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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命不久矣[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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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神情也都开始变得和善了不少。
  而他身旁的瑞王妃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感触良多,她嫁过来这么多年; 除了大儿子容成烨外,其他两个小女孩; 都是她看着从小丫头片子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 如今,眼看着容成璇都要出嫁了; 她联想到自己的亲闺女,捏着帕子,这心头也是不由得一酸。
  至于作为长姐的容成瑾,她自然也是在为妹妹开心的; 也许这份开心中有些复杂,但也确实是在开心的,她们姐妹,之前虽然因为许多的事,感情生疏了许多,但这血缘,毕竟是斩不断。
  纵使过去她们闹了再多的矛盾,那也不过是因嫉妒不甘甚至不值而产生的小打小闹,现在想来,根本就像个笑话,如今容成璇已经逐渐长大了,对于许多事情,早已经看开了些,又心满意足地嫁给了心上人,她觉得自己也再不会去因为所有家人的偏爱,而去狠狠地嫉妒自己的亲姐姐嫉妒得发痴发狂了。
  十多年来一直活在姐姐阴影之下的容成璇,终于还是得到了自己曾以为毫无希望的人,有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满揣着少女心事的容成璇轻抚着柔软华丽的嫁衣,看着镜子里自己依然十分年轻娇艳的容颜,想着表哥看见这样妆扮的自己时的模样,也是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只是,这抹笑意却在她透过镜子看到容成瑾浅笑着踏进自己的房间时,突然一僵,不过,却仅仅只是因为觉得很意外罢了。
  “大姐。”盛装打扮的容成璇回过了头,有些拘谨地唤道,这幅姿态,好似仍是过去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小丫头。
  在这样美好得几乎不真实的日子里,容成璇看着容成瑾的目光,也终于渐渐开始恢复了儿时的温和。
  她们两姐妹一直都长得颇为相像,都称得上是眉目灵秀,清新可人,只是,容成璇的身体毕竟还是要比容成瑾好上许多,看上去,也总是要显得更加精神些。
  就好似如今的新嫁娘装扮,容成璇神采飞扬的模样,容成瑾觉得,可真是比当初一样满心欢喜嫁过去的她,要美得多了。
  “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阿璇,你今日可真是美极了。”容成瑾看着妹妹美丽的模样,不由得如此感叹道。
  闻言,容成璇不由得又看了眼镜中自己那红艳艳的倒影,轻笑道:“新娘妆都是一个样,擦上几层厚粉,再涂个大红唇,我觉得都完全不像我了。”
  说完,她便伸出了手,似是想要去摸摸自己的脸,结果,还没碰到,便被贴身丫鬟凝冬给连忙制止了。
  凝冬哄道:“我的好郡主呀,时辰都不早了,小心给摸糊了,待会新郎官过来接亲了,都来不及再化,您这是让人家洞房花烛夜里,盖头一掀,不看娇美的新嫁娘,看您的大花脸啊。”
  听着凝冬诙谐的话语,容成瑾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而容成璇手一放,一张脸也是顿时就红到了脖子根。
  她狠狠地捏了把爱胡说八道的侍女手臂后,羞赧道:“你若是再敢在我跟前说这些讨人厌的话,明天我就让表哥去找个人牙子来,把你给卖到那天边去,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凝冬到底是跟主子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就像姐妹一般,此时也没被容成璇的话吓着,反倒继续打趣道:“哎呀,瞧我们的新娘子,这会子就有个侯府少夫人未来的当家太太的样子了呀。”
  听凝冬竟然还在说,容成璇也是愈发脸红,愈发觉得自己都快要没脸见人了。
  凝冬见容成璇撅起了嘴,也是知道自己因为太开心了,过了头,忘了自家这位郡主纵使要出嫁了,也还是个小姑娘,脸皮薄得很,连忙又好声好气地告起了罪撒起了娇来,而容成瑾,她就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两个小姑娘你来我往,也没有再出声说些什么。
  很快,迎亲队伍就浩浩荡荡地抵达了王府。
  听着外头响起了乐声、鞭炮声,一身华服的容成璇有些羞涩低下了头,然后,便由容成瑾拉着,去跟家人做最后的告别。
  虽说嫁人是喜事,嫁给表哥,更是她多少年的期盼,但要离开生活了十六年的家,容成璇到底还是不舍的,她看着座上几位长辈,也是不由得眼眶一热。
  她由凝冬扶着,盈盈跪在了垫子上,郑重地给父亲磕了个头,“父亲……”
  两个字才刚颤抖地说出口,容成璇便忍不住流起了眼泪,吓得一旁的凝冬立即手忙脚乱地拿出了帕子替她小心翼翼地擦了起来,生怕会花了她好不容易才化好的妆容。
  女儿要出嫁了,新晋岳父瑞王高兴归高兴,但此时看着璇璇跪在那哭了起来,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感伤,他伸出手,想要好好地再摸摸这个女儿的头,可是女儿这满头珠翠的,却又让他有些无从下手,最后只能讪讪地挪了位置,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嘱咐了几句。
  待他说完,便有仆人端了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来,恭恭敬敬地对容成璇道:“怀庆侯府来迎亲了,乐安郡主,请戴上吧。”
  容成璇噙着眼泪点了点头,便让凝冬拿起盖头,替她戴上了。
  容成玫毕竟只有五岁,她坐在母亲身边看着二姐姐戴上了红盖头,整张脸都被完完全全地遮住后,突然便一个人在那里“咯咯”地笑了起来。
  在众人不解之际,她又转过身,好奇地对母亲奶声奶气地问:“娘亲,二姐姐这是要跟晞阳表哥……啊!不对不对!二姐姐这是要跟二姐夫躲猫猫吗?”
