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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命不久矣[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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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楚倩见这丫头竟是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哀怨地诉苦了,头都顿时有些疼了,只好道:“哎呀,陆姑娘,你可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就好似我这个人有多么可怜一般,你只管将我当成你的朋友便是,我啊,一点也不可怜,又或者,索性你就听听我的故事吧,这个故事,我可是连郡主都不曾告诉,而你听了,也千万莫要失望。”
  至于她为何不去同容成瑾说……
  姚楚倩始终都觉得,人家容成瑾实在单纯得有些过分了,而且,容成瑾每次看着她的眼神,都好像,她是这天底下最善良最美好最温柔最贴心最贤惠的存在一般,让她纵使是心里头有着千万个鬼点子想要去同人家说,都只能默默咽回去,做出一副容成瑾喜欢的模样。
  毕竟,就自己这个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的性子,能够在这个名利场得一友实在不易,尤其是像容成瑾这样天真善良的姑娘,就算你卖了她,她都能笑呵呵地替你数钱,更是值得珍惜。
  见姚楚倩居然要给自己讲故事,陆兰琛眉头微皱,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问:“我?”
  她这样的女子,有何资格能听得堂堂县主的故事。
  姚楚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个人就这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陆姑娘是知道的,楚倩是出身商贾,士农工商,经商最末,所以,这京里的这些士大夫们,是谁也瞧不上我,但他们也窝囊,他们只会在背地里嘲笑我,笑我是趁着国家危难,用万贯家财换了一个高贵的县主之位,就此一步登天,从低贱的商户之女一跃成了堂堂的堪比郡王之女的县主。”
  说到这里,姚楚倩不禁轻笑了一声。
  “其实,我也没多么稀罕当什么县主,也不是多么在意被哪个皇帝所统治,只是,我也有着自己的难处罢了,我是我父亲的独生女儿,而生为女儿,在这个世间,就是要吃亏一些,父亲病重后,我那些没心肝的亲戚,整天都在盯着我家看,只盼着我爹咽气,然后他们便能打着各种借口过来吃绝户。若是他们还有点怜悯心,可能会给我留点嫁妆把我打发出去,若是已经没良心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吞了我家的家产后,还仗着长辈的身份,把我给卖了。”
  “我既然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爹,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个心狠重利的,自己的东西,就算是全部都扔进河里,也不愿意去被一大群强盗给白白抢走。所以,我是想也没想,便赶在他们动作前,立即跑去揭了皇榜,倾尽家产,换来了皇帝陛下的庇佑,然后,便得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县主位置,这个位置,既是对我的嘉奖,也是对天下人的鼓动,从此,谁也不敢动我了。”
  说完,姚楚倩看着陆兰琛惊讶的模样,笑得依旧温婉大方道:“听我说完了这个小故事后,陆姑娘心中感觉如何呢?陆姑娘会不会觉得十分失望?原来啊,这个人人称颂的姚县主,仅仅是因为不想家产被叔伯夺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捐的钱,根本不是为了解国家之危难,根本没有市井所传的那么伟大。”
  然而,出乎姚楚倩预料的是,陆兰琛却是木着一张俏脸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兰琛觉得,不管您原本的用意是什么,您倾家荡产捐出的巨额银两才是最实在的,您的钱解了皇帝陛下的燃眉之急,也解了整个南齐的燃眉之急,兰琛只需要明白这个,就足够了,而其余的,都不重要,您依旧是我们的功臣,依旧是值得大家称颂的姚县主,兰琛,依旧敬佩您。”
  姚楚倩有些讶然地挑了挑眉,本来只不过是随口说说想看看陆兰琛反应的她,光看着陆兰琛这认真的神色,便知这个姑娘所言非虚,陆兰琛,竟真是如此想的,而不是因为顾忌着县主地位而故意讨好编出来的瞎话。
  搞得她一句“傻丫头,我骗你的”明明都已到了嘴边,都硬是没有再说出口。
