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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画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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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而笑,好像两颗心也更近了,虽然隔着胸膛,总觉得是贴靠在一起了,让人觉得稳妥、踏实。
“咳咳”柳尚书不合时宜的轻咳两声,这一定不是他的轻儿,怎么两年没见,就变成了这般卿卿我我的模样。
“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爹爹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还不回房”
“爹爹”
“怎么,老夫还能吃了这小子不成,去陪你娘亲说会话”
“女儿这就去”柳子轻知道自己不走是不行了,她也不担忧爹爹会把褚回怎么样,她放不下心的是这人与众不同的思考方法,怕是要惹爹爹生气。
褚回的视线随着柳子轻的身影缓缓移动,内心深处传来无声的呼喊:别把我留在这……
“人都走了,还不转过头来,儿女情长,难成气候”柳韫卿不满的道。
“褚回失礼了,多谢伯父教诲”褚回收回自己不舍的眼神,面色又恭敬了些。
“叫我师叔”
“是,伯父”
“你……好,你走上前来”
等到谈话结束,走出门时,看到门外一脸担忧的柳子轻,褚回却做不出轻松的表情来,和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婿相比,自己好像真的是文不成武不就啊。
不对,差点被绕晕了,自己也是个女子啊,又何需与那些个男子相比,她只是她,可是子轻中意的,是男子身份的自己吧。
“子轻我…我没事”话就在口中,偏偏没有勇气说出来,褚回心里难免凄苦一片,她不怕据实相告,她怕的是柳子轻不接受真实的她。
“无事便好,褚大哥去书房整理一下吧,看下哪些东西是需要带走的”柳子轻收起自己脸上的关切之情,像往日一样说完话就转过身回了房,下一秒脸色却难掩凝重。
这个人啊,那样忧虑的神情又如何像一个没事的人,怕是爹爹又说了让人感到压力的话,柳子轻忧心忡忡的思索着,想起那份若有若无的躲闪,让她更是不解。
可是有些话别人不说,她从来是不屑相问的,只有日后多加留意,希望能帮助褚回慢慢解开心结吧。
决定好第二天启程,褚回先是去了吴府。
“太傅,我只是暂去京城很快就会回来的”褚回规规矩矩的跪下身去,第一次心甘情愿的遵守这古代的的礼仪,久久不愿起身,平添了几分伤怀。
“以后要叫义父了,算了不为这些俗事费神,你喜欢怎么叫都行,到了京城可不比这小县城里,老夫也不能帮衬什么,如果得罪了什么人就说是我忠义伯的义子,兴许还能卖几分薄面”
从吴府出来,褚回思来想去也没有想要当面告别的人,干脆回府手书了两封信,简答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状况,第一封是要送去钱府交给钱肃。
第二封里面却夹了一张房契,是送去罗府给罗稹的,两封信写好,褚回也不急着现在送,向来讨厌应酬与麻烦的她,准备明日临走时再托人分别送去。
居住了一些日子的府邸,乍一离开难免有些感伤,更何况去了京城,怕是要换自己寄人篱下了,或许自己待不久就会回来了吧。
存了几分碰运气的心思,并不抱有多大的期望,褚回知道自己此行不过是赌一个答案,尽管她知道不会赢,可即使输了也不过是狼狈的回来罢了,只是内心深处,仅有的那一点点渴望,让她想撞到南墙再回头。
第35章
云启四年,正月还没有过去; 罗府却收到了一封意想不到的书信; 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纸房契。
罗稹站在已经人去楼空的褚府门前; 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见一个人策马而来; 近了; 原来是个熟人。
钱肃看了眼紧闭上锁的府门,马都没有下就离开了; 至于那些宵小之辈,他从来不屑为伍。
“这钱兄也太目无尊长了吧; 怎么说你也是他大哥啊; 这般风度,跟那不告而别的褚公子还真是不相上下”
李鋒见罗稹面色难堪; 他假装好意的开解道,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这三人的结拜果真没有长久。
