅给她讲解起来时,赵三思倒都能搭点边,让太傅头大的是,她这书实在背得难登大雅之堂。
今日为了能让太傅心情好些,赵三思念书时十分认真,今日功课结束时,太傅板着脸也夸了她几句,趁着人高兴时,她又卖乖地把昨日背得三章《论语》背得溜溜顺。
太傅捋着胡须,看她这副乖巧的模样儿,也忍不住笑了笑,“皇上今日表现十分佳,大字便只要练习一页纸了,往后可要都同今日这般,不可骄躁。”
“是。”赵三思恭敬地受了训,见太傅收拾东西要告退了,又赶紧把压在心里的事儿说了出来,“太傅,朕有事与您相商。”
太傅神情微怔,十分意外,“何事?”
赵三思抿了下唇,犹豫了片刻,才磨蹭道:“朕想与你商量把贵……顾夫人重新请回长乐宫的事。”
“……”那等从冷宫出来的女人还想住长乐宫?太傅的胡子歪了歪,“皇上可知长乐宫是什么地方?那是连四妃都不能轻易住的宫殿,皇上如今还想把顾夫人请回长乐宫?”
“太傅,您冷静些。”赵三思看他呼吸都是吭哧吭哧的,生怕他背过气去,赶紧扶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小声解释道:“如今朕后宫无人,这些宫殿闲置着也无他用,把人都打发去了那些偏僻的宫殿挤着,让后宫都冷清了。”
太傅不想让她扶,拂开了她的手,“三月大孝一过,皇上就该选秀纳妃立后了。到时这些宫殿如何会空着。”
“朕朕朕还小了,不想选秀,也不想纳妃,更不想立后。”赵三思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提醒,如今都有些担心起这个问题了,“选秀之事,劳民伤财,况且朕如今刚登基,对朝政之事尚且没有把握,更不能耽于女色,荒废国事了。”
这番话,倒是明君之言,太傅缓了口气,“皇上勤政爱民,乃百姓之福,但选秀纳妃,充盈后宫,是为了皇室子嗣。”
子嗣……她倒是能自己生。
赵三思舔巴了下唇,“朕虚岁十五,这些晚几年再说也不迟的。”
太傅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么小的人,确实容易耽于女色,晚几年是不算迟,先帝也是二十岁时才大婚。
太傅垂眸深思,赵三思又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策他,“太傅学富五车,定能替朕想个万全的主意,让顾夫人名声无虞地回到长乐宫的。”
太傅在心里琢磨着事儿,听到赵三思的这句夸赞,脱口而出道:“皇上既然不想早早纳妃,那让各宫后妃各回各殿便是……”话说到一半,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似地赶紧住了嘴。
赵三思却是被他一点即透,桃花眼瞬间一亮,“多谢太傅提醒,朕知道如何做了。”
太傅:“……”
作者有话要说:
李忠贤:老东西,瞧你助纣为虐。
蔡隽:老东西,瞧你助纣为虐。
太傅:都是你们助纣为虐在前。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想追更的人 1枚、爸爸 1枚、米蛇 1枚、起啥都被叫 1枚、天蝎 尾戒 1枚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煮熟的鸭子 1枚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想追更的人 26瓶、拽青春 19瓶、洛吃吃 10瓶、焺爅 10瓶、依° 10瓶、年年18岁 10瓶、西卡 10瓶、如此荒唐 6瓶、起啥都被叫 5瓶、我勒个去 5瓶、吾家有妻 4瓶、林洛 2瓶、一个不知道叫啥的青年 1瓶、新手怎么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44章
心中记挂的事都有了应对的方法; 赵三思对隔日的早朝很是期待,对她来说; 太傅教的那些帝王之术也好; 为君之道也好; 都太缥缈高尚了; 她自认为不是个能和赵家那些祖宗长辈能比肩的人; 如今国无大事; 她也不想着做些什么流芳千古的事来; 就惦记着貌美心善的夕贵妃。