  这个故事确实是真,而她之所以会跟陆兰琛说,一方面是突发奇想,想要逗逗这个傻呵呵的丫头,而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个丫头秉性不差,不管信不信,也不会说出去,只会烂在心里,况且,就算她当真是看错了人,这丫头真的说出去了,估计也绝对不会有人去相信。
  至于她那些过去想吃绝户的叔伯,此时巴结她都来不及,只想着沾她揭皇榜的光做生意,她扔掉那么多钱的事,他们心里头纵使再气,也得笑呵呵表示,这都是他们的教育,他们的支持。
  陆兰琛啊陆兰琛,原来,也不过是个一眼能望到底,却又自有着一套理论的死心眼丫头。
  倒是有点意思,难怪这个丫头会跟人家云安郡主如此投缘了,姚楚倩若有所思地看着陆兰琛,如此想着。


第三十六章 
  “什么?浓浓……陆姑娘她已经不在清风楼了?那她,那她现在是去哪里了!”容成瑾拉着柔杏的手; 又惊又急地问。
  她想着这陆兰琛竟是又一次偷偷跑去了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实在悔不当初; 她之前就不应该在陆兰琛的面前服软; 果然; 她当时就该要好好地硬气一回,不管那陆兰琛是何想法; 都置之不理。
  她原本还想着,她以后再努力去卖好; 总能把她受伤的浓浓哄回来; 而如今,人家离开了; 她的小计划估计落空,她顿时只觉得天都已经塌了一大半。
  柔杏看着她急成这样,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道:“郡主莫慌; 莫急,我派人问过陆姑娘上头的那个老太婆了; 她既收了钱; 自是什么都肯说,她说; 是虞家接走她过府演奏后,就没有再把人给送回来,倒是拿了一小箱金灿灿的黄金给她,说是要赎人; 那老太婆本就忌惮这样的官宦人家,又看到这诚意满满的黄金,又哪有不从的,现在再说起时,她脸上可都还止不住地笑呢。”
  赎人?!
  容成瑾听柔杏这般说,一时间,别说是顺气了,她差点就是直接背过气昏死过去了。
  “虞家?是哪个虞家呀?”容成瑾焦躁异常地问。
  容成瑾毕竟身处后院,又久病缠身,对于这前朝之事,了解不多,以至于一时都想不起这京里有谁是姓虞的。
  柔杏道:“是左都御史家。”
  “左都御史,虞御史。”
  容成瑾细细嚼着这个职务,顿时更心焦了,怎么连这样的人也会去那什么清风楼听曲儿!一下子,搞得一切都顿时变得难办了,人家可到底是简在帝心的二品大员,这让她怎么好去同人家商量,要讨他赎回来的姑娘,而人家,会不会卖给她这个面子也难说。
  虞御史显然并不缺钱,也并不需要看一个郡主的脸色,若是直截了当地拒绝,她也是无话可说。
  难道,让她去求父亲?
  容成瑾又犯难了,这也完全不可行啊。
  她父亲是个什么人,难道她还不清楚?别说她父亲压根不待见人家陆兰琛了,就算是待见,他也不可能会拉下老脸,去同朝中同僚说这些,更别提去拿身份地位压人了,这是生怕不被别人给参死呢,她还是趁早打消这些念头吧。
  “柔杏阿姊。”容成瑾想了又想,便拉着柔杏的手,突然便好声唤道。
  柔杏顿时就抖了三抖,她们毕竟主仆这么多年,柔杏还能不了解她?
  柔杏心知她又想做什么,立马板了脸,道:“郡主你这……不成不成,你怎么就这么……我知你心里头很在意那位兰琛姑娘,但这样做,还是太不合适了些,这事啊,还是得从长计议,最好先去问过王爷,看他愿不愿意帮着您,总之,我不许你亲自去,对,我这便去同他们说去,让他们绝对不能放跑你。”
  这段话,柔杏倒是说得底气足,虽然她就是个侍女,但她背后有王爷撑腰啊,只要她把王爷一搬出来,又有谁会不听她的?而且,郡主最近出了这么多事,这些下人,个个都想要明哲保身,生怕郡主出什么事又连累了大家。
  而容成瑾又岂是个那么轻易放弃的人,更何况还是关于陆兰琛的事,至于去告诉她爹让她爹来处理什么的,她爹定是会下明令把她关在家里让她好好冷静。
  “好阿姊~”她又唤。
  柔杏依旧不为所动:“柔杏只是一个小小奴婢,又哪里做得了郡主的阿姊呢,郡主实在折煞柔杏了。”
  容成瑾见此法无限,也只得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她一改方才的温言软语,又正色道:“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不想我总是做出这样不合身份的事,但是,我早已不想再被所谓的身份礼教束缚了,这出去,我是一定要出去的,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柔杏阿姊不愿陪同,甚至还想阻止,也无妨……”
  说到这,她突然一顿,良久,才又继续涩涩地开口道:“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退缩了,陆姑娘她对我很重要,万分重要,除非她想留在那里,否则,我是一定要去把她带回来的。”
  说完,她便绕过了柔杏,打算传唤小丫头来,替她更衣。
  柔杏看着她突然这泪光莹莹的模样,心中顿时只觉得,自己大约是上辈子欠了这位祖宗的,所以今生才会这般对容成瑾毫无办法。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替容成瑾找披风,一边道:“别喊慧湘她们了,我来就是,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陪着您了,明明是不管您去哪我都跟着,随时准备给您当垫背的。”