“我这二弟; 怕是连声大哥都不会叫了,还是三弟运气好啊; 随意收留的女子都是尚书千金; 如今鲤鱼跃了龙门,我等小鱼小虾也只能仰望一二了”
说完话罗稹低下头去; 双眼里尽是苦恼,若不是上次去吴府不成,他也不会去花楼借酒浇愁,更不会糊涂的和那陶玉冉成了事; 可笑一个娼妓,献了一次枕边,就想登堂入室。
若不是钱肃这煞神胁迫,他也不至于花重金为那女人赎身,不仅丢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反而多了一个处处作对的仇人。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知罗兄何时进京,我等也该早作打算了”李鋒一副看淡世事的样子,心里想起那糟糕的一次经历,还有隐隐作痛的额头,全都拜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子所赐,尚书千金又怎样,还不是会沦为下堂妇。
罗稹随意敷衍几句就回了府,书房里,他掀开一本书,心里面还在想着方才的事,这李鋒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可那藏不住的嫉恨都要喷薄而出了,如此不懂隐忍,前途堪忧啊。
想到这他自嘲的把书合上,自己又能高明到哪去呢,千算万算还不是什么都没得到,倒是一手把那好三弟给推了上去。
钱府,钱肃愤愤的下马,方才自己要多待一会,怕是就要与那罗稹提刀相见了,他掏出怀里的书信,心里打定主意:“来人,收拾行李,少爷我要进京备考了”
他会做出这般决定,是因为信中自家三弟情真意切的话:褚回知道二哥性子耿直,日后切莫冲动行事,你我皆不如大哥深谋远虑,理应相互提携,若他日到京,来礼部尚书府寻我,必尽兄弟之义。
于是一时感伤在纸上多写了几句的褚回,离开了不过一日就在落脚的客栈看到了快马追赶来的钱肃。
“三弟,三弟,太好了,太好了,总算赶上了,总算赶上了”钱肃没有带任何仆从,一个人骑马疾奔,总算在天黑下来的时候追上了褚回一行人的马车。
一个大力的熊扑把褚回抱进怀里,钱肃难掩兴奋之情,语气激动到连连重复。
被他抱住的褚回,嘴角抖了抖:“呵呵好,二哥快坐下歇会,这一路肯定累了吧”
……
入夜,当所有人都睡了后,褚回才发觉了这个二哥的好,为什么?因为本应该和柳尚书一间房的她,现在和钱肃在一起了。
而为情所伤的少年郎折腾了一天,等到夜深人静,终于迎来了迟到的惆怅。
两个人自结拜兄弟后,第一次这样坐在餐桌前小酌,没有任何话语,却感觉不到一丝尴尬,只因都专注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哎”一字长叹,两个人的心声。
“此去京城,二哥因何如此匆忙”褚回放下酒杯,打开话匣子。
“倒也没什么,三弟你无需进京赶考,又是为了什么”钱肃把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想见见世面”有些事情只适合在心底回荡,万般愁绪千般伤,皆难以与人诉说。
翌日一早,收拾行装上路后,本来只有褚回和柳尚书的马车,不复昨日的静默与沉闷,因为钱肃的加入变得热闹了许多。
左一句三弟,右一句柳伯伯,化悲愤为八卦的钱肃,不留余力的在两人中间问个不停。
面色不虞的柳韫卿借口身子乏了,才让聒噪的人住了口,他闭上双眼却没有睡意,尽管如此还是不愿睁开眼睛,干脆一直闭目养神下去,总好过再与这人说个不停。
不得不说,经此对比,他觉得褚回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性子稳重些,话较常人少些,好像更适合自家冷冷清清的女儿。
然,这番好感也只有在和钱肃对比时比较强烈,待到了京城,与那些他中意的青年才俊相比,柳尚书便再也记不起自己路途中的想法。
马车上的岁月好像过得格外快,在连续的颠簸中,不知不觉小睡一觉,再醒来就已是千里之外了。
巍峨的城墙上站着守城的士兵,城门下是进进出出的人流,褚回与钱肃一人撩起一边的车帘,探出头来左右盼,若不是顾及形象,怕是要“哇”出几声来。
柳韫卿深吸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颇有一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感觉,堂堂男子汉,露出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真是愚不可及。
一路舟车劳顿总算是到了尚书府,下了马车之后,柳尚书随意的吩咐了句:“把两位公子送到客房去”就自顾着与夫人回房了,毕竟他也年纪大了,已经不堪疲惫。