翌日早朝; 因赵三思昨日那番话,朝堂上发言的人倒是十分积极了,像兵部尚书孙炎一样,眼下他这个部门无所事事,但生怕被人误会发言不积极; 都对如今吏部和工部最关心的江南防洪之事提出了自己的一两点看法。
如今朝堂上这番百官都踊跃发言; 献计献策的热闹景象; 是蔡隽始料未及的,不由抬头朝龙位上看了一眼; 结果正看到小皇帝偷偷在挖鼻孔。
蔡隽:“……”愣了愣; 他赶紧挪开了视线。
在朝堂上不仅要注意言行,更要注意仪容仪表,赵三思在刚被立为储君时; 日日都要被人耳提面命一番,自然是知晓自己眼下挖鼻孔的姿势有多么不雅观。但她鼻子太痒了; 她控制不住想挖的手,又瞅着下面的朝臣都在三五讨论,她这才偷偷挠了挠……
如今被丞相撞破了,赵三思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脸上一阵尴尬,往下面的大臣扫了一眼,无意识地轻咳了一声。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朝堂立马安静了下来,朝臣都不约而同地挺直腰板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她开口。对朝臣来说,龙位上的一声轻咳代表今日的讨论到此结束了,这是上朝上了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显然,赵三思新手上任,并不懂这个规矩,瞧着大伙都安静下来了,又耸了耸还是发痒的鼻子,有些不耐道:“诸位爱卿这是商量好了?”
能站在这个地方参加早朝的都是从三品往上数的大臣,自然都人精了,一个个都以为赵三思这不耐的口吻是在针对他们说了这么久还没拿个主意出来,于是都打起了精神 ,谁也不敢搭腔。
若说商量好了,又拿不出个章程。
若说没商量好,方才都是在干什么?
一直没发声的蔡隽瞧了一眼装死的众人,唇角勾了勾,出列道:“皇上,江南防洪是大事,诸位大臣也不敢呈一家之言。”
“这早朝召集诸位大臣来,不就是为了共商国事,那要依你们这般畏缩的性子,有想法也不敢借此机会表述,那这早朝意义何在?”赵三思却不以为然,又耸了耸鼻子,“再者,朕虽比不得先帝的英明,也比不得高祖的英勇,但朕自认为,是个心宽、能听百家言的人。”
小皇帝总是语出惊人,蔡隽虽然收到了不少惊喜,但今日听着她的这番话,还是有些惊艳,“皇上所言甚是,倒是臣等多心了。”
“你们啊,都是被外界那‘伴君如伴虎’的传言给骗了。”赵三思一副十分能体谅的口吻,看了一眼下面垂着头不敢搭腔的众人,又安抚道:“只要你们都忠君爱国,为百姓着想,朕自然是不会惩罚你们。当然,你们若是总想着做些不良勾当,朕也不是那般好说话的。”
“臣谨遵皇上教诲。”
赵三思摆了摆手,“关于江南水患的事,朕昨儿倒是和丞相说了自己的主意。”又怕自己说得不妥惹人笑话,赵三思看了蔡隽一眼,也就不说了。
蔡隽十分有默契地接上了她的话,“江南水患年年都要费上一番功夫,皇上的意思是,堵还不如疏,将长江与东面的运河打通,给长江的水分流。不知各位大臣对此如何看?”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最后还是工部尚书率先道:“江南虽总体地势低矮,但地形也有些复杂,长江和运河更是相隔甚远,连同两条河流,怕是有些费时。”
户部尚书闻言,也跟着道:“这等大工程,最是劳民伤财,需要大量劳工,如此一来,怕是要征徭役。如今百姓安居乐业,贸然征徭役,势必让百姓不满。”
“……”
朝臣的这番不妥言论,蔡隽并不意外,赵三思却有些不满了,冷哼一声,“让长江的水分流,此事是为了谁?”
“自然是为了百姓。”
“既然是为了百姓,百姓为何不满?再者,此等大工程,不趁着太平盛世修建,那要等到何时修建才靠谱?”自己都想的明白的道理,为何这些苦读圣贤书的大臣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