  *
  *
  容成瑾过去从不曾想过,自己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去寻一个朝廷要员,恳求他放过一个被她深深在意着的姑娘。
  容成瑾并不觉得自己足够了解陆兰琛,但也不算一无所知,她知道,那是个自尊自爱又倔强的女子,她知道,命运对陆兰琛一直都那般不公,她亦知道,陆兰琛此刻一定很痛苦……
  她实在不希望陆兰琛这样,深陷泥淖不可自拔,所以这一次,只要陆兰琛有一丝不想待在那儿的想法,她便一定要救回陆兰琛,哪怕,是用这样陆兰琛所不愿见到的方式。
  她搓了搓冰凉的手,在心中不住地构思着自己待会儿见到了素昧平生的左都御史该如何开口,虽然,这样的事情,无论她怎么开口,好像都不会太对劲,可这个口,她又不得不开。
  就在她为此头疼不已之时,一阵哭声,却是突然从马车外传了进来,为她本就不佳的心情更添了几分愁闷。
  这是哪里来的哭声,还一直跟着她们,不曾断过。
  柔杏见郡主脸色欠佳,心中有些担心,便转过身,掀帘一看,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正在远远地追着他们行进得颇为缓慢的马车走,用袖子擦着眼泪,哭得可厉害了。
  柔杏哑然失笑,这是谁家的呆傻姑娘,是不是见郡主的马车华美,心中喜欢,便这样追个不停呢?
  她唯恐郡主会不适,正想将头缩回来,让车夫再驾得快点甩掉小丫头,然而,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总觉得好像有些古怪,于是,她顿了顿,又看向了那远远的小姑娘,而这回,她又看得更仔细了些,虽然两边隔得还有些远,一切都有些模糊,但看那身形,还有那袖子放下后,略显熟悉的容貌……
  “停车!”她突然高声道。
  车夫知晓柔杏是郡主身边作主的人,听她这般喊,连忙便乖乖地停了下来。
  而一旁原本还在沉思的容成瑾,也是被柔杏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唬了一大跳,她抚了抚胸口,问:“柔杏,你这是在鬼叫什么呢?虞府已经到了不成?我……我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呢,先停在这儿,让我再好好想想……”
  然而,柔杏却是指着外头道:“郡主,我好像瞧见那永嘉公主了。”
  听她这么说,容成瑾眉头微皱,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永嘉?公主?我的好柔杏儿,你都说她是位公主,而不是什么野丫头了,她不好好地待在宫里,跑到大街上来做什么?你为了阻止我,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是连这种瞎话都编出来了,哎呀,别演了,快把头收回来吧,我来都已经来了,没有退缩的道理。”
  柔杏也是如此想的,可她又觉得,实在是像啊,为了确认,她又探出了头去。
  见自家的傻丫头如此,容成瑾也是着实无奈,待她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把人给拉回来时,她竟是突然就听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女声喊了一句:“姑姑……”
  容成瑾的脸色顿时一变,这个声音……怎么好像还真是她那个漂亮大侄女容成姝的声音。
  难道,她也同柔杏一般,都在这儿出现幻觉了不成?
  她这般想着,一把将柔杏拉开,自己也朝外看去,然后,便只见一个十多岁的明丽丫头,正一边用袖子擦拭着眼泪,一边远远地朝着他们的马车走来。
  瞧见这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明媚面容,容成瑾神情一滞,然后她是想也没想,便连忙掀帘下了马车,一路走向了仍然在哭哭啼啼的永嘉公主。
  “你是永嘉公主?”容成瑾远远地试探着唤道。
  而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的容成姝见果真是容成瑾出行,愣了愣后,便连忙将擦泪的手一放,猛地跑了过去一把扑进了这个比自己不过大了三四岁的小小堂姑怀里,又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云安姑姑……”
  容成瑾见自己这个侄女哭成这副模样,也不好问她些什么,只能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之后,紧追着自家郡主下来的柔杏也是好说歹说,才总算是把两位祖宗都给请回了马车坐着。
  容成瑾过去从不曾发现,原来她这位大侄女竟是这般能哭,在路上哭了半天,上了马车之后,还是在不停地哭,哭得她都要耳鸣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成姝才终于拿着柔杏递给她已经差不多能拧出水的帕子,一边抽抽噎噎,一边开始向容成瑾断断续续地诉说起了自己伤心的缘故。
  “姑姑。”她抽抽地喊道。
  “我方才,在英国公府上……”
  “英国公?”