褚回站在原地望着柳子轻,在柳尚书密切的眼神监视下,几天来,两人都没有好好的说上几句话了。
柳子轻又焉能不知,两人之间的感情刚刚迎来明朗,却一直疲于奔波,她看了眼走过来揽住褚回双肩的钱肃,神情微动,划过心底还没来得及捕捉的念头已经脱口而出:“赵叔送钱公子去东院客房,褚公子的行李带上随我来”
一朝平反,昔日的老管家便东走西奔的,召集到了一些原先的旧人,他看着小姐长大成人,头一回见她过问一个男子的事情,而且还是居住事宜,听这意思是还要带去西院。
“小姐,老爷吩咐了送两位公子去客房,再说外人也不好去西院”管家已经努力把话说委婉,自家理智冷静的小姐也果然凝眉驻足,歉然的看向其中一位公子,一副改变主意的模样。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最先打破僵局的是钱肃,他伸手把褚回往柳子轻的方向一推,大大咧咧道:“什么外人,这是你们的姑爷,哪能和我一样睡客房,三弟快去陪着弟妹,二哥快困死了,先去睡会啦”
管家没有动,等候吩咐的下人也没有动,褚回僵硬的站在原地,只钱肃一人回马车拿自己的行李去了。
“小姐,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他们高贵美丽的小姐怎么会已经嫁人,就算落难了也不会委身下嫁的,对,小姐的发式还是姑娘家的,一定是这书生说胡话。
管家赵叔与一众下人如是想,而那少年书生的反应也没不负众望。
褚回本也不计较这些,只是想与心上人在一起罢了,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这里不是现代,别说共处一室了,连在一个院子里也会惹人闲话。
于是为了不让柳子轻为难,她默默的转过身去,不过是睡客房罢了,一会找机会和钱肃一人一间不就好了,都到了这一步,难道还怕见不上面。
心里念叨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脚下已经随钱肃去拿自己的小包袱了。
“褚大哥住在西院,有劳赵叔了”轻飘飘的两句话,摆明了主人的态度,谁也没有权力再质疑,柳子轻说罢不去看还没回过神的众人,她朝着褚回微微扬起嘴角。
“嗯”情不自禁的应了声,褚回仿佛觉得那抹轻笑化作了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拴住了自己的脚,懵懵懂懂间就随着面前的女子迈开了。
钱肃的视线里,只见自家那三弟傻愣愣的跟在柳姑娘身后去了,一副失了魂的样子,真是……真是太丢人了。
他回过头见管家和下人见了鬼的模样,忍不住好奇道:“你们没事吧,没事就带本少爷去歇着,怎么都被吓到的模样,我那三弟很可怕”
“钱公子这边请”那褚公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家小姐,不对,小姐才不可怕,他们也没有被吓到,而是不敢相信小姐她竟然对一个男子笑了,还笑得那样好看。
……
“子轻,我住在这边会不会不太好”褚回想起这些乱七八杂的的繁文缛节,不由得有些担心。
“无碍,这闺中小姐也做不久了”与寻常女儿家相比,她已经过了正当嫁人的年纪,如今既已认定这个人,便再无养在深闺的道理。
“啊?怎么会,伯父不是没事了吗”褚回惊讶的开口,难道那柳尚书还要被关进去不成,不过也没关系,她可以带着子轻和伯母回九曲县,这般想她倒觉得并不是坏事。
睡梦中的柳尚书,猛地打了个喷嚏,不知谁又在诅咒他。
第36章
柳子轻没有说话,她走进已经被打扫干净的房间; 目之所及皆是焕然一新; 看不出曾经灰尘满布的样子。
走到桌前坐下; 看着走进房里的人; 她慢慢的把双手并在一起; 搭在桌子上,然后用胳膊肘撑着自己的下巴; 幽幽的道:“褚大哥可知,子轻早已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褚回轻抬头; 然后又低了下去; 空气好像都有了重量,让人呼吸起来有些吃力; 这是自己最不愿提起的话题,总想着拖过一日是一日,可是时间不会为任何理由停下; 该面对的终究躲不过。
“子轻想嫁一个怎样的人”缓缓开口,声音犹豫; 一如此刻无法平静的心绪。
“哦?褚大哥以为我该嫁一个怎样的人”柳子轻转过头来; 目光里夹杂着探究。
褚回偏过头去,自欺欺人的躲开那道视线:“该是很好的人吧”
可这次; 柳子轻却不想再给她搪塞过去的机会:“你很好”
褚回错愕的回过头来,一步错,步步皆错,感情一旦有了开始; 便难以有结束,更何况她并不想就此结束。
沉默片刻,再开口已经带了几分沙哑和艰涩:“子轻,若我不好呢”
“哪里”
“嗯?”