  小小年纪的丫头,此时还并不是特别明白姐姐要嫁人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姐姐以后是要去怀庆侯府住了,自己以后也要管怀庆侯府的那位表哥叫姐夫了,而其他,别说大人并不打算跟她说,就算说了,也只会让她想得头大,百思不得其解。
  她话音才刚落,小小的脑袋瓜上便迎来了娘亲的轻轻一掌,“玫儿,别胡说!”
  众人听得这样的童言稚语,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就连遮着盖头的容成璇也不禁悄悄地弯了弯嘴唇,倒是冲淡了几分离别的悲伤。
  ……
  今年到底已经不同于去年了,远在边境历练的容成烨现在已经不再干脏活累活了,他开始跟在舅舅身边,了解起了各色事务,每天都是头疼不已,只是京城里的大家都不在意也不知道更不懂这些,都仍是其乐融融,而他的生活,却是再没有了过去的悠哉游哉。
  他这次能够赶回来送二妹妹出嫁,也是实在艰难,而且,他也只能呆一天,送走了妹妹就该上路了,难得轻松的他,笑呵呵地将这个也许不算特别熟悉,却也疼爱的妹妹稳稳地背起,便朝着花轿走了过去。
  而一身喜服的赵晞阳,在阔别了一年之后,也终于再见到了自己曾经那样深爱着的瑾表妹,但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激动,只是在拜见过了一脸不悦的岳父之后,平静地朝容成瑾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天,与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病弱姑娘,赵晞阳曾经大闹过,痛哭过,消沉过……
  但最后,他还是想通了,也下定决心放下她了,因为,这一切都已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而且,与瑾表妹比,璇表妹其实亦是个很好的姑娘不是么,他如今唯一还能做的,便是好好珍惜这个在今天开开心心做了自己妻子的姑娘,就像他当初想要怎么对瑾表妹好一般,去对璇表妹好……
  从此正式成了他妻姐的容成瑾,见他放下,也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继续硬装冷若冰霜的必要,于是,她便也同样微笑着,朝自己的表哥兼妹夫点了点头,然后,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兄长与妹妹。
  当花轿的轿帘就此垂下后,容成璇的身影,也就这么彻底消失在了容成瑾的视野中,迎亲的大队伍,又浩浩荡荡地行动了起来。
  ……
  “瑾瑾,王爷王妃他们都已经进去了,你也该进去了。”陆兰琛默默为容成瑾披了一件披风。
  容成瑾看着那早已没有了花轿身影的方向,顿了顿后,突然徐徐道:“我本以为,我应该是烦极了她,巴不得她早一点与晞阳表哥一起离开的,可如今,我真看着她就这么离开了瑞王府,嫁到了赵家,却还是产生了几分莫名的不舍,浓浓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怪?”