  容成姝点了点头。
  容成瑾有些纳闷,这英国公的小孙女邰靖莲,不是容成姝的好友么?怎么了?难道这个姑娘竟是惹容成姝生气了?
  似乎是看穿了容成瑾的想法,容成姝摇了摇头道:“倒是与靖莲姐姐无关……她今日出去了,尚未归家。”
  “那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邰家有谁这么不长眼,欺负你了?”
  容成姝却还是摇头。
  容成瑾突然有些头疼,她实在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却也实在不好去逼问这个伤心欲绝的小丫头。
  容成姝捏着帕子,想着该怎么向这个小姑姑解释,结果她吸了吸鼻子,却是又想哭了,她控制了好久,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没再掉眼泪。
  然后,她抬着肿得不像话的双眼,看着容成瑾,有些委屈地问:“姑姑,你说,我是不是生得很难看呀?”
  容成瑾虽然不知道这跟容成姝要说的东西有什么关联,却还是老老实实地道:“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永嘉公主可是我朝最美的公主。”
  容成瑾虽然确实是有意哄她开心,但这句话却也并非全是虚伪的奉承话,容成姝的父亲容貌生得十分俊朗,比今上还要俊秀得多了,又有个曾被称为北黎第一美人的北黎公主做母亲,怎么可能会生得难看呢。
  如若不论其他,单论美貌,就算放眼整个宗室,都鲜有能与她相比较的,容成瑾虽然一向都知道自己模样生得不丑,却也仍旧是比不上这个水灵灵的侄女。
  “那,姑姑,那,为什么有些人就偏偏总是那么嫌弃我呢,哪怕,我都说我……”
  说到这,她似是难以启齿一般,又闭上了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闻言,容成瑾大约猜到了什么,顿时大惊失色:“公主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难不成,你小小年纪的,竟是有了心上人?是……是英国公府的人么?是靖瑶丫头的兄长——还是弟弟?”
  但容成姝依旧只是抽噎着摇头,似是不想要多说。
  容成瑾只觉头疼不已,她唯恐这个小侄女会中了套,被人给骗了去,连忙又问她道:“那公主身边的侍女呢?她们都去了哪里,竟敢不随时随刻地跟在你身边!竟敢让你一个人就这么在街上乱跑乱逛?!”
  容成姝道:“是我实在是羞愧难当,一时冲动,就跑了出来,而她们……她们当时听了我的吩咐,还在外头候着,并没有发现,然后,我走着走着,就给迷路了……”
  若不是好不容易看到了瑞王府的马车,她估计还在大街上闲逛,等着一路逛到官府去,或着等人过来寻她。
  容成瑾顿时更头疼了,她不懂教训人,也实在不想越俎代庖地替永嘉的叔父婶母教去训她,毕竟,她没那个立场,也与永嘉公主不算太相熟。
  故而,她只是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她的头,温温柔柔地道:“公主,听姑姑的,以后可都莫要如此冲动了,这大街上鱼龙混杂的,若遇上什么不怀好意的人,你该如何是好?到时候,陛下与皇后殿下又该多担心。”
  容成姝情绪仍旧不大稳定,此时听容成瑾这般说,也只是轻笑一声,便道:“那样不是很好么?我很清楚,他们都不喜欢我,皇上,皇后,还有其他的人……”
  说完,她没等已皱起了眉头的容成瑾严词反驳她,便又死死地拉着容成瑾的手道:“姑姑,我……可以跟你回去么,就住一晚好不好,我现在实在不想回宫,我想清静一下,如此简单的事,只需要朝宫里递个话便好,陛下与皇后都不会在意的,至于我身边的侍女,也大可以派人去英国公府接过来,不过,什么都不要跟英国公他们说,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求你了,姑姑,我真求你了,你就疼侄女这一回吧。”
  容成瑾一向心软,此时看着记忆中明艳不可方物的丫头颓败至此,又哪里还能说得出拒绝的话语来,更何况,这也实在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她本有心去虞府要人,但如今半路杀出一个哭哭啼啼拉着她不放的的容成姝,却让她只能不得不中止了这件事,先送容成姝回王府安置。