“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
“褚大哥究竟是何意”
“我…我有不治之症”
“哦?愿闻其详”
褚回视死如归般的闭上眼睛,自暴自弃的道:“我不能给你一个孩子”
蓦地,周围的空气好像静止了一般,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可只不过一瞬,令人窒息的氛围就被打破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初来乍到的,褚大哥快去东院陪钱公子吧”柳子轻面色淡淡的,说完就微微低下了头,好似方才什么都发生一样。
“哦,那你好好歇着”褚回云里雾里的转身欲走,身后又响起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
“等一下,我也有一事未曾言明”柳子轻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莫名的有一种要错过了什么的感觉,既然不甘心,她便是奉陪到底又有何惧。
褚回定住身,受了惊吓般的回过头,难道要和自己恩断义绝,做不得情人就连朋友也做不得吗。
“子轻?”
“一直都忘了讲,子轻幼时曾染风寒,落下了宫寒不孕之症,所以这孩子一事,可从长计议”
“子轻你不要开玩笑了”
“绝无戏言”斩钉截铁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柳子轻只要说到便能做到,若是你当真命中无子,我便陪你到终老。
褚回咬了咬嘴唇,痛觉神经仿佛迟钝了般,让她感觉不到疼痛,她闭上眼睛伸出舌尖,牙齿用力的咬合,眼泪便要夺眶而出,分不清是哪里痛,眼角处却阵阵发酸。
仰起头,据说这样可以把泪水逼回去,她轻轻的吸了下鼻子,然后深呼吸几下,紧握着的双拳仿佛带给了她些许的勇气。
“子轻,我是个女子,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巧了,我也是个女…你说什么”
静默中,房间里的温度一降再降,快要崩溃的人一忍再忍,可这世间事啊,撕开表象后的真相,总能给人以致命一击。
很多时候,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信或是不信,唯有接受,或许也可以蒙了眼蔽了心,自欺欺人的选择逃避。
而眼前的状况,显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褚回双眼濡湿着低下头,然后又抬起来,再重重的点下去,不发一言间已然作了回答。
“出去”
语气虽不带一丝起伏,但让人听了莫名的心颤。
“子轻,我…你多保重”
褚回麻木的伸开手,把自己的小包袱从椅子上拿起,泪水默默落下,她要的答案已经有了吧。
“去东院”
冷冷的声音,似斥责又似吩咐,让准备逃走的人慌了心,乱了神,却也生出了一丝渴望。
这西院,还没瞧清楚长什么样,一眨眼的功夫就被赶出去了,还好没有被赶出柳府,还可以暂住几日,能再多看几眼也是好的,褚回擦干眼泪,自我安慰着走了出去。
东院,钱肃看着失魂落魄的褚回,忍不住调笑道:“怎么,被弟媳赶出来了”
褚回递了一个幽怨的眼神,那意思是你自己体会,这还用说吗。
“不会吧,真的被赶出来了,我说三弟你怎么……怎么这般不中用,堂堂男儿,还能被一个女流之辈给欺负了”
钱肃张大嘴巴,满脸的惊讶收都收不回去,这柳小姐看起来温温婉婉的,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没欺负我,是我不好”褚回瘪瘪嘴,眉毛紧紧的皱起,一副又要哭了的模样。
“你……能不能像个男儿一样,怎么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别说二哥没提醒你,到了外面可别露出这副扭捏的样子,也忒丢人了”
“哦”闷闷的应了声,褚回垂头丧气的随便打开一间空房走了进去,事到如今,她们之间怕是隔了一条大河,还是没有桥的那种。
西院,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里,双手支在桌上的人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伤心或愤怒的痕迹。
可那发白的嘴唇还在隐隐颤动,再也掩盖不住主人内心的慌乱,大脑中片片空白,向来聪敏的女子却做不到冷静思考,原来这就是自己想要勘破的隐情。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又能怎样。
“呵”
一声轻笑,突兀的散在空气里,柳子轻慢慢的站起身,走到门前又绕回桌前,脚步一圈又一圈的绕来绕去,仿佛带动着双肩在渐渐发抖。
“柳子轻你当真是可笑…当真是可笑…可笑”失声笑开的脸上,是一双已经红了的眼眶。
晚饭间,一个面色如常目不斜视,一个眼神怯懦想看又不敢,毫不掩饰的生分,让在坐的的人都看了出来。