  容成瑾其实不是很喜欢回忆自己的上辈子,她想要开心些,而过去那个对一切都全然无知的自己,实在是活得太好笑了,好笑得让她难过,但此时,她却还是忍不住又开始回想上辈子。
  她还记得自家二妹过去所嫁的夫君,那个人,是王妃崔氏的内侄,是玫儿的亲表哥,而她,也大可以因为这份关系而呼他一声表弟。
  而二妹之所以会选择远远地嫁去江南的崔家,想来,也是有想就这么逃离姐姐与表哥的世界的原因在,可惜,逃开了又如何,这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忘的,一朝回京,这个姑娘一看到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人,便还是如同飞蛾扑火般,向他走了过去,然后,便也间接地害死了身心俱疲脆弱不堪,已经再也受不了任何打击的她。
  对于这些事情,容成瑾其实早已经看开了,她早已不愿意再记恨这两个人,如今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用还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去记恨现在仍还算无辜的他们,实在很不应该,也纯粹是在自找烦恼,可是,若要她去彻底做到全无隔阂,也不大可能。
  所以,她如今只能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自己在这儿回忆着这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过去,百感交集。
  陆兰琛毕竟没有似她一般重活了一世,并不明白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此时听了容成瑾的话,也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不过,她也没有去想太深,笑道:“不奇怪,你这个人呀,本来就心大,不管被别人如何欺负了,也从来都不记仇的,人家乐安郡主又到底是你疼惜了多年的妹妹,你如今能不去选择责怪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听陆兰琛这么说,容成瑾从回忆中回过了神,不禁莞尔一笑,嗔怪道:“哎呀,我当真就如此心大啊?”
  陆兰琛给她的披风系了个漂亮的结后,便颌首道:“心大,心大得都快要可以跑马了,我活了快十九年了,就从没有见过比你还要更心大的人,所以呀,你就该好好地呆在家里,免得转头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虽说这句并不是什么夸人的话,但自陆兰琛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听她用自己曾经嘲笑哥哥的话来嘲笑自己,容成瑾不由得脸一红,问:“那么……是不是很不好呢?你说是不是……显得很懦弱很无能?”
  陆兰琛拉着被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一步一步地朝王府里走去,道:“没有,我觉得很好呢。”
  陆兰琛对她如此说着,而剩下的一些想法,则是被她给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陆兰琛心想,就算有人会因为容成瑾的过度善良心大而伤害她,自己也会奋不顾身地挡在她的身前,将一切都给加倍还回去,毕竟,她始终都是如此的,在乎容成瑾啊。
  见她如此说,容成瑾忽然就笑了,“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也放心了。”


第四十二章 
  自打那年与容成瑾分别后,陆兰琛基本上就没怎么再握过笔了。
  她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山村姑娘; 也就是多年前走了运; 跟在了容成瑾的身边; 才靠着人家高贵的郡主读了书认了字; 后来; 她一离开了容成瑾,离开了锦衣玉食的王府; 这些东西,便也瞬间就失去了任何的价值; 在安姨看来; 她只需要好好学她的琵琶便够了,她会不会读书; 会不会认字,这些赚不了钱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值得让人去在意的事。
  况且,纵使她再握起笔; 也再也看不到那个教她写字的人了,只有一个傻乎乎的丫头; 会捂着嘴惊叹:“姐姐还会写字啊!真好看; 真神奇,你这么拿着笔在这纸上一转一划的; 居然就成了字,成了句了!”
  再回忆这些,陆兰琛也不禁有些微微脸红,她这能让秋坠双眼放光看着的字迹; 其实,当真算不得好看。
  “我怎么记得,浓浓你过去的字好似……并没有如此……潦草的……”容成瑾坐在她的身边,皱着眉头如此说道。
  陆兰琛手一抖,一点浓墨就滴到了宣纸上,将本就潦草又歪歪扭扭的字迹,给糊成了一个黑疙瘩。
  “哪……哪里没有,我的字迹,明明就是一如当年呀,我想,大约是时间久了,你就给记岔了,也许,是将我给记成人家乐安郡主了也说不定。”她嘴硬地狡辩道。
  陆兰琛的字一直不算多么漂亮,是真,但至少,她过去在容成瑾的鞭策之下,一笔一划地认真写时,勉勉强强算得上是端正,甚至有时候超常发挥,瞧着居然还挺秀气,而现在,已经几年不曾好好练习的她,一手字几乎是惨不忍睹。
  “当真是时间久了,我给记错了?”容成瑾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陆兰琛连忙点了点头,“当真是你记岔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转回了头去,拿着笔蘸了墨,在自己的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然后,她皱了皱眉,仿佛是仍觉得不满意般,又将大叉给涂成了黑乎乎的一大团。
  方才,容成瑾本来只是日常拉着陆兰琛一起看书,书房里头也没留个人伺候,结果,两个姑娘看着看着,容成瑾这个懒姑娘就让旁边的人帮自己记个东西,她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陆兰琛居然立马就露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把容成瑾都给吓了一跳。
  一直到陆兰琛硬着头皮写下了第一句话后,容成瑾才终于算明白,这个姑娘为何会露出那样古怪的表情了。
  容成瑾拿起这张黑乎乎墨迹还没干的宣纸,轻声叹了口气,便道:“我的好妹妹呀,你可千万别到外面去说,你这一手狂放不羁得能与张旭、怀素媲美的‘草书’是我所教,你真该好好去瞧瞧人家柔杏,人家的蝇头小楷,虽然算不得多么漂亮,但至少,也能教人夸上一句端正,一看就知她是下了功夫好好练过。”
  陆兰琛似是有些恼了,从她的手中抽出纸,便揉成了一团,将它给直接扔进了书桌旁的竹篓子里。
  看着这透着一块黑的纸团在竹篓里打了个滚后,彻底泯然众团了,陆兰琛突然便轻笑了一声,道:“就算不去同旁人说,我的读书写字是你教的这一点,你也永远都赖不掉。”
  虽然陆兰琛眉眼带笑,但这话说得,怎么也有些不大对味。
  容成瑾见人家姑娘似是又将自己玩笑似的话语当了真,她愣了愣后,也忽然笑了起来:“怎么了?你这是又生我的气了?”