  一来一去耽搁得太久,待到容成瑾将一切处理妥当后,原本明亮的天色也已经渐渐开始暗了起来。
  容成瑾实在挂心她的陆兰琛挂心得要死,她看着天上明月,一瞬间,竟是都不想管这天色,更不想管自己的身体,然后再继续再去跑一趟了。
  思君如明月,
  夜夜减清辉。
  她知道,她这样的思念,用这首诗并不合适,可是,她已经想不到别的诗句。
  因为,她亦是与诗里的前人一般,眼睁睁地看着月亮越来越弯,而人,也随着月亮一起,愈发清减。
  她每天都在想,想让陆兰琛回来,想让不再离她而去,可又始终不得其法,所以她开始憔悴。
  她无比烦恼着,却仍旧是好声好气地哄了半路出现破坏一切的容成姝去梳洗,不曾流露出一丝的不悦,然后,又一个人静静地对月盘算了起来。
  她看着弯成了勾的月亮,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焦,结果就在此时,姚县主那边,却是突然就传过来了一封信。
  愁闷不已的容成瑾本以为,这大约又是邀约同游之类的信函,不甚重要,过段时间再看也无妨,便直接有些不耐烦地将它给搁在了一边。
  只是,她绕着桌子踱了好一会儿后,却又还是又默默拿起了信函。
  她内疚地想,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再如何心情欠佳,她也不该去迁怒未来大嫂的信件啊,更何况,大嫂还是那般温柔,亦那般美好的人,能与之为友,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她也不愿意给姚楚倩带来任何困扰。
  于是,她吩咐了丫鬟替她裁开了信封,便从里头取出了一张精致的花笺。
  “郡主见字如晤……”
  洋洋洒洒一大篇,姚楚倩写的却不是容成瑾原本所以为的邀请函,而是陆兰琛的事情,比如,她前些日子如何被人请去了虞府,又如何偶然遇见了姚县主。
  知晓陆兰琛竟是到了楚倩的身边,一直揪着心的容成瑾倒是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呼吸了。毕竟依她的想法,除了王府外,这个世间于陆兰琛而言,还勉强能算得上安全的地方,大约也只有姚楚倩的漪澜小筑了。
  只是,姚楚倩这信毕竟篇幅有限,写得含糊,想来,估计陆兰琛说得也是含糊,整件事情,容成瑾看得云里雾里的,实在搞不太明白。
  正当将一颗心暂时放回肚子的她,抿嘴一笑,决定明天便去一趟漪澜小筑好好找人家姑娘了解清楚一切之际,一只手却是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抽走了她手中信笺,吓了她一大跳。
  目前在这王府里,唯一还会这么做的人,想来也只有永嘉公主容成姝了。
  容成瑾有些无奈有些气恼回头,果不其然,梳洗之后的小丫头,此时手里头正摆弄着她的信笺,她的眼睛虽然仍是又红又肿,但情绪却显然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了。
  容成姝见她回了头,连忙便有些尴尬地忙将信笺递了过去,又一脸好奇地问:“抱歉,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云安姑姑,这是谁在给你写信呀?”
  容成瑾默默将信笺从大侄女的手中抽了回来,道:“此人公主其实也是识得的,是姚县主。”
  容成姝有些惊讶:“诶?姚县主?是去岁那位揭皇榜的姚县主?从何时开始,你们竟已经如此相熟了?”
  她虽然并没有去瞧上头都写了些什么,但即使只是匆匆一眼,也足够她发现,人家可给自己这位姑姑写了不少的话呢。
  容成瑾不想与她多说,只笑了笑,道:“姚县主她啊,是个极好也极有趣的人,如果公主愿意与她认识一下,也定然会喜欢她的。”
  容成姝道:“人家都去揭皇榜了,她的好,天下皆知,不用你说。所以,姑姑可以告诉我了,人家姚县主,都给你写了些什么呀?这么多字,何不当面说呢,要我呀,可就最害怕写字了。”
  容成瑾笑道:“你以为我们住得很近,天天见面都不会累的么?我们的信,小丫头就别问这么多了。”
  容成姝扁了扁嘴,又上前扯住了容成瑾的袖子撒娇道:“姑姑,说嘛,我又不会去告诉别人,我看你读了人家的信,心情都仿佛变得好了许多,这是什么好消息么?”