除去略有担忧的柳母和不以为意的钱肃,乐坏了第三位局外人。
柳韫卿见总是默默袒护褚回的自家女儿,回到家才半日就冷了脸,抛开那一点几乎不存在的,对女儿薄情寡义的认知,剩下的全是喜悦。
“女儿呀,明日爹爹上朝回来后,就去何府把亲事退了,这京中才俊众多,爹爹一定给你找个好亲事”试探又小心的话说出口,本以为没什么希望的柳尚书在下一刻就乐开了花。
只因为柳子轻放下碗筷答了句:“爹爹做主就好,女儿累了,先回房了”
余下的四人面色各异,想去劝说自家女儿的柳母,被看出她意图的柳尚书借口有事相商给制止了。
钱肃瞥了眼门前的丫鬟,低声道:“三弟,你怎么…怎么也不说句话啊,他们尚书府这不是欺负人吗”
褚回放下手中的筷子,方才柳尚书唤下人拿来的酒都没有人喝,眼下刚好方便了她,为自己满上一杯:“二哥,不怪她,来我们喝一杯”
说完不待人回应,就自顾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拿起酒壶,又是一杯满上。
钱肃呆呆的看着借酒消愁的人:“三弟,你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弟妹改嫁他人”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再者说我与她本来就不曾成亲,哪里说得上改嫁”
“你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不就是没拜堂吗,一样一样”
“二哥千万别这样说,我与子轻清清白白,莫要辱了她的名声”
钱肃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他这三弟果然愚钝的很,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那么久,竟然还说什么清白,怪不得被美人嫌弃了:“不说了,来喝酒”
你来我往间,一壶酒很快见底,褚回看了眼外面,作为客人,主人又不在,她也不好吩咐下人去拿酒。
好在钱肃也无意多饮,眼下他担忧的另有其事:“三弟,你和这柳小姐真的没有可能了?”
“可能?不可能了”
“那我们还要在这尚书府待下去吗,万一那柳小姐再嫁他人,你…你我岂不是…岂不是没有立足之地了,不若明日我们就搬走吧,好男儿何患无妻,等为兄回去帮你物色个好姑娘”
搬出去吗,褚回的念头刚刚升起就灭了下去,银子都是由柳子轻收着,她身上仅有几两碎银,在这京城里怕是连住店都不够。
“罢了,二哥安心备考吧,我不日里就该回去了”到时候找柳子轻要点车马钱,总是说得过去的吧。
“都这般境地了,还在这里受人折辱吗,什么都别说了,明日就随为兄走,此地不留爷必有留爷处,早些歇着去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钱肃不容分说的做了决定,他看褚回面色为难,怕是囊中羞涩,他这做二哥的自然不能不理,不管怎样也不能抛下自己的兄弟。
褚回怔了怔,想起下午在西院里,那一声没有温度的“出去”
她终是点头应了下来,或许离开才是对的吧,此时的她一时冲动擅自决定离开,殊不知第二天一早就遭到惩罚,失去了自由身。
第37章
翌日一早。
柳尚书上朝不在,四个人的早餐; 气氛没来由的比昨日更凝重了些。
在钱肃的多番眼神暗示下; 褚回仍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看出蹊跷的柳母和蔼可亲的露出笑容:“两位贤侄可是有话要讲”
闻言; 柳子轻手中的竹筷停顿了下; 然后又恢复如常,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 状似毫不关心,可那盘中的菜却没有再去动; 只小口喝着碗里的汤。
钱肃看了眼不争气的自家三弟; 无奈只得自己亲口来说:“不瞒伯母,在下与三弟初次来京; 对京城繁华颇为向往,且学业又繁重,实在不好叨扰太久; 所以我们就商量着今日去寻个住处,待日后再来好好拜访; 以谢收留之恩”
褚回在一旁沉默不语; 没有否认便是默认了,她始终说不出要离开的话; 更不敢去看对面的人一眼。
昨夜,柳母在柳尚书的叮嘱下本决定不欲多管,可这褚公子毕竟与他人不同,先不说女儿是否钟情; 仅是多日相处以来,她在心里已经认可了这位未来姑爷。
不管自家老爷作何打算,这两个孩子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也是缘分,她问过女儿两人是否生了嫌隙,虽然没有得到准话,可女儿那复杂的神情,实在不像是已经离了心移了情。
“褚贤侄也要今日离府吗,可是与轻儿商议好了?”柳母斟酌着开口问了句,私心里还是希望这俩孩子能和好如初的。
“劳伯母忧心了,褚回正有此意,刚好也能和二哥相互帮衬些”
话音刚落,一直不作声的柳子轻抬起头来,不咸不淡的道:“小女子倒是好奇,你们要如何相互帮衬”
再寻常不过的话而已,落在众人的耳朵里总觉得在讽刺什么,而褚回的感觉就更深了,一时间也难免多想了些,这难道不是在暗指自己的身份吗?