  见陆兰琛不答,容成瑾又道:“我只是怪纳闷的,我这个人,在其他方面,都是一无是处,唯独这一手字,却还算不错,见过的人,都说是高逸清婉,娴雅柔美,虽然我觉得这八个字用在我身上不免太夸大了些,但到底,一句娟秀还是能当得起的,可谁知,我这辈子唯一的学生你,却是学出了一手‘狂草’来,我呀,就真该去备条戒尺来,好好地抽你手心。”
  容成瑾一句唯一的学生,说得本就不好意思的陆兰琛也是愈发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容成瑾到底是位身份贵重的大家闺秀,自幼便有王爷请来的西席教导,虽说不上学富五车,论起这才学来,在京城的一众贵女里头,也还算过得去,不至于会在人前出了丑去。
  可陆兰琛,她过去只能抱着琵琶在红尘里摸爬打滚,又哪有那个整天读书练字的条件呢。
  陆兰琛本就已经不大服气了,而如今,她也到底在王府里又住了这么些月份,这胆子,也是又慢慢地被容成瑾给惯得大了。
  她将笔搁回了笔架,便道:“那瑾瑾,我可问你,你的琵琶如今又弹得如何了?我可还记得清楚呢,我是您特意聘请过来专门教您琵琶的,然而,在这几个月里,我从不曾见您表示要学,倒是总喜欢拖着我四处赏花游湖,就让琵琶堆在角落里落灰,想来,我这个做老师的,也得要好好抽你的手心了。”
  闻言,容成瑾的盈盈笑意也顿时就僵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陆兰琛居然会突然提这个,当然,陆兰琛说得也没错就是了。
  容成瑾自己都完全已经忘了,她当初生怕陆兰琛会觉得不高兴会多想,又怕父亲生气,所以,陆兰琛来王府的身份,并不是其他,还真就是她容成瑾的琵琶老师,只是,当时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有多信誓旦旦,现在,这内里就有多发虚。
  她……是真的想要学琵琶吗?
  也许曾有那么一瞬间,是的吧,不过,这也就是暂时的热情罢了,容成瑾总说自己不通音律,其实不过是自谦罢了,她还是曾经学过七弦琴的,所以,对琵琶,也并非全然无知,至少拿在手里,也还像模像样,只是,每当陆兰琛见她乱弹想要好好教时,她便又没什么兴趣了。
  聘请人家过来教授琵琶什么的,本来就是个糊弄大家的借口,容成瑾也从不曾当真,每天乐得跟人家一起玩,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个丫头竟是这么不能开玩笑,她才刚拿人家的字来取笑,人家就立马拿出这个来说,让她反被将了一军。
  容成瑾顿了顿,道:“浓浓若当真想要教我,那我好好学便是。”
  反正,本来就是她求得人家答应了要教的,况且,她琴都学得,这个,又能有什么学不得的,她一个死都死过的人,还能怕什么。
  陆兰琛又哪里是真的想让她去学这些了,她还怕了人家受累呢,她不过就是习惯性地想要在嘴上占个上风罢了,此时,她见刚刚还在嘲笑自己的容成瑾蔫了,自己便也不觉得多么气恼了。
  但她心里仍有些不平,遂道:“这个倒是不着急,你若当真就这么嫌我的字丑,大不了,我从明天开始,就住在你的书房里好好练字便是,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那么……要我为你翻找些书法名家的拓片来让你临摹么?”容成瑾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凑了过去,挨着陆兰琛关切地问。
  听她这么说,陆兰琛倒是来了点兴趣,“名家拓片?那——是我曾听说过的名家么?”