  容成瑾一愣,然后,她温柔地摸了摸信笺,道:“那是自然,一个极好的消息。”
  “啊?什么消息什么消息?”容成姝立马站得笔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不告诉你。”


第三十七章 
  在不去寻陆兰琛的时候,容成瑾一直是个甚少出门的人; 而这漪澜小筑; 她其实也是头一回来; 毕竟; 她一身是病; 总是姚楚倩心疼她,主动来寻她。
  容成瑾是伴着一阵琵琶琴音下的马车; 而漪澜小筑,也确实如她想象的一般; 那么清雅; 那么柔美……
  “楚倩姐姐。”容成瑾看着眼前相迎的温婉女子,含笑唤道。
  然而; 与她的笑意截然相反的是,姚楚倩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因为,容成瑾的脸色; 依旧是那么的不好看,苍白的一张脸; 全靠嫣红的胭脂点缀。
  “郡主的脸色; 怎么还是如此差。”
  容成瑾顿时一愣,她容色不改; 柔声道:“不过是昨日耗费了些心神罢了,怎么了,楚倩姐姐,我的脸色; 当真难看得那么明显么?”
  “实在难看极了。”姚楚倩如此叹息着道,“早知你会如此,我便不那么晚给你传消息了,我就该让你睡个好觉,再一大早给你送信的。”
  闻言,容成瑾的神情不由得一滞,她看着眼前未来大嫂关切的模样,心下暗暗想着,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人家,要不是因为来了这封信,她昨天估计就得急得睡不着了。
  “郡主是在想什么呢?”
  容成瑾立即便回过了神来,她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姚楚倩后,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楚倩姐姐,陆姑娘她,可还在否?”
  姚楚倩不禁轻笑:“不然郡主以为是何人在此处弹琵琶呢,陆姑娘她此时便在那池边的小亭中,你……好好同她说,她可还不知我给你写了信,更不知你会过来。”
  容成瑾浅笑颌首:“多谢姐姐。”
  ……
  今日天晴无风,碧幽幽的池水平静无波澜,在阳光底下,绿莹莹的,像极了容成瑾腕间的那一双翡翠。
  而池边小亭里,此时正坐着一个清艳绝伦的姑娘,她并未精心梳妆,一身清淡简洁的青衣,只用了一支玉簪随意地将一头乌发拢了个髻,脸上,也是一丝粉黛也无,素得教人完全看不出,原来,这曾经竟然还是一位红牌琴姬。
  只是,纵使是这般的懒于梳妆,陆兰琛也依旧那样的美,美得不容亵渎,美得似一场梦,纵使满园的绝美秋景当前,此时在容成瑾眼中,也已完全夺不走她的半分光彩。
  不由自主的,容成瑾便已是渐渐停下了向陆兰琛走去的脚步,只远远靠着一棵大树,静静地看着女子弹琵琶的美景。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总是这样的别扭,明明她对陆兰琛一直是那般的思念,可如今,当陆兰琛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却又突然开始情怯,就仿佛,她这一生,只要能如此静静地看着人家便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曲奏完,观眼前美景有感的陆兰琛兴尽,收了琵琶,便想要离开凉亭回房休息,结果,她才刚站直了身子,一抬头,却是突然瞧见了不远处正愣愣站着回不过神来的人,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一个温柔孱弱、满脸病容的美丽女子。
  她的容颜,依旧是那样毫无血色,在胭脂那鲜艳的色彩下,更显苍白如雪,让人看得委实心痛。
  也许,这便是心情复杂的陆兰琛总是一边思念她,一边又总是不想看见她的缘由吧。
  每看容成瑾一眼,她的心便会痛一次,那样强烈到可怕的内疚感,总是压得她喘不过气,只想就此落荒而逃。
  陆兰琛,终归还是不喜欢这样弱质纤纤,仿佛风一吹便会飞走的容成瑾……
  见陆兰琛竟是已经瞧见了自己,一直远远地偷偷瞧着人家的容成瑾,也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她抓着树干,犹豫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心一横,径直向着人家姑娘走了过去,毕竟,她来都已经来了,还怕什么呢,横竖是要见面的。
  而陆兰琛,她也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容成瑾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了过来,不闪躲,也不逃避,直到人家都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了,才猛然想起应有的礼节来。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对着人家深深一福,道:“民女陆兰琛,参见郡主。”
  闻言,弱柳扶风的美人那似喜悦又似担忧的神情顿时一僵,她伸出手扶住了福身的陆兰琛,有些滞涩道:“我说过许多次了,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多礼。”
  陆兰琛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去,道:“礼不可废啊,郡主。”
  两人一齐又重新在凉亭坐下后,容成瑾担忧了陆兰琛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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