巧合的是她真的想对了,因为接下来柳子轻的话只有她一个人听得懂。
“褚公子觉得与钱大哥在一起才更方便对吗,难道不应留在柳府更为妥吗?”
柳母轻易就看透了自家女儿的心思,她放心的站起身,既然轻儿这般表现,那么这人应该是会继续留下来了,像慈爱的长辈一样,她用眼神鼓励了一下不明所以的褚回,就把空间都留给了年轻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褚回接收到柳母奇怪的眼神,却参不透其中奥义,她转头看向对面的人,不解地道:“子轻的意思是希望我留下来吗”
“若想相安无事,就安生的待在府里,没有我的准许,哪里都不能去”欺骗我这么久,想一走了之吗,她柳子轻断不会平白被人欺了去。
“太过分了,柳姑娘,钱某一直都以为你是知书达理之人,三弟要去哪是他的自由,你说这话是什么道理”
钱肃差点就要拍桌而起了,这柳小姐太不讲道理了,什么叫她的准许,简直岂有此理,可是显然两个主角都没工夫理会他。
褚回一时间面色凄凄,语气里也透着失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听你的便是”
柳子轻站起身来,脚步朝着门外走去,叹息般的声音响起,似是在梦中呢喃:“我若明日开心了,那么明日就请你离开,若我一直都不开心,那你就一辈子留在这吧”
身影逐渐远去,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气急败坏的钱肃,还有失神的褚回,她看着柳子轻走开的方向,对着空气怅然若失的道了声:“好”也不知远去的人听到没有。
“好什么好,你是傻了还是被她勾了魂,他们柳府太欺负人了,听二哥的,现在就跟我走”一直被忽略的钱肃,忍不住怒刷存在感,一副褚回不答应,他就要绑人的样子。
“是我对不起她,二哥若想走便走吧,恕我不能作陪了”褚回神态落寞的应着,心里还在想着,子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真是…让我说什么好,也罢,既如此我便也留下来,今后也好有个照应
褚回不由得呆了呆:“二哥,你不必为我…不必委屈自己”
“说什么呢,这尚书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小爷我有便宜为何不占,既然柳小姐不想你走,我们就不走了,说不定哪天她回心转意了,到时候我也能沾沾你这姑爷的光”
钱肃没有形象的往嘴里叼了根牙签,身子往椅子上一瘫,作出要赖在这不走的架势,好像刚才嚷嚷着要离开的人不是他一样。
褚回抿了抿唇决定保持沉默,她这二哥的脑回路太清奇,节奏变得太快,她表示跟不上。
放下这边理不清剪不断的千千结,那边下了朝赶赴何将军府的柳尚书也遇到了点小波折。
俗话说文可治国,武可安邦,自开朝以来,文武两派就少不了针锋相对的局面,亏得当今圣上以仁治国,国泰民安之下,两派朝臣也难得和平相处。
武将世家为首的何将军府,这一代子孙单薄,仅有何迢一人,更稀奇的是这何大少爷不喜刀枪剑戟,偏爱舞文弄墨。
何迢不仅相貌随了貌美的将军夫人,且身材魁梧,不似文弱书生,言谈举止间更是颇有些诗书气。
到了正当娶亲的年纪偶然结识了柳尚书独女,因仰慕对方才貌双全,几经努力,才有了这一纸婚约,本来这婚事被各方看好,谁知道一幅画成了导火线,殃及了这段姻缘。
本来该早早完婚的二人也因此不了了之,何将军乃是爽快人,当初自己没有伸以援手,他便知经此一事,两小儿的婚约已难成全,便好声答应这婚约作废。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眼看着目的达成正要作别的柳尚书,就这样被堵在了门前。
“晚辈不愿意,小侄与令嫒情投意合,还望伯父成全”何迢半跪在地,拦住了柳尚书的去路。
“逆子,还不快让开,来人,送少爷回房”家将领了命令,不顾何迢的挣扎,毫不含糊的把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架走了。
远去的何迢还不忘努力表明心意:“伯父,小侄赤诚之心,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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