  她的脑海中顿时就浮现了几个堪称家喻户晓的名字。
  容成瑾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你自然是听说过的,不然又怎么能说是名家呢,我父亲一直是个风雅的人,王府的收藏也是相当的多……”
  说到这,她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道:“像是怀素的《小草千字文》呀,张旭的《古诗四帖》呀,我这儿……应有尽有……”
  说到最后,容成瑾一个绷不住,原本一本正经的脸也开始变了形,竟是又一个人在旁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一看就十分合适你来学……”
  完全没领会到她笑点的陆兰琛,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笑翻在一边不住傻乐的模样,一时间,也是不知自己究竟是该跟着人家笑好,还是该继续恼人家,居然又拿她字潦草的事开起了玩笑好。
  你可说说,这素来温柔端庄的郡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得如此无聊如此爱欺负人的呢……
  陆兰琛虽然问高兴她的日益活泼,但有时候若是活泼过了头,也不大好了。


第四十三章 
  时光如白驹过隙,世事如白云苍狗。
  不过只有两年的功夫; 整个京城便已从原本的安逸变得有些紧张; 连那些日常对容成瑾进行催婚的人; 都也渐渐开始变得安静了起来。
  只因如今边界的战事; 是愈发吃紧了。
  北黎南齐两国的恩怨; 由来已久,百多年前; 北黎本属于大齐,只是; 那时的帝王昏庸无道; 激起民众起义,直接导致国家被分裂; 甚至,还险些被隔壁虎视眈眈的数国分一杯羹。
  元气大伤的大齐是靠着杀了昏君,扶了一位贤明且善于用人的君王上位; 又跟东边邻国联盟,才好不容易保住了一半的土地; 然而; 在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还是被北黎压得喘不过气。
  这样版图相当又实力相当的两个国家; 在百年来,总是战了又和,和了又战,都曾胜过败过; 双方国民都恨彼此是恨得牙痒痒,却怎么也无法将对方吞并,偶尔还要假装友好联手打打别国。
  后来,两边彻底连脸上的友好都无法维持,还是因为一段十几年以前的往事,一段疑点很多,却已是再也无法厘清的往事。
  北黎的丹阳公主秦冬微,她是第三位,也是最后一位被送来南齐联姻的北黎公主。
  在信王缠绵病榻的那些岁月里,久无大将的南齐,竟是出了一个难得的将才,名叫宋云回,他当真是用兵如神,甚至远胜信王,打得对面北黎节节败退,曾被称为南齐第一战神,北黎本就因为与信王的多年大战元气大伤,遇上宋云回这么个煞星,也只能连忙腆着脸求和,并眼巴巴地把最尊贵最美丽的公主送了过来求和,做太子良娣。
  而冬微公主,她既然能被称为北黎第一美人,也确实是有惊国之色,当公主被送来后,太子对其一见钟情,然后便为了一个她,直接闹上了大殿,强硬地退掉了原本的亲事,正式迎娶了公主做了他的太子妃。
  他们二人后来唯一的子女,便是容成瑾最美丽的侄女容成姝,而这个本该名正言顺做公主的姑娘,之所以后来会成了现今皇帝的养女,却是因为,在她出生两年之后,太子竟在一次打猎时,不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从此不良于行。
  这天底下,又哪有不能行走的皇帝呢,于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被先帝给贬为了秦王。
  而太子被贬之后不久,他美丽的妻子,来自北黎的丹阳公主,便也以通敌罪名被押入了大牢。
  那时的先帝堪称春风得意,对待这个身份尊贵貌若秋水的女细作,丝毫不怜香惜玉,更不在乎迟早会是囊中之物的北黎会如何作为,直接便判了她个闹市鞭笞至死,似是誓要将她堂堂北黎公主的尊严给踩入脚底。
  然而,就在行刑的前一天,丹阳公主却是意外地被人从牢房里面救了出去,而救她之人,居然偏偏正是南齐的战神,宋云回。
  宋云回也当真不愧是一代战神,纵使倾举国之力追杀,他亦是成功凭借自己的智慧,将丹阳公主平安地送回了北黎,只是让人意外的是,他自己,却并没有就此投向北黎,而是从此不知所踪,再无人见过他。
  听闻丹阳公主竟是被判鞭笞而死的事,素来疼惜妹妹又不甘羞辱的北黎国主自是怒不可遏,只是他也当真是怕了南齐战神,在确认了几次宋云回确实不见踪影后,才真正毫无顾忌地大举进攻,一时两边势成水火。
  也是好在北黎当年被宋云回打得惨败,一度对南齐点头哈腰得活像一个属国,就算已休养生息了几年,也还是没恢复过来多少,若是在北黎实力最鼎盛时,南齐碰上战神做了反贼这样足以让全国军心散乱的大事,估计一切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而不良于行的秦王,自己成了个残废,一生挚爱的妻子不仅是个敌国细作,还好似与战神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郁结于心,从此缠绵病榻,没几年便去了。
  而那时,早已是新君继位。
  母亲离去,又失去了父亲的容成姝便被叔父婶母给接进了皇宫,做了他们的养女,百般宠爱,比亲女更甚。
  容成姝是曾经的太子之女,是皇帝最疼爱的侄女,是尊贵的永嘉公主,可她同时,也流着北黎皇室的血,是北黎前任君主的亲外甥女,现任君主的亲表妹,而她那位堪称传奇的母亲,不仅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死刑,还带走了大齐百年以来最强的战神。
  这样复杂的身份,让容成姝的人生,也只会是复杂的。
  重活一世后,已放下了许多的容成瑾,闲暇时细想起这些,对这个身世特别的小侄女,也是多了几分怜惜几分关切。
  “公主,你又在想什么去了?”容成瑾看着眼前的容成姝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轻叹道。
  “啊!云安姑姑,我只是突然担心……担心烨堂叔了。”容成姝顿了顿,道。
  容成瑾掩唇一笑,道:“哎呀,你担心谁也不完全去担心他,我的兄长,可有着最旺盛的生命力,他会大胜而归的。”
  容成瑾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她生前死后一直呆在后宅,并不知道一切最后到底是怎么平定的,却对自家哥哥十分放心,毕竟这个人,日后可是要回来成亲生娃娃的啊。
  而哥哥所爱慕的那个姑娘,一诺千金,她既然选择在容成烨的身上下了赌注,就绝对没有再反悔的道理,她会等着他,等着他回来去向今上求一个恩典,纵使是等不回来,她本就有的是钱,输了这一把,其实也不算多么的吃亏。
  所以,不管别人急不急,反正她容成瑾绝对还是悠闲得不得了的。
  她又看了一眼侄女,道:“至于那位燕少爷,我猜,他定然也会平安回来的。”
  话虽然如此说,但对于这没把握的事,她的心中,也到底还是少了几分笃定。
  听容成瑾竟是突然提到了燕云州,容成姝脸一白,顿时便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她别别扭扭地垂下头,道:“啊哈?姑姑……你说什么呢?什么燕少爷呀?”
  容成瑾摸了摸她的头,道:“别装傻了,我知你关心他,哎呀呀,你别着急呀,姑姑又不会去同旁人说的,而且,若是说到这些,姑姑可也是个过来人呢。”
  有些事情,她只需要稍稍打听下就能明白了,既然不是英国公府那几位正牌的少爷,那就大约是哪位客居的公子了,瞧瞧,她这不一问就中了。
  正所谓这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她容成瑾也不例外。
  见自己这点子事被知道了,容成姝顿时是羞得满脸通红,她抬眸看了得意的容成瑾一眼,满心都是想要狠狠怼回去,便故意回嘴道:“那!那姑姑,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怀庆侯府那位少爷么?”
  容成瑾顿时一噎,真是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这问题问得可还真是让人尴尬。
  担不担心,容成瑾也起根本说不上来,赵晞阳算是前世今生的变数之一,上辈子,这个人别说上前线了,那些枪啊剑啊的,碰都没去碰过,谁知这辈子,他也不知道是抽了个什么风,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硬是扔下她怀孕的二妹妹跟了过去,气得南平郡主是大病了一场,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容成瑾怕极了别人认为她对妹夫余情未了,当即便沉了脸色,道:“小丫头,他自有人去担心,又关我什么事了!”
  见姑姑当真是生气了,方才还想着要故意气气她的容成姝也是连忙便挽了她的手道:“哎呀,好姑姑,是姝儿错了,姑姑别气,不如,你打我一下好了?”
  容成瑾倒是丝毫不客气,反手就将手中团扇给拍到了小侄女儿的脑门上。
  